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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繁华似锦的京城,热闹非凡。特别是刚考完京城会考,几条大街上都是人来人往的,不乏一时青年才俊的书香子弟。当然姑娘也是有的,只是很少姑娘家是一个人出来“抛头面”的。

 不过,眼前好像有一位--

 “她”的身材比一般女子“壮硕”举止也不够“端庄”身上那套女装,似乎嫌“小号”了些。

 “她”还有一双大脚,还好长裙及地遮住了它。

 “她”的头一直低垂着,好似做了亏心事怕被人看见一样。头上满了头簪珠花,很显然的这位“姑娘”一点也不懂得打粉。不但衣服不合身,头饰也一通。唉!但不知长相如何?

 “她”终于抬起头来,用双眼左右扫瞄了一下四周。天哪!“她”出门是不是忘了照镜子了!瞧“她”把自己化妆成什么模样…哪有人腮红涂得同猴子股一样?胭脂在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空隙”除了一双眼睛。那是一双“俊朗”略带“憨气”的眼睛。

 奇怪!怎么瞧都觉得“她”不大对劲。

 很显然的“她”不想被人认出来,只想一心赶快出京城去,而且走得越快越好、越远越好。免得“她”那位京城镖局的总镖头龙颜大怒了。

 齐南生已经下了最后通牌,考不上会考就要将“她”逐出家门,再也别回齐家了。脸全让“她”给丢光了。

 咦?不对啊!在古代能够参加京城会考的,只有男子啊!而这一位“她”…唉!不是“她”啦,是“他”啦!

 这位“男扮女装”的“丑姑娘”正是齐南生的独生子齐剑飞是也。齐剑飞虚有其名,剑飞剑飞的,可他对舞刀弄剑的一点也不内行,白白辜负了个好名字。

 齐剑飞从小就养尊处优惯了,加上母亲疼地,又是独子。他上有两个姊姊,下有一个妹妹。他天散漫、吃不了苦,而且又缺乏耐心,最好日子过得轻轻松松就好了。

 这怎么成!齐南生一天到晚把齐剑飞骂得满头是?。吓得齐剑飞只要一见到他老爹,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如今他有“自知之明”根本不用等放榜了。

 他哪考得上?即便陶丹枫替他温习想拉他一把。可他就是赚累,读书好累哦!齐剑飞是武也不行文也不成。

 这下子,齐南生准是铁青着一张脸。

 所以,齐剑飞决定自动“消失”一阵子,好避避风头。其实他也不是真的很笨,只是懒了一点而已。

 “嗯!懒的确是不太好。”他思忖着。

 如果有哪种药丸,一吃下去就会武功高强或是变得聪明盖世,那他当然也想尝尝,这不是省下很多力气吗?

 “男扮女装”这方法,齐剑飞是得自陶丹枫身上而来的灵感的。“美玉”公子陶丹枫变男变女的故事,如今已是家喻户晓。何况两人又是相,齐剑飞也就有样学样。

 其实齐剑飞长得也是相貌堂堂,只是因为平好吃懒做,所以身材略显微胖而已。但他真的是不会化妆!把自己一张略微福泰的俊脸,搞成了一张大花脸来。

 齐剑飞倒是不以为意,只要别被认出来就行了。

 “异想天开”的齐剑飞,以为事情就如他所想的这么简单。他根本还是一朵长在“温”室里的花朵,外面的大风大他没经历过,而且人心险恶、江湖风波他哪懂得!

 齐剑飞太单纯也太温存了!他不知现实也不敢面对现实。他选择了“逃”先躲一阵子再说。齐剑飞加快了脚步。快些离开京城再作打算!免得老爹“追杀”过来。

 齐剑飞快步地走着,渐离了人群。

 “姑娘!”

 齐剑飞听见有人喊,对了!他现在是“女”的。

 可他不想穿帮,没有回应。

 “姑娘!能不能请你借我一些盘,我进京赶考,银子全用完了!如今想回家没有钱,我家离京城很远,我这一路吃住都有问题!”一个书生打扮的男人把齐划飞拦了下来。男人虽作书生打扮,可是却长得一脸的猥琐像。

 齐剑飞仍不回应,他怎么回嘛!他是男“声”

 “姑娘!我不会骗你的,你可以留下你的住址给我.我回到家以后,一定把银票寄至府上还你。”

 齐剑飞见这男人说得一脸“诚恳”好吧!

 但留住址就免了!齐剑飞可不想多生枝节。

 齐剑飞掏出了他的银两袋,取出了几两银子来。

 “谢谢!谢谢这位好心的姑娘,你一定好心有好报的。我姓贾,咱们后会有期了。”这位贾姓书生收下了银两,开心地笑着。他的眼睛不知在扫瞄着什么?

 齐剑飞把银两袋收回衣襟内,这可是他的生活费。

 齐剑飞见天色已晚了,想走快些好出城去。才走没多久,他又碰上了方才那位“贾公子”了。

 “好巧哦!这位姑娘,我们又碰面了。”

 的确!他们真的“碰”面了。

 就在齐剑飞要转过一条弯路时,贾公子突然冲了出来。齐剑飞间被撞了一下,还好没被撞倒。

 “我看我是迷路了!居然走错了回家的方向--”贾公于解释着。他的手已把齐剑飞间的银两袋偷了去。可是傻呼呼的齐剑飞犹不如,他不想多作停留。

 “姑娘可否留下芳名,咱们已二度相逢--”贾公子语带笑意,很阴险的那种笑。

 可齐剑飞偏偏瞧不出来!他只顾着要往前走--

 贾公子在齐剑飞走后,打开了银两袋。他又笑了!

 齐剑飞走得满头是汗,他原本想雇一辆马车的。

 齐剑飞自己是不会骑马也不会驾马车。可是京城的马车行全部和齐南生的“威龙镖局”有生意往来,他没那胆子。

 走累了的齐剑飞!发觉肚子正咕喀咕嘻地作响。

 天已黑了!晚餐时刻是已到了。齐剑飞东张西望之后,走向路旁的一家小客找去,准备吃东西补充体力。

 “姑娘!你要吃点什么?”店小二招呼着齐剑飞,来者是客,不关美丑。

 齐剑飞用手比了比墙上的“菜单表”他装哑巴。

 店小二皱起了眉头,不但是个丑女还是哑女!

 饭菜送上来了!齐剑飞立刻埋头猛吃。

 店小二一直暗盯着齐剑飞,没办法!“她”的吃相一点也不像个姑娘家,而且居然大刺刺地剔起牙来!

 饭汤足的齐剑飞,心想可以赶夜路出城了。他的手向间一摸--

 齐剑飞摸了个空,天哪!他的银两袋呢?怎么不见了?藏不住心事的齐剑飞,一脸慌张了起来。

 店小二也看出了不对劲!哼!别想白吃白喝。非教她洗一个月碗筷不可!

 这时的齐剑飞,看见门口来了位客人,有点眼

 “公子!请坐。吃点什么?”店小二忙换了一副睑,上前招呼。“上等小菜外带白干四两!”来者正是贾公子。

 齐剑飞一看到贾公子,心想这下子他可以解危了。他居然没有怀疑到自己的银两是对方偷的,以为是掉在路上了。

 齐剑飞没钱付帐!可是他借钱给过这位贾公子。可不可以请他,现在先还他一些好解困?

 “贾公子--”齐剑飞尖着嗓子,学着女人的口音。

 可这位贾公子居然一副“不认得”他的模样!“姑娘!我们见过面吗?”

 “有啊!今天我们见了两次,一次你向我借路费,一次你了路撞上了我啊!”齐剑飞连忙解释着。

 “哦--有这种事?”贾公子佯装不知。

 “不可能的--”齐剑飞急了!他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

 “这位姑娘你上当了!近来有一不肖男子和我长相神似,所以老是冒充我的‮份身‬向人借钱,其实我是本地人!他一定是向你借回老家的路费吧!”贾公子‮头摇‬晃脑完全撇清。

 齐剑飞一听,心想这下可完蛋了。他居然被骗了!这该如何是好呢?

 “姑娘!你是否有困难?坐下来但说无妨。”

 贸公子客气地请齐剑飞坐下,听他细说原委。

 “看来,你不只被骗!而且银两也是被这个‘假’公子所偷,姑娘!一个人出门在外,你也太不小心了。”贾公子喝着白干,心中盘算着。

 齐剑飞呆住了!那他以后怎么办?没钱怎么过日子?总不能掉会见他老爹吧!居然“逃家”第一天就出糗!他的老爹已经没有脸让他丢了。

 齐剑飞苦着一张脸,使他看来更“丑”了。

 这位贾公子,其实正是那位“假公子”他故作不识,纯粹是想再使计策,而且是坏计策!

 “姑娘!你缺钱用是吗?”贸公子“善”心地问。

 齐剑飞很用力地点了点头。

 “没关系!相逢自是有缘。你的饭菜钱就算我的了!而且我可以替你介绍工作,很轻松的工作,一个晚上就可以赚好多钱,而且你几乎什么事也不用做。”贾公子涎着笑脸。

 “真的?”齐剑飞喜出望外状。

 “对!躺着就可以赚钱了--”

 躺着就可以赚钱,天底下有这么好赚的钱,这么“轻松”的工作!他‮奋兴‬地点了点头。

 这位贾公子又笑了,笑得很暖昧。

 咱们天真的齐公子,硬是脑袋少了筋似的,掉入了“陷阶”犹不知。他兀自心喜着明早自己就有钱了。

 “兄台,帮我垫一下饭菜钱,我会还你的。”齐剑飞不是白吃白喝人家的人。

 贾公子笑咪咪地替齐剑飞付了帐,用的正是从齐剑飞身上偷来的银两。齐剑飞却还不住地道谢着!

 贾公子脸在笑,心中却打着环主意。即使这个女人胖了点、丑了点、声音又难听,不过只要是“女人”总有个“价钱”还是“卖”得出去。

 齐剑飞一路乖乖地跟着贾公子走,好去“打工”赚钱。

 齐剑飞真是那种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银两的人。

 当晚,月黑风高。

 齐剑飞被贾公子带到了一处名叫“四季红”的地方。不过他们走的是后门。

 因为--正门是让男人进出,好做“生意”用。

 一个浓妆抹的中年妇人从后门一扭一摆地走了出来,同贾公子耳语着。

 妇人打量着齐剑飞,眉头皱了皱,两人比手划脚、讨价还价了许久。看来妇人对“货”不太满意,一直低“价码”

 “算了!有得赚就好了。”贾公子嘀咕了一会儿,反正这又不是他第一回当“人口贩子”只是这一回他挑了个“劣级品”也就马马虎虎凑和了事吧!

 贾公子向齐剑飞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齐剑飞很紧张,因为他发现这个妇人眼睛很尖,不知会不会识破他的男儿身。那…他就没法赚到钱了。

 “贾公子!真的只要躺着就可以赚钱?”齐剑飞嗫嗫地开口。

 “对!而且得是姑娘才行,像我就不成。”贾公子的话言犹在耳,齐剑飞没有忘。

 “你跟我进来吧!”

 妇人嫌恶地看了齐剑飞一眼,她真的嫌他丑,而且笨手笨脚。

 “贸公子!那我欠你的银两…”齐剑飞善良过头了。

 “给了!从你的工资里先扣下来了。”贾公子转过身,含糊带过。

 那就好!齐剑飞不想像那个“假公子”欠钱不还,而这个真的“贾公子”就热心多了。

 齐剑飞开心地跟着妇人走了进去,这后门一关上,齐剑飞就翅难飞了,因为这儿是“院”

 “你可以叫我徐嬷!你就到‘冬院’去吧!”

 除嬷随口吩咐着一名壮了,带着齐剑飞到冬院去。不!不是带,是“押”才对。这时齐剑飞才感到不太对劲…

 为何这名“壮丁”像个氓似的,长得虎背熊外加一脸的横,而且牢牢地抓着他的手,生怕他跑掉似的。

 说是冬“院”其实哪是“院”分明和柴房无异。

 齐剑飞就被这名“壮了”给“扔”进了冬院内!而且驻守在门外,以防他逃跑!

 “唉哟--”齐剑飞被摔在墙角。奇怪了--他记得贸公子说躺着就可以赚钱的啊!怎么要摔人呢?

 屋内一片阴暗,齐剑飞伸手不见五指!这是哪里?他是来“打工”赚银两啊!为何把他关在这阴暗的房内?

 室内似乎还有人在,齐剑飞隐约听到了呼吸声。

 “有人吧,我是来打工的。”

 齐剑飞“死到临头”了犹不知。唉!

 一声冷笑传了过来,笑声令人头皮发麻、骨惊然。

 “你以为这是哪里?”

 是个女声,可是嗓音低沉,是个破嗓子,很难听,同齐剑飞一样。可是齐剑飞是尖着嗓子“装”的。

 齐剑飞朝着声音处走过去,方才“壮丁”那一摔,他还觉得酸疼。

 “别过来!我不想见人--”女人连忙制止。

 齐剑飞一时杵在那里不知所以然。

 “算了!其实也无妨。如今有人到冬院来陪我作伴,倒也不错。可见天下丑女不只我一个!”

 女声似笑非笑的,她从头站了起来,点燃了烛光。齐剑飞这才看清楚了“她”齐剑飞惊呼了一声--

 “怎么?我这个丑八怪吓着你了?”

 她的确是个“无盐女”没错!鼻梁塌陷、嘴歪斜…齐剑飞从没见过女人“长”成这样。他是吓住了!

 “有什么好怕的!你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否则你也不会被分到‘冬院’来。”女子不以为意地道来。

 “‘冬院’?到底什么叫‘冬院’?”齐剑飞被搞得一头雾水,他真不明白。

 女子摇了‮头摇‬!心想又是一个被“卖”来的女人了。“什么打工?你被人卖了还不知道?这里是院。”

 “院?”

 齐剑飞睁大眼睛,这才恍然明白什么叫”躺着就可以赚钱”完了!完了!被他老爹知道了还得了,他居然荒唐到院。

 “喂!新来的!接客了--”门口的“壮丁”阿丁叫喊着。

 “哼!你运气真好,才来就有生意做。不过想必看上你是‘新货’的分上,否则咱们‘冬院’一向乏人问津的!”女子嘲讽着齐剑飞,因为她就很久才做得成一椿生意。

 “四季红”这家院分成“阁”、“夏楼”、“秋庄”、“冬院”四个等级。女的身价依此类推往下降去。

 住在“问”的烟花女子自然是最“红牌”的,多少王孙公子想一亲若泽还得一掷千金才成,而且这些红牌女可挑剔得很呢!所谓“阁”娇、“夏楼”俏、“秋庄”拉警报、“冬院”没人要,就这样传了开来。

 所以喽!“冬院”一向最冷清,不受重视,所以住的也最差。而目前“冬院”唯一的女只有这一名“丑女”

 “快去吧!要不然阿丁会修理人的--”女子不同情起这位更“壮硕”的沦落人。

 “这位姑娘!我…我不能去啊--”齐剑飞急得跳脚。他是个“男人”如何去接客?

 “一回生二回啦!而且恐怕连下回都没了。”女人摆摆手示意对方。

 “这位姊姊,我真的不行啦!”齐剑飞看女子的年龄似乎大地一、两岁,所以喊她姊姊。他家中的两个姊姊一向帮他的,她们都很优秀。

 “怕是吗?第一次--”女子蹙着眉问他。

 “快点啦!又不是黄花闺女出阁。”阿丁又在门口咆哮!

 “第一次才值钱!你当真头一回?那可不能便宜了那些男人,你得同徐嬷讲,‘开苞’必须多给些钱才行!”女入好心地叮咛。

 “不是啦!这位妹姊--”齐剑飞急了。

 “别叫我姊姊!我从小就被丢在院门口,无父无母、无姊无妹的!”女子断然不接受齐剑飞的称呼。“小卖--那新来的搞什么鬼?再不出来我就要闯进去揍人哦!”阿丁再度吼了起来。

 “小麦?原来你叫小‘麦’,很好听也!又能吃--”齐剑飞在这节骨眼儿仍一派天真。

 “不是麦子的麦,是卖身的卖。我是个弃儿,没名没姓的!他们叫我‘小卖’!从小就注定被“卖’的!”小卖淡然一笑,嘴角有些苦涩,却不愿被人看出来。

 “那我叫你小麦姊姊好不好?比小麦好听多了--”

 “随便你啦--你快去吧!记得别‘吃亏’!”小卖再三叮嘱。

 可齐剑飞依然踌躇不前,哭丧着脸,仿佛大祸临头。

 “你到底怎么了?进了院就得从命。”小卖不解,齐剑飞还杵在那儿做什么。“好吧!我代替你去看看成不成!你别想逃,逃不掉的。既然逃不掉就认命!就当是被男人在地上践踏的小麦一样-…小麦!好吧!以后我就叫小麦。那你呢?你叫什么?”

 “我…”齐剑飞说不出口。

 “不必全名全姓,可以称呼就好了,我们以后是要共处一室的,搞不好还‘一世’呢?谁叫我们都是丑八怪!”小麦已经准备好替齐剑飞接客,就不知人家要不要。

 “阿--飞!我叫阿飞。”齐剑飞口而出。

 “阿飞…这名字的。难怪你体型像个男人。”小麦自言自语向门口走去,同阿丁说新人不舒服。

 “他妈的!哪那么巧!这个时候大姨妈来了!”

 阿丁怒气冲冲领着小麦到大厅去,让客人鉴定一下。

 “人家是要新货!像你这种旧‮子婊‬谁要啊--”

 小麦低着头无言地跟着阿丁,她没有回嘴。她早习惯了被人羞辱的了。生在院“自尊”早已被埋葬了。

 等得猴急的“恩客”正是陶拾庆,他是陶丹枫的三哥,标准的纨绔子弟。

 陶始庆一见到小麦,脸色就垮了下来--“不是说新人吗?这个小卖旧得可以了!”

 “陶少爷!新来的今天正好‘不方便’。”徐嬷在一旁打着圆场,希望陶拾庆凑和将就一下。

 “呸!触我的相头。老子有的是钱还怕玩不到女人!”陶拾庆撂下话来,他看不上小麦,这种货他“”趣缺缺。

 陶拾庆忿忿而去,兀自咒骂着!徐嬷在身后陪着笑脸。

 “笑死人了!有钱有什么了不起?咱们‘夏秋’的姑娘,全都不想‘沾’他,他还拽什么拽的!”徐晚立刻恢复了一脸的势利嘴脸,她准备要修理一下齐剑飞,给“她”点颜色瞧瞧。

 “阿丁--阿飞她真的是月事来了!你放过她一次吧!”小麦在院“年资”很久了,希望阿丁卖她个面子。

 “小卖,我没办法向徐嬷代--”阿丁面有难

 “阿丁,得饶人处且饶人…”小麦尽量放柔嗓音。

 “小卖,你又没念过书,怎么懂这些道理?”阿丁不解。

 是的!小麦没念过书,甚至是目不识丁,可是为人处世的道理是不用人教的,何况,她觉得这个阿飞似乎有难言之隐…

 “好吧!但下不为例。你叫那个阿飞识相一点。”阿丁一咬牙撂下一句。

 小麦回到了“冬院”齐剑飞坐在头手足无措地发愣。烛光微微地闪烁着,掩映了他睑上“五彩”的浓妆。

 小麦打量着齐划足。“”她”脸上的妆太浓了!如果化淡一点也许会好看些…还有太福泰了,如果减个几公斤,也许可以跻到“秋庄”去。

 “阿飞!你把脸洗洗.瞧你一张大花脸的。把脸洗干净,会清、好看一些。也许…徐嬷看中意就会帮你转到‘秋庄’去!如果你再瘦一些.也许…跻进‘夏楼’都有可能!这样以后日子会好过一些,钱可以赚多些,也不必每种客人都接。”小麦边唠叨边端了盆水来,要让齐剑飞洗脸。

 可是齐剑飞迟迟没有动作,一副呆若木状。

 “阿飞!你听好。这次我说你‘月事’来了,挡了一回,而且那客人也看不上我。下次可没那么简单,要不然阿丁一定会揍你一顿的。”

 小麦外没有说谎。她不是在唬齐剑飞,她在院待久了也看多了。不肯接客的女下场只有一种,她太油楚了。

 “‘月事’!什么叫月事?月亮的心事吗?”齐剑飞发愣的脸,突然冒出了这句话来。

 小麦一听差点没昏倒,这个阿飞是否真“吓坏了”还是脑筋不正常?

 “来!把脸洗一洗。”小麦把巾递了过去。

 齐剑飞回过头望向小麦,他不知道月亮有没有心事,可他真的有心事。他不能待在这儿,他会穿帮的!到时候…唉!惨不忍睹。

 他居然被人“卖”到院来。

 小麦继续晓以大义。“你想逃是吗?没用的。除非你不怕腿被打断!把钱存够了自个儿赎身去吧!或是上天可怜你,让你走运遇到了贵人,帮你赎身。否则你那儿也别想去--”小麦拿起篦子梳头,边解释给齐剑飞听。

 “那你存够钱了吗?”齐剑飞居然关心起小麦来了。

 “你这人出真奇怪。先把自己的事解决了再说吧!”面对齐剑飞的关心,小麦苦涩中感到一阵窝心。

 小麦其实早已存够钱了,虽然她现在“生意”不佳。可是这么多年下来,她已把自己的玉镯子给赎了回来。

 玉铜子是她被遗弃在院门口时,身上留下的唯一“信物”;可是却让院的老鸨拿走了!如今老鸨张太已退休了,由徐嬷补位。

 小麦在两年前就赎回了玉傻子,如今她二十岁了,为什么仍待在较院呢?其实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张太年前退休时,曾对小麦说,要给她自由了。可是小麦没走,她根本没地方去!她的出身、容貌、经历、世俗的鄙弃…这世上根本无容她之处。

 可是徐嬷就赚小麦碍眼,根本没几个客人要她。

 “小麦,你在想什么?”由于小麦想得出神,齐剑飞问着她。

 “没什么。你快梳洗一番吧!我带你去见徐嬷。”

 小麦知道徐嬷想“冬院”多个人,好专门“足”那些没几个钱却想找女人的男人。今天的陶拾庆是例外,因为别的女都怕得到“传染病”

 “小麦!我…”齐剑飞有口难言。

 小麦见齐剑飞迟迟不洗脸,她热心地把巾沾抹了过去。她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热心,平她很少说话的。她几乎整天待在“冬院”里,足不出户,除非有客人指名点她。可是那机会已少之又少了,她习惯一个人待在屋内。

 而且她也不开窗,因为不想见到阳光。她知道在自己的生命中不可能有阳光普照的一天。晚上她也不点灯,她如同鬼魅一般,一如她丑陋的容貌。她不想见人也不想被人看见。

 可是,今天她却遇上了一个初次相见就“关心”她的人。

 当然!阿飞可能是随口说说,可是她如槁木死灰的心却有了一些“人气”

 “不--要--”齐剑飞尖叫门躲着,他一时大意,漏出了“原声”

 可是小麦手上的巾已碰触到了齐剑飞的脸--

 小麦的手一震!巾滑了下来…这个阿飞的声音为何“变”了?

 再看看被巾卸掉浓妆的半边脸…细皮的。分明是出自富贵人家中,不像她干涩糙的皮肤。

 “你是--”小麦不敢肯定。

 “小麦姊,我不是女儿身,我是…是男生。”

 齐剑飞哭丧着一张脸,他自己把半边脸上的妆也洗了掉。出了他原本俊朗、白皙的相貌。

 “什么?你是男人-一”小麦尖叫一声,打翻了脸盆水,一脸的不可置信。

 小麦原想呼叫阿丁来的,可她没有,因为那会更糟。

 “你为何男扮女装7”小麦不解的问着。

 事到如今,齐剑飞只有全盘托出了他的“伟大计划”!

 “阿飞,你简直单纯得近乎愚蠢!被那个‘人口贩子’一再耍弄。”小麦听完,直感到不可思议。

 怎么会有这么“笨”的男人,被人一骗再骗?

 “如果让徐嬷知道你是男人,那就惨了!”小麦悄声道。

 “怎么惨?”齐剑飞问。

 “被卖去当‘相公’啊!转手再卖一次,而且你看你细皮的,一定很‘抢手’!”小麦十分笃定。

 “什么是‘相公’?”齐剑飞不明白。

 “像我就是女,‘相公’就是男,有些不只喜欢玩女人,连男人也玩。”小麦给齐剑飞当头喝。

 “那怎么办?”齐剑飞拿不定主意。

 “你何必逃家呢?考不上会考就考不卜,大不了回家挨一顿骂,明年再考一次就好了!”小麦责备着齐剑飞。

 “我爹他很凶的!而且我真的不爱读书。”

 “阿飞!有人骂总比没人骂好,而且学武功你又喊累,读书你又说苦。一个男人家总要有点本事才行啊!否则会被人笑没出息的。”小麦一副大姊姊的口吻。

 齐剑飞不是不知道.可他就是懒嘛!

 “听说情入谷有一种‘无花果’吃了可以变身,如果我吃了,我就能一下子武功高强或是聪明无比了!”

 齐剑飞可真是懒得可以了!想一步登天。

 “而目我姑姑就住在情人谷啊!小麦!不如你跟我一起去请人谷好了!吃了“无花果’你就能变成美若天仙了!”

 看着齐剑飞滔滔不绝地计划“未来”“现在”不知如何度过都还不知道呢?小麦不感叹!这个男人真的没出来见过世面。虽是一块“玉”没错,可惜缺乏磨练。

 空有好家世、好姓名,可是却好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温温的,拿不定主意却又重心未泯的异想天开。

 “你能不能‘‮全安‬’离开这儿,还是个问题!”小麦打断了齐剑飞天真的想法,正视摆在眼前的现实。

 “那我该怎么办呢?”齐剑飞又问。

 “阿飞!你是男人,自己拿主意。”小麦懒得理他。可她又放心不下!万一真被徐嬷知道的话,那还得了。

 “冬院”里只有一张,原本两个“女人”同共眠是不成问题。可如今是“孤男寡女”虽说小麦是青楼女子,可不知为何,她竟略感忸怩,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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