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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瑞云山庄位在观音山的山间,正好可以俯看淡水关渡桥白天的宏伟淡泊,也可看晚上的星光灿烂。

 凯迪拉克轿车通过遥控的雕刻镂空拱形大门,进入两旁种植高大棕榈的路道,再经过三层大理石希腊雕像泉,两边的风景转成.一大片花圈跟青青草坪,不久,车子即在这栋富丽堂皇的欧式两层楼别墅停住,四人陆续下车。

 其实康蕾的家境也很优,但在‮湾台‬并没有这么豪华的近千坪别墅,在‮国美‬旧金山倒有一处,跟这儿的规模差不多,她伸长脖子往后头望过去,还有一个波光粼粼的大型游泳池及一个玻璃花房,呼,还真的不小呢。

 “我们进去吧。”黎皓风对康蕾脸上的神情很难解读,一般与他们黎家有来往的亲朋好友,头一回来到瑞云山庄,总是一脸的惊叹与羡慕,但他的表情…

 好似对处在这样的豪宅间处之泰然,并无惊叹或羡慕之情。

 或许他也是当家之子,不过,他没兴趣去了解他的家世背景,他只要帮他挡挡家中的两个红娘就够了!

 康蕾跟着黎皓风走在拄着拐杖的老身后,齐玲玲在一旁扶着她,所以她可以好好的打量两人,而仔细看了看,她愈觉得老是个日本婆,她忍不住对着黎皓风问:“你是日本人吧?”

 老耳朵可利得很,黎皓风还没回答,她已回过头来问: “看来你跟我孙子的感情也没好到哪里去,连我是日本人,他是隔代遗传,长了一张中混血的脸,你也不知道。”

 康蕾顿时闭口,多说多错,尤其对这只老狐狸,她这个‮探侦‬能在这儿挖掘多少内幕,好像难的。

 黎皓风适时的为她解围:“,我们谈感情,但还不到谈家人的时候!”

 “意思是你们还没有要共度一生?”她微微一笑“呵呵呵…那就好,那就好。”

 黎皓风看着她开心的转身步人室内,回头瞪了说错话的康蕾一眼“你说话前能不能三思一下?”

 “不行,要我这样如履薄冰般的,我会心脏病发。”

 “那你就将嘴巴闭紧一点,免得不到一天就穿帮。”

 她也是这样想,但她对他有兴趣的,所以她还不想一天就被轰出去。

 众人走进金碧辉煌的大厅,整个室内的装潢采蓝色跟金色,进口欧风家具典雅大方的陈列其中,螺旋梯跨过室‮央中‬,拾阶而上二楼大理柱的长廊,再配上金黄的丝绸帘幕,感觉好豪华。

 老管家、老厨师、老园丁及两名佣人在瑞云山庄都待了超过十年,因此大都是白发可见的四五十岁老仆佣,而在这个山庄做事的日子一直是很美好的,如果五年前的那三声响没有出现,这儿肯定还是个充满欢乐气氛的瑞云山庄。

 由于老在回程时,就打电话给老管家阿东将孙子的情形大约谈了一下,要他去将少爷的豪华套房再整理一下,也叮咛其他仆佣在看到少爷的同友人时,不得对他不礼貌或有任何不适的表情,因此,这会儿由阿东为首,一字排开的众仆佣只在阿东介绍自己给少爷的同友人认识时,才敢将目光对视上名为“康磊”的漂亮男孩身上。

 康蕾可以看出他们的尴尬,但她觉得好玩的。没多久,午餐时间,老厨师端出了一道道五星级饭店的各佳肴,在用餐时分,老倒给他们这一对同志恋人一个息的时间,没问东问西,专心吃饭,也让他们享用一顿安静又安心的午餐。

 午餐过后,老跟齐玲玲要去睡个午觉,将时间留给两人,却也言明,晚餐要看到他们回到餐桌上。

 而黎皓风为了让康蕾不至于破绽过多,趁着这个秋风瑟瑟的午后,带着她来到别墅最后方的小型高尔夫球场跟网球场的中间小径,坐在木椅上,将他的‮份身‬背景大约做了个概述。

 直到这时,康蕾才知道他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一家股票上市的钜明建设集团的继承人,但却将经营权由同窗好友林新峰打理,再由各部们主管辅助…

 “你对他还真信任,那么大的企业就由他去管理?”她真的很好奇。

 “那是我的事,你不必多管闲事,只要扮好你的角色,每个月我会拨个十万元给你。”

 出手还大方的,但…“你晚上真的要跟我睡同一张?”她比较担心这一点。

 他挑高起一道浓眉瞅着她问:“你没当过兵吗?”

 她当然没有,但她还没回答,这个男人倒替她找到答案了, “肯定没有,像你这种别定位有问题的人,军方单位为了不造成困扰,通常都免除兵役。”他夸张的说。

 他顿了一下,从座位上起身,俯看着她“我们两个男人睡在同一张上,不会发生什么事,除非,”他瞪她一眼, “你要来,但我说真的,如果你敢对我‘脚’,你一定会被我踹到地板去睡,你最好想清楚。”

 见他转身就走,她还真是哭笑不得,人生头一回,她居然会被当成狼?

 她在他身后做了个大鬼脸,我还得防你侵犯我呢,啧!

 她摇‮头摇‬,真的有点儿受不了那个帅哥,不过,今晚要在这儿过夜,她还得打几通电话联络,免得她爸妈、老哥担心。

 涝 糖 抬

 夜如墨,位在台北万华的一处隐秘式豪宅内,屋主洪庆洲备了一桌上好酒席,找了几名酒店的酒家女过来陪侍甫从日本过来的贵宾傅雄,他是日本黑鹰盟的副盟主,这次来‮湾台‬是因盟主大稻森一得到消息,指台北分舵的帮员兄弟不安于室,重旧业从事非法牟利,要他过来盯梢,并暗中调查,做出简报,但改归正的大稻森一根本不知道傅雄跟他这个舵主的合作关系,他是找错对象来明查暗访了…

 不过,为了让傅雄好“差”他已指示帮中兄弟们安分些。

 而傅雄除了这项任务外,也顺道来他这个‮湾台‬分舵主的家里坐坐“收钱”的。

 因此,在宾主尽、杯盘狼藉之后,那几名妖娆的酒家女便被遣了回去,年纪皆五旬的洪庆洲、傅雄移身到安静的书房内,一人一杯X.O,便聊了起来。

 “听说钜明的小少东放着总裁不做,混到你的旗下在帮忙运货?”

 两翼飞白的洪庆洲笑笑的点点头“没错,帮忙运的全是‮品毒‬、大麻、‮头摇‬九、‮洛海‬英,那小子从五年前就一蹶不起,在外逞凶斗狠,自甘堕落。”

 回想五年前,两人策划的那一场染血战,两人还颇为得意的换一下目光,举起酒杯, “锵”的一声,分别将手中的那杯酒给干了。

 话说五年前,钜明建设集团就是房市氓眼中的肥羊,他们推出的专案总能吸引买屋族的注目,而这就是他们最能索取大额贿赂的最佳筹码,这甫完成的半成屋或成屋能不能顺利行销,通常得视他们缴出的金额多寡来决定麻烦的大小,而钜明集团的老总裁跟总裁都是聪明人,每回付出的金额都很令他们满意,倒也相安无事。

 但人是贪婪的,当一个人找上他们,付出一大笔金额要他们解决钜明集团的老总裁、总裁跟小少东三人,还言明后每一季就会从钜明的盈余里拨出一笔10%的金额给两人当零用金时,他们毫不犹豫的接下这一笔生意,找了帮里的神手丁强,在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晚,摸黑进入瑞云山庄,袭击正在屋内的老总裁、总裁跟黎皓风三人,而丁强理应得手的,偏偏黎皓风的女友范素心不怕死的帮他挡了那致命的一,也让黎皓风逃了一劫,但自那一后,他颓废沮丧多月,终于自暴自弃,行为失常,常常喝酒闹事,后来还跟一群氓混在一起,搬离瑞云山庄,租了一间四层楼房屋,跟那群氓一起在那儿吃喝玩乐,连家也不回…

 而那群氓其实就是他黑鹰盟旗下的小喽***彩歉龊芙魃鞯娜耍你窒潞煤霉鄄焖?钦娑槁浠故羌俣槁洌?暇鼓羌你福你揭恢蔽薹ㄆ瓢福?∏渴歉隼次抻叭ノ拮俚睦骱ι笔郑?涣羧魏沃胨柯砑#你梅览桊┓缁?橹?亩你胄乃肌?br />
 但五年了,他一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叫他砍人、运毒,他乖得跟小绵羊一样,也不理会家里跟母亲要他回头的声声呼唤,他这才放心,并将他升为堂主,去管那一帮小喽***br />
 思绪百转间,洪庆洲再为傅雄倒了一杯酒“那笔刚转进来的钱共有三千万,我已转了两千万到傅老在瑞土的指定账户,傅老可以确认一下。”他走到电脑前,按了一下按键,画面上显示的便是瑞士‮行银‬的存提款画面。

 傅雄点点头,很快的在上面敲下一连串的账户号码,再按了密码,一串金额便出现在屏幕上。

 他满意的点点头,再连按了几个按键,消除记忆后,便离开电脑,走到一旁的桌椅坐下“那个人倒安分的,每一季都定时的汇款给你。”

 洪庆洲哈哈大笑“那是当然,何况,他现在可比我们还肥,从一个总裁特助一跃成为掌权的总裁,他的收入绝不比我们少。”

 “说的也是,干杯。”傅雄开心的再次举杯庆祝,这几年靠“他”定时给的钱,他也成了亿万富翁,但惟一让他心烦的却是那个没娘的女儿。他看了手表一眼,皱眉“都凌晨一点了,嘉静都还没回来?”

 “傅老放心,有几个喽你谒?砗蟾?牛?换嵊惺碌摹!?br />
 他点点头,但即便如此,他仍忧心,女儿傅嘉静的个性像她死去的娘,刁钻又好玩,常常顾前不顾后,老是捅个大娄子要他善后,这回来到‮湾台‬,还叮咛她人生地不的,别四处跑,但看来是白说了。

 “傅老,再来一杯吧。”洪庆洲是个城府深沉的人,他勾结副盟主,对盟主大稻森一心想净化黑鹰盟的黑道色彩,成为正正当当在各界经商的商业联盟一事真是违。

 毕章他在这儿,仗着黑鹰盟的黑道势力吃香喝辣的,日子好过得很,何必漂白?

 再说,跟傅老称兄道弟,除了有钱大家赚以外,还有一个好处,若是后不小心被盟主大稻森一发现他们在‮湾台‬仍旧贩毒、索贿,也还有一个可以帮他垫背的人,毕竟傅雄的职位比他大,他仅是听命行事啊。

 洪庆洲在心中窃笑一声,继续跟傅雄喝酒。

 忿 需 韶

 “起来!起来,你睡死了?康磊,康磊!”一个苍劲带着怒火的嗓音在康蕾的耳朵旁嗡嗡的叫个没停,可她好累,昨晚她的精神状态几乎是紧绷不敢睡的,黎皓风虽然在十一点离开房间,但她担心他会半夜摸回房间睡,所以还是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天花板,一直到两点、三点,楼下的吊钟声音一一响起,她撑不住才睡着的,这会儿的她真的还好困…

 “还不醒?!”眼内冒火的泽口丽子瞥了手上的拐杖一眼,没有一丝迟疑,她举起拐杖硬是敲了窝在棉被里的她一下。

 “叩”一声,好结实的声音啊,康蕾抚着发疼的头,头昏脑的坐起来“谁啊?敲我的头?”

 “你再不睁开眼睛,我就敲第二下。”泽口丽子冷凝的瞪着这个漂亮的小男娃。

 闻言,康蕾急忙睁开也许要用牙签才撑得开的眼皮,困惑不解的看着这个一身和服的日本婆婆“老?”

 “皓风昨晚十一点离开这里,到现在五点都还没回来,你这个同志恋人可真一点都不吸引他,是不?”她的口吻犀利。

 五点?康蕾连忙转头瞪向窗外,难怪,外头都还黑模模的,天还没亮呢!

 “叩”一声,老又敲了她的头一下。

 “哦!”她呻一声,皱起眉头,双手抱着头“老,你干吗又打我?”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她头好痛哦。

 “你跟皓风根本不是‮女男‬朋友对不对?”

 “那当…当然不对!”康蕾急忙反应,她现在头昏昏、脑顿顿,老选这时间进来问话,真是诈。

 泽口丽子七十岁了,见多大风大,也很会察言观,更懂得怎么出真相,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扔给她,见她笨拙的接下来,忍不住又‮头摇‬“你会开车吧?”

 她点点头,这也才想起她的爱车还停在台北车站呢。

 老又扔给她一张纸条,她不解的将那张缓缓从半空中飘落的纸条拿在手中,看了看,原来只是一个住址而已。

 “皓风一定回到那个猪舍狗窝去了,你去接他回来,他若不回来,你也不用回来。还有,你记得转告他,星期六还有个相亲对象等着他,就这样了。”

 康蕾眨眨眼,看着她拄着拐杖转身就走,再看看那张字条,猪舍狗窝?这个地址在西门町,那里哪有什么猪舍狗窝?

 “还在磨蹭什么?给我起!”老带着怒火的声音从外头劈了进来,康蕾吓了一跳,赶忙下,没想到却被身上的被子给到脚,整个人滚下

 她瞪着地板,果真是诸事不顺!

 但她不敢再拖拖拉拉,好在昨儿个她身上的衣服也没敢,她套上风衣后,就从车库里开了一辆积架路车离开瑞云山庄。

 抬 豁 貉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门铃声达四响,将这西门闹区的小巷弄里,老旧的四层公寓里的二十几名‮女男‬给吵得火气都旺了起来。

 “他妈的,抄家伙。”

 “找死!”

 几名血气方刚的青少年拎起木、长刀就往一楼的公寓门冲,而站在对讲机按门铃的康蕾还不知麻烦大了,继续给他“叮咚、叮咚”

 她的想法是她昨晚凌晨三四点才睡,五点就被老叫起,那黎皓风凭什么可以在这儿继续睡大头觉?

 就在她不停按铃问,门“砰”的一声,被人用力的打开来,然后几个像极凶神恶煞的青少年拿着木、长力冲向她,她傻了、呆了,尖叫一声,拔腿就跑,天啊,她按错门铃了?!

 “黎皓风,救命啊,黎皓风!”虽然呼救对一个‮探侦‬而言是很丢脸的事,但攸关生命,面子可得暂时扔一旁。

 “皓风?!等等,他喊黎皓风耶。”几名青少年停下追杀的脚步,看着还拼命往前跑的康蕾。

 “喂,你找皓风?”一名看来才十七、八岁的女孩追上前去。

 康蕾儡下脚步,转过身,看着这名突然以倾慕的眼光凝睇着自己的女孩“你也认识他?”

 “昨晚才认识的,但没想到黎皓风已经是个很帅的男人了,你看来更俊美,美得比女孩子还美,像油小生。”傅嘉静边说边看着他,觉得心儿一阵卜通狂跳,黎皓风有点冷,不好接近,但眼前这个男孩应该大不了自己几岁,看来又纯纯的,好干净,她扔下手中的木,走近他,一把挽住他的手。

 康蕾不知怎么的,全身顿时起了皮疙瘩, “呃…你…”她伸出手想拉开她的手,没想到她却反而窝进她的怀中。

 她微笑的道:“你有一双又修长又白皙的手指哦。”

 康蕾不知她想干吗,但在她将她的右手跟自己的左手来个十指,像热恋中的‮女男‬朋友时,她真的不行了!

 她用力掉自己的手“你在干吗?”

 傅嘉静笑了“我喜欢你,我要你当我的男朋友。”

 “我?”她瞪着眼前这个一双凤眼,讲起中文有着怪腔调,还带着一股狂野气息的女孩。

 “就是。你找皓风吧?我叫傅嘉静,我带你去找他。”傅嘉静再次挽着她的手臂,就往公寓走去,而这时康蕾才注意到刚刚那些拿刀、拿木的青少年早就不见了。

 康蕾被带进这栋四楼公寓,也才明白老指的猪舍狗窝是什么?光从这楼梯间的纸屑、垃圾、槟榔汁,大概就能猜到屋子里也不会干净到哪里去,而这栋楼显然都被同一伙人租下来,所以经过二、三、四楼的楼梯时,每扇门都是大开的,客厅也都一目了然,除了环境七八糟外,还有人躺在地上或坐在椅子上睡觉,到了四楼时,情形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除了傅嘉静要她走过客厅外。

 而那代表她得小心翼翼的越过七八名睡在地板上的‮女男‬,一些喝完的饮料铝罐、玻璃瓶,便当残渣

 终于,她来到一个关上的房门前。

 傅嘉静指指里头, “他就睡里面,因为他是堂主,所以有自己的小房间。”她微微一笑,看着康蕾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呃…康蕾。”

 “康?哪个雷?”

 “呃,三个石的磊。”她随便掰。

 “康磊,好听。”她突地踮起脚尖亲了她的嘴一下。

 康蕾简直呆若木,昨天被个男人亲,今天被个女人亲,她又在走什么狗屎运了?

 “我在二楼等你,我是黑鹰盟副盟主傅雄的独生女,昨晚跟他们混了一晚,他们礼遇我,也给我一个房间,我在那里等你。”语毕,她给了她一个媚眼,就蹦蹦跳跳的越过那些躺在地上睡觉的‮女男‬下楼,而她跟康蕾可不同,大咧咧地踩着地上的人离开,康蕾就见到那些不小心被她踩中手臂或‮体身‬的‮女男‬随即对空挥了几拳,又吼了几声,翻身又继续睡。

 哇咧,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康蕾咽了一下口水,转过身,面对眼前这扇关上的门,原想敲门,但一想到她“叮咚”几声扰人好梦后,那些杀过来的青少年,再想想傅嘉静不小心踩了背后那几个人一脚,他们又吼又挥拳的…

 她头皮发麻,不妥,还是直接开门就好,她再咽了一口口水,轻轻的、轻轻的转动喇叭锁,门开了,她齿一笑,她好像在当小偷哦!

 她蹑手蹑脚的走进去,再顺手将门给轻轻关上,明亮的黑白大眼在这个还算可以看的干净房间骨碌碌的转了一转,一张,一个衣柜,两张小椅子,一间小浴室,很平常、很普通,除了躺在上呼呼大睡的男人除外。

 他睡得还真,她凑近他,很不满的轻拍他的脸颊一下“起来,起来了。”

 黎皓风先是皱了一下浓眉,猛地坐起身来,她吓了一跳,抚着口瞪着他“你都这样起的?”

 黎皓风眨眨眼,让模糊的视线有了焦距,也看清是谁扰人清梦后,他板起一张俊颜“你来这儿干吗?”

 “我这个‘女朋友’来看你啊,看你怎么不住瑞云山庄那个大房子,却要挤在这个小房间睡。”

 “别跟我哈啦,我很困。”语毕,他又躺回上去,他昨晚一整夜都在外头找丁强落脚的地方,几乎累垮了。

 见状,她可不了,她坐上沿,瞄瞄他头柜上的电话,拿起话筒连敲他的头两下“叩、叩!”

 “你疯了!”黎皓风一把抢走她手上的话筒,仍回头柜后,坐起身来,瞪视着也一脸不悦的瞪着自己的康蕾。

 “我不知道你昨晚是不是去当贼了,所以才这么困,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今天就是被你家的老‘叩叩’两下给叫醒的,我这是依样画葫芦,你懂了吗?‘疯’?”她咬牙切齿的怒视他。

 “我?”黎皓风耙耙刘海,再摸摸被她敲了两下的后脑勺“她拿拐杖敲你的头?”

 她点点头。

 他抿抿“那一定是她要你来这儿的。说吧,她代什么话?”

 “她要我带你回山庄,如果你不肯回去,我也甭回去了。”

 “那就都别回去。”他也落得轻松。

 “还有一句话,星期六有一个相亲对象等着你。”

 “Shit!”他吼一声,真是难应付!

 “我话带到了,我要回家去洗澡,睡一小觉,然后去上课,至于什么黑鹰盟、什么堂主,我虽然不是很清楚,可是我觉得你肯定有人格分裂症,一个会抓小偷的人,却是个黑帮混混的小头…”

 “你的‮机手‬号码多少?”黎皓风突如其来的打断她的话,还一边坐直‮子身‬,从头柜上拿了笔跟纸。

 我的‮机手‬?她一脸困惑的看着他“我干吗要告诉你?”

 “给我,快点。”他瞪她一眼。

 “那么凶还要我给。”她又没头壳坏去。

 “你是要住在这里,还是让我随传随到?”他冷冷的瞠视着她。

 她想了一下,做了一个鬼脸“我都不要。”

 他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自行决定道:“那你就住下来,免得老三不五时的来这儿探查,看看我们这对同志恋人是不是有住在一起?”

 她一愣“可…这不干我的事,昨晚落跑的人是你耶,再说,我才不要住在这栋狗屋猪舍里。”

 “你说什么?”他半眯起黑眸瞪着她。

 “那是老对这儿的形容词,我只是借来用用而已,我要走了。”她对这里发生的事其实很感兴趣,但她也很珍惜生命,这儿的人动刀动,搞不好也有呢,她才不会为了刺而跟自己的生命过不去。

 但她这么想,黎皓风显然另有打算,他从上起身,越过她,开了房门,走到好几个躺在地上睡觉的小喽你砼裕?紫律碜咏辛思父鋈说拿?郑?倥呐哪羌溉说募绨颉?br />
 康蕾走到门口,不解的看着黎皓风将那些人全叫起来。

 黎皓风侧过身,指指站在门口的康蕾,对着那四五名还着眼睛的小喽哕说:“跟着他,他现在是我的‘女人’,他要回家洗澡、睡觉,再去上课,你们都给我守着,一直到将他护送回来为止,听到没?”

 “呃…是!”这几个小喽哕原本还半睡半醒,但在听完黎堂主的话后,他们可全醒了,也才明白为何这几年大伙混酒家时,黎皓风老是婉拒那些女人的陪侍,原来他有断袖之癖!

 黎皓风冷冷的瞟这些小喽你谎郏?蠡锒你Φ屯罚?钟α松?笆恰薄?br />
 但康蕾可不答“是”她快步的走向他,再将他拉回房间,而外头便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窃笑声。

 康蕾瞪着他“你在胡说什么?你当真要一群人都以为我们两人是同志,你才甘心?”

 “我只是不想再去相无谓的亲,而你在这儿,就是我的最佳挡箭牌,跟我妈就不会我去看一个又一个的女人。”

 “可是你们这儿打打杀杀的,谁晓得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才没兴趣混在这儿。”

 “你没有选择,事情已开了头,不是你我要喊结束就结束的,总之,”他拉着她再走出房间, “去做你要做的事,之后,他们会护送你回来,当然,别忘了带些换洗衣物过来,你暂时得住在这儿。”

 诈!根本是监视嘛,什么护送!

 但她似乎没有说不的权利,上了贼船了!

 于是在那几名小喽你幕に拖拢你然丶依铮?醋拍撬奈迕?窒戮言诙越值谋?瓿员**戳瞬伲?簧纤?麓臃考湓倜槌鋈ィ你怯秩ヂ蛄艘言又驹诳矗?欤?赡苷娴陌谕巡坏袅耍你纱嗨?酰你蚜耍?羌该?邢忻皇伦龅男∴你乖冢你纯?耍?昧丝伪荆你芗宜狄?鋈ド峡魏螅?惶こ龃竺牛?陀腥丝?旁?人?由阶?嵌你叩幕?芾吹剿?难矍埃你玖艘簧***ァ?br />
 “上哪儿去?”傅嘉静笑眯眯的回头看她。

 她瞠自结舌的瞪着她。

 傅嘉静边开车边从后视镜瞄那栋豪华的三层楼洋房“那就是你家,漂亮的,不过,”她再看看那几名骑摩托车在后头护送的小喽**拔姨你撬担?闶抢杼弥鞯摹你恕?俊?br />
 “呃…”想到她曾邀约自己上一事,康蕾还真挣扎要回答“是”或“不是”?

 “我不在乎你是个同恋,事实上,我也曾经是双恋者,所以我决定跟黎堂主争爱,而且,”她腾出一只驾驶的手,越到后座握住她的手, “我有信心赢他,毕竟异恋还是最吸引人的,康磊,我会好好爱你的。”

 康蕾的声带瘫痪了,脑中也一片空白,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何时下车,何时走进补习班,命理老师邱泊生在上什么课,她是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她觉得有种跌落深渊的感觉,也像是一脚踩进沙,愈想挣扎陷得愈深…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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