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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民比官大
 虽然借刀杀人并不是件很光彩的事,但却能有效地打击冯天培一恶意拒还库银的嚣张气焰。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只要能为百姓出头,能为百姓请命,留取丹心照汗青的人就是好官。至于过程,我们暂且忽略不计,老百姓看得不是过程,而是结果。

 寿宴的第二天,刘铭祺便气势汹汹地带着三班衙役开始忙活起抄家的事来,按照拒还库银的官员名单,今天抄这家,明天抄那家,很快就将冯天培一的余全部抄的干干静静。

 镇总兵王世长则忙着收编巽字营、坎字营、艮字营、坤字营的将士,并将原来的八个营重新组建,汰弱留强,缩减成六个营,分别拟名为忠字营(骑兵营)、义字营(步兵营)、勇字营(步兵营)、理字营(步兵营)、智字营(守兵营)、信字营(守兵营)。营兵按协、标、营、汛编制。巡抚、提督和总兵,都各有直属亲兵,人数均在千余人左右。并按照提督大人的军令将四营参将王鹏林、宋宗振、王锡朋、吴山本等人连降‮级三‬,任命营守备之职,分各营任命。六营参将除兑字营参将鲍铁,乾字营参将刘习升任副将之外,原离字营参将孙竹,震字营参将赵正纯分别调任忠字营(骑兵营)、义字营(步兵营)任参将一职。其他四营参将均由京城的武备学堂毕业生代理充任,间有少数学习军事的科把出身荣立战功的游击出任。

 不过,令人感到不幸的是原巽字营参将王鹏林自从知道冯天培因罪连降‮级三‬后,心中暗悔不已。刺杀巡抚之罪在责难逃,一时惊悔过度,在家中悬梁自尽,畏罪‮杀自‬。唉!可惜可叹。送他八个字: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新官上任三把火,刘铭祺当然希望这把熊熊燃烧的大火烧得更长远,烧得更猛烈,以至能将封建帝制的腐朽和落败烧的一干二净,同时也希望凭自己的绵薄之力可以力挽狂澜,及时挽救康襄城颓废的经济和贫苦百姓无家可归,甚至是连口饭都吃不上的凄苦局面。

 治天下者得民心也,身为一省巡抚本应让百姓过上富足的日子为己任。刘铭祺因此紧急召开数次正九品以上官员参加的以促进经济飞跃发展兼惩治贪官污吏的重大强省会议,推广发展以牧业,农业为主的经济举措。会议上刘铭祺亲自主持制定了一大堆相关的政策和部署,其主要核心是立即开仓放粮拨付库银,赈灾济民,先让百姓有饭吃,有屋住,再由官府做后盾,全力支持百姓发展耕种和农牧业,实行轻徭薄赋,给‮民人‬以生息的条件。

 以提学使喻庆丰为首的审计稽查院正式挂牌成立,按照刘铭祺的全盘部署,即刻进行了一次针对‮败腐‬比较严重的税赋征收,行政效能等诸多方面的清查整顿和审计工作,对各级官员吃拿回扣,公款吃喝,剥削民脂民膏等违法纪行为严惩不贷,轻则罢官,重则杀头。并以侍郎、京堂、翰、詹、科、道、部属等官员中进士出身者派充补缺,及时培养和重用一批应届往届取得功名的秀才,到基层岗位历练,为朝廷培养和储备足够的人才资源。

 以布政使倪道传为首的经历、理问、都事等官员负责‮理办‬盐政、河工、水利等事,推广先进生产技术。以提刑按察使汪大奎为首的经历、知事等官员负责维护社会治安,处理好地方百姓的冤案,错案,严厉打击地方恶霸氓等黑恶势力,对徇私舞弊、滥用职权等地方官员杀无赦。对那些为官清廉刚正不阿,老百姓心目中的好官,树立典范,颁发官府设置的廉洁奉公奖,以致让众官能够树立和效仿廉洁奉公的官老爷形象。

 百姓得到官府发放的粮食和银子,不但能填了肚子,恢复了耕种,同时也将大大促进地方经济的繁荣,相信用不了三年二载,康襄城内外一片生机盎然,再现康乾盛世时繁荣昌盛的情景。刘铭祺信誓旦旦地向着他预定的目标大步迈进。

 乾隆皇上数次下江南考察民情,惩治贪吏,被史上传为佳话。如今的刘铭祺则与他不同的是数次深入到老百姓的田间地头,家里炕头,向老百姓嘘寒问暖,亲切攀谈,了解民忧,了解社会弊端、对有些地方官府落实不到位的政策大力督办,限整改,牢牢树立了其巡抚大人的亲民形象和两袖清风的清官形象。

 洛村地处康襄城北部山峦一带,耕地虽多,人口却相对稀少,小部分家的老人孩子在闹灾荒的时候饿死病死的居多,大部分外出逃荒的百姓或是全家老小过着四处的乞讨生涯或是留居在关里艰辛度。如今官府大改不管百姓死活的局面,不但发粮发银,而且连农耕用具也一并发放到各个村中,不但能养家糊口,而且日子一天比一天红火起来,消息一经传开,外出他乡的百姓陆续赶回家中,领取全家人的救济粮和银子后,开垦荒地,安居乐业。

 天空飘着淅沥沥的小雨,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的恩赐,从而宣布康襄城连年的旱灾从此不再光临了呢!

 着小雨,洛村突然来了一大群身穿布衣,但却气宇轩昂的人,他们有马不骑,有轿不坐,硬是步行在崎岖泥滑的山路赶来。

 久旱逢甘,村里赵老汉一家并没有去田间耕作,雨天是百姓停止在田间劳作的最恰当不过的理由,一家人喜气洋洋地期盼着这场雨能让给他们带来丰收的希望。赵老汉的共有三个儿子,都已经娶抱子,媳贤子孝,至今都没分家另过,而是三代同堂,尊老携幼,乐在其中。

 赵老汉的大儿子赤光着脊背冒着小雨正在院子里劈柴,院门外“当当当”响起了连续的敲门声,透过破旧残断的门板之间,忽见院门口来了一群人,影影绰绰的也看不清长相打扮。这个穷的连兔子都不待的小山村,从未来过陌生人。

 赵老汉老实憨厚的大儿子,见到这么多的陌生人在院门前晃,心中发慌,急忙放下劈刀,跑到屋里喊爹出来。

 赵老汉年过六十,虽然‮子身‬单薄了点,却是十分的康健,老伴去世的早,赵老汉从小拉扯三个儿子长大,做为一家之主,家里的大事小事均有他来做主,正在炕头上旱烟的赵老汉,见大儿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急忙下炕趿拉着鞋子来到屋外。

 “赵老汉在家吗?我是王保长,快开门呐!”门口敲门的人等的有些急躁,自报家门地喊道。

 赵老汉一惊,不会又是王保长带官兵来抓壮丁了吧!自己的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的憨厚,要是被抓去当了壮丁,恐怕就只有去当垫背的角色,一个也甭想回来。赵老汉忙给大儿子使了使眼色,示意他通知老二老三先到后房躲一躲,万一真的是官兵来抓壮丁,赶紧撒鸭子走人,还来得及。

 “来喽,来喽!我还在屋里睡觉哩,被王保长一喊,怕是睡不成喽!”赵老汉嗓门扬得高高的,一边招呼一边小跑到院门口,拉开门闩,推开半扇院门。

 开门一看,赵老汉当即愣住了,只见门口站着二三十人,衣着打扮既不像官人也不像商人更不像普通的老百姓,赵老汉一愣,懵懵懂懂地问道:“王保长这是?”

 王保长咪咪眼睛,笑道:“赵老汉,我来给你介绍。”说完,转躬着‮子身‬,走到人群中一位气宇轩昂的年轻人身边,双手一摆,介绍道:“这位是康襄城巡抚刘大人,今特意前来你家做客地。”

 赵老汉心里一震,手里拎的大烟袋锅子啪嚓一声掉在了地上,如同见了下凡的神仙般,连忙跪地叩拜,老汉身后的媳妇孙子也随着老汉双膝落地叩拜,连不懂事的孩童也被父母一把按跪在地上,一个头磕得孩童晕头转向,连想哭一声的胆量也被吓了回去。

 跪在地的赵老汉连连磕头道:“不知大人远道而来,有失远,还望大人恕罪。”

 刘铭祺急忙快步上前搀扶,口中连声道:“本府今身穿便装,为的就是不拘俗礼,赵老汉不必多礼,快请起。”

 刘铭祺说完,笑着向赵老汉一一介绍了一番:“今日本府带着当地的知县周大人,提学使喻大人,布政使倪大人,以及县城几位地方官员前来此地查看农耕,不巧时逢雨天,所以特来叨扰,一是来赵老汉家避避雨,二是时到中午,腹中也感觉有些饥饿,顺便讨口饭吃。”

 一听巡抚大人要在自己家里吃饭,这真是赵老汉做梦也想不到的事呀?忙喜盈盈地转身喊道:“儿子,媳妇,赶快生活做饭,巡抚大人要在咱家吃饭啦。”

 刘铭祺见赵老汉激动的样子忍不住哈哈一笑,转身从随从手中接过二十两银子,双手呈上,笑着道:“赵老汉,这是本府预付的饭银,请笑纳!”

 赵老汉一见巡抚大人递上前的银子,当即婉拒道:“大人为了百姓温,做了天大的好事善事,吃我老汉一顿饭,还给什么银子啊!请大人收回!”

 刘铭祺呵呵一笑,道:“诶,我等又不是土匪,怎能吃饭不给银子呢!再说你家上有八九口人,也不宽裕,拿着吧!”

 赵老汉见巡抚大人执意将银子在自己的手里,为难道:“大人一行只不过吃顿家常便饭,这给的银子也太多了!”

 刘铭祺连忙道:“不多不多,这是本府的一点心意,另外张老汉家的孩童均都是初次相见,就当是见面礼吧!”赵老汉推说不过刘铭祺,便也只好收下。

 赵老汉躬身将几位大人进院内。外面随身跟进来的亲兵纷纷放在佩刀和长矛,和老汉的家人一道,劈柴生火做饭,小院霎时炊烟袅袅,热闹非常。

 四间连脊的大瓦房破漏不堪,房内很多地方仍在不停地滴雨水,老汉在房里找了处干的地方摆了几条板凳,又急忙呼来家人上茶,说是上茶,其实就是几大碗热水,和着乡下采摘来的野‮花菊‬,晾干后,放几朵在碗中,喝起来却是芳香四溢,比起官老爷家的龙井,瓜片自然是称不上是茶,不过却是农家去火健脾的一种常用饮品。

 老汉见几位大人的衣袍已被雨水打,倘若侵透内衫,衣裹体,对‮体身‬极是有伤。忙热心地吩咐家里的三个儿媳妇,把几位官人的外袍除去,拿到厨房烘干后再穿。见老汉如此诚恳厚道,也只好如他的愿,自行除去外袍拿给老汉的家人烘烤。

 忙活了半天,老汉才终于笑呵呵地陪坐在刘铭祺的身边闲谈起来。尽管赵老汉的年龄比刘铭祺要大上二轮之多,一生的光景已经走过了四分之三,不过在年轻有为,位高权重的巡抚大人面前还是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说起话来也不免有些吐。

 毫无一点官老爷的架子的刘铭祺,东一句西一句的倒是没闲着,从家庭情况到农耕生产,从官府库银拨发到粮食补给,甚至连婆媳关系,妯娌关系这些家庭琐碎事情也不忘问上一问。可谓是无话不谈,越聊兴致越高,半个时辰过后,赵老汉再无半点拘泥,有什么说什么。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就是在闲聊之中,从老汉的口中,刘铭祺便能对当地官员的功德绩效有个全面具体的了解和掌握。如果光靠地方官员上嘴碰下嘴的长篇报告,大多水分甚多,不可全信。只有心里设身处地想着老百姓,和他们面对面地交流沟通,才能更加切合实际地了解百姓所需,体察百姓的疾苦。

 这边说说笑笑,那边炕上的饭菜早已摆好,张老汉笑着请各位大人入座。刘铭祺入乡随俗,跟到了家似的,首个靴,盘腿上炕,其他几位大人也纷纷跟着坐满桌前。

 赵老汉皱着眉毛扫了几眼做好的饭菜,左右看了看,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于是叫过自己的大儿子,窃窃私语了几句。

 看在眼里的刘铭祺当即笑道:“张老汉是不是差遣儿子去为本府打酒啊?”

 赵老汉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正是,家中一直靠官府补贴度,那还舍得备酒,今巡抚大人大驾光临,再怎么说老汉我也得陪巡抚大人喝上两杯不是!”刘铭祺听后,哈哈一阵笑,摇了‮头摇‬道:“不可,自本官上任来,便向各府州县等官员下了酒令,凡在当班期间饮酒,一经发现,降半级,罚银五十两。二经发现,再降一级,罚银一百两。三经发现,革除官职,罚银二百两。”

 赵老汉有些不解地问道:“难道巡抚大人也照章办事?”

 刘铭祺微微点头道:“当然,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府定的规矩,就更应当带头遵循才是。”

 赵老汉劝说不成,无奈之下只好以茶代酒,让请几位大人一尝百姓家的茶淡饭。

 农家小菜可不比官老爷家的大鱼大吃的油腻,满桌的菜肴除了一只清炖的土外,竟全是乡下野菜炒拌而成的素菜。也许是因为饥不择食的缘故,刘铭祺吃得倒是津津有味,还一再夸耀赵老汉家的儿媳妇手艺不错。赵老汉家的儿媳妇闻听巡抚大人的赞美后,躲在一旁笑的合不拢嘴,心里甭提多得劲了。

 吃着聊着,刘铭祺见赵老汉很少动筷夹菜,而是一个劲地伸手抓起桌边一大缕白白绿绿的生菜吃个香,顿时觉得好奇,也像模像样地学着赵老汉的样子,伸手捻来一颗,截成数段,在酱碗里蘸了蘸,一口进了嘴里。他所吃的也正是北方人夏秋冬都不离口的大葱蘸大酱,吃习惯的北方人当然是下饭开胃,辣适口,至于对没吃过的人来说,便成了刺辣麻舌,难以下咽

 后世穿越来的刘铭祺从小就是在福窝罐子里长大的,从来没吃过生菜,就是图个新鲜。这下可倒好,刘铭祺不分青红皂白,硬生生地学着赵老汉般吃了一口生辣的大葱,这时才发现此物辣劲冲鼻,吃又吃不下去,吐又不好当着众人面出糗,只好一边硬着头嚼一边囫囵道:“好吃,赵老汉家的蒜就是好吃!”

 汗!赵老汉当了一辈子的农民,种了一辈子的地,这还是头一次听人说,自己吃的是蒜?不过也别说,连孔子不也是五谷不分吗?更何况秀才出身的巡抚大人读圣贤书,当然也是五谷不分才配得上他,要是只跟老百姓一样,只识五谷,而不懂得治国安邦之道又有个用。赵老汉自然不敢与巡抚大人争论自己吃的东西是葱还是蒜,只要巡抚大人说它是蒜,那它就是蒜。

 赵老汉见刘大巡抚辣的额头上的青筋都蹦了起来,连忙夹了一只鸡腿,放到刘铭祺的碗里道:“大人,此蒜要和着饭菜一起吃方才味美。”

 “嗯嗯嗯,”刘铭祺连连点头,赶紧咬了一大口鸡腿,咀嚼了一阵,方感异味淡了很多,并有一种食欲大开的感觉。赵老汉对刘大巡抚的朴实无华不但不敢小瞧而是更加的敬重,堂堂的巡抚大老爷跟百姓同吃一锅菜,毫不虚伪掩饰,实实在在是咱老百姓的当家人。

 见巡抚大人吃的有味,又笑着夹了一只鸡腿递到了刘铭祺的碗里。道:“大人,好吃就多吃点。”

 方才自己被辣的没辙,只好吃几口香的解辣,就着往下咽。眼下赵老汉又夹着一个鸡腿递来,怎好意思再吃,毕竟自己在康襄城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什么没吃过,而赵老汉家却不同,若不是逢年过节又怎舍得杀只土而食之,再说赵老汉身边还偎坐着他五六岁大的孙子,想必对这只仅剩下的鸡腿连连盼之,一般在乡下,家里倘若来了客人,孩童一边玩耍一边盼着那又肥又香的两只鸡腿打牙差。

 想到这,刘铭祺笑着提起筷子又转手将鸡腿夹到了赵老汉小孙子的碗里,道:“来来来,小朋友,这个鸡腿是你的,赶快吃吧!”

 孩童样子干瘦干瘦的,头上肿着的大包清晰可见,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递过来的鸡腿,却又面无表情地摇了‮头摇‬。

 刘铭祺奇怪地问道:“小朋友,这是本府赏给你的,为何不吃?”

 孩童抬头看了看赵老汉,又忍不住望了一眼碗里的鸡腿,稚声气地喃喃道:“娘亲说,鸡腿是给官老爷吃的,不准我吃。”

 孩童年纪尚小,却是仅遵母命,要不然古人常说,苦家出孝儿,富家出逆子。

 刘铭祺听后,心头一热,笑道:“你尚且年幼,鸡腿当然你吃了?多吃鸡腿

 多长智慧,长大了保准是个秀才郎。”随后又鼓励道:“ 以后一定要好好读书识字,若是能考取功名,也像本府一般做个官老爷,就天天有鸡腿吃了。”

 “是不是能做个拥有很多很多银子的官老爷呢?”孩童天真无地问道。

 刘铭祺笑着摇了‮头摇‬,道:“做那样的官老爷是会被杀头的,要做一个能让百姓吃上鸡腿的官老爷才行,明白吗?”

 孩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刚要伸手去抓碗里的鸡腿,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小手又缩了回去,抬头弱弱地问道:“我可以吃了吗?”

 刘铭祺笑着点头道:“当然喽!”

 话音落地,孩童迫不及待地伸手抓过鸡腿,横在嘴边撕咬上一口,美美地享受着香的滋味。看着孩童可爱乖巧的模样,众人忍不住面面相觑而笑,房内瞬间充满了声和笑语…

 吃完饭,外面的小雨已停,刘铭祺等人穿上烘烤得干舒适的袍褂,拱手告别赵老汉一家,随后率众人顺着乡间的羊肠小道离村而去。

 回城的一路上,感触颇深的刘铭祺回想起杨老汉一家老小朴实和热情,忍不住心中暗暗道:身为百姓父母官,应当做到清、慎、勤三字,具有这三种修养,还用担心治理不好自己管辖的地方吗?若是人人都能深谙此道,铭记为官者的使命和天德,史上的清官也不会寥寥无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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