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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朱拉正确地断定,他丈夫会使用索尔的房间做为他的卧室,当她推门过去时,他从一张桌后抬头看着他,显示惊异的表情。 

 “你为什么到这里来?”他吆喝着说。 

 “不是你的命令吗?”她耐心地说“你让你那些蛮横无礼的英国随从把我和我的衣服、用具从妇女营房带到这里,我猜想你是要我履行王后的职责…” 

 他长久地看着她。“我想,我必须留住你。”他说,带有谦让的口气。“来,坐到这边来,要安静一些。”她走到桌子旁边。见桌子上散地堆着书籍和纸张。 

 朱拉不清楚,这些书籍是他从英格兰带来的,还是从索尔的房间或图书室拿来的,要这么多书有什么用处呢?她俯首到桌上想看个仔细。 

 他跟踪着她的目光,并问:“你要做什么?”他的声音很严厉。 

 “看看,”她回答,接着向展开在桌上的地图指指,说:“这里画错了。瓦特尔斯的边界是在更远的北边,当我是个孩子时,索尔占领了它一小块土地,我父亲就是在那次战斗中被杀死的。”她转身坐在边,着手解她腿上的袜带。 

 罗恩随着她转身。“啊,你知道瓦特尔斯的边界?” 

 “似乎比你知道的多一些。” 

 他站起来,把地图放在上她能看到的位置。“这份地图是菲兰二十年前绘制的,告诉我,后来发生了哪些变化?我父亲为什么要到瓦特尔斯?是为夺取他们的土地吗?” 

 朱拉掉她的长简靴,不断摇摆她的赤脚。“瓦特尔斯的领土一半在山区,那里什么也不能生长,所以他们前来袭击艾里阿尔,偷我们的粮食。” 

 “我父亲为制止他们的袭击,所以…”罗恩认真思考着说“瓦特尔斯人既然缺少粮食,他们整个冬天怎么过呢?” 

 “不好过,”朱拉说“你问这些干什么,是打算引起我对瓦特尔斯的仇恨吗?” 

 罗恩看来很吃惊。“我怎么能仇恨我自己的‮民人‬?来,给我指出新的疆界。” 

 她的肩膀靠着他,用手给他指出较小的瓦特尔斯领土。“他们虽很穷困,但还算是明白道理的‮民人‬,至少是公正的,”她说“不象泽纳斯人,或者厄尔坦斯人。这瓦特尔斯…” 

 “是的,我知道,”他言道“现在你给我指出艾里阿尔种植谷物的土地,在什么位置?” 

 “既然你知道得那么多,为什么还问种植谷物的土地?” 

 他不计较她的讥讽,指着地图上的一块地说:“如果和从前没有什么变动,耕地就在这里。四周有三条河和艾里阿尔的卫士保卫着。农作物是大麦、小麦和棵麦。在平原地带饲养羊,也有马。马是艾里阿尔人在夜间偷袭费伦斯人的宿营地偷盗来的。他们穿越瓦特尔斯部落的森林,沿着羊肠小路直到…” 

 “你怎么知道这些?”朱拉感到奇怪。 

 “当我舅舅的孩子们在院里踢球玩耍时,菲兰老人和我就躲藏起来学习艾里阿尔和厄尔坦斯语言。那时我就知道这一切了。” 

 “厄尔坦斯?”朱位更加奇怪“没有人会说他们那种大杂烩似的喉音语言,那实际不叫语言,只是发出咕噜和呻的声音罢了。” 

 罗恩背靠着,手放在头下。“可以这样发音。例如妇女这个字,厄尔坦斯语是‘特尔纳’;他们只念‘特纳’,一般讲,他们说话很快,所以不容易懂。” 

 朱拉回她的脚“他们是些爱偷懒的讨厌鬼,所有的部落都仇恨厄尔坦斯人。” 

 “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部落间通婚。厄尔坦斯人住在山区,与世隔绝,如果别的部落与他们通婚,不但可以提高人口的素质,也可以开阔他们的视野。” 

 “你计划联合各个都落,这一理由也是行不通的,”朱拉说“谁愿意娶一个厄尔坦斯妇女?” 

 罗恩的眼里闪烁出愉快的表情“泽纳斯男人,”他说。 

 朱拉大笑。在上舒展开她的‮体身‬。当他们俩躺在上时,地图仍在他们中间。 

 “在那场比赛期间,我做了一个关于米拉赢了的恶梦,”罗恩说“我提出部落之间联姻确实令人不可思议,如果她们都象米拉,谁愿意和泽纳斯妇女结婚?” 

 “费伦斯的男人可能喜欢泽纳斯的妇女。因为费伦斯男人大都矮小,瘦弱,还是急子。索尔常说,他们非常抱怨自己的身材。泽纳斯妇女如果和费伦斯男人结婚,他们生的孩子就会高大。” 

 罗恩咧着嘴向她笑。“那末,波伊伦斯人呢?我们让他们和谁结婚?” 

 “那不大容易,”朱拉认真考虑后说“波伊伦斯人相信,思想比食品或者‮乐娱‬更加重要。” 

 “那末,我们就给他们一些矮小但精力充沛的费伦斯妇女,他们会影响男人的思想,从书本转到人间应有的愉快和嗜好。你看如何?” 

 朱拉凝视着他。烛火照着他金黄的头发,闪出一种透明的光。他看来是那么美,那么生动,朱拉急于想‮摸抚‬他,甚至举起了她的手。 

 罗恩突然闪开,下了。“你可以睡在这里,”他说,指着靠石墙的一个席位,长度对她是足够的。 

 朱拉跳起来,想抗议他这种荒唐的安排,但接着想,这样也好,当他被暗杀时--他肯定要被暗杀--她不会沾上他的血;再说这样她也不会有孩子。她和这个男人虽然同居一室,但她却是‮女处‬,直到成了寡妇。那么杰拉尔特成了国王,她就可以和达勒结婚,然后再生孩子。 

 她从上站起来,显得很平静。“你说明天我们要旅行?” 

 他背着她。“是的,我们动身到瓦特尔斯去,但首先要住在艾里阿尔人的村庄,召集他们的男‮女男‬女开会。” 

 “开会做什么?”她边说,边解开带,把松宽的下来。 

 他仍旧背着她。“为了婚姻…”他中断了他的活,因为他看见她半的‮体身‬。“快上去,”他以深沉的口气说“盖上你自己。” 

 朱拉在他背后笑,钻进羊皮套里。她看着他衣服,他的脸一直背着她。他下高筒靴,出生着棕色汗的腿,长及膝盖的绣花长袍也从头顶上下来,朱拉再次看见了他肌发达的身躯,这顿时使她记起了他的感受,在河边遇见他的感受和在马棚里的感受。 

 他没有看她,就吹灭了边的蜡烛,房间里突然变得一团漆黑。 

 “罗恩。”在黑暗中,她第一次用他的姓名低声叫他。 

 “不要和我说话,”他大声说“还是叫我英国人吧,不要用我的名字。” 

 朱拉咬紧牙关,咒骂这个愚蠢的外国人。由于他恶劣的脾气和不理智的性格,她估计不出一个星期的时间,就会有人结束他的生命。那样她就可以摆开他。她想,可喜的摆,没有他,兰康尼亚也许会更好些。 

 她躺着,想起了达勒。将来在她和达勒结婚的时候,她仍是‮女处‬,那该多好啊。 

 “起来!” 

 朱拉在温暖的被窝里懒洋洋地转动一下,室内依然很黑,罗恩站在距地约五步远的地方,已经穿好了衣服,凝视着她。 

 “艾里阿尔人都像你一样懒吗?”他厉声厉地说“车队已在下面集合。” 

 “英国男人都像你一样坏脾气吗?”她回答说,在被窝里伸展‮体身‬。 

 他存心不去看她,只是吩咐:“拿着你的衣物和用具到下边来,快点!”说完,他就离开了房间。 

 朱拉没有花费多久即穿戴完毕,然后拿着几件衣服和武器走到宫庭的院子里。此时,院内正拥挤着腾嘶叫的马队和叫喊的人群。她看见杰拉尔特穿着一身黑色服装,骑在一匹黑马上,正在指挥着队列。达勒骑马停在一边。靠近他的是西丽安。 

 朱拉向她的朋友微笑,但西丽安转过头去,不和她打招呼。朱拉的笑容消失了。她从仆人手里接过面包和葡萄酒,默默地吃着。 

 罗恩在人群中间,他驱马准备出发。朱拉不得不承认,他似乎很胜任组织这次远行,男人们似乎都承认他是领袖。 

 朱拉着见车队装满了货物和食品。洛拉和她儿子菲利普坐在一辆四轮马车上,靠近赶车人座位旁边。 

 “早安,”她向洛拉问候,并递给菲利普一块面包。 

 “兰康尼亚武士都吃面包吗?”菲利普严肃地问她,转身向洛拉笑笑,但这个英国女人只是摸了摸他的鼻尖,没有吱声。朱拉转身走开,骑马走到赞蒂身旁。 

 大队人马出发远征了。 

 走了一天,到了一个艾里阿尔人的村庄。 

 这个村庄距埃斯卡朗城几十英里,是艾里阿尔人口的主要居住区。几个世纪以来,由于部落之间互相残杀,战争不断,所以不管是男、女警卫队的卫士都要从这里选拔,经过训练后,他们再被派回村庄以监视敌人,保护艾里阿尔不受侵略。附近这几千万里是艾里阿尔境内唯一‮全安‬的地方。孩子们作游戏,妇女们唱歌,收割谷物,或是纺织、绣花,‮女男‬老幼都过着安静、舒适的生活。但是为了保卫这个地方先后已牺牲了几千名艾里阿尔的卫士。 

 途中,朱拉骑马在赞蒂身旁走了大部份路程,她听到菲利普抱怨马车的颠簸,所以她特意驰进车队。“你喜欢和我一起骑马吗?”她问这孩子,并等待洛拉准许。 

 洛拉着看她,敷衍了事的点点头。 

 菲利普差不多熟练地跳到朱拉的怀抱里,她把他扶在她前面的马鞍上。在剩下的旅程中,她给他讲兰康尼亚古老的神话故事,讲基督耶稣上帝的性格,他们也打仗,闹纠纷。菲利普从没有听到过这么多有趣的故事,所以听得很入。 

 “你为什么抱这小狗?”杰拉尔特愤怒地训斥朱拉,当他来到她身边时勒住马。“你渐渐对英国人温柔起来了。” 

 “他是个孩子,”朱拉不满地说。 

 “孩子要长大成人。” 

 她向他表示厌烦。“他对你没有威胁,他不要求你的王位。” 

 杰拉尔特对坐在马上的孩子敌对地看了一眼,就骑马走了。 

 “我不喜欢他,”菲利普说。 

 “当然,你对。他将是兰康尼亚的国王。” 

 “我舅舅罗恩是国王,他是最好的国王。” 

 “我们等着瞧吧。” 

 当这些旅客到达村庄时,已是深夜了。车队乘渡船过了河,马和人同样也须乘渡船。 

 ‮民人‬拿着火炬他们,人人都想看看这个自称国王的英国人。 

 这里是朱拉的故乡。她的一些亲戚跑来向她问候。她的‮份身‬已很高贵,她赢得了比赛的冠军,而且已与国王结婚。 

 “他怎么样?”人们低声向朱拉询问“他让你怀胎了吗?”

 “他象达勒一样漂亮吗?”

 “他和索尔一样强壮吗?” 

 当罗恩走到来拉身后时,人们停止了谈话。朱拉看见她姨妈眼里充满着泪水,这是因亲人团聚快活的表示。 

 朱拉向他们笑了,然后转向罗恩“我可以向你介绍我的亲属吗?”她有礼貌地问他。 

 后来,朱拉的姨妈引他们到她家里,让出一个很小的房间,只有一张,没有什么座位。 

 “这次旅行,你觉得疲劳吗?”她问罗恩。 

 “不,”他温柔地回答“你关心菲利普,很好。我相信这孩子渐渐也崇敬你。他是个活泼可爱的孩子,渴望学习。或许他比我更象兰康尼亚人。” 

 他坐在边,下他的马靴。他时时沉思,似乎有什么烦恼。话到了她的舌尖,想问他有什么心事,但却没有说出来。最好和这个男人分开,他只是她暂时的丈夫。 

 “我猜想,你大概不会和我同睡觉吧?”她试探着问。 

 “我想不会。这里有许多兽皮,我在地板上睡,你在上睡。” 

 朱拉皱皱眉头,躺在很大的空上。她看见罗恩果真睡地板,铺盖着兽皮。房里似乎充满着一种紧张、不和谐的气氛。她不能入睡。 

 “月亮多么皎洁可爱。”她低声说。 

 罗恩没有说话,她想,或许他睡着了。 

 “朱拉。”他温柔地说。 

 “嗯。”她以相同的音调回答他。 

 “你怀疑过自己没有?你可能认为自己的一些看法是对的,但在内心深处是否曾发生过怀疑?” 

 “是的。”她有时确有这种感觉。 

 他没有再说什么。过了一会,朱拉听见他发出轻微的呼吸声。她思索了很长时间,不知他所指的是什么内容。 

 第二天清晨,所有艾里阿尔人都醒得很早。他们想要看望朋友和亲戚,还想看这个英国人。朱拉发现罗恩经过人群时,人们的面容是喜悦的,他用他们的语言和大家谈话,没有显出急子,不像他对待她那样。相反,他是那样沉着、聪慧,使人们觉得他的风度高雅而又可亲。 

 “你看,他象魔鬼一样油嘴滑舌,”杰拉尔特对朱拉说“要注意,保持头脑清醒。有人可能利用这个傻瓜的小聪明,使我们陷入战争。” 

 朱拉喝了一点苹果汁,说:“他不需要战争。他渴望和平。” 

 “一个人需要什么和得到什么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如果我们闯进瓦特尔斯的领土,就要准备战斗。自从索尔父亲杀死布莱诺的丈夫后,她本来对我们艾里阿尔人就充满仇恨。” 

 “或许布莱塔是个战争狂。”朱拉说“她也许希望再次看见她的儿子。” 

 杰拉尔特大为吃惊。“你为了这个英国人,想背叛你的国家?” 

 “不,绝对不!他要联合各个部落,让他试试,看谁跟随他?他的意思是艾里阿尔和瓦特尔斯可以通婚,艾里阿尔人会同意吗?我想在他开始行动前就得停止。” 

 赞蒂正靠近他们站着,听到她对杰拉尔特说的话,即对他说:“瞧瞧!他被敬慕的眼光包围了,他们都愿意跟随他。安静!他要讲话。” 

 朱拉扭转身躯,怀着极大的兴趣观看,罗恩站在一条长凳上,开始讲话。整个早晨,她听见人们谈论罗恩推开大门的事。但她看出人们显出怀疑的表情,看来他们没有接受这个男人,只不过因为古代的传说而敬畏地。 

 罗恩柔和的嗓音和准确的兰康尼亚语,几乎像催眠曲一样悦耳。观众的说话声停止了,没有人咳嗽,没有人坐立不安,甚至站着的儿童也一动不动地静听。 

 罗恩讲到兰康尼亚的前景,如果国家能够和平和稳定,那末,不论‮女男‬都可以长距离地骑马出游,没有危险,没有别的部落进行偷袭。他还讲到将来各个部落可以共同修建公路,进行贸易,用艾里阿尔的纺织品换瓦特尔斯的宝石,或费伦斯的马匹。他讲到制止部落之间的战争,减少‮民人‬无辜的死亡,消灭各部落偷盗财物和扰秩序的现象等等。他描绘了一幅辉煌灿烂的美景。最后他讲到艾里阿尔人将来可以‮全安‬穿过瓦特尔斯和费伦斯的领土旅行,波伊伦斯‮民人‬以医学方面的广博知识而闻名,各部落不论什么人患了疾病,都可以用他们的草药医治,阻止死亡。人们听到这里,眼睛都充满着泪水。 

 “我们会用波伊伦斯的医术治病?”杰拉尔特提出异议,但是人们都凝视着他,不以为然。 

 罗恩说,兰康尼亚要想得到和平统一、繁荣昌盛,只有一条道路,那就是所有的部落必须联合起来。 

 “我们要打仗!”杰拉尔特说“不打仗就不能生存!” 

 人们向他发出嘘嘘声。等人们安静下来,又都望着罗恩,期待他继续讲下去。 

 “总之,兰康尼亚不能分裂,应该变成一个统一的民族,一个和平富庶的国家!”罗恩温柔地说。人们逐渐往前拥挤,希望听得更真切,更仔细。 

 罗恩又讲了通过联姻使各个部落联合的计划。“那末,人们会提出一个问题,勇敢的‮女男‬青年是应为他们的部落战死还是要幸福地生活下去?”他咧着嘴笑笑“试问那一个高尚的心灵愿意无谓的牺牲?为什么不可以娶一个年轻漂亮的瓦特尔斯姑娘,或嫁一个健康强壮的艾里阿尔小伙子?” 

 年轻的听众们蜂拥向前,显得很活跃。朱拉站在她呆的地方,深深被罗恩有说服力的讲话所感动。 

 但杰拉尔特不然,他故意推动前面的人群往前挤,迫近罗恩站的凳子跟前。 

 “你们愿意送自己的孩子去被‮杀屠‬吗?”他大声喊叫着“这个英国人不了解我们的生活习惯,他要引导你们去血死亡,瓦特尔斯人根本不可能与艾里阿尔人通婚,他们只有仇恨和‮杀屠‬!” 

 罗恩的三名骑士因为杰拉尔特煽动,把他打倒在地。赞蒂和另两个兰康尼亚卫士也给他们助威。 

 朱拉惊慌地看着这个场面,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赶上前抓住尼尔的头发,把她的刀放在他的喉咙上。“放开我哥哥!”她说,同时用刀刺破了他的皮肤,滴滴嗒嗒的鲜血进他的衣领。尼尔释放了杰拉尔特,站起身来,其余的英国骑士也松了手。 

 群众纷纷围观这场搏斗。 

 罗恩愤怒地从长凳上下来,走到朱拉面前,命令说:“放开尼尔!” 

 “他进攻我的哥哥,”朱拉说“我要刺破他的喉咙!” 

 尼尔被一个女人如此整治,感觉太丢脸,气得说不出话来。 

 罗恩抓住朱拉的前臂,直到她放了尼尔,接着他把她推到一间小屋石墙边。 

 “你为什么破坏我的讲话?”他严厉地问“‮民人‬都在倾听我讲话,你是我的子,我的伴侣,竟然阻挠我,反对我!” 

 “我?”她着气说“是你的人攻击我哥哥,难道我能袖手旁观吗?让他们把他撕得粉碎吗?” 

 “我是你的国王,谁反对我,就是叛国罪!”他耐心地说。 

 “叛国罪?”她说,张大了眼睛。“不错,索尔指定你继承了王位。但杰拉尔特和你一样,也是索尔的儿子。他有说话的权利,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艾里阿尔人准备跟随我,”罗恩说“可你和作哥哥却企图阻挠我的计划!如果我联合部落失败了,‮民人‬可能要你那个好战的哥哥继承王位,但我不会失败,我要成功,那你们为什么要反对我?” 

 “你真是傲慢,专横!”她向他大声喊叫“你说你会成功,不会失败,我们生活在这里,比你清楚,你的梦想是不能实现的。艾里阿尔人所以愿意听从你,是因为你用漂亮的演说欺骗他们,你说得天花坠,似乎艾里阿尔人真可以和瓦特尔斯人通婚。但如果你骑马踏上布莱塔的领土,她肯定要把我们的人消灭!而且还要夺取我们的领土,她需要耕地!” 

 “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将单独骑马到瓦特尔斯去和布莱塔进行谈判。” 

 “那样,她就把你绑架,软,我们赎你回来,要付昂贵的赎金。” 

 罗恩向她靠近,鼻子几乎对着鼻子。“不需要为我付赎金。如果我当了俘虏,可以让你哥哥当国王。” 

 “艾里阿尔的国正要成为瓦特尔斯人的俘虏,”朱拉向他喊“那我们就要报仇雪,消灭瓦特尔斯!我们愿意…” 

 她没说完就要离开,因为罗恩要吻她。他想不出别的办法能使她安静下来,只能采用这一着。 

 他的大手捧住她的头,接着吻她的嘴,他多情地深深地吻她。 

 “朱拉,不要和我吵架了,”他边说,边‮抚爱‬她的面颊“你是我的子,要和我站在一起。” 

 她推开了他。“如果因为我是你的子,就必须和你站在一起,那末,当你领导我们与别的部落进行拼杀的时候,我就要首先死。” 

 罗恩板。“我父亲临终托给我一项伟大的事业,要统一兰康尼亚,我是要完成的。你认为战争是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途径,但我却认为还有别的道路。我祈祷艾里阿尔人会得到美满的婚姻,或许比我预料的结果还要好。”他说完,转身要离开。 

 “不!”她说,抓住他的手臂。“我请求你,不要按你的计划进行了。从人们的眼神看得出,他们相信你,也会跟随你,正因为这样,希望你不要领他们走向死亡。这是我唯一向你请求的事。我是你的子,或许有一天我会给你生孩子。我不打算按你的指挥离开我的国家。”罗恩没有被她的劝告打动,毅然离开了房子。 

 朱拉站在原地,她打算恢复一下自己的情绪。这个男人不听她的劝告,使她无可奈何。她知道人们会响应他的号召,像她第一天在河边遇见他那样,听他的摆布。他似乎有一种不不可抗拒的力量。但现在她的头脑很清醒,她不能盲目崇拜他,相反,要做工作阻止他。她这样想着,从小草屋里出来。有人站在门口挡住她的路。“西丽安?”她不相信地说了一句。 

 “是的,”西丽安回答“我们可以谈谈吗?”朱拉发觉外边群众的吵闹声十分嘈杂。她能阻止他们跟随罗恩?怕不容易! 

 “你还恨他吗?”西丽安温和地问。 

 朱拉的怒气未消,她忿忿地回答:“我想你相信了吧?你可能以为我想要他,为此背叛我的朋友得到他。其实,并非如此。” 

 “我错了,”西丽安说“因为原来我嫉妒。” 

 她的音调使朱拉平静下来。“嫉妒?你爱他吗?” 

 “是的,”西丽安坦率地表示“从见到他开始,我就爱他。朱拉,他仁慈,有创见,看得远,思考问题周到。现在他甘愿冒着生命危险联合部落。他知道,他这样做可能被杀死,但他却毫不动摇。” 

 “他虽然率领几百名艾里阿尔人和他一起去,”朱拉说“但当布莱塔向他进攻时,崇高的目的并救不了他的生命。” 

 “如果布莱塔不进攻呢?或者上帝能帮助罗恩,因为上帝曾帮助他推开了大门。” 

 “什么?”朱拉急得不过气“上帝不会保护一个坏领袖。西丽安,你不能相信布莱塔,她决不准许他带几百艾里阿尔人越过她的边界,向她问候…只要踏上瓦特尔斯的领土,除了用刀和弓箭,别无出路!” 

 “那不一定。我已决定跟他一起去,”西丽安说“我听到他向你叫喊,说他想单独到布莱塔那里。因此我和他一起去。你知道,我以前曾做为瓦特尔斯的俘虏,在那里度过了三年,我认识穿过森林的小路,能把他领进布莱塔居住的城市。” 

 “那你也会被杀死,”朱拉小声说。 

 “不必为我担心。因为他想做的事是正确的,我不畏艰险。朱拉,他曾单独面对布罗凯恩,要求对方把孩子留给他,布罗凯恩尊从了他的要求。他没带一兵一卒,但还是‮全安‬地回来了。似乎上帝给他身上披了一件防护的斗篷。难道你对这些视而不见?” 

 朱拉摇‮头摇‬。“我看他并不打算学习我们的生活方式,但他坚持要我们向他学习。” 

 “这不是‮实真‬情况。他懂得我们的语言和我们的历史,连穿戴也像我们…” 

 “他现在穿的衣服,是以前我母亲为索尔做的。” 

 西丽安更靠近朱拉一步。“请听我的话,给罗恩国王一个机会,或许他真能够联合起各个部落。你想想看,他讲到经营商业,换物品,消灭偷盗,修建公路…”她的声音充满了钦佩和同情。“如果艾里阿尔真能对外进行贸易,我们在某一天会穿上丝绸,像他妹妹洛拉一样…” 

 “那!…” 

 “朱拉,请你…”西丽安几乎是用乞求的口吻说。 

 “我能帮助他做些什么?” 

 “我们一起走!” 

 “什么?”朱拉叫起来“要我鬼鬼祟祟到一个我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甚至牺牲生命去实现一个英国男人愚蠢的梦想?我甚至并不喜欢这个人。” 

 “是的,”西丽安说“这是我们仅有的一次机会。如果他能够与布莱塔进行谈判,我想她会答应他的条件。这个男人好象有一种本领,即使对一个骡马谈话,也能使它听从。” 

 朱拉背靠着石墙暗暗思量。如果她答应和他一起去,那末就是意昧着她的死亡。从来没有人能够偷偷摸摸钻进布莱塔住的城市,而不被捉住。 

 但如果他能取得胜利呢?或许命运使他能够找到布莱塔,而且她也同意他提出的设想呢?“罗恩能说服布莱塔允许瓦特尔斯的青年‮女男‬和艾里阿尔人结婚吗?” 

 “要考虑,我们是非常强大的,”西丽安说。“倘若我们能使艾里阿尔斯和瓦特尔斯两个部落联合起来,我们就会比任何部落有两倍的力量。” 

 朱拉仔细考虑一番,最后说:“这些先不要告诉杰拉尔特。”她不希望让她哥哥知道,否则就会引起麻烦,似乎他不忠于她的哥哥。“你已经告诉过罗恩吗?除了我们三个人还有谁去?” 

 “当然还有达勒。”西丽安说“布莱塔一定希望见到她的儿子。她不会伤害他。” 

 “除非布莱塔认为他不象艾里阿尔人。还有谁?” 

 “足够了,”西丽安说。“我们不需要兴师动众,人越少越好,便于行动。现在我们告诉罗恩吗?就是说,他能从妇女中得到支持。我没有和地结婚也许并不是坏事,我想,我可以克制自己的嫉妒。” 

 朱拉向远处看去,阳光照在罗恩的金色头发上。这时他正被一些年轻姑娘包围着。她想,他大概需要得到妇女们的帮助。 

 “一群傻头傻脑的姑娘,”朱拉低声说。“好吧,让我告诉他,我们跟他前去瓦特尔斯。” 

 她们把罗恩找到朱拉姨妈家里,避开喧闹的人群。 

 当罗恩听过西丽安和朱拉的打算后,他的蓝眼睛几乎变成黑色的。“我由两名妇女和我子从前的未婚夫陪同,偷偷摸摸潜入布莱塔的帐篷吗?”他摇着他的头说“那样,天空要下黑雨,树林要枯萎变黑…” 

 “罗恩,”西丽安说“你不要轻视我们。我知道穿越森林的小路,达勒是是布莱塔的儿子,朱拉‮体身‬强壮、敏捷,和…” 

 “一个女人!”他喊叫着。“你们兰康尼亚人难道不了解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吗?妇女不能打仗!” 

 “我比赛没有赢吗?用杆比赛也是要血的!”朱拉用眼睛盯着他“我们不怕血,我们也能打仗!” 

 “注意,你是个女人,应该使用女人的语言。”他厉声说,接着回头看西丽安。“我要带着我自己的人去。我了解他们,他们服从我的命令。你只给我们一张地图就行了。达勒当然可以去,如果我不担心我背后挨刀子的话。” 

 “你是指责达勒?…”朱拉不服气地争辩说。西丽安制止住她。 

 “我不用画地图,瓦特尔斯的地形全部记在我的脑海?伞孛芑峒?祭乘?悄阏?∷?奈ㄒ换?幔?野涯懔斓剿?抢铩4锢毡匦肴ィ?蛭?祭乘?撬?哪盖住!薄?br />
 “那末,我的子留下来!”罗恩结论式地说。 

 “不行,”西丽安说“朱拉和我一起去,恰如你和男人间一块工作,有朱拉和我合作会更好些。” 

 朱拉向后靠在椅子上,背依着墙。她知道她将会胜利,因为西丽安是罗恩需要的,只要她坚持,他就不得不答应。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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