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水果周刊》
头摇夜店直击!
痹儿子或是
子?郎二公子现出原形
文/王小桃
近年来政商名
的第二代纷纷闹出绯闻,第二代的感情世界遂成为媒体注目的焦点。连一向以温文尔雅、形象健康而知名的“郎亿集团”
二少东郎霈,也不能免俗地被狗仔队跟拍到
的一面。
上周四夜午十二点,警方突袭临检一家头摇PUB,赫然发现郎霈也身处其中,据跟监的狗仔队指出,警方抵达的半个小时之后,郎霈挟着一位不知名的年轻女子急急离开现场,一起回到他位于仁爱路的私人公寓,而且该名女子整夜未离开…
《财富周刊》
泰国合作案告吹
李氏、郎亿新心结 一切皆为儿女私情?
【记者冯小文报导】以金融业为主力的李氏集团一度传出有意涉入制造业领域,并且与“邓亿集团”合作发展泰国生产线计画,目前此一计划暂时宣告停止。
李氏集团发言人对外表示,合作案停摆与公司的年度投资政策有关,然而,坊间对于李、郎两家系因儿女联姻未成而导致合作破裂的传闻甚嚣尘上。
总经理郎云接受电话采访时,语带轻松地辟谣“公司发展自有其策略考量,并不是取决于联姻问题,否则我和郎霈现在已经结过十次婚了,请外界不要做过度联想。”
尽管如此,郎霈曾经为了联姻之事,与李氏集团的老板发生争执,随后又爆发夜游头摇店等种种不利形象的传闻,在此之时,泰国合作案突然宣告中止,不免让人引发暧昧的联想…
暧昧个鬼!分明是一堆无聊人士自己想太多。
郎霈丢开大开本杂志,
一
额角。
那本水果周刊
写,他一点都不意外,但是连财经杂志都八卦化,这就太过分了。曾几何时他的“绯闻”也成了一桩财经新闻?
他瞄一眼水果周刊上的照片。
背景和
调看得出来是深夜,镜头直接对住他的整张脸,教他想否认都不能。唯一可幸的是他及时将铃当按进怀里,所以照片里的她只被拍到体身。
或许他应该让铃当也被摄进去才是,郎霈苦中作乐地想。凭那群狗仔队的实力,他们一定有本事查出铃当是谁家的女儿。
“一群妄人。”看来接下来又有一阵子不得安宁了。
砰!桌上的两本垃圾刊物被扔进字纸篓里,郎霈打开电脑,决定好好忙一下公事。浪费了一个早上,他与泰国那方的线上会议都延迟了。
叩叩。
“请进。”他的眼睛盯着萤幕,飞快发出指示。
一缕清
袅娜的身影旋进办公室里。
“公文先放着就好,我下午再批示。”他心不在焉地道。
来人耐心候着,不急不躁。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发觉进来的人并不是送件的秘书。
郎霈抬起头。
阳光洒在凌苳的雪貌花容上,肌肤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她不改对明亮色彩的爱好,一身鲜
的苹果绿,但是服装的式样改了,今天穿起正式的窄裙和衬衫,乍看之下像个中规中矩的小淑女。
“今天怎么打扮得如此隆重,有约会?”郎霈扬了扬眉取笑她。
“也没特别隆重啊,这些衣服平时就挂在我的衣橱里,有空也该拿出来穿一穿。”凌苳浅笑
地望着他。
“你今天心情很好?”郎霈往椅背一靠。为了她,他被媒体整得七荤八素,她自己倒像没事人一般。
“还可以。”凌苳舞到他面前。
“买彩券中奖了?”
“我向来没有偏财运。”
“骗到一个为你做牛做马的男朋友?”
“正在加紧赶工中。”就是你啦,呆瓜。
“好吧,那我想不出来了。你今天打扮得怪里怪气,又是为了哪一桩?”郎霈举双手投降。
“怪里怪气?什么叫怪里怪气?我哪里怪里怪气了,你给我讲清楚!”凌苳怪叫。端庄小淑女的扮相马上破功!
“啊,这样就正常多了。”郎霈欣慰地点点头。
“你…你真是让人家没办法打心眼里对你好!”她跺了跺足。今天只是想让他看看自己成
正经的模样而已,没想到竟然被他评为怪里怪气!
“失礼失礼,钤当姑娘有何贵干?”郎霈忍着笑安抚她。
“请你吃中饭啦!”
“为什么?”他挑起形状好看的长眉。
“因为我的同伴说地球人是需要进食的动物,超过几天没有吃东西就会死亡,为了保护身分,不让你们发现我其实是阿里不达星来的访客,我只好天天学地球人出外觅食。”她没好气地给他一个大白眼。“吃中饭当然是为了填
肚子,你怎么老是喜欢问笨问题呢?”
“我是问你为什么想请…唉,算了!”这妮子从来不会给他他要的答案,他还没习惯吗?郎霈起身到一半,突然顿了一顿。“你是怎么进来…我是说,我的秘书让你进来的?”
凌苳对他的受教报以满意的微笑。
“午休时间已经到了,外面座位上没人,所以我就自己进来了。”
算了,反正凭她那张甜嘴,多的是办法混进公司里,他放弃。
“走吧!吃饭去。”
其实郎霈对铃当是有几分歉意的。
后来进一步查证,他才知道她确实在公司对面的那家美甲铺子工作,而且进出“郎亿”都有正当理由。平时公司对于人员出入虽然有管制,却没有不近人情到连休媳间都不允许访客进出,而午休期间女职员要做指甲彩绘也是自己的自由,那一天他的火发得确实太莫名其妙了。
“你要吃什么?”
凌苳带他到附近新开的咖哩专卖店,两人出众的外形自然而然成为用餐客人的焦点。
郎霈看了下菜单,为自己点一份招牌咖哩饭,凌苳同他一样,然后从包包里掏出皮夹。
“我来。”郎霈制止了她。
“我说了要请你。”她坚持道。
“哪天我需要你请的时候,绝对不是两百块可以打发的事。”郎霈
出自己的皮夹,敲她脑袋一下。
“噢,都被你打笨了。”凌苳捂着额头嘀咕。“好吧,反正你比我有钱。”
两人找了一张靠近门口的桌位坐定,郎霈拿超前位客人留下来的报纸,从头版头条开始读起。
答、答,答、答,答,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引他抬起头。
“怎么了?”郎霈挑了下眉。
“你跟女孩子出来吃饭,都是放人家独自干坐,自己在旁边看报纸吗?”凌苳怫然不悦。
“不就是随便吃个简餐而已,还有这么多规矩?”郎霈失笑。
“你瞧不起简餐?它可是无数上班族的救星,民人的骄傲,午餐市场的主力商品。”
小妮子今天规矩恁地多!
“是是是,抱歉。”之前有亏于她,郎霈总觉得应该补偿她一下。他把报纸推回旁边,中规中矩地
叠双手。“聊天就聊天,你想聊什么?”
“『你』又想聊什么?”凌苳瞬间回复了好心情。
乍听之下似乎是询问她身分的好时机,但郎霈已经学乖了,若是她想回答的问题,十句里大概还有四句是认真的。若是她不想回答的问题,那就十句都是鬼话了。
“你指甲彩绘的技术是在哪里学的?”他选了个中庸一点的开场。
服务生正好将咖哩饭送来,两人拿起餐具,边谈边吃。
“我去日本学的,明年还打算回去考美甲师的证照。”她含了一口咖哩饭,
足地闭了下眼。
“所以你高职毕业之后就去了日本?”
“差不多。”她突然漾出一抹得意的微笑。“我上头的老家伙一天到晚嚷着要我出国深造,所以我就听他们的话去日本。老家伙以为我终于转
了,一个个含笑九泉,嘿嘿!后来发现我竟然是去日本学习如何涂指甲油,想到他们暴出来的眼珠子就让人痛快!”
她“上头的老家伙”应该就是父母了吧?
“令尊令堂已经过世了?”郎霈吃了一惊。
“先生,『含笑九泉』是一种措词的方式,我父母都还活跳跳的。”凌苳真是败给他!我妈过几天还要陪某人去参加一个餐会呢!
“啊,二十岁与三十岁果然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郎霈,你不要这么讨厌好不好?”
“我又怎么讨人厌了?”
“人家今天本来想给你一个成
美丽有智慧的好印象,你却尽彼着倚老卖老。”凌苳用力戳一戳咖哩饭。
“为什么突然想给我好印象?”他对她的印象并不差。
“因为我喜欢你啊!”她天经地义地回答。
“谢谢。”郎霈笑了出来。
“我是说真的。”凌苳放下叉子郑重宣告。“郎霈,我非常、非常喜欢你。”
“谢谢,我也喜欢你。”郎霈拍拍她的粉荑。
可恶!他根本不懂!
“郎霈,你根本不把我当一回事对不对?”凌苳挫折地盘起双手。
“怎么会呢?”郎霈飞了一下眉毛。
凌苳定定子他一会儿,终于叹了口气。
“算了,我要走了。”
“你的午餐还没吃完。”郎霈讶然叫住她。
“午餐?”她望着桌上的餐点,毫无笑意地牵动一下嘴角。“那已经不重要了。”
凌苳歪着脑袋,试图从壁纸纹路里找出特定模式,将流离失所的碎瓣连成一朵花型。樱花瓣粉粉点点,煞似破碎的泪滴,盯久了连人也想哭泣了。
“这两件哪一件好看?”凌曼宇拿着一套白色削肩晚礼服,与一套两件式的黑色丝质裙装,轮
在
前比一比。
“都好看。”她有气无力地回答。
“怎么了,一点精神也没有?”凌曼宇停下来,望着女儿在镜子里的反影。
“没事。”凌苳抱起一颗枕头,闷闷地瞪着天花板。“选那套白色的好了,你穿起来身材会更修长。”
凌曼宇放下礼服,躺到女儿身畔。
“宝贝蛋,你有心事?”
“烦死了,老妈,你换壁纸吧!天天盯着一片流泪的天花板怎么睡得着?”凌苳猛然把枕头丢开。
“是君心绪太无聊,何苦怨我的壁纸!”凌曼宇拍拍她的脸颊。“乖,跟妈咪说,你在烦些什么?”
凌苳枕在妈咪的肩头,又闹了一会儿别扭。
“妈咪,我喜欢上一个男人。”她终于说。
“谁?”凌曼宇感兴趣了。
“那不重要。”
“好吧,那问题出在哪里?”凌曼宇非常上道。
“他好像没那么喜欢我。”她越想越郁闷。
“竟然有人不喜欢我女儿?为什么?”凌曼宇极端讶异。
因为他喜欢的人是你。“因为他觉得我还是小孩子。”
“他年纪大你很多吗?”
“我觉得还好!”十岁而已,两只手指就数完了。
“你可别去嫁一个跟你爸爸同年的男人,他会跳楼的。”凌曼宇笑了出来。
凌苳心中一怦。“为什么?”
“不为什么。有个跟自己同龄的女婿,大概没多少丈人受得了吧!”想了想,凌曼宇再加一句“丈母娘的接受度也差不多。”
“啊?”这岂不表示她和郎霈前途无亮?
“小铃当,你真的喜欢上一个大你很多的人?”女儿的反应让凌曼宇觉得不太对劲了。
“没有没有,还差得远呢!”她决定转移话题比较全安。“来吧,妈咪,我们替你挑一件颠倒众生的礼服,说不定今天晚上回家背后跟了两串行游队伍,我们就可以放心把你嫁掉了,这样我以后又多一份遗产可以继承。”
“那我还真应该感谢你了!”凌曼宇又好气又好笑。想了想,突然感慨地抱紧凌苳不放。“天哪,真不敢相信我已经是一个二十岁女孩的妈,宝贝,你长大得太快了!我还没准备好要老呀!”
哇!她快不能呼吸了。“妈咪,你今年才三十五岁而已,哪有多老?”
“三十四!”凌曼宇对她龇牙咧嘴。
“你跟爸爸是国中的同学,老爸都三十五了,你怎么会是三十四?”
“我是年尾生的,只要今年的生日还没到,我就是三十四!”凌曼宇握紧双拳坚定向天。
“是是是,年轻美丽的三十四岁姐小,请赶紧把衣服换好,您的南瓜马车即将抵达。”她往
上一倒,放弃挣扎了。
凌曼宇咕哝两声,依女儿的意选择那件白色礼服。凌苳趴在
上看着清丽绝伦的母亲,突然心念一动。
“妈咪,我跟你去好不好?”
“去哪里?”凌曼宇一怔,停下了刷腮红的动作。
“参加餐会。”她紧盯着母亲。
凌曼宇就着妆镜把最后一抹红彩涂匀,拍上
粉定妆。
“那些慈善餐会很无聊的,你参加到一半就会想睡觉了。下次公司里有好玩的 Party,妈咪再带你一起去,好不好?”
“…好吧。”其实她并不意外母亲会拒绝。
“宝贝蛋,”凌曼宇叹了口气,放下粉扑,走回她身旁坐下。“那些餐会真的很无聊,食物难吃,上台致词的人又枯燥乏味,完全只是为了上时尚新闻而举办的。”
“而且还会有很多记者。”她翻身回去研究天花板。
凌曼宇低首亲她额头一下。“那些记者若知道你是安可仰和我的女儿,少不得又要做一番文章了。他们最喜欢写这些无聊的八卦,你知道我们一直希望你不要受到外界騒扰。”
“我了解。”她勾出一丝浅笑。
“我该走了,晚上替你带李记的咖哩饺回来,嗯?”凌曼宇轻抚宝贝女儿的脸颊。
“好好玩。”她拥抱母亲一下。
凌曼宇给她一个飞吻,优雅地步出房外。
凌苳躺回
上,继续盯着天花板看。
从小到大,父母没有一刻忽略过她的需要,他们也让她很清楚地知道,在他们心里,她永远是排第一位。
然而,这不代表他们希望她参与他们的世界。
当然她跑安家的律师事务所像跑自家后院一样,对妈咪的模特儿经纪公司也了如指掌,父母更不会避讳告诉她朋友之间有趣的故事,这是她对郎霈如此了解的原因。可是,一切仅只于此。她从来没有机会真正认识他们口中的那些好朋友。
她不明白为什么。
难道父母无法骄傲地将她介绍给朋友吗?
天花板无法提供她任何解答,它只能无止无尽地,对她洒着细碎的樱花泪。
振作起来,不要害怕,已经发生过的事,你无法再改变…命运将驱策着你往前行…
绿洲合唱团的“stop crying your heart out”从喇叭里
而出,BMW转入仁爱路上,逐渐趋近主人居住的高级大楼。路灯与行道树的枝叶相互
错,光点筛落了一地,郎霈切到外侧车道,准备弯进下一个路口的自家停车场。
一缕踽踽独行的背影吸引了他的视线。
郎霈摇下车窗。
“铃当?”真的是她!
“郎霈?真巧。”女孩偏过头。
郎霈打量她半晌。“你是来找我的吗?”
“仁爱路又不是只住了你一个人。”凌苳调整一下背包,继续往前走。
“需不需要我送你一程?”他开着车慢慢跟在她旁边。
“不用了,谢谢。”
“你要上哪儿去?”
“刚才去找一个朋友,结果他不在家,现在也不晓得要去哪里,大概四处走走吧!”她的脚步连停都不停。
“上车,我送你回家,已经十一点半了。”他按开乘客座的车门锁。
“不必了,谢谢。”她看不出任何想搭便车的意图。
郎霈把车头一转,截住她的去路。
“最后问一次,要不要上车?再不上车我就走了。”
凌苳考虑了一会儿。
“我想上洗手间。”他家就是前面那栋楼了。
郎霈没有马上答应。
“算了,麦当劳或许还没关,不打搅你了,晚安。”她把背包潇洒地甩到另一侧肩膀,绕过BMW继续往前走。
“上来。”车门无声打开。
她藏回一丝微笑,快手快脚地钻上车。
“打搅五分钟就好。”
郎霈确定后方没有来车,方向盘一转,驶回马路上。
“倘若刚才没有遇到我,你准备上哪儿鬼混?”
“不晓得,大概自己找家PUB喝闷酒吧!”郎先生,台北市说大不大,好歹也有两百万人口,你真的以为两人不期而遇是这么简单的事吗?
她说得轻描淡写,却引来郎霈的侧目。看样子这妮子今晚心情不太好。
回到他的住所,凌苳已经
门
路了,放下背包,自动往客用浴室走去。五分钟后出来,厨房的微波炉正好叮的一响。
“哇,那是什么东西?闻起来好香。”她
鼻子。
“算你运气好,刚才我送一个朋友回家,顺便停在李记买了点消夜。”郎霈将小笼包、沾料和餐具放在餐桌上。“吃吧。”
啊,听他一讲她对妈咪真有点过意不去!其实刚才是凌曼宇打电话回来,问她消夜要吃小笼包还是豆沙包,她才知道餐会结束了。她推说今晚要睡在碧雅家,自己抓了一下时间,故意出现在他家附近闲晃。
“唉!”这大概是她这辈子第一次为男人如此用心了。
“年纪轻轻的,叹什么大气?”郎霈被她逗笑了。
“郎霈,有时候你会不会觉得,你的家人就是无法了解你真正想要什么?”她咽下口中的小笼包,眉心的结总是解不开。
“经常”郎霈眸中的意绪深长难测。
“那你如何克服这种感觉?”
郎霈先进厨房端出两杯热茶,递给她一杯,自己浅啜了一口,修长的手指沿着杯缘滑动。
“多数时候,我很感激他们的不了解。”
“为什么?”
郎霈的心灵深处有一个角落正在变得柔软。一直以来,郎云是为他领航开释的那个人,而今,轮到他去引领另一个年轻的灵魂了。
“这个世界上最困难的,并不是家人不对我们好,而是我们无法拒绝他们的好。”郎霈深深看着她。“当家人自己以为明白你的需要时,他们就会认为自己有干预的自由,所以有时候不被了解反而是幸福的。”
“但是,既然他们是我的家人,本来就应该爱我、了解我,这是天经地义的呀!”话说回来,她确实有很多事不会跟父母说。
“爱你的人不见得了解你,了解你的人也不必非爱你不可。天下没有那么多理所当然的事,即使是亲情。”他淡淡而笑,把吃剩的消夜收拾干净。
天下没有那么多理所当然的事,即使是亲情。
她太把老爸老妈的爱视为理所当然了吗?三十五岁却拥有一个二十岁的女儿,确实是一件
尴尬的事,对朋友应该也很难解释吧!当初梁千絮发现她就是安可仰的女儿时,不也整个人都傻住了?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爸妈从来没想过介绍她给他们的朋友。
除去身为她的双亲之外,他们只是普通的男人和女人,他们也会想拥有自己的生活。她确实要求太多了…
郎霈正低头洗碗,蓦然间,一副温暖的软躯贴上他的背心。
他并未回头,也不赶她,只是微微一笑,继续洗自己的碗。
凌苳听着他稳定的心跳声,突然感觉,无论父母亲想不想让她参与他们的生活,最重要的是,她认识他了。
“郎霈,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孩子话!他仍是微笑着,继续把剩余的餐具清洗干净。
“早安。”
清晨七点半,不速之客站在门外,
前三颗钮扣没扣,黝黑的俊脸笑绽出白灿灿的牙,
感
得不可思议。
“早。阁下是刚回国或正要出国?”郎霈的双眸清醒得不像个被吵下
的男人。
“你这小子真没趣,七早八早的摸上门也吓不到你。”安可仰不甚满意地将一个小盒子扔给他。“我要赶九点的飞机到国美一趟,这是上次替你带回来的机械表,趁着这次北上顺便携来给你,否则下次不知道又何时才能碰面了。”
“谢谢,我再开张支票给你。”
“不急。千絮正在车子里等我,不进去坐了。”安可仰挥了挥手。
说时迟那时快,客用浴室门打开,水蒸气与倩影一起飘了出来。
安可仰吹了声口哨,一把勾住他的脖子,贼忒兮兮地笑。
“好家伙!前阵子看那些八卦媒体
写,我还以为他们又在瞎扯了,没想到我们的优等生身边真的有辣妹相伴!不错不错,我都快以为你无
无求到准备当少林寺方丈了。”
“她是我朋友的女儿,你的思想不要太污秽。”郎霈皱着眉挣开他的箝制。
“怎么一大早就有客人?”凌苳听到动静,马上拿掉头上的大浴巾。
案女俩打了照面,同时僵住。
从头到尾只有男主人搞不清楚情况。“安,这位是我朋友的女儿铃当;铃当,这位是我朋友安可仰。”
鳖异的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结果,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凌苳。
“嗨。”她绽出一个甜得滴出了
来的灿笑。“老爸,早安,好久不见。”
老爸?郎霈的下巴掉下来。
安可仰一把揪住他的
口。
“**!郎霈,我女儿为何会衣衫不整地出现在你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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