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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避开了顾心兰,邵文扬开着车,载着顾心元四处走走,就当是兜风。

 一路上,两人沿着宽阔的马路行驶着,谁也没开口,直到‮机手‬响起。

 “喂?”顾心元接起‮机手‬。

 “元元,度月不错吧。”话筒另一端,是余晓非调侃的温柔笑声。

 “还…还好啦!”她瞄了邵文扬一眼,不太自然地回答。

 “他在你旁边吧?没打扰你们吧?”余晓非小心翼翼地问。

 “怎么会!我们在开车,准备四处逛逛。”顾心元赶忙解释。

 “不错喔!”余晓非笑了笑“等一下,卓浩要和文扬说话。”

 “嗯。”她将‮机手‬递给邵文扬“卓浩找你。”

 邵文扬接过‮机手‬,说了声:“卓浩。”

 “是我。”卓浩的声音沉沉地道:“我是被的,晓非要我告诉你,千万不可以欺负元元,要好好对她。转达完毕。”

 邵文扬愣了愣,望向顾心元,她赶忙转脸看向窗外,拨了拨被风吹的发丝。

 “我知道。”他只能这么回答。

 顾心元的爱,卓浩与余晓非的关心,让邵文扬无法气。他并不讨厌顾心元,甚至他是喜欢她的,只是喜欢不等于爱。为什么大家总是不断地Push他去爱顾心元呢?他觉得好烦好烦。

 草草收了线,他将‮机手‬递还给她。

 “卓浩跟你说了什么?”顾心元将‮机手‬收好,找个话题开口。

 “他要我好好对你,不可以欺负你。”他据实以告。

 “喔。”她懊恼地用手指掐了‮腿大‬一下,真是不会挑话题。

 “元元。”他望着前方,低哑地开口。

 “什么?”她偏过头望向他稍嫌严肃的侧脸。

 “不要…太爱我。”他握紧方向盘,很困难地说出口。

 顾心元的搐了下,别开视线“我尽量。”

 “你什么时候发现爱上我的?”他依然望着前方,试着平静地问。

 “好难回答的问题。”她苦笑了下“我很少暗恋人的,事实上,我一直把你当成好朋友,和你说说笑笑总是那么自然,直到你说你爱上晓非,那时我就觉得心好痛。很好笑吧?我那时才发现我对你的感情,其实不只是朋友。”

 邵文扬抿紧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明知我心里有了晓非,你还要爱我?你难道不担心我心里永远有她?就算能够爱你,那样的爱也不完整了,不是吗?”

 “我是心那么狭窄的人吗?”顾心元干笑了声。

 “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你的心真有那么宽大吗?”

 “又是一个好难回答的问题。”她深深地吐了口长气“坦白说,我的确不可能不在乎,但是我在乎也没有用,不是吗?晓非确确实实在你心里占有一席之地,而我因为爱你,所以,我愿意等。”

 邵文扬猛地踩下煞车,侧过身望她“等,你能够等多久?”

 顾心元向他的视线,坚毅地回答:“一辈子。”

 邵文扬闻言,脸孔几乎扭曲,他咆哮地大吼:“一辈子?!一辈子有多长,你知道吗?你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就承诺一辈子?”

 她吓了一大跳,没想到他会失控地凶她,她一气,也吼了回去:“是!我知道一辈子很长!但那又如何?谁说我不能爱你一辈子?没错!一辈子是很虚幻,但我有那个自信,难道不行吗?”

 “自信?你哪来的自信?我并不爱你,你忘了吗?没有我的回应,你能够坚持多久?如果有一天,我爱上别的女人呢?如果又出现另一个晓非呢?你难道没想过我会再爱上别人吗?”邵文扬疯了,他只想用尽所能地伤害她的心,他对她这种莫名的执着,感到嗤之以鼻啊!

 顾心元脸色刷地变白,抖着瞪着他,不服输地道:“好,你现在爱上别人了吗?”

 “我说的是以后。”

 “不要跟我说什么以后!”顾心元发飙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只要回答我,现在,你爱上别人了吗?”

 他用力地气、吐气,瞪着她,最后,索拉开车门,暴躁地捶向车前引擎盖,大吼道:“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不会有!”

 她也跟着冲下车,一脚踢向车轮,尖叫道:“好!只要现在没有,我就愿意努力!你听懂了没有?我会努力!我会向你证明,我顾心元说话算话!要爱你就是爱你,我会爱你一辈子的!”

 “你…你疯了!”邵文扬瞪大了眼,在她的强烈示爱之下,他觉得死寂的心仿佛又活了过来。他何德何能,让一个女人这么爱他!

 “是,我是疯了!我一定是疯了才会说我爱你!我一定是疯了,才会这么不顾一切的就是要爱你!我…还真是他妈的下!”顾心元嚷完,竟开始笑了,笑到后来,泪水倏地滑落两颊,一股深沉的悲哀将她包围,她拼命地扯着自己的长发,试着用长发遮掩泪水。

 “元元…”他被她的举动吓着,只能错愕地望着她。

 “我真恨我自己!”顾心元哀哀地低泣着“我为什么非要爱你不可呢?我明明可以爱别人的,为什么偏偏要爱你?”

 望着哭泣的她,他突地感到难过,喉头一哽,喑哑地说:“爱情,为什么总不尽如人意?”

 “你说得对!老天真爱捉弄人!你爱晓非,晓非爱卓浩,卓浩爱晓非,而我却爱你,幸福的是晓非和卓浩,而我们…活是追爱的傻瓜。”她自嘲地笑了。

 “我们真的很像傻瓜。”邵文扬靠在车头,仰视天际,笑得凄凉地道:“看着你,我好像看到当初的自己,我也曾不顾一切地想留住晓非,只是,我终究失去她了。”

 “但我不要失去你!”她奔到他面前,痛苦地凝视着他。

 他心里一恸,伸出手拨开她凌乱的发丝,以指背摩挲着她的面颊,触碰着她微凉的泪水,感伤地低语道:“为什么我不是爱上你?”

 “你可以…试着爱我的…”她哭着扑入他怀里。

 他忍不住抱紧她,将脸颊埋入她的发问,低喃道:“你好傻,好像,为什么我们都这么傻…”

 “我不傻,因为爱你,我一点都不傻!”她抓紧他背上的衣服,哽咽着强调。

 “我不值得你爱的。”

 “你怎么知道不值得?”她抬起泪眼“我的眼光很好很好的。”

 “如果你看走眼呢?”他抬手替她拭泪。

 “看走眼,我也认了。只要爱过,我就不会后悔!”她认真地审视着他的面容,凑上瓣,微合眼睫,轻轻浅浅地吻上他。

 他没有避开,刹那间,一道电酥麻地刷过他的心房,让他打了个冷颤。她的吻…让他心悸。

 “元元。”他困惑地唤她。

 她没有回答,只是绽出一抹含泪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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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别在屏东的一切,邵文扬与顾心元回到了台北。

 他坚持与她分房,就怕两人之间诡谲莫名的情愫会让他的心再度动混淆。在他未厘清对她的感情之前,他不希望再发生如同新婚之夜的冲动事件。

 想起顾心元对爱的执着,他的口总是难抑痛楚的感觉。她,让他想起自己也曾经如此疯狂、执着地爱着余晓非。

 他知道那种渴望得到却又无法真切地抓在手心的无奈伤感,只是爱情不是同情,他清楚地明白这一点。

 他对顾心元是有感情的,只是他还无法分辨那样的感情是什么,是爱情?是同情?他不解。

 况且,曾认真爱过余晓非的他,没有把握能够再爱一次。

 邵文扬睁眼望着天花板,无声地叹了口气,他是害怕付出了吧?他向来不是会使用强硬手段的男人,当初为了挽留余晓非,他几乎是豁出去了。而今,他找不回过去的那种强势。

 他害怕太在乎之后,却又得不到的那种挫败,那会让他心碎。

 “元元,我该拿你怎么办?你又希望我怎么做?”他懊恼地抓发丝,掀开被单下,深口气才踏出房门。

 门一开,邵文扬的视线停驻在顾心元举起的手。

 “呃…你起来啦。”她收回手,在衣摆处,赧然道:“我才正想叫你起呢!”

 “这么早起?你…”话声一顿,他已闻到饭菜香“你又下厨了?”

 “对啊。”她的脸染上微红“我保证这一次比上一次好一点。”事实上,她很努力地学习了。

 他走向餐桌,望着已可分辨出原貌的菜,瞟了手表一眼,转身问她:“现在才七点十六分,你是几点起的?”

 “呃,昨晚太早睡了,所以就起得比较早。坐嘛,先吃饭再说。看看我的手艺有没有进步?”她含混地想跳开话题,假意忙碌地开始添饭。

 “起得比较早是几点?五点?六点?”望着她的身影,他蹙起了眉。他不要她付出这么多。

 “这不重要吧?”她微笑地将饭碗递到他面前。

 望着眼前冒着热气的白饭,半晌,他认真地说:“元元,以后不用这么麻烦了,巷子口有早餐店,不论是烧饼、油条、豆浆或汉堡、三明治、牛,应有尽有,无须大费周章准备这些——”

 她赶忙打断他的话“不会的,做菜满有意思的,我很喜欢啊!一点也不麻烦的。”她喜欢看他吃着她所做的饭菜,再辛苦也值得。

 “我只是觉得…”

 “没关系的!”她用力地说,柔情的目光牢牢地望着他“只要你觉得我做的菜有进步,就值得了。”

 邵文扬哑口无言,逃开她温柔的眼神,匆匆地夹起饭菜放入口中,他只想快些吃完饭,然后去上班。陡一扬眸,只见她一脸期盼地望着他。

 “还可以吗?”她紧张地问。

 “还不错,有进步。”不忍见她失落,他试着微笑。

 “太好了!我一定会更努力的!”顾心元高兴地笑咧了嘴。

 望着她开心的模样,他心口有些疼。他的一句话,就可以让她这么快乐吗?而他,能为她做的,是不是只有这些呢?

 他不愿再去细想,快速地吃完饭,起身道:“我上班去了。”

 “这…这么快?”她有些失望,她很希望他能送她去上班,但转念一想,她不想成为他的负担,毕竟两人的公司不算顺路。

 “嗯。”他几乎是小跑步地逃离她的视线,无法再多面对她一秒。

 顾心元黯然地在饭桌前坐下,方才只顾着瞧他,她一口都没吃。有些寂寞地拿起筷子,她好希望有一天,他与她能够开心地闲话家常、共进每一餐。

 “我走了。”

 “嗯。”她抛下碗筷,奔到门前,急切地道:“晚餐你想吃些什么?”她想做他爱吃的菜。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大概会晚点回来,你只要准备自己的就好了。”他匆匆地推开门,准备离去。

 “文扬!”她陡地扬声唤他。

 他僵了下,没有回头“什么事?”

 “路上小心。”她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心酸地叮咛着。她渴望的是他能回头看她一眼,只是她是否注定只能这样地望着他的背影?

 “我知道了。”邵文扬头也不回地走了。

 “再见。”顾心元小声地说,想挥动的手最终只能颓然地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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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卡片入打卡机里,顾心元准时地下班。

 “今天怎么这么早?”同事笑望着她道:“新婚期间果然不一样喔!赶着回家见亲爱的老公啊!”“也不是啦。”顾心元看了看表,直觉地说:“我想去超市买菜…”

 话未说完,同事已发出一声怪叫“不得了,元元会做菜耶!结了婚果然不一样,转了呢!”

 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顾心元尴尬地道:“别闹了,我来不及了,先走了,拜拜。”

 “幸福的小女人,拜!”一堆女同事笑得暖昧一把的。

 狼狈地逃进电梯里,顾心元才了口气,黯然地靠在电梯墙上,苦笑地想着,大家都以为她很幸福,但事实上呢?

 她的确应该要幸福的,因为她如愿嫁给了她最爱的男人。只是,人生不可能那么完美的,是吧?她爱他,他却爱着别人。

 她很想努力的,只是难免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不行!不行!顾心元拼命地‮头摇‬,她千万不能这么想!一旦这么想,她就会失去努力的动力了。她不可以这么快就气,她和邵文扬还有好长的人生路要走,她必须坚持下去才行。

 就这么一转念,顾心元又打起精神来了。她深口气,绽出一抹笑,勇敢地跨出电梯,朝她梦想中的幸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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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心元带着微笑将最后一盘菜端上桌,她拿起筷子试吃,满意地直点头。她还真有做菜天分,真是进步神速,文扬肯定会对她刮目相待的。

 她下围裙,望向墙上的钟,七点二十八分。

 “应该要回来了吧?”她嘴里喃喃念着,走到阳台向下张望。

 晕黄的街灯为巷弄平添一股寂寥,她有些失望地走回屋里,望着四十多坪的房子,猛然窜上心头的空让她抿起了

 这房子真的有些大。

 邵文扬家境还不错,任职于广告公司,再加上位居副课长,能在台北市东区的巷弄里购置这样的房子并不让人意外,只是两个人住真的有些冷清。

 如果有个孩子,应该会热闹些吧?

 顾心元的脸庞袭上一股热辣,她敲了敲自己的头,与邵文扬之间尚处于起步阶段,孩子的事似乎还遥远的,她真的是想太多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特别难煞,她决定打开电视,看看新闻也好。

 她才刚握住遥控器,电话就响起。

 顾心元吓了一跳,连忙接起电话“喂?”

 “元元!”话筒另一头,传来余晓非热情的呼唤。

 “是你啊。”顾心元难掩失落地坐进沙发里。她本以为会是邵文扬的。

 “你好像不想听到我的声音?”余晓非感地问。

 “不是啦,我在等文扬回来吃饭。”她随意地转着电视台,心不在焉地应着。

 “吃饭?你们要去哪里吃?”余晓非直觉地问。

 “我自己煮的。”话一出口,顾心元就后悔了。

 “什么?你自己煮?你不是不会做菜吗?”余晓非大吃一惊。

 “我…也没什么啦,我在学做菜。”顾心元莫名地脸红了。

 “你你你…天哪!你在学做菜!”

 “需要这么大惊小怪吗?”顾心元翻了翻白眼,懊恼自己说溜了嘴。

 “喂,你真的是顾心元吗?”话筒突然传来卓浩的嗓音。

 “货真价实,如假包换。我说卓浩啊,你没事可做吗?不要抢电话好不好?这是我和你老婆的热线时间耶!”顾心元抗议道。

 “那怎么成?老婆是我的,你把心放在文扬身上就好了。”卓浩调侃着低笑。

 “谁规定有了爱情就要舍弃友情的?”她没好气地反驳。

 “喂,不错嘛!看来你和文扬发展得很好。”卓浩朗声大笑。

 “你…你很无聊耶!叫晓非听电话啦!”顾心元对着话筒大吼。谁知,卓浩反而对着身旁笑靥如花的娇说:“这个人真的是顾心元吗?她也会口吃耶!她以前可是凶巴巴的。”

 “喂,你烦不烦啊?”顾心元快气炸了。

 “喂,元元。”余晓非终于拿回话筒,却止不住笑意地道:“文扬还没回来吗?”

 “还没。”顾心元又瞟了时钟一眼,已经七点四十分了。

 “大概是加班吧。”余晓非如是想,又道:“什么时候煮一桌请我们吃饭?”

 “我才不要。”顾心元不假思索地拒绝。

 “为什么?”余晓非娇嚷着。

 “过一阵子再说,等我的厨艺一级时再请你。不过,不准卓浩来!”别说她小心眼,是卓浩太可恶了!

 “为什么不准我来?”卓浩的耳朵贴着话筒,出声抗议。

 “不准偷听我们讲电话!”顾心元真想踹他一脚。

 “老婆,她好凶喔!我们不要理她了。”卓浩故作委屈地磨蹭着子。

 “拜托你们不要这么恶心好不好?很受不了耶!”顾心元的手臂泛起一层疙瘩。这两人真是的,当初爱得那么痛苦,现在又甜蜜得快要腻死人,真讨厌!

 “好啦,元元,文扬应该快回来了,我改天再打电话找你。”余晓非柔情似水地望着卓浩,对他绽出一抹幸福的甜笑。

 “好啦、好啦,你们快去卿卿我我,我快吐了。”顾心元吐了吐舌。

 挂了电话后,难解的忧郁袭上她心头。

 她好羡慕卓浩与余晓非。纵使曾经伤透了心,最后还是得到了幸福。而她呢?她的幸福何时来临?她等着、盼着的,只是邵文扬的倾心眷恋。

 而他,何时才会明白她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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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体身‬深深地靠进座椅里,邵文扬眉心,觉得心情沉重。

 过去,空的房子让他寂寞得不愿太早回去,而今,有了顾心元的存在,却又温馨得让他却步。

 他不想伤害顾心元,只是到头来,也许还是伤了她吧。

 “哈?,我们要先走?。”位阶“课长”的江霖昀用指节轻叩门扉,唤醒邵文扬的沉思。

 “嗯。”他微一颔首,却无起身的打算。

 “你怎么了?一点都没有新婚老公该有的样子。”江霖昀两手袋里,一派潇洒地踱进办公室,审视的眼神直盯着他。

 “你这个不婚主义者,懂什么叫作老公该有的样子。”邵文扬向他的视线,没好气地讽刺。

 “没吃过猪,总看过猪走路吧?公司里那些已婚的男人,刚结婚时不都是一脸傻笑、乐不可支的模样。去!”江霖昀翻翻白眼,一脸不屑。

 “总有人例外的。”邵文扬云淡风清地说。

 “喔?”江霖昀挑了挑眉,气地笑道:“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就是那个例外吧?”

 “我不想提。”邵文扬合上抽屉,不多言。

 “啧,不对劲,真的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江霖昀夸张地‮头摇‬晃脑“以我过去对你的观察,你和我不同类,我是风倜傥,而你嘛,看起来就是深情执着的典型,从不和我们饮酒寻。照理说,你结婚一定是为了爱,可是事情好像不是如此,你倒像个被押上断头台的男人。”

 邵文扬睨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你们不是要去庆祝?为什么还不走?”今天他们这个team刚谈成了一件广告case,大伙士气高昂,准备去彻夜狂

 “我这个长官,总该关心一下属下的状况吧?如果你情绪不佳,造成工作效率打了折扣…”

 “你知道我不是这种人。”邵文扬站起身,觉得心烦。

 “文扬。”江霖昀突然收敛起玩笑的语气,认真地道:“婚姻不是儿戏,若无法像我这样游戏人间,就要好好地经营婚姻。”

 邵文扬微愣,望向这个多年的好同事兼好朋友,苦笑道:“你不觉得你没什么立场跟我说这些吗?”江霖昀的花边新闻从不间断,说他是个花花公子当之无愧。

 “和我们去喝一杯吧!”江霖昀搭上他的肩,以哥儿们的口气说道:“我不应该邀你的,毕竟你有了家室,可是看你这么苦闷,回家肯定也没好脸色,不如跟我们去狂一场。不过,可别认真喔!场的女子,不是你这种人可以应付的。”

 “你玩不腻吗?”邵文扬若有所思地问。

 “开玩笑,这怎么能腻呢?那可是我的副业呢!”江霖昀朗笑道。

 “副业?副业是指有收入的第二份工作,而你的副业却是花钱,这算什么副业?”邵文扬扯一笑,拿他没辙。

 “想这么多干嘛?如果你玩不起,还是乖乖回家陪你的美娇娘吧。”江霖昀拍了拍他的背,吆喝着其他同伴便要离去。

 “等等,我也去。”邵文扬冲动地口而出。

 江霖昀顿下脚步,转过身,有些严肃地道:“刚才邀你,只是开玩笑的。”

 “我想去,我不想回去。”他怕,他怕一回去,又会看到顾心元柔情的眼光,他无力招架。

 “你清楚你在做什么吗?”江霖昀蹙起了眉。

 “很清楚。”这回换成邵文扬搭上他的肩,心情愉快地道:“走吧!”

 决定不回家之后,邵文扬的心情飞扬了起来,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OK!随便你。”江霖昀耸耸肩,一伙人就这样喳呼地离开公司。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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