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东床坦腹
眼看着上任之期临近,不务正业的刘铭祺闲着没事,整
在府上与两位老婆大人耳鬓厮磨,后院的花园池塘是他们常去的休闲场所,领着娇
,带着丫环和管家,钓鱼摸虾,下棋唱曲,逮鸟追兔,打情骂俏,那日子过的真叫一个舒服。
来到京城半月有余,尽管小日子过的轻松如意甜甜蜜
,但对于薛碧贞来说,却仍有一丝闷闷不乐,心中更是
思夜想同在京城的父母大人,盼望着自己能时常回到他们身边尽其儿女应尽的孝道。奈何自己不能抛投
面,正大光明的回家看望二老双亲,心里难免黯然神伤,郁郁寡
。
刘铭祺当然能察觉到美人的心思,除了想念父母还会有什么让美人不开心的呢?于是,当即决定
出一整天的时间陪着薛碧贞回一趟娘家,以解相思怀念之苦。同时自己也好见见素未谋面的岳丈大人和岳母大人。
初次登门见面,带点什么礼物孝敬老丈人好呢?早听说老丈人薛礼是个大清官,两袖清风,不贪不借不拿,一向受人尊敬爱戴。想必自己作为女婿送一些家用之银,一定不会拒以不收吧!如意算盘刚打好,待和薛碧贞道出送老丈人一些银子做家用的想法后,薛碧贞想都没想,就一口否定,并告诉刘铭祺若是送银子的话,恐怕连薛府的门都进不去,唯有两手空空去见爹,他才高兴呢。
薛礼对外人从不收一文钱的礼物,对家里的亲朋好友,礼尚往来,同样约法三章,超出半两银子的礼物同样会拒之门外,从不破例。
这倒让刘铭祺泛起了难?半两银子能买啥?四筐萝卜三筐土豆还一两银呢,总不能第一次登门就带这个去登门拜见吧!有了!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初次见面,咱在礼节上可不能大意,老丈人虽然不喜欢别人送贵重的礼物,但不能证明老丈母娘也不喜欢吧!于是,刘铭祺把在上次康襄城挖来的几箱子宝贝堆里寻摸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令自己满意的一对翠玉镯子,就送丈母娘一对玉镯子吧!也算是咱这个作女婿的一点心意,无论如何也得感谢丈母娘给自己生了这么一个娇媚的大美人作老婆。后来证实,这对晶莹剔透的玉镯子乃是乾隆五十大寿时,英国驻清使节送给皇上的贺礼,物美价昂,至于值多少两银子,据说在英国可买到两艘远洋航船。当然,送给乾隆老爷子的东西,要是被“和大贪”给看上了,准能想办法给弄来,没想到,又全都落到了刘铭祺的手里,拿着这对价值连城的翠玉镯子去孝敬丈母娘,那还有的说。
这天一早,天还没亮,刘府内缓缓驶出一辆马车,张管家亲自充当马夫,驾驭着马车稳稳前行,车上的刘铭祺和薛碧贞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去老丈人的府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被那个情痴嘉庆知道薛碧贞身在京城的消息后,估计非得闹得天崩地裂不可。
薛礼现任内阁大学士,官居二品,拿现代的官衔来对比的话,相当于国务委员的职务,说白了就是皇帝身边设立的秘书处。因为皇帝基本上都在宫里办公,他需要一些贤能的大臣帮他处理一些棘手的公文奏折,这些人的办公地点在中极,建极,文华,武英四殿,还有文渊阁、东阁两阁。
天刚蒙蒙亮,马车便缓缓地停在了薛府门前,空
的大街上行人极少,偶尔一两个挑着菜框的百姓,也都是一些赶往早市的小商贩,匆匆忙忙地从薛府的门前经过。张管家从车上跳下来,神神秘秘地左右望了望,确认没人注意或是盯梢后,才迈步来到府门,抬手在门前轻敲了几下。
没一会儿,府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打开,从里面哈着
走出一人,看样子年纪不小,连背也驼了,矮着头,佝偻着子身,抬头打量了张管家一眼,开口问道:“你们是?”
这时,刘铭祺搀扶着男装打扮的薛碧贞下了车,她一见老头,脸上顿时浮现出欢喜的神情,向前紧走几步,轻声道:“端叔。”
老头心里一怔,脸上
出惊异之
,老眼昏花的他再加上朦胧的天色,让他盯着眼前这位清秀的公子哥发起了呆,怔怔地道:“你是?”
薛碧贞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忙道。“端叔,我是碧贞啊?”
闻听过后,老头子身一颤,忙抬手
了
眼珠子,又仔细地打量了起来,虽然眼前的薛碧贞是一身的男儿装扮,但却掩饰不住她娇媚的本来面目。当老头认出她时,惊喜的心情难以自持,激动的声音发颤道:“啊…姐小…姐小回来了!”
薛碧贞迫不及待地询问道:“嗯,我爹娘体身可好?”
人老情重,老头边擦泪边点头道:“老爷,夫人体身都还好,就是夫人她天天都念挂姐小一个人在外孤苦伶仃,整
以泪洗面,体身大不如从前,快,快,快进府。”老头边说边把刘铭祺等让进府内。
跟着老头进府后,四处打量了一番,府内打扫的十分干净,却没啥特别之处,可能是不勤于修复装饰的原因,很多景致都已经破落不堪。二品官员的府宅虽然面积不小,但好多房间都是闲置的,大概是府内的奴仆过少人气不旺的原因,更显得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老奴把他们带到一间房内,看样子是书房,里面的书籍字画到处可见,比起自己的书房大上三倍,老奴躬身道:“请姐小先在老爷的书房稍等,老奴这就去禀告老爷夫人。”老奴说完,一路小跑,蹒跚而去。
片刻儿,房外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声焦切的呼唤“贞儿,是我的贞儿回来了吗?”房门一开,只见一位衣着朴素、大方得体,脸上挂着泪花的妇人在两个丫环的搀扶下推门而进。身后跟着的正是一身官服袍褂在身的薛礼,四十岁朝上的年龄,身材削瘦,目光炯炯,看似弱不
风,实则刚毅内敛的本
更显出他稳沉持重的的气势。
刘铭祺仔细一瞧,心中不由叹道:难道这位就是俺的丈母娘吗?这真是有其女必有其母,女儿长得闭月羞花,母亲长得也是风韵,看她的年貌和实际年龄相差十岁之多,慈眉善目,高挽发髻,相貌与薛碧贞三分相似。
“爹,娘…”薛碧贞泣唤一声,
面扑去,母女俩抱头痛哭,泪如雨下。一旁的薛礼也
不住潸然泪下,老泪纵横。
骨
至亲,久别重逢,道不尽的相思情,
不尽的相思泪。哭了一阵后,薛碧贞像是想起了什么,子身一屈,双膝落地,颔首认罪道:“爹,娘,贞儿未经二老同意,已经嫁于人
,还请爹娘恕罪。”古代的章法颇多,凡女儿不经过父母同意,私定终身者为不孝。
薛夫人忙躬身搀扶起自己的女儿,摇头摇,声音舒缓地心疼道:“爹娘怎会怪罪苦命的贞儿呢!打你走后,我和你爹早也盼晚也盼,就盼着这一天呢!既然你的终身已定,爹娘高兴还来不及呢!怎舍得责怪我的贞儿呢!” 说完,薛夫人掏出怀中的娟帕拭去女儿脸上的泪珠。
“贞儿!要怪都怪我这个当爹的不好,糊里糊涂地答应了这门皇亲,害得贞儿在外有加不能回有夫不能嫁,爹真后悔啊!后悔当初的一念之错,硬是把女儿推进了火坑。”薛礼长叹一声,自怨道。
薛碧贞见爹自责不已,忙上前安慰道:“爹,您千万不要这么说,俗话说:
翁失马焉知非福,爹也不是存心要把女儿许配给皇上的,当时无非是缓兵之法而已。再说了,若不是爹,还不能成全女儿呢?女儿去了康襄城后,隐姓埋名,虽然受了一些苦,但却遇到了女儿的如意郎君!” 薛碧贞边说边媚眼含羞,瞄了一眼身旁的刘铭祺。
两位老人家这才发现女儿的身边还站着一位风
倜傥英气
人的大清第一帅哥刘铭祺。
刘铭祺那是个多会讨人喜欢的人啊!见岳父岳移目朝自己望来,忙跪地施礼道:“小婿刘铭祺,拜见岳父岳母大人!”
薛礼夫妇俩见自己的女婿如此知礼有节,顿时笑得合不上嘴,薛礼忙上前边搀扶起刘铭祺边夸道:“贤婿快请起!早就听远在康襄城的
弟说贤婿德才兼备,又是国之栋梁,今
一见,果然如此也。”
刘铭祺颔首自谦道:“岳丈大人过奖了,小婿愧不敢当!”
其实薛礼对刘铭祺在康襄城的经历和功绩,在于
弟喻庆丰的书信往来中早有所闻,不但对这位年轻才俊及其佩服,又为他能成为自己的女婿而欢喜不已,一个女婿半个儿,如今又能回京任职,年纪轻轻便已是四品官衔,前途无量啊!自己的老脸也跟着一起沾光,唯一担心的是嘉庆帝若是知道此事,会不会降罪于自己的新姑爷呢!不管怎么说,自己都要历尽所能来维护自己的新姑爷,即便是降罪自己都愿一力承担,为了自己的女儿碧贞,哪怕是掉脑袋也心甘情愿。
一家人有说有笑,沉浸在重逢后的喜悦当中…
这时,端老头缓步进房,躬身请示道:“老爷,车轿都已备好,该上朝了。”
薛礼这才想起上早朝的事,忙冲刘铭祺告辞道:“贤婿,老夫还要赶着上朝,你和贞儿好好陪着夫人聊聊家常,老夫就不陪你了。”说完,转身又朝端老头指示道:“端管家,中午备上几个好菜,等老夫回来与贤婿共饮几杯。”端老头恭恭敬敬地颔首应是
“岳丈大人慢走!”刘铭祺说完,随后将岳丈大人送出房外。
送走薛礼,薛夫人命丫环给新姑爷上茶上点心,热情招呼,不有那么一句话嘛?结婚前,丈母娘看女婿是鸡蛋里挑骨头。结婚后,丈母娘再看女婿是骨头里挑鸡蛋,喜欢的不得了。
等刘铭祺返身回到房内,薛夫人又给初次见面的新女婿一个刚刚准备好的红包,算作见面礼,刘铭祺谢过之后,自然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厚礼呈上。
薛夫人接过新姑爷送上的礼物,已是喜上眉梢,不管新姑爷的礼物是贵是轻,自己的心都是美滋滋的,眼下自己的女儿有了归宿,不再受苦受罪,让自己
夜牵肠挂肚,这比什么都强。
薛碧贞帮母亲打开红包,请母亲观赏,当两只晶莹剔透的翠玉镯子呈在眼前的时候,薛夫人顿时傻了眼,她怎么也没想到新姑爷会送这么重的礼物给自己,满脸惊愕地看着翠玉镯子,回不过神儿来。平时皇后娘娘在宫里举办个什么活动,身为二品诰命夫人的她定会如约参加,那些各府的一品二品还有皇宫的贵妃们全都把
箱底的好东西抖搂出来。挂的,戴的,
的,琳琅满目,争奇斗
。虽然薛夫人身无可
之物,但也识得不少的奇玉异翠。一见新女婿送的这双翠玉镯子,比皇宫里哪些贵妃手上戴的皇上御赐的手镯还要珍贵许多,却是怎么也不肯收下。
好在刘铭祺和薛碧贞左劝右劝,才勉强收下来。
退朝过后,薛礼早早赶回了府,弄得满朝文武官员们也是有些莫名其妙,平时内阁大学士薛礼的奏折是最多的,每天都有个四本五本的要上奏,而且是常年如此,搞得众人都陪着他一个人跟皇上耗,十分令那些在其位而不谋其政的官吏不满,今天突然一反常态,一本奏折都没有,一下朝就步履匆匆的往出赶,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赶回府上后,端管家早以把饭菜准备好,全家人就等着薛老爷一个人,今
可是一家人的团圆饭,薛礼甚为高兴,一改平
里滴酒不沾的习惯,陪着女儿姑爷多喝了好几杯,连说话都已显醉态。
即便是醉,但谈论中片字之言都谈的是国家治理,江山社稷,民生民情,一谈便是三四个时辰,听得刘铭祺在佩服老丈人忧国忧民忠君爱国的同时,脑袋也大了好几圈,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便硬着头皮借口
急,方才离去半响,等回来一看,老丈人薛礼伏桌而睡,总算是让刘铭祺领教了这位内阁大学士的一腔雄心壮志,满腹才学见识,果然不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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