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官府里的人正在后花园里勘察现场,也有几名女婢开始烧香祭拜,一见到文时骏出现,纷纷起身恭
。
“姑爷。”
“文宰相。”舒府发生大案,宰相又在这里,县令当然是亲自出马,不敢怠慢。
“忤作在不在?”文时骏微点个头招呼。“在在在!忤作!”县令回头叫道。
“我是。”只见一名瘦小、皮肤黝黑的男子匆匆走过来。
“尸体检查过了吗?”文时骏一脸严肃。
“是的,死者是被一把锋利的银刃所伤,伤口深及喉头,几乎是瞬间致命,死亡时间大概已有二天。”忤作详细的说道。
“银刃在哪?”
“在这里。”忤作回头用白布
出深入喉管的银刀,递给他。
这就杀死小娟的暗器吗…文时骏看着掌中薄如蝉翼的银刃,拇指般的长度,的确很适合当暗器。
“骏哥哥——”
武蔚柔的声音由身后传来,文时骏赶紧阖上手掌,将暗器收进
际。
“怎么来了?”
“我想看看小娟。”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她声若蚊纳,抬眼一望,就见到官府的人正用白布将小娟盖住。
“嗯。”文时骏不阻止她,就牵着她的手来到小娟的遗体旁。
“小娟…”武蔚柔跪了下来,双手微颤的拉开白市,只见小娟紧闭双眸、面无血
的脸孔。
“小娟,我开口说话了…”可惜你没能听到,或者是因为你的关系,所以我才得以找回声音…一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婆娑的落下。
“到底是谁这么忍残的对你——”眼泪一开了闸就停不下来,她俯趴在她身上低喊着。
她这一哭,婢女们也跟着掉泪,顿时整个花园里一片哭声。
“柔儿,别这样,小娟要是地下有知,也不会希望你这样的。”文时骏拍抚她的背。
“…”她根本无法压抑自己的哭泣。
“柔儿,再哭下去,你的体身会承受不住的。而且,小娟是枉死的,人说入土为安,总不能让她一直曝晒在阳光下。”文时骏真的考虑要用点
的方式让她休息。
“嗯!”听到这里,她立刻抬起头来,睁着一双泪眼点点头,同意他的话。
文时骏赶紧示意,让人将小娟的遗体抬走,自己则是扶着柔儿起身,慢步地走回房。
自从小娟死了之后,舒府便笼罩在一片
霾当中,而武蔚柔更是完全没有新婚的喜悦,成天关在房里不出门,更是很少开口说话,几乎要让府里的人认为她又成了哑巴。
另一方面,为了追查凶手,文时骏则是忙得不可开
。
他曾怀疑是否为府里的人所为,偏偏在他的暗中调查下个个都没有嫌疑,这等于是在告诉他,杀死小娟的凶手是外人,这会儿范围一下子扩大许多,令他相当头疼。
该死!完全没有头绪,该怎么追查?
他匆匆回到房里,就看到武蔚柔正好要出来。
“柔儿,你要到哪儿?”
“骏哥哥,今天是小娟的头七,我想去她的坟前上香,然后去看看我爹娘。”她半低着头细声的说道。
“也好,我陪你去吧!”他明白她最近有多难过。
“不用了!”她摇头摇轻靠在他
前。“我真希望没有发生这事。”她语带哽咽的说道。
“这种事谁也不希望发生。柔儿,你要坚强点。”他亲吻着她的额。
“我知道。”话虽如此说,她的心头仍旧阴郁,甚至她有个想法——杀死小娟的凶手,其实是冲着她来的,不,应该是冲着碧玺而来。
她该向骏哥哥说碧玺的事吗?念头从她的脑中一闪而逝。
“那出门小心点,我送你。”他揽着她的肩道。
“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她抬起头来问道:“骏哥哥,你现在为了追查小娟的事延迟回去,不要紧吗?”
“不要紧的,我有派人向龙王说明原因了。”他原来只想好好游山玩水一番,没想到还没玩到,倒
是遇上了柔儿,娶了
,又卷进一桩杀人案,果真他是劳碌命,没得清闲吗?文时骏在心里暗念。“时骏、蔚柔,你们要到哪?”舒万安
面而来。
“舅父,柔儿想去祭拜小娟。”文时骏开口道。
“也对,今天是小娟的头七,我也一块儿去吧!虽说她只是府里的婢女,但发生这种事我也该尽点心意。”舒万安语气问颇为感叹。
“柔儿,这样也好,你与舅父一块儿去,我也比较放心。”文时骏低头向她说道,然后安排他们连同十几名家仆一块出门,自己则到官府去了解追查的情况。
来到小娟的坟前,武蔚柔以为自己可以克制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滑落脸颊。
“蔚柔,别哭,你这么伤心,小娟地下有知的话,一定走得不安心。”舒万安只能如此安慰。
“我知道,我只是突然间觉得…”她不知该怎么说下去。看着小娟的名字刻在冰冷的石碑上,她想着,如果不是小娟,她也不会开口说话,可是她根本不想这样,她宁愿不说话,也不愿小娟失去生命。
“我明白、我明白。”舒万安以为她是太难过了,情绪仍旧无法平抚。
“真没想到,我杀了小娟,竟然让你开口说话,早知如此,我应该早点杀了她的。”
这个声音让所有人全僵直了子身。
“你!”武蔚柔猛地回过身,只见梁南生就站在不远处,脸上挂着冷笑。
“是你!”舒万安更是万分惊讶。
“对,是我,怎么?很惊讶吗?我想也是。”
“是你杀了小娟?!”武蔚柔全身泛起
皮疙瘩,声音微颤。
“谁叫她办事能力这么差,连个碧玺的下落都问不出来,没用的东西留着有何用?”他冷冷的说道。
“什么?!”她睁大了眼。
“你没有听错,小娟是我安排在你身边的眼线,只不过待了几年还是没能套出碧玺在哪儿。”梁南生一副好心帮她解答的模样。
“小娟…小娟竟然是…不可能!不可能的!”她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小娟与她这么好,怎么可能是为了碧玺而接近她的?她不停地头摇,脑中浮现的却是之前小娟曾经问过她的一些话。“梁南生,你、你!我真是看错人了!”舒万安指着他,手指不停的抖着。
“看错?”他冷笑一声。“我就告诉你好了,让你死得瞑目。这个局我了十几年了,当初那个死老头一直不肯透
碧玺的下落,就连那婆娘也是,最后落个家毁人亡的下场。
“原以为武家就此消失,没想到我潜逃到其他地方几年后才知道,原来武家还留着你这个活口,当然也燃起了我的希望。
“我特地安排小娟到你身边去,偏偏这女人办事不力,几年了都问不出个什么来,我只好再计划另一条线,借着接近你,取得你的信任,最后再借由你,让我娶到武蔚柔。
“没想到却跑出了姓文的,从中破坏我的好事,让我无功而返。幸好!山不转路转,今天我终于等到机会了。”总算等到他们落单的时候。
“梁南生,你不是人!竟然为了碧玺,忍残地杀我爹娘,还杀死这么多人!”武蔚柔浑身发颤,从没如此恨过一个人。
“废话少说,碧玺在哪?”梁南生一步步地走向前。
“来人啊!快保护大姐小!”舒万安大声喝道。
原本都在发愣的家仆闻声,赶紧冲上前去抓梁南生。
结果就在一瞬间,只见银光闪闪,所有的仆役惨叫一声、纷纷倒下,刺目的红色血
洒一地。“啊——”武蔚柔无法自己的尖叫起来。
“你你你——你不要过来!”舒万安看到此情形,一张老脸吓得惨白。
“哼!”梁南生冷哼一声,根本不把他看在眼里。
“梁南生,你这个畜牲!蔚柔,你快逃!”舒万安转头要她先跑。
“不!舅父,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
受惊吓的武蔚柔强撑着,心里打定主意,就算死,也不会说出碧玺在她身上。
“很抱歉,他会先丢下你!”梁南生话一说完,伸手一挥,银刀就直接
中舒万安的颈项,当场血
如注。
“啊——”他开口大叫。
“舅父!”武蔚柔冲过去扶着他,两人就直直地坐到地上,鲜血汩汩的
出,沾染上她的双手、她的衣服。
“我——”舒万安根本来不及讲完话,就这么断了气。
“舅父——”
“快说!碧玺在哪?”梁南生冷冷的问,根本不在乎自己杀了多少人。
“舅父,你不要死——”武蔚柔根本不理会他,拼了命的指着他的伤口叫道。
“看着我!碧玺在哪里?”梁南生眉头一皱,伸手将她拉离舒万安的尸体。
“不知道!把你的脏手放开,不要碰我!”武蔚柔劲使地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骏哥哥!快来救我!”她的心里直想到他。
“不要白费力气了,快说,碧玺在哪里?”他费了多少工夫、花了多少年才等到今天这一刻,他一定要查出来。
“不知道!”她还在挣扎,口里不停地喊着:“骏哥哥,快来救我!”
“没用的,你就算叫破喉咙,他也不会来救你的!”要不,他怎么会挑今天,可知道他暗中观察他们多久了。“快说,碧玺在哪里?”
“我说了不知道,放开我!”也许是看了太多杀戮的景象,她突生一股抵抗到底的勇气,抬起头来面对他。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快说!”他撂下狠话。
“反正你已经杀了我爹娘、我的亲人,何不把我也杀了!”她睁着大大的眼肿回瞪着他。
“好!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她的嘴真硬!气极的梁南生狠狠地拖着她往林子里走。
“放开我!”他说的对,骏哥哥不可能突然出现的,既然这样,她不会让他得逞的!
他要碧玺,她就绝不让他发现碧玺就在她身上,这么一想,武蔚柔便借着挣扎的当儿,用力将
前的木偶项链扯下,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把项链扔在舒万安的尸体旁。
如果她死了,这碧玺就变成她的遗物了…
还是一样,官府没有任何的进展,不过他倒是知道碧玺会让人觊觎的原因了。
原来,碧玺是上古玉,相传它不但可以被避治病,有武功的人将它磨成粉服下,更可以增加一甲子的功力,堪称价值连城。
想来,碧玺的消息应该是无意间透
出去,才会为武家招来灭门之祸。
现在就只能等了,如果那人是冲着碧玺的话,那么他就会…
突地,文时骏心上一紧,就像被人狠狠的掐住般疼痛。
柔儿!是柔儿出事了吗?
回到舒府的脚步一顿,柔儿去祭拜小娟有多久了?一个时辰?二个时辰?
他就像风一般的往舒府跑去,人还没踏进府里,就拉着看门的小厮问道:“姐小呢?姐小和老爷回来了吗?”
“姑爷,老爷与姐小他们都还没回来呢!”小厮恭敬的回道。
“什么?”一听到这里,文时骏转身又冲了出去。
不要急、不要急!柔儿一定会没事的!那人要的是碧玺,要是柔儿不肯透
的话,他应该不会伤害柔儿才是。
赌上这点,文时骏克制了自己的心神,冷静下来,用轻功飞快地往小娟的墓地而去。
不到一刻钟,他已经来到目的地,这一看,他震慑不已,尸横遍野,血
满地,没有一个活口。
该死,他早该想到那人会使用暗器,这些没有武功的家仆根本就不是对手。
目光一定,他看到了舒万安就倒在不远处,却不见柔儿的尸首,这令他稍稍松了口气,连忙过去察看——又是银刃一次
中要害。
“对不起,舅父,是我太失策。”他喃喃地说道。
突地,他见到尸体旁有条木偶项链。
一定是柔儿丢下的!他可以完全肯定。
一定她怕被那人发现碧玺就藏在木偶里,干脆丢下项链,让自己被抓走!
这给了他一个莫大的鼓舞,他深信这人既然如此重视碧玺,一定不会轻易杀害柔儿的。
他走下心神再仔细地观察整个现场,终于让他发现一处脚印相当凌乱的沙地,而且一直延伸到另一头的林子里去,这一定是柔儿与那人挣扎的时候所留下来的,循着脚印,他开始追查下去——
梁南生带着武蔚柔来到一处破旧的小屋里,一把将她摔倒在
板上,还发出好大的声响。
“快说!碧玺在哪?”
“不知道。”撞击的力道令她的左肩疼痛不已,忍不住轻叫出声。
“我再问你一次,碧玺在哪?”梁南生恶狠狠地瞪着她。
“就算你问几百次、几千次都没用,我不知道。”她也以愤恨的神情回视他。
爹娘——女儿终于知道杀害你们的凶手是谁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会和你们一样死守着碧玺,不让他夺去,就算要牺牲自己也一样。
“好、很好。”他的脸变得狰狞,逐渐地接近她。
“你想做什么?”她反
的往后挪,整个人被
到墙角,虽已下定决心绝对不说,但他身形越来越靠近,还是今她心生恐惧。
“我说过,我多的是方法
你说。”他的脸颊微微
动。
“你这畜牲!为了碧玺,你身上背负了这么多条人命,夜里睡觉不会怕吗?”
“哈哈哈!”他仰头大笑“怎么,你爹没说过碧玺有多珍贵、它的作用有多大吗?再告诉你一件事也无妨,当年是你爹自己不小心透
出碧玺的事让我知道,只不过他们到死都不肯说出碧玺藏在哪,死了活该!”
“你真的不是人,是魔鬼!若老天有灵,应该劈死你这个杀人凶手!”一想到爹娘是被活活烧死的,她瞬间红了眼眶,却没有掉泪,她更加下定决心,要像爹娘一样,死都不能透
碧玺的所在。
“哼!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你没听过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想要我死,恐怕没那么容易。”他转而冷笑。“废话少说,你还是乖乖合作,告诉我碧玺在哪里,说不定我会收留你,你知道我原来是想娶你为
的。”
“你做梦!要我跟你这个杀人凶手在一起,我宁愿死!”她多想手里有一把刀,可以亲手杀了他!“当真这么有骨气,那就试试这个吧!”梁南生由
间掏出一颗紫黑色的药丸,直接往她的口里
,而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唔——”她挥手挣扎退离他,不停的干呕,却吐不出来。
“没用的,你刚吃的是紫
化骨丸,这药丸会让你在一个时辰之内,全身筋脉尽断,然后化为一摊血水,只不过在这之前,你得慢慢地承受全身像被蚁噬般痛苦,要是你肯说出碧玺在哪里,我就给你解药。”他又从怀里掏出一颗白色药丸现给她看。
“你——我不会屈服的。”她咬牙说道。
“好啊!我们就来耗着吧!”他想,没有人可以忍受紫
化骨丸所带来的噬骨之痛的。
“啊!”不到一刻钟,武蔚柔的全身仿佛有蝼蚁在叮咬般的刺痛,她忍不住用双手擦摩双臂。
“很痛苦,是不?受不了就告诉我碧玺在哪里。”梁南生冷酷的看着她在
上挣扎的模样。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她的脸浮现青紫之
,那刺痛的感觉似乎越来越剧烈。
“哼!”这次他不再开口
问。
“啊——骏哥哥——啊——”受不住全身的疼痛,她忍不住喊叫着文时骏的名字。
“叫吧!尽量的叫吧!我就不信他真这么神,每一次都能来救你!”梁南生享受着她痛苦的模样。“难道你不知道人不能不信
吗?”循着地上的脚步,还有柔儿的叫喊声,文时骏大大方方的破门而入,脸上完全没有焦急的神色。
“骏哥哥!”仿佛得到解救般,武蔚柔忘了身上的疼痛,连为带爬的想下
冲到他身边。
“你休想逃!”梁南生先一步抓住她。
“啧啧啧——想来我真的太大意了,竟然完全没发觉你才是真正的凶手。”不然早就可以将他擒获。文时骏想起之前,曾怀疑过他是否会武功,却没来得及去试探,这让他颇为扼腕。
“你也不差啊!同样是双面人,没想到你竟然是鼎鼎大名的玄武国宰相文时骏!”梁南生冷冷的说道,这也是他们婚礼当天,他躲在暗处时才得知的事。
“既然你知道我的份身,还不赶快放开柔儿!另外,再告诉你,官府的士兵就快要赶到了。”文时骏挂着淡漠的笑容,心里却注意到柔儿的脸色很差,好像正遭受极大的痛苦。
“哼!你以滚我是白痴吗?现在她可是我的护身符,有她在,你根本动不了我!”更何况她还知道碧玺的下落。
“啊!”全身麻
的疼痛让武蔚柔的双脚再也支撑不住,直直的往下倒。
“你不要给我装死!”梁南生死命地拽着她的脖子,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身前。
“柔儿!”文时骏皱起眉头“你对她做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让她吃下紫
化骨丸而已!”该死的?现在文时骏又来
手,让他的
问中断,梁南生心里急了,但还是装作不在意。
“什么!”紫
化骨丸,他竟然让柔儿下吃这种毒药!文时骏非常清楚这药丸在毒发作起来时有多恐怖。
“你听到了!快给我让开!”他大喝道。
“好!我们来做个
换条件如何?”文时骏眼底一暗,开始冷静下来与他谈条件。
“什么条件?”
“你先把解药给柔儿吃,我就把碧玺给你!你不是最想要碧玺吗?”他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知道碧玺在哪?”梁南生颇为怀疑。
“骏哥哥!”武蔚柔一听,双眸睁得大大的。
“是啊!柔儿都告诉我了。”文时骏的表情不变。
“是吗?那碧玺在哪里?”梁南生恶狠狠的质问。
“你先把解药给柔儿,我就把碧玺给你。”
“放
!你以为你随便唬我,我就会相信吗?除非你把碧玺拿出来。”梁南生坚持道。
“好。”文时骏也不废话,由
际掏出木偶项链来。“碧玺就在这里!”
“你当我三岁小孩吗?用一个木偶项链来骗我!”他大骂。
“呵,有时候外表是会骗人的。”
“骏哥哥,不要!”就在武蔚柔惊叫的同时,文时骏已经伸手将木偶捏碎,
出通体翠绿的古玉。“碧玺!”由她的反应,梁南生知道那是真的。“把碧玺给我!”
“把解药给柔儿。”文时骏故意拿着项链在他眼前晃呀晃。
“好!我给。”半垂眼睫,梁南生从
间拿出白色药丸
入她的口中。“好了,把碧玺给我!”
“好,你自己过来拿。”
“骏哥哥,不要!不可以把碧玺交给他!”武蔚柔用力的挣扎,企图阻碍梁南生的行动。
“你给我让开!”早已被碧玺
住的梁南生,根本忘了防备,一把拉着她退后,一手就想去抓项链。
就是现在!
文时骏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往前拉,只听见喀地一声,他的手骨已断,再一回身踩中他的脚,小腿立刻折断。
“啊!”剧痛让梁南生顾不得武蔚柔,整个人跪倒在地上。
“柔儿!”文时骏迅捷地拉着她过来。
“骏哥哥。”武蔚柔紧紧地抱着他,惊讶、受怕,脑里看到的那些腥血画面,终于可以释放出来,隐忍许久的眼泪跟着落下。
“太好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还以为自己就将因为失策而失去她了!文时骏一样紧紧拥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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