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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离开后,长离以为他们要去乐府,哪知道寒季书又改变主意,说要带她去霞云观看落,又派墨明去乐府通知乐静骧,请他们夫妇一块来赏、观月和品茗。

 马车跑了一阵子,长离忍不住仰首看他,“爷,为什么你非要把‮姐小‬赶离京城?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从此不管‮姐小‬的事,也不去‮姐小‬那儿了吗?”

 “我有赶她吗?我是送她去投亲,不是赶她。”

 “可是,爷的做法明明…”

 “好吧!那就算是我赶她们好了。我是为免除以后的麻烦,万一她们以后改变主意又来找你,凭你这个耳软的烂好人,你断是拒绝不了她们。”他把脸往她俯近,用着鼻尖逗她。

 长离迅速地往后退,‮体身‬却被他的双手撑住退不了。“爷,离儿才不是什么滥好人。爷,别玩离儿了。”

 他坚毅的形,柔和出一个笑意,“对你我一向慎重,你怎么认为我是在玩你,我现在不过是要吻你,这样说够不够慎重了呢?”

 “不要这样,爷。”她双手摆在他的上,“离儿还有事要问你,你这样…离儿会分心。”

 “好吧,你说。”

 双手被他拉到怀里锁着,‮体身‬又让他环住,长离无所遁逃,螓首微微磨蹭着他陶怀,“爷,为什么你把所有事情,都推说是离儿给的,那明明是你--”

 “不说你,要说谁?难道你忘了承诺我的话?是你答应要留在我身边一辈子,我才应允的,你忘了?”

 “没有,离儿没忘记答应过爷的事。可是爷说的最后那件事,我一点也不知晓,那明明是爷自个儿作主的。”

 “是,那是我作主的没错,但却是为你而做。你答应秦夫人的事,没有做到你就会一直心难安,往后你会老想着秦夫人、秦梦蝶她们,可我很自私,我要你心里只想着一个人,那个人叫寒季书。离儿?”

 “嗯?”

 “往后你要将我牢牢放在心田里,不管在你心里哪个位置,全都要记得我,嗯?”

 他吻她两片人的,逗人的舌尖毫不犹豫地窜入她馨甜的口里。

 长离随他得愈深,灵魂也好像被走了。思绪也如他所说的,完完全全被他占满,她呼吸的每一道气息里也只有他的气味。

 他忘我的吻,让她神魂颠倒的回应,时空彷佛停止。

 “喂,霞云观到了,你们到底下不下马车?”傅蔚儒跃下马,边走边大喊,走到马车旁打算掀开布帘。

 “别掀!一会儿就下去。”寒季书出声喝阻傅蔚儒的动作。

 “别又来了。”傅蔚儒低喃一声,才悻悻然离去。

 寒季书低头看见双手捂着红颜的人,一个冲动,他将印贴到她洁白玉的雪上,而后将她漂亮的小晕红含入口中。

 “爷…停下来好不好?”

 “好,等我这一口足了,我就停下来。”

 “爷!”长离似抗议的嘤咛着。

 她不知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以往他怎么玩她,最多只到颈扣下一点点,况且这种事他只会在府里和她玩。这次不但超越之前的行为,还是在荒郊野外的马车上,她羞愧地捂住脸,他却表现得自自然然,好像他和她做这种事是天经地义的。

 “离儿…我爱不释手…”他由一边吻到另一边。

 长离随他刺的咬啮,双手扶到他双肩上,想推开又想抱住他。

 “爷…爷…”

 寒季书慢慢地将吻回到她的嫣上,“好,我知道该停下来。再不停,等会儿蔚儒可能就受不了。”说完话,他一把将她抱起。

 长离一时无法恢复正常神色,双手紧攀着他的‮体身‬。他爱怜地吻她红的腮颊,自动帮她整理被他褪去的衣服。

 当她的理智终于爬回脑子里时,他已经帮她把织带系好了。

 “好了,换你了。”

 寒季书‮体身‬往后倾,半luo的健壮体魄展现在她眼前,“快点呀,还是你要你的爷这样下马车?”他手指着前一块红印说着。

 长离的目光转向他指着的地方,脸颊马上又霞光一片,她奋力向前,快速动手将他的衣服穿好。

 “傻丫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不过是我要你的一个小前戏,你就羞成这样,等真的进房时,你要怎么办?”

 “爷要我?”长离听到他说要她,不怔住了。

 “要你?我当然要你,你以为我不要你吗?”他看她似乎被吓住了。

 长离思绪不明的‮头摇‬,知道他要她,她心里有一股喜悦,却也有些惶恐,他想怎么要她?

 “怎么?你不要我吗?”

 “不,离儿当然想和爷在一起,可是…”

 “可是什么?怕身分、怕家世?还是怕感情不够真、不够深、不够专?”

 “爷。”她不知怎么回应他,只好投入他怀里。

 寒季书叹气抱住她,最近只要谈到这种话题,他的怀抱就是她逃避问题的避风港。“算了,不想说就别谈,蔚儒应该等得不耐烦了,我们下去吧。”

 她不语的任他抱下马车,离开前,她仰首道:“爷,离儿愿意…”

 “不许说了,我说过今天不谈这件事情了。”他用吻封住她。他知道她想说什么,她愿意不求名分的当他的妾,但这不是他要的,他不要她说,也不想听她这么说。“走吧,这问题,我们等时机成了再来谈。”

 时机成?什么时候会成呢?

 他不知道,但他希望不要太久,因为他对她的-望已经濒临随触即发的地步了。

 ***

 “怎么这么慢?我一壶茶水都沏好了。”

 “沏好就喝啊!难道你不会喝茶,还要我来教吗?”对于傅蔚儒的抱怨,寒季书也没好气的反驳。

 “你…哼!离儿,快坐下来喝茶,刚沏好的碧螺,温热得好喝。”

 “谢谢。”长离拉着寒季书坐下,对于端到面前的茶水,她则端到他面前,“爷,您先喝。”

 寒季书一手抓住她的,斜睨了眼傅蔚儒,“我喝一口,余的你喝。”

 长离对他的话尚未回应,茶水已到她畔。

 “快喝。”

 长离把水喝下去,听到傅蔚儒大叫了声,“哎哟!烫死人了。”

 “傅大哥,要不要紧?”她看着被茶水烫着手的人,不停挥着手。

 寒季书抓住暗蔚儒的手,迅速用一旁的冷泉冲下,“身上有带着药膏吗?快点拿出来。”

 “在这儿。”傅蔚儒用没烫着的右手,从怀里拿出一罐小青瓶。

 寒季书边为他擦药,边念道:“这么大的人,还像小孩一样,吃醋眼红就做无聊事。”

 “我哪有。我只是太惊讶了,你寒小人不是一向不与人…”

 “那是不与你,不是不与人。”

 “胡说,以前在胡大爷那儿,不也有人就是要你这么做,结果你一口气把酒喝完,还很冷酷的说:『我一向不习惯让旁人吃我吃过的东西。』让人家气恼的走了。”

 傅蔚儒很有义气的,没把所有重要的地方和人物不明确的讲出来。

 寒季书看了眼被傅蔚儒说得低下头的人儿。她已经不只一次和他共食了。对她,他很习惯这么做,原因可能是她的食量太小,常常不能把一般常人的量吃完,在外头让人服侍时,吃不完她会不好意思离开,就用着眼光默默求他,他也只好义不容辞的为她解决困境。

 蔚儒说得没错,他不习惯和人共食,更不愿意食人用过之物,但不是指全部的人。

 年少时,他们四君子四处云游,彼此常共饮一壶酒。年纪稍长后,他就只与画君做这事,因为他们两人还是常常结伴同游山水。

 想到画君,寒季书会心一笑,他好久不见他了,这次画君下江南,本来邀他同行,但因为若文的事,他让老朋友独自去江南。而画君这趟江南行也够久了,他还不曾见过离儿,他该让天鹏去把他叫回来。

 没错!回去就捎封信,让天鹏带去江南给他。

 “喂!绑这样可以了,别再绑了。”傅蔚儒发出喝止声,不让寒季书把他的手绑成猪腿。“嗟!绑这样好丑。你今天这么好心,为什么不让墨衣来处理?亲自动手的结果,是把我绑成这样子,教我等一下怎么见人?”

 寒季书听完他的抱怨,看一眼一旁的墨衣,又看蔚儒的手,他还真绑得太过分了。

 “这样也还好,我没有把你整个人都绑成这样,算不错了。墨言。”他轻松的语气,说到最后语调一转,唤了声护卫。

 “爷,约八、九个人。”

 “墨衣,带‮姐小‬离开。”

 “爷,来不及了。”墨衣说完话,难得出手的剑出了鞘,人站在观亭前,看着全身黑衣的人由正前方跑来。

 长离看着那些人,想到阿山的来信。她太疏忽了,才会让他带她来这儿,让那些人有机可乘。

 “爷,这就是山大哥说的事?”

 “不要紧,你别伯。”

 “离儿不怕,离儿是担心爷,这儿保护爷的人太少了。”长离随他起身,双手紧抓住他,想把他拉到身后保护。

 寒季书对她这种保护的动作,窝心一笑,“我的离儿宝贝,你想保护我?”

 “爷,都这时候了,你别再开玩笑。”长离脸色凝重,向后仰起头看他。

 “我说离儿,你看我是在开玩笑吗?”他将她搂了搂,“何况我只是想问你,是我会武功,还是你会武功?到底谁才是真的该站在前面?这么重要的事,你不会忘了吧!”

 “可是,你是爷、是主子…”

 “但你是我的离儿,我的女人。”他在她的粉颊上印蚌吻,“当个乖女孩,听主子的话,站到后头去,别为我太担心,我可以保护自己。况且这儿还有墨衣、墨言,蔚儒也会武功,我们不需要你保护,倒是你,待会打了起来,赶快找个‮全安‬的地方躲着,不然我若分心照顾你,就无法全心全意对付敌人了。”

 “嗯,离儿知道。”

 他拉她到身后,看着凉亭外的人,打量怎么打,才不会伤到他挂心的人。

 “墨衣,别让他们进亭子。”

 “是。”

 “傅大侠,你…”

 “一点小伤,不碍事。”傅蔚儒右手一拉,绑好的布条全落到地上。

 “麻烦一下,注意我的宝贝,她不会武功,别让人伤着她了。”

 寒季书说完话,出手打退想进串子的黑衣人,一会儿便与对方打了出去。

 傅蔚儒很想置身事外,专心保护佳人,奈何对方太多人,他们人手不足,一人对两人打得有些手忙脚

 长离看着观亭外打斗的男人们,她很想听话,找个‮全安‬的地方躲起来,可是他们全在亭子外面打,她除了站在亭子里看,根本无处可去。

 本来以少敌多,寒季书他们打来就累了些,加上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在一旁难免会分心。所幸他的武功不弱,可以抵挡这些攻击,但他还是希望墨明可以赶快回来,就算只有他一个人回来,还是多一分力量。

 黑衣人打着打着,发现就这样一直打下去,他们要完成任务很难。倒是亭子里的人,显然对寒季书很重要。

 “亭子里。”

 “是。”

 在一应一答中,三名黑衣人退离了他们,迅速往长离而去。

 寒季书知道他们的目的,身旁对手一退,他手中长剑一击,将困住他的人一剑刺去,随即飞快的朝她而去,希望能阻止黑衣人的攻击。

 “离儿,闪。”

 长离是想闪到一旁。她看着从三个不同方向的来人,不得不往出口走。

 “离儿!”

 千钧一发之际,他将她自剑下拉开,但自己却没这般好运气。

 “爷!”长离被他抱在怀里,她摸不到他背后的伤,温热的血过她的手,悸动了她的心。“爷,你在血…你受伤了!爷,叫墨衣、墨衣…”她心慌慌,说话的声音抖个不停。

 “不,别叫墨衣。你别紧张,我只是背有点痛,但还死不了。”寒季书拉着她,忍着痛,快速退到墨衣、墨言身后,对着赶来的傅蔚儒怒道:“傅老头,我是怎么代你的!”

 “我没忘,可是我也很忙啊!”傅蔚儒对刚才的事心惊又心虚,“你的伤还好吧?”

 “痛死了,但一时之间死不了。”

 “那就好,我看到救星了。”傅蔚儒对着远处行来的人大喊:“静骧、老棋子,快来救命啊,寒小人受伤了,他说痛死了!”

 寒季书被他这一喊,顿觉颜面尽失。从小到大,哪次他和别人打架有这般呼痛喊救过?但傅蔚儒就不一样了,他怕死怕痛,偏偏又很爱玩这种游戏,即使他将对方打个半死,他还是有办法这样装模作样地喊,好像这世界上,他是唯一被欺负到最可怜的人。

 黑衣人听到他这一喊,本想既然任务里的人全出现了,一并解决也好。但他们一回头,看着一大群护卫在眼前,根本不是他们可以应付的。

 “退!”

 “一个也不许漏!”齐澍谦下令。

 “是!”

 ***

 “…离儿,别哭了、别哭了,只是个背伤,没什么大碍。”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忍不住啊!我宁愿那刀子是落在我身上,也不要爷替我受,我不要爷受伤。”她边说边哭。

 寒季书拍着哭趴在腿上的泪娃儿,已不知怎么开口安慰她了。

 她真是不哭则已,一哭就打算把眼睛给哭瞎似的。哪有人这么会哭,哭到他觉得房里都快泛滥成灾了。

 他受伤之初,她虽脸色惊慌,但整个人还算镇定,看着澍谦他们帮忙退敌,之后大家将他抬上马车,她也安静地看蔚儒为他医伤。不过那时他已发现到,她的眼神彷佛失了焦点,精神看来有些茫然失措、失神难安的样子。

 他以为她是过度惊吓。当傅蔚儒弄好伤口后,他将她抱进怀里安慰。起初她不言不语地让他抱,后来她醒悟到他受伤、血,才开始无法遏止地哭起来。

 她哭到现在已有两个时辰,这时他才真正见识到,原来女人真是这么能哭,而他也首次发现,真有女人可以哭到让他心慌、心痛又舍不得。

 一想到这里,他庆幸之前没把她真的逗哭,不然以她这等哭功,他让她多哭几次,寒府早就到东海去。而他就算不淹死,也会心痛而死。

 哇!事情真是这样发生,他就是杀死自己的罪魁祸首。

 “离儿,别哭了,上来。”他蹙眉看着她埋头苦哭,从开始哭之后,她都没抬头让他看。他强势地把她的头抬起来,“不许哭了!你真是想眼哭瞎的是不是?”

 他气急败坏,本来听她这样哭就受不了了,真看到她哭到两眼、鼻子、双颊都红肿,才真快被她吓死。

 长离摇‮头摇‬,泪一出眼眶,手自动要去擦。

 “别哭、别擦。”他好心疼她的模样,“上来!你再不上来,是要我动手抱你吗?”

 “爷,你受伤,不能动。”她说着说着,泪又出眼眶,声音呜咽不已。“万一不小心,伤口又会出血,傅大哥说那会很痛的。”

 “你怕我痛就别哭,上来。”见她‮头摇‬,他出声恐吓,“你真不上来?好,我就自己动手抱你,还是你选择自己上来,让我的伤口血,让我忍着疼痛的将你抱上来。”

 她擦着泪‮头摇‬,见他真的奋力坐起,连忙掉鞋子爬上

 “爷,你受伤了,怎能这么胡来!”

 “过来,坐过来。”他不理她,拍着口说。

 长离犹豫地看他,他在她迟疑中直接动手,拉她偎入他的怀抱。

 “这样有没有安心一点,不要哭了,我真的没事,嗯?”

 “爷,对不起,离儿很少这么爱哭的。”她双手紧紧抱住他,梨花般的泪颜,紧偎在他的口上。

 “我知道你不爱哭,也不爱在人前哭泣。”他勾起她的下颚,低首吻上她红得发睡的泪颊,轻轻吻掉她的泪,柔柔地覆上她肿得可怕的眼睑,“以前我想逗你哭,你偏不哭;现在要你别哭了,你却哭得唏哩哗啦。”

 他退离她一些距离,大手轻轻着她的眼角、鼻梁,为舒解她的压力。

 “离儿,你心里若有悲伤,我不会止你哭,但别哭这么久,既伤神又伤身。尤其是眼睛,擦这么多次,万一擦瞎了,就得换成我来为你哭。”他掐着她的下颚,顺着泪痕,吻上她哭到还微微颤抖的。“离儿,你可有想过,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是不是心里很在意我?”

 “离儿当然在意爷。离儿的心为了爷的伤,好痛、好痛。”

 “不、不,我说的在意,不是主仆问的那种,不是因为我代你受伤,你才为此愧疚不安、心痛。”

 长离听到他这么说,连忙‮头摇‬想解释,但他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开口。

 “你先别急着说话,先认真想想我的问题。今天我若单纯的是你主子,你会难过、会担忧,但你会哭得这么伤心吗?而我若是蔚儒或是阿山,你也会如此心痛、在意吗?先认真地想一想,再回答我。”

 “爷,离儿不必想也可以告诉你答案,今天你若不是离儿的爷,离儿会愧疚、会担忧、会难过,但不会哭、也不会伤心。”

 “那你是不是愿意承诺,我在你心目中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离儿当然承认,爷在离儿心中当然很重要。”

 “离儿!”寒季书嗔怒一声,见她低头躲避他的目光,捺着子将她的脸抬起,让她不得不与他对望,“你想躲我到什么时候,是不是要等我被人--”

 “不许这样说,不许你胡说!”长离激动得不让他把话说出来。

 看她眼眶又溢出新泪,他温柔拭去,“好,我不说。但你是否该对我承认?”

 “我…”长离面对他的问题,一直下不了决心。

 其实就算不开口,他们也是心知肚明,但他为什么非她说出来不可?

 “离儿!”

 “我…”看着他的脸,她就是说不出口。最后,她索躲入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的‮子身‬深呼吸,“爷,你是离儿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比离儿的爹娘,甚至离儿自己都重要。离儿是说真的,就算爷不是离儿的主子,爷依然还是那个重要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变的。”

 他抚着她的发,很高兴听到她终于还是承诺了。“既然承认了,那么再来是不是该答应我,早点入我的门呢?”

 “入爷的门?什么意思?”

 “不懂我的意思?”他将她拉好坐直,两人面对面后,慎重的对她说:“入我的门,就是当我的媳妇,我也老大不小了,不能一直等下去啊!”

 “爷,不行的。”长离因为他的话白了脸。

 “不行!哪里不行?是身分不行?家世不行?还是…”

 “不行,什么都不行!”长离坚定的‮头摇‬否定。

 “谁说不行,道理在哪里?”他怒瞪她戚然的侧脸,强把她拉回来正视他,“对我来说,你的身分、家世与我相当,同是书香子弟。你告诉我,哪里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爷比我聪明、世故,别故意对长离装傻、装迷糊。”

 长离转身想离开,想和他拉开距离,却被他从背后抓回怀里。

 “离儿,别为一点小事固执好不好?”

 他听她又喊自己长离,知道她有意疏离,但眼前机会难得,若让她再缩回固执的城墙,他不知又要等多久。他不能再等了,再等,恐怕真要让她为他着圆滚滚的肚子,才能把她哄进门。

 “你别怕我会像你爹那样。你若怕,我现在就答应你,等你入了门之后,我不会因任何理由而纳妾的。如果你认为我这种身分地位的人会有这项权利的话,我答应你,我放弃这项权利。”

 他轻摇着她的‮体身‬,缓缓将吻印在她的颈背上。

 “爷,离儿所在意的是我们之间差距真的太多了。你是爷、是官家之子、是名满天下的书画楼的主子、是京城四君子、是皇上殿前倚重的太子师傅。”长离数着他的身分,最后想不出来了,叹气道:“长离什么都没有、都不是。若有,也只有答应爷,终生都要在寒府当丫鬟的份。”

 他扶住她低垂的额头,将她转回怀里,“离儿,不管我有多少身分,不管你的身分多么贫乏,在你眼前的我只想要一个身分,那就是你奉长离的夫君。”

 “爷!”长离因他的话,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泛滥而出。“爷,谢谢你对离儿的厚爱,离儿也真的愿意当爷的小妾。”

 “你愿意,我不愿意。”寒季书回抱她,“为什么我真心真意想要的人,就只能当个妾?我现在又无妾,为什么你只想当个妾?难道你真认定我不会是个专情的人吗?你认为我会像你爹一样,只能当个负心汉吗?”

 “不是的,离儿没这个意思。”

 “没这个意思,为什么不答应我?”

 “爷,夜深了,你还受着伤,早点--”

 “离儿,今天你不和我说明白,我不放你走。你想要我早点休养‮子身‬,就早点点头答应我,不然就算我的伤口溃烂、伤势加重,我也要和你这样耗下去。”

 “爷,你为何非要长离说出来?长离就是没法子克服这种出身卑微的事实啊?为什么你一定要我认清,我们有如云泥之间的差距!”她为他的执意感到气愤,哭道。

 “你真是天下第一大傻瓜。”他抱着她,让她痛快的哭,等她哭到想停歇了,才扶正她的脸。“离儿,我的离儿呀!你难道不懂,我若不这样你,你会放开心,正视你我之间的感情吗?”

 她逃避他的目光,他只好顶着她的秀额跟着她移动。在无处可逃之下,她只有无奈地看着他。

 “你一直在意你的地位、你的家世、你的顾忌、你的心情,可你是否曾想过,我一直对你付出的感情、心情和感受?”

 他等她回应,但她沉默不语。他拥她贴入怀里,头靠在她的秀肩休憩。

 “离儿,困难是人找的,方法也是人想的。你若真对我有情,应该可以找到平衡你的心情,附和我对你的情感,以及解决我渴求你的愿望之方法。你早该放弃那些束敷,飞入我的怀里,而就算你真没法子,你也该相信我,我敢一再对你表示情意,就表示我有办法解决你我之间的差异。我爱你,绝不会让你因为爱我,而受到任何一点委屈。”

 “爷,离儿说了,你是离儿这辈子最重要的人,难道这样的表白,不是对爷有情吗?离儿也说了,愿意当爷的妾,这不也是对爷有情吗?”

 “不够啊!我要的不只这些。况且你若真对我有情,就该当我的,入我寒府的门,为什么你不能答应我?你不愿意答应,是你对我还有一些犹豫,还不能全心全意的相信我、对待我吧!”

 “爷,离儿当然是全心全意对你,离儿见你受伤,以为要失去爷,难过得好心痛,恨爷为什么要护着离儿?为什么不让离儿自己承受?离儿宁可自己受伤、血,那皮之痛怎么比也比不上现在这股心痛,爷怎么会认为离儿不是全心全意对你?”

 看她又流泪,他感叹自己的功力退步了。这么久,竟只是让她哭,却不能让她弃甲投怀,亏他方才跟傅蔚儒暗中打赌,半个时辰内他一定拐她点头答应。

 “你既是全心全意对我,就答应我呀!我你表白心意,为的是要你答应当我的媳妇。离儿,我若是只要你当我的妾,早在你暗示愿意把‮子身‬给我时,我就让你进我房里,不会一直等到现在。你应该看出我的用心,知道我对你的心意,点个头答应我,真有那困难吗?还是我的深情真的抵不过你认为的身分、地位?还是你认自我的情还不够专一,所以你无法感动,无法答应我?”他看着她的眼,一口气把话说完。

 “爷…”她跪在他身前,内心满是感动。她何其有幸,让他为她付出那么多,多到她愧疚难安,多到她心动神摇。最后,她哭着倒入他的怀里点点头。

 垂首看她的动作,她的点头是表示她终于答应了!他放心地松口气,脑中倏然想到,她光点头又没允诺,哪天她的自尊心又作祟,搞不好又反悔了。

 “离儿,你是不是终于愿意答应我了?”他等她回答,得到的是沉默,他不死心地又问:“离儿,你若不好意思说愿意,那你至少喊声阿书,让我知道你的心意好吗?”

 说完后,他认真的等她回应。

 长离贴在他怀里,仔仔细细想着自己对他的感情。

 是啊!是该回应他的。经过下午的事后,她‮实真‬的体悟到她不能没有他、不能失去他。就算犹豫着彼此的身分,但她还是不愿意有与他分离的可能;想当他的妾,是不想让他后在人前没面子。然而,他若是执着不已,那么她还要踌躇下去吗?她还要因执着,而伤害他也伤害自己吗?

 不,她不要一直与他虚度光,不要任着时间流逝,也让他对她的爱无情流逝。对于感情这事,她没经验,但她知道她不要像娘爹一样,在人生走到最后时,只是抱着遗憾离开;她不要他们之间最后只留下遗憾。

 既然不想有遗憾,那她还执着在这一点做什么?答应他,点个头,不难的。对,答应他吧!

 “离儿?”

 “嗯?”她仰首回应他,见他深情的凤眼诉说着满满的情意与执着,她真不想再坚持了。

 她捂着嘴,强忍住眼泪,梗在喉中的幸福与感动,泛着水气的眸深情地开口。

 “爷,你今生今世是离儿的爷,也是离儿的…阿书。”

 寒季书先是听到她喊“爷”心都快停了,以为之前的努力还是全功尽弃。直到她终于将“阿书”喊出口,他才终于放下悬宕已久的心。

 他狂喜的抱住她,不顾背后的伤口,用力将她抱紧,倾注所有深情吻住她。吻到两人都快窒息了,他才放开她,朝着门外大喊--

 “傅蔚儒,你该进来认亲了!”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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