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哼!真是个笨女人。”
玉竹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乍见敖俊双臂环
的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的凝睇她,登时面河邡赤,有种谎言被戳破的窘迫,而小小的饭厅也因为他的到来,显得有些狭隘。
“你…你怎么…”她说话有点结巴。
他庞大的身躯栘了进来,斜睐摆在桌上的剩饭剩菜“我的中饭呢?”要是这女人敢叫他吃这些,他铁定马上翻桌子走人,让她再去找下一个倒霉鬼。
“我有帮你留着,我去拿出来。”玉竹一脸局促的从灶上端出遗温着的冬瓜盅和麻婆豆腐“这两道的分量应该够你吃了。”这人的胃像无底
,既要合他的口味,又要吃得
,可得花番心思。
敖俊大刺刺的坐下,捧起碗筷就大口大口吃,两盘够三个人吃的菜肴
不起风卷残云,很快便见底了。
她照样倒杯茶给他“喝水。”
“你…”不等他说完,玉竹早猜到他要说什么了。“要酒没有,你自己想办法。”
“哼!”敖俊斜眼冷睨“你这女人还真好玩,在你那两个妹妹面前,连脸色都不敢摆,就怕坏了你这个好大姊的优良形象,对我倒是凶得很,一点都不怕,难道你不怕我真是江洋大盗,一刀杀了你吗?”
玉竹被他讽刺的心都绞成一团。“你不必挖苦我,不管她们怎么对我,都是我的亲人,我不会跟她们计较的。”
“没错,她们怎么对你予取予求的确与我无关,我也懒得管。”他凉凉的说。
她垂眸低首的将碗盘收进厨房,不让敖俊瞥见眼中的伤痛。“等她们回来,我再介绍给你们认识,其实她们心地都很好,只是多少有些娇气,是我的错,不能全怪她们…”
敖俊毫不留情的吐她的槽“她们心地好不好干我
事?”这女人就光会做好人,受人欺负只会忍气
声,没见过比她还笨的。
“你能不能不要说
话?这样会吓到她们的。”玉竹皱起眉头提醒。
他不以为然的讽笑“她们还真娇弱。”
“你非要用这种口气说话吗?”玉竹忍无可忍的问。
“我还以为你永远学不会抱怨,想不到根本就不必人教嘛!”敖俊依然冷嘲热讽“还是你只有对她们例外?为什么?是怕她们讨厌你这个大姊吗?”
玉竹忿忿的怒视他“你不要太过分了!”
“让我猜对了?”他的厉眼一亮。
她气红了眼“我不跟你说了。”
才要转头走开,屋外就响起隔壁大婶的叫唤声。
“玉竹,你在家吗?玉竹…”声音越来越近。
“我在这儿,吴婶找我有事?”她走到门口问。
吴婶将带来的鸡蛋
给她,和善的笑说:“也没什么,这是我们家养的母
生的,我拿两粒来给你们…咦,玉竹,你家有客人?”
眼尖的妇人越过她的肩膀,一瞬也不瞬的打量堂而皇之坐在屋里的高大男人,那健硕的体格和方正性格的外貌是不容人忽视的。
“呃…嗯。”玉竹倏地满脸通红,不知该怎么形容。“他、他是…”
敖俊本想让她自己去应付,可是见她脸红得像猴子
股似的,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让他很想扁人:心付叨念着,这女人没事就爱罗唆,真的遇上正事反而说不出话来。
“我是她的未婚夫。”看这人情她要怎么还?“未婚夫!”吴婶瞪凸了眼。
玉竹下意识的要开口否认,后来想到不对,赶紧把实话咽了回去,免得穿帮。她嗫嚅的解释“吴婶,他、他是我的未婚夫,我们前几天才认识的而已,因为决定的太仓卒了,一直没机会跟你说。”
“玉竹,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吴婶将她拉到一旁问道。
她将经过说了一遍,其实也不算说谎,其中有大部分确实是真的。“我和他就是这么认识的,大概是因为缘分吧!家里的长辈也都不在,只有自己做主了。”
吴婶点头接受她的说词。“如果真是这样就好,可不要为了你那两个妹妹的幸福,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这么草率的决定。”
“不会的,吴婶。”心中的感受只有玉竹自己明白。
“他叫什么名字?”
玉竹一怔,用眼神向敖俊求救。“他…呃,他叫…”
“我叫敖俊。”他淡淡的说。
仰高头颅看着面前表情严酷的男人,吴婶眼
警告的说:“小伙子,玉竹是个难得的好姑娘,能娶到她是你的福气,你可得要好好珍惜,不然会后悔的。”
敖俊嘲弄的斜瞅一下玉竹一副恨不得挖个地
钻进去的窘态。
“我既然娶了她自然会『好好』的待她。”就连英雄都得为五斗米折
,看来还真是不假,为了填
肚子,连这么恶心的话他都说得出口。
“很好。”吴婶还算满意的点头应道。
快糗死的玉竹不
痕迹的将她送到门外“吴婶,等我们成亲的时候,一定请你和吴叔来暍喜酒。”
“你等于是我看大的,这杯喜酒我当然要暍了。”两人又聊了几句才告辞。
玉竹一关上门,便开口向他道谢。
“谢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既然答应帮你,自然会帮到底。”敖俊自认
襟过人,不想跟女人斤斤计较。“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
“大姊,你说他就是我们未来的大姊夫?”苏玉环面
惧意,悄悄扯了扯玉竹的衣角,小声的问。
站在另外一侧的苏玉琴,纤弱的子身下意识的往大姊身后隐藏。“大姊,看他长得虎背熊
,好凶、好吓人喔!你真的要嫁给他吗?”
“你们不要被他的外表给骗了,其实他人很好的。”玉竹一副待嫁女儿心,浅笑盈盈的说:“他叫敖俊,你们可以叫他一声敖大哥。”
两人呐呐的打声招呼。“敖大哥好。”
敖俊面无表情的横她们一眼,就够让两姊妹吓得噤若寒蝉。
哼!这两个女人简直是欺善怕恶,吃定了自己大姊,真的遇上恶人,连个
儿都不敢放,真是他妈的
!
“大姊,既然你都决定嫁给敖大哥了,那总该选蚌好日子成亲。”苏玉琴紧抓着玉竹的袖子壮胆:心里着实纳闷大姊的眼光,居然会挑上这型的男人当丈夫,一看就知道是个光会用蛮力,却脑袋空空的莽汉,注定将来要吃苦,唉!现在只能祈求他不是那种会打老婆的男人,否则光一拳就可以把大姊打飞了。
玉竹表情微窘,明知是做做样子,但还是免不了有些害羞。
“这个月十六是宜嫁娶的好日子,我们已经决定好就选那天成亲了…”
苏玉琴
口而出“嗄!还要等十天…”
“你是嫌太慢是不是?”敖俊撇
冷笑,把她惊出一身冷汗来。
苏玉环赶忙打圆场“不、不是,我二姊的意思是说太快了,这么短的时间怕会来不及准备所有的东西·”
“爹娘不在,一切从简,只要邀请左右邻居,给祖宗上个香就够了,不用太多仪式,况且敖俊也不在乎那些繁文耨节。”玉竹用温柔的眼神望着她们“真要铺张就该用在你们身上,大姊没关系。”
两姊妹可不敢高兴得太早,因为这个“大姊夫”一看就不好惹。
“真的可以吗?”她们小声的询问。
玉竹郑重的颔首“当然,敖俊也答应了。”
“哼!”敖俊由鼻孔
出气来。
她们这才安心。“谢谢大姊。”
十天后…
纵然穿得不是大红嫁裳,只是普通的红衣红裙,再盖上红头巾,玉竹还是想把这次的回忆保留在脑海中当作纪念,因为这可能是她今生唯一一次的出嫁,即便它只是一出戏,她还是希望能顺利的完成。
担任新郎的敖俊别扭的披上大红彩球,在充当媒婆的吴婶引导下,两人拜了天地和苏家祖先,正式成了夫
。
掩在红头巾下的玉竹无声的垂下泪,虽然这场婚礼是假的,但相信爹娘在天之灵会谅解她的用心良苦,否则天底下哪有女人愿意拿自己的名节来当儿戏。
“新郎新娘送入
房…”
简单的仪式结束了,玉竹不
吁了口气,她真怕自己会撑不住。
坐在贴有红色喜字的房间,新房内的摆设仍然跟原来一样,没有新添的家具,只有桌上两
红色蜡烛。
因为只摆一桌喜酒,邀请几个较
的街坊邻居,大家都不好意思耽搁一对新人的
房花烛夜,道贺后便告辞了…
敖俊总算得已喂
肚子里的酒虫,连干了几坛酒才
足的回房。
“客人都走了?”见他进房,已经卸了妆、换回平常衣物的玉竹问道。
他将身上的大红彩球随手一扔“嗯。”玉竹诚心的曲膝行礼“今天真是谢谢你,我会遵守约定,等玉琴和玉环出嫁,你便可以离开了。”
“这还用你说。”敖俊打了个酒嗝,让她忍不住微微蹙起柳眉。“我要睡了。”
“你…”眼见大巨阴影向自己
近,玉竹踉
一下,跌坐在榻上“你…你要干什么?”抓起一只枕头挡在
前。
他口气
蛮“你这不是废话,当然是睡觉了。”
“你不能睡在
上。”她指着打好地铺的方向“我已经在墙角帮你铺好
被了,你要睡就睡在那里。”
敖俊瞪着他的临时
铺,不悦的拢高眉头。“你要我睡地上?”
这女人是向天借了胆,竟要他窝在墙角,他又不是狗。
“当然,我们又不是真正的夫
。”
“我对你那身皮包骨也没兴趣,你的贞
全安得很。”他出言讽刺。
玉竹一脸窘怒“既然这样,你就离我远一点,要是敢再靠近一步,我就…我就大叫。”
“哈!那你就叫好了,最好越大声越好,外面的人会以为我们夫
正在恩爱,根本不会有人来。”敖俊恶劣的嘲笑她,让玉竹整张脸庞都快
透了。
她羞愤不已的瞪眼“你…你说话真下
!”
“你现在才知道,已经太迟了。”他哈哈大笑。
所受的教养让玉竹只能用眼神表达不满,却又奈何不了他,只好爬上
榻,忿忿的扯下帐幔,好隔绝敖俊无礼张狂的笑脸。
敖俊挑衅的叫阵“怎么不骂了?这么快就投降啦?”
“我是有修养的女人,不跟你这种无赖一般见识。”好女不跟恶男斗,玉竹告诉自己别上他的当。
他低嗤,悻悻然的往地誧上躺下,两手枕在脑下,高高的跷起二郎腿。
“就算是再有修养的女人,心里也会渴望被男人抱,如果你肯求求我的话,我可以考虑牺牲一次。”
玉竹大声的唾弃他。“不需要。”
“女人向来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就像以前那些跟过我的女人,口口声声说只要跟我夜一
宵就心满意足,结果还不是想尽办法
住我,哼!你们女人就不能对自己坦诚一点吗?”
“不要把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相提并论!”她气得咬住被褥,快要抓狂了。
“尤其是那些外表端庄高贵、眼高于顶的千金姐小,私底下可是一个比一个
,那种女人我可是见多了,比方说…”敖俊自顾自的往下说。
“我对你的风
史不感兴趣。”玉竹音量不自觉的提高几度的吼道。
敖俊又打了个酒嗝,翻身侧躺,用手肘撑起上半身,斜睨帐幔后翻来覆去的人影,用气死人的口吻
拨她的怒火。“真的不想听?我保证绝对香
、辣火,说不定你听了之后就有兴趣了。”
“不用了,我现在只想睡觉。”她气呼呼的背转过身,不让自己受到影响。
他低哼“你这个女人真是呆板乏味,难怪会嫁不出去。”
玉竹霍地翻身起来,用力掀开帐幔,把一只枕头丢了过去,正好打中敖俊的睑“活该!”总算稍微替自己出了气。
“你竟然拿东西扔我!”敖俊气急败坏的大吼。她嘴角上扬“扔你又怎样?这是你自作自受。”
敖俊眯起怒目的站直身躯,全身火气沸腾,铿然有力的晃动食指。“从来没有女人敢这样对我,你是第一个。”
似乎已经
感的察觉到危机四伏,玉竹惊慌的往
角缩去“你…你不要过来!我向你道歉…我是说真的…”
“敢这样对我,就要有勇气承担后果。”他“唰!”的扯开帐幔,庞大的身躯在黑暗中扑了上去,传来玉竹的惊
。
“放开我…你是喝醉了,还是昏头了?敖俊,你再不住手,我真的要叫了,不要…不…唔…”喋喋不休的低嚷被封住,只能发出咿咿唔唔的声音。
男人吐出
含原始
望的
吼“该死!我一定是疯了…”
“不…住手…”
“闭嘴!”
“唔唔…”她从来没有这么疲累过,就连四肢百骸都不属于自己似的,可是却有种悦愉和
足感充盈全身,让她睡得更沉更香,彷佛可以就此睡到地老天荒。
已经好多年不曾睡得这么舒服过了,真不想醒来,玉竹任由思绪沉淀,什么烦心的事都抛诸脑后,只是下沉…再下沉…
就像躺在一堆柔软的棉絮之中…
是打雷吗?好吵喔!还在耳畔徘徊不去,扰得她无法好好的睡觉。
玉竹嘤咛一声,微蹙眉心的掀开眼睑,下意识的偏过螓首,想看清楚“噪音”是打哪里来的,当她呆呆的瞅着身边居然睡了个男人“噪音”便是出自他口中的鼾声,整个人不
都怔住了,好几个疑问同时在脑中闪了过去。
为什么她的
上躺了个男人?而这男人遗有点眼
,似乎在哪里见过?还有他、他、他居然没穿衣服…
一秒、两秒…不到三秒…
她倏地弹坐起身,继而瞥见被褥下的自己同样一丝挂不,不由得发出拔尖的凄厉尖叫“啊…啊…”“搞什么鬼!”敖俊被可怕的叫声给吓醒,耳膜差点被刺破了。
叫声乍止,玉竹先是手忙脚
的将被褥裹在身上,只
出一张比纸还白的脸蛋,然后用控诉的眼光指责他。
“你…怎么可以…”她终于想起发生什么事了,霎时方寸大
。
敖俊用手抓着满头
发,呵欠连连“我又怎么了?”
“我们明明说好做对假夫
,你、你怎么可以毁了我的清白?”玉竹声泪俱下的指控他的暴行。“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这下我该怎么办…”
“你在发什么神经?我毁了你什么…”他不经意的低头瞄了下自身的“境况”这才扶着宛如有好几
铁槌在敲打的头颅低咒。“该死!”
昨晚的事他不是没有一点印象,可是在酒
的催发下,就是控制不了体身,如同往常般纵容了自己的
望,只是这次的对象不是平常那些狎玩的
女,而是他最不想沾惹的良家妇女。
玉竹把下
都咬白了,声音因气愤而发颤。“你的确是该死,马上穿好你的衣服滚出去!”她现在不想见到他,不然真会失控的杀了他。
这次敖俊自知理亏,嘴巴一抿,
下奚落的话语,下
捡起扔了一地的衣物穿好,便迳自开门出去,他确实也需要让脑袋冷静下来。
“呜…”破碎的哭声自她口中逸出。
她怎么会让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玉竹曲起被褥下的双膝,将额头抵在上头,子身蜷缩成球状,一动也不动,只有泪水不听使唤的淌下。
为什么?她只能无语问苍天,老天爷为什么要让她遇上这种事,她一定要做到完全的牺牲才可以吗?现在连她仅有的贞节也失去了,往后她该怎么活下去?而那个夺去她清白的男人竟什么也没有表示,也许方才踏出房门后就从此离开了。
呵呵…玉竹惨笑几声,心底像破了个大
,空
的。她又能期待什么?期待他还有良心,真的愿意承认她是他的
吗?眼泪顿时
得更凶、更急,从自怜到自我嫌恶。
这全是她咎由自取、引狼入室。
怨得了谁?又怪得了谁?纵使今天是她“新婚”的第一天,玉竹还是照往常的习惯,到厨房为全家准备早饭,刻意让自己忙碌,不让任何思绪掺在其中。
她有些心不在焉的将饭菜端上桌后,便呆坐在椅子上发愣。
苏玉环见到早饭准备好了,顿时笑弯了妩媚的双眼“原来大姊已经起来了,我还以为今天早上没饭可吃,刚刚还在烦恼呢!”
苞往常一样,没有发觉玉竹的异样,苏玉环开始享用早饭,可是才吃了第一口菜就吐了出来。“嗯…好难吃,大姊,你是怎么煮的?”
玉竹眨了下眼皮,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呃,你说什么?”
“大姊,你都煮那么多年的菜了,怎么还会把糖和盐搞错?”她“啪!”的将筷子一搁,吐了吐舌头“这样教人家怎么吃嘛!”
“可能是我不小心弄错了…”玉竹低着头抱歉的低喃。
苏玉环嫌弃的撇着嫣红的
角“怎么可以弄错呢?这样人家早上要吃什么?”
“玉环,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
此刻苏玉琴娉婷的身形正巧由外而入,空气中霎时
动着似有若无的香气,娇声娇气的问:“大姊,你们在吵什么?”
“二姊,我们早上没得吃了。”苏玉环垮下白润的脸庞数落着“大姊把菜都煮坏了,只好拿去扔了,倒是要便宜了那些养猪的,真不晓得大姊一早在想什么,想到连这种小事都会搞砸。”
苏玉琴捂
娇笑“大姊才新婚燕尔,想的当然是我们大姊夫了,煮坏了就坏了,叫大姊再煮新的不就好了。”
两人都没留意到玉竹脸色沉凝,摆在桌上的小手不知不觉的握成拳状,听着两个妹妹你三目、我一语,多年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大姊,你再去煮两道菜出来,人家肚子好饿…”
玉竹喉头一紧,却还是顾虑姊妹之情,没有恶言相向。“你们再过不久就要嫁人了,也该学习怎么做菜才行。”
“干什么那么辛苦?反正方家有下人照料三餐,哪里还轮得到我这个少
亲自下厨。”苏玉环失笑的说。
苏玉琴轻晃着青葱般的十指,嫣然一笑“小妹说得对,詹家有个老厨娘,秀郎他爹娘习惯吃她煮的菜,根本不需要我来动手,况且学做菜万一切到自己,或者把手弄
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她听得心都酸了、冷了。
“大姊,你还坐在那里发什么呆?快去…”苏玉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玉竹泛红的冷眸给冻结了,原本凌人的气势登时消弱不少。“人、人家说错什么了吗?大姊干嘛这样看我?”
“你们到底当我是谁?”玉竹悲愤的表情掺杂着无数的苦涩和凄凉,长久积
下来的不满宛如崩塌的城墙般彻底倒下。“是不必支领薪饷的下人?还是可以供你们任意使唤的煮饭婆?在你们心目中有把我当作大姊吗?”
“大姊,你不煮就算了,干嘛把自己说得这么可怜?”苏玉琴被她难得的火气吓了一跳,刻意讨好的笑说:“你当然是我们敬爱的大姊了,小妹,你说对不对?”
苏玉环马上会意过来“当然了,你永远是我们唯一的大姊。”
“真是这样吗?”她眼神空
的苦笑。“你们饿的话自己下厨去煮,我有点累了,想回房休息。”
“可是,我又没下过厨,大姊…”
“大姊…”两人面面相觑,搞不清楚她们的大姊今早是吃错什么藥了。
在外面兜了一圈,敖俊还是想不出个结论来,强占了她的子身是自己不对,他也不会推卸责任,可是真要承认她是他名正言顺的
,只怕自己不是个好丈夫,恐怕她将来也会后悔跟了他。
敖俊两手负在
后踱进苏家大门,将刚才屋里的对话听得明明白白。他就不信这女人会懦弱到一辈子被两个妹妹骑在头上撒野,连吭都不敢吭一声,这不是崩溃了吗?其实她不是个没有脾气的女人,他可是领教过了,只是多年来拚命压抑自己真正的
情,就等待适当的触媒来引燃。
敖俊眼
讽刺,高高在上的睥睨两位“小姨子”“怎么?没有你大姊,你们就什么都不会了是不是?”
“大姊夫,你、你都听见了?”想到方才的事全被看见了,苏玉琴娇容刷白,只能倚在小妹身上,虚弱的解释。“这也不能全怪我们,是大姊过去心疼我们,所以什么事都抢着做,其实我和小妹真的很感激她。”
“感激?我看你们根本不把她当亲人看待,她在这个家比一个下人还不如。”他一脸凶恶的瞪着瑟缩惊惧的两姊妹“过去的事我没见到也就算了,要是你们再敢乘机欺负她,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可不是不打女人的正人君子,想试的人尽管开口,我很乐意奉陪。”说着,他扳着手指,故意弄出声响。
苏玉环吓得两排牙齿直打颤“大姊夫,我们下次不敢了…”
他怀疑的斜睨。
“我、我们可以对天发誓。”她赶紧又说。
苏玉琴也怕得要死,只能用点头表示。
“记住你们自己说的话,否则我会让你们这辈子都嫁不出去。”敖俊狰狞的冷笑,那可比任何恐吓来得有效多了,登时把她们吓哭。“哼!”这就叫恶人没胆!他在心里呸道。
不过,他干嘛帮那个女人?莫非是因为心中有愧?呋!敖俊直觉否认。他碰过的女人何其多,没有一个不死心塌地的跟着他,甩都甩不掉,只要她开口要求他负责,他也会勉为其难的接受,毕竟有个女人在身边也很方便,不仅可以照料他的
望,而且她煮的饭菜还算可口,反正这种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他向来不会放在心上。
可是,她居然很不给面子的赶他下
,无视他整晚辛苦的取悦她,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抑是…他没有
足她?敖俊抓了抓脑袋,依他丰富的经验,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真不晓得那女人在发什么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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