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闪电袭击
鸭渌水边,泊勺城。
从辽水到鸭渌水这一片的新罗境地上,泊勺是唯一的城池。驻守在这里的五千新罗兵马,已经全部
缩到了城里,城门紧闭。空气都仿佛要凝固起来,紧张不堪。新罗人的心里,更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在害怕大人的责骂一般,强犟嘴的争辩几句,又拍挨打。心虚、底气不足,使得士气十分的低落。而且唐军的恐怖战斗力,着实让他们心惊胆颤。
桓子丹带着几千铁骑飞奔而至,远远看到泊勺城上旌旗杂乱死气沉沉,一阵阵冷笑,对身后的将士们说道:“兄弟们,咱们一鼓作气攻下泊勺城,恭
大帅主力大军!”
“是!”连胜了十余阵的虎骑师将士们,已是信心爆棚士气高涨,恨不能骑着马儿飞上城头,斩落敌首。
桓子丹正带人砍树伐木让人准备攻城云梯的时候,突然发现城东已经是喊杀成一片,不由得吃了一惊。派人去打探,原来是右部先锋李嗣业已经在率人攻城了!
桓子丹不由得惊愕不已:李嗣业这头怪兽,迟几天出发,居然比我先来攻打泊勺!
一咬牙,桓子丹大声道:“兄弟们,不用准备云梯了,用骑
帮助兄弟部队攻城!”
“是!”五千铁骑排成了五个纵队,飞速朝泊勺城飞奔开去。城头上的新罗人正在苦苦应付李嗣业部队的攻城,眼下又来了一群阎王般唐军骑兵,个个
出弓箭就像是长了眼睛一下,就挑城墙眼里
进去,精准无比。
李嗣业正
着嗓子舞着陌刀在城下督战,看到桓子丹带人来冲
了,不由得哈哈大笑:“小娃娃儿,老子在这里!”
桓子丹亲自冲
了一圈。听到李嗣业叫唤,拍着马
了上来。两股先锋也汇合到了一起。令人惊讶的是,两军万余人,加起来损失还不到两千人,而斩杀的敌人已达两万余人!
李嗣业一脸笑得灿烂如菊,大声道:“怎么样,小娃娃儿。俺这步兵,也不见得比你慢多少吧?”
桓子丹也笑得
出了白板牙:“李将军是盖世猛将,小侄哪里能比得上?”
“得,你也别谦虚了。”
李嗣业哈哈的大笑:“你从榆关出发,一路沿着海清剿而来,沿途的战斗比我多。能和我同时杀到这里,也算是很快的了…收到大帅的军令了么?让我们两个攻下泊勺城在这里汇合,等候大军。大帅亲提了六万人马已经在渡辽水了…六万!他从哪里弄这么人马的啊?天!”
桓子丹呵呵的笑:“大帅的事情,我们哪里弄得清楚?…大将军,加把劲儿,咱们抓紧攻下这弹丸小城,恭
大元帅了!”
“好!”李嗣业沉声一吼,大挥陌刀:“擂起战鼓,吹起号角兄弟们,最后的攻关了!打出点霸气和狠劲儿来,以最快的速度踏平泊勺!”
“是…”
数十面军鼓轰隆隆的震响起来,泊勺城上的新罗人一阵心惊胆颤,几乎连刀
都拿不稳了。几千攻城的唐军,海呼山啸一般的汹涌而来,气势惊人的凶猛。数年没经历过战争了的新罗人都有些骇得发晕了,大多数人的腿肚子一阵哆嗦。眼见着同伴们被唐军的弓箭
得惨叫倒地死于非命,个个吓得七魂丢了六魄,哪里还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攻城战进行了不到一个时辰,东门就基本要被攻破了,已经有数百先锋猛士攻上了城头,和新罗人
斗到了一起。桓子丹趁势带着人开始锤门。数十人扛着大巨的树杆,发出声声沉沉怒吼,将单薄生锈的泊勺城门敲得木屑
飞一阵颤悠。
终于,轰隆一声,城门摧倒。桓子丹大喜过望,提起凤翅镏金铛就要策马朝里冲。李嗣业大急,一把拧住他的马头缰绳对他道:“等、等等!我是主将!应该我先进城!你歇会儿!”
“不!”
桓子丹执拗的叫道:“应该是副将先进去扫清障碍!”
“扫清你个鸟蛋!”
李嗣业急道:“主将说的话就是军令…你带着你的人,稍后进城。俺先进去,给他这个泊勺鸟城来个大清洗。他娘的居然敢抵抗天朝天兵,还不望风而降。胆子真的大呢!”
桓子丹无奈的苦笑:“那…大将军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哈哈,乖孩子!”
李嗣业顿时喜笑颜开,一挥手嘶声吼道:“兄弟们,杀进城去,洗平泊勺!”
桓子丹一愣:“大将军,你要屠城?”
“屠城咋滴!”
李嗣业闷哼两声,眼睛里杀气四
:“你忘了大帅说的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不投降的,一律杀无赦。兄弟们都听清楚了,一会儿进城以后,只要是没有跪地求降的,都给老子砍啦!砍成八瓣!少一瓣都不行!”
“是!”一群虎狼般的勇士,已经在热血奔腾。
“杀进去!”
李嗣业骑着马,怒声咆哮,匹马当先就朝泊勺城冲了进去。
桓子丹骑在马上,看着李嗣业的背影,惊乍乍的暗自道:屠城?…真是个凶神!他就不怕这样给大帅惹祸么?还是…这根本就是大帅的意思?我这一路来基本只杀了有刀
的士兵,百姓是一个也没动过。这个家伙,路上会杀了多少人呢?
李嗣业如同凶神下世,哇哇怪叫的冲进了城里。只见新罗的士兵们一路朝南奔逃。南面的城门已经大开,新罗的士兵一路丢盔弃甲连滚带爬的只顾逃命;百姓们拖儿带女大声哭号的也跟着一起逃亡。
李嗣业看着那些将刀
丢得满地的新罗将士,不由得怒火中烧,大声怒吼道:“不跪地求饶的,一律杀无赦!”
“杀啊!”唐军已经如同开闸洪水般涌进了泊勺城,城中更加混乱不堪了。李嗣业是那种一见了血就要发疯的人,哪里管他是将士还是百姓,只要打他眼前晃过的一律砍了个干净。偶尔有两个跪在地上求饶的,倒也还真的放过了。
唐军们跟着大吼:“不跪地求饶的,一律杀无赦!”
喊了半天,却是没什么反应。过了好一阵,大家才反应过来…有几个新罗人听得懂汉话呢?
于是,一场大杀屠几乎就要无可避免了…
幸好还有些稍有些乖巧点的百姓跪到了地上,居然捡回了一条性命。于是新罗的百姓们纷纷效仿,泊勺城里跪了一大片,哀哭声成片。还有些准备逃亡的新罗将士也慌张张的要
了军服弃了戈甲跪地求活。却被提了出来,当众砍掉脑袋。
泊勺城,就这样被两道闪电劈翻攻陷了。李嗣业让桓子丹带着本部的骑兵,出了南门一路追杀到鸭渌水,将逃遁而出地新罗兵马杀了个尽绝。小小的弹丸之城泊勺城,已经有了万余具新罗人的尸体。除了全部杀净的几千士兵,自然也有些惨死在混乱中的百姓。这些尸体全都抛进了鸭渌水中,鸭渌水都要被染红了,浮尸成堆。
城头之上的新罗旗被砍翻放倒,
上了大唐的国旗。红色的‘唐’字旗高高飞扬,跪倒在地的新罗人战战兢兢,几乎都不敢抬头去看那些高高在上的唐军将士。在他们的眼里,这些人就如同恶魔一般的凶猛和嗜血。那些平常
高气昂耀武扬威的新罗士兵,就是三五个加在一起也难得去抗衡这眼下的一名唐军士兵。新罗人实在想不明白,同样的是当兵的,这战力悬殊怎么就这么大了!几千人守城,几千人攻城。瞬间告破…而且这路唐军,还是辗转袭杀了千余里而来的疲惫之师!
入夜时分,城里彻底地打扫干净了。李嗣业接手了四门防务,收剿了府库和粮仓,投降的百姓依旧让他们回家呆着,不许出门。全城戒严,擅动者死。鸭渌水附近安排下了十二亭岗哨烽火台,一旦有军情,泊勺城里就能马上知道。
所有的事情进行的有条不紊。这万余人都是百战余生的精锐。李嗣业虽然是个大老
,但毕竟在边朔经营混打了数年,办这些事情轻车
路就像是吃饭穿衣那样顺溜。桓子丹这些初生牛犊跟着他身边,着实学了不少的东西。虽然自己这一路来也是一方统帅,但比起李嗣业的老练来,他觉得自己还真是
有差距。
半夜,李嗣业卸了铠甲一身上下轻松自如,将桓子丹请了来喝两杯。
二人举杯对桌而饮,李嗣业只顾叫热。坦出了厚实黝黑的
肌,
出了数道疤痕。桓子丹不由得有些惊讶:“大将军居然受过这么多伤?”
李嗣业呵呵的笑:“受伤算啥?咱们当兵地,没受过伤的人,还算是男人么?”
桓子丹愕然:“那、那我不是男人了?”
“哈哈,我只是打个比方!不是我吓唬你,你会有受伤的时候的。”
李嗣业说道:“你师父厉害吧?一身功夫出神入化,上次在士护真河也差点送了命。咱们这种人,刀头
血的过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将这性命送到了疆场上了。所以,什么也别贪图,痛快就行!”
“对,痛快就行!”
桓子丹笑道:“大将军,我敬你,干杯!”
李嗣业笑呵呵的喝了一杯,对桓子丹说道:“小娃娃儿,我知道你反对我屠城杀这么多人,对么?”
桓子丹微微一愣,默然不语。
李嗣业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毕竟还年轻,好多东西领悟不到,士护真河一战你没有去吧?”
桓子丹头摇:“没有。我只知道,打得很惨。连大帅都差点送命。”
“还有之前的榆关失守,大将军李楷洛阵亡。”
李嗣业长叹道:“我和你师父认识有些年头了,从来没见他遇到过什么大的挫折,也没见他真正动怒恨过谁。可是这一次…他真的很恨新罗人!”
桓子丹顿时恍然大悟:“大将军指的是,屠城…是大帅的意思?”
“不!这就是我自己要干的!”
李嗣业将酒杯一顿,
声说道:“我是先锋大将,这点主还是能做的!”
桓子丹也知趣的不去问了,心里却暗自有些激动的想道:李嗣业,真是我师父的肝胆兄弟啊!他知道大帅想杀尽新罗人报仇血恨,但又担心他因为杀屠太过而背上骂名和罪名,于是将这些事情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这样的汉子,真是可敬可佩!
第二天清晨,泊勺城下就有了几名唐军斥候来叫门。李嗣业让请了进来,欢喜地接到了秦霄送来的消息…“大元帅秦霄,已经亲自率领三万铁骑朝泊勺城倍道而来,两
之内能到达!”
李嗣业和桓子丹大喜过望…来得好快啊!
两人一面重整大军严加防备,一面准备人马出城
接大部队。
忙活得正
的时候,却突然听到斥候送来的惊人消息…“泊勺城西五十里处,发现大批军队踪迹,人数不下两万!”
李嗣业怪眼一瞪:“***是从都里镇和建安新城来的新罗
子么?果然不出大帅所料啊,新罗人在西面临海的半岛上藏了兵马!”
“跟他们干了吧!”
桓子丹摩拳擦掌:“大将军,我带本部人马上去。虽然只有四五千人,也不怕这二万新罗
子!以一对十对虎骑师来说也不是难事!”
“嚷什么嚷!”
李嗣业道:“先搞清楚状况再说…来人,派出十轮斥候刺探。我要知道,这股军队究竟是什么来路,有多少人,领军将领是谁!”
刚刚斩获大胜的泊勺城,马上就开始紧张起来。五十里的路程,骑兵也就一会儿突击能到。就算新罗人的脚程慢,也能在秦霄大军到来之前赶到。
李嗣业站在城头之上浓眉紧锁,牙齿咬得嘣嘣响:杂碎们,来吧,杀光你们,为俺兄弟出这口鸟恶气!
四五百余里外,秦霄亲自率领着中军的三万铁骑飞马奔腾朝泊勺而来。他心里清楚,虽然两路先锋节节胜利,但毕竟是深入敌境孤军作战,随时都有可能陷入危机。更何况,鸭渌水以西还有新罗人的两个大军镇,是最大的变数…奇袭东北和易州、瀛州的兵马,就是从那里出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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