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噩耗
顾享的酒量到底比我好,至少他还能歪歪扭扭地上计程车,然后告诉别人自己家在哪里。今天晚上回去他肯定得用醒酒茶来洗澡,不然不能保证明天会准点赶上飞机。
我的工作应该已经结束,虽然凌舸没有给我消息,反正在我清醒的时候,我的机手没有响过,只有一场戏,就算NG几次,也能很快拍完。等将来电视上播放以后,我一定要仔细看看,凌舸版的替身,一定虎背熊
,哈哈。
韩竞风半扶半拖,将顾享送上车以后准备送我回棚户区,他的车停在小吃街街口的停车场,这一段路走得实在艰辛,我就像一摊烂泥,还满嘴酒气,不停说着三字经,几十米的路程,费了十来分钟都未走完一半,韩竞风终于很无奈地将我放到他背上,这是他第二次背我,上一次我是昏睡着,过了很久才知道背我的人是谁,这一次,我很清醒,对,我没醉!
我不擅长演苦情戏,因为我不喜欢把欢迎快喜的人演得苦大仇深,所以我宁愿别人讨厌我的坚强和执拗,也不愿意用伪装来的可怜博取同情,但是我擅长扮演龙套,准确点说是死尸。
醉鬼和死尸在我看来就是一个概念,紧闭双眼,呼吸平缓,就算被人用冷水泼过也能纹丝不动,我在把握这个角色上已经是炉火纯青了。所以,即便是韩竞风这样精明狡猾的家伙,也没有发现我假装醉酒。
在他的背上,我已经能看到停车场里那辆耀眼的跑车,简单却很张扬,时间过得真快,或者说韩竞风走得真快,他肯定迫不及待想将我扔进我的破烂房间,我能听到他的急
。这让我莫名地难过,就算是多可怜我一会儿也不愿意么?我们只有这一刻能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了!
机手在包里急促地响起来,我正想伸手去接,却想到自己正在醉酒,只能忍着听那急促的铃声一阵一阵。
“喂,董琳琅,你机手响了。”韩竞风将我地体身颠了一下,希望我能立马清醒地接电话。
“唔,老板,来
,”我一张嘴。自己都忍不住皱起眉,好臭的酒味。
为了装得像那么回事,我没有睁开眼睛,脑袋在他背上蹭来蹭去,好像晕沉得很厉害的样子。
韩竞风挫败地将我放下。我顺势倒在地上,哼,等下肯定得扶我起来。不过,这个天气,地上有点冷,为了和这个一无是处让我恨得牙
却又让我割舍不下的臭男人近距离接触,我咬牙忍了。
韩竞风在我口袋里翻了几下,找出不依不饶继续尖叫着的机手,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她现在不在。有什么事情您说,”他很有礼貌地开口。
那边似乎有什么急事,我微微睁开眼,注意到韩竞风表情,好像严肃得有些可怕了。
“嗯。嗯,我马上到。”韩竞风站起身,走到一旁边点头边答应着什么,挂了电话,他往我这边看了一眼,我赶紧闭上眼睛,生怕被他看出破绽。
还好没有
马脚,直到韩竞风扶起我,将我
进车里,又将车飞快地开出停车场,我才再次悄悄睁开眼,真想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是不是剧组拍完龙佩佩的戏了还要开庆功宴?既然是好事儿为什么还一脸凝重?如果我还有一颗少女地心,我可能会幻想韩竞风是想以此多和我待一会儿,可是我是成年人了,所以在闭眼猜测很久没有结果后,我开始惴惴不安。
车子在道路上前进,侧头装醉的我,在看到车窗外面飞速倒退的景物时,心中更加不安,因为我印象太深刻了,这是通往市医院的路。
超想问韩竞风电话内容,只是现在骑虎难下,真懊恼自己之前出的馊主意,我不得不强忍着心里地焦虑,不知道进医院会看到谁。
医院里的消毒水味一直都被我深恶痛绝,因此我从跨进大门开始就屏住呼吸,韩竞风的脚步越来越快,当我们走到一个休弦边上,他顺手逮住了一个年轻护士,对方没有认出他,只用错愕的眼神看着这个唐突的男子。
韩竞风用手扶了扶脸上地大墨镜,很个性地问道“能把这个人放在这儿吗,麻烦你照看一会儿,别让她
跑!”
护士有些郁闷地接过我,将我扶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韩竞风看着我依然沉睡的样子,转身向前跑去,透过额前地刘海,我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他不时停下来询问经过的医生,然后又满脸肃穆地扭过头继续向前跑。
等到韩竞风的身影在走廊拐弯处完全消失,我立马蹦起来,那个年轻护士还没有走开,见我生龙活虎,被吓了一跳。
“请问一下,刚刚那个男的是去哪个病房?”我抓住之前被韩竞风询问过的医生。
“急救室,”他答得干脆利落。
“您知道是什么人在那儿吗?”我心中一紧,韩竞风可是接了我的电话才风急火燎地往这里跑的。
“每天这么多病人,抱歉,我不清楚!”医生很礼貌地回答。
呼,急死了,我赶紧冲韩竞风刚刚地方向跑去,还好,没过多久就遇到一个神色紧张的护士,好像刚刚从急救室出来,准确地给我指明了位置。
“你没醉?”韩竞风站在门口,一
香烟在手中被捏成碎渣,看到我清醒地出现在面前,不觉奇怪地问。
“里面是谁?”其实我心里多少有了底,可是我不原意相信这个答案,凌舸,不是一直都好好的么?
“他
间拴的钢丝断了,”韩竞风低着头“伤到了脊椎。”
真的是凌舸,钢丝断了?钢丝?是在剧组出地事!那,本该是我承受的伤痛啊!
我只觉腿双发软,真地有醉酒的感觉,眼前一黑,就要低着脑袋往病房里冲。
“你干什么,医生还在做手术,”韩竞风一把拦住我,将我带离急救室门口“你安静点好吗!”
“要我怎么安静?”我像一只翻的豹子,冲他大吼“不是你的亲人,也不是你的朋友,安静,你倒说得轻巧!”泪水刷拉拉从脸上淌落。“我毁了他,他因为我完蛋了!”
“医生还在救治,你别把情况想得太恶劣。”韩竞风的话听起来根本不像开导,而像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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