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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上)
 晚膳时间,古柔柔没有出现。

 项邑尘看着对面的空位置,问了杜总管“少夫人在房间吃?”

 杜总管立即上前回答“没有,少主,少夫人说不想吃。”

 “大哥,你别管她,那女人要我带到练功房拿走几支飞镖,说要自我了结,结果却是拿自己的画像来飞镖,你看她脑袋是不是坏了?”项季豪大口吃,边咀嚼道。

 “你有看到?”

 “没有,是带她回房的丫鬟说的,因为她‘又’迷路了,你信吗?呿!”也不会换个新词,他受不了的‮头摇‬。

 项邑尘蹙眉,没说什么,不过脑海里闪过她杆,头也不回的纤细身影。

 这顿饭莫名的没什么胃口,回房后,他看了些书,沐浴饼,便上睡了。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他突然错从睡梦中醒来,练武之人对声音都很敏锐,而他似乎是被个很不寻常的声音吵醒的。

 他从上起身,室内透着幽柔的烛光,窗外下起淅淅沥沥的雨。

 只是,除了雨声,夜深寂静,他没再听到任何声音。

 正当他要躺回上睡时…

 “哈啾!”

 门外突然传来一道打嚏声,他立即下,套上鞋子,走出房外,在回廊的灯照下,他看了看,并没有人。

 “哈啾!”

 第二声从角落里传出来,他头一低,眉头一蹙,看到古柔柔穿着白色单衣蜷缩在房门一角“你在这里干什么?”

 她一愣,抬起头来,看着仅着一件单衣的他“我吵到你吗?”

 他注意到她着手臂,发丝、脸上都有雨水,显然淋了一会的雨了“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睡不着。”她懊恼的咬着下“我知道不可以再来吵你,你也不会让我再睡你的,可是…”她努力的压抑那股想哭的感觉。原来在飞镖宣完心中怒气后,她还想写下如何让他们改观的计划书,可想来想去,她竟然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这个世界的女人能干么?她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干脆离开?

 但离开又能做什么?迹天涯?她是如此无依无靠,她也没有钱,虽然她不想再自怜下去,但她真的无处可去,愈想挫折感愈深,感觉四面八方的寂寞都向她靠近,她被挤着就快要无法息,所以,她再也待不住的跑出房间,没想到双脚却像是自有意识般的将她带来这里。

 项邑尘凝睇着她。如果她咄咄人、骄纵刁蛮,他都可以拒绝她,偏偏她可怜兮兮的以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看他。

 “进来。”他丢下这句话就背对着她走进屋里。

 她缓缓的站起身,走入房间,看到他站在柜子前,拿了条大巾丢给她,她赶忙接住,拿来擦拭半的‮子身‬,一边坐到椅子上。

 室内只剩一小残烛火光,所以,忽暗忽明的,项邑尘走到桌旁,点燃了油灯,一下子变得明亮无比。

 她把巾抓在前,头微低,好避开那突然刺眼的光“其实不用点灯的,我坐一下就走。”她反而希望不要那么亮,她比较自在“你可以先睡,真的。”

 “你在这里,我是无法睡的。”昨晚他就到客房去睡了。

 她抬头看着站在身前的他,咬着下“我很烦人,对不对?”

 他双手环,答非所问的道:“不是想做自己?像这样半夜蹲在我的房门口就是你所谓的做自己?”

 她沮丧的看着他。她能说吗?在原来的世界里,她的本分就是把书读好,但在这里她要做什么?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这个世界对她是如此的陌生。

 轻叹一声,她双脚缩到椅子上,双手抱着脚,抬头看他“你派点事情给我做,好不好?”

 “或许有事情做,就没有时间胡思想,也不会这么的无助,动不动就想哭,这真的一点也不像我。”再这么下去,她会不会得忧郁症!

 她吐了口长气,又觉得身上黏黏的,遂拿掉她在上半身的大巾,放在椅架上,却没想到室内的烛光使她春光外,半的单衣成了透明状,绣花肚兜和亵清楚可见,再加上她曲膝坐着,单衣前襟微开,隐隐出颈脖下方的圆弧曲线,不小心展感看在古人项邑尘的眼里,顿时成了种特意而且不知廉惑。

 “你半夜淋雨来找我,应该不只是为了找事情做吧?不,”他突然嘲弄一笑“你的确是来找事情做的,这不是第一次了,我怎么会忘了?”

 一看他双眸浮现鸷,一张俊脸也尽是轻蔑,她就知道魏香一定又做了什么好事!她好无力“拜托,项邑尘,求你别把魏香做过的事套用在我身上。”

 “你指的是半夜到我房里哭诉,然后光光的勾引我这件事吗?”

 她倒了口凉气,觉得朝魏香的画像飞镖还太客气了。

 “你就是改不了你的婬,没有男人你就寂寞,你上个月才跟尚贝勒寻作乐,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

 “够了!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是古柔柔,我…”她气愤的站起来,椅子的高度让她能跟他平视“我错了,错在我为什么会不自觉的往你这里来?以为你是可以倾诉的人,我错了,后悔极了!你放心,这是最后一次,对不起,不会有人勾引你,还有,我会自己找事情做。”

 气呼呼的,她跳下椅子,快步的跑出去。

 而这个动作跟魏香的确差了十万八千里!他愣愣的看着冲入雨夜中的小小身影,黑眸中再次闪动复杂之光。

 第二天,古柔柔很早就坐在餐桌前等着项家兄弟,她一身粉红绸缎长袍,编起辫子的长发上只有一条素面的粉白色发带,然而素净的俏脸上却凝着清楚的怒气。

 项邑尘冷漠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又要玩什么把戏。

 “要吃饭了?”她像在问空气似的,又自行回答“我来盛粥。”

 她绷着小脸,将长袖挽起,接手了丫鬟的工作,而那名丫鬟站在她身后,一脸惶恐。

 “里面加了毒吗?”项季豪一看到她把一碗粥放到他面前,直觉的瞪着她。

 “你可以不要吃!”她给他一记白眼坐下后,率先喝粥吃菜,还不忘“公筷母匙”的替两兄弟夹菜。

 项邑尘直接以筷子挡住她要夹到他碗里的青菜“不需要。”

 她闷着气将菜夹回自己碗里,大口大口的吃了两碗,看着连吃也不敢吃上一口的两兄弟“请慢用。”说完,人起身,随即离桌。

 迸柔柔不想当废人,她要自己找事情做,即便她吃了,却也闷了一肚子的怒火。对了。助人为快乐之本!她现在需要的是快乐!快乐!快乐!

 “她到底在搞什么?”项季豪都傻眼了。当然,这顿早餐他是绝不碰的!“大哥…”

 他才要兄长多注意她,大哥却站起身来,尾随她而去,这到底怎么回事?

 迸柔柔穿过小桥,一眼就见到一名怀孕的厨娘提着两桶水,她立即快跑过去,巧笑倩兮的帮忙提水,跟在她身后的项邑尘看厨娘一脸错愕,呆呆的让她提着走两三步后,马上回神跑过去接手,一副戒慎惶恐的样子。

 迸柔柔只好放开手,让厨娘提水离开,接下来,她走过亭台,见到一名正在扫着落叶的丫鬟,她笑咪咪的走上前去“我来帮忙。”

 “少、少夫人,不、不用了。”丫鬟吓得频频‮头摇‬。

 他半眯黑眸,看着她一脸挫败的仰天吐了好大一口气,又往前走。

 他无法克制自己的脚步,保持固定的距离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不一会,她来到花厅,一见桌上放着块抹布,她耸了下肩,就拿起它擦拭看门窗,吓得提水回来的丫鬟眼眶泛红的频频弯道歉“少夫人,我会擦干净的,对不起!对不起…”

 “什么?不是的…”

 他看到她尴尬的放下抹布,朝丫鬟挥挥手,又往绿意盎然的庭院走去,一见到一名老园丁彬在花圃里种花,她快步靠近,笑咪咪的把放在另一边的小盆栽递给对方,不料老园丁像见到鬼似的,双手颤抖的去接花盆。

 迸柔柔笑意僵在嘴角,沉默的直起身来,告诉自己不可以放弃。

 垮下的双肩再次起,她像是一名要赴战场就义的勇士般,一路往仆人所住的院落而去,一见几名丫鬟提了几篮衣服在晾衣,她笑容可掬的走过去帮忙,但丫鬟们是吓得跪了一地,连头也不敢抬。

 迸柔柔真的傻眼,她只是想帮忙做点事,可这些下人却被她善意举动给吓坏,搞得她也手足无措“我、我难道会对你们怎么样吗?”

 一名吓得心惊胆战的丫鬟哽声道:“上、上回少夫人说失去记忆了,突然变得和蔼可亲,也想帮下人们做些事,没想到少夫人的手指勾到杆子,血了…”

 “然后?”

 “这里的每个人都重重的挨了五十下板子,要不是少主及时回来,也许会打死人。”

 天啊!难怪,大家都心惊胆颤的,但也太离谱了,唉!

 她用力一拍额头,每个人又是吓得身形一颤,她哭笑不得的摇‮头摇‬,垮着双肩转往花厅走去,却在回廊,被一道高大身影挡住她的去路,她看着那双黑色皮革靴,缓缓的抬头,竟然是项邑尘。

 “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她柳眉一皱,顿时明白了“你都看到了?我想做事。”

 “做事?”

 她点点头,答得也是心不甘情不愿“我想帮忙,我不想要每天吃睡,睡吃,无所事事的晃过来晃过去,那我的骨头会生锈,不行吗?”

 虽然那些下人都把她视为十恶不赦的魏香,而她异于过去的行为举止,令他们不仅手足无措,还很害怕,就怕她的找机会要整他们。

 但有句话叫有志者事竟成,她会让他们习惯,绝不让…她半眯起黑眸子项邑尘,绝不让他再瞧不起她!

 “这就是你所谓的做自己?”看着她不服输的抬起下颚,他不得不承认,他很想看下去,看她能做到什么程度。

 “对,随心所,不找任何人诉苦,不让他人有羞辱的机会,怎样?”她冷哼一声“借过!”

 项邑尘没料到她会这么鲁,一时竟被她挤开来,他回身看着浑身冒火的娇小背影,不知为何,他竟然很想笑。

 接下来,一连几天,古柔柔都重复找碴…不是,找忙来帮,可为了不让项家兄弟不敢用早餐,所以,就这项她没坚持。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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