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卫离?”
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脸孔再次出现在眼前,说不惊讶是骗人的。
尤其,他竟然和封志尚做起
易,在收到两张千元大钞之后,才开尊口:“人就在XX路的鼎冠大楼十楼B座。”
“你确定?”
“不相信就不要找我问消息!”死条子!“我在道上也是小有名气的!”
“别火,我只是随口问问。”这小子真傲。“谢啦。”
“嗯。”自始至终,卫离都没看过任裘靡一眼。
“你靠线民这条路讨生活?”他忽略她,她可没办法当他不存在。“你才几岁就开始当起线民来了?”
“我才不是线民。”这种杀头生意谁要做啊!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的人在哪?”
“啕!你很烦耶!条子,搞定你女人!”烫手山芋丢回应该接的人,是他带她来的,自应他负责。
“前面那句条子很刺耳,后头这句倒不错。嗯嗯,我也很想搞定我的女人,偏偏她…”
“谁管你啊!”啰嗦的老头!
“封志尚!”还在说疯话!
“好好好,你先走,这里交给我。”
“慢着,我不能让他…你放手!”
“听我解释嘛。”见卫离消失在转角半晌,封志尚才松开手臂,但仍执意将人锢在
墙前。“这是他选择的生活方式,这一带的少年都归他管,靠搜集消息讨生活。”
“这跟线民有什么两样!”
“说他们是小探侦会更贴切,台北盆地每一个角落他们都比我们这些干察警的要来得清楚。”
“你在助纣为
。”
“我说过,这是他选择的生活方式,旁人无法
手。我不能,你也不能。再者,那小子很机灵,假以时
会闯出一番名堂来的。”
“列入前十大通缉犯吗?”冷声冷调摆明不赞同。“还真有名堂。”
呵呵呵笑着环住情人纤肩往前走。“他不会。”
“你敢保证?”
“但愿不会。”白眼送他也没用啊。“我们只是刑警,工作内容永远只是最后一道防线的犯罪侦查;除非《关键报告》这部电影的内容变成现实,我们才能知道下一秒犯罪会出现在什么地方、由什么人动手、又有谁被害…你应该很清楚,任何人都无权干涉别人对自己人生的选择。”
第一次,发现他好多管闲事的个性里有置身事外的淡漠。“你的话很无情。”
“你知道我说的是事实。”被她指责无情还真是少有的机会。“我懂你的面冷心热,不希望社会上多一个不良少年。但我直觉相信卫离不会是
途中的一个,他知道自己要什么。”
质疑的表情显然不相信他的说辞。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就让时间去证明一切。回到正题,我们该去请那位官家小千金回家了。”
“请?”这个动词用得很奇怪。
“没错,就是请。”
深夜时分,属于住宅区的鼎冠大楼未减嘈杂,只消凝神细听,会听见
得人快窒息的重金属摇宾乐及吵人清梦的喧哗笑闹。
事实上,这已经是鼎冠大楼住户一个多月以来的梦靥。
偏偏对方又是一群看起来花花绿绿的不良少年,没有大人在、成天到晚群魔
舞的样子,怕惹事的善良老百姓只好忍气
声。
上回六楼的李太太去劝说,结果第二天被人发现在垃圾堆里,在不知道是谁动手的情况下被打得鼻青脸肿,虽然直觉知道是那票不良少年惹的祸,但找不到证据就算找察警也没用。
还有十一楼的陈先生…听说汽车被砸得稀巴烂。
现在的青少年真的…唉…
善良老百姓的心声谁人知啊…“叮…咚…”
突来的电铃打断今夜十楼的吵闹,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马上又回复少男少女调笑尖叫的热络。
“叮咚叮咚…”电铃催得更急。
着门都能听见里头推派人出来应门的叫闹,好一会儿,终于有了答案似的又开始放大音乐音量,又跳又叫。
铁门后头的音乐声中夹杂咒骂,似乎是对门外打搅玩兴的来者不满,开门的同时不忘凶狠叫嚣:“哪个王八蛋不长眼…察警!”狂声在看见刑警证的一刻化成小猫被踩尾巴的尖叫:“条子来了!”
哗哗哗…顷刻间,人仰马翻,音乐声下又多了尖叫、逃难声,天才地以为在蜗居似的十楼公寓、大门站着察警的情形下还能找到生天逃出。
除非,有人背上长了一双翅膀,能飞在十楼高空;又或者有蜘蛛人相助,让他们飞檐走壁。
但以上逃生路径皆无,十来名少男少女最后在一连串的兵荒马
当中,因为相撞推挤跌倒在地,彼此拖累之后,终于认命,还给深夜一份宁静。
二人搭档前后走进屋,环视客厅,只见一片狼藉,发现不少白色粉末及红白藥丸、绿色胶囊。
其中还有七张是她见过的
面孔。“意图行抢的其中三个,还有强制猥亵未遂的四只?”这算什么?蛇鼠一窝?原来全都认识。
“你们可以选择留在原地,或者从十楼跳下去『逃生』。”心头窜出火花,这票被卫道人士称为缺乏亲情进而呼吁社会大众同情、扬言要多多关心照顾的一代,根本就是…欠、教、训!
“行抢?”封志尚只认出曾经对君以柔出手的四名少年。
任裘靡简短几句话
代来龙去脉。
“原来如此。”不知死活的小表,根本不值得同情。“好了,各位国家未来主人翁,我以违反品毒危害防制条例及噪音管制法带你们回警局,有意见者请向中正第一分局提出申诉,未满十八岁、
没长齐、发育未全的青少年还请协同家长代理申诉。”
一样废话多多。“还有心情闹。”
“气不过嘛。”回头送上顽皮笑脸。
就在此时,响彻云霄的警鸣声由远至近、由小渐大。
封志尚板回脸,扫视坐在四处的青少年,找到专案小组急
寻找、却在此以浓装
裹鬼画符现身的
票少女。
“漏了一条,还有涉嫌绑架叶姓少女,相信你们一定会有详细的说明,以供警方破案,成为警民合作的最佳典范。”
“你的话真不是普通多。”
“卡嚓”一声,截去封志尚想说的话,随这声响,主卧室冲出一道人影,直奔背对的任裘靡。
只消眼神
会,封志尚伸长手将搭档往自己这方向拉,同一时刻,任裘靡则使出回旋踢,神准踢开握刀刺来的少年。
持刀的少年反而划伤同伴的手臂,惹来哇哇大叫。
“就这么点伤口也要哭爹叫娘。”这时候才知道要喊爸妈有个
用!
“别气别气。你看,我们的默契愈来愈好了哩。”就是这点发现,让他可以视小表们的哭叫咒骂于无形,维持自己的好心情。“刚才的回旋踢使得漂亮。”
真受不了他不挑时间地点的甜言
语。任裘靡转头往大门走,托方才招式的福,现场青少年不敢妄动,乖顺如牧场里的绵羊,只差没咩咩叫。
支援警力也在随后赶到,为这场辟家子弟一时兴起自导自演的闹剧划上完美的休止符。
至于之后面对事实真相的尴尬,就让那些当官的烧脑浆去吧!
听说志尚跟裘靡这组找到人质了,追捕过程中有人受伤,现送往XX医院…
范晓爱接到消息马上赶往医院,一颗心慌乱得不知所措。
别让哥哥的事重演,她不要再失去任何人,不要啊!
一进医院大门,她马上冲向柜台。
“刚才让察警送进来的人呢?”
护士姐小显然经验老到,神色镇静地指向急诊室。“前面右转就能看见急诊室的牌子。”
范晓爱急得来不及说声谢,赶向急诊室,中途还撞到人。
但她无暇它顾,只希望来得及,只希望她剩下的依靠、视为亲人的人能平安无事。
谁知道一冲进去,就看见医生沮丧地头摇走出来,将急诊室留给护士做最后的整理。
经过她时,医生还特地停下脚步,淡淡说了句“节哀顺变”
她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不要…不要啊!”眼泪不听使唤夺眶而出,连跨出一步都办不到,光是支撑自己站在原地就花了她好太好大的力气。
兄长过世那夜的记忆重回脑海,她哭得歇斯底里。
“不要不要啊…我、我还没有告诉你,呜呜…裘靡…哥哥想说的话…我还没有告诉你啊…”“你知道范人杰想跟裘靡说什么?”天外不晓得哪落下一句询问。
哭得心力
瘁的人儿
儿没发现。
“呜呜…我当、当然知…哥喜欢裘盟帳─喜欢啊…他常说、常说希望能看见裘靡的笑容,哪怕只是一下子都好,呜呜…为什么我不早点说?为什么要瞒着她?现在、现在连说的机会都没有了,呜…”
“哇哇呜…我一直怕、怕说了裘靡就不会再理我、不再把我当妹妹看,呜呜…对不起…对不起…”她好后悔!好后悔为什么要任凭一己之私,不将哥哥的话带给裘靡,现在连说的机会都没有了,都没有了!“呜呜…裘盟帳─”
“我在这里。”责备的眼神扫了封志尚一眼。
但也幸亏他存心恶整晓爱拉住她,她才能知道人杰生前留给她的谜。
让我看看你的笑容,哪怕只是一下子都好…令人怀念的带笑脸孔忽然浮上脑海,抿笑的
重复着这句话。
这的确像是他会说的话。
好傻,连这句话都要卖关子,让她猜这么久。
“你不要死!不要死,呜…”
“我不会死。”
“是啊,刚才被你这小蛮牛一撞都没撞死,足见我们命大。”这丫头哭起来真丑。“别哭了,好难看。”
“呜呜…死疯子尚,在裘靡面前还要…咦?”她好象听见裘靡的声音。
抬高螓首,范晓爱终于发现跟前黑扑扑的两条人影,看清脸孔“碰”地一声跳起来。
“啊啊!裘靡!”
她没事?她好好的?
“你没事?没受伤?没送医院?没死?”胡言
语到不知所云的地步。
“受伤的是被捕的少年,只是轻伤。”她解释。
“那、那里头的人…”
“是刚才
警送来酒醉驾车的重伤患。小白痴,你认错人了。”
“咦?”“还『咦』难道你希望躺在那里的是裘靡不成?”
“才不是!”死疯子尚!“我才,呜呜…”太好了,她没事、没事…
“还哭?”都知道人没事了还哭个什么劲。
“呜呜…哇哇…”
大悲大喜情绪
替,任谁都堪不住。
“晓爱!”任裘靡伸手企图抱住范晓爱突然昏厥下坠的子身,却被封志尚抢先一步代劳。
“真是个小麻烦。”嘴上虽这么说,还是把小妹妹打横抱起,离开医院。
“现在怎么办?”他问身边人。
“送她回家。”
“把她丢在医院病
如何?我肚子饿,想去吃消夜。”折腾了一个晚上,肚子不饿才有鬼。
“送她回家。”对方意念坚决。
“那你煮消夜给我吃好不好?”来场
易也不坏。
“再给你一次登堂入室的机会?”他想到她家的意图有如司马昭之心,路人尽知。
“我又不敢对你怎么样。”虽然很想,可是他也很克制。“就当是慰劳我辛苦办案,煮点东西请我吃不为过吧?”
“我还是不懂,你为什么知道这是一出自导自演的绑架案?”
“其实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只是我们一直忽略了它。记得我们第一次到速食店做调查的事吗?那名清洁妇已经把人质的下落告诉我们,不过我是后来回想时才觉得可能有关系,因此带照片过去让她指认。很幸运的,我的推想没错。说到底,只能说小表太嚣张,不善尽
票的职责,还在速食店大剌剌说笑。”
“以你的本事,应该进刑事局。”
“或许吧。”比起这件无法掌握在手上的事,他更在意自己的肚皮。“你真的不慰劳我一下?就算是泡面,只要是你泡的,我也会觉得那是人间美味。”
“恶心。”
“我很认真的。”
“一天到晚嘻皮笑脸,谁知道这里头有多少真心。”
“难道要等到我哪一天殉职你才会正视自己的感情?”
突来的尖锐问句,狠狠刺伤任裘靡。
殉职…
“我知道不该提这件事,但我很不安,真的很不安。你也清楚我们的工作
质就像在生死线上游走,尤其在追捕犯人的时候,谁都不知道自己下一秒是不是活着,你…”“别说了,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欣喜若狂无法形容尽封志尚此刻的心情,上次踏进她家门仿佛是上辈子的事,只有天知道他被她将自己拒于生活圈之外的冷淡冻得多疼。
难得她如此坦率,怎么能不把握。
“只要是你煮的,我都吃!”
说声告辞关上门,守在外头的封志尚就像只老母
,紧张地
了上来。
“怎么样?”刚才听见很大声的“碰”里头到底发生什么事?“他又对你做了什么见不得…喔!”又打他头。
他能不能停止运作成天胡思
想的脑袋?“渡哥只是问我有没有意愿进刑事局,我没答应。”脚步往外。
他跟上。“那你如何解释刚才里头传出的声响?”
任裘靡甩甩仍然隐隐作痛的右手。“报仇。”
“你是指…”不用说更多,她冻结的表情就是最好的答案。
嘿嘿嘿…傻笑挂上俊脸,很得意哪。
背后的笑声真让人不舒服。“笑什么!”
“啵”一声,准确落在白净的右颊。“我亲你不会挨拳头吧?”
“你…”扬起的拳头垂落身侧,转到八竿子打不着的话题上:“渡哥有意延揽你进刑事局。”
咦?“连我都有份?”
“你是个好察警。”一向都是。
诧异被惊喜取代,勾住她
身并肩同行。
“要从你口中听见赞美真的很不容易,难度可比上太空,能听见你这么说,我很开心。不过呢…”行进的方向突然转了一百八十度。“你应该替我拒绝的,我没打算让你身边的搭档换人,这个位置是我的,一辈子都是。”
“我记得你很想进入刑事局。”
“但我发现基层有基层的乐趣。”这次的专案小组让他看透制度面争功夺权的丑态。“而且你也在,妇唱夫随也
好的。”
不让过多的喜悦溢于言表,她必须知道他究竟是不是认真的。“你舍得?”
“女人,不要小看你的男人。”说话的同时,两人已来到侦六队队长办公室,连叩门都不用,径自开门便对里头的人大喊:“柏成渡,论功行赏的名单不必考虑我。多谢,告辞。”碰!必门走人,干净俐落。
任裘靡看傻了眼,任他拉离开刑事局。
不敢相信他真的这么做了。
“你很可能到退休前都只能待在基层做个小刑警。”不能不提醒他这个严重后果。
“至少我可以确保自己的幸福不会从手中溜走。”开玩笑,在一切还妾身不明的此时此刻让她再换一个搭档?先杀了他再说。“幸福不易得,比进不进刑事局重要多了。”
幸福不易得…“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奇怪。”敢来招惹她。
“谁说的?范人杰就是…慢着!”说到这他才想到。“你对他是不是曾经…爱…过?”浓浓醋酸味四溢。
之前太忙,忙到没有时间思考这个问题,别怪他算旧帐,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男人。
“我尊敬他。”认真思考与过去搭档的关系,记忆中那张漫不经心的表情底下的认真…严格说起来,其实有几分与身边的男人相似。“如果在当时听见他的话,我不会有任何反应;也许再搭档久一点,就会像现在一样动了心…”
那他就该庆兴帳─呸呸!怎么可以这样想!
“我来的时机刚好,所以…等等,你刚说了什么?”他是不是听见“动心”二字。“你说『动心』?”
是吧是吧?他汲求一个肯定的答案。
任裘靡却没有直接回答他。
“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傻傻选择一个很难爱的人,一个不知回馈、不懂浪漫、不擅长表达情感、
法比谈情说爱技巧更高的女人。我很清楚自己身上没有半点吸引男人的特质。”
“怎么会?二十四寸的
围及三十二B的…别打我!”真开不得玩笑。“我说真的,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一开始没那份心思,只知道你是个很会压抑自己的人,身为搭档,我希望能看见你轻松的一面。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但不试怎么知道,只是…一旦对一个人用了心,再加上长时间的相处,不知不觉也投入更多的感情。
“感情深了,等到发现时已经收不回来,只想在你身边。天晓得我多嫉妒
爱在你心目中的份量,若不是知道你对她的意义,我不会这么甘心吃瘪,让她死
着你。”
“只有你到过我住的地方。”只有他成功进来过。
“我知道,也只有我知道你会做一手好菜对吧?”得到点头的回应,封志尚咧开灿烂笑容。“如果不是这样,我早被妒死在半路,哪能走到终点…我是走到终点了吧?”
可以确切感觉到她对他的特别,但没有听她亲口说出来,就是不能安心。
因为没有口头的承诺而感到惶惶不安几乎是每个人的通病,理智上清楚承诺本身没有约束彼此、确认关系的效力,却还是希望能得到。
“你指的终点是…”
“我不是一头热,你也爱我。”她刚不是说动心吗?难道是诓他的?
“这就是你的终点?一旦我说出口,你就吾愿已偿、死也瞑目了?”
封志尚陷入长考,思索她话中真意。
任裘靡却不给他时间,踮脚主动送出第一个亲吻,软软的薄
贴上他的,轻而易举打碎他运作的条理思绪,顿时间,脑袋嗡嗡作响成一片。
傻了、呆了、不知所措!
这是他们第一次的吻,以情人之姿的亲吻,由最不可能的一方发动。
“偶尔,也该由我主动。”原来,主动并非难事,还能从对方的反应得到莫大的乐趣,难怪他对于主动一事乐此不疲。
“对你而言这是终点,但对我来说却是一个开始。”
开始去爱一个人、开始承认自己的感情…都是全新的尝试。啊,她甚至开始期待。
只可惜有人扬言已经跑到终点,准备休息了,真让人失望。
“男人,你确定自己已经跑到终点了吗?”
被吻的男人维持呆若木
的错愕姿态。
一分钟后,总算恢复正常,只是恶作剧的情人已经走到十尺远。
当然…追!
“等等我!”满心悦愉下还有那么一点点不甘心。
只不过是一个轻轻的小吻就让他吓成这样,那他还想对她做这个那个,万一哪天她真的同意了,他是不是会临场笔障、丢尽男人的脸?
不行不行,一定要扳回一城。
前方的人发现他的追逐,拔腿跑了起来,当街来场察警抓小偷的游戏。
“刚才不算啦!”后头的男人边跑边叫道:“那只是轻轻的一个小吻,根本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只是呆了一小下,根本不算数!裘靡!我不接受这样的敷衍,你…”清脆的笑声从前方飘来打断他要说的话,让他再次承接想都想不到的惊喜。
一个未曾谋面的男人生前想追求的,如今就在他眼前。
很近,只有一臂的距离,只要他伸长手一抓,那笑声、那发出笑声的女子,就会偎进他怀里,就会属于他。
封志尚伸长手,成功抓住苦追许久的女子。
子身旋了半圈撞进熟悉的
墙,任裘靡不再像以往那样挣扎,连自己都久违的笑声未止。
“你真的确定自己已经跑到终点?”
“不,”终于懂她这话的真意。“我发现还有更爱你的空间,亲爱的搭档。”
“更爱我?”她抬头,望见俯下的认真脸孔。
“是的,更爱你。”
这只是开始…
两情相悦的开始。
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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