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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五章 刘封攻城
 只听得贾仁禄在城上叫道:“呵呵,老子可会‮身分‬之术。只要拨一,轻轻一吹,想变什么就变什么,如今只是变出个‮身分‬来,有何难哉?”他一时心情激动,便将自己当成孙悟空了,至于拔毫时十分疼痛,他素来怕痛,也就不当众演示了。

 司马懿读道藏,却也从未听过这路神功,微微一笑,道:“你我虽为仇敌,那是各为其主,其势不得不然。其实你我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在我心中向来把你当成朋友。你使了什么诡计,难道不能和我说说么?”

 贾仁禄笑道:“有你这么一个朋友,当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不过这里面也没什么秘密,说说倒也无妨。你方才见到了不过是个演…优人。这家伙的演技在长安一带那是出了名的,老子花了三百匹绢前往礼骋,并说了无数的好话,这才将他诓进军中。啥事也不让他干,就让他模仿老子,你想想接连几个月下来,那家伙要是还学不像,老子的三百匹绢岂不就白白打水漂了么?”

 其实贾仁禄并不难模仿,也就市井习气重了些,言语古怪些而已。那个演员(当然三国时还没有如此称呼,当时从事这个行当的都叫优人。)和贾仁禄呆在一起没两天,便将他模仿的惟妙惟肖,连赵云等素来追随他的老将都险些被他蒙过去,司马懿和贾仁禄也就几面之缘,自然一下子便上当了。

 正说话间,声后喊声大震,追兵杀到,为首一人正是赋忒兮兮的“贾仁禄”司马懿回头一看,虽明知此人是假,还是吃了一惊,道:“声音、举此乃至神态都无一不像,此人真可谓是神乎其技矣。”

 贾仁禄哈哈大笑,向那优人说道:“你听见没有,司马太尉可是轻易不夸奖人的,他赞你一句,可比老子赞你一百句都管用。”

 那优人在马上长长一揖,回复了原本的声音,道:“多谢大尉夸奖。”

 司马懿向他瞧了一眼,又回头瞧了一眼贾仁禄,叹了口气,道:“我是输得心服口服。不过我有良言相劝,不知仁禄可愿听?”

 贾仁禄道:“太尉有话请讲。”

 司马懿道:“如今汉帝富于秋,而你实在太强了,这不是什么好兆头,还是应当稍微收敛一些才好。”

 今人和古人的处事之道大不相同,今人讲求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当然希望自己越强越好,这样才能在残酷的竞争中存活下去。而古人讲求中庸之道,深知中则昃,月满则亏,凡事都不要做的太过,太过了大祸就要临头了。贾仁禄对家中那堆积如山的古籍向来不加一瞥,也就不知道“满朝损,谦受益”的道理。他心想如今刘备对他倚若泰山,自然不会对他怎么样,颇不以他之言为然,道:“多谢太尉指点。”

 司马懿向他瞧了一眼,便知他没往心里去,叹了口气,道:“你不是口口声声喊着要杀我么,如今可是一个绝佳的良机,要动手便来吧。这些手下追随我久,你要杀我可以,不过要将他们都放了,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说着闭目待死。

 司马懿手下兵士面面相觑,道:“太尉何出此言,我等誓死保卫太尉周全。”

 贾仁禄道:“你少在这里假惺惺做好人,明知老子一下子整你不死,便在这里大言不惭。老子看到你这号人就讨厌,还不赶紧有多远滚多远,哈哈!”

 司马懿微微一笑,道:“知我者仁禄。”

 贾仁禄道:“彼此彼此。”

 司马懿不再多说,拨转马头,绕城而走。贾仁禄也不追赶,收兵回城。

 司马懿回到晋,计点兵士折了一万有余,心中烦闷,一面差人往邺城告急,一面令人将曹洪召回,固守城池。

 曹洪接到命令火速赶回,孙礼领着大军乘势前进,直取晋。这孙礼军离晋城不到三十里,探得贾仁禄大军驻扎在悬瓮山一带,便即赶往会合。

 这悬瓮山又名龙山,只因山腹有巨石如瓮,故得此名。山下泉万道,滚滚向东而逝。此山除了风景雅致,足可观赏之外,还因一个非常著名的战役发生在这里而名声大躁,已成当地一个著名的旅游景点,观者如堵,只不过当时没有人想到将山用栅栏圈起来收门票,不然一定花差花差。战国初期智伯便在此凿渠决水灌了晋城,从那之后悬瓮山便成了兵家必争之地。司马懿原遣曹洪别领一军屯于此处,怎奈贾仁禄新得了十万援军,人多势众,财大气,搞起人海战术,先命郭淮领军欺到曹洪阵后立营,以阻绝城中救援,又命赵云、马超等牛人领军轮番突袭曹洪大营,昼夜不断。曹洪料不能守,便弃了大寨,突围入城。贾仁禄便老实不客气的占了此间,等待孙礼来会。

 贾仁禄道:“晋城东有一城名榆次,与太原互为犄角,对我十分不利,谁敢去取?”

 孙礼刚刚赶入帐中,风尘卜卜,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一听要打城,两眼登时便泛起绿光,叫道:“末将愿往。”

 刘封紧随其后叫道:“末将愿往。”

 冰淮等人本也想答应,可是慢了半拍,忙跟着曰:“末将愿往。”

 贾仁禄道:“老规矩,谁先应谁去。”说着举起一面令牌便要递给孙礼。

 原来贾仁禄百战百胜,失败的次数五手指都数得过来,众将均知跟着他混功劳和白拣似的,于是都抢着跟他混。这功劳毕竟有限,而想要功劳的人又实在太多,竞争也就十分烈。是以军中贪功者不计其数,上下人等个个卯足了劲,只要厮杀。军中哪怕一个小小的差事,都有一堆人抢着去,贾仁禄都不知到底该由谁去办才好,十分头大。好在他挑的将领都十分优秀,随便拉一个出来,都能独当一面,由谁去都是一样的。于是他本着公平公正公开,谁也不得罪的原则,让将领们自己喊,谁喊得快谁去,若是两人同时喊,那便一起去。这样一来就看谁反应快了,反应慢的,只能怪自己学艺不,也就无法可说了孙礼暗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喜滋滋地便要上前接令。刘封心中不忿,道:“此番末将随军师出征,是来立功的。可却一直屈身帐中,不曾立功,请军师给末将一个机会。”

 贾仁禄颇感尴尬,道:“谁先应谁去,这是军中不成文的规矩。如今德达先应,那便该德达前去。功劳有得是,公子还是等下次吧。”

 刘封道:“末将和德达几乎同时答应,不分先后,军师就这么让他去,末将不服。再者德达屡次出战已十分疲劳,末将还是生力,就让末将前去吧,如不能成功,甘当军令!”

 孙礼道:“末将也愿立军令状。”

 贾仁禄既不想得罪刘封,也不想得罪孙礼,见二人各不相让,颇为郁闷,灵机一动,道:“既然你们两个都愿去,那就没有办法,只能任天由命了。”当下便令参谋蒋琬做阄,谁拈着了谁去。二人各自拈了,摊开一看,只见刘封手中那阄上写了一个斗大的“先”字。孙礼郁闷不矣,心中不服,死活要去。

 贾仁禄彻底没辙了,对孙礼说道:“德达,这功你也立了不少了。小刘同志初来乍到,急于立功,这次就让他去吧。下次再有差事,老子第一个差你去,你看如何?”

 孙礼斜了刘封一眼,应道:“就依军师吩咐。”

 贾仁禄微微一笑,将令牌递给刘封,刘封喜滋滋上前,双手接令。贾仁禄道:“你领军五万往攻榆次,这可是你第一次独当一面,切莫大意。”

 刘封道:“军师放心,如不成功,愿当军令!”说着立了军令状,兴冲冲的去了。

 这次毕竟是刘封第一次单独行动,贾仁禄担心他成为马谡第二,于是令马忠与他同去,又将郭淮、赵云等人叫到近前一一吩咐。

 刘封与马忠出了大帐,点齐五万军马,来到榆次,刘封便要令大军鼓躁攻城。马忠道:“司马懿在晋虎视眈眈,若久攻不下,司马懿袭我之后,后果不堪设想。我看西面一带山峦颇为险要,公子可分兵两万与我,我去西边防守,以防司马懿来救。”

 刘封向城上望了望,不以为然,笑道:“如此小城,一鼓可下,如何会迁延时?”

 马忠道:“司马懿善于用兵,其手下也非易与之辈,公子不可大意。”

 刘封不耐烦的道:“我曾随父皇攻打过邺城、壶关,又独自守过荥,久经战阵,岂不知该如何用兵?要你来罗嗦,还不退下。”

 马忠言不见用,怏怏而退。刘封一丈八蛇矛,引着兵士,冲将上前。城中守将奋力死守,刘封猛攻半,竟不能登上城头,白白损折近千兵马,云梯也被火箭烧毁大半。刘封大怒,亲自擂鼓,鼓舞士气,汉军鼓起余勇,扛着云梯便即冲上。城上火箭纷纷,不停来,云梯皆着,梯上兵士多被烧死,余下之人抱头鼠窜,滚下云梯,又摔死不少,侥幸不死的纷纷窜,退了下来。

 刘封怒气上涌,大声叫道:“气煞我也,一个小小的榆次都打不下来,将来如何攻打中原大城!传我将令,奋力攻城,怠慢者立斩!”

 马忠道:“兵士已疲惫不堪,且先扎营休整,思得良策,明再攻不迟。”

 刘封瞪了马忠一眼,道:“我就不信我打不下榆次!再有妄言退兵者立斩!”说着便下令攻城。

 马忠眼见着一队队兵士冲杀上前,甫上城头,便被火箭巨石打下,大声惨叫,心中暗暗叫苦。

 城战一直进行到了初更时分,城池仍未被攻下,汉军攻了一疲惫不堪,纷纷来到刘封面前请求退兵。一开始刘封然大怒,将最先喊着退兵的两名小卒斩了,可兵士越聚越多,都说要退,刘封知道兵无战心,叹了一口气,传令退兵三十里安营。

 当晚刘封闷坐帐中,马忠走了进来,道:“司马懿便在左近,公子当用心提防,小心劫寨。”

 刘封点头道:“你说的得对,司马老儿就会这手。今夜将大寨放空,你我各领一支军马于寨外埋伏,待司马老儿来劫寨,以鸣金为号,两边一齐杀出如何?”

 马忠点了点头,道:“公子之计甚善。”

 二人各自准备,当晚全军将士都不得休息,苦苦守了‮夜一‬,却没见到魏兵的影子,难免口出怨言。次一早,刘封点起兵马,又攻城,马忠劝道:“昨夜我军守了‮夜一‬,兵士疲劳,不堪再战,不如今休息一,明再战。”

 刘封怒道:“依你之言,司马懿昨夜便该杀来了,可是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看来你就会胡说八道,休在我耳边罗嗦。”

 马忠摇了‮头摇‬,退出大帐,刘封引兵攻城,又攻了一,城池仍未攻下,兵士个个累得好似死狗,回到营中便倒头大睡,马忠见守卫十分松驰,忙入帐劝刘封加强防守,却被刘封骂得个狗血淋头,鼠窜出帐。当夜马忠担心魏兵劫寨,提心掉胆的过了一晚,却出奇的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不大为纳闷。

 次一早,刘封便又引兵攻城,可他费尽了心机,城池仍好好的戳在那里。

 当晚大军攻城失利,退回大寨,兵士仍就和死狗一般,躺下便着。马忠始终放心不下,来到营中苦谏。刘封怒道:“昨你也说会有人来劫寨,可过‮夜一‬,劫寨之兵又在何方?士兵连攻城,已十分疲惫,就让他们睡个好觉吧。”

 马忠道:“司马懿诡计多端,公子切不可大意。”

 刘封摆了摆手道:“我自己知道该如何处置,你退下吧。”

 马忠道:“可是…”

 刘封道:“军中到底谁是主帅?还不快退下。”

 马忠见刘封意不可回,暗暗叹气,转身出帐。

 当夜星月无光,狂风阵阵,飞沙走石。三更时分,汉军除了马忠之外,人人倒在榻上蒙头大睡,呼噜之声估计一里以外都能听得到。众军睡得正,一支军马悄悄欺到寨前,发了一声喊,将手中的茅草点着,抛入汉军营中。茅草束中藏得硫磺焰硝,遇火便着。黑夜之中但见无数条火龙飞入营中,或落在帐上,或挂上枝头,登时将营帐、大树点着,火光连天而起。这次刘封前来攻城,为了显示汉军气势恢宏,犯了他父亲刘备的老毛病,依山傍水连营数里,马忠苦谏不听。如今魏兵一用火攻,风紧火急,树木皆着,将四野照耀的如同白

 马忠时刻担心魏兵劫寨,根本睡不踏实,一见火光闪烁,便知不妙,忙抢出寨来一看,营前营后,火光冲天,不暗暗叫苦。他奔到中军大帐,却见刘封穿着单衣,光着两只脚,跑出帐来,道:“发生了何事?”说话间神色甚是慌乱。

 马忠道:“魏兵火攻,公子先走,末将断后。”

 刘封见汉军作一团,四下窜,跑得慢得浑身皆着,成了一个火人,在火海中滚来滚去,当真是惨不忍睹,不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悔不听你之言,致有此败。”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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