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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蹉跎的男人
 喀!

 手轻响,围观群众无不发酥,心脏猛地一跳。

 但光头更惊骇,糟!卡壳了!

 说时迟,那时快,秦江奋力掰开光头的手臂,一个滑溜堕到地上,接着又是懒驴打滚、饿狗扑屎,总之,就一难看,不过瞬间,自己溜出了光头的眼界,翻到了他的侧面,光头若要转身击,起码会延迟半秒时间,有半秒钟,够狙击手将他一毙命了,希望警方的狙击手别太菜。

 与此同时,光头只觉身前一空,自己全身上下,都暴在干警的火力网中,顿时肝胆俱裂,死亡恐惧,徒然提升至极点,忘了最有效的炸弹威胁,只懂得条件反,转动口紧随秦江身形移动。

 对面制高点上,两处地方的狙击手,把握住时机,在光头匪徒将指向秦江的同时,也扣动了扳机。

 咻!咻!

 光头高昂着头颅,慢慢先后跌倒,头上那片洁净的天空,很蓝,很蓝…

 廖明辉上前拍拍秦江肩膀:“没事吧?”

 秦江茫然‮头摇‬,望望一米开外,牛眼依然圆瞪,死不瞑目的光头男,后怕极了。这次命好,梦啥来啥,但不是每次都能如此侥幸的。

 !我一升斗小民,至于这么拼吗。

 当然,话说回来,如果没梦到后续情节,秦江也不会那么果敢去顶口,死道友不死贫道,他可是个真小人。

 …

 录完口供,已经六点多。

 场面仍混杂不堪,爱凑热闹的国人,依然象过节似的拥挤在现场。

 宁婧一路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在闹哄哄人群中找到秦江。发现他那一刻,原本俏脸上的焦虑,才恢复了淡定,心头大石不翼而飞,一阵没来由的轻松。

 秦江低声陈述着什么,书记官抄抄写写。

 宁婧不好上去打搅,唯有站在一旁候着,两人一直不咸不淡的相处,还没好好看过他一眼。

 他脸庞的轮廓,线条柔和,却也不不会是小白脸型,刚毅或酷,是永远不会出现在他身上的。眼睛深邃有神,不近视的人大抵属于这款,要说什么电眼一放,倾倒一片女生,那是扯谈。一头碎发,让他显得不羁,不羁之中,又带有些许放纵和浮躁,恐怕二十啷当的年轻人,免不了这德

 身板标准,不胖不瘦,不缺胳膊不少腿,算是个耐看的小伙子,只是模样儿气,兼且不懂装束,才让光华内敛了,上身西装革履,脚下却穿双运动鞋,也只有他能搭配得如此掉渣,显然,时尚和他不沾边,现今这社会,先敬罗衣后敬人,不往死里捣尺他一番,他实在上不了台面…。。

 “小秘,愣啥。”

 宁婧惊醒过来,发现秦江身边的人,已经走了个光,唯独秦江满脸困惑凝视着自己,宁婧当即感到脸庞微炙,情知刚才死盯着他看,自己的神情一定很古怪,忙故作镇定,走向秦江:“你怎么样?”语气仿若轻描淡写,但仍掩饰不了语气中那一丝关切。

 秦江甩甩沉甸甸地脑瓜,半撑着死鱼眼,要死不活说:“还行。”

 “可以走了吧?”或许两人共历过患难的关系,宁婧态度慢慢转变,对秦江不再那么生份。

 “还去买慰问品?”

 “白痴啊,都几点了,去吃饭。”宁婧没好气的调头就走。

 哪招你了?小妞脾气还真大。秦江瘪瘪嘴,悻悻跟上,不忿嘀咕:“当‮女男‬主角,携手冲破重重困难,逃出生天,最后暗生情素、郎情妾意,通常电影都这么演,咋轮我就没好果子吃…”

 宁婧回身娇叱:“你说什么?!”

 秦江两眼望天,一副痴呆状:“今天天气真好…”两人站在十字路口,宛若隔世,看那街道上人来车往,熙熙攘攘,闻着城市独有的车尾废气味,感受五指间轻轻掠过的风,感觉很不‮实真‬。

 消停半晌,宁婧拨打骏朗的‮机手‬,一如往常那样,该用户有事儿,请稍后拨打。

 宁婧心头涌起几分憋屈,最急切地需要男朋友关怀安慰的时候,却找不到他人,再看看身旁,蹲地上拿小子捅蚂蚁的秦江,心头便涌起悲哀,难道本姑娘非得这么委屈吗?

 “我肚子饿了。”宁婧轻声说道。

 “嗯。”秦江表情尴尬,告诉我干嘛,我又没钱请你,难道漂亮女生蹭饭是天经地义的吗?

 想到这儿,秦江就郁闷,后勤部没啥油水捞,试用期工资只有一千块,光看着还有点盼头,可去酒吧一消费,靠!一杯咖啡过百元,一千块能玩出什么心跳?内地人总以为沿海城市遍地黄金,以为我们全是用钞票擦股,以为当个临时工,收入都比内地部门经理阔绰,唉,只缘不在此山中啊~。

 “你不饿么?”

 “咳,饿…。。,不过声明一下,我没钱请你…10块钱以下的快餐还凑合。”秦江心想,象宁婧这样‮份身‬的女生,估计丢不起那人,倒不如光点说自己没钱。

 宁婧白他一眼,恨恨暗骂句市侩。“我请!我请行了吧。”

 “既然你那么诚心,我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秦江肯定地点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年头不是说‮女男‬平等嘛,谁富裕宰谁。

 这小人嘴脸,咋这么讨厌。宁婧刚对他抱有的好感,又淡薄了许多。“你找个地方吧。”

 秦江一本正经地推荐:“我个人比较喜欢去西苑,能点上一份姜汁热味最佳,如果你想喝酒,我建议喝95年的OpusOn…哎!等等,我股挂彩了,走不快…”

 其实宁婧并非想蹭饭,想自己堂堂小秘,不单薪水高,而且又有个出手阔气的男朋友,荷包从来就没瘪过。没别的意思,只想有个人陪陪,安抚一下仍剧跳的心脏罢了。

 刚遭遇一辈子没有过的经历,大受刺,一闭上眼睛,那片森然发黑的血迹,不断浮现于脑海,睁着灰败眼睛的光头男,仿佛眼角余光犹在。这种种诡幻抹之不去,令人痉挛反胃,心脏不堪负荷。

 宁婧是外地人,来申海这么久,一直独自租房住,哪敢自己一个人回家,独守着黑漆漆的房间,那纯粹是将恐惧无限地扩展。

 脾气大,可不等于胆子大。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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