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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黄金
 两个局长站得笔直,一句大话也不敢说,柳镜晓带着微笑说道:“一年上百万元,就查探出这点情报吗?”

 熊局长想发话辩白,却不敢动口,柳镜晓冷笑道:“济南全城戒严半个月,几千人来回排查,可到现在你们连敌人是哪方面都查不出来,这次我挨了七,下一次恐怕…”

 即使以段智洁的老资格也不得不低头认错,柳镜晓的情报机构有朝气,但欠缺的是历史的沉淀,两个局长当即敬了个军礼:“请师长指示!”

 “回去好好干!沈家的情报部门迟早要和我们这边合并的!”柳镜晓很顺利地起两个人的竞争关系:“为不为例!”

 实际在林一尘的问题上,两个局长都是被吓住了,柳镜晓本来不应当知道得如此清楚,只是林一光等林一尘一走就开始担心了,毕竟四大家现在和柳镜晓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万一林一尘有个什么过反应,万一四大家这几年经营下来的基业岂不是全完了。

 思量再三之后,林一光派人把林一尘的底给探出来了,这时候却传来了柳镜晓遇刺的消息,他立即坐上火车向济南赶。

 医院外想进来的人不计其数,可无论怎么样的人山人海都是望门兴叹,光柳镜晓收到的礼物就可以堆满十几个病房,何而这还不算有人主动要求送上什么名叫“淡墨姐姐”、“胡列娜”之的‮女美‬,自然连夫人那关都没过去,按柳镜晓几年以后的话说就是:“这等凡脂俗尘,咱看不上眼…,那时候给我送女人来,不是要我的命吗?”

 至于柳镜晓在这段时间的‮体身‬具体如何,这不是他们关心的问题,大家都只是希望借这个机会拉近和东南各省最高权力者的关系,方便自己升官发财,为了这个柳镜晓一下子冒出不知多少“亲密战友…老朋友…好兄弟”前来探视。

 有一个嫁对人的好姐姐,总是占了大便宜,林一光很顺利地在第一时间见到了柳镜晓,然后向他举报情敌的下落,柳镜晓强忍着伤痛,亲自举起手拍了拍林一光的肩膀,这是何等的殊荣。

 果不其然,第二年林一光又是大发一笔,特别是由‮府政‬发行的几支优秀证券,他是从中猛捞了一笔,柳镜晓也利用他报来的情报吓了两位局长一大跳。

 等两位局长离开的时候,柳镜晓仍是望着天花板,然后大声说道:“出来吧!”

 徐巧芷已经有七个月多了,着肚子慢慢地走出来,一张脸上的神情显得很平淡,似乎看穿了这一切,柳镜晓笑道:“小心点…为了孩子…”

 孕妇永远是多愁善感的,徐巧芷不知不觉中嘴角就带上了微笑,柳镜晓笑道说:“担心他了?”

 徐巧芷摇‮头摇‬,柳镜晓又说了句:“你放心好了…不是苦了我吗?我通知前线,尽量不要伤害到林一尘先生,如果俘虏了他,让前线立即释放便是,他如果要回山东,我让一光他们安排个好位置!”

 徐巧芷拉起柳镜晓的手,轻轻地在柳镜晓的手印上一记香吻:“谢了!老公!”

 现在的她,已经和过去的情缘割裂开了。

 北京。

 “到现在为止,柳镜晓还是生死不明?”香帅的脸上带着一丝的得意,他随手拿起带着淡淡香气的粉红色丝帕擦了下嘴角,然后说道:“好消息啊!”“没错!听说郭俊卿都有点弹不住了!”旁边的下属报道说。

 香帅的语气永远是那么温柔:“柳镜晓真的死了吗?”

 “从当时的情况来看,柳镜晓至少中了七弹,其中两发‮弹子‬是打中要害部位…再说,柳镜晓的情况如果真的不错,怎么可能到现在还不面!我个人认为柳镜晓是必死无疑了!”

 香帅的语气带上几分柔:“柳镜晓有没有死!这并不重要!”

 “请教香帅,这是为什么?”

 香帅带着一丝得意的微笑道:“你认为,这普天之下,最强的功夫是什么?”

 属下转了转珠子,许久才说道:“属下认为是女子防狼术…”

 香帅不笑了出来,一时间媚力四:“怎么?吃了亏了?要玩女人去八大胡同就行了…”

 “是孙子兵法…”始终沉默的卫军统领终于开口了:“只要学会了孙子兵法,就是当军官,这才是最强的功夫!”

 那个下属的脑子也很活:“不,我想最强的武功,应当是火!”

 香帅带着几分得意揭开了他的答案:“是笔!笔永久比剑有力量!”

 笔永远比剑有力量,这无疑是个真理。

 ‮海上‬。海上证券易所。

 钱清儿和慕容风华望着不断跳动的指数,心头打翻了五味瓶。

 柳镜晓和沈家的结合中,这两位富‮姐小‬是获利最大的,现在即使是沈大‮姐小‬,也不得不让他们三分,只是柳镜晓遇刺之后,他手里持有的股票就上下跳动个不停。

 而她们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消息,最近有数家大报纸接连发表“柳镜晓一命归西,东南即将再度分裂”的消息,她们手上的股票就掉个不停。

 慕容风华思考再三,又看了眼小黑板上的指数,才说道:“去济南!”

 钱清儿苦笑一声:“我们有机会看到那位吗?听说连两个师长都被拦在医院外了!”

 慕容风华的答案是:“去,总比没去好!我们商人,首先要做到的是争取…”

 很可惜,柳镜晓一听说她们的消息就做出了决定:“我的病情决不能向外透,即便是两个女人可以保守住这个保密,但商人的嘴在利益方面是最不严靠…”

 于是,两位富婆只能在济南继续等下去了。

 柳镜晓这么久没现身,自然会有很多猜疑,而报纸对于柳镜晓的病情有着几百种说法,其中有不少报纸认为柳镜晓已经身亡,现在郭俊卿是秘不发丧,进行权力的再分配,为此还弄出一份详尽无比的名单,对柳镜晓之后的人事调动做了透,至于消息来源,那便是:“本报自绝对可靠的消息来源…”

 关系到自己的帽子问题,各省各师都是异常关心,每天都来电询问柳镜晓的病情及其它情况,甚至还有有个别中高级军官,扔下正常的日常业务,结果

 至于权力再分配,大家也有些眼热,而中国人是最善于拉帮结派的,自然在这中间有些小动作,按柳镜晓的干部来源,基本来说,除了萧如营之外,当初定边军的各个营都有一个无形的小系统,以后又有“湖北入伍”、“四川入伍”、“山东入伍”等区别,自然是暗涌动。

 就连郭俊卿的命令,各省也有点违的举动。

 而在安徽,张步云向陈云杰汇出一笔二十万元的款子后,陈升的十万大军也得到从汉兵工厂运来的大批‮药弹‬,当即开始了行动。

 这标志着直奉之间的关系有所变化,当初赶陈云杰下台的是奉军,但今天奉军对直军的复起并不反对,他们感觉眼前的首要敌人还是在华北拥兵二十多万的共和军。

 不消灭共和军,自然无法稳固地占据华北,而直军内部意见不一,关山河算是直军出身的将领,故旧很多,所以包括前鄂督南耀萧在内的意见都是“联关讨奉”而柳镜晓也有这个意思,只是陈云杰对于关山河的叛变痛心之极,他说道:“旁人可以联合,唯独关山河不成!”

 陈升先收编了赣省的匪部、民军、地方武装十余支,分别委以军师长名义,再以韩志国部为先导,以林一尘旅留守,自己准备带主力驱逐安徽督军胡杰如。

 双方先是打上电文战,陈升以段铁民名义委任胡杰如为淮南林务督办,请他入江淮督办林务,结果胡杰如答道:“我这一辈子什么都干过,就是不会干大树!”

 就是他肯带兵走,李何一和陈方仁这两位都不他入境,结果胡杰如表示请协调完毕再起程赴程。

 陈升以皖省父老之名讨伐胡杰如,胡杰如以全军将领名义回敬,双方互揭隐秘,胡杰说陈升从来没读书,唯一一次进学校是进女校偷内,陈升说胡杰如年老不修,拿安徽‮民人‬的血汗钱养了二百多小老婆,又说他身老体衰,随时有中风可能,为了省政着想他才出来力挽狂澜,并派十二位医生公布不知哪来的病历…

 纸上见得真功夫,陈升甚至以柳镜晓的名义去讨伐胡杰如,几天下来,陈升已经以一千多个名义向外发电,拖欠了十几万元的电报费,最后陈升沈鹰带韩志国的本钱冲在前方攻击,大军在后,胡杰如这几年来流年不利,屡战屡败,特别是前次会同李定远攻鲁,部队损失极大,现下只有三四万人,哪敌过陈升的大军,只能节节败退。

 不过他却是做好亡‮府政‬的准备,他是柳镜晓承认的安徽督军,陈方仁和李何一不会坐视他失败的,济南也同样不会。

 果不其然,战线一开,陈方仁和李何一就向皖军接济军火,只不过济南方面没下命令,不好直接派兵。

 当天晚上,李何一和陈方仁都收到济南郭俊卿亲自签署的命令,让县长、团长以上级别的干部立即坐火车到济南开会,师长、厅长级别的干部随身可带两名警卫外,其余一律单身前往。

 一时间东南各省的议论就更多,有北京方面的报纸宣称这是要把各级干部骗到济南软起来,还有的说要进行人事大变动…什么说法都有,各方的反应也不一样。

 …雪白的病,漂亮的各位夫人柔声软语,不同以往的细微照顾,大段的空闲时间,温和的阳光…除了良药苦口,伤痛隐隐发作之外,柳镜晓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美好!

 这不,纪梦儿吐气如兰,轻轻吹着调羹里的莲子汤,等火候差不多才温柔地喂进柳镜晓的嘴里,这段时间他完全是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来的日子。

 柳镜晓望着阳光中的纪梦儿,总是有着无限的欣喜,纪梦儿轻声说道:“镜晓!好了没有?”

 巴达维亚。

 尼德兰属东印度总督让平阁下,在整齐的军乐声有着无限的悲哀。

 “我是最后一任的东印度总督了,可爱的费资本先生,以后我们不能再进行那些快乐的合作了…”

 费资本把眼睛放在停泊在港口里的“大阿尔比昂号”上,他是那么幸运,在南方的作战他甚至连一点血丝也没粘上-那是因为大阿尔比昂号抛弃了海面上挣扎的伤员,成为被击沉军舰上高级军官的私人俱乐部。

 当然,舰上有每天不变的西式大餐,变化的只是大餐的样式,还有可人的姑娘,这让高级军官满意极了,于是在航海志中“大阿尔比昂号”成为南方联合舰队表现最优秀的一艘船。

 只是眼下费资本有着更深远的打算,他一边看着“大阿尔比昂号”一边冷静地说道:“是啊…那是多么愉快的经历啊…可惜就要结束了”

 两个东印度公司之间的贸易,尼德兰方面总是由总督大人亲自出面,对于这位总督大人,阿尔比昂人的报纸有着极高的赞誉:“整个西方世界最能干,也是最清廉的一位官员…”

 当然了,那都是费资本收买的记者代笔写的,两个公司之间的贸易总是那么不幸,双方都对自己的股东表示在贸易出现了巨额亏损,不过对于费资本和让平总督来说,还有更美好的回忆,那就是:走私…

 总督大人有六分之一的时间是亲自带队出去巡查,抓到走私贩子就地处决,这保障了双方在贸易方面的独占和最高利润,至少费资本就很清楚,让平在其中捞了多少。

 不过他对这个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另一点:“我的总督大人,您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我这最后一艘船带到本土去吗?”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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