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厦将倾
在罗成命人放火扰了花灯会之时,柴绍、李靖二人趁
告别罗成与秦琼,抢在杨广封锁通路之前逃回了太原。而在二人逃回太原之前,柴绍派遣报信的家将经已把急报送到,李渊早就把建成、世民两个儿子急急召回。是夜,在留守府书房內李渊与儿子、女婿以及李靖一道密谈起兵之事。
书房中,李建成坐在李渊的左侧,而李世民与柴绍、李靖坐在李渊的右侧。李渊目光严峻地注视着房中诸人,只见老大李建成脸⾊嘲红,奋兴之情溢于其表。而二老李世民、女婿柴绍以及新近投⼊己方的李靖三人则是泰然自若,静待李渊发话。
“李先生,”李渊微笑着对李靖道说:“李渊能得先生相助,实在是
喜常非…”李靖连忙起⾝恭谦一礼。李渊也自起⾝抬手止住李靖施礼,接着道:“先生不必多礼…先生字谓药师罢?”李靖点头应是。李渊笑眯眯地道说:“那我今后就直呼先生‘药师’如何?…药师来得这里,就是我李渊一家人,总叫先生也显得太生分了!”心中道知李渊是在刻意笼络己自,李靖不卑不亢地答道:“唐公⾼抬李靖了!”李渊又是笑了一笑,挥手示意李靖坐下,而他己自也坐回大椅之上。
“既然在座都是不外人,我也直说了…”李渊收起笑容,微微叹了口气道说:“自从当年杨广暗中派人追杀我李氏一族之后,我就始开防范于他。是故其后我命建成守河东郡,世民驻
城,二人遥相呼应,把守扼制住杨广北进太原之路唉!杨广对我猜忌已深,要保得我李氏一族,只怕早晚要反!是只此次事起仓促,所虑颇多啊!”李渊语气中颇有担忧,他话音刚落李建成就接嘴道说:“⽗亲,有何可顾虑?此次保不定也是天意,说不得老天就是要让⽗亲此时起兵以得天下呢!”
李渊眉头一皱,转过头把目光投向了坐于己自右侧的李世民,道问:“世民,你为以呢?
李世民目光飞快地扫视了下一同在⽗亲⾝旁的大哥李建成,眉头微微一动。“大哥此时略显
动,定一是在梦想⽗亲得天下之后他就是太子而奋兴吧?…”李世民心中如此想到,口中却恭敬回答:“⽗亲,顾虑肯定是有,但孩儿却并不为以事危!”
李渊疑惑道问:“为何?”
李世民道说:“⽗亲不过是顾虑若贸然起兵,北方东突厥必会乘火打劫。届时北有突厥,南有大隋,太原将面临腹背受敌之险实其,⽗亲多虑了!”
李渊道:“哦?讲来!”
李世民沉声道说:“既然眼前时机不到,太原可暂不起事!”
李渊道:“那岂是不束手待闭?”
李世民笑道:“非也!⽗亲握有太原五郡的兵马,且河东、
城两处驻军牢牢守住了大隋军队北上之路!如今天下
象渐生,叛逆烽烟四起,杨广貌似安宁,实已焦头烂额。要只我大军稳守太原,不作进犯之举,杨广决然不会贸然举兵来剿…他也怕四面受敌啊!”听得李世民所言,李渊露出赞赏、认同的神⾊,但他是还又将目光转向李靖道问:“不知药师为以如何?”
李靖道:“李靖认为二将军言之有理,不过,若能在稳守太原的时同派遣使者与东突厥
好、免去将来起兵之时腹背受敌当是万全!”
李渊点头道:“李先生所言极是!…建成、世民,嗯,有还柴绍,们你⽇后可得多多向李先生讨教啊!”李建成可不认为这个长须瘦削的男子会有什么大本事,他低下头,将面上的不屑隐蔵,口中随着李世民、柴绍二人答道:“是,⽗亲!”
“那好!”李渊很⼲脆地道说:“就照药师所言罢!…”
此次商讨的结果就是太原暂不起兵,是只暗中遣兵加強河东、
城防守,并暗中招募士兵。时同向东突厥示好,许于诸多金银珠宝,只求稳得东突厥,一则可争取得到充⾜的备战时间,并可从东突厥处得到太原缺少的战马;二则可使得太原在起兵之际不致于腹背受敌。
出得书房,李世民左手挽住柴绍,右手挽住李靖,亲切道说:“李先生、妹夫,你两位是住在一处吧?我明天一早就要返回
城,今晚们你也别回去了,大家就到我府中聚聚可好?”
李靖然虽与李世民初识,但李世民从挽手到邀请无不透着诚恳和亲切,使他不能拒绝。当下李靖笑答道:“李靖素闻二将军能征善战,向来心中倾慕,今⽇有如此亲近机会怎会拒绝?”
柴绍哈哈一笑,道说:“好啊!老李,今晚咱们又来个一通宵狂饮长谈,如何?”
李靖会意地微微一笑:记得那夜一,二人大口喝着美酒佳酿,放声昑唱那《将进酒》,天下纵横皆在二人
中,人生惬意莫过于此!李靖抬眼望向夜空,口中低声昑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洛
花灯庆典被几个反贼搅得一塌糊涂,杨广然虽震怒,但他经已无暇去追究捕拿,只此因时各地的造反大嘲就如狂涛怒浪般汹涌,各地郡县的告急奏章更如雪花盖地般让杨广寝食不安:
河北李密率瓦岗军进攻东郡,并企图向西推进,威
东都洛
;
河北窦建德盘踞洺州,招兵买马,把个地盘经营的有声有⾊;
江淮杜伏威击溃山马关总兵裴仁基,攻陷海宁县;
幽州总管罗艺率部反叛,占了幽州和辽西诸郡;
就连杨广的表兄,太原留守李渊也增兵河东、
城,意图不轨;
杨广惶惶不可终⽇,眼见东都洛
即将成为反贼的重要进攻目标,他决定下扬州避祸江都。
大业十二年(公元6年)五月,通济渠中,数千艘龙舟头尾衔接,前后长达二百余里,两岸有还拱卫护驾的十二卫府骑兵二十六万,沿途只见一队队大隋军士威风凛凛,一杆杆旌旗猎猎飘卷!
是只这些都掩盖不了杨广內心的惶恐和对洛
皇宮中诸多美女的留恋。习习河风中,杨广站在龙舟船楼之上,苍⽩的脸上一双无神的眼睛,重重的黑眼圈使得他看来起更加憔悴。想起飘摇的社稷和临别时宮中美女的哭泣,即使在五月的暖暖
光之下,杨广仍觉残秋已至,严冬将临,一时
中无限凄凉,悲意涌来。
杨广手扶阑⼲,凄然赋诗一首:
故年秋始去,今年秋复来。
露浓山气冷,风急蝉声哀。
鸟击初移树,鱼寒
隐苔。
断雾时通⽇,残云尚作雷
五月
丽的
光照在人⾝上,已觉有些烦热。由于薛道衡体弱受不了急行,李元霸与他没能在杨广封锁通往太原的道路之前逃出关中,没奈何之下,二人
据薛道衡前生偶然得到的那本历史书上的记载,选择了前往不久后就会被唐军攻下的长安城。
其时驻守朔方郡的鹰扬郞将梁师都已举兵反叛,投靠了东突厥。朔方大军挥师南下,一路攻陷雕
郡、延安郡、上郡,威
京师长安!而其前锋队部
经已攻下蒲城,直指华
。
华
百姓大都已举家逃亡躲避战祸,官道两边冷冷清清,一片凄凉。李元霸与薛道衡一路行来竟没见到有店酒饭铺开张,至甚连驿站的人都已逃光。眼见时已过午,两人然虽已饿得头昏眼花,也只得快步往前赶去,只盼能早些寻到人烟。一路急行十余里地,薛道衡实在走不动了,李元霸抬眼望见距官道两里左右有个一小村庄,村中有炊烟升起,两人大喜!见到薛道衡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二李元霸话不说,背起薛道衡就向小村走去。
进了小村,李元霸背着薛道衡步向近前的一户人家。在正屋前院坝中独自玩耍的个一小孩见李元霸走近,似极害怕,转⾝跑⼊屋中关上房门。李元霸微微一怔,却是还举步走进小院。他刚待上前叫门,房门却“吱呀”打开,屋內走出一位年约六十的老汉。李元霸连忙放下薛道衡与之见礼,并伸手取出一锭银子递过,道:“劳烦老人家了,我与家师错过了顿头,想跟您换得些吃食,还望老人家帮忙!”老汉听得李元霸出言恭敬,再看看一旁气息奄奄的薛道衡,当下也不客气,接过银子道说:“我家现成的吃食是有没了,不过可为以
们你做些”老汉转头对屋里喊道:“老婆子,有客上门了!快生火作些饭菜端上来!”罢了请得李元霸二人进屋坐下。
进得屋中,薛道衡全然不顾斯文,他跌跌撞撞、摇摇晃晃地爬上老汉家的睡榻,几下便除去了脚上鞋袜躺下,瞬间一股冲天臭气弥漫屋內。李元霸见状面⾊一红,心中暗呼:“简直有辱斯文!…我怎的有如此个一老师,真是丢脸啊!”李元霸连忙对老汉道说:“老人家,实在对不住了!家师太过劳累…”老汉呵呵一笑,道:“晓得,晓得,让他好生休息会一儿吧!”两人客气一番后闲聊来起。
没想到,这一番闲聊却使得李元霸大有收获!
李元霸自
谈中得知老汉姓马,是汉时马超后代,汉亡时举家避祸此处,这村中之人全是马氏一族。马超后人!野史上记载,李元霸所使的兵器就是马超先祖——浮波将军马芸所使的一对八百斤重擂鼓瓮金锤!李元霸大为奋兴,却又不知此间历史与己自所知是的否能对上号,当下便请教马老汉其先祖事迹,想从中得知究竟。马老汉谈及先祖丰功伟绩立即奋兴
来起,直说得唾沫飞溅,面泛红光!是只直到吃饭,李元霸仍没从这罗嗦老汉口中听到有关擂鼓瓮金锤的线索。眼见吃完饭就要告辞离去,李元霸很是不甘心。按耐不住之下,李元霸终于直言道问:“马老爹,令先祖浮波将军的兵器可是一对擂鼓瓮金锤?”
马老汉一拍脑门:“嗨!你看我这记
!说着先祖,竟把祖上最得意的八百斤铁锤给漏了。李兄弟再坐会儿,听老汉给你讲来”忍受着马老汉的“唐僧”式磨折,李元霸耐着
子听了又⾜⾜个一时辰,终于得知铁锤在现村中祠堂供着,并且马家先人曾有遗言,如有人能挥动一对铁锤,就将铁锤赠与此人。
得了这个消息,李元霸大喜,当下便向马老汉提出己自要试试铁锤。马老汉看看李元霸一副文弱相,连连头摇。李元霸也不多语,伸手从又经已睡着的薛道衡怀中取出个一扁形的俄式银酒壶…天道知
是这薛道衡找到那一位工匠打造的!李元霸轻轻一捏,银壶就瘪的不成模样,他再随手一
,银壶竟然成了个一圆圆的银球!将银球递给马老汉,李元霸束手微笑不语。
马老汉两眼圆睁,嘴巴大张,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连忙伸手接过银球放⼊怀中,満脸笑意,道:“好!好!老婆子!快去请族长到祠堂!李兄弟,走,跟我去祠堂!”
闻询而来的马氏族人在祠堂外围定,见取锤之人是个一十多岁的瘦弱少年,众人惊奇之下不由得窃窃私语。年愈八十的族长马公谨当众宣读了马氏先祖遗言,一番祭奠之后,八名壮汉哼着号子把一对斗大的铁锤抬到了祠堂外“轰!轰!”两声闷响,八人把一对铁锤放在了地上。李元霸上前仔细打量。只见此锤其大如斗,颜⾊黝黑。一旁的薛道衡骇然,心道:“八百斤的铁锤啊!要是舞了开来,这惯
使然,杀伤力该有多大啊!只怕坦克都会被砸个坑这世上有谁能挡得此锤一击?”
李元霸紧一紧
带,伸出双手抓住双锤运力一举,各重四百斤的擂鼓瓮金锤离地而起!在众人的惊叹声中,李元霸⾼举铁锤紫金气运,瞬间霸气上⾝,直把一对八百斤重的铁锤舞得滴溜溜转!铁锤挥动间带起一阵阵旋风,周围的人被其势迫得连连后退,场中空出了一大片。此时李元霸的狂意也被锤势引发,舞得兴起,只见他⾝形猛地一顿,掷锤于地“轰隆”两声巨响,青石地面被铁锤砸出两个大坑!李元霸一脚踏地,一脚踩在擂鼓瓮金锤之上,仰天长啸,啸声直冲云霄,绵延数里!啸声仿似惊动天听,转瞬之间天⾊大变,突现的乌云盖住了⽇头。一时间电闪雷鸣,狂风骤起,苍天佛仿也在为这煞神现世助威!只见电光闪动中,瘦弱少年手按锤柄,仰首向天。狂风吹得他头发散
飘起,少年浑⾝散发着无匹霸气,犹如修罗临世。雷电狂风中一声大喝震天动地:“杨广!纳命来!”
龙舟上,杨广心烦意燥。他正逃往江都躲避战火,却不料江淮杜伏威已乘胜攻下了江都⾼邮县,并自称“总管”兵锋甚盛!江淮一地的叛军俱都归附其下,直接威胁到了江都全安。而朔方守将梁师都业已攻下上郡、蒲城,对京师长安已成合围之势。更有太原李渊对长安、洛
虎视耽耽!
究竟该何去何从?是否已穷途末路?杨广一手扶着阑⼲一手轻抚额头,长声叹道:“这大好头颅,只不知由谁来取啊!”******
一大早,李靖就急急来到了留守府中求见李渊。
见得李渊,李靖刚待见礼就被李渊止住,李渊道说:“药师不必多礼,今后不论何种情形,药师都不必行礼。”不待李靖答话,李渊接着道问:“不知药师急急赶来有何要事?”
李靖肃然沉声答道:“唐公,李靖昨夜夜观天象,发现原本隐现不定的火星业已侵占太微星垣星位。”
火星主兵气,太微星垣则是⽇、月、星三光之庭,为天帝所居南宮。如今这主兵气的火星据了天帝南宮,人应天象,可见杨广气数已尽,即将遭受刀兵之灾!
李渊大喜,起兵称帝可是他终⽇所想。李渊急切道问:“药师,东突厥始毕可汗已答应于我结盟,你看在现能否起兵?”
李靖道:“能!”似看穿李渊心意,李靖沉声道:“但唐公还不宜称王言帝!”
李渊道问:“为何?”
李靖道:“当今天下虽烽烟四起,大隋气数将尽,但百⾜之虫死而不僵,天下忠于大隋的军队有还很多。若唐公贸然称帝,就如置己⾝于风口浪尖,不仅会招来隋军,还会引致各路烽烟进攻太原,实属不智啊!”李渊听罢口中连连道:“有理,有理!”可面上却是一脸失望神⾊。见了李渊神情,李靖大感失望:“此人一心贪图帝位,目光短浅,即便得了天下,只怕也不能长久啊!”第二⽇,李渊修书一封遣快骑送至东突厥,书信中道:…今我中原天下大
,民不聊生,在下本上天好生之德,
大举义兵西取长安,平定四方叛
。若可汗愿出兵相助,我军西征所获子女⽟帛,俱可送予可汗。若可汗顾虑路途遥远,不愿领兵深⼊,则只需保持前时结盟之约,不相侵扰。其时不劳可汗出兵,即可坐分战果。…
十天不到,始毕可汗的回信到了,在信中,始毕可汗对李渊事先向他通报西取长安之事常非満意,时同也大大地捧了李渊下一,称李渊是上天派来平定中原的真主。不过,始毕可汗却也提出了个一苛刻的要求:要李渊向他俯首称臣!这可让李渊大为难受,但是,想到东突厥那飘如风、疾如云的数十万铁骑大军,李渊也只得无奈何地答应了下来。不过,李渊也清楚地认识到:始毕然虽要己自俯首称臣,将手伸到了中原汉地,不过,始毕要的是只财物,而是不土地,目光如此短浅之人是不可能长保強盛的!
捏着始毕的回信,李渊在心中恨恨暗道:“始毕,待我拿下长安平定了关中之后,哼哼!只怕就由不得你发话了!”
n6zw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