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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原驭开始无所不用其极的让她辛劳,而这辛劳的内容包罗万象,包括帮他跑腿买便当、买咖啡,还有帮他到各楼层送文件,甚至帮他整理资料跟打字。

 他并不要求她贡献太多智力,基本上他根本只是纯粹想要她消耗精力,所以她一天天忙下来,简直想抓狂。

 他说她是千金‮姐小‬出身,很多事情都不会做,这一点倒是说对了。就拿那些简单的泡茶、煮咖啡等杂事,她是没一样干得好。偏偏她又不愿就此认输,就连萧渝禾想要私下帮她,都被她拒绝了。

 也正因为如此,她花费了比一般人更多的时间与精力,来完成他派下的任务,所以才四天而已,她已经觉得自己苍老许多了。每天回到家,她几乎洗完澡、吃完饭就变成一条只会动的虫,害得小余一口咬定她生病了,硬要带她去看医生。

 当时她就这样跟小余说——

 “什么医生都治不好,你若想我好得快,去帮我把原驭那家伙杀了。”

 结果小余摸了摸她的额头,强烈怀疑她发烧了。

 “总裁大人,你要的文件打好了。”她将打了一整个下午的文件列印出来,双手奉上,还鞠了个夸张的躬。

 她本来打字很慢的,这几天被他下来,居然进步神速。不过长时间的打字还是一种不人道的行为,她起身后马上感到酸背痛。

 “放著吧!”他看都没看一眼,继续专注在手中那份资料上。

 “你不是说很急吗?不是急著要在三小时以内拿到吗?”她问得咬牙切齿,霎时明白过来他的这份文件其实一点都不急,急的是他想整死她的决心。

 原驭终于抬起头来看她了,但是眼中的光芒差点刺伤媳。“我的工作内容还需要你来安排吗?”

 筱海被他这一眼弄得不舒服的,嘴巴就这样嘟了起来,然后照样动著嘴巴,又在对他进行腹诽了。

 原驭已经很习惯她这个小动作,自动地当作没瞧见。

 “还不回座位坐好,难道要继续站在这里监视我工作吗?”他的目光没有离开文件,只用后脑勺对她说话。

 她伸出两指在他脑后做个“死”他的动作。“你还没代下一个工作。”

 “暂时没有,你把你桌上的文件看一遍,最近可能会用到。”

 老实说原驭最近真的满忙的,日本有个汽车公司即将来台与蓝天汽车接触,主要是为了谈技术合作的事情,这几天为了准备好充分的资料,他可真的是劳心劳力。在这么忙的时候,还要不时出时间想使唤她的花招,确实满辛苦的。

 不过每次看她在附近忙得团团转,不知怎地,他居然有种足感。

 尤其当地那气愤的脸蛋晕红著,丰盈的瓣碎碎念著他的坏话时,他都觉得非常的‮悦愉‬。他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被狂,被骂还那么

 “你说话一点都没技巧。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这样很没礼貌吗?”她忍不住开始训他,随著他抬头瞪她的动作,她加快脚步离开他桌边回到自己座位。

 或许是这几天忙惯了,忽然没有工作居然让她有种失落感。她慵懒地坐著,随意打开桌上的公文看了几眼,居然开始打起盹来。

 当她不知道点了第几次头时,原驭发现了她不住点头的动作。

 他停下笔来,看着她平尖牙利嘴的脸蛋归于一片平静。她闭著眼睛,两排睫又浓密又卷翘,像是两只小扇子,他真想伸手拨弄看看。还有她脸上那细致而光滑的皮肤,让他想测试一下指尖抚过她的感觉。

 霎时间他忘了手上的公事,就这样专注地凝视著她可爱的睡颜。

 他看着看着出了神,所以当下班时间一到,萧秘书拿著公文走进来时,他并没有马上醒过来。

 “总裁,各部门来的文件我都整…”萧渝禾的话语在接触到办公室内的情况时打住了。

 总裁居然盯著筱海瞧,脸上难得的没有怒意,而是一种…温柔?

 而筱海…

 萧渝禾忍不住替她捏了把冷汗。“各部门的公文都整理好了,只要您签过字就可以发出去了。”好心的萧渝禾先是挡住老板的视线,继而在走过筱海时掐了她一把。

 筱海睡眼惺忪的睁开眼,恰巧看到萧渝禾跟原驭在讨论几样公事。

 “下班时间到了,这个不赶,你先下班吧!”原驭看了眼墙上的钟,时间正好刚过五点半。

 “啊,居然五点半了,下班了、下班了。”筱海站起来伸伸懒。“萧姊,你等我一下,我刚好可以送你去捷运站。”

 筱海有时候会开车上班,所以只要时间配合得上,她都会送萧渝禾一程。

 “我说萧秘书可以下班了,但我可没说你可以走了。”原驭站起身打断了筱海的欢乐。

 “可是你刚刚就没工作给我做啦,我干么不能下班?”筱海这下是真的不懂了。这段时间,她从来没有加班过,即使这四天他用力地整她,她都还是准时下班。

 根据萧渝禾的说法,原驭通常会回家继续工作,不大会在办公室待很晚,这样的好处是萧渝禾通常也可以满准时的下班。想当时筱海还说他居然也有优点,好像还体恤下属的。结果现在却变成这样?

 “等一下说不定就会有工作给你,所以你不能走。既然你是我的助理,我还没下班,你也没道理离开吧?”他回答得条理分明,让她想反驳也困难。

 就算筱海知道他就是要把她累死好赢得赌注,但她还是没办法反驳他,只好再度坐回位子上。

 可怜的萧渝禾夹在这两个人中间,显得有点尴尬。

 “那我先去帮你们买晚餐好了,先吃过饭再加班吧!”萧渝禾出面缓和气氛。

 “不用了啦,反正我是助理,我不会让老板饿著的。萧姊你还是早点下班吧,孩子等你去接呢!”筱海认命地说。

 萧渝禾迟疑地看了原驭一眼,见他点点头,她只好离开,暗自希望这两个人不要继续在办公室吵翻天才好。

 “那我先走了,两位再见。”萧秘书下班去了。

 筱海也起身伸展一‮身下‬子,然后伸出一只手。“钱拿来,我去买晚餐。”

 看来他一时间不打算下班,而她并不打算饿到自己,如果这家伙不让她出去买晚餐,她就打电话叫小余帮她送吃的来。

 原驭好笑地看着她的脸,掏出皮夹出一张千元钞票给她。

 “有没有什么不吃的?”她直接问。

 “我不挑。”他好笑地掀了掀眉。

 “不挑?是啦、是啦,你是最随和的老板,只除了咖啡煮不好会吼人,文件打漏字会骂人,电话记错会损人,其他的都很随和。”她边说著边走出去,还一样样数著他的“罪状”让他的嘴角愈扬愈高。

 * * * * * * * *

 筱海毫不客气地用原驭的钱买了两个最豪华的式便当,还在楼下咖啡店买了两杯热呼呼的咖啡,这才哼著歌曲上楼来。

 “吃饭了,都六点多了。”她把便当跟咖啡放在小圆桌上摆好,招呼著还埋头苦干的原驭。

 反正他笃定要地陪著加班了,所以她现在也懒得生气,乾脆好好享受少有的加班时光。

 “你先吃。”他头都没抬,手还在电脑键盘上迅速打著。

 筱海帮他把便当打开,连筷子都帮他摆好了。“等你想到要吃,晚餐都变成宵夜了。”

 原驭不理她,继续工作著。

 襄筱海将手里的筷子往桌面—拍,人直直走到他桌子前,然后忽然把脸凑到他面前。“原驭,吃饭了。”

 原驭被她吓了一跳,猛一抬头,鼻子撞上她的鼻子,顿时两人同时唉叫出声。

 “你干么忽然出现在我面前啊?”他著差点被撞断的鼻梁。

 “谁叫你不吃饭?!”筱海也捂著鼻子惨叫。“你的鼻梁是铁做的吗?那么硬!”

 原驭发现她迟迟没放开手,而眼底也真的漾著泪水,恐怕是真的撞得很疼。“你怎样了?我看一下。”

 他走过去轻轻握住她捂著鼻子的手,非常轻柔地移开,另外一只手轻轻碰了碰她的鼻头,仔细地审视著。

 “应该没有永久的伤害,只是撞疼了,忍忍就过了。”他说话时嘴靠得她近的。

 她的目光著魔似的盯著他嘴瞧,他说话时那两片线条优美的一张一合,让她想要张嘴咬咬看他的,看看是否如看起来那么有弹

 男人有这样好看的嘴真是罪恶,万一他又很会接吻,那么女人恐怕只有被惑的分。

 想到他可能吻过不少女人,她的心里头一阵不舒服。

 “没事了,下次不要这样吓人,小心发生意外。”他此时才发现自己还握著她的手:心里一突,立刻将手放开,转身走向打开的便当。

 筱海还愣了两下,这才跟过去坐下。“谁叫你叫都叫不动。”

 “晚一点吃又不会怎样。”他正忙著工作,通常这种时候他都随便打发一餐。

 “原驭,你真是一个苦命的老板耶!”筱海忍不住叹息。“同样是当老板,我觉得我当得轻松又自在,想工作就工作、想休息就休息。喂,难道你从来没想过让自己休息一下吗?”

 像她这种工作是为了休息的人,完全无法理解他这种休息是为了工作的想法。更甚者,她怀疑他根本不休息的。

 “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岂不是天下大了?总该有人是要去负责任,坚持自己工作的吧?”原驭扒了口饭,发现今天的便当确实满好吃的。

 “那为什么就是你呢?你不觉得你太强调责任、太强调义务,把自己绷得太紧了吗?”虽然筱海每次看到他那么认真工作,偶尔会有一点反省自己过于打混的工作态度,但她还是觉得他对待自己太严苛了。

 “这就是你我的不同之处啦!每个人有自己的想法,想法造就做法,所以就有各种不同的做事方式跟态度。不过我希望我员工里面不要太多你这样的人,不然我铁定头大。”原驭笑着说。

 “你怎么这样讲?我的好处是你还没发现的,你又不肯让我参与那些生意,否则你会发现对于做生意,我还真有点天赋。”做生意确实需要一点天赋,有的人不爱面对人,做生意就变成一种苦差事了。

 可是筱海好似天生就知道哪些人该怎么应付,她常常初次见面就能抓住几分对方的习,进而试探的进一步了解,通常都能成功七、八成。至于其他的两、三成,就要靠运气跟经验累积了。

 “是吗?”他随口应了一句,继续专心吃饭。

 “本来就是。”筱海反而不急著吃饭,她忙著说服他。“你啊有个相当要不得的习惯,就是顽固。”

 “我顽固?”他瞄她一眼。“我如果真的顽固,就不会让你来上班了。”

 “拜托,你是不得已的,又不是真心答应。我发现你只要认定一件事情,想要改变你的想法真的满困难的,这不是顽固是什么?”

 “看来你日子过得悠闲的,还有时间研究我。”他这几天忙著搞定手上的重要工作,根本没有倾尽全力让她输,看来似乎有点让她太好过了。

 “拜托,你成天吆喝我做这做那的,还说我悠闲?”她恨恨地咬了口饭,用力地咀嚼起来。

 他一笑。

 终于吃完饭,他悠闲地喝著咖啡,也不急著回头工作,反而看着她吃饭。

 “你怎么会想到开当铺?”这年头居然还有这种东西?哪个年轻女孩会想到做这样的行业?

 “这是祖传事业。”筱海解释著。“这当铺的创始者是我的一位曾曾曾…外婆,年代不可考了,她的名字叫做襄酒儿。”

 “襄?所以你从母姓?”原驭不知道这背后还有故事。

 “对啊,据说我这位先人在嫁人之前是出身于一个母系社会,所以婚后就跟夫婿说好要有个女孩从母姓,然后继承当铺。许多代下来,这成了一种规定,凡是要继承当铺的后代女子都要从襄姓。”筱海对于这个创始者充满崇拜之意。

 “古代女子开当铺?真有趣。我终于知道你这种大剌剌的性格从哪来的了,母系社会是吧?”他抿起嘴微微一笑。

 “这有什么,你还不是继承祖业?这公司不是你祖父创设的吗?”来这边工作了段时间,其他的没学到,关于他的背景资料她可是打听得一清二楚。

 “是啊,可惜我父亲不善于经营,经手的那几年公司规模萎缩了不少。”他苦笑着。因为自己父亲的状况,他从年纪不大时就开始承受比同龄孩子还要大的压力跟期许。或许这就是造就他这种严谨性格的原因吧!

 “所以你父亲在你可以接时就赶紧把工作都交给你,自己七早八早就退休去了,对吧?”筱海可不大以为然,他的父亲只有他一个儿子,年龄应该才五十几岁,居然就大摇大摆逍遥去,真是过分。

 “是啊,他并不擅长于此道,我只好全部接下来。”他苦笑着。关于这点,他确实有点埋怨他父亲。

 “哪有这样,就算不做那么多事情,好歹也帮帮你啊!像你这样要亲自主持蓝天汽车,还要统筹整个集团的事情,不忙死算你好运了。”

 如果他父亲能继续在集团中当总裁,那他可以专心当蓝天汽车的总经理,这样不就可以减轻许多工作量了吗?身兼二职真的不是人干的吧?

 “你在为我打抱不平啊?”他好笑的看着她气愤的脸,顿时有种温暖涌上心头。

 “难道你不觉得不公平吗?萧姊说老总裁现在住在瑞士,成天就是打球、滑雪跟旅行,真是好命。”然后放儿子在‮湾台‬做牛做马,真是过分。

 原驭笑着看她。“看你这么为我打抱不平,我感动得差点想让你回家不用加班了。”

 “差点?”她眯起眼瞪他。“既然不是即将变成事实的,就不用说出来了,没诚意!”

 原驭终于哈哈大笑出来。

 * * * * * * * *

 结果筱海真的是陪加班的成分大过于实质作用。

 原驭除了偶尔让她帮忙影印几样文件,整理一下简单资料之外,大部分时间她都坐在位子上网打发时间。

 而原驭埋首工作,等到终于告一段落时,才发现居然已经十点多了。

 “十点多了?”原驭讶异地看着筱海,她居然没有吵著要下班,真是太神奇了。

 “你做完了喔?”筱海打了个大大的呵欠,那爱困的模样非常的娇俏引人。

 但他看到她疲累的模样,顿时有种不舍跟罪恶感翻然涌上。

 他今天确实没必要拖著她加班,只是一方面他想赢得赌注,一方面光想到有她陪他加班,他连心情都‮悦愉‬了起来。

 “太累了吗?要不要考虑辞职啊?我现在就可以批准喔,这样你明天就可以睡到自然醒了。”他开玩笑地说。

 “很人的糖果,可惜给糖吃的是大野狼,吃不得。”她打开柜子拿出提包,将几样私人物品收了一下,随即准备好要下班了。

 原驭也很快地关了电脑,收了公文,两个人一起搭电梯到地下停车场。

 筱海的眼睛都快眯起来了,她掏出提包里的钥匙,打算打起精神回家再昏

 “等等。”他握住她正要开车门的手臂。“你这样开车太危险了。上车,我送你。”

 筱海实在是累了,没有任何挣扎的让他拖著她到他车旁,然后顺从地坐进驾驶座旁边的位子。

 “那你明天早上要来接我上班吗?不然我没车开耶!”她揶揄。

 “你明天还来啊?不辞职吗?”他坐进驾驶座,笑着说。

 筱海捶了他肩膀一下,可惜实在太累使不了力,一点也弄不痛他。

 他转头看她,对于她的疲累真心感到后悔。

 她的眼睛都快眯起来了,整个人只差一点就要陷入睡眠状态中了。他伸手帮她扣上‮全安‬带,拂开她发丝的手异常的温柔。

 筱海实在太累了,否则她看到他此刻眼底的情感,恐怕怎样也睡不著了。

 “你睡一下吧,到了我叫你。”他说著将车子开上路。

 或许是他开车很稳,或许是因为她很累,更或许是因为她觉得安心,居然就这么一路沈沈地睡到家了。

 车子在她店铺前停下,引擎隐隐波动的声音一点也没有惊扰她,她睡得像个小女孩,一点防备也没有。

 原驭知道自己该叫醒她,但是他却任由车子发动著,就这样让这份宁静轻柔地包围著两个人。

 他往后靠坐在椅子上,侧首看她,忍不住伸出手,指间轻触著她眉心…她没有醒。

 他的指缓缓顺著她的鼻梁往下走,然后落在她丰盈的瓣上。他的拇指按了下她的嘴,刹那间那个想要亲吻她的冲动胜过了一切理智的呼唤。

 他低头,轻攫住那一抹嫣红。

 她的柔软而有弹,她的味道经过了一天的劳累,居然还有隐约的幽香。他呻著,直想将自己埋进她颈间,取更多属于她的气息。

 他的著她的,轻轻地来回探索著。

 她嘤咛一声,更为贴近他。

 那一刻他的血奔腾,直想将她拥进怀中,扎扎实实的、彻彻底底的吻她。他想要将自己与她合,将她进自己的‮体身‬中。

 万般困难地,他命令自己离开那令人眷恋的柔软瓣。

 他靠坐在驾驶座上,忽然大口地气,用力地息著。那突如其来的强烈渴望让他吓到了。

 那不只是望。他知道。

 他想要的更多,就是这样才惨。

 所以无论他再痛苦,都得命令自己身。

 如果抱了她,他不会只是为了望,也不会只足于单纯的望。

 生平第一次,他开始感受到自己心里不同的渴望和需求,但这个感觉却让他骇住了。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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