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出中正机场,康少雍不
奋兴地低嚷:“我这次回湾台还真是回对了。”
沉默少言的冷尚恩戴着墨镜,模样冷酷,不苟言笑,分辨不出他是怒是喜。
“她知道我来湾台吗?”听不出情绪的询问语调。
“我没让她们任何人知道,怕打草惊蛇又被她溜走了。那天一见到她,我马上就通知你了,她看见我时反应很冷静,不像四年前像只惊弓之鸟。”
“她都和哪些人在一起?”
康少雍清了清喉咙道:“对不起…我有点感冒…和哪些人在一起啊?让我想想。”他顿了顿后才继续说:“几个女
友人和男
爱慕者。你是知道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优是个大美人,走到哪儿,人们的目光就往那儿追,其中我的高中同学俞路礼,恐怕是最最深情的一个。”
“俞路礼?告诉我他的底细。”
“父亲是大律师,母亲是高中音乐老师,他本人也是个律师,你还想知道什么?”
“他俩有多要好?”
康少雍耸耸肩。“这部分恐怕要你自己去挖掘了,我也才遇上他们不久。”
“我会的。”这不就是他出现在这块土地上的原因吗?
“你准备怎么做?”
“她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会加倍奉还。”
“以物理学的角度来看,我担心会有反效果,你要磨折她,反而会磨折了自己。”康少雍?不赞成冷尚恩以女男游戏?手段来报复可怜的袁珣优,他始终认为袁珣优四年前的不告而别或许有她的苦衷。
“没有人敢这样待我!”冷尚恩冰冷的指陈。
“我看她不像真有那个胆,敢拿走你的地狱之火,或许是艾芬妮说谎。”
冷尚恩等待这一天的到来已经足足等了四年,四年来他未曾刻意寻找她的?,否则以他的人?,要找到她可说是易如反掌。
不寻找?不代表他已遗忘,反而沉淀得更深。他在等待天意,天意?定她的命运,也?定他的。如今证明,得来全不费工夫。
四年前,她的不告而别彻底地摧毁了他的自信,一个他
恋、在乎的女人竟然为了身外之物而接近他。不是因为他这个人有什么吸引她之处,她献身于他、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全是为了地狱之火──一颗耀眼的红宝石。
多大的讽刺啊!他冷尚恩,自以为冷静理智、头脑清晰的检察官,?一头跳进桃
陷阱里。
是她,袁珣优造成他毕生最大的?辱,他要将她带给他的痛苦还治其人之身。
“你要住饭店还是住我那里?”康少雍问。
“我委托房地?代表替我在天母订了一幢别墅,一到湾台就签约。”他已有长期抗战的?心,再顽劣的份子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晚霞早已淡隐,夜幕低垂,?烈的陆大冷气团于入夜后开始发威,白天虽有阳光,但因是干冷的季节,气温还是冷到极点。
“那天在湘沅的CoffeeShop,一直跟在你后面说话的那个人是谁呀?”
袁珣优和杨家琪窝在巷口的涮涮锅吃着小火锅。
“他叫康少雍。”袁珣优迟疑了一会儿才说:“冷先生的朋友。”
杨家琪瞪大了眼。“冷尚恩的朋友!?”
一思及那个人,袁珣优的愁绪就起。她以为与他再也不会有牵扯了,她都已经躲到东半球来了,难道还是躲不过他吗?
“在国美时我和他见过一面,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我。”
“你要不要躲一躲,也许他会把遇见你的事告诉冷尚恩。”
袁珣优摇头摇。“躲不掉的。”
杨家琪舀了一碗汤喝了一口,感觉全身暖洋洋的,思绪?特别清晰。“地狱之火价值连城,你拿什么赔他?”
“穷我毕生之力也赔不起。”她勉?吃下一些东西,但很快就咽不下去了。
“你可以告诉他地狱之火被你姑丈拿走了,叫他向你姑丈要去。”
“没有用的,地狱之火是我交给姑丈的,我有责任。”
“问题是你姑丈拿到地狱之火后就逃逸无?,严格说起来你也是受害者,你一
钱也没拿到耶!”
当年,袁珣优将艾芬妮偷出来的地狱之火交给中村刚,中村刚承诺
易后会把所得分一半给袁珣优,袁珣优等了三天,等到的结果?是中村刚独
了所有钱后逃逸无?。白忙了一场,伤心
绝的袁珣优只得黯然地回到湾台。
“这只能证明我识人不清,与我恶意骗了他完全是两回事。”袁珣优
气地道。
“他那么有钱,也许?不会太在意丢了一颗红宝石。”
袁珣优忧心的头摇。“没这么简单。”
“他?不是白白地损失了一颗红宝石啊!你也付出了代价,不是吗?”杨家琪不服气地道。
袁珣优的心像被人痛扎了一下。直到现在,夜午梦回时,她还是会思及两人耳鬓?磨的情景。“不要再说了好吗?”她好怕?水会不争气的溢出眼眶。
杨家琪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要提起那件事的,我只是想告诉你,冷尚恩也占了你的便宜啊!你毋需太自责。”
“冷尚恩?不缺女人,那种便宜对他那样的男人来说?不算什么。”她有自知之明。
杨家琪可不这么想。“千金难买女儿身啊!他心里有数。”
“算了,也许我们都多虑了。”
“你是说冷尚恩不会来找你?”
袁珣优苦笑。“不是吗?若他真要找我,不可能拖到今时今
,我不想反应过度。”
“可是你也不能不准备一下,就这么坐以待毙啊!万一他买通了黑社会混混,他们在暗处,你在明处,那很危险的。”杨家琪大概是探侦影集看多了,想象力非常丰富。
“我没有那么伟大,若他要针对我,只要到我任教的学校闹一下,还怕不弄得满校风雨,让校长请我走路?”
“也是啦,你那个道貌岸然的校长最重视学校教职员的私生活了,冷尚恩只需在校长面前打打小报告,恐怕真的只有辞职一途,才能求得安宁。”
“我今晚就搬回原来住的地方好了。”
“为什么?”
“作画需要清静,我怕会影响你。”
“你不是说冷尚恩未必会找来吗?不会有影响的啦,而且万一那个王太太又
着你,要帮你作媒怎么办?”
“回绝她就是了。”这应该不难。
杨家琪有些失望。她正愁一个人住闷得发慌,袁珣优才来住蚌几天又要搬走了,她又得回到寂寞的创作之路。
“真的不用我陪你?”
袁珣优心意已?,如果真有什么,她也要自己面对。她和冷尚恩之间的恩怨,由他们自己解?。“我想冷尚恩是君子,不至于失去理智。”
“但愿一切如你预料。”
“谢谢你。如果真有什么,也是我欠他的,现在该是偿还的时候了。”
“有困难别忘了找我。”杨家琪仍然很担心。?
就在袁珣优拎着行李走进离家不远的公园小径时,看见一个穿着安哥拉羊
套头衫的男人站在街灯下等着不确定会否出现的人。
男人一手
在灰色西装
里,伟岸的身形给人一种?悍的压力,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男人味。
她呆立在原地,不知该命令双?前进或后退。
“怎么,四年不见,你还是这么胆小?”冷尚恩语带嘲讽地道。
“没想到我们还会见面。”她心跳加速道。
“躲起来的人是你,而我,一直待在你找得到的地方。”
她想要绕过他身旁,?被他一把扯住。
“想逃?没这么容易!”他冷哼一声。
“你想做什么?”她
上他阴郁的目光。
“讨债!”
“讨什么债?”她问得好心虚。
他嗤笑一声。“如果你没有失忆症,而我也没有幻想症,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东西拿来!”
“我…我…东西不在我身上。”她抖着声道。
“艾芬妮说她亲手把地狱之火交给你,你把它给了谁?”
冷尚恩只是虚张声势地吓唬她。要是一见面就告诉她,他已将地狱之火高价买回,她的罪恶感是不是会?轻很多?
袁珣优咬住下
,理亏在先的她,除了任凭他处置外别无他法。
“?把你的舌头咬掉了吗?为什么不说话?”
“我能说什么?做错事的人是我。”
他冷笑。“不错嘛!有骨气,懂得认错。你要怎么赔我?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我赔不起。”她必须承认。
他挑了挑眉,托起她的下颚。“你太谦虚了,你当然赔得起,东西虽是价值连城,可也有个价,但人?是无价的。”
“人?”袁珣优一头雾水。
冷尚恩用拇指和食指摩抚她的
,
感的喃语:“你是无价的。”
她打着哆嗦,猜不透他的想法。“我不猜谜语,请你直说。”他快把她
疯了。
他撇撇嘴,
角勾起一抹笑“以价值连城换无价。”
她
惘的看着他。
“不懂?”他调笑道。
她觉得心脏快要跳出来了。“你的话太玄了,我怎么听得懂?请你明说。”
他悻悻然地喃语:“我要你,傻女孩。”
她咽了咽口水“要我?”
“你很聪明,不可能反应不过来,其实如果四年前你主动提议要以自己来
换我的地狱之火,我也许会动心,你可以正大光明的得到它。”
她戒慎恐惧地看着他“我可以慢慢还你钱。”
“我不要钱,明白吗?我不要钱。”他提高音量?调。
“冷先生…”
冷尚恩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为了,现在不是讨价还价的时候,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把自己送给我,另一个是坐牢。顺便告诉你,我不会心软的。”
袁珣优畏惧地瞪大眼。“坐牢!?”
“你犯了偷窃和诈欺罪,送你进大牢是天经地义的事。”
“我会努力挣钱,告诉我地狱之火值多少钱?”
他不屑地一笑。“教书匠有什么本事挣钱?那可是一笔大数目,除非你躺着挣;不过话说回来,做一个万人骑的娼妇不如做我一个人的娼妇。”
她扬起手就要给他一巴掌。“你无!”
他抓住她打人的手,恶狠狠地道:“我警告你,不准再动手打人。欠我的人是你,犯罪的人也是你,不想让人
当初就别偷我的东西!”
她的手被他握得好紧,像要将它捏碎似的。“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这种话我听多了,哪个犯罪的人不都自以为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真的有──”
“为了!省省你的力气,不论你编出什么理由,我只当是疯子在唱歌。”
冷尚恩太?势、太淩厉了,袁珣优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她犯的错误给了他理由,轻易将她杀得片甲不留。
“你好绝情!”她红着眼眶哭诉。
“不准掉眼?,眼?打动不了我,只会让我更野蛮!”
说完,他铁石心肠地将她拉向他今天才买的朋驰,推她上车。
“如果你想蹲苦牢,
你跳车。”他冷冷瞟了她一眼,随即发动引擎。
蹲苦牢为她还有一大家子的人靠她生活,没了她,他们岂不断了粮?不!就算要苟且偷生,她也不能撇下他们。?
袁珣优站在屋子央中,忐忑的张望。
“这里除了你和我,没有别人。钟点女佣一个礼拜会来三次,我的生活起居全由你照顾。”冷尚恩看向她,嘴角浮现一丝诡笑。
“我…我不会照顾人。”她推托。
“你可以从现在开始学习,我相信你的学习能力很?,不然以一个饭店服务生,如何能摇身一变,成为国中老师?”
她知道自己必须先学习适应的是他语中带刺的说话方式。“可不可以把你的游戏规则讲清楚?”
“我要你做我的
伴侣。”冷尚恩仔细研究她的反应。
袁珣优倒
了一口冷气。“这很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男
女爱就像吃饭一样,而且我觉得你很对我的脾胃──当然,也许你已经不如我记忆中那么美好,或许我再要过你一次之后就会感到乏味了。”他
恶的耸耸肩,一改以往的正经。
因为她伤他太深,深到他无法再善待她。
“如果你乏味了,是不是就会放我走?”这该不难吧!
“看我高兴。”见她一脸
惑,冷尚恩又解释道:“心血来
你懂不懂?倘使我心血来
想放了你,我就会放了你,而咱们之间的帐也就一笔勾销。”
“假若你一直没有心血来
的感觉呢?”她岂能遥遥无期的等待?
他楞住,而后讥讽道:“你太看得起自己,这么有把握我不会玩腻你?”
他总有办法让她尊严尽失,无言以对。
“你好伤人。”袁珣优声如蚊呜。
冷尚恩忽然将她
倒在沙发里,低笑出声。“伤人总比伤心好。”
“今天不要…”
“做
做的事还要看黄历挑黄道吉
不成?”他哼笑着。
她闷不出声,只能任他的大掌伸入
衣底下解开她
罩的前扣。
一阵战栗窜过袁珣优的子身。
“我好喜欢你这里…好甜、好美…”
“除了我,你有过其他男人吗?”他在她耳畔低问。
闻言,星眸微张的袁珣优拧紧眉心。
见她不语,冷尚恩当她的答案是肯定的。
“没有人比我更能
足你。”
挥之不去的难堪一直鞭笞着袁珣优,两颊火红得像是发高烧。
冷尚恩呻
出声,野兽般的
念支配着他的意志。
袁珣优的子身震撼地剧烈颤抖着,双手紧扣住沙发,她觉得自己快死了。“呃…唔…”她伸出一只手想推开他,气若游丝地道:“我受不了了,请你不要…再磨折我了…”
冷尚恩的额际冒出豆大的汗珠,听到她动情的
哦更助长了他的冲动。
“除了我,你还有过几个男人?”
他的动作弄得她发疼,只能困难的哀求:“请你温柔些…除了你,我没有其他男人…”
冷尚恩闻言满意的笑了,托高她的粉
让她包围住全部的他,带给他无法言喻的悦愉…玉白的子身完完全全把他
住了。
等离开她的子身时,她已先睡着了。?
冷尚恩笑了起来。好久不曾感受过这么惊心动魄的高
了!
他将她打横抱起,走上二楼的卧房。
纯
刚的主卧室,如果她不喜欢,可以加入她女
化的东西。
方才的
,比起四年前还要
烈,或许是他太久没有
爱了吧!
这是她偷走地狱之火的代价。
冷尚恩冷眼看着她雪白的子身,
人的她永远教他要不?,他从不知道自己的
会这么?。自从四年前,她勾起了他一本正经下兽
的一面,然后,他的体身再也没了自由,非要她的子身才能纾解他的
望。
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个习惯,他发誓自己一定要想办法戒了她,否则当她知道他这个弱点,便能轻易驾驭他。
要如何才能戒得了她?就像吃东西一样,餐餐吃、每天吃,吃到腻为止?
对她也可以用这个方法吗?再要她几次是不是就会腻了呢?
最大的敌人是自己,无论多么困难,他都要想办法克服这个弱点,挑战这个弱点。
他暗笑,自我调侃,要是泽策、天铎…组织里的兄弟们知道他竟然如此贪图女
,肯定会拿来当作笑柄取笑他一番。
贪图女
!为他笑自己怎会沦落到这般田地?他以为自己清心寡
惯了,不会轻易被挑起情
才是。天啊!自己到底怎么了?着了魔吗?
难道是被
魔上了身!?
荒谬!世上岂会有这样可笑的事,他受过科学教育,怎可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没错,
恋袁珣优肯定只是贺尔蒙在作怪,过了反应过渡期,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有了答案,冷尚恩心里踏实多了。
他翻身背对袁珣优,告诉自己不能再看她了,以免绮念又起,再逞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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