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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日
 生活是什么?

 生活就是一壶没有被烧开的水,需要时不时的加下温,才有沸腾的可能。

 但,也仅仅是可能而已。

 有时,人生,就像是睡着的冰,永远也不会有沸腾的那一天,在无数次循环加热中,随着壶底火焰的熄灭,冷却下来。

 很幸运,我有,就在下面的这一天,却又在沸腾的刹那凝结。从此,我开始了一个全新的人生,一个追逐名利场的人生,一个追逐女人的人生,一个追逐爱情真谛的人生,一个可能永远也不会有结尾的人生

 坐在椅中,看着面前厚厚的一摞文件,我只想哭。

 我,刘少杰,大学时很不幸的暗恋上班上的一位天仙般的‮女美‬同学。

 论长相,我并不俗气,可也谈不上太帅,论功课,虽不能傲视校系,却也鲜有对手。只是因为家境贫寒,一直没能混出个人样来。最糟糕的是我与同宿舍的那七个狐朋狗友丑闻不断,尤其在大三生日那天,死堂们带我去嫖,以此终结我的‮男处‬时代,谁成想,却被‮女美‬同学撞个正着,让我本还算‘光辉’形象,一下子全毁了。

 往事不堪回首,想越过前面众多排队候审的后补,还有那些不断加进来的家伙,面对爱情,面对‮女美‬的青睐,我却步了。从那以后,再不敢谈爱,唯有在上课时望着她的背影想入非非。

 因为这,毁了我清誉的室友死堂,授予‘阿呆’之美名,一直沿用至今。

 毕业后,我凭着几分聪明进入一家名为‘丰华实业’的投资公司工作。几年来兢兢业业,按理说,我就算没有功劳也该有苦劳了,可凡有长薪水,发福利,外出疗养,年终派红利这种好事时,竟然一件也捞着过,难道就是因为我没拍好上司的马

 每次我心怀憧憬的向我顶头上司,胖的跟河马一般的肥主管暗示时,他不是跟我装傻,就是指摘我言语上得罪客户,要么就说我上班时‮窥偷‬女同事的隐私。

 我靠,我什么时候得罪过客户了?完全是那个都可以当我‘阿姨’的大妈见我一脸的清纯,想‘勾引’我而已,其实她只不过是见我有几分才气,想给女儿介绍对象而已。

 唉,每次都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弄得我都没精神上班了。

 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可怜的皮球,所有的人都可以欺负我。

 一身赘的死河马,对我施加精神,体上双重摧残就已经很令我难过了,可就连一个办公室的同事,尤其是女同事,竟然也从不拿正眼瞧我一下。

 妈的,还有更绝的,打扫卫生的‘阿姨’,竟然也视我如无物,每对我呼来喝去的。

 “我,这是最后一次了,如果那个死河马,再敢辱骂我,再敢给我随意增加工作量不加薪水的话,我就把他身上的肥一片一片的割下来。”

 发过毒誓之后,我开始伏案整理文件,分类,归档,核对。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到中休息吃午饭的时间了,可我才忙完了不足四分之一的工作量。

 “阿呆,还没弄完吗?”

 “早呢。”

 “那我们先去吃饭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我靠,你们太不够哥们义气了,也不帮帮我,想累死我啊?”

 “得了,谁让你又得罪了我们英明的主管呢,你这是自作自受。”

 “妈的,那是我的错的吗?”

 “杰哥,要我帮你吗?”

 这是吕薇薇的声音,我的得意门生,一个很水灵的‮女美‬。

 抬头望了眼薇薇水灵灵的大眼睛,目光从她起伏的前扫过,低声道:“算了,你去吃饭吧,我自己能搞定。”

 吕薇薇俏脸微红的笑了下,道:“杰哥,那我去了。”

 看着吕薇薇含笑而去,心里颇不是滋味。

 一个刚出道半年的小丫头,在我的调教下,竟然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坐上了我一直梦寐以求的副组长的位子,真是后生可畏呀。

 不过想起她初来乍到的前三个月,我手把手的教她如何熟悉业务的,了解市场运作,为她打通公司里的人际关系时的情景,还真让人心动,那时我可没少占她的便宜,无论是口头上的,还是‮体身‬上的。

 打量了下空空如也的办公室,意兴阑珊,发起呆来。

 昨晚与我同居了两年的女友‮夜一‬未归,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过去,可她死活不接,最后竟然关机了,一直等到半夜两点时,仍不见回来,这让我想起了那个传甚广的顺口溜,五等男人不在家。

 唉,都我怪临睡前忘了定闹钟,早晨醒来时竟然比平常晚了半个小时。急急火火的爬起来后,打的来到公司所在的大厦,没敢乘坐电梯,因为上次迟到时,就被死河马在电梯门口逮了个正着。

 迟到而已,可让我想不到的是死河马竟然一时起,揪着我在各个办公室里转了一圈,以儆效尤。妈的,把我当反面教材了,让我好几天没脸见人,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撞到口上了。

 ,倒霉时,喝口凉水也牙。

 一路狂奔之后,满头大汗的我仍没能逃过被‘俘虏’的命运,与守候在楼梯口的死河马不期而遇,看到死河马瞅着我狞笑的可怕嘴脸,吓得我竟然忘记了‘刹车’,一头撞了过去。

 妈的,我敢发誓,当时我绝没有想将他撞翻的想法。

 可不幸的却是壮如河马的肥主管还是向后倒去,看着那样一具身躯轰然倒塌,我是狂吃一惊,赶紧上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从地上揪起来。

 可当我看到死河马已经变成了紫猪肝的脸时,我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忙解释道:“对不起,主管,我没看见您。”

 死河马可不这么认为,用他颤抖的肥手指着我的鼻子,声音打颤道:“好好你个刘少杰,你说,你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

 我傻眼了,这莫须有的罪名我可担不起呀,赶紧陪着笑脸道:“主管,主管,您干么生这么大的气呀,我这给您作揖了,我保证,下次再也不这么莽撞了。”

 死河马一听差点被气疯了,狂吐口水道:“你别来这一套,上班迟到不说,还恶意冲撞上司,你真是无法无天了,我要扣你的业绩考核,闪开。”

 说完,我就像猴子一般被推开,望着奔波而去的死河马,我心知自己完了。

 当我惴惴不安的走进办公室里,接我的是‘无比热烈’的掌声,嘘声。

 刚才在楼梯口发生的那一幕,几乎所有的人都听到,都看到了。看着他们,她们脸上惊愕的表情,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怎么倒霉的事全让我给撞上了,我招谁惹谁了?

 一向好事的死大山面带怜悯的道:“兄弟们,姐妹们,为我们的阿呆祈祷吧,让我们英明的主管暂息雷霆之怒,饶恕阿呆这个罪人吧!如果我们的祈求无效的话,那就请主管别惩罚我们这些无辜的良民。”

 大山的做作让在场的同事们无不前仰后合,笑成一片。

 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脾气可发了,只是一把将他从门边推开,没好气道:“闪开,要死一边死去。”

 “哈哈,今天可有戏看了。”

 “”

 不理众人的嘲笑,走到自己的办公桌一股坐下,冲还不肯罢休的家伙们摆手道:“诸位,圣人曾言,孰人无过,见笑,见笑了。”

 众人又笑了一阵这才散去,恍惚间,我好像看到吕薇薇冲我投过了关心的目光,我假装没看见,唉,无脸见人呀。我神智恍惚的坐了一会后,才想到这是在上班时间,打开电脑准备开工,却发现桌子上的剌球不见了,诧异的问道:“哎,你们谁见我的剌球了?”

 “被马大姐扔了,她说公司有明文规定,办公场所不许圈养具有‘可怕杀伤力’的动植物,括号,包括剌球。”

 我一听当即就火了,心里暗骂:“我,又是那个疯婆子干的好事,妈的,不就是一盆花吗,摆明了跟死河马穿一条子,跟我过不去,真的天生的货”

 正恶念频生时,‘砰’的一声,我眼前出现一大摞文件,他茫然的抬起头看去,却见大山站在桌前。看到文件,我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厄运又来了,问道:“干什么?”

 大山道:“阿呆,这是主管圣喻,要你今天把这些老客户的资料整理,分类,核对一遍,然后备案,下午收工前必须完成,还有,做不完不许走。”

 “什么?这可是三个人的工作量啊,我一个人能完成吗?”我一听傻眼了。

 大山耸了下肩,道:“对不起,主管说了,你连他都敢撞还有什么做不了的?认命吧兄弟,撞谁不行你非要撞上他呢?唉!”

 我凝视着尺半厚的文件,无力道:“说的也是,我撞谁不好,非要撞死河马呢?”

 出去吃饭的同事陆续回来了,可我还沉浸在呆想中不能自拔,这时,一个俏丽身影从我面前走过,桌上就多了一个便当。我的脑子还在呆想不止,可我的鼻子还发挥着作用,嗅到了便当里的菜香,茫然的打量了下便当盒,这才明白怎么回事,急忙回头看去,却见吕薇薇正冲我投以微笑,只好以苦笑回报。

 吕薇薇见我看向她,点了点头,指了指桌子上的便当。

 唉,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阿呆,虽然常自诩人穷志不穷,可‮女美‬赠饭意义非寻常可比,再说了,早晨赶的太急了,数小时水米未进,撑到现在早就快饿晕了,当下我也不客气,拿过便当来就狼虎咽起来。味道不错,且还有我爱吃的红烧

 “喂,姓刘的呆子,不能在工作期间就餐,这是公司规定,你难道不知道吗?”

 正扒得起劲时,突然一声断喝将我打住了,我皱着眉头随声看去,却见‮中一‬年妇女正一手叉,一手指着我吆喝呢,这不就是我的宿敌的死河马的关系户负责打扫公司卫生的马婆子吗?

 “妈的,‘阿呆’的外号是你随便叫的吗?”我脾气再好,这时也有些忍不住了,随即想起这几年平白无故的受了她许多的冤气,还有刚被扔掉的剌球,那可是我的‮女美‬徒弟吕薇薇昨天送的,想不到事隔一天竟然就给处理掉了。

 一时间怒火中烧,站起身冲着马大姐吼道:“给我闭嘴,马婆子,我违反公司的规定,自有公司来管,那用得着你来指手划脚?给我滚一边去。”

 马婆子被我骂愣了,脸上趾高气扬的神情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万分的恐惧,支吾道:“你你欺人太甚,我告诉主管去。”

 不听到‘主管’两个字还好,一听那两字,我火气更大了,冲着马婆子的背影嚷道:“去吧,去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死河马穿一条子,我才不怕呢。”

 吕薇薇惊呼:“杰哥,别这样。”

 听到吕薇薇呼唤的声音,我这才如梦初醒,想到快意恩仇后的可怕结果,颓废的坐回椅中,听着办公室里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我心里作一团。

 片刻后,一阵河马奔跑的声音从走廊传过来,办公室里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接着死河马的山胖脸出现在我的眼前,呼吸时的热气到我的脸上。

 看着死河马眼中闪动着嘲弄的神色,我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怒气,猛的站了起来,指着慌忙撤身的死河马的鼻子,用我平生最大的声音喝道:“Stop,死河马,什么也不用说了,我决定辞职不干了。”

 死河马一怔,诧异道:“你要辞职?”

 我盯着死河马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恭喜你答对了,麻烦你马上跟财务那个吝啬鬼打个招呼,给我结帐,我要走人。”

 “好,好,你有种,走出去这个门,你再想进来可就难了。”死河马脸色数变后,扔下一句话后匆匆而去。

 马婆子见事情不妙,生怕我在一走了之之前,再往她身上烧一把火,好婆子不吃眼前亏,赶紧一路小跑追着肥主管的大股去了。我回头环视了眼面带愕然的众人,心里无比的惆怅:“妈的,这叫什么事?”

 吕薇薇走过来低声劝道:“杰哥,你太冲动了,赶快去赔礼道歉吧。”

 我心中一木,苦笑道:“算了,反正我早想换个工作了,保重。”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办公室,沿着死河马跑步消失的方向走去。

 “杰哥”吕薇薇轻呼。我的脚步一滞,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了手,算是再见了。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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