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以少胜多
英布带着一千步兵在阵前拉出一条细细的线,立于城会心的一笑,居于辕车内的李信则不由的摇了头摇。
英布所带步兵人数本身就少的可怜,面对敌众我寡的局面,无论你是身经百战的老将,还是初生牛犊不为虎的小将,都知道绝对不能把已经少的可怜的兵力再分散开来。应该把兵力聚集在一起,捏成一个无坚不摧的拳头,才有可能把一万人的步兵阵撕开一道口子在
中取胜。可是英布却把一千步兵在阵前拉出一条细细的线,一条比敌人排的阵还长的线,似乎是要凭借一千步兵把敌人的一万步兵包围起来,摆出一副全歼来犯之敌的架势。
楚军前锋将领没闹明白英布如此做是何意思,究竟是目中无人还是跟他开了个玩笑。最后,他认为英布是目中无人,是看不起他,要凭借区区一千步兵击败他的一万猛士。他很生气,将排在前边的弩手与弓箭手撤到阵后,由五千长戈手打头阵,要给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
头痛击,让其尝尝看不起人的下场。
英布站在阵前意气风发,两个鼻孔剧烈的煽动着!就好像面前边立着的不是一万善战的敌军而是一万草扎的假人,后边跟着的不是一千步兵而是十万虎狼之师。他眼中除了藐视就只剩下凶狠,将手中的月牙镗一横,大有一股老子在此不叫尔等上前一步的霸气。
手中的镗是他在九原郡见黑夫的骑兵都使这种古怪的兵器,一时好奇拿了一把在手中舞了舞,发现这东西比戈更加的趁手,厮杀起来也比戈更加的厉害,一下子就爱上了这把兵器。骑兵使的镗显得有些轻,他央求王惊给他专打了一把,比普通的镗都重了许多,没有几个人能舞动几圏,但他使来十分的趁手。
月牙镗沉甸甸地十分
手,有镗在手的英布胆气十足。就连感觉都
感起来。他不用回头看就知道身后的步兵看到敌人持戈过来心中生了怯意,有的人子身颤了起来,手也抖了起来,身上的甲与手中的戈碰撞后叮当作响。
“你们怕了!”他问了一句,没有人承认。
“其实他们比我们还怕,因为我们都曾是囚犯!”英布笑笑道:“我听老人说,囚犯前世都是杀人魔王,所以今世老天才会惩罚我们,让我们失去自由用一生的时间去赎前世造下的罪孽。不知你们信不信。反正我特信这句话,并且相信我们不光前世是魔王,今世也不是善人。不然哪有胆气犯下大秦的律法成为囚犯?你们都睁开眼睛瞧清楚了,是不是发现敌人之中有许多十分熟悉地面孔,他们是不是像极了我们
识的因穷困过不下去向富翁跪求乞食的张三,像不像老实巴
三
打不出一个闷
地李四?这些都是些什么人,曾经可敢在我们面前大声说话。瞪目怒视?我们未为囚前,他们怕我们,我们成兵卒后他们只会更怕我们!”
楚军大部分都是无法过下去的穷苦人,未反之前大多正如英布所说的那样是老实巴
三
打不出一个闷
的人。而囚犯之中大多是些什么人?大多都是些亡命之徒,都是各个县里被称为祸害的人。他们虽然不认识面前一万楚军其中地一个,但从英布的话语中发现敌人的面容确实像以前县里那些所谓老实人。跟看到他们就绕道走的人神情一样。他们的子身不再颤抖,握戈的手也开始有劲。
“来之前,我已与将军商量好,只要把敌人击退,我们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地,并且比我们想的还要好。现在是战
时期,得敌一首者,升为二级爵。得敌二首者,升为级三爵,以此类推,就算未斩敌一首者,也可开恩领一级爵位!你们还站在那里发什么愣,快随我捞爵位得功名去!”
英布大叫一声,提起手中月牙镗率先冲入了敌阵。他挥镗一扫,已有三四个敌军被镗上月牙刀砍倒于地,提镗一刺,又将一名敌军刺死。也不知被英布的话语打动。还是被血一刺
,汹涌而来的敌军在一千步兵的眼里已变成黄金、女美、大屋。他们怪叫着朝敌人冲杀过去。
这一千步兵在英布的带领之下,就如一道用大石筑起的堤坝,把如
的敌军挡在堤坝之外。周文会心地笑意僵在脸上,本以为已清楚李信这里并无十万兵马,所以才派一千步兵出战。可是他没想到这一千步兵便挡住了他一万步兵,又搞不清楚究竟是敌人没有十万人马而派出一千之众
战啊,还是敌人自恃凭借着一千人马便可战胜他一万之众,因此只派出一千之众出击。他一边在心中大骂这个带兵的将领为何要与敌军硬碰硬,为何不先用弩箭再用弓箭,一边急令鸣金收兵。
头摇的李信不再头摇,脸上
出心慰的笑意。他知道英布强,但没料到英布会如此的强。他明白英布猛,但没想到英布会如此的猛。他清楚英布凶悍,但没意识到英布会如此的凶悍。对于十万步兵的战力如何,他心知肚明,虽经一月有余的训练,但与周文的兵马比起来最多只在伯仲之间,客观地讲还稍逊一筹,也就是说伤敌八百会自损一千。可是,也不知英布使的是何种魔法,顷刻之间那些兵卒就像被打了
血一样奋兴狂暴起来,能做到以一挡二乃至于三。更可怖地是英布简直就是个战神,冲入敌阵之中有如如鱼得水,只有他横冲直撞杀敌的份,敌人休想近得他身一分。
敌人鸣金之后,纷纷调头便向城中跑去。英布率着人马穷追不舍,撵着敌人
股后杀,直追到城下,当城上楚军放出如蝗的箭雨之后才退去。他们退得很从容,一点也不急,每经过一个死尸旁,都会有一人停下割了脑袋再走。
头颅在李信面前堆成一座小山,
表情各异,有惊惧有害怕,有无奈有不信。英布咧“将军,布将敌军击退。共得敌首二千八百七十三颗。将军答应布的校尉之职,可曾忘记。”
“我记得清清楚楚,现在你就是校尉,这一万人马就由你指挥!不过…”李信把脸一寒,道:“刚才敌军收兵,我也令人鸣金收兵,为何你竟敢违令,冲杀至敌军城门之下?”
“将军鸣金了?布为何没有听到!可能是当时杀得急了,两耳嗡嗡直响。只听得呐喊冲杀之声,未曾听到鸣金收兵之音。看来下次再战,得找个耳朵好使的随时侍候在身侧。以待不违将军之令!”英布含笑而道。
“你啊,还跟我玩这个,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把戏?说说,这次我们损伤多少?”李信道。
“死二百二十二人,重伤一百七十九人。其余全有轻伤。”英布道。
“以敌十分之一的损伤,胜敌十倍之众,也算是个大胜。可是,你要知道,我们只有这一万之众,对付的敌人却有十万。韩信与黑夫绕道前去曹
县东门。得需两天时间,也就是说我们在这里要熬上两天两夜,你说说,让你如此杀法,我们能熬上两
吗?”
“这…或许不能,布一见到血就奋兴异常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下次绝对不会这样了!”英布挠挠头道。
“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把那一千步兵变得如此勇猛,但我希望你将所有的步兵都变得如此勇猛。敌军大将周文如今正疑惑我们在此究竟有多少人马。我们得想办法让他相信我们有十万之众,你说该怎么办?”
“急攻曹
,与敌摆下决战之势!”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事就交给你办了!”李信道:“韩信临走之时留下一计,要把这一万步兵分为十队,依次进攻首尾相连,让曹
城内守军从连绵不绝地攻势上错以为我们的主力全部集于此处!如今,有一队人马在你的贪杀之下损伤过半,只怕做不到首尾想连之势了。你说,我们现在又该如何办?”
“损伤过半的那队人马…”
英布全权掌控了这一万步兵。李信只是坐在辕车上看,任由英布指挥。他相信英布。直觉告诉他英布一定可以让这一万兵马支撑上两
。
英布将损伤过斗的那队人马排于城下,令其用弩压制城墙上弩手的
击。然后,他令一支千人队在盾牌的掩护之下,用衣服裹士将护城河填出一道宽十丈的土路来。最后,他命令九支千人队对城门发起轮番的攻击。
对于兵卒地全安他做的很好,每支千人队中都有盾牌手持盾于顶挡住从城内
出的箭矢与从城上抛下地擂木、滚石。每一队攻击城门的时间为一刻钟,时间一到马上后撤,快速返回到锦旗招摇之处,准备着第二次的攻击。
历经一天的攻城,虽然一切防护都做得十分好,但一万兵卒还是死伤过半。只剩下五千之众,人数显的有些少了,等到明天再攻之时,敌人多多少少会发现攻势没有昨天地强劲,进而怀疑这里的人马究竟有多少。
“要是能再多上一万人马就好了,那样的话或许不用等黑夫他们去攻东门,我们便可破曹
,大败周文守军。”英布身上已负了六七处伤,神情依然昂扬的道。
“周文的防守确实不错,这一天攻打下来城门依然纹丝不动,就算再多两万人马也不见得可以破城。不过,从城内
出的最后一波箭矢中可以推算出,敌人已将五成地兵力集中到城西。”
“将军,明
该如何办,究竟是攻还是不攻?”英布问道。
“这还真是个问题!攻,敌人可能从中瞧出我们的破绽。不攻,敌人又会把好不容易吸引过来的兵马散于他处。韩信他们会于后
凌晨对曹
东门发起总攻,这样看来还得拖上十来个时辰。明天,不好办啊,看来只能唱唱空城计了。”
“空城计?”英布不解的问道。
“对,就唱空城计!”李信下定了决心,道:“不过要把这计唱得好,首先得吓敌人一吓!明晨丑时四刻,在人最困之时,对曹
发起一次攻击。这次攻击不管牺牲多少人马,也不管用何办法,一定得破曹
城门一次。”
“只怕不容易破门!曹
城的防守太过严密,凭借五千之众,如何能破敌城门?”英布有些为难的道。
“将骑兵营调给你,再将后面的三千步兵也调给你,用九千之众,破敌城门应该有把握吧!”
“有那一千骑兵相助,布一定可以破门。”英布终于笑道。
周文与一谋士对坐于寝中,道:“今
你与我同在城上观战,可曾看出秦军攻城有何不妥之处?”
“我见秦军攻城,只是以千人为一小队,敌军明明为十万大军,为何总是以一千人攻城?这里边似乎有什么不对之处。”一名将领道。
“我也是如此想的,或许他们怕人多攻城会伤亡惨重?不过,我总觉得陷入敌人地一个可怕计谋之中,我们面前并非敌人的主力。”
“将军,今
敌人的攻势连绵不绝,没有一刻的停歇。我算了算,从早到晚一共有四五万人攻城,这样都不算是敌人的主力?”
“说不了,我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将军应该小心,刚才我观察天象,发现今晚乌月蔽月,敌人或要夜袭。”
“我倒是希望他们夜袭,这样最少可从他们夜袭的规模之上推算出究竟有多少人马!来人,传我令下去,严守四处城门,以防敌人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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