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五）
第二天，狮陀城平安无事。
白骨
约多多出去逛街，两个人一边在街上慢慢走着，一边说着话。多多想起猪八戒和沙和尚，对白骨
道：“姐姐，为什么他们明明是妖怪，却不肯承认呢，沙和尚就更加的死脑筋了，当年在黑水河的时候，你吃了唐僧
走了，我一个人在黑水河，当时沙和尚还在那里，我说他就是通天河一水怪，他恨不得当时杀了我，他反复说他是神仙，不是妖怪。”白骨
道：“其实很简单，你没什么好想不通的，大概做妖的，在他们内习深处，都有一种自卑感吧，就像做神仙的，在他们内心深处，有一股优越感一样，呵呵，道理都一样，特别是那些由神变作妖的，就更加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妖了，要知道在三界里，妖是最低等的，最高等的是神仙，突然间从最高等变成最底等，心理无法接受，所以只能一直坚持着，说自己当年是什么份身，当年如何如何，就像阿Q一样，他没有钱，但是他会自我安慰，我祖上曾经十分的阔。”多多笑了笑，对她道：“白姐姐真会分析问题。”
白骨
看了看，用手拉了拉附过正在卖的花布，对她说道：“不是我会分析，而是因为我现在是妖，我理解妖怪的感受，我是从人变成妖，他们是从神变作妖，心理落差就比我还要大了。自然接受不了，我做妖怪的时候，很长一阵子，我都无法接受，一直是人的思维。后来久了，接受自己是妖怪了，可是到了长安，呆久了，天天看着人发现我是妖怪后那种恐惧害怕避之唯恐不及地样子，让我慢慢有了自卑感，我想逃离，不想和人面对面。我想到只有妖怪的世界去生活，就像这狮陀城一样，全城都是妖怪，你看现在这城里的山水怪们，他们像人类一样生活着，个个安居乐业，满面笑容，认真的做着生意，可是你要他们到长安去，到人类生活的城市去。你看他们敢不敢公然地这样在大街上做生意，不可能的。”多多道：“可是不是所有的人不愿意做妖的，像黄大哥，他就不愿当神仙。宁愿下界为妖，像金角银角，也不愿回去做仙童，宁愿在平顶山当金角大王银角大王，还有赛太岁，还有老魔，二怪，他们都曾经是天上的一员。后来不都愿意做妖吗？”
白骨
笑了笑，对她道：“可那毕竟是极少数，大部分都愿意做神，不愿做妖的，做妖有什么好处，只能拼命修行。因为如果你不修和的话。活个几年就要死了，不是老死就是被猎人打死。只有拼命修行才能活得久一点，可是修行也很辛苦，还要小心每年的天谴，雷雨之夜不敢出去，小心道士和尚，怕他们收去，修成人了，也不能和人结婚，不能到人类世界去混，修到一千年，平安修到，才有安能成为神仙，就算做神仙也只能屈居末
，这还是妖怪地最高理想，我想修成仙的妖怪，在那些小妖的心里，不知道是多么厉害的传奇了。”白骨
摇头摇，说道：“所以说呢，做妖是最可怜的，什么都可以选，就是不要选择做妖。”多多笑了笑，说道：“我倒是喜欢妖怪啊，我觉得做一个妖怪，和妖生活在一起打交道最好啊，你想啊，妖怪天真简单心地仁慈，有情有义，重信守诺，诚实勇敢，可爱活泼，没有世故，没有花招，没有阴险，没有诡计，和妖怪生活，真的不用提心吊胆，除非你担心被他们吃了，可是我假若不是人，估计没有妖愿意吃我吧，你看哪些小妖和妖大王都相处得很好。”
白骨
笑了笑，对她说道：“多多，你太天真了，你知不知道，妖怪们之所以地位最低，就是因为他们太过天真善良，不能人情世故，不会尔虞我诈？”“什么？”
白骨
看她一眼，对她道：“道理很明显，你曾经也是二十一世纪的白岭，我一说你说知道了，你想想你当初在公司打工，你说是天真的人混得好一些，还是精明的人混得好一些，你说你领导是一个道德高尚的好人，还是一个长袖挥舞地精明之人？”多多明白过来，说道：“真的是这样吗，我原先想着古代比现代好，妖怪之所以这样，是因为生活在古代，生活在深山老林里，没有利益之争，所以才纯朴至极呢。”
白骨
道：“哪里的世界都一样的，不管是哪里，有利益地地方就有纷争，有了纷争，那么就是优胜劣汰。”多多道：“事实好像你说的对，可是这样一说来，真让人寒
白骨
道：“有什么好心寒的，达而兼济天下，像大鹏金翅雕，穷则独善其身，当然这个善其身就是尽量保护好自己，我的意思就是这样的，我们都属于后者。”多多笑笑，两个人走走停停，多多突然看到前面两个女人
面走来，她呆住了，总觉得哪里不对。白骨
也停了下来，对她说道：“你怎么不走了，那两个女的有什么好看的，两个狐狸罢了，狐狸一身的騒味，大老远就闻到了，好是好看，就是气味让人受不了。”她耸耸鼻子。
多多说道：“不是地，白姐姐，你看她们的衣服，古代有这样穿衣服的吗？”
白骨
一愣，也凝目看去，看那两个面走来的狐狸都穿着一身素
的罗衫，然后上身各罩了一件短袄，只是那短袄的形状未免太古怪了，没有那么小那么短地。多多道：“你说她们外面穿地衣服像什么？”
白骨
仔细看了看。说道：“像什么？”多多道：“像不像把
罩穿在外面？”白骨
仔细一看，果然是，她说道：“古代哪有这种款式的衣服，前几年在海上流行过地，不过很多人嫌太恶俗。不肯这样穿了，就是很小的马甲，短外套啊。”多多道：“对啊，她们怎么会有这样的衣服，这衣服谁做地，我敢肯定做这衣服的人，肯定是一个现代人，我们找到老乡了。”
白骨
摇了头摇。说道：“这里除了你之外，满城都是妖怪啊。”多多却有了兴致，对她说道：“走，我们去问问。”
两个人走到那两个狐狸
面前，两个狐狸眨着大媚眼看了她们两个一眼，对多多道：“你就是那个大王不让我们碰的人吗？”多多只得笑笑，对她道：“你们身上的衣服真好看，我还没看其它人穿过呢。”
“真的吗，真是太高兴了。
两个狐狸
听了花枝招展，心花怒放。多多道：“两位姐小能不能告诉我在哪买的。我也想买一件。”“哦，就在对街的成衣店买的。就在不远处，一直往后走，然后向右拐就是。”
多多笑了笑。说道：“成衣店？”
她想，真是奇了怪了，古代也有成衣店吗，这实在是太古怪了。
狐狸
一个说道：“恩。是啊，以前没有地，前几年，打从外边来了一个小妖，他开的店子。我们喜欢去他那里买衣服，他说他做的衣服都是他自己设定的，我们很喜欢呢/”多多谢了她们，便拉着白骨
的手去找那成衣店。白骨
对她道：“多多，不要去了。”多多笑道：“去看看吧，也许是一个现代人。”
白骨
对她道：“不可能的。再说现在大战在即。我们在城里随处
窜，到时候他们找不到我们。他们会担心的。”多多笑道：“不会的，只是去看一会，我答应你，看一眼就马上回去。”
白骨
无奈，只得跟了她，两个人一起往成衣店走去。果然很近，两个人往前走了不多远，就是沿着狐狸
走过来的街道往前走，狐狸和她们面而行，自然说是往后走，然后她们朝右拐，果然就看到一个店面，叫做“小叶成衣店。”多多有几分熟悉的感觉，对白骨
说道：“像不像在现代逛街啊。”白骨
也有几分
稔感，她说道：“实在是太奇怪了，竟然有叫这名字地，你看看这店两边的其它铺子。”多多顺着她说的望过去，见两边都是古
古香的店铺，什么兴泰绸缎庄，永利当铺，等等，和这个小叶成衣店地风格一点也不符合。两个人正在店子外面张望着，一个小妖就跑了出来，带着皮帽子，穿着皮裙子，对她们道：“两位客官进来看看啊。”
多多看一眼那小妖，见他是一个小男妖，身形和有来有去差不多，只是模样还是蛮清秀的，在那里嘻嘻笑着，好像平时过日子也蛮开心，对于目前的生活也很知足。
多多笑了笑，看了白骨
一眼，说道：“看到这服务员我就觉得正常了，他就是一小妖啊。”白骨
说道：“我就说你多心了，也许只是一个巧合罢了，在古代有这种有奇思怪想的人也再正常不过，没什么好古怪的，我们走吧。”多多也想了想，觉得是自己多心了。她也打算走，这时候一个人影眼前一晃，打算走入占内去，她定睛一看，就停住了脚步，因为刚才那个走进店内的人，就是她在白骨
与金角的婚礼上看到的那个喝着酒把两只脚搁在桌子地那个小妖。她对白骨
说道：“白姐姐，你等等。”白骨
对她笑道：“又怎么啦。”多多肯定道：“这里有古怪，我们进去看看。”
她一定要搞清楚，在这个地方。多找到一个现代人也是好的啊。
她拉着白骨
走了进去，对那跟在她们身边的小二说道：“刚才走进来地那个人是什么人，也是客官吗？”妖
小二笑了笑，说道：“不是，他是我们老板。我们这个店就我和老板两个人，没有其它人，两位姐小进来看看吧，我们店的衣服都是我们老板自己做的，每样只有一件，您穿了啊，保证不会重样，我们这里只有我们这家这样地店。别无二家，请进来看看吧。”多多已经看到了那个小妖，那个见过两次面，都觉得很古怪地小妖。
多多站在他面前，对他说道“你好？”
那小妖原本背对着她们站着地，听到有人和他说话，便转过身来，用懒懒地声调说道：“小二，来客人了。”
他抬起头来，刚好看到多多的眼神。多多的眼睛里有吃惊，他也有吃惊的神色，那种
稔的感觉在多多心里升起，但是他又很快的低下头去。对她们两个客气道：“两位姐小想买衣服吗，请慢慢看。”多多没有作声，走到他面前，再次仔细的看着他。
见他和小二一样，身形不高，很奇怪，除了妖大王，一般地小妖身形都不高。大多是五短身材，这个也是。
她对他道：“你叫小叶？”
那老板点点头，说道：“恩，我姓叶。”
“妖怪怎么有姓？”
她快速的反问他。
那叶老板头都不抬，一边用剪刀剪着手上的丝绸，一边淡淡道：“我看人类都有名有姓嘛。所以也搞一个玩玩。”
多多看着他。见他十指十分的修长细
，而且虽然个头矮小。但是眉目清秀，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皮帽子，身上穿着皮
，站在那里，声调和语气都懒懒的。多多对他道：“你怎么会开这个店子，古代人都不会把做好的衣服这样摆在外面来卖，你这个成衣店的名字是谁帮你想好的？”
她还想问他许多问题，那个叶老板却眉头一皱，对她们道：“两位是来买衣服的吗，不想买地话请便吧，我太忙了，向来也讨厌嗦的女人。”
他冷着脸不再理她们。
“小多，不要问你，你看这是什么？
白骨
手里拿着两件衣物扬了扬。多多定睛一看，是一件
罩，外加一条丝绸做的丁字
！她看向那个叶老板，对他道：“你是现代人穿过来的？”
那叶老板缓缓道：“姐小，你说地话我听不懂，请便吧。”
白骨
把那两件衣物放在他面前，对他说：“其实不是你一个人，我们也都是穿到这个世界来的，你为什么要隐瞒，找到一个老乡不容易，也不只你一个变成妖，我也是穿越过来，变成妖的。”叶老板抬起头来，看了她们两个一眼，淡淡道：“对不起，两位的话我听不懂，两位请便吧。”
这时候，外面又走进来客人了，叶老板走上去
接客人，多多和白骨便只得走了出去。两个人走到外面，走出去很远，马上要回宫里了，多多还百思不得其解，她说道：“怎么回事，他明明是一个现代人，他是一个现代小妖，他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们相认？”
白骨
对她道：“不要去想了，我起初和你一样，看到现代人也许想急着上前去相认，可是认了又怎么样，多多，有意义吗，我们回不去了，你要明白这一点，我们永远也回不去了，不过我早就想通了，在哪里都是活，在哪里都能活得经典，就要看你怎么选呢，我是觉得我在这个世世界活得不错，我已经乐不思蜀了，哈哈，回去吧，到家了。”多多摇头摇，对她说道：“可好歹也时老乡啊，他明明是现代人，为什么不承认？”
白骨
已经远远走进宫里了，多多只得急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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