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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她不甘心!绝不能这样就甘心!

 岳天慈婀娜的英姿出现在风雪柳房中,瞧她依然娇憨得像个可人儿,皙白的脸颊上犹有病容,显然‮体身‬尚未完全康复,虽能下,但很少走出她和堡主所居住的院子。岳天慈不浮现一抹诡异的笑。

 “夫人,天慈来向你问安。”她盈盈一福,刻意向雪柳示好,即使心底不甘愿极了,却得忍耐着。

 “岳姊姊快别多礼,我们好些天没见面,不晓得你过得好不好?”

 怎么会好?你一个人霸住丈夫,谁跟你共事一夫谁倒霉!

 岳天慈的眼睛闪烁着冷酷光芒,笑道:“今天特地来跟夫人聊天…”

 这一聊,聊到近黄昏,她晓得堡主会亲自来盯着雪柳吃下补品,便告辞了。

 雪柳没有留她,她需要消化刚才所听到的那些话,越想,心里越是闷闷的。

 清眸转忧,雪柳斜倚柱,不悄然叹了口气。“我果然是自私的吧?竟没有察觉夫君都没到含珠院去,但愿岳姊姊别恨死我才好。”

 因为落水产生的恐惧心理,在水中挣扎快灭顶的那一?x那,眼前一片漆黑,使她近来很怕黑,不时作噩梦,总要窝在冷霄怀里才睡得安稳,自然地,冷霄也总是放心不下她,夜夜拥她入眠。

 “也难为夫君了,抱着我睡觉却什么事都不敢做。”雪颊倏地窜红,把脸埋在膝上。“我真是太自私了,既没考虑到岳姊姊,也没考虑到夫君。”

 思绪晃漾。“至少岳姊姊很明理,她会来找我『聊一聊』,不像席姊姊直接推我落水…”雪柳打了个寒颤,摇‮头摇‬,想把恐惧摇走.“嫉妒生怨恨,怨恨则不择手段,太可怕了!”

 耳畔忽然传来一声轻唤“柳儿!”

 她立刻抬头,恐惧遁逃了。“夫君,你来了!”

 在她眼前的,正是冷霄,身后跟着端来补品的牛妈。

 他微微一哂“你喃喃自语些什么?”

 雪柳想到:不能让岳姊姊变戍第二个席香霓!

 “夫君,你今晚不用陪我,去含珠院陪伴岳姊姊,好不好?”盈盈笑着的美丽凤眸里,隐约透了丝倜怅。

 冷霄颇感意外的怔住,心思一转,接过牛妈手中的补品,并朝牛妈使了个眼色,牛妈会意而去。

 “来,把它喝完。”

 “夫君——”

 “先喝完它再说话。”他霸道的命令。

 雪柳乖乖的接过碗,一饮而尽,因为她发觉慢慢的喝更难喝。

 “夫君,我可不可以不要再喝了?”她吐吐小舌。

 冷霄诡笑。“别问我,问你自个儿的气如何?等所有的人一见到你,都夸你气很好,红润又健康,你自然可以不喝。”

 香肩微垮。那还要喝多久啊?

 “柳儿,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今天看你的身于骨比上个月好很多,我想还是坦诚相告,让你心里有个数。”他面色沉凝。

 “什么事?”她眨了个眼,心下忐忑。

 “你记不记得,上个月我告诉你,你大娘回来了。”提到那个女人,他语气转冷。

 “记得。”她更惶恐了。“我是不是该回门拜见大娘,求她谅解?”

 “我不准你回去。”森厉的目光一闪而收,他沉嗓道:“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不只你大娘回来了,连风梅姿也一起回来了。”

 雪柳这一惊可非同小可,身不敢动,气不敢,只有眼珠子滴溜溜地朝丈夫看,看他是不是在说笑话哪?

 “是真的。”他捺着子温声道:“风梅姿没有如愿当上靖远侯的世子夫人,灰头土脸的回灵石镇来。”

 “怎么会?”她瞪大眼睛,震惊极了。

 天晓得!她们是那么意气风发的大肆宣扬,敲锣打鼓的就怕有人不知道,一旦事与愿违,不只是闹了个大笑话,还是绝大的丑闻。

 “我早知道她没那个命!”冷霄毫不同情的往下说:“我们成亲一个月,我都不在堡内,就是上京城调查安君业和风梅姿的事,那个月我住在段必武府里,他是一位世袭侯爵,对京城里的皇亲贵胄均十分了解,据他告诉我,安君业只是靖远侯的『四子』,妾生的第四个儿子,而非『世子』。而且,即使是妾生的小儿子,也早已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生子,小老婆也有三个。”

 雪柳方寸了,语气了急。“那大…大姊…怎么办?”

 “谁教她了心窍,活该!”冷霄?起锐眼。“靖远侯治家严明,即使安君业尚未成亲,也由不得他自个儿挑选新娘带回去。”

 “这…这骗婚啊!”她声音发颤。“他怎么可以这样骗婚?太过分了!做人怎么可以这样坏?恶又不道德!”

 “你在替风梅姿难过?”

 “是啊!”雪柳老实承认。

 “你以为她会领情吗?”冷霄不希望她因为天真而受到伤害,冷声道:“你忘了风梅姿是如何折辱你、凌你、鞭打你?只当你是奴才而非妹妹!再加上你大娘,母女两人想尽办法要你吃苦受罪,甚至不许你嫁人。柳儿啊柳儿,你冷静想一想,以你大娘及风梅姿的个性为人,你相信她们会很高兴的见到你获得幸福?而天之骄女的风梅姿反成了落难乌鸦,你想她们会甘心吗?”

 不可能的!她们一定会想尽办法毁掉她。

 雪柳抓住丈夫的手,紧张得连手都在发抖。“可是,这没道理啊!大姊的不幸并非我造成的,安君业的骗婚…大姊是受害人,大家都会同情她,不是吗?”

 “或许有人会同情她,有人会取笑她,然而,不会有门当户对的男人想娶她!”

 “为什么?”

 “因为离开灵石镇那天,她太大张旗鼓了,与安君业两人共乘一辆马车的游街而去,其厚颜的程度,是非安君业而不能嫁了!哪个男人能忍受娶那种和别的男人亲热过的女人?会受人嘲笑一辈子的。”

 “可是…可是…”

 “不管她真否与安君业上过,没人会相信她的清白了。”冷霄眼神沉下。“除非遣嫁至远方,否则她这辈子算是完蛋了。”

 雪柳咬白下,心里难过极了。即使她们没善待过她,她也不希望她们不幸福啊!

 “那个安君业,真是个害人!”

 “风梅姿也不是头一个被骗的女人,据说他那三名小妾都是被他从别的地方拐去的。”冷霄不准她再咬

 “天底下怎么有这样可恶的男人?”雪柳眼中盈着玉泪。

 “就有一些妄想攀龙附凤当贵族夫人的女人会上当,加上安君业仪表堂堂,出手阔绰,而且的确是靖远侯的儿子,气势不凡。”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像大娘和大姊那样精明厉害的女人都会被骗,这世上的其它弱女子怎么办?”她好害怕恶的人。

 “人之所以会上当受骗,全因贪念所起,贪名、贪利、贪富贵。”有力的臂膀从后头环抱她娇弱如柳的‮子身‬,灼人熟悉的体温包围了她,给她绝对的‮全安‬感。“别怕呀!柳儿,那种事不会发生在你身上。而安君业行为不端,但恶人自有恶人磨,你放心好了。”

 “我不懂。”

 “安君业到处欺骗女孩子的感情,而且,他专找富家女下手。他在家中排行第四,爵位轮不到他继承,将来财产分到他手中也只有一点点,勉强维持生活而已,怎么可能出手、排场都大到让风梅姿母女心动,不惜放弃冷这条大鱼?安君业的钱从哪里来?当然是从女人身上捞来的!”

 冷霄不屑地冷哼一声,续道:“他用子的嫁妆,让自己穿最好的,佩戴价值不菲的玉佩、板指,将自己妆点成皇亲贵胄的模样,带着随从小厮到外地旅行。而那些被骗的富家女都有一个共同的特色,容貌漂亮,心比天高,不愿下嫁俗气的富商,梦想当官夫人、贵夫人,自然落入安君业巧妙织成的情网中,等到不可自拔,带着大批的陪嫁财产来到京城,一旦发觉真相,但已无颜返乡,只好将错就错,委身做妾,于是便宜了安君业,又多了一笔财富。”

 “真是可怕的男人!”雪柳打了个冷颤“幸好我不漂亮又没钱,可是大姊她…”

 “风梅姿母女在京城最大的客栈住下,等待八人抬的花轿来娶,等了一个月,只有安君业天天陪伴她出游,没见到靖远侯府的长辈出面,也没有媒人上门说媒,她们母女这才起疑心,问之下,才恍然大悟上当了。只是风梅姿却不肯认命,她一脚踢开安君业,原车返乡,自然在灵石镇引起轩然大波。”

 雪柳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事,回身看着丈夫,疑惑道:“那时你人在京城,你没提醒她们?”

 “我为什么要?”他毫不留情的说:“风梅姿差一点死冷,你忘了吗?而且,我在段侯府住下半个月,那对母女的车队才浩浩的抵达,待安顿好后,天天和安君业甜蜜地出游,她可曾想到离家出走的冷不知躲在哪里疗伤?我为什么要去警告她?沉浸于幸福中的女人又岂听得进去?我懒得再见到那对母女,便回来了,不过,段必武派人送信给我,所以我才知道一切内情。”

 “那…现在…”雪柳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想知道安君业的现况吗?”

 “一定又去寻找下一个目标。”她气愤的嘟起嘴。

 “不,他再也不能骗人了。”他诡秘地一笑。

 “为什么?”

 “根据段必武给我的最新消息,安君业被一个黑衣蒙面人给伤了,而且伤在男人传宗接代的器官,变成一个太监。”

 雪柳听得脸红了,又有点想笑。“真是活该!”

 冷霄不在乎安君业变太监,他在乎的是那个蒙面黑衣人,段必武信中还道,石敏与风梅姿离去后三天,安君业在一间院里半夜被袭击。

 那位蒙面黑衣人是谁?与石敏母女有无关联?而石敏母女会不会对雪柳采取什么行动?这才是冷霄最在意的,不得不小心提防。

 假使所有阴谋诡计都是冲着他而来,他反而不怕;若是冲着雪柳而来,那不行,他怕她会承受不住,所以他不让雪柳回娘家。

 早在一个月前,石敏便派人送帖邀请“二‮姐小‬与姑爷”回门,冷霄以雪柳卧病在为由回绝掉,没两天,石敏具函表示要来探病,还愿意让风梅姿来照料生病中的妹妹,令霄想也不想便拒绝了。

 “黄鼠狼给拜年,没安好心!”冷霄从不妇人之仁,免得引鬼上门。“别说雪柳见到她们,病会加重,段琳也在堡里,岂有教风梅姿上门的道理?”

 他的直觉敏锐,嗅出其中的不单纯。

 不过,这些他没告诉雪柳,以免她添愁。

 吃晚膳前,牛妈来向他报告一件事“岳姨娘去找过夫人。”

 难怪她会央求他今晚到含珠院去陪岳天慈。

 沐浴后,雪柳由月伺候着卸下珠钗首饰,见冷霄依然回房来,不奇道:“你不是上岳姊姊那儿?”

 “你一个人不怕吗?我怕你又作噩梦。”他对她的顾念,发自衷肠。

 心扉被他熨得热了,雪柳软声道:“我会吩咐月留一盏小灯,没事的。”

 “不过,在你听过你大娘和风梅姿灰头土脸返乡的事之后,你不担心她们会来找你麻烦?”浓眉挑起,神色认真。

 雪柳怔忡当场。

 大娘,当真看不得她过得比大姊好?倘若风梅姿如愿当了靖远侯的世子夫人,至少大娘心里会比较舒姻一吧?

 “我人在家里,有夫君和家丁保护,很‮全安‬不是吗?”叹息逸出,雪柳你鹊溃骸肝沂贾詹幻靼祝你俏?位嵴饷刺盅嵛遥咳莶幌挛遥俊?br />
 心底是难抑的酸涩,好半晌,她强笑道:“不过,她们也没害死我啊!现在,我是冷家的人,大娘不会对我怎样的。”

 只要她不出门,她们就算想找她出气,冷家堡这么大,够她们找的。

 “你当真不要紧?”冷霄不忘追问。

 “没事的,你快去陪岳姊姊吧!”

 “不然我叫段琳来陪你。”

 “不要啦!她会笑我是小孩子。”

 冷霄淡淡笑了“你早点安歇,我走了。”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雪柳依依不舍地目送他离去,心田盈满惆怅愁绪,只是,没法子呀!

 直至深夜,她睡着。

 突然,被人扯住头发从上拉起来,雪柳尖叫出声,一把冰冷而锋利的小刀抵住她咽喉,她吓得不敢作声,全身上下如风中落叶,抖个不停。

 只见一个黑衣蒙面人伫立在她眼前,以可怕的眼神瞅着她,像是有着无穷的恨意。

 “你你你…是谁?”雪柳在心里哀泣,夫君才一晚没陪她就出事了,以后…如果有以后,她再也不放他出门了。

 “你不配得到幸福!”黑衣人的眸中,燃烧着令人胆丧的焰影火花。

 “你…”雪柳的脑子因恐惧而慌乱着,充满了不敢置信的惊惶感觉。

 不!不会的,眼前这名黑衣人不会是…

 “把这个喝下!”黑衣人一手执刀抵着她,一手解下间的水袋,递给风雪柳。

 “这是什么?”她被迫接下,拔开水袋的子。

 “你是要全部喝光它,还是要我割断你的喉咙?”黑衣人一字一字迫道。

 “为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雪柳下了伤心泪。

 “你想死?”黑衣人冷酷地笑着。

 她不要死!她要和丈夫、孩子过长长久久的一辈子!

 “这水袋里装些什么?”

 “堕胎药,足足有三碗分量。”喝下去保证血不止…

 雪柳一吓,随即想甩掉水袋,但黑衣人机灵地接住,收起小刀,方便一手抓住她的头发使她的头朝后仰,一手将水袋口对准她嘴巴…

 “把嘴巴打开!快打开!否则我杀了你…”

 雪柳死也不依,拚命想转动头部,泪花泌泌洒落…

 “该死的臭丫头,真想找死,老娘索成全你!”

 “砰”地水袋落地,雪柳的脸色也跟着一青,她的脖子被黑衣人紧紧掐住。

 “我的女儿变得不幸,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害的!我要你比她更痛苦十倍、百倍、千倍、万倍…”

 面扑来的狠气息让雪柳以为自己已踏进了鬼门关,呼吸困难,小脸发青…

 在危急的一刻,两人破窗而入,锐利的长剑毫不留情地直往黑衣人身上的要害刺去,迫使黑衣人不得不你下风雪柳,但肩膀已被划开一道很长的伤口,连忙从窗口跳出去,逃逸而去。

 “快追!一定要查出他的身分!”冷霄下令,展荣随之追踪而去。

 * * * * * * * *

 “啊——”

 又是从恐怖的梦魇中惊醒过来!

 雪柳睁开眼睛又是一阵尖叫,冷霄立刻坐上杨,紧紧拥住她,给她全部的温暖

 该死的!他再也不会离开她身畔,把她一个人留在黑暗中。

 雪柳的颤抖,在他的怀抱中逐渐平复下来,却开始呜咽地哭起来…

 “我以为…我死定了…再也见不到…夫君和孩子…我好害怕…我好害怕!我好害伯!哇啊…”冷霄将她抱得更紧些,心疼她一而再地面临死亡威胁,这令他心如刀割。

 “为什么…要我喝堕胎药…这是夫君的孩子呀…我不懂…”

 “你听出了那黑衣人的口音吗?”

 噙着泪,闭上双眼,雪柳拚命‮头摇‬。

 可怜的孩于,她害怕知道真相!冷霄闭眸沉默片刻,他不忍心问她,但他必须消除所有潜藏的危险

 “别哭了,柳儿,不要害怕,从今以后我会夜夜守护在你身边。”他抬起她的头,别有深意地笑了笑,眸问有难解的秘光。“昨晚我和天慈说清楚了,从此不再进她的房,我可以成全她另嫁他人,她若不愿意,可以到北方牧场去生活。”

 “可是…为什么?”

 “很简单,我失去了抱她的兴致。”他柔声道:“自从抱过你之后,我就没办法再去抱其它女人了。”

 “夫君!”蒙蒙瞳眸似水妩媚多情,眼波转间净是喜悦,尽管面色苍白看来有些憔悴,反增了几分令人心疼的柔美。

 他着地望着她,炯热的眸光深深含情。“‮女男‬之间若产生了真情真爱,委实容不下第三个人。”

 “夫君,我好高兴,虽然很对不起岳姊姊…”

 “不关你的事,她一开始就知道我不爱她,快五年了,她应该死心了。”

 雪柳淡淡一笑,重新把脸埋进他的膛,心中却有着无法言喻的凄凉。

 她爱冷霄,冷霄也爱她,好不容易相互倾诉真心,却伤害到另一个女人,而她从来都不愿意伤害任何人啊!

 可是,她不能没有冷霄,即使对不起岳天慈也没有办法了,除非她呼吸停止,否则连她自己也无法终止她对冷霄的爱。

 “夫君,你会补偿岳姊姊吧!”

 “当然,只要她无心伤你,我不会教她空手离去。”冷霄沉声道。

 他心中一直有个疑问,雪柳于荷花池畔落水获救,在她昏的时候,他检查过她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看看有无其它伤痕,发现她膝后道处有一块乌青,像是被重物击打过的痕迹,这代表了什么?

 所以,即使在他狂怒之下,他不忘代展荣给席香霓三千两的银票,还允许她带走所有的珠宝首饰。

 但是,他不敢冒险,他不能留下席香霓,即便这一回席香霓是无辜的,也难保下一次她不会出手,只要逮住适当的机会。

 为了雪柳,他必须除去任何可能的危险因子。

 雪柳喝了药之后睡着了,段琳自愿留下来陪她,因为她有点内疚。

 昨晚冷霄去含珠院,她受冷霄所托,躲在暗处保护雪柳,谁知这一等便等到三更半夜,她不小心打盹了一下,险些来不及讨救兵而造成憾事。

 冷霄、冷、展荣在商讨刺客的事。

 一池清丽的荷花随风吹送着淡淡的香气,池畔立着一座琉璃瓦尖顶五角凉亭。

 三人落坐于亭中的石凳上,冷霄突然有感而发“我的柳儿,活生生是一位荷花仙子!”

 “哈啾!”展荣鼻子“抱歉!抱歉!吹了‮夜一‬凉风,鼻子怪怪的。”

 眼睛看向荷花,看呀看呀就是看不出风雪柳的脸来。

 老大你分明在‮乐娱‬自己嘛!还娱美人咧!

 冷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拜托,那是我的台词好不好?我还来不及赞美琳儿,你好意思自吹自擂的猛夸你老婆?”

 “先说先赢。荷花仙子这封号,柳儿要了。”冷霄说得脸不红气不,还挑眉道:“况且,你看过会武功的荷花吗?还是三脚猫功夫。”

 冷轻哼一声。“大哥,琳儿自己知道错了,早已向你赔罪了,不是吗?”

 “所以在柳儿面前我没提及此事,因为她很崇拜段琳文武双全。”

 “算了,大嫂太容易崇拜人,只要有一点强过她,她就崇拜得不得了。”冷凉凉的说道,意思是被雪柳崇拜没啥了不起。

 身为雪柳最崇拜的男人,冷霄岂肯心服?

 “怪了,我可没听过柳儿崇拜你,怎么办?你连段琳都不如?”

 哇,好毒!冷哭丧着脸。

 展荣垮了脸。“夫人也不曾崇拜我,我是不是该去跳荷花池?”

 “跳吧!跳吧!”冷霄目光闪动“过去几年,柳儿的身心都受到极大的伤害,变得畏缩、卑怯、胆小,若不能得到她的全部信任,也生不出崇拜之情。”

 冷不语,淡笑。大哥依然是大哥,只是一提到大嫂,眼神温柔得能融化寒冰,这样很好、很好。

 冷霄面色一沉,眼神透出一抹狠。“展荣,说说你昨晚跟踪的结果。”声调不高也不低,充满着让人屏息的无形压力。

 展荣赶紧回答“堡主,不出你所料,那个蒙面黑衣人逃进了风家,我顺着血迹小心跟踪,确定他进入风家主人住的正房内。”

 眼神闪过一丝异芒。“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个人应该是石敏。”

 冷不解皱眉。“怎么可能?没听说她会武功啊!”“江湖上有许多名不见经传的女侠、女贼或女盗,她们都到哪里去了?自然是嫁人生子去了,只要不显功夫,很容易骗过夫家的人。”

 冷霄勾冷笑,又说:“当我得知安君业被蒙面黑衣人以宫刑制裁,我第一个想到的嫌疑犯便是石敏或风梅姿,以她们欺凌柳儿的‮忍残‬,其心地绝不善良,甚至说得上残暴,极有可能做出那种事。后来我排除风梅姿,因为风家主人,也就是我的岳父还活着的时候,风梅姿若习武不可能不被发现,小孩子都会爱炫耀;那唯一有可能的便是石敏,她婚前的身分是有可能隐瞒的。”

 冷还是疑惑。“她能瞒住亲生女儿十八年吗?”

 “有何不可?”冷霄目光闪动。“我旁敲侧击的问过柳儿,问她大娘的娘家还有些什么人?结果她告诉我,她没见过她大娘娘家的人。我再去拜访风家的叔公,只知当年我岳父到南方做生意,认识了石敏,很恋她的姿,便带回来成亲。”

 “大哥,风夫人的确可疑,但她好歹与大嫂相处十多年,怎会置她于死地?”

 “她讨厌我死去的岳母,因为岳父的关系不得不忍耐,岳父仙逝之后,她联合女儿百般‮磨折‬柳儿,还扬言不准她出嫁,偏偏柳儿差地嫁给我,不但没死,还活得比她女儿幸福,反之风梅姿则名声扫地。姊妹两人的命运、地位突然倒转过来,向来高高在上的石敏能忍受吗?”

 “这…”展荣嘴道:“二少,你与风大姑娘在谈情说爱的时候,只看到她美丽动人的地方,若非我们一个个向你证实,你能相信她亲手扬鞭将妹妹打得皮开绽吗?那样残暴的血统,不会遗传自风家主人吧!”

 冷转开目光,叹了口气。一方面很遗憾自己爱过那样的人,一方面不想作无谓的争辩。

 “看来我弟弟想要一个确确实实的证据。”

 “我是实事求是。展荣看到黑衣人进入风家的正房,有可能是雇来的杀手。”

 “要证实也不难。”

 “大哥,你想怎么做?”

 冷霄像是别有所思。“柳儿嫁给我超过三个月,却没回过娘家,外人评论起来,倒是我失礼了。嗯哼!我这小婿也该去拜见『岳母大人』了。”但从他眼中释放出来的强烈敌意,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嗯哼!然后呢?”冷问道。

 冷霄却吝啬地不愿多加解释。“你跟我们一起去,不就知道了?”

 冷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他也要去?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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