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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了一会,承瑾把她拉开,头一低吻了上去。

 舒宜仰着头回应着他,两个人都很温柔,温柔的着她的,纠着,舒宜终于知道这几天虽然承瑾并没有催她,也没有给她压力,但是他其实是最煎熬的,不然为什么他这一刻的吻让她心里这么柔软,让她情不自想要付出更多,两个人吻了很久,好在并没有人来打扰他们。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承瑾坐在沙发里,舒宜陷在他的怀里,她握着他的手问:“承瑾,你怎么…”

 承瑾抱着她打断她的话:“舒宜,什么都不要说,就让我和你呆一会,我一会就走。”

 舒宜眼睛又了,她“嗯”了医生,温顺的把头埋进他的口,脸贴着他的心口,她听着他缓慢的心跳。

 再坐了一会,承瑾才站起来对她说:“舒宜,我先走了。”

 其实两个人已经呆了很久,舒宜之前根本没想过两个人能呆一块这么长时间,但是要离开的时候才觉得时间过得那么快,她仰起头看着他,眼睛里有几分恋恋不舍,可也明白现在的情况他不得不走,她乖巧的点点头说:“好的,我就不送你了。”

 承瑾看着她那个样子,心里涌上了无限的怜惜,他走之前又低了头,舒宜仰起头跟他接吻,浅浅的了一下她的,他便离开,说:“舒宜,不要害怕,一定不要害怕。”

 她拼命的点头,可是眼泪又出来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脆弱。一点点的情绪就能刺到她。承瑾替她擦去泪水说:“舒宜,一定不要害怕,我先走了。”说着他头也不回的走了,过了一会舒宜才想起来,她猛地跑到办公室地窗口去看下面,透过蓝色地玻璃她看见他正站在下面,好像还抬头看了这个窗户一眼,微微停顿了一下,她以为他看见了她,可是他却又走了。这才想起他怎么可能透过这样的反光玻璃看得见她。

 舒宜出去的时候头身上好像又有了勇气,她陪着殷吃饭,然后聊天,她这几天精神倒又好起来,每天兴致的能拉舒宜说好久的话。直到她睡去舒宜才退出来,一出来她就愣住了。夏桐正在远处的椅子上坐着,着烟。眼睛深深的盯着她。她顿了一下,然后朝他走去:“夏桐,你今天到哪里去了?”

 夏桐吐出一个烟圈,然后直愣愣的看着舒宜,这样的目光看得舒宜又害怕又心虚。

 过了好一会才响起夏桐的声音。那声音里透着浓浓地疲惫。他说:“舒宜,我们马上结婚好不好?”

 “啊?”舒宜惊了一跳,这倒不是她原来担心的那样。

 夏桐把烟蒂狠狠的扔在地上然后看着地板说:“我问过医生。医生说现在这样可能是回光返照,已经没多少日子了,所以我想跟你提前结婚,那些什么仪式什么宴会我都不要了,我只想提前结婚,起码能让她看见,舒宜好不好?”

 舒宜好不好?这真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舒宜躺在上辗转反侧,怎么也安静不下来。

 她想给承瑾打电话,可是响了一声,电话又让她放下了,她能跟他说什么呢,难道说承瑾,我现在要和夏桐提前结婚?又或者说,承瑾,我怎么办,我必须要和夏桐结婚了?其实这些问题他们誰都回答不了,舒宜这才颓然的把电话挂断了。

 没想到她刚挂断,承瑾就打过来了,响了很久她才接,承瑾也没问她为什么这么久才接,更加没问她为什么打了一半就又挂了,他仿佛只想让她听听他的呼吸,或者是自己需要听听她地呼吸,这样他才能按奈住自己不去想那些让自己害怕的事。透过这个电话,听见对方地呼吸声,舒宜才知道原来承瑾虽然每天都在安慰她,但是他其实也这么害怕,其实他这些天不比她更好过吧,但他却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还安慰着她。这时候舒宜才想起那天医院里承瑾的突然出现,心开始疼起来,她强忍着哽咽说:“承瑾,你在哪里,我想见你。”

 “嗯,我现在就过来,你在那里等着我。”

 “不,我来找你,你在那里等我。”说着她挂断了电话,仿佛突然间变得急不可耐,她匆匆的抓起沙发上的手袋,拿起钥匙和‮机手‬放进去,跑到楼下招了一辆出租车。

 承瑾刚一开门,舒宜马上勾下他地脖子吻上去,承瑾想看看她地脸,但是把她拉下来她猛地又吻上去,拉下来又吻下去,竟是全然的不管不顾,承瑾哪里见过这样执拗的舒宜,到最后他也不拉开她了,他扶着她地,腾出一只手去关门。

 直到两个人都筋疲力尽的倒在上的时候,舒宜心里才漫过一阵悲哀,舒宜蜷缩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闻着他的呼吸,她抱紧他,然后叫着:“承瑾,承瑾。”她每叫一句,他就应一句,然而舒宜还是不停的叫:“承瑾,承瑾,承瑾…”

 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他把她抱过来,肌肤紧紧的贴在一起,但是哪怕两个人是如此的亲密,哪怕两个人离得这样的近,舒宜心里仍是挥不去那份恐惧,那份由心底的绝望带给她的恐惧,她亲吻着承瑾口的肌肤说:“承瑾,我好害怕!”

 承瑾抱着她的头,在她头发上吻了吻说:“不要害怕,舒宜我不准你害怕,不要害怕。”他不停的说着,仿佛他也受了舒宜刚才的影响,不停的呢喃着那一句:“舒宜,我不准你害怕。

 舒宜把脸跟他贴得更近。

 其实她了解他的,他这么说,他说不准她害怕,那是因为她的恐惧也会让他觉得害怕。他很怕她会绝望。很怕她会放弃,所以干脆装做什么都不害怕,装做很坚强。然而,命运,未来,这样的局面他们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伤害别人,伤害曾经对她那么好地人,舒宜怎么也做不出来,这样忘恩负义的事需要太多的勇气。然而他们两个都不够。

 承瑾轻轻的问她:“刚才,你给我打电话,怎么响了一声又挂了?”

 “只是我想见你。”

 “哦,是吗?”

 舒宜想了一想,然后才终于说出来:“夏桐说想跟我马上结婚。”

 承瑾没有说话,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接话。过了一会承瑾已经把话题引开了。或许他这个样子也是害怕,现在这个情况。舒宜已经分不清楚他们究竟誰比誰更怕,到底誰比誰更缺少勇气,然而两个人都是害怕的。那就让这个问题无限期的延伸吧,延伸,两个人都跟个孩子似的。仿佛以为那个问题不去想。那么就不用面对,然而问题总是在的,而且会变得越来越尖锐。形势会越来越紧迫。舒宜相信承瑾心里更明白,但是两个人都选择了不去想。

 第二天舒宜早早的就起来了,承瑾醒来地时候身边早已经是空的,他的心又开始空起来。

 舒宜先回到那个老别墅去换衣服,在门口的时候看见夏桐坐在台阶上抽烟,看着她的眼睛很深邃,也很黑,舒宜的心一跳,问道:“夏桐,你怎么在这里。”

 夏桐倒没追究她这么一大早到底去哪里了,他说:“我等了你两个小时了,我们现在去登记。”

 “啊!”舒宜又是吓了一跳,她说:“夏桐,你起来,我们先进去。”

 她掏出钥匙开门,夏桐就在她地身后,也许是心里有事,她连试了好几次钥匙都没有打开门,心里更加忐忑不安起来,正在这时候夏桐拉开她说:“我来。”钥匙在夏桐的手里,轻轻一转,门“咔嚓”便打开了,然后夏桐侧开‮子身‬给舒宜让出一条路。

 舒宜抹了一下额头上地冷汗,走了进去。

 夏桐跟着她进去。

 舒宜到饮水机旁边倒了一杯水喝,她紧张无措的时候往往就想喝水。

 坐在沙发上,夏桐单刀直入说:“舒宜,你去找找‮份身‬证,我们今天就去街道办事处登记,我已经跟那边联系好了。”

 舒宜正要喝,可是听了这话,杯子忽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声音在清晨的空气中听起来特别的响脆,也特别的刺耳,她刚要蹲下去收拾,夏桐一把伸手拦住她,他固执地说:“舒宜,你去找‮份身‬证。”

 舒宜被挡回来了,她几乎都不知道说话了,站在那里,然后夏桐再重复了一句:“舒宜,你去找‮份身‬证。”夏桐地声音从来没有这样硬邦邦过。

 舒宜好像傻了一样,什么都不问,也不说,这才真的走到卧室去找‮份身‬证。

 她在翻箱子,其实她的东西一向都放得仅仅有条,不像夏桐什么东西都是堆,像‮份身‬证这样重要地东西舒宜怎么可能放,怎么可能需要这样翻箱倒柜。

 夏桐在客厅里听着屋子里柜柜光光的声音,心里仿佛有一把钝重的刀,伴随着那阵声音在凌迟着他的心。

 舒宜却越找越,她真的不是有心的,到最后找得额头上又冒汗了,可是‮份身‬证她还是没找到,一个抬头不小心撞到头顶上一个摆设,一个雕塑,可是却甚是沉重,打在舒宜头上,她感觉到钻心的疼,但还没等她来得及去收拾,身后的门一脚被人踹开了,夏桐黑着脸走进来返身又是一脚把门踹关上,门“砰”的两声巨响,震得窗子发出“嗡嗡”的振动声。

 舒宜刚想回转身,忽然就被人从背后抱住了,那个人来势汹汹,她听见背后有重的息声,那个人的手狠狠的箍紧她,然后一直手蛮横的伸到前面来奋力的去解她的扣子,他说:“舒宜,我告诉你,不管你爱誰,不管你心里想的是誰,我永远都不可能让你嫁给别人,你想都不要想,我告诉你。”

 舒宜被吓怕了,她‮劲使‬挣扎,挣扎,可是夏桐怎么也不肯放手,仿佛疯了。姿势并不好解扣子,夏桐解了好几下都解不开,宜又在挣扎不休,他不由恼羞成怒,狠狠的一扯,舒宜的衬衫扣子又全部被扯掉,扣子崩咚咚滚下来。舒宜口一凉,她马上去拦口,可是夏桐暴的拿开她的手,又去撕她的罩。舒宜被夏桐弄得生疼生疼,又羞又怒,头又有点晕眩,她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夏桐,仿佛跟个疯子似的,她一急头更晕了,‮子身‬在夏桐的怀里软软的倒了下来。

 夏桐这才清醒过来,他的手终于停住不动,低头看一眼舒宜,她脸色苍白苍白,头顶上漉漉的,他伸手去摸才发现居然是一手心的血,这个时候他彻底被吓到了,他颓然的把舒宜的衬衣拉好然后把她抱放在上着急的喊:“舒宜,舒宜,你怎么了?”

 舒宜其实并不是晕倒,只是方才头被重重的撞了一下,头上原本就有陈年的宿疾,这时候被夏桐一用强着急起来才有点大脑供血不足,躺下来的时候她开始悠悠醒转,缓慢的睁开眼睛面前的夏桐正是一脸着急,可能也觉得头顶上温温热热的厉害,她也伸手去摸了一下,看见血的时候才怔住了。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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