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阳光穿透云层,看来是个凉爽宜人的秋季清晨。
花穗慵懒的伸懒
上遢没有睁开眼睛,就闻见食物的香气。
被窝既暖又软,还有她渐渐熟悉的某种气息,像是昨天才晒过阳光似的,闹钟也还没响,她翻过身,用脸摩掌柔软的枕面,贪恋起
前短暂的赖
时光。
脚步声来到
前,她没有睁开眼睛,猜想大概是妈妈,或者是妹妹…
“花穗,要迟到了。”低沉的男
嗓音,就靠在她耳边低语,伴随着热烫的呼吸,往她的耳朵颈间灌来。
男人!她的房间里怎么会有男人?唰的一声,她迅速抱着棉被跳起来,瞪大双眼,在
上坐得直
的。
“怎么了?”俊朗的男人已经换上西装,挑起浓眉看着她,脸上是她最熟悉的温柔笑容。
花穗紧张的环顾四周,眨了眨盈盈大眼,粉脸微红,半晌之后才摇头摇。
“没事,我只是睡迷糊了,一时间还以为自己仍住在家里。”她困窘的看着站在
边的男人,等到发现被单下的自己光溜溜的,躯娇上未着寸缕,脸儿变得更红。
昨晚
绵之后,她因为高
而又累又倦,他污水淋漓的沉重身躯尚未离开,她就已经陷入半昏睡状态。朦胧间只记得,赤
的他抱着她进浴室,仔细而体贴的为她擦洗,而后又抱着她回到
上…
想着想着,她的粉脸烫红,偷偷瞄了他一眼。
还真看不出来,在衣衫底下,他的体格可是健硕得很呢!
他勾
一笑,伸手过来,亲昵的
她的发,靠在她发上低语。
“花穗,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他的吻落在她额上,
含温柔,不带
情。
“我只是一时忘了。”花穗羞红了脸,双手胡乱
着缀满碎花的
单。新婚都两个星期了,她仍旧会时常恍惚,总不时忘记,她已经是他的
子。
她抬起头来,看着
边的俊朗男人。
这人是她的丈夫,冷天霁。
两个星期前,她在家人的祝福,以及亲友的环绕下,跟冷天霁在法院公证结婚,从此成为他合法的
子。
基于经济考量,在她的要求下,婚礼一切从简,而他没有异议,全顺着她的决定,花家二老把宝贝长女花穗托付给冷天霁,没需索半分聘金,她则轻装简行,举行完婚礼后,提着两口皮箱搬进他的住家,在半天内完成终身大事。
这场遍礼除了亲友的祝福,没有喜帖、没有宴席,更没有白纱跟鲜花,简单得令人咋舌。
是不是因为婚礼过于俭朴,简单到像是未曾发生过,才让她至今无法适应“冷太太”的身分?
“今天是不是还要准备便当?再不起
,你可能没时间做菜。”冷天霁询问着,看着仍缩在棉被后方、眨动着双眼的小
子。她此刻的模样,格外无助,惹人怜爱。
“呃,我要穿衣服,所以,可不可以请你…”花穗小声的说道,困窘的看着他。
就算是已经有过肌肤之亲,在夜里
绵过数次,但是那时灯光昏暗得很,什么都看不清晰。白昼时她还是很害羞,不敢让他瞧见自个儿赤
的身躯。
甚至在谈话与应对上,她一如婚前般拘谨,小心翼翼的维持礼貌。
“我下楼等你。”他不以为意,
出体贴的微笑,起身离开卧室。
卧室门关上后,花穗迅速翻开被子,套上
边的宽衬衫,冲往盥洗室梳洗。宽大的男用衬衫上还留有他的气息,包裹着她全身,下摆长到她的腿大上。
这两星期来,这是她早晨时最喜爱的穿着,总趁他离开卧室后,把他的衬衫当罩衫穿,梳洗后才换上套装下楼。
总从身旁那股属于他的气息逐渐浓厚时,她才深刻察觉到他的存在感,慢慢的醒觉,这就是自己要一同共度一生一世的伴侣。
说来,这场遍姻来得有点仓促呢!
那晚灾难式的相亲过后,冷天霁非但没有被吓跑,反而夺去她一吻,继而展开追求,温和的守候在她身边,占去她所有的心思与目光。
那双黝暗深沉的双眸,以及他的一举一动,都显示娶她为
的决心。
人选是冷家二老中意的,看见两个年轻人互有好感,二老乐得合不拢嘴,尽力促成好事,三个月不到的时间,他们从相亲到结婚,她接受他的求婚,搬入他原是独身居住的住处。
花穗来到一楼,餐桌上已经煮好了香浓热烫的咖啡及简单的早餐。她端起咖啡,匆促的喝了一口,拿出两个便当盒,动手盛饭。
这是他们协议好的,早餐由他负责,而她则负责准备当天的便当。他通常较为早起,总会让她多睡一会儿。
“来得及吗?”冷天霁问道,递来一块烤吐司,上头有着她喜欢的草莓酱。
花穗张口咬住吐司,撕下一口,从冰箱里搬出青菜跟腌过的猪
,在厨房中打转。
“来得及,我做菜很快的。”她含糊的说道“我可以在外头用餐,让你能多睡一些时间,不用-天早起准备便当。”他端着咖啡,颀长高大的身躯靠在
理抬旁。
冷天霁看着她炒菜的专注模样,手中还拿着那块吐司,当她咀嚼完一口,就再将吐司送到她嘴边,喂她吃早餐。
“不行,外头的餐点太贵上烹调时放太多味
,菜上有农葯残留,肯定都没洗干净,吃多对体身不好。”花穗连连头摇,把三分之二的青菜放进他的饭盒里,又搬出不少食物往里头摆。
他的食量大,她是婚前就有心理准备的,-晚总要搜罗一些便当菜,好为第二天的便当做准备。她有些担心,以后有了孩子,要喂
他与他的孩子,她说不定难以踏出厨房一步…
心头闪过孩子这个字眼,就觉得温暖甜蜜,红
忍不住轻轻往上扬。
她喜欢孩子,更知道,自己会衷心爱着他们的孩子。
“这么早起不辛苦吗?”冷天霁问道,深邃温和的眸子子着她,伸出黝黑的手,将她粉颊旁一络发亲昵的勾回耳后。
花穗微微一愣,羞窘的转过身去,低着头扣上便当,掩饰脸上的嫣红。
“不…不会…”新婚燕尔,她对他亲密的举止还不太能适应。
“昨晚,你睡得也不多,难道不困?”冷天霁靠在她耳边低语,口吻中有亲昵的笑意。
“不、不、不、困。”她说得结结巴巴。
“我把你累坏了吗?”他得寸进尺,薄
抵着她的耳边追问。
喀啦一声,花穗差点打翻便当盒,要不是他迅速的接住,那盒饭菜肯定早已洒落在地。
真是的!他怎么不时会冒出这些话,让她脸红心跳≈足无措?
冷天霁看来知书达礼,活像是遵守儒家教条长大的乖乖脾。婚前爸妈还担心这女婿会不会等到新婚夜,也还遵守着非礼勿“动”对着花穗保持微笑到天明,让她守活寡。
爸妈哪里知道,关起门来后,冷天霁不时冒出的动作跟言语,总会让她羞得满屋子
窜…
答的一声,电锅跳起的声音。适时为她解围,她奔到另一端,掀开大同电锅。
一阵浓郁的中葯气息弥漫开来,她小心翼翼的以抹布端起电锅,把葯汤倒入保温瓶里。
“呃,妈妈
代,请你记得喝这些葯。”她有些尴尬的说道,不去回答他之前的问题。
“我一直想问,这葯有什么作用?”冷天霁走到餐桌旁坐下,接过沉重的保温瓶。从结婚之后,她-天早晨都用电锅熬一锅的葯汤,让他带着去上班,还叮嘱他记得要喝完。
“呃…”她的粉脸再度可疑的红了,一双眼儿从左看到右,再从右看到左,就是不敢看他。
修长优雅,却十分有力的长指伸来,端起她的下颚。
“花穗?”冷天霁挑起眉头,眉宇间尽是疑问的神色。
“只是一些…温补的葯材;是小叔开的葯,喝了不会有坏处的…”她说得
吐吐,不敢看他的眼睛,知道一接触到那双黑眸,肯定就藏不住卑了。
“是吗?”他狐疑的眯起眼睛,端详小
子脸上动人的红晕。他自然是知道没有坏处,否则哪肯喝到现在?他比较好奇的,是她明显有异的神情。
视线顺着她娇
的粉颊往下溜,瞧见她身上穿着,仍是婚前的套装,虽然整洁平整,但是看得出来已经洗过无数次,领口衣袖都有些泛白。
他沉默的子了一会儿,一双浓眉难得的蹙起。
“下班后我去接你,我们一起去添购些东西。”冷天霁淡淡说道,想为花穗买些新衣。结婚前后,都不曾见过她买什么东西,她安于平淡的生活态度,跟时下的年轻女子相差十万八千里。
花穗摇头摇,以为他说的是屋内的陈设。
“不用了,这些就很好了,看,这个还很新。”她把大同电锅拿去清洗,力行勤俭持家的美德。
“电视遥控器坏了。”
“这个,嗯,修一修就可以用了。”她卷起袖子,拆开遥控器,动手修起电路板。“很简单的,我可以修理。”她宣布道。
父亲经商失败后,全家同心协力还债,去年才把大笔债务还完,她节俭惯了,早已练就一身维修家电的好本领。
“花穗,你不必这么辛苦。”他皱起眉头,发觉她似乎忙得很高兴。
她放下螺丝起子,仰起头,用认真的目光瞅着他。
“辛苦?我不觉得辛苦啊!再说,赚钱不容易,我们必须节俭过日子。”她很坚定的说道,低头继续维修。
冷天霁点点头,赞成她的说法,放任她坐在餐桌旁,跟遥控器搏斗,小脸上满是严肃的表情。
晨光洒落在她额前,她的黑发柔顺,肌肤晶莹粉
,红
因为专注,被雪白的贝齿轻轻咬着,那模样看来十分
人,让他小肮窜起熟悉的热
…
他暗暗决定,自己喜欢看她
打细算时,那皱着眉头的可爱表情。
八点二十九分,全安上垒!
乐康幼椎园的办公室里,花穗气
吁吁的停在打卡钟前面,庆幸自个儿终于还是及时赶到。
今天为了修理遥控器,出门得太晚,她还以为会迟到呢!
走到窗前,她对庭院外伫足等待的冷天霁挥挥手,看见他点头回应,然后转身离开,高大的背影在熙来攘往的人群间,仍是鹤立
群的,看得她心头一甜,忍不任勾起嘴角。
“哇,好甜蜜喔,帅哥老公-天都亲自送你来上班呢!”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有几分调侃的味道。
花穗停下目送的举动,转过身去,粉脸羞红,看着同事刘月眉。
月眉是新同事,两个月前才加入乐康幼椎园,担任樱桃班的老师,脸上总是堆满笑容,幼椎园内的职员,几乎是马上就喜欢上她。
花穗也不例外,跟月眉成为好友,中午总凑在一起吃便当,
换当天菜
。
“他说上班时间不急,可以先送我来上班。”害羞是表面的,-
有他体贴的护送上班,花穗高兴极了。
“看得出来,他很疼你喔。”刘月眉用肩膀推推花穗,暧昧的挤眉弄眼。
花穗羞怯的一笑,没有回答,其实早对冷天霁的举止甜到心坎上。
“不过,他既然这么疼你,为什么结婚后没带着你去度
月,也没摆桌请酒?我好想看你穿新娘礼服的模样,肯定美极了。”月眉皱起秀眉,不解的看着花穗。
“不去
月是我的意思,关于婚礼的一切,全都是我处理安徘的。”花穗耸耸肩,想到繁复婚礼必须花费的庞大金钱,小脸就皱成一团。对她来说,那可是天文数字。
“他的家人不会反对吗?”奇异果班的导师
话问道,身后跟着柳丁班老师。
“他没有家人。”花穗低声说道,想起他曾经提过,家人在一场意外中悉数罹难,只留下他孤身一人。
“喔。”月眉吐了吐舌头,仍旧继续追问“他的经济状况如何?”
“我是嫁给他的人,并不是嫁给他的钱。”花穗皱起眉头,开始整理今天要用的幼儿教材,把注音符号的积木排好。
“那就是对他了解不多喽?”苹果班的老师问得一针见血。“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她颇感兴趣的凑过来。
三个女人的眼睛全瞪得大大的,盯住报穗。
虽然那已是别人丈夫,但是生得那么俊帅非凡,即使多看一眼,都让人心情悦愉,她们总想多知道些关于冷天霁的事。
“我父亲发生车祸时,是由他尽速送去医院的,他算得上是我家的救命恩人。”冷天霁不是肇事者,却见义勇为,替慌成一团的三个女人处理了一切。
在医院里,他们匆促的见了第一面,几乎是看见他的第一眼,她的心就开始狂跳。
“然后呢?”几张脸愈凑愈近,对这对俊男女美的相遇格外关注。
“事后,我父亲住院,他来看过几次。”爸妈觉得这样的年轻人难得,跟她又登对,才硬
着两人相亲。“之后相亲,然后结婚,这些你们之前都听过了。”她简洁的说完。
月眉嘟起嘴,不满意这么
简的叙述。
“这么简单啊?没什么浪漫的过程吗?”花穗失笑,拿了一个惊叹号的积木,轻敲月眉的头。
“对啊,真抱歉,没有什么经典刺
的剧情,能说给你们听。”她无奈的说道。
平常夫
不就该是这样吗?相遇、相恋,而后牵手过一生。
再说,她是这么的平凡无奇,只是一个幼椎园教师,经历只怕还填不满一张白纸,电影或小说里的经典剧情,该是跟她无关的吧?
“但是,结婚没穿白纱礼服,你心里不会遗憾吗?”月眉追问,拿了一个问号积木挡在身前,预防再被敲打。
“就算有遗憾,但是想起以后养小阿的费用,遗憾早就全吓跑了。”花穗不好意思问冷天霁薪水多少,怕伤了他的自尊,她没看见他有车,家境该是不太宽裕的。
众人发出一声叹息,瞪着花穗瞧。
“没度
月就是不对嘛!”月眉还在嘟嘟嚷嚷,不敢相信有人的婚礼会如此草率。
“我哪能去度
月?”花穗眼中浮现恶作剧的神情,
出夸张的表情,声音转了个调,扬高好几个音阶。“什么!你要请假?请那么久?那工作谁来做?公司可不是花钱请你来放假的。”她挥动双手、挤眉弄眼。
几个女人对花穗的模仿演出,回以热烈的掌声,连连赞叹。
“哇,好像好像。”月眉用力鼓掌。
“吃惯她的排头了,哪里会不像?”花穗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门前传来高跟鞋的声音,喀啦喀啦的往教职员办公室走来,光是听见那声音,苹果、柳丁、奇异果一哄而散,迅速的滚开,散落到办公室其他角落。
一个女人走了进来,眼睛雷达似的扫视着,寻找着牺牲品。所有人噤声,全都低下头去,怕跟那双视线对着。
喀啦喀啦,那女人走到花穗身边,挤出虚伪笑容。
“呦,花穗啊,你老公又送你来上班?”李芳农严苛的目光瞧见花穗身上,整洁素雅,却与流行
节的套装,嘴角讽刺一扭。
“是啊。”花穗勉强一笑,转身去整理教材,祈祷对方会识相的走开。
可惜,老天没听见她的祷告。
李芳农亦步亦趋的跟了过来,教职员室里的职员们,全对花穗投以同情的眼光。
“刮风下雨也不间断,感情真好啊!”李芳农低头,调整一下
前金光灿烂的首饰,眼睛瞄啊瞄,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不过,-天这样走着,难道不累?何不买部车来代步?”她讽刺的笑着,双手叠在
前。
月眉脸儿一沉,听见这么明显的侮辱,气得就想冲出去。
花穗扯住月眉的衣服,暗示
的摇头摇。她转头看向李芳农,仍是保持微笑。
“我们的经济状况不允许。”她淡淡的回答。
李芳农
出震惊的表情,先深
一口气,储备声量,再夸张的喊了出来。“什么?没钱啊?”这句话的声音,大到连门外都听得见。
“是啊,没钱。”花穗耸耸肩,不把这点小侮辱看在眼里。对于李芳农的刻意挑衅,她早就习以为常。
幼椎园的幼教工作其实很单纯,但是复杂的人际关系,却时常把教职员办公室内弄得乌烟瘴气。李芳农也是教师,两年前调来就勾搭上乐康幼椎园的老板,成了小老婆,在园内颐指气使、神气极了,不少新来的老师受不了她
使特权,气得匆匆离职。
幼椎园里,众人都避着李芳农,全把她当瘟神。
而她,偏偏就爱找花穗的麻烦,专爱讽刺花穗家境清贫。
“也难怪,都穷到没钱去度
月了,怎么还有钱买车呢?”李芳农刻意挥舞着左手,要让人欣赏她指间那枚闪亮的大钻戒。“不过话说回来,你当然不能去。请假请那么久?那工作谁来做?公司可不是花钱请你来放假的!”
噗!办公室里,不知道谁忍俊不
,
笑出声。
花穗与月眉两人互看一眼,无声的以
语,同时覆诵前辈留下的至理名言,不要跟猪打架,那只会弄得一身脏,而且让猪很高兴。
这是办公室内众人的口头禅,一
不将这句话背上几次,实在很难在这间幼椎园里,忍气
声的继续工作。
“请放心,我会专心工作的。”花穗冷静的回答,看见月眉站在李芳农的背后,捧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
“那就好。”眼前挑衅不成,李芳农哼了一声,鄙夷的睨了一眼,才转身离开。“那个,柳丁班的。”她像是叫唤下人似的嚷道。
“做什么?”柳丁班的导师如临大敌,紧张兮兮的问。
“我早上有事,要帮园长处理一些事务,你去帮我代课。”吩咐完毕,她又踩着高跟鞋,喀啦喀啦的走出办公室。
柳丁班老师抓狂了,拿着数字积木跳上办公桌,学电影里大金刚的姿势,对着天花板狂吼,只差没
出愤怒的火焰。
“我为什么要去帮她代课?她上次甚至
我连出席单都要写她的名字,凭什么她就可以享有特权──”她拿着数字积木
挥,表情狰狞。
积怨已久,再不嚷出来,她都要得内伤了。
“因为她是老板的小老婆。”苹果班老师平静的说道。
情势比人强,柳丁班老师沮丧的垂下肩膀,怒焰全灭了。
“我…我去代课了…”她默默的收拾教材,拖着脚步往杨桃班走去。
月眉投以同情的眼神,又凑到花穗身边忿忿不平。
“花穗,那女人之前是嫉妒你生得美丽,现在,则是嫉妒你嫁了个帅老公,所以处处都爱刁难你。”她客观的评估。
花穗耸肩,对之前的讽刺不以为意。
她的性格本就不爱跟人针锋相对,更何况若是真的吵起来,老板肯定是先护着小老婆,劈头骂她一顿。不需考虑,胜败就已注定。
只是,有时候也难免感到沮丧。难道她就要永远承受这样的羞辱吗?她不在乎李芳农讽刺她,但是当那些尖酸的言词提及她的家人、丈夫时,她心间就有热烫的怒气泉涌而出…
桌上的电话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深
一口气,调整情绪,而后接起电话。
“早安,这里是乐康幼椎园,我是橘子班的…”“姊…”妹妹花苗的声音,从话筒内飘出,伴随着急促的
息。
“花苗?你怎么了?”花穗全身紧绷,紧张的问。
电话那头
了几
,仿佛已经累到了极点,最后才喊了出来──“姊姊,救命啊!”二、
“来,喝杯水。”花穗倒了杯温水,递给妹妹。
花苗接过水杯,咕噜咕噜的一口饮尽。
“谢谢,我好多了。”她
了一口气,瘫坐在沙发上。
“我真会被你吓死。”花穗嘴上嘟囔着,仍旧细心的取来
巾。“呐,把脸上的汗擦擦。”
“我是真的搬不动,才会打电话请你帮忙的。我还走了好久,才找到公共电话。”她委屈的说道,拿
巾抹去淋漓香汗,
出最无辜的表情。
花穗也坐下,仔细审视花苗的脸色。妹妹从小就体弱多病,心脏上的毛病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在鬼门关前转过好几次,半年前才又动过一次大手术。
她之前接到电话,问清楚地点后,匆忙扯了皮包就往外冲,李芳农还在背后叫嚣,嚷着她不假外出,威胁要扣她薪水。
花穗以为,妹妹临时发病,打电话来求救:心急如焚的连忙赶去。等赶到指定地点一看,眼前的景况让她愣住。
她想像中,妹妹捧心昏厥的画面,根本不存在。只见花苗使尽吃
的力气,拖着一个原木大书柜,一步一步往前艰难的走着,活像一只不胜败荷的小蜗牛。
看见花穗出现的那瞬间,她颤抖的伸出手,挣扎着朝她求援。
“姊…老姊,帮、帮我…我搬不…不动…”她狂
的模样,仿佛下一秒气接不上来,呼吸就要断了。
节俭是美德,花家的人看见有好家具被弃置路边,绝对会拿出随身麻绳,捆了搬运回家,做资源回收利用。
花穗松了一口气,差点没跪倒在地上。确定妹妹平安无事,只是欠缺帮手,无法立独搬运书柜,而那颗
补过数次”常让全家人仰马翻的心脏,仍听话的跳动着。她这才一边骂着,一边帮忙,同心协力把原木大书柜往家里搬。
见姊姊弯弯的柳眉仍旧皱着,花苗的表情更无辜。
“不要骂我嘛,这原木书柜好漂亮,都没有损坏,只要擦一擦,肯定焕然一新,我才急着搬回来,怕慢一步,被别人捡去了。”她扯扯花穗的衣袖;躇出哀求神色,只差没发出小狈的哀鸣声。
呜呜,怎么能怪她嘛!姊姊出嫁时没附赠啥嫁妆,为了帮姊姊充实新居,身为妹妹的她,才这么努力的把看上眼的家具,全往这里搬来。
花穗捏捏妹妹的鼻尖,美丽的脸庞上,尽是莫可奈何的表情。
“你啊,放羊的小阿当久了,小心下回真的发病,我反倒扔了电话不理你。”知道家人安然无恙,她心上浅浅怒气,早已烟消云散。
“你才不会丢下我不管呢!”花苗亲昵的抱着姊姊,一脸的甜笑,美丽的容貌跟姊姊相仿,更添了一分少女的柔弱。“不过,我这两个多月来,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像是有人在跟踪我似的。”她蹙起眉头,少女的愁容更是令人怜爱。
“你探侦小说看太多了。”花穗下了结论,起身先行将书柜审视一遍,接着拿起抹布,开始擦拭清理。
花苗把腿双缩上沙发,像猫儿似的蜷着,眉头没有松开,红
嘟起。
“真的嘛,上次回医院检查时,医生不也说病历室遭窃,连我的病历表也被人偷了?说不定对方根本就是想偷我的病历,鱼目混珠下,才把其他人的一并带走。”她动用起推理能力,脑细胞努力跳跃,灵活的大眼眨啊眨。
花穗不感兴趣,扔来一条抹布。
“花姐小,请停下你的推理剧情模拟,过来帮个忙吧!”她双手
着
,侧着脸看着妹妹。
这书柜脏得很,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这丫头不会想丢给她清理吧?
花苗嘟嘟嚷嚷,乖乖的靠了过来,用力的擦抹书柜,同时口中仍唠叨的念着,想继续说服姊姊。
“我不是神经过敏,是真的感觉有人在跟踪我嘛!而且似乎还不只一个人,我夜归时老是会看到好几个
面孔在…啊!”叨念的话语中断,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惊叫声。
“怎么了?”花穗顺着妹妹的视线,往门前瞧,也跟着倒
一口凉气。
一个大巨的阴影,不知是何时出现的,如今正笼罩门口,锐利的视线从阴暗处
来,笔直的看着她。
老天!那是谁!
庞大的阴影踏了出来,原来是男
健硕高大的体魄;那人的五官,先是出现在黑暗与光亮间,深邃的黑眸黝暗深沉,一双浓眉直入发鬓,
直的鼻、微薄的
,有着让女人心跳的神秘与危险,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将她当成最重要的猎物…
男人又往前踏了几步,颀长的身形,以及英俊的眉目完全现身在阳光下。
“是我。”冷天霁走入客厅,
出一贯的温和微笑。
那抹微笑,软化他的五官,却也消去那股神秘。之前所有的危险气质,全像是幻觉,当他微笑时完全消失不见。
花穗的手仍抚着
前,之前那匆促的一眼,造成强烈的刺
,她的心至今还在狂跳。
“你怎么也回来了?”她半晌后才有办法开口,愣愣的看着他。
他站在那里,以那种目光盯着她看了多久?她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更没有察觉他是何时出现的,这么高大的一个男人,难道行走时,不会发出脚步声吗?
刚刚在阴影中,冷天霁的容貌气质都变得陌生,像是成了另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
不过话说回来,除却对他温和性格的依赖眷恋,她对他又有几分
识?在某种层面上来说,她对他的认识其实少得可怜。
这不是
讽刺的吗?嫁都嫁了,她这时才发现,对这个男人的了解并不多。
套一句最浪漫的说词,她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了解他。目前,她只要确定,他是个疼她护她、能让她托付终生的男人,就已经足够。
但是,她心中就是不踏实,总觉得若有所失,就像是拼图到了最后,却发现缺少最关键的一块碎片,无法窥见整幅拼图完整的面貌…
认识他到现在,她只瞧见他温和的一面,却从没见过他翻的模样。是他脾气绝佳,还是他不肯在别人面前
真正的情绪?
说不定,刚刚他出现在阴影中,那冷傲危险的陌生神情,就是那块她遍寻不着的碎片。
冷天霁缓步走过来,举止优雅如欧洲的贵族,举手投足都有内敛的沈稳。他礼貌的朝花苗点头微笑后,目光锁紧
子。
“我本想询问你,晚餐是否要一起去买菜,拨电话到幼椎园,你同事说你不假外出。我猜想,会让你扔下工作的大概只有花苗,所以也赶回来,想帮你。”他的手抚着她的发,黑眸游走过她全身,而后在她发上印下一个吻。
花穗的粉脸微微烫红,心中的不确定感,被他的亲匿举止,以及温柔的语气驱离。
“她没事,只是搬不动这个原木书柜,所以来讨救兵。抱歉,让你担心了。”她轻声回答,在心中暗骂自个儿胡思
想。
她的道歉,反倒让他皱起眉头,深不可测的眸子看着她,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姊夫,你吓了我一跳!”花苗拍拍
口,松了一口气。
老天,刚刚那一瞬间,她脑袋里的想像力狂飙,还以为是什么职业杀手躲在那儿,要伺机取她性命。
冷天霁淡淡一笑,黑眸看向书柜,脸上没有
半分诧异,已经习惯
子随手做环保、扛家具回家的习
。
“这要放在哪里?”他挑眉问道。
她偏头想了想,半晌后才替这书柜想出容身之处。
“嗯,就放二楼书房吧,刚好可以拿来摆你那些书。”第一次踏进他书房,她差点被那小山似的书吓着,各种语文、各种范畴的书都有,他的阅读范围广得惊人。
“我搬上去。”冷天霁
下西装外套,解开衬衫扣子;躇出令人咋舌的结实肌
。
“谢谢。”花穗回以笑容,感激的看着他。
两个女人拚死才搬得动的书柜,他脸不红气不
、轻而易举的扛了就走,动作
畅,没有半分的迟缓。就算是劳动工作,他也做得格外惬意自在,肩部贲起的,不是纠结的肌
,而是充满力道之美的曲线。
花苗溜到姊姊身边,把声音
到最小。
“怎么就连婚后,你对姊夫说话仍是这么拘谨啊?”她皱起眉头,没看过哪对夫
,比眼前这对更相敬如宾的。
“我改不过来。”花穗无奈的说道,也说不上,为何看着他时,仍会紧张不安。
她爱着他,这点无庸置疑,否则绝不可能会答应他的求婚。但是,她总是觉得,自己像是难以触及到他灵魂的深处,他仿佛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你这么拘谨,怎么跟他撒娇?难道连坐上他腿大前,还要礼貌的询问他是否方便?”花苗翻翻白眼。
“我…我才不会…”花穗羞红了脸。
“不会什么?”
“…不会坐到他腿大上。”她半晌后才回答。
啥?
花苗的眼睛瞪到最大,一脸错愕。她是知道老姊生
害羞,但是羞怯到不跟老公撒娇,是不是太反常了些?
看来,这对夫
有些不对劲喔!
回头瞧见扛起书柜,走上楼梯的冷天霁,花苗不由得暗暗吹了声口哨。
“哇,还真看不出来,姊夫的身材
养眼的。”养眼是最轻微的赞美词,那身强健肌
,简直可以让女人们口水狂
。
乖乖,平时包得像粽子,都看不出来,这个姊夫原来这么有料,衣服下的体格
得惊人。
看来婚礼时,那些亲戚们的“担忧”如今全可以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花穗的脸儿烫红,咬着
没有回答,视线却也离不开自家老公。她想起新婚夜时,头一次与男人
里相对,紧张得难以呼吸。
好在冷天霁体贴的熄掉灯光,但光是在黑暗中摸索,她也惊讶于他掩饰在文明装束下,那一身健硕的体格、结实的肌理,以及有力的体魄…
几幕羞人的画面闪过脑海,她的粉脸烫红,像是着了火,连忙伸手轻拍降温,只觉得口干舌燥、心儿狂跳。
“我急着赶回来,将葯汤忘在公司里了。”冷天霁回过头,对着她说道。
捕捉到她羞怯,却在他身上
连不已的目光时,黑眸深处闪烁一抹光彩,有着淡淡的笑意。
“不…不要紧的。”她回答得
吐吐,视线被逮个正着,她羞红了脸,小脸垂到
口,几乎想找个地
躲进去。
他点点头,投下莫测高深的一眼,薄
微微往上挑起。两个女人作贼心虚,全低着头,没看见他的脸庞上,浮现与温文气质不符的一丝
魅。
不发一语,他扛著书柜,身影消失在二楼的楼梯转角。
确定姊夫走远后,花苗靠了过来,用最小的声音发问。
“呃,他说的,是小叔抓来的那帖葯吗?”
“嗯。”花穗也回答得格外小声,深怕事迹败
,严重刺伤丈夫的男
自尊。
“这么说来,姊夫还不知道,那中葯是让他吃了…”花苗略略一顿,几秒后才又暧昧的接着说“让他吃了能‘那个’的?”
花穗的脸儿羞红,轻捶妹妹的额头。
“当然不知道。”她还没胆子告诉他呢!“那,”花苗格格轻笑,表情格外暧昧。“敢问‘使用者’,葯的效果让您满意吗?”“花苗!”回答她的是一声恼羞成怒的羞窘娇叱,以及一顿粉拳伺候。
不假外出,薪水被扣定了,花穗干脆放假一天,窝在家里睡完午觉,才跟着丈夫上超市闲晃。
花穗很坚持,要在六点之后才进入超级市场,原因不外其他,仍是“节俭”二字。六点过后,家庭主妇大多已经采购完毕,超市为了促销,推出超值限时抢购。
经济不景气,算盘拨得
的人可不只她一个,进到超市内,只见促销柜旁挤满家庭主妇,不要钱似的大肆搜刮,斯杀得格外
烈。
花穗瞪大眼睛,心急如焚的看着促销柜,咬着水
的红
。她多么想撒腿狂奔,把“竞争者”都推到一旁去,却又碍于冷天霁在身边,不好意思马上就把他撇在一旁。
他微微一笑,看出她的顾忌,把篮子推往她的手中。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他轻松的倚靠在水果架旁,薄
上噙着笑,没打算加入家庭主妇的战局。
得到允许,花穗点头如捣蒜,摆出助跑姿势,之后如疾矢般,猛的往促销柜冲去。
啊,蛙鱼、
、虾子、水果,撑着点,不要被别人抢走啊,她这就来了!
冲没几步,经过转角时,一个纤细如花的年轻女美,缓缓的走了出来,看见疾行如风的花穗时,红
轻张,一脸的错愕,来不及有所反应。
“啊!”花穗紧急煞车,惊险的在女美面前停住。“抱歉,我撞到你了吗?你没事吧?”她匆忙说道,一双眼睛还盯着战况
烈的促销柜。
美丽的女子淡淡一笑,清澈的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圈。
“请放心,我没事的。”她微笑回答。
花穗心有旁骛,确定对方安然无恙后,马上又往目的地奔去。
呜呜,再慢一点,会不会抢不到?自己饿肚子不要紧,要是让丈夫饿着,她的罪过可大了,妈妈肯定指责,说她这个
子做得不尽职。
她以最神勇的姿态,冲入那群主妇中,开始攻城略地,搜刮战利品。
那名险些被她撞上的女美,款步走到冷天霁身旁,对他
出微笑。两人低声交谈,视线仍旧落在花穗身上,仿佛交谈的主题全绕着她打转。
这一切异乎寻常的画面,花穗却
儿没瞧见。水果、
鸭鱼
到处
飞,促销柜旁兵荒马
,她忙得连回头的时间都没有。
她双眼闪亮,看中了一块标上“大特价”三字的牛排,脑子里的计算机迅速运作,把价钱跟折扣算得一清二楚,确定买下这块牛排稳赚不亏时,双手伸了出去。
记得,冷天霁
喜欢吃牛
的,上次她炖了一锅牛脯,他三两下就秋风卷落叶,全扫进五脏庙里…
咦,保鲜盒上的另一双手是谁!
“姐小,这是我先看到的。”一脸福态的太太说道,有点诧异,竟也有人跟她一样识货,知道这盒牛排最是划算。
花穗笑得更甜,双手没松开的迹象,反倒抓得更紧。
“是吗?我以为是我先看到的。”要她放手?嘿嘿,休想!她虽然年纪还轻,但是论起抢购特价品却也有着
湛的功力,从来不曾输过谁,街头巷尾的太太们,都对她俯首称臣。
所见略同的两位英雌,在促销柜旁僵持不下,看守本柜的服务生,在一旁噤若寒蝉,胆战心惊的看着两个女人。
呜呜,只是一盒牛
而已,犯不着怒目相向吧?两个女人的气势,活像是打家劫舍的绿林大盗,非要抢夺到战利品,才肯罢休。
太太眉头一拧,胖胖的身躯挤了过来,想以体型上的优势,吓退花穗。“姐小,你可以挑选别样的菜,不需为这盒牛排拼命。”她用力一扯,把牛排稍微扯过来。“不行,我老公爱吃牛
!”花穗连连头摇,隔着牛排跟对方拔河,说什么都不肯松手。
不行不行,说什么都不能松手,冷天霁还在等着她呢!
小脸上浮现坚决,连清澈的大眼都闪烁着必得的决心。
看在花穗爱夫心切的分上,太太耸了耸肩,自行认输,很有度量的不去计较,转身去抢夺别的战利品,一双手总算从保鲜盒上挪开。
服务生松了一口气,庆幸一场血战终于消弭于无形。有那么一瞬间,他还真担心这两个女人会打起来。
花穗奋兴的将牛排丢到篮子里,转身端详起其他猎物,视线落在另一摊的猎物。
她
打细算的气势,在婚后更加惊人,到了可以开班授课的
湛地步。为了存够生养孩子的费用,她开源节
,看见便宜就绝对不松手。
虽然刚结婚,但爸妈就催着她生孩子。唉,养一个小阿好花钱的呢!
“我买牛排,送我一把葱吧!”她对着一脸惊恐的服务生说道,伸手就拿,把青葱
进篮子里。
这哪里是赠送?根本就是她主动抢劫啊!
服务生
哭无泪,连忙开口“啊,姐小,那个…”那些葱也是要算钱的啊!
“什么?”花穗眨眨眼睛,
出最无辜的笑容。
“那、那把葱、葱、葱是要…”面对这么美丽的脸蛋,服务生开始口吃,这小女人有名得很,美丽的容貌惹人注意,就连土匪似的行径,也让服务生们争相走告,对于她的光临,可说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什么?”花穗再度问道,使出终极绝招──就见她扬起红
,嫣然一笑。
果然,这招屡试不
,服务生的脸倏地更变红,非但没有追究她强抢青葱的罪行,甚至马上转态变度,握起一大把的蒜苗往她的篮子里
。
“没有,我是说,这个也送你,还有这个跟这个。呐,这个也好。”他殷勤的说道,胡乱把东西
进她柔软的掌心,无力抵挡她的甜笑攻势。
任何男人都一样,看到她的笑容,一颗心几乎要被烘得酥软,理智马上自动消失。
“那,可以再送我一块豆腐吗?我晚上想做凉拌豆腐。”花穗得寸进尺,笑得更甜更美,善用父母赠与的最佳资源。
“没问题,尽量拿、尽量拿。”服务生慷慨的说道,早已败倒在石榴裙下,还忘了老板愤怒时狰狞的脸色。
一个阴影凑了过来,花穗没有留意,以为是闻风凑来想分一杯羹的妇人。她还在打着鬼主意,想继续敲诈更多东西。唔,水果看起来很可口,但是青菜也让人放不下,那个火锅料也
丰富的…
“你是花穗?”陌生的男
嗓音问道,就站在一旁。
“嗯。”她漫不经心的点头,视线还在食物上打转,在樱桃与柳丁间难以取舍。
该拿哪一个呢?买些柳丁懊了,可以在饭后,替冷天霁把柳丁切好,他们一边看电视,然后…
忽地,眼角有光亮一闪,接着她手背上就传来一阵刺痛。
“啊,好痛!”花穗惊呼一声,匆忙后退,本能的将手腕上的菜篮扔了出去。
菜篮呈现抛物线,不偏不倚的落在一个高壮的男人身上,青葱蒜苗,外加那块鲜美的牛排,全让这人先行享用了。
花穗这才发现,凑在她身边的男人,生得虎背熊
、一脸凶恶模样,手中还握着长方形的玻璃片。手背上的刺痛,就是这人做的好事,他竟然拿着玻璃片,刮伤她的肌肤!现下她的手背上已经浮现一道浅浅的伤痕,渗着少量的鲜血。
脑海里浮现最可怕的猜测,听说有染上不治之症的态变,会拿着病菌,在公共场跋里胡乱的刮伤别人,让对方也一块儿染病…
呜呜,她才刚结婚,还不想死啊!
“喂,你在做什么?”服务生紧张的叫了一声,跨出柜抬,扮演起拯救女美的英雄。
砰的一声,面貌凶恶的男人挥出一拳,把服务生打得纵向横飞,撞倒排在角落展示的可乐瓶,英雄被打成狗熊,女美还是无人搭救,抢购的人
早已一哄而散,找寻全安地点躲藏,方圆三十公尺一下子全部清场完毕。
哇,这态变好凶!
“该死的女人,竟敢拿菜篮扔我!”男人吼叫着,怒气冲冲的朝她走了过来。
花穗频频后退,吓得脸色苍白、双脚发抖。不会吧?难道他们是针对她一个人来的?
“请冷静下来,有话好说。”她胡乱的说道,视线盯着那块玻璃片,全身窜过一阵颤抖。
一个阴影从她后方踏来,堵住她的去路。她回头一看,却看见另一张陌生而阴沉的脸孔,她的心跌入绝望的深渊,只差没放声大哭。
这人非但不是救兵,看那脸色,说不定还跟这态变是同伙的。只是来买个菜,却遇见两个态变,她的运气坏透了!
“宋节,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騒动,快把事情办完。取样完毕,我们马上就离开。”站在花穗身后的男入,较为高瘦。他握住报穗的手腕,强迫她的手往前伸。
宋节还在嘟嘟嚷嚷,度量狭小得很,仍惦记着被菜篮“照顾”过的芝麻蒜皮小事。他举起玻璃片,
近她的肌肤…
“啊!不要,住手啊!”她尖叫着,挣扎着想逃开,却被人抓得死紧,根本动弹不得。
倏地,一个低沉醇厚的声音响起,在最危急的时刻,仍维持着惬意的悠闲。
“可以请两位住手,别打搅我
子吗?”
三、温和的声音,以及冷天霁俊朗五官上的微笑,跟眼前气氛形成强烈对比。
引起騒动的宋节与方逾,胖脸与瘦脸同时呆愣,转过来瞪着冷天霁,怀疑这男人不是迟钝到极点,就是被吓傻了,竟敢开口要他们住手。
哼,瞧这男人一脸温和,大概是还没见识过坏人吧!
“你别过来。”花穗猛地挣脱钳制,冲过来挡着,不让他再踏近一步。
他却置若罔闻,牵起她的手腕,举到眼前端详,指尖滑过雪肤上的伤痕,
连在属于他的躯娇上。
瞧见她受伤时,黑眸一凛,温和的面具有了裂
。“会痛吗?”冷天霁轻声问道:抬起头来,黑眸望进她眼里。
那双黑眸变得黝暗深沉:虽然表情没改变,但是有某种令人震慑的力量,从他眼中辐
而出。
“有一点。他拿什么刮我?我会不会染上奇怪的病?”她好担心。
“只是血
采样的无菌玻璃片,别担心。”他虽站得远,目光却如鹰般犀利,能看得一清二楚。
“真的吗?”花穗松了一口气,拖着他的手臂,就想尽快逃离态变双人组。
但是,费尽了力气:冷天霁却仍旧不动如山,硬是站在原处没有挪动。他好重啊,比她搬过的任何大型家具都还要沉重。
“去一旁擦葯。”他简单的说道,看向不怀好意的两人。
她连连头摇:不肯放他一人孤军奋斗。
“不可以,我不能放下你不管!”她可不想当寡妇啊!
黑眸扫了过来,严酷的神色浮现。
“去。”一声坚决的喝声,穿透温和的表象:造成催眠似的魔力。
花穗的腿双比理智更早服从他的指示。等到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奔离现场十公尺以上,站在医疗柜前,双手自动拿起碘酒与棉花
,遵照他的吩咐,开始清理伤口。
另一端仍旧气氛紧张,仔细一瞧:连之前那个差点被她撞着的纤细女美,竟也站在危险范围内,双方形成四角对峙。
“她一向都这么听话?”火惹
勾
浅笑,打量紧张兮兮的花穗,觉得这小女人有趣极了。
就是这个女子,让喜怒不形于
的冷天霁,愿意煞费周章的娶回家中,仔细呵护吗?
冷天霁回以一笑,提到
子时,某种情绪才和缓了他的表情。“她听话的时候可不多。”平
里:她的话可多着呢!-
总要唠叨到半夜,由他的
堵上,小嘴才停止碎碎念,改为令人魂销的娇
低
…
一胖一瘦双人组不甘被冷落人本节跨开步,朝花穗的方向走去。才走没两步:面前陡然就挡了一个人。
冷天霁的动作快得匪夷所思:旁人甚至来不及眨眼,他已经截断去路。
“让开,别挡着老子办事!”宋节吼道,伸出
壮的胳臂:打算比照之前给予服务生的招待,打飞障碍物。
一个眼花缭
的动作,他的拳头没挥中目标,反而被冷天霁以单手轻易扣住,费尽力气竟也
不回来,整条手臂像是被锁住似的。
“恕难从命。”温和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危险笑容。
他轻轻一翻手腕,借力使力,嘎答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在静默的超市内回汤,听来格外刺耳。
伴随着那声断折响声的,是宋节的高声惨叫,听见的人全缩起脖子,连呼吸都停滞了。
围观的那些人并没有看见宋节
壮的手臂,已被那一折扭曲成不自然的角度:光凭那声惨叫,就可感受到宋节有多疼痛。
真是令人诧异的发展啊,本来还以为英勇救
的那男人:会惨遭一阵毒打呢!哪里知道战况一面倒,要倒楣的,似乎是那一胖一瘦的不速之客。
看不出来,这斯文的帅哥,很能应付这紧急状况呢!
“不要!”站得老远的花穗失声大叫,急得双手
摇,沾着碘酒的棉花
也甩到一旁去。“不要打他啊!”她急忙喊道:额上冷汗
。
怎么办?她不敢过去,怕冷天霁又要开口赶人。隔着这么远,她只看到那个长得像熊的家伙挥拳攻击她老公,然后,那儿就传来一声惨叫。
神啊,谁能好心的告诉她,那边到底战况如何?。她急得快哭了。
当那一拳挥向冷天霁时,她的心恐惧得狂跳,差点从喉咙跳出来。
“你
子有好生之德,在央求你住手了。”火惹
出声提醒,站在一旁没有动作,悠闲的看着这一幕。
她的语气平常,仍旧甜美动听,如今的惊险,对她来说只是家常便饭。
“不,那句话不是对我说的。”冷天霁一扭嘴角,
出微笑。“她是在求这些入手下留情,别打伤了我。”
子肯定认为,他只有挨打的分。
火惹
低笑一声,像是他说了一句最荒谬的笑话。
“这里是公共场跋,别弄得难以收拾了,最起码答应我,别弄得到处都是血。”她低头看着纤纤玉指,有几分无聊。
“你到底是谁?”方逾力持镇定,知道这回是踢到铁板了。眼前这两人不是在装腔作势,看那泰然自若的神情,肯定是真的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原来那女人身旁,还潜伏这么一号高手。他们贸然单独行动,倒是失策了。如今采样没拿到,反倒还打草惊蛇,别的不说,宋节就已经赔上一条胳臂,倒在一旁痛得哭爹叫娘。
冷天霁微微一笑,向前倾身,在方逾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只是短短几个字,却有无比的力量,方逾吓得脸色惨白,噗咚一声跪倒在地,只差没有当场哭出来。
“你…你…你…”他的声音颤抖,连伸出的食指也在半空中抖啊抖,不难看出他的震惊。
谁来救救他啊,他可还不想死!
“可以看在我的薄面上,别打搅我
子吗?”冷天霁礼貌的问道,但那双黑眸却格外锐利,让人难以呼吸。“我不想让她看见过度腥血的场面。”他勾起嘴角,
出残酷狞笑。
两个男人跌坐地上,恐惧的抱在一起,用力点头,只差没跪在地上,砍
头发毒誓,绝对不再来騒扰花穗。
看到情况和缓,站在另一头的花穗慢慢踱步过来,先看看冷天霁的反应。
一步、两步、三步…
她吃的踏近,而他只是抛来沉默的一瞥,倒也没再赶她走。
确定警报解除后,花穗迅速的扑上前,抱住他的手臂,从高大身躯后方,探出一双眼睛评估战况。
敌方两人跪地求饶,我方两人安然无恙。肯定战况良好,全安无虞,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还不快走!”她娇叱一声,双手
在
间,享受胜利的快
。
直到那两人互相扶持,狼狈逃离后,花穗才又转过身来,笔直的扑进丈夫怀里。
“你还好吗?。有没受伤?有没有哪里疼?”她焦急的问,小手在他高大的身上摸索,害怕那些坏人把他打伤打坏。
“我没事。”他
她的黑发,安抚着她。
虽然没真的被打着,但是那双柔滑软
的小手,落在身上
摸,抚过他的肩膀与
膛,倒是一项让他难以割舍的享受。
“真的没受伤吗?他不是打了你吗?”她明明看到,那人凶狠的朝他挥拳。怎么才一晃眼,他安然无恙,反倒是对方倒在地上频频发抖?。“明别担心,冷先生应付得很好。”火惹
轻声说道,
出友善的微笑。
花穗倏的抬起头来,粉脸上满是疑惑。听这女美的口气,似乎跟他很
似的。
“请问,你是哪位?”她问道,双手把丈夫抱得更紧。
“我算是冷先生的同事。”火惹
淡淡说道,再朝冷天霁轻点头,而后转身离开。
“我怎么都不知道,你认识那么漂亮的女人?”花穗低声说道,看着火惹
离去的背影。女美就是女美,不论举手投足都美不胜收,甚至连背影也是漂亮的。
冷天霁低下头来,额头抵着她,轻笑出声。“吃醋了?”低沉的声音,以及男
气息包围着她。
“没有。”嘴上这么说,红
却嘟了起来。
想起冷天霁之前开口赶她离开,却让那美丽的少女留下,她心里有些酸酸的,怪不是滋味。唉,谁教他长得如此俊朗,足以
得天下女子为他抛夫弃子,让她危机感步步高升,结婚不过两周,就担忧起外在
惑了。
他留着那少女,却把她赶走,这个举动小小刺伤了她的心。
“要你暂时离开,是为了保护你。”冷天霁陡然说道。
哼,谁信啊…啊!
“你…你怎么能…”花穗震惊得红
微张,眼儿瞪得大大的。老天,她嫁了个会读心术的老公?
“你脸上藏不住心事的。”带着硬茧的指,滑过柔
的粉颊,带来她已经慢慢熟悉的酥
。
她低下头,嫣红的脸儿几乎垂到
口,小小的嫉妒早被羞怯取代。
他真能看穿她的心思吗?难怪他-晚都能看穿,她软弱娇羞的拒绝,其实是
拒还
──
四周的人群逐渐靠拢,她用力拍拍脸,想拍去上头的红晕,省得被人瞧见他们夫
间的亲密模样。
“你说了些什么?怎么能让他们吓成那样?”花穗好奇的问,不明白他怎么能让那两人,当场吓得脸发白≈发抖,连滚带爬的逃离现场。
刚刚只看见,他倾身在那两人的耳边,低低说了一句话,却没听见他说了些什么。
“我亲了他们。”冷天霁
出淡淡的笑容。
“嘎?”“我亲了他们的脸颊,所以他们吓跑了。”他重复道,似笑非笑的看着错愕的小
子。
“呃…”她皱起眉头,无法决定该夸他机智,懂得以吻退敌,还是责备他:擅自把属于她的特权,分享给那两个臭男人。
他怎么可以亲别人呢?他的吻,全该是属于她的才对啊!
不过,非常时期总得有非常牺牲,她不能连男人的醋也吃吧?
“嗯…那个…谢谢你救了我。”花穗仰起美丽的小脸,轻声道谢。
黑眸黯淡,之前温柔的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不悦。
“你用不着对我这么客气。”他靠在她的发上,无奈的说道。她的礼貌,并没有让他悦愉。反而让他感到深浓的疏离感。
“抱歉。”她靠在他怀中,闻着她已经
渐熟悉的男
气息,轻轻点头,在心中纺,要快些改掉这个习惯。
连花苗都提过,她面对丈夫时太拘谨了些。她在他面前的生疏,难道真的如此显而易见?
但是,一瞧见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她就会迸出生疏的用词,根本管不住啊难道,她的心也清晰的知道,其实尚未了解他的全部?幼稚园的午觉时间,众多小麻雀们,吃完午餐后全都躺平了,园区里有了片刻宁静。
教职员们偷得短暂清闲,群聚在办公室里闲话家常。月眉拿着水果刀,一面切着水果,一面吩咐大家快些吃。
“在李芳农回来前吃完,别留下任何证据。我宁可把果皮、果
、果核都啃下肚去,也不让她沾上一口。”她踞脚看看窗外,接着缩回脖子,继续切水果。“讨厌,这刀子好难切。”她嘟囔着。
“喂,你拿错手了。”柳丁班的导师,拿长尺轻敲月眉的手背。
“没拿错,我是左撇子啦,是刀子不好。”月眉把苹果递过来,眼尖的瞄见花穗手背上贴着透气胶带。“手怎么了?”她问道。
“没事,只是被刮伤了。”她简单的说道,顺手把透气胶带撕了。
伤口已经结痂,也不太疼,要不是有人提起,她都快忘了。
奇异果班的班导靠过来,发现她桌上的银绿色机手,发出惊喜的呼声。“哇!懊漂亮的机手,新款式吗?我在市面上没见过。”
“我老公给的,要我随身带着,比较好联络。”花穗微笑着,想起他今早特地将机手放进她皮包里的举止。
那谨慎的模样让她感受到,他是真的关心着她。光是想起他的举止言行,她的心就甜得几乎要融化。
千言万语,有时候比不上一个简单的举止来得动心;他的温柔让她的心头好暖好暖。
“机手的通话费很高呢!你舍得吗?”众人狐疑的挑起眉头。
以节俭出名的花穗,突然变得阔气,是结婚让她转
,还是天要下红雨了?
她伸出食指,在众人面前摇了摇,一脸得意。
“不不不,这机手是他公司新开发的产品,目前还在测试中,测试者能享有免费通话的优惠。”她
出甜笑,像是偷吃了一碗
油的猫儿般
足。
她可是反覆追问过,确认了又确认,只差没让冷天霁举手纺,签下切结书,才相信这机手不用花费她一
钱。
“他的公司是在做什么?怎么还
手开分机?。”月眉问。
看这机手的规格跟功能,似乎都比市面上贩售的更为优秀
良。湾台哪间公司有这么大能耐,能开发这么
密的机手?这可是需要很高的技术呢!
“呃…”花穗停下咬食苹果的动作。
哪间公司?。她在脑子里努力的搜寻,还是找不出答案。咦,是她忘了,还是他
儿没告诉过她?
“咦,你先生不是上班族吗?”
“上班族八点半就上班,哪能天天送花穗来上班?”
苹果柳丁奇异果,外加樱桃全围过来,以疑问的眼神望着她,她则慢慢啃着苹果,柳眉轻轻蹙起。
对喔,她都忘记问,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之前只听他说,上班时间很弹
,任他自由安排,她照单全收的给予信任,没有追究更多。
“你啊,什么都不知道,就不怕嫁了个蓝胡子,最后被他杀了埋在家里?”
“才不会,他是个好人。”这句话,她喊得最大声。
嘴巴上这么说,心里却已经打定主意,下班要跑快些,趁冷天霁下班前,把屋子彻头彻尾翻查一遍,看看是否有可疑之处。
唉,怎么结婚之后,反倒愈来愈觉得,丈夫神秘极了?
“他的职称是什么?职务又是什么?”
“嗯…我猜,他最多就在公司里盖盖章吧!”她半晌之后才说,猜想丈夫斯文优雅,做不得太
重的工作,大概只能做盖章一类的文职。
“好,够神秘!”月眉下了结论,把水果盘拿去洗干净。
花穗桌上的电话响起,她嘴里还咬着苹果,说起话来有些含糊。“哪位?”该不是爱放羊的妹妹,又来讨救兵了吧?
“你是花穗?”话筒中的声音,有些似曾相识。
“我是,请问您是哪位?”她弯下
,从抽屉里拿出幼儿教科书。
话筒那头,传来杂乱的声音,闹得
飞狗跳。
“把她抓过来。”
“妈的,这女人咬我!”
接着是年轻女子的尖叫声“可恶、王八蛋、你们这两个
孙子,还不放开我…啊…滚开!我踹死你、踹死你、踹死你!”连续砰砰几声,像是有人被踹倒,还伴随男人吃痛的呻
。
“把她绑起来!”男人吼叫着,
着气回到电话旁,背景音乐是花苗的叫嚣声。
花穗猛然站起,双手把教科书捏得死紧。终于想起,这个人就是之前袭击她的王八蛋。
这些人不敢碰她上见转而去绑架花苗!
“如果还想要她活命,就单独到我指定的地方来。否则,就等我把她分成数块,一块块的寄到你家里。”男人
狠的说道,急促的念出一段地址,随后收线。
花穗眼中
出怒火,砰的从椅子上跳起来,抓起皮包和机手,雷霆万钧的往外冲去。临走时,还
走了月眉扔在桌上的水果刀。
她要让那两个男人,付出惨烈的代价!
一栋阴暗的大厦内上化穗连连深呼吸,来到指定的十二楼。
这是一栋将近完工的办公大厦,离市区有点距离,附近没什么人居住,倒是
适合绑架勒索的地方。
她踏入一间宽阔却阴暗的房间,紧张得手心冒汗。她考虑过,该打电话给冷天霁,但是又害怕他挨打受伤,只能放弃,决心自立自强。
超市里那次英勇退敌,说不定只是运气好,这次情势惊险,他要是受伤,她可是会心疼的。
挑明了说,她就是对他没信心。
房内两个男人站了起来,正是一胖一瘦双人组。不死心的再度卷土重来。宋节手臂上的石膏,甚至还没拿下来,就急着要再接再厉。
看见花穗真的单独前来,纤细的背影后,并未尾随那令人胆寒的身影,两个人松了一口气,把绑成小粽子、活虾似
扭的花苗,往门前
鲁一推。
“唔唔唔!”小嘴被破布堵着,有口难言,不过从愤怒的表情,也猜得出她想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他们没伤到你吧?”花穗紧张的问,明眸死瞪着那两个臭男人,拿掉花苗口中的破布,并帮她松绑。
“姊,打死他们,不要怕,我可以帮你把尸体埋起来。”花苗挥动双手,让血
流通,摆出战斗姿势。
虽然从小体弱多病,但是她的个性强悍得很,禀信有仇必报,不是弱不
风的乖女孩。
确定妹妹安然无恙后,花穗的眉头稍微松开。
“犯不着为这种人污了手。”她拉住蓄势待发的妹妹,确认没吃亏。那两个臭男人,要是真敢伤害花苗,她非用刀子,把“祸
”剁下来不可!
“死到临头了还在耍嘴皮。”方逾哼了一声,气焰格外嚣张。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花穗把手伸进皮包,怀疑这两人目的在劫财。
哼,要钱没有,要刀倒是有一把。她把刀子握紧,准备伺机拔出来,招待这两个臭男人。
方逾看着她,缓慢的开口。“要你的心。”
花穗先是呆愣,接着粉脸忽地一红,羞怯的低下头去。啊,搞了半天,这人只是想引起她的注意力吗?
“唔,很抱歉,我已经结婚了,再说,感情这种事情是强求不来的,我是很感谢你的心意,不过”她愈说愈害羞。
唉,长得美丽也是一种罪过呢!。如今她都结了婚,跟老公恩爱得很,只能对其他人说声抱歉。不过,如果这个人把心意化成实际的贺礼,奉上一个大红包,她会更感谢…
不耐烦她的自言自语,方逾浓眉一皱,挥手示意同伴动手。“把她架上手术抬去。”“咦?”花穗瞪大眼睛。“上手术抬做什么?”她困惑的问。
“开刀取你的心脏。”冷漠的声音宣布她的死刑。
花穗像是火烧
股似的,往后跳了一大步,嫣红迅速消失,之前的羞怯被震惊取代。
噢喔!糟糕了,她完全会错意,这人是真的要她的“心”呐!
宋节踱步过来,-踏出一步,地板似乎就震动一下。他老鹰捉小
似的,把花穗轻易拎起,往手术桌上走去,嘴里还发出嘿嘿的狞笑。
“你们疯了!”花穗挣扎着;宁死不肯躺上手术抬,双脚胡乱踢蹬着,还
空跟妹妹
换一个眼色。
开玩笑,躺上去只有死路一条呢!她才刚刚结婚,还等着跟老公生养一窝小阿,携手白头到老,哪能现在就香消玉殒?
方逾站在一旁,嘴角含笑,以为两个弱质女
,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女人嘛!柔弱无力,最后还不是乖乖束手就擒?
“不论‘屠夫’多么厉害,等我们兄弟两人取了你的心脏,去换了赏金,到时候天宽地阔的,难道还怕没有去处?”他纵声狂笑,站姿狂妄,已经在幻想酒池
林的美好日子。
“屠夫?”花穗困惑的重复,秀眉蹙起。
他们说的是谁?是住在她家巷口,在传统市场里卖猪
的老李吗?
疑惑归疑惑,手脚却已经有所动作。花穗长腿一扬,趁着宋节没留意,毫不留情的朝包着石膏的伤处,用尽全力的凶很一踹──
同一时间,绕到方逾身后的花苗,举起铁
,由后方袭击,朝他腿双间最脆弱的那一处,用力捅下去──
“啊!”瞬间,哀嚎二重唱响彻云霄,一胖一瘦同时倒地,痛得
滚。
“哼哼,笨蛋,见识到穷人家培养出的体力了吧?”花苗扮着鬼脸,乐得心花怒放,还乘机补踹好几脚,专往方逾的痛处用力踩。
靠着搬运旧家具的长期训练,花家姊妹的体力好得很呢!
“别浪费时间了。”花穗跳下手术抬,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拉着妹妹就往外冲,急着要逃离这两个疯子。
再不赶回去,她说不定来不及准备晚餐呢!
四、男人的怒吼声,传遍整栋大楼。
“臭子婊!我要杀了你。”宋节气到抓狂,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拎起铁
,拖着几乎被夫
联手打废的胳臂,吼叫着追出去。
光是听那声音,花穗也猜得出,如今境况有多险恶。为了保住小命,修长的腿儿跑得更快。
大厦内格局复杂,像是一座
宫,姊妹二人在里头胡乱逃窜,急着要找出口。
偏偏天不从人愿,愈是心急如焚,就愈是找不到方向,两人无头苍蝇似的
窜。
“我明明记得,楼梯口在这附近啊!”花穗搔着头,俏脸上尽是困惑不解的神情。
“确定没记错?。”花苗频频回头,怀疑身后有人跟着。会是那两个歹徒,还是另有别人,始终隐藏在角落里,也在大楼内静默的跟踪她们?
“别催我,我没住饼大房子,记不清这么繁复的格局。”花穗喃喃抱怨,绞尽脑汁拼命回忆。
像是算好时间似的,机手刺耳的铃声,挑在此刻响起。
“喂?喂?是我。”花穗手忙脚
的接起机手,蹲在角落,用最低的音量说话。
“你在忙?”冷天霁的声音从机手中传来,沈稳而冷静。
“没、没什么…只是、只是上班。”她回答得
吐吐,不敢据实以告。
总不能告诉他,自个儿正忙着逃命吧?再说,告诉他有什么用处?斯文优雅的他,只怕帮不上半分忙,说不定还需要她扛着逃命呢!
是她心虚引起的错觉吗?电话里的声音,似乎少了平时的温和,多了一分讽刺的怀疑。他的读心术,莫非隔着电话也管用?光听声音,就知道她在说谎?
“是吗?没有什么惊险刺
的事想告诉我?”冷天霁的声音透过机手传来,清晰得仿佛近在咫尺。
“呃,没有。”
“没事情需要我帮忙?”他的声音更低沉。
“没有没有。”因为心虚,说得格外大声。
“是吗?”他缓慢的说道,把这两个字,说得像是世界末日的前兆。
花苗瞪着门口,握紧铁
,考虑要去察看。“不要再浪费时间甜言
语,再聊下去,我们就要被开膛破肚了。”她抱怨着。
“嘘,别说话。”花穗低声说道,捂住通话口,想回头继续敷衍丈夫。
忽地,一声暴喝响起。“该死的女人!”吼叫声震得人耳膜发疼,比拟张飞一声喝断长扳桥的气势。
那声呼喝,吓得花穗双手一松,机手摔落地上,马上摔得四分五裂,里头
密的晶片到处飞。
“啊!”姊妹同声大叫,注意力都放在机手上头,
儿没把来势汹汹的宋节看在眼里。
“摔坏了!摔坏了!”花穗瞪大眼睛,全身颤抖,吓得口齿不清。
“天啊,这要多少钱?”
“不知道,这是未上市的产品。”
“数量稀少?我敢打赌,那绝对贵得离谱。”花苗下了结论,说得斩钉截铁。
这机手看来,就是很昂贵的样子。
花穗呻
一声,懊恼着不知回去后,该怎么向丈夫解释。她这时才想到,忘记问清楚,摔坏机手要不要赔偿。
唉,穷人果然不该配戴这种高科技产物,她早该拒绝的。
更重要的是,她好担心,冷天霁会听见刚刚那声怒吼。纯朴的幼椎园里,哪会有人骂这种
话呢?她回去该怎么圆谎?
被忽略的宋节十分不满,把手中铁
挥舞得呼呼有声。
“我要把你给撕了!”他怒吼着,表情格外狰狞,瞪着花穗。
“怎么撕?是用一只手吗?不怕连那一只手都被我踹断?”心情恶劣的花穗,双手
在纤
上,不客气的讽刺,俏脸上满是怒意。
哼,这人害她把机手摔了,让她一腔怒火无处发
,谁要撕了谁还很难说呢!又是一声咆哮声,宋节气得头顶冒烟,像是被踩到痛脚的熊,在原地蹦得半天高。
“你这女人,死定了!”他吼叫着。
“杀她可以,别伤到‘货’,不然可就没钱拿了。”方逾手中握着
,蹒跚的走进来,姿态不太自然,脸上仍有痛苦的表情。
花苗那一
子,瞄得格外神准,差点就让他绝子绝孙。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能站起身来,至今腿双间还隐隐作痛。
该死的,这对姊妹表面看来娇弱,骨子里可凶悍得很。他没有想到,就算没有屠夫阻挡,要擒下花穗,也是一件大工程。
口指了过来,姊妹很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真谛,马上举高双手,做表面上的投诚,而贼溜溜的眼睛,却在四处瞟瞄,观察逃走的最佳路线。
“我只是关心嘛!彬许等到这位先生手伤好了,我们再来讨论,如何把我扯烂的技术问题。”情势比人强,花穗的气焰马上灭了,换上最甜的笑容,用教导小朋友的语气劝说。
可惜,绝招失败,这次她笑到两颊僵硬,也没半点用处。
方逾冷笑着,没被
倒。“我倒想看看,等到心脏被挖出来了,你还能不能耍嘴皮子?”
口来回移动,在她纤细的四肢上游走,考虑要朝哪里下手。
“呃,取心脏难道不用打醉麻针吗?”花苗发问。开玩笑,连拔牙都要打醉麻的吧?
“不用,我会
穿你的手脚,废了你的四肢,再让你好好感受,在意识清醒下被开膛剖肚、活生生拿出心脏的感觉。”方逾忍残的说道,双眼闪烁着愤恨的光芒,瞪着眼前这对姊妹花。
两张小脸皱成一团,明显感到不满,叽叽喳喳的开骂。
“忍残。”
“野蛮人。”“你妈妈没教过你,不能欺负女生吗?”骂得顺口,对付调皮男学生的口吻也搬出来了。
方逾闭上眼睛,连连深呼吸。“闭嘴!”他咆哮道,头痛
裂。
两个女人咬住
,终于不再说话,却以漂亮的眼睛死瞪着他,做无言的抗议。
门外传来轻笑,高大的身躯慢条斯理的踱了进来,这一次,两方人马都为之呆愣。
“姓方的,我劝你最好住手。”一个金发蓝眸的白种男人,以流利的国语说道,悠闲的倚靠在墙边,双手叠在
前,嘴角噙着笑意。
他纯粹只是进来观赏,没打算
手。蓝眸落在花穗身上,多了一分好奇,仔细的上下打量。从那黑亮的及肩短发、姣好的脸蛋,以及纤细窈窕的身段,他像审视艺术品般,充满兴趣的观看着。
“那家伙眼光还不错嘛!”半晌后,他摸着下巳,说出结论。
方逾全身僵硬,瞪着不速之客。
“‘神偷’,看在咱们是同行的分上,别来抢我生意二,女人的心脏是我的。”他出声警告,把
握得死紧。
关于这女人的情报,大概已经传遍世界各地,几天后肯定有大量的赏金猎人也会蜂拥而至,为了领取那笔钱,抢着挖她的心脏。
“同行?”神偷哼了一声,俊帅的脸上满是鄙夷。“谁跟你们是同行?也不秤秤斤两、照照镜子,只是两个专门偷窃器官的小贼,还想跟我攀称同行吗?。”
想他堂堂当代神偷,偷遍五大洲、七大洋,专偷无价之宝,业界谁人不敬他三分,听到他的名号,就自动夹着尾巴开溜,这两个家伙,只是盗取器官贩卖的逃犯,哪里能跟他相提并论?
热脸被人赏以冷
股伺候,方逾的脸色一沉,出声吼叫。“我管你放什么
!反正,这女人的心脏,跟那笔赏金,我们哥俩是要定了!”
神偷啧啧有声,叹息的头摇。“俗话说得好,笨蛋死得早,还真一点都没错。”这两个笨蛋,至今还挂念着赏金,不知已经死到临头。
“够了!”宋节忍无可忍,挥舞着铁
要赶人。
神偷轻巧的一跃,躲过袭击,仍是一派悠闲模样。“喂,我是不想看见满地鲜血,担心吓坏两位姐小,所以才大发慈悲,特地来提醒你们的。”真是狗咬吕
宾,这两人非但不领情,还急着轰他走。
“滚!”一胖一瘦双人组,同声嚷了出来。
角落里,搞不清楚状况的花家姊妹,双手维持投降状态,两双酷似的明眸眨啊眨,小脸上满是困惑。
神偷帅气的一拨额前金发,再接再厉,很好心的继续游说。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她是屠夫的女人,你们想活命。就雇个十个八个人来,伺候得她高高兴兴,再租个大礼车,把她毫发无伤的送回去。”他的手笔直的伸出,指向猛眨眼儿的花穗。
“我?”红
微张,她满头问号
飞。
屠夫的女人?等等,她跟卖猪
的老李不
啊!再说,她可是有夫之妇,这男人胡说八道,要是传出去,她的名节岂不毁了?
“我跟屠夫不
。”花穗嘟起红
,不甘心被诋毁。
她跟老李哪有什么
集,顶多也是用几朵笑容,拐他多送一些排骨回家炖汤而已。
“不
?”神偷伸手搔搔头,一头雾水,朝门口喊道“喂,她说跟你不
呢!”
神偷那一声叫唤,让众人的目光转向门口。接着在场众人十分有志一同,纷纷倒
一口凉气。
庞大的阴影,不知何时就已停驻在门前,阴暗的天色将他笼罩其中,让人一时眼花,几乎要以为他是黑暗里的幽灵。
黝暗的黑眸在黑暗中静默的观看,纵使看不见真面目,那凌厉的目光,以及冷酷的气势,已经让人畏惧三分。
花穗瞪大眼睛,想看清楚来者何人。
那是谁?另一个卖猪
的?不过话说回来,她还没见过哪个卖猪商家有这么
的体格。更令人咋舌的是这人的衣着,似乎也考究得很呢!
那件名牌西装,她丈夫也有一件,她仔细烫过好几次,自然一眼就能认出那个牌子的衣服。还有另一点,她也能打包票确定,这人肯定不是老李。
老李长得福泰极了,
着圆滚滚的肚子,哪有这人颀长健壮?
“我就说你认错人了,我真的不认识──”她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惊吓的情绪在脑中炸开,水晶般剔透的明眸,差点没跌出来。
高大健硕的男人缓缓的走来,室内静默到最高点,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
那双凌厉的黑眸谁都不看,就是锁住了她,没有挪开。
花穗用力
眼睛,努力的想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不会吧,这个周身环绕可怕气息的男人,长得跟冷天霁好像!
“呃,姊,”花苗也跟着
眼睛,皱起眉头。“我想,我的眼睛不舒服。”糟糕,她眼前开始出现幻象了。
他一步又一步的接近,无视于看戏的神偷,以及抱在一起拼命发抖的胖瘦双人组,笔直朝她走来。
那张俊脸愈靠愈近,花苗的眼睛也愈瞪愈大。“姊…姊夫?”她仍不敢确定,怯怯的喊了一声。
会不会只是长相酷似,例如双胞胎那一类的人?眼前这人的气质,跟温文儒雅、牲畜无害的姊夫完全不同啊!。冷戾冰寒的眸子落在花穗身上,瞄见她因奔跑而凌乱的衣衫,以及领间稍稍
出的雪白肌肤时,略略一眯。接着,黑眸陡然迸出高热的怒火,那炙热的高温几乎可以焚烧一切。
胖瘦双人组含泪把彼此抱得更紧,妄想要悄悄逃开,却又发现,讨人厌的神偷正挡在门口,微笑着等看他们被处死。
沉默不语的男人走向花穗,黝黑的双手伸来,拢起她的领口,不让专属于他的美景暴
在外。他靠在她耳边,吹出灼热的气息,扫过她
感的颈间。
“呃,你…唔,呃──”红
才刚张开,话语就被截断。
他猛地将她抱进怀中,让她双脚离了地,娇小的子身被他圈住,炙热的
也
上她的,旁若无人的吻住她。热烫的舌探入她口中,霸道的享用
柔舌,在她还不知所措时,就圈紧纤细的
,吻得万分热烈。
他用这一吻,确定她安然无恙,也用这一吻,宣示了对她的所有权。
旁人看不见,他把她抱得好紧好紧,她柔软的丰盈,被紧
在他结实的
膛上,而
间的强大压力,让她动弹不得。隔着几层布料,她晕眩的察觉,他抵着她腿双间的那一处,逐渐变得热烫坚
…
“唔…”她发出惊慌的呻
,眼儿瞪得圆圆的,他吻得更深,汲取她的神智。
直到钢铁似的钳制,稍稍放松些时,花穗还因那一吻而
息不已,双手抚着
口,心跳得飞快,全身也虚软无力。
老天,是他,真的是冷天霁!
就算他这个吻霸道得不像话,但是从他的气息、身形,以及拥抱的力度,她还是能轻易认出,这人千真万确是她的丈夫。
“没事吧?”冷天霁抵在她的红
上,开口问道,轻啃着花瓣似的
。
热烫的呼吸,引发一阵酥麻,花穗的子身被轻易唤醒,
感的窜过轻颤。
她甚至感觉到,在衣服底下,柔软的丰盈上的蓓蕾,已经悄悄
立,像在等待着他更进一步的触摸。她羞窘的挣扎,却发现这样的举动,只是增添了两人身躯间的煽情擦摩。
“没…没事…”花穗回笞得
吐吐,羞红的脸儿垂到
口,不敢
视他的目光。
一来,是他如今的目光太吓人,二来,是她当场被逮着撒谎,尴尬得简直想挖
跳进去。
刚刚在机手里,她还亲口说自个儿正在上班,没发生任何不寻常的事情,而这会儿竟让他看见,有人用
指着她,嚷着要取她的心脏。
“遇见危险,为什么不向我求援?”冷天霁捏起
子的下颚,不让她闪躲,目光里投
出愠意。
该死!他可是她的丈夫,而这小女人却连身陷险境,也还不肯向他求助,嘴硬的嚷着不需他帮忙。
直到如今,他最亲密疼宠的枕边人,仍将他当成外人吗?
怒气凝结在
口沉重得像块巨石,她生疏的态度,让冷天霁的目光
惊,温和模样
然无存。
头一次感受到他的怒意,花穗真是印象深刻,双脚吓得使不上力,要不是有他霸道的环住纤
,肯定已经像烂泥似的,在地上摊成一团。
“我…我…我、我、我…”在他的子下,花穗我了半天还我不出个下文来,手脚呈现同频率颤抖。
呜呜,他这么凶的瞪着她,要她怎么说嘛!
冷天霁的视线在她身上游走,口吻一如往常,目光却是前所未有的严酷冰冷。
花穗脑袋里
哄哄的,唯一能确定的只有一件事──她的麻烦大了!
“呃,姊夫,姊媲怕你来了,到时拳脚无眼的,你一个不小心会受伤。”花苗好心的解释,想为姊姊解围,声音却小得像蚊子叫。
怎么办?这个理由现在听来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凭姊夫此刻的气势,别说是两个小角色了,只怕是连一个国家的军队,都难以与他抗衡。
“噗!”角落的神偷,忍俊不
的笑出声来。
屠夫会受伤?他出现的地方,别弄得尸横遍野,就已经万民称幸了。屠夫的新娘,似乎还弄不清楚,自己嫁了个不得了的男人呢!
冰寒的目光扫过来,略微一眯。
为了保住性命,神偷用尽全力,把狂笑的冲动咽回肚子里,马上恢复冷静。
“笑什么?。死到临头还不怕吗?”他脸色一整,责备的说道,很恶劣的把偷笑的罪名嫁祸给角落的胖瘦二人组。
方逾找到勇气,这才想到,自个儿手上还有
,两方的胜败,这会儿可还没落槌判定。他深
一口气,缓慢的站起身来。
神偷起了些怜悯之心,决定积点
德,他默默拨通了机手。
“医院吗?我们这里即将会有重伤者。”看了一眼冷天霁冰寒冷戾的脸色,他小声补充。“请救护车务必快些赶到,否则,伤者很可能会变成死者。”
这些话语,无疑是火上加油,
得方逾更加恐惧。他颤抖的举
瞄准,决心赌命豁出去!
“别想带她走,赏金我们是要定了。”都到了这关头,他说什么也不能让煮
的鸭子飞了!
只是一晃眼,冷天霁高大的身躯以诡异的速度窜来,迅捷得让人诧异。一下凌厉的手刀落下,五指如爪扣住方逾的上臂。
一摸一握,他顺带取走了
枝。再一下行云
水的漂亮手势,
膛里弹子全被倒了出来,叮叮咚咚的掉了一地。
俊朗的面孔
近,薄
上绽出一抹可怕的笑容,让人看得拼命颤抖。他用最低沉的声音徐缓的开口“我说过请你们别来打搅我
子,而你们也首肯了,不是吗?”他状似轻松,指间的力道却强得惊人。冰冷的眸子锁住对方苍白的脸。
“出尔反尔的人,需要付出代价。”
惊的目光,猛地一凛。
嘎答一声,奇怪的声音响彻室内。
那声音听来很熟悉,像是她拿刀背拍断
骨头的声音,让她头皮发麻。
“啊!”方逾惨叫一声,原本握
的手腕呈现诡异的角度,软趴趴的垂着,看来骨头已经被折断。
这个人真的是那个对她温柔而呵护备至的男人吗?花穗头上问号愈聚愈多。
眼前的他,感受不到半分属于人类的情绪温度,一双冰寒的眼睛充满杀气。忍残的杀屠猎物。那模样,根本就是以残杀为天职的屠夫…
之前是暗暗祈求过,有人能够前来英雄救美,但是,老天爷对她厚爱过度,赏了她一份棘手的大礼。她完全想不到,这万夫莫敌的英雄竟会是自个儿的丈夫!
只是,看见眼前的腥血画面,她心中有着浓厚的不安。呜呜,老公这么凶悍,以后夫
吵架或打架,她岂不是输定了?
不知怎的,虽然看见他冷酷的一面,她却没感到半点恐惧。心中有个声音偷偷的告诉她,他即使有这么可怕善战的一面,却也绝不会伤害她一分一毫。
那声音很微弱,却很清晰,在心里回汤了好几遍。
眼前,
战尚未休止。
宋节玩起下三滥的招数,乘机从后方扑来,来个绝地大反攻。
“啊!小心!”花穗紧张的低嚷出声,一颗心跳到喉咙,差点没蹦出来。
冷天霁撇
,笑容更冷更残酷。他淡漠的瞄了一眼,高大的身躯闪电般挪移,左脚为轴,下盘不动,右脚顺势扫出,夹带强劲的力道,不偏不倚的正中目标。
“哇…”长音的尾端,化为哀嚎。
长得雄壮威武的巨汉竟挨不住这一下侧踢,口中马上吐出鲜血,横飞出去,以脸贴撞上墙壁,画出一道
的血痕后,软倒在地上不断呻
。
双人组再度败北,这次非但倒地不起,嘴角还吐着白沫与鲜血,被揍得更加凄惨落魄,只剩下半口气。两人身上都有着遭遇重击后的严重红肿。
呃,她的猜测算不算沾到一些边?握拳揍人,其实跟盖章没什么差别嘛!
冷天霁走过去,没打算善罢甘休,目光仍旧冰寒。“你之前提过,要对付她的方法,我会一一加诸在你身上。”他淡淡说道,薄
一扯,绽出让人心惊胆战的冷笑。
“不!”花穗失声喊道,急促的奔上前,头摇得像拨
鼓。
惊的黑眸扫了过来,落在她身上。
“这样就够了,别再打下去了。”短短时间里,她的角色丕变,从受害者升格为说客,扯着他的手臂拼命拉,不让沾血的拳头,继续往半死不活的倒楣鬼身上招呼去。
好吧,就算这两个王八蛋罪有应得,但是她终究没有受伤,冷天霁只需要略施薄惩,不需要取人性命啊!
顶多上让她踹两脚
愤,再
两人吐出机手的赔款,大家就算扯平吧!
黑眸先是一眯,望定那张坚定小脸,看出她的固执。许久之后,紧握的拳头缓慢松开,他伸手一扬,方逾像包垃圾似的,往墙壁斜飞过去。
“好,我不杀他们。”冷天霁徐缓的说道,从口袋中
出手绢,擦拭手上的血迹。
神偷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偏头看着冷天霁。“真难得啊,你竟肯听话?根据以往经验,你要是发起火来,不是连上官家兄妹都阻止不了你吗?”他探头一看,用脚尖踢踢倒地不醒的双人组。“嗯,只用得上救护车了。”
看来,这场遍姻带来的效果不错,至少可以确定,这小女人能遏止屠夫的愤怒与杀意,往后倒楣的人数肯定可以减少许多。
花穗松了一口气,拍拍
口o刚刚的画面,腥血得吓人呢!惫好她的心脏够强壮,不然大概早就昏了。
啊,心脏!
“花苗?”她紧张兮兮,忙着寻找妹妹的踪迹。
花苗安然无恙,没捧心呼疼,仍旧活跳跳的。“我没事。”她答道。
“没事就好。”花穗点点头,接着奔到昏厥的双人组身旁,大胆的掏起两人的皮夹,搜刮里头的现金,正大光明的往口袋里
。
“你在做什么?”神偷踱步走来,好奇的看着她。
“收取精神损失赔偿啊,他们绑架花苗、威胁我,害得我提心吊胆半天,难道不用付些钱,让我们去买几帖葯,喝来
惊吗?”她说得理直气壮,暗行趁火打劫的恶事。
冷天霁缓慢走来,最后再睨了一眼,确定两人无法作怪后,转而看向花穗。
“我们回去。”他淡淡说道,低沉的声音里,有着无限严肃与霸道。
“回家?”她眨眨眼睛。
“不,回‘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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