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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子时过后。

 咿呀一声,水儿的房门被打开,屋外微弱的光线照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悄然无声地进房,走向铺。

 “南宫大哥?”浅眠的水儿立刻醒过来。

 南宫缺这才打灯,走近畔,水儿立刻坐起身。

 南宫缺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采向她可能酸疼的地方,一边盯着她的表情。

 水儿小脸上泛出红晕,在他按到部与肩膀时,‮体身‬忍不住畏缩了下。

 “把外衣下,趴着。”他吩咐着,将烛台放到一边,拿出药膏,就开始帮她药。

 水儿咬着下忍着疼,好一会儿,这种酸痛才停止。

 “还有哪里不舒服?”他问。

 水儿摇‮头摇‬。

 “没有了。”

 “嗯,起来吧。”南宫缺说道。

 水儿起身,自己穿衣服,有点习惯他老是看见自己‮子身‬的情形,只是…还是忍不住害羞的满脸通红。

 从来到这里开始,南宫缺每晚都会到她房里,一面是帮她搽药--赶路的颠簸酸痛虽好了,可是面团的结果,却是让她肩膀也开始疼,可是因为有他搽药和按,所以她也很快适应了面团的工作,开心地把它当成每天要做的事。知道她怕生,张大婶也很体贴地不让闲杂人等来打扰她,一小间饼房里通常只有她一个人,让她随时都能觉得自在,不受拘束。

 另外一方面,他来也是为了陪着她,让她不再作恶梦。

 很奇怪的,只要有他在,她就不再作恶梦了。

 他总是在子时左右来,天亮前离开,白天他们几乎从来不曾见面,她不知道他去哪里,而她就在饼房里帮忙,可是晚上他一定会陪着她,这种日子,让水儿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定安‬。

 南宫缺仔细端详她。

 她的气比刚来的时候好了许多,适度的活动虽然累着她,可是也的确让她的体力好了许多,不再有恶梦的睡眠,加上每天三餐都吃具有调养功效的药膳,让她一天天健壮起来。

 他伸手习惯性地搂她人怀,水儿闭上眼,感觉到睡意来袭。

 “水儿,明天我要离开一趟。”他平淡地说道。

 水儿立刻睁开眼。“你要…走?!”

 “对。”他低头望着她,深黝的眼里没有任何情绪,他只是告诉她这件事。

 “那我…”

 “你留下。”

 水儿眼里立刻浮现泪雾“你要丢下我?”

 “我会回来,你乖乖留在这里跟张大婶学做饼,韩通会照顾你。”

 “可是…”

 他打断她。“水儿,听话。”

 水儿顿了顿,忍着没让泪水下来,点点头。“我听话。”

 “睡觉吧。”他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水儿闭上眼,环抱住他的手臂却很用力、很用力,用力得忍不住颤抖。

 南宫缺不能理解地望着她。

 她在想什么?他只不过是要离开几天而已,瞧她的表情像是他要离开多久似的。有这么难过吗?

 他当然不会不懂得水儿对他的依赖,只是…早知道就不告诉她了,这样他就不会看见她这种…近乎委屈、好像被人舍弃似的模样…

 实在让人受不了!

 南宫缺抬起她下颔,低头吻住她紧抿的微颤瓣。

 水儿惊讶地窒住呼吸,瞪大双眸。

 他望着她,在她眸底看见自己的倒影,住她,也强悍地入侵她内,将他的气息烙印上她。尝着她的甘美,狠狠纠住她的舌办,炽烈地掠去她的呼息,狂野得像要烧灼进她的神魂。

 他的吻一点也不细致,反而充满蛮横的索求,毫不温柔!

 水儿感觉到上的痛楚,与痛楚中同时进出的‮悦愉‬,陌生的情,让她只能任他为所为。

 “我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终于停下索吻,改以指背轻抚着她红肿的办,明显低哑的嗓音带着一种命令与宣告:“我的。”

 她瘫在他怀里,被动地望着他,久久无法回神。

 “留在这里,等我回来。”他给了承诺。

 “嗯。”她只能点头,呼息依然低而不顺,可是脸上却因为他的承诺而漾出笑容。

 只是一句话,她却可以马上从难过变开心,还真是好哄,容易取悦。

 他低头轻啄了下她办。“睡吧。”

 抓过棉被包裹住她依然单薄的‮子身‬,靠着柱,他抱她在怀里,心头居然没有一丝不情愿。

 这个“麻烦”好像愈来愈不麻烦了,对于照顾她,他好像也愈来愈少叹气、愈来愈少不耐烦,也愈来愈见不得--她难过,甚至刚刚…冲动地吻了她,没有一丝厌恶、没有一丝后悔。

 南宫缺愈想,眉头就愈皱愈深。

 该死,他对她动心了!

 * * * * * * * *

 天未亮,南宫缺就离开南饼坊,快马直奔京城。

 以他的速度,其实京城和南饼坊之间的距离,只要两天就足够来回,可是载水儿那次,却花了三天,真是创他有史以来的最速。可光是那样的速度,水儿就累瘫了。

 天未全亮就上路,到当天黄昏,南宫缺就抵达京城门口,发觉出入城门变得严苛与仔细。

 他不动声地排着队,两刻钟后顺利进入城门,已是掌灯时分。

 南宫缺不急着找客栈投宿,而是将马安置好后,直接潜入五皇子府。

 找到书房,他直接由屋顶落下,刻意发出细微声响。

 “谁?”书房里的人立刻警觉,书房门立刻被打开。“南宫?!”实在叫人太惊讶了!

 相识多年,不管他怎么邀请,南宫缺就是不肯踏进他府中一步,今晚却突然不请自来…呃,该不会是发生什么事了吧?

 “先进来再说。”邀他入内,胤关上两扇门。“没想到你居然会来。”

 “我需要你帮我找一个人。”一点也不废话,南宫缺直接说重点。

 胤微微一笑,在他面前的位置落坐。

 “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让你开口说要找人?”

 “云仙。”

 “云仙?!”该不会是同名的人吧?

 “就是你知道的那个云仙。”

 胤蹙眉。“为什么找她?”

 “能找到她吗?”南宫缺不回答,只问他要问的。

 胤沉思了一下。“南宫,你进城的时候,应该发现到城门管制变严谨了,对吗?”

 “嗯。”他点头。

 “因为,德王爷下令要抓刺客,这个刺客,就是云仙。”胤一边说,一边注意着南宫缺的反应。“在我们上回见面那天,也就是德王叔纳云仙入府的那晚,云仙行剌德王叔,被德王叔打伤后逃走,到现在都还下落不明,所以王叔下令彻底盘查全城,严格管制外城进出人员,一定要活抓云仙。”

 “你是在告诉我,你也找不到她?”

 让胤很失望的,南宫缺一点也不关心云仙的安危,或者德王爷抓不抓得到刺客,他只要他想要的答案。

 胤不明白了。

 “你不可能是为德王叔来打听,却也不是关心云仙的安危,那你找她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他很确信,南宫缺和云仙应该是不认识的。

 “我只要知道她的下落,至于安危…还不在我的考量之内。”如果不是为了水儿、不想她总是担心着姊姊,他不会跑这一趟。

 纵然嘴里说着不理、不帮,可是南宫缺其实还是无法完全不管水儿的心情,那个爱哭又胆小的小女人…已经牵动他的心了。另外一个“微不足道”的原因,当然是为了他娘亲了。

 胤深思了一会儿,先给了答案:

 “云仙在我府内。那天晚上我在回城途中,救了重伤的她。”

 “你没将她交给德王爷?”南宫缺一听,微挑了眉。

 “明知道她再见到德王叔,不是再度行刺,就是死路一条,我还能将她往那里送吗?”胤苦笑。

 “你很在乎她?”这还是南宫缺第一次发现,一向潇洒处世、不爱羁绊的胤也会为人苦恼。

 “超过我所以为的在乎。”胤坦承。

 天知道他干嘛自找罪受、老是拿自己的关心去被人砸的满脸冰,但是那个天杀的…不,是那个倔强的小女人,就是一点也不感激他救了她,只会拿冷漠来对待他--

 “但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她非得行刺德王叔不可?”云仙不肯告诉他,但南宫或许会知道,否则不会为打探她的下落而来。

 “你知道云仙的本名吗?”

 “水芸。”不是“云”而是“芸”

 “十年前,接近边关的水家堡,一夕之间灭门的事,你知道多少?”南宫缺再问。

 “只知道有这件事。”

 “水夫人--原名“唐柔”曾经被封为江南第一美人,后来嫁给水家堡主水云天,夫恩爱逾恒,育有两个女儿;德王爷和水云天是朋友,却对水夫人一见倾心、惊为天人。为了夺美,他设计杀了水云天,想趁着水夫人丧夫无依时,得到水夫人的芳心。但是水夫人对丈夫坚贞不?兀?詈笪?诙?跃。?碧焱砩希你疑舷氯你嗫谌?克烙诜敲?!?br />
 胤窒住,一听就明白了。

 天…难道是…德王叔…

 “当时,水夫人或许已经隐隐察觉到异样,只是需要证明,所以在与德王爷谈话时,很有先见之明地将两个女儿藏好,这才保留住水家两条血脉;当时,长女水芸九岁,次女水六岁。”

 胤震惊地站了起来,一时之间无法相信。

 王叔虽然严苛又孤傲,对他却也是疼爱的,他无法相信王叔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出这种…

 但是,王叔的个性坚持完美,对感情一事更是执拗不已,不然他不会为一个女人独身至今。

 但…但…水芸…云仙…

 “南宫…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我母亲与水夫人是很要好的朋友,在水家堡出事之后,我母亲曾经去查探过,却没有发现水夫人的两个女儿,所以她认为她们还活在世上,要我找她们,也要我查明水家堡灭门的真相。”南宫缺顿了顿,走到胤身边。“至于我会知道这全部的事,是因为那天晚上,我也救了一个人--水家堡次女,云仙的妹妹,水。”

 “她告诉你的?”胤望向他。

 “我没问她,她也没有说,但是那天的事,她每晚都作恶梦,我从她的恶梦中拼凑出来的。”

 “恶梦?”纵使还在震惊中,但胤还是听出了那么一点点怪异处。

 恶梦,不都在夜里作吗?这么说,南宫半夜了还待在人家姑娘房里?!

 南宫缺不理会他怪异的眼神,只道:“水芸在你这里,你会保她周全吧?”

 “当然。”不论事情的真相如何,他都不会让云仙受到任何伤害。“你打算怎么办?”

 “知己知彼。”意思是,南宫缺打算多调查一些有关德王爷的事。

 “算我一份吧。”胤在京城本来就有一个密探组织,要打听消息,由他来做容易多了。找出一份名单,他递给南宫缺“我这里有一些与王叔有往来的人员名单,你先看看,其它的我会再查。这几天,就住在府里如何?”

 “不必,我住客栈。”南宫缺接过名单,眼神扫过上头的字,却发现一个熟悉的名字--赵家商行。

 那是在南饼坊东方一个县城里的富商,与南饼坊有生意往来。原来赵家是德王爷的耳目之一,难怪没有任何官势,行事却比官府的人更加嚣张。

 “你住客栈,我们要联络就不方便了,还是住在我府内,有王叔的任何消息,我们就可以立刻商讨。”见他还没打算点项,胤再加一句:“你总不希望我们的举动受到旁人的注意吧?”

 胤的身分毕竟不同一般,他往来的任何人,都容易引起别人的注目,

 “好吧。”南宫缺这才点头。“我不想受到任何打扰,连服侍都不必。”

 “我明白。”他会吩咐下人没经他传唤,不准去打扰。“南宫,你打算对德王叔出手吗?”

 “如果是呢?”南宫缺反问。

 胤无言。

 他的立场其实很尴尬,一方面因为他也是皇族,德王叔又一向疼他,但另一方面,他也不能置水芸不理,依水芸倔强的子,不亲手报仇绝对不会善罢干休。而现在再多一个南宫…一时之间,他还真的很头大。

 “我还没有打算出手,你暂时可以放心。”南宫缺淡淡说道,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为难。“如果水儿不要求,那么我的原则依然一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谢了。”胤点头。至少南宫这个答案,让他少掉一半的担心。

 “不必谢的太早,也许今夜过后,行刺德王爷的人就会是我也不定。”南宫缺要杀的人,就算他是皇族,也一样下手不迟疑。“这个,就还你吧。”他解下剑柄上象征胤身分的玉佩。

 “可是--”

 “我行事,不需要任何庇荫。”南宫缺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帮我把这封信交给城里『川客栈』的掌柜。”

 “没问题。”胤知道,南宫是不想他夹在中间为难。接过信,一看收件人,就怔了一下。

 南天仇?那个江湖上行踪飘忽、却有“神医”之称的南天仇?!

 南宫没事找大夫干嘛?

 * * * * * * * *

 南宫缺不在,令水儿安心的感觉就不见了。

 最先发现到她不对劲的人是张大婶。平常和水儿相处最多、负责张罗她饭食的人都是她,她的气少了红润、食欲明显变差,她就察觉了。

 张大婶立刻告诉韩通,韩通听了后,一脸深思。

 “我想,是少爷不在了,所以水儿姑娘才会那么不安。”

 “我也是这么想。”张大婶也说:“可是少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我们总不能让水儿就一直这样下去吧?”

 “当然不行!”要是水儿病了,少爷回来肯定会剥他的皮。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张大婶是真心疼爱水儿的,虽然水儿话不多,又不会撒娇、不会讨人心,可是她就是有一种让人想保护她的特质,让张大婶不知不觉就是多护着她一点儿。

 “我想,在少爷回来之前,先转移水儿姑娘的注意力吧。”韩通说道:“人在做事的时候比较不会胡思想,除了面团,你也让她做些别的事,把做好的饼拿到前庭去放凉,再用纸袋包起来也可以,让她把心思放在别的地方,别一直想着少爷就好。”

 “也只能这么做了。”想不出别的方法,只能先这么做了。

 “水儿姑娘是少爷带回来的人,我们得替少爷好好照顾着,不能有任何闪失,懂吗?”韩通叮咛。

 “我明白。”张大婶点点头。

 于是,水儿多了一项工作--将做好的饼连同铁盘从烤饼房里端出来,再拿到屋前庭院的架子上去放凉,哪个盘子的饼凉了,就拿纸袋装起来,然后依不同口味各自放好,每十小袋再合成一包。

 跟面团不一样的事,可是相同的简单和单纯,基本上来说是没什么难的,很容易上手的,只除了--水儿一双手腕上因为端铁盘不小心被烫伤的痕迹外。

 南宫缺不在家,没有人注意到,也就不会有人替她上药;水儿是不习惯对人诉苦的,所以也就忍着疼,继续沉默、继续完成张大婶的代。

 看了两天,韩通和张大婶摇‮头摇‬又凑在一起。

 “根本没效。”张大婶叹气。“水儿更沉默了,而且食欲也很糟。”再这样下去,等少爷回来,水儿的模样可能比之前刚来府里的时候更惨。

 “我去找水儿姑娘聊一聊好了。”韩通说道。把心里的事说一说,水儿姑娘应该就会开朗一点。

 “你确定水儿会跟你聊,你不会吓到她?”张大婶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不是她要泼他冷水,水儿虽然单纯又容易亲近,可她同时也是相当畏生的,连面对她,水儿有时候都还会紧张,更不用说是对着韩通这个大男人了!

 韩通顿了顿表情,才要开口,一句通报却抢先了进来:

 “总管,东城里赵大爷的公子和‮姐小‬来了。”

 “他们来干嘛?”韩通皱眉,然后随即想到,快到中秋节了,赵府每年都会来订饼,今年应该也不例外。

 “他们说要找少爷,还要订饼,现在人在庭院。”家丁甲继续报告。

 庭院?!

 韩通与张大婶对看一眼,然后两人同时往外冲。

 * * * * * * * *

 “你家少爷呢?”赵家的千金‮姐小‬一到南饼坊的门口,就开口质问顾门的家丁。

 “少爷不在。”家丁认出来人是谁,客气答道。

 “他不是回来了?!”赵‮姐小‬脸色一变。

 “少爷出门了,如果趟‮姐小‬和赵公子有事,可以和韩总管谈。”

 “我才不--”赵千金撒泼的声音被自家兄长阻止。

 “那就去通知韩总管,然后带我们到客厅等他。”赵家公子同样傲气,只是比赵千金客气一点点。

 “赵公子、赵‮姐小‬,请随我来。”两个顾门口的家丁,一个去通报、一个带路。

 “大哥…”赵千金不满地瞪向大哥。

 “你要找南少爷可以,但是别忘了我们这趟来,也是为了帮爹订购一些饼盒,准备要送人的。”赵公子提醒道,实在有点受不了妹妹老是追着南饼坊当家少爷跑的花痴样。

 “哼!”赵千金虽然不满,但还是乖乖跟在兄长后面进门了。

 可是一进门,赵公子的双脚就像被钉在地面上一样,动也不动,害赵千金差点撞上去。

 “哥,你干嘛?!”她怒问。幸好她及时停住。

 赵公子根本没回答,事实上,他整个人的注意力都被低着头、正在将饼装袋的水儿给吸引住了!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美得让他无法形容的女子,她看起来好小、好让人…怜惜。

 这种绝,天下少有!

 “哥?”赵千金推推前头的人,发什么呆呀!

 “呃…”趟公子终于回神,立刻问带路的家丁:“她是谁?”

 “是在饼坊里帮忙的…姑娘。”基本上,这个家丁不太知道她的身分,只知道她是听张大婶的安排,在坊里帮忙做一些工作。

 “她的家人呢?”

 “小的不清楚,也许韩总管知道。”家丁这么回答。

 赵公子再度望向她。

 看她身上穿戴的衣服和饰品,没有一样是值钱的,又在饼坊里工作,这样的女子大部分应该都是出身寒门,即使有一张漂亮脸蛋,还是要做劳力工作过活;如果在他身边,他一定会将她好好打扮一番,让她绝俗的容姿更加倾国倾城…

 “大哥?”趟千金皱眉地看着兄长。

 他该不会看上这个穷女人了吧?她?起眼,仔细打量那个包饼的女人。长得…的确是不错,但是,她再漂亮,也上不了厅堂…

 “大哥,你已经有三个妾了。”赵千金提醒道。

 “再多一个,又有何妨?”赵公子一点也不介意,绝俗‮女美‬哪个男人不要?

 当下,他朝水儿走过去。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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