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在左弋的瞪视下,五个蒙面白衣人相互对望了一眼。
就在此时,地面微震了下,首先察觉到异样的蒙面白衣人戊大喊一声…
“大家小心!”
蒙面白衣人甲手腕一振,
在左弋颈上的长鞭当下卷回他的手中。
“撤!”忽然的一阵天摇地动,让五个蒙面白衣人异口同声地喊道,然后同时往后飞跃而出,瞬间消逝无踪。
雪儿不知所措的回头望向左弋。
“快,从我衣襟里取出半月星,放到我的手中。”眼见密室随时有可能坍塌,左弋喝令雪儿之时,自己也顾不得痛的死命挣扎著,企图挣开紧捆在身上的绳子。
站不稳的雪儿爬到左弋身边,依言取出半月星
入他手中,左弋一拿到半月星,马上拚命动扭手腕,藉由半月星的锋利面劲使割磨捆绑住他双手的麻绳。
为了争取时间,他顾不得是否会弄伤自己,因此在绳子断裂的同时,他的手上也增添了不少既深且长的伤口。
一得回自由,左弋马上用鲜血淋漓的双手抱起雪儿。“用双手紧紧环住我的颈。”他
代”声,随即往蒙面白衣人退去的方向飞跃而去。
然而,他不如以往温暖的子身和严重迟缓的身手,在在说明他已经快不行了。
眼见摇晃越来越剧烈,落石也越来越多,可以通行的步道则是越来越狭窄,雪儿心里十分清楚,左弋若不及时放弃她,就只能陪她葬身此地了。
“弋哥哥,不要管雪儿,你自己逃命去吧。”
“雪儿,你可以对弋哥哥说一句话吗?”左弋非但没放下她,反而更加提气向前冲。
他感觉得到,出口就在前方了,可是他失血过多,又耗尽真气,恐怕…
“什么话?”
“告诉我,你愿意原谅我。”
“原谅你什么?”
“告诉我,好不好?”他停住了脚步,深情的望着她。“告诉我,你愿意原谅我。”明知这样的原谅没意义,但他顾不得了,因为…
出口就在前方。
可他…
却仅剩一口气,只够勉强将她安然送出
口。
“我愿意原谅你。”
“谢谢你,雪儿。”他欣慰的将
印上她的。
“弋哥哥…”雪儿睁著灵动的眼,惊愕的望着左弋。
“我爱你,雪爧。”在她耳边低喃的同时,他劲使地将她往出口一送。
在她的子身
离他手中时,他嘴角含笑的闭起眼,整个人瞬间倒了下去。
雪儿支著头,望着
上直
的身躯。
捉起他的手,她摸摸他包著一层又一层布条的左手腕。
大夫说那儿的伤口好深好深,伤及了筋骨,以后恐怕不能再持重物了。
那是不是意味著,他以后再也不能抱她了呢?雪儿惆怅的想着。
她看见他的伤,却不因他的伤口感到特别难过,但…
离不开他。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离不开他。
一离开,心就像被
著似的,好沉好沉。
所以,明知待在这儿只能坐在他的
边发呆,她还是选择留下。
放开他的手,她抚上他
著一圈又一圈布条的臂膀。
大夫说这处伤口看似严重,但幸而没伤及要害,所以只要好好休养,痊愈之时指
可待。
需要好好休养。那是不是意味著,他醒后,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再搂著她呢?雪儿更加惆怅的思忖著。
她对他没有多大感觉,却离不开他的
怀。
因为他的
怀,有她迫切需要的温暖。
望着他的俊颜,她微微蹙起了眉头。
抬起手,轻轻碰触了下他颊上的鞭伤。
大夫说,这伤口范围虽大,但伤只及表层,未曾入里,所以只要少触动它,少则一旬,多则二旬,伤处必结痂
落,完好如初。
少触动。那是不是意味著,他睁开眼后,有好些日子不能对她笑,不能时时亲吻她的颊?雪儿整张脸垮了下来。
此时,
上的人有了动静。
“啊…”全身如火烧灼,双手沉重如石,就连睁开眼皮这等轻易的事,都耗尽了左弋全身的气力。
“弋哥哥,你终于醒了!”雪儿高兴的跳了起来。
“终于?我躺了多久?”全身无一处不痛的左弋勉强泛起笑容问道。
“七天七夜。”
“七天七夜!?”
“嗯,你睡了好久好久哦。”
“是谁救了我?”虽然他心里已经有底,但仍需确认。
“媥媥夫人。”
“果然是她。”激动的情绪牵动左弋臂膀上的伤口,令他忍不住倒
了一口气。“啊…”“弋哥哥!”雪儿紧张的望着左弋。
“我没事,你别慌。”左弋忍下浑身的痛,努力想端出笑脸,但颊上的
痛却令他的俊颜瞬间扭曲变形。
闭了下眼,强忍下颊边不断传来的
痛,左弋重新睁眼面对雪儿。
“你很痛吗?”雪儿发现自己的心似乎又隐约
动了下。
“你看得见!?”望着她不再茫然的眼,左弋激动的问著。
“嗯。”雪儿有些迟疑的点头。
他这样问,是不是代表他一直知道以前的她总是看不清他的样子呢?
左弋的眼瞬间盈满喜悦的亮光。“值得了,值得了。”如果他的一身伤,能换得她的正视,那他受再重的伤都不介意。
“弋哥哥?”
“雪儿过来,坐上
,让弋哥哥抱抱你。”他忍著痛,勉强撑起子身。
“大夫说你不能动。”她快速的移向
边,将他
回
上。
“大夫?”
“对呀,一个好漂亮好漂亮的女人。”
“身穿红衣吗?”
“对啊,她每天都穿著红衣。”
“除了她,应该还有其他人吧!?”那几个缺心少肺的女人联合起来把他整得这般惨,没道理只有红梅出面善后。
“对呀,除了她天天来以外,其他四个美丽的姑娘也会轮
出现为你运气疗伤。”
“她们天天来?”左弋眼中闪过一抹凶光。
“嗯。”她点点头。“不过…”
“不过什么?”
“那红衣姑娘说你今天就会醒来,所以她们以后不会再来了。”
“跑得了和问,跑不了庙。”左弋冷哼道。
逃得了一时,逃不过一世,这笔帐,他和她们算定了!
“弋哥哥,你说什么?”
“我说,我一定会好好回报她们的。”只不过报的是仇,不是恩。
看在她们开了雪儿的眼的份上,不论她们对他做了什么,他都可以原谅。
但她们千不该、万不该让他抱不了雪儿,亲不了雪儿,就连只想对她笑一笑都不成。
“红衣大夫也说了,如果你想回报任何人的话,那就直接回报媥媥夫人,因为一切都是媥媥夫人的意思,她们不过是听令行事而已。”雪儿照本宣科的说出红梅要她转告的话。
“她!?”那个一无是处的无用废物?“怎么可能!?”他与她近
无冤,远
无仇,她不该想到拿他开刀才是。
懊不会是…
那回爷要他故意站在她面前,让她仰酸了颈子…左弋惊疑不定的想着。
一能下
,左弋便忍痛回栖俍圣宫当差,不料前脚才刚踏入,便马上被主子的爱妾召唤了。
“属下拜见夫人。”
“免了,免了。”左弋才刚抱拳,朱媥媥马上挥了挥手,恩赐他不用行弯
礼了。“听说…你受伤了?”她咬著
,很是心虚的问。“很严重吗?”
虽然五侍跟她说还好,可是依左弋此刻超难看的脸色,恐怕一点都不好。
“托夫人的福,还好。”左弋有些咬牙切齿的回道。
若非栖云国阶级严明,他一定冲上前砍了一无是处的朱媥媥,以免没脑子的她早晚祸延栖云国。
“你好不好关我什么事啊?痛的是你又不是我,干嘛扯到我身上来?”左弋
狠的目光让朱媥媥愧极反怒。
有没有搞错呀!?
要不是想帮雪儿正视他,她何需挖空心思想点子,还胆战心惊的背著云栖俍苦苦哀求五侍出手相助!?
虽然过程“惊逃诏地”了一些,可好歹有效不是吗?
那个水灵灵的雪儿终于克服了心理障碍,得以看清楚他了,他还有什么好不满的!?朱媥媥越想越呕的圆瞠大眼,朝左弋瞪了回去。
“夫人,有些通戏适可而止,不该过火。”见朱媥媥不但毫无反省之心,反还咄咄
人,左弋握紧铁拳,嗜血的想像自己正掐著她颈子。
“例如?”朱媥媥挑衅的睨他一眼。
“伤人。”
“那个人是指你吗?”朱媥媥一脸欠扁朝左弋
齿一笑。
“夫人自己心里有数,属下不敢妄言。”左弋别开眼,以免自己一时控制不住,拳头会飞到朱媥媥脸上去。
“哇!难怪你抗议了。”忽然发现左弋脸上鞭痕的朱媥媥眨眨眼,像是发现新陆大似的放声大叫。
哇
,那五个女人果然恐怖!竟把对她无处宣
的气全往他脸上招呼去了。朱媥媥咽了咽口水,开始有些同情左弋了。
“夫人,请自重。”一见朱媥媥踮起脚尖想摸他的脸,左弋连忙后退一步。
“那道伤口虽然很性格,可是还是有些吓人耶。”发现自己每进一步,他就退一步,朱媥媥不得不悻悻然地放下手。
“拜夫人所赐,属下荣幸之至。”左弋极为嘲讽的回道。
“又怪我!?”朱媥媥无辜的指著自己。
她是要五侍
真一点没错,可谁料得到她们会那么认真呀!?
“夫人,请用茶。”红梅莲步款款的走来,行经左弋时,刻意绕了下路,以免被他的怒焰扫到。
“谢谢。”朱媥媥眉开眼笑的接过暖暖的杯子,庆幸有人来帮她助声势了。
“不是我。”见左弋将目光扫向自己,黄樱垂下眼,手指不停的拨弄琴弦。
“也不是我,你别看我。”红梅也忙不迭地否认。
虽说敢做要敢担当,但恶搞左弋这件事,她们全是被朱媥媥硬
上梁山的,所以拿无辜的他出完气后,她们就相当有默契的忘了谁是蒙面白衣人甲,谁又是蒙面白衣人乙、丙、丁、戊,也就是说,她们决定混淆视听到底。
“不是你们什么呀?”朱媥媥后知后觉地问著。
“不是我伤了他,也不是我绑了他的心上人。”从树上跃下的绿竹甩著手上的香囊道。
“不是你,不是她,也不是她,那是谁呀?”朱媥媥陆续指著黄、红、绿三侍,很是白目的问著。
没有人回答她,但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到她身上。
“喂喂喂,你们什么意思呀!?”朱媥媥在左弋寒酷的注视下缩了缩子身,哀怨的望向集体诬陷她的侍女们。
呜…一群坏心的侍女,和一个不知感恩的坏人。
她这是招谁惹谁呀!?
朱媥媥噘著嘴,心中霎时浮现一身黑衣的云栖俍。
对对对,就是他,都是招惹了那个黑衣、黑眼、黑心肠的黑巫师!
要不是听了他的谗言,她怎会让五侍去招惹左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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