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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2)
 对方是公主,就算嫂子贵为将军夫人,见了面还是得下跪。小凤这才不得不退让,退一步后,转身示意嫂子别怕,给公主行礼就是。

 余芷芃再愚笨,也清楚知道公主正醋劲大发,她若应对不好,极有可能祸从天降,于是急忙屈身跪地“民女余芷芃,叩见公主。”

 三公主狠瞪着她,完全没叫她起身的意思。“民女?你嫁给了少本后,还自称民女,可见身分低微惯了!”她讽刺一笑。“告诉我,你是哪里人,家里又是做什么的?”

 “民女…下坡城人士,父兄以打零工为生——”

 “什么?!少本居然娶这样的女人为!”她怒不可遏。“好,我再问你,我打听过了,听说你是用毒他娶你的,你用的是什么毒?快点出来,不然我要了你的小命!”话才落,她带来的侍卫已将两把刀架在余芷芃的脖子上了。

 余芷芃一惊,就连小凤也吓得赶上前救人,但她一动,立即教人拦住,只能扬声质问:“三公主,您这是什么意思?”

 “本公主没什么意思,只是打算好好与她聊聊如何‘制毒’!”三公主的美目多了一道杀意。

 凤少本回到冈山私宅,他走进屋里,以为那女人应该已守在厅上等他,可却意外只看到满脸忿忿不平的妹妹,心生讶异。

 小凤见哥哥归来,立即冲到他面前。

 “发生什么事了?”他忍不住问。

 “大嫂她——”

 “芃儿怎么了?!”他立刻紧张起来。莫非是出了什么事了?

 “她——”

 “我很好,没事的。”余芷芃由内堂走出,安然无恙的站在他面前。

 他迅速的用眼神扫过她全身,见她真的安好,正想松下一口气,却又见到妹妹咬牙切齿的模样。“小凤?”

 “哥,嫂子——”

 “小凤姑娘,我有话想同你哥说,你可否先回避一下?”余芷芃打断她的话,出恳求的神色。

 小凤憋着满肚子怒气,终究还是在余芷芃拜托的目光下暂时离去。

 “小凤到底怎么了?”他皱紧了眉头。

 “她是在生气。”

 “生什么气?”

 余芷芃表情不太自然的苦笑。“小凤的事你晚点问她,这会见你平安回来,我就可以放心…与你道别了。”

 “道别?”他神色一紧。

 “你…快去追吧!”无视他的紧张,她忽然这么说。

 “追谁?”

 “三公主,快去将人追回来吧!”

 凤少本瞪着她。“三公主来过?”

 “是的,你先去追人,其他细节小凤会向你说明的。”

 他双目倏眯。“那你呢?”

 “我得离开了,否则只会连累你…”她哽咽道。

 面色一沉。“你最好把话说清楚,不然休想我会让你离开半步!”

 “京城在另一个方向,你不要再跟着我了!”余芷芃气冲冲的转头瞪着马背上的人。

 凤少本笑得十足无辜。“你管我爱往哪个方向去,我就想走这条路!”他脸皮可是无敌厚。

 “你——”事情都已经说开了,他还不去追人,却坚持跟在她股后头走,他到底想怎么样?难道真要被砍头了才甘心!

 “夫人,凤主子也是担心您一个人路上会有危险,想就近保护,您就别再赶人了。”原本待在凤城的娟儿在她离开冈山前正巧赶上,现在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

 “娟儿,离开凤城后,我已不是你的主子,更不是凤少本的夫人,所以你别再喊我夫人了,还有,你别跟来,我照顾不了你的,你跟着我只会吃苦。”她身无分文,自个儿的生活都有问题,如何带着娟儿同行。

 娟儿轻松一笑。“一为主,终身为主,娟儿既然认定您是主子,这辈子就不会变节,您也别担心我跟着您会吃苦,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她瞄了一眼马背上隽朗的男主子。有他在,会让女主子吃苦吗?女主子既然没苦头吃,她当然也吃不了什么苦。

 余芷芃无奈,对这两个人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转身继续往前走。其实她也不知道上哪去好,只想着也许回下坡城能找到妹妹,就一直往下坡城方向走,可那家伙居然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下定决心与她耗着,她虽焦急,却也无可奈何。

 她不理人“独自”上路,到了夜里,没多余的钱住客栈,索找了间破庙蹲着。

 娟儿跟着她,也没抱怨就进到破庙里陪她一起捱,这时她不有些感激,此时若没人相伴,她一个人窝在这杳无人烟的破地方,不知要怎么担心受怕了。

 她瞧瞧破庙外,那家伙没跟进来,八成是大将军受不了蹲破庙吧!轻哼一声,索窝到角落,没多久,她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

 天亮了。

 余芷芃一觉无梦的醒来,舒服的伸了个懒

 “主子,醒了吗?”

 耳边传来娟儿愉快的询问声。“嗯,醒了。”她想也没想马上接口。

 “那我伺候您漱洗。”

 “谢谢。”早习惯每天有娟儿伺候,她很自然的说。

 “这里的牛过不错,娟儿,待会也给你主子来一块吧。”

 这声音…余芷芃一震,迅速由上翻坐起身——

 ?她怎会睡在有的地方?而且不只有,破庙怎么变得这么新颖华丽,宽阔舒服?还有,这家伙怎么出现了?

 她瞪向衣衫不整、正坐在桌前吃着烧饼的男人。

 “早啊!”凤少本神情舒的向她问早。

 她鼓着腮帮,咬着下,再盯着上多出来的一件男子衣衫,呼吸加沉。“你昨晚也是睡在这张上?”她的嗓音低沉危险。

 “昨晚咱们深夜才来投宿,客栈里的房间早就都满了,只剩这间上房,我见你睡,体贴的没有吵醒你,就勉强与你挤一挤了。”他笑着回答。

 余芷芃重重呼气。自己走了一天累瘫了,居然连教人搬动了都不知道?

 她越想越懊恼。“我有要你带我来这吗?”自作主张的家伙!

 “你也没说不啊!”“我睡着了怎么说?”

 “那就对了,睡着了怎么问?”

 她与他真是有理说不清,况且也没有多说的必要!她绷着脸下了,也不管自己还没梳洗,就这么气呼呼的走出客栈,直接上路。

 没多久,娟儿带着打包好的牛烧饼跟上,将食物递给她。“主子,您还没吃早膳呢,吃一点吧!”

 “不吃!”她气都气了。

 “不吃东西没有力气走路的,如果昏倒不是又要劳烦凤主子了。”娟儿劝她。

 说得没错,说得真没错,可不能再让那家伙占她便宜了!

 她愤恨的拿过牛烧饼,用力啃了口,仿佛这烧饼是某人的,她咽下肚后,就能将讨厌的那个人一并消灭。

 嚼着嚼着,身后传来一阵悠闲的口哨声,不用回头也知道,那男人又厚脸皮的跟上来了。

 可恶!她踩着重重的步子往前走,死都不愿意回头看一眼他得意的嘴脸。

 又走了一天,暮至,她打算不睡,彻夜赶路,省得夜里又教人不知不觉地搬来搬去,所以尽管再疲累,她还是卖力的走。

 身后的家伙也没拦她,骑着马,惬意而行。

 他以为是在踏郊游吗?哼,今晚她就是不睡,免得又教他欺负了去!

 只是走着走着,双脚好像真的抬不太动了,就连娟儿都频频停下脚步,息一会儿后才又跟上。

 娟儿以前待在院,那地方虽不好,可也没让她太过劳动,这会跟着她,可真是辛苦了,她有点过意不去,不再勉强拖着‮子身‬往前走,便对娟儿道:“前面有棵大树,咱们在那休息一会,等体力恢复后再走吧!”

 娟儿立即感激的猛点头。“太好了,谢谢体恤。”

 余芷芃脸红了。到底是谁体恤谁啊?要不是她,娟儿何必受这种苦。

 两人来到树下,股一落地,她才知道双脚有多痛,忍受不住的下鞋子,发现脚上竟多了好几个大水泡,正疼得蹙眉,抬首便见男人就站在她跟前,一双眼睛盯着她的足,眉蹙得比她还深。

 她一惊,赶紧要穿回鞋子,可鞋子才要套上,就被某人蛮横的夺走。

 “都起水泡了,再把鞋子穿回去,水泡就全挤破了,伤口会更难愈合!”他臭着脸说。

 “不关你的事!”她要夺回鞋子。

 凤少本不给,还瞪她。“信不信我把你鞋子丢了,让你走不了路!”他威胁。

 “你敢?!”

 “倒说说我有什么不敢的!”

 这倒是!“那你想怎么样?”她妥协了,没办法,这家伙有时很难沟通。

 “等水泡好了再穿鞋,反正现在晚了,也没人会看见。”

 “你不是人吗?”她的一双足都教他看光光了啦!

 严肃的表情不见了,他齿一笑。“我是人,但不是外人。”

 她捂着额,无言、无奈又无力。

 余芷芃干脆撇过头不看他,在心里发誓,她如果再理他,疯的就是自己了!

 哼,臭男人!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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