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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1)
 过了‮夜一‬,听到盛宇珩没有回来之后,凤盼月闷了。

 要报恩是她的事,他搅什么局啊?他凭什么把她留在聚贤楼里,还命令他挑细选出来的两名侍卫看着她。

 其实他没回来也不打紧,偏偏还命那两柱子看守她,让她想出门逛逛就被拦下来,说盛公子代,他没回来之前,不许她离开聚贤楼。

 就连映荷和映萍,也频频劝她听盛太傅的话,说这是皇上的旨意。

 这才叫她火大啊!

 她忿忿不平,也不上二楼雅间用膳了,直接在大厅寻了个位子坐下,叫了一桌子菜肴,然后愤似的攻击着桌子上的美食佳肴,极尽所能鲁的往口里,而那两奉那家伙之命留下来看守她的柱子,以及她那两个吃里扒外,胳膊往外弯的侍女,则坐在她右侧那桌,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豪迈”的吃相。

 “咱咱咱!”此时突然响起三声巴掌声,原来闹烘烘的大厅慢慢地安静下来。

 凤盼月好奇的抬眼瞧去,看见小小的台子上放了一张高脚凳子和一张小圆桌子,桌子上头放了一壶茶水、一个杯子、一小盘点心,一会儿,一名中年男子上合。

 他一上场便先来一段开场,凤盼月才领悟,这是要说书呢!不知道今天这说书人要说些什么。

 开场结束,便进入了主题——

 “人说风才子成佳话,可咱今儿个要说的,不是啥风才子,而是轰动京城的风公主!”响板重重的一敲,台下听众们齐鼓掌。

 凤盼月一边用膳,一边漫不经心地听着,什么风公主的,瞎说一通。

 可愈听,她心里就愈惊,怎么好像熟悉的,故事里的风公主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常常偷溜出宫,在外头处处留情,手上还有一本册子,里头记满了与风公主有过风韵事的男子名字,因为风韵事传扬开来,让很多王孙贵族拒当驸马…

 她脸色渐渐变得惨白,虽然没有明言她的封号,可这明摆着就是在说她啊!难道…这就是市井百姓对她沁馨公主的传言?就是那些皇亲贵族拒婚的原因?

 说书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下台了,她脑袋却还是嗡嗡作响,那些说书内容仍刺着她。

 因为传言如此不堪,所以第一次在宫外遇到盛宇珩那次,他才会对她说那些话…

 心口突然一阵紧缩疼痛,他…他相信那些传言?

 所以他认为她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所以他说她让皇室蒙羞,所以他当她的太傅是千万个不愿意,所以他不屑称她的名,所以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哈!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

 “主子…”映荷和映萍来到她身旁,忧心地望着她。

 凤盼月除了脸色苍白之外,神情看起来非常平静,她抬起头来望向她们。

 “你们早就知道了吗?”她轻声问,然后看见她们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们也知道?”转移视线望向邻桌的李应天和萧煌,结果两人避开她的目光,没有回答。

 呵呵呵,果然是人尽皆知的事,盛宇珩当初就是这么说的,哈哈哈!

 “唷!这是哪儿来的姑娘,还是娇滴滴的大美人呢。”一名男子才刚踏进聚贤楼,一眼就瞧见了粉妆玉琢的美人,那双眼惊得大睁。

 他大跨两步走到她桌边,凤盼月才理解这只猪指的是她。

 心里那股怨气闷气正愁无处发,这只猪来得正好!

 用眼神制止了正打算上前护主的四人,她倒要看看,在天子脚下还有哪些不知死活的纨绔子弟找死。

 “美人儿不会以为穿上男装就会变成男人吧!”

 瞧他身后还跟着七八个随从,看这排场以及身上的穿着,看来这个纨绔子弟背景不错。

 “美人儿怎么会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呢?好可怜啊,本公子就大发善心,陪你解闷玩玩,如何啊?”

 俗话说得好,字头上一把刀,好几乎就等于招祸一般,可偏偏自古以来,男人哪个不好?尤其是那些有钱有势的人,暖思,更是将好视为己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而现下这一位,根本就是好的最佳代表!

 “哎呀!这不是陈三爷吗?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今儿个二楼包厢刚好有位子,陈三爷要不上楼去,让小店招待。”掌柜的闻讯赶紧出来,知道这位小公子是贵客,而这位陈三爷也得罪不起,只好陪着笑脸想将两人错开。

 “滚开!本大爷在说话,哪有你嘴的余地!”陈文豪恶声大吼,手一挥,命随从将人给推开。

 回头见漂亮姑娘依旧不理会他,他恼羞成怒,肥厚的大掌一拍桌怒道:“本大爷在同你说话,你是聋了吗?”

 心情已经很不的凤盼月这才缓缓地抬起头来,一双美眸瞅了陈文豪一眼。

 “你是哪颗蒜?”她送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说他是猪都侮辱了猪。

 “你真是有眼无珠,本大爷乃是陈国舅府的三公子,陈文豪!”陈文豪傲慢地说。

 “陈国舅府?”凤盼月这回倒是好好地瞧了他一眼。姓陈啊?眼珠子转了转,脑袋搜寻着后宫里姓陈的嫔妃,是摇嫔?还是现今后宫嫔妃中据说最受宠,尚无子便晋了妃位的淑妃?

 想到上次见到淑妃,是勤贵妃来嬉凤宫找碴,而她一副怯懦的模样跟在勤贵妃身后。

 哼!一个真正怯懦的女人,怎么可能哄得父皇破例无出便晋妃位呢!

 “哼哼,没错,怕了吧!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然后跟我回国舅府去给我暖,伺候我满意了,我会考虑饶了你。”

 “原来凭着裙带关系就能这般作威作福啊?陈国舅府的人是可以这么目无王法、扰百姓吗?这里可是京城,是天子脚下啊!你就不怕扰到你惹不起的人吗?”凤盼月厌恶地说。

 “哈哈!有什么是本大爷惹不起的人?你就算再高贵,也高贵不上皇帝,本大爷的后台可是当今圣上啊!我的小姑姑可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淑妃!”陈文豪张狂地大笑,仿佛她说了什么笑话一样。

 果然是淑妃,就是因为受宠才会养出这些废物!

 “人蠢看脸就知道,连自个儿的后台是谁都搞不清楚,小心倒了死自己。”

 凤盼月出言嘲讽。

 “本大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到时候遭殃受罪的还是你自己!”陈文豪威胁。

 “脸你自个儿留着吧!你很需要。”不要脸的家伙!后台是父皇?哈!还真是大言不惭啦!不知死活的家伙,到底是谁给这只蠢笨如猪的家伙这种想法的?

 要不是不想暴‮份身‬,这里哪轮得到这家伙如此嚣张?凭她是皇上最宠爱的沁馨公主,随便吐口口水,就能淹死他这个陈国舅府的三公子!

 “可恶!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把她给本大爷抓回去!”

 “放肆!”李应天挡在凤盼月面前,另外萧煌则站在她右侧,两人的手都还只是按在剑柄上,映荷跟映萍则护在她左右两侧。

 眨眼间,店里的客人全都跑得一干二净。

 “大胆,你想谋害皇亲国戚吗?”陈文豪吓得向后退了好几步,躲到一干随从身后,才扬声大喊“公然行凶,行刺皇亲国戚,来人啊,把他给杀了!”

 凤盼月眼一眯,不是抓起来,而是杀了!这般的草菅人命,目无王法,简直太可恶了!

 “少爷,盛公子代过了,必要时就亮出‮份身‬,毕竟少爷您忒容易惹麻烦。”

 李应天低声地说,一字不漏的照本宣科。

 凤盼月闻言错愕得瞠大眼。什么叫她忒容易惹麻烦?这是她的错吗?她明明乖乖地坐在这儿用膳耶!

 “大柱子,最后那句话是多余的。”凤盼月白他一眼。

 李应天眼角一。“奴才只是如实转述盛公子的话。”

 凤盼月咬牙。盛宇珩这家伙,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少爷,您要亮出‮份身‬吗?”李应天问。

 “不。”她再次咬牙,如果方才没听见说书的内容,她或许会亮出‮份身‬,可是现在不行,她不想在这里暴自己就是沁馨公主。

 “那么就让奴才显摆显摆。”李应天手一转,掏出一块金牌,交给凤盼月。

 “少爷您瞧这东西行吗?”

 御前一品带刀护卫!

 “不行!”她想也没想就直接否决,能让御前一品带刀护卫自称奴才并保护的人,其‮份身‬随便猜猜都能猜得出来!

 “那奴才的呢?”换萧煌掏出自己的金牌。

 凤盼月瞄一眼,便翻了翻白眼。这不是一样的东西吗?

 好吧!看来他们心情似乎不错,还能这般玩儿,那她何必紧张,下几个命令,然后凉凉的看戏就好,管她下的命令会不会让人为难。

 “只要不暴‮份身‬,其他随你们玩。”她对两个御前一品带刀护卫大人说,然后起身换了一个座位。“映荷,请掌柜的上壶碧螺。”

 “是,主子。”映荷领命,这边凉凉地喝好茶,那边李应天和萧煌得令,锋利的剑出鞘,三两下便将一干人渣给撂倒,最后锐利的剑锋抵在陈文豪的颈上。

 砰地一声巨响,陈文豪肥大的身躯重重地跌坐在地上,扬起一阵尘烟,脖子被锋利的剑顶着,恐惧害怕又心有不甘。

 “你们死定了,本大爷一定让你们死无葬身…”

 颈子一痛,血了下来。“啊啊啊——”他恐惧地尖叫,下一瞬间,地上已多出了一滩满是味的体,陈文豪吓得子了。

 “没用的东西!”凤盼月鄙夷地撇,害她这茶都喝不下去了。“要我们死无葬身之地?哼!要不要我先让你死无全尸啊?”

 李应天很有默契的,锋利的剑尖再往下移动,指住了陈文豪的/下。

 “不不不…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

 “下次还敢不敢仗势欺人啊?”

 “不敢了、不敢了!”

 “大柱子、二柱子,把这只猪的皮给剥了,然后丢到街上去。”

 两名堂堂御前一品带刀护卫脸颊无法自制地动,听着主子所赐之名,手上的剑几乎要转而弑主了。

 “是。”满腔怒气全都发在陈文豪身上,两把剑刷刷刷,快得见不着影,接着萧煌一脚将陈文豪踢上半空中,李应天则一个飞踢将人给踢出大门,沿途破碎的衣料散落,等陈文豪落了地,已经回归出世状态,口吐白沫晕死了过去。

 嗯!有够恶心,幸好她没看得太清楚。

 一干奴才鬼哭神号的冲了出去,扛起自家全身红通通的主子回家去了。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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