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个月过去了。
黑格桀并无所获,他发现乔玛莉几乎过着隐居的生活,没有造访的人,没有人打电话来,这偏僻的山林就他们两人,而她的生活更是简单得不可思议,除了研究还是研究。
与往常一般,乔玛莉埋首于桌上一大堆的资料里,记下研究心得和过程,因为太过专注,已经僵硬的脖子隐隐作痛,迫使她不得不抬头舒展一下筋骨。
才一抬头,不期然对上一双沉敛剔透的眸子,黑格桀正坐在对面双臂环
地凝视她。
“有事吗?”这人是何时坐在那里的,怎么她都没发现。
“你研究时都是这么专心投入吗?”
他坐了将近一小时她才发觉,也就是说要杀她简直易如反掌,如果有人想要刺杀她,她的小命早没了。
“这是我的兴趣。”她照实回答。
“一逃邺十四小时的时间,除了睡觉吃饭,大约十二小时的时间你都在研究,靠这赚钱?”
“是啊,如果能将这仪器开发成功,便能了却一椿心愿。”
“这是什么仪器?”他问得漫不经心,但眼中潜藏着心机。
“新一代海底潜水器的导航系统,如果开发成功,它将是目前唯一侦测深度最深的仪器。”
难道是新的潜水武器?黑格桀闪过一抹锐光,恐怕不是那么好套出买家的秘密吧。
“这仪器要卖给谁?”
“澳洲海洋保护协会。”
她毫无保留的答案让黑格桀微楞,这么容易?*
龃鸢福幻馊萌嘶骋善湔媸敌浴?br>
“啊!”突地,她张着嘴巴,整个人动作定格。
“你在啊什么?”
“脖子闪到了。”手指着不敢动的颈子。
真是被她打败,他叹了口气,站起身移到她背后,双手放在脖子两旁,严肃的命令。“放轻松。”
她乖乖照着他的话做,心中纳闷着他有何打算。
黑格桀深
一口气,凝气于双掌,猛地一施力,喀嗤一声,便将她扭到的脖子治好。
“动动看。”
她听话的前后左石摆动,居然不痛了!又发现了他另一个好处,不
一脸佩服地对他行目光礼赞。
她的脖子肌
僵硬是长期姿势不正的结果,需要好好舒展一下筋络,既然他帮她矫正好颈骨,干脆顺便推拿一下算了,不为了什么,只因他向来有始有终,不喜半途而废。
在他的推拿摩按下,玛莉痛得哇哇大叫,企图借故逃走,黑格桀哪会放过她。原来这小妮子这么怕痛,嘴角不
扬起一抹
诈的笑容。
“不用摩按了,稳櫎─我还有事要做───”她哀求着。
“不行,你这是多年累积的毛病,不治好会更严重。”他假好心的说着。
“可是好痛哪───”
“痛才有效,忍耐点。”
可怜她痛得半死扭曲变形的小脸,而他可是心情好得不得了!
好不容易终于
离他的摩掌,玛莉马上跳得老远,藉工作之名躲在研究室便不肯出来了。
黑格桀失笑头摇,看来不到吃饭时间她是不会出来了。
既然她要工作,那么他该办一下正事了,来到二楼的资料室,轻易解破她计算机的密码搜寻资料,果然出现一连串的买家以及委托研发的内容。
所谓的密码根本没经过什么设计,只是一些她平常爱吃的食物名称,他将资料
取后,立即传到意大利总部,要强森去调查这些买家的底细。
强森不愧是他的左右手,不到半小时,这些买家的资料已钜细无遗地林列出来,创立者、公司规模、员工人事等大大小小皆清楚列出。其实效率会如此迅速还有一个原因,这些买家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它们皆为环保组织,委托研发的仪器只有一个目的,便是辅助环保科学家做研究,根本不是什么武器。
难道是他多心了?乔玛莉只是个普通的科学家?黑格桀沉默良久,思忖着其它可能。突地,楼下传来一声巨响。
他飞快冲下楼,只见实验室烟雾弥漫,很快地在一堆零散仪器的残骸中发现全身脏污的她,迅速将她拎起并躲到全安的地方,同时判断着有多少敌人来袭。
她卸下防护帽,咳声道:“不用紧张──咳───只是压力膨
的关系──咳、咳──我已经测出压力指数了。”
“这爆炸是你故意的?”
“是啊,这样我才能测试它所承受的压力限度有多大,没有达到我要的指数真可恶。”她神情懊恼,完全不把危险当一回事。
般了半天原来是她的杰作,他还以为是有人来突袭,这女人把实验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真是服了她!
“我需要更多的实验来证明自己的理论。”
“你需要的是先去洗澡。”他纠正,瞧她一身的狼狈,这爆炸没将她炸伤还算她走运,也懊恼发现自己对她竟多了分关心,适才的爆炸声真的让他心紧了下。
“不用啦,反正洗完也会弄脏,再做一次实验就会成功了。”
“不行,去洗澡。”他向来说一是一,还没人可以跟他讨价还价的。
这人怎么这么霸道啊,她记得她才是这栋房子的主人吧。
“放心,我有防护衣和头罩,很全安的。”她也坚持地说道。
“晚餐和实验,你选择其一。”
呆望他好一会儿,玛莉才恍然大悟。
“你在胁迫我?”
“你还不笨嘛,听得出来这是胁迫。”
他、他、他竟然用晚餐胁迫她!有没有搞错,厨师要胁主人,只为了要她去洗澡!
而他───是认真的!受不了这女人为了个实验,可以疯狂到连命都不要了,没人可以违抗他的命令,对付她用小伎俩便可搞定。
将实验和美味可口的晚餐放在天秤比较之下,她很快表现出科学家的果断效率,有什么难的?先吃晚餐再作实验也不迟。
“晚餐。”简洁有力地回答他。
“很好,去洗澡。”
“是。”她马上依令行事。
待她走后,不该有的笑意染上他俊逸的嘴角,她对研究有份固执的热忱,有时却又妥协得令人跌破眼镜,无论如何她适才的顺从让他满意,决定给她一顿丰富的佳肴。
沐浴饼后───
乔玛莉换了件轻便的家居服,她一向是在睡前或凌晨才沐浴的,这么早还是第一次。
如预期所料地闻到浓浓的马铃薯味,向来清心寡
的她对物质不怎么要求,现在却对美食有了
望。
哎,她的胃被他的好手艺给下蛊了,不知他今天煮什么,饥饿驱策着脚步厨房走去,先一
眼福“望食止饥”再说。
“哇───是我最爱的马铃薯浓汤。”她开心地道。
黑格桀瞄了她一眼,眼中有着意外,站在他旁边的,是个清新脱俗的女孩,与玛莉平
邋遢的样子大不相同。此刻的她摘下了眼镜,秀丽的脸蛋一览无遗,混血儿精致美丽的五官清晰可见,向来散
并随意扎髻的秀发垂下及肩,梳洗过后的发丝展现微
的
感。
原来她还有这不为人知的一面。
“可以先试吃吗?”浓郁的香味如此地引
她的感官,她简直等不及了。
黑格桀看着她率真的反应,本来打算拿出小碗,舀一点给她先解解馋,但她一心却只注意着那一大匙的浓汤,一时冲动
不住伸长脖子去突袭───
“哎呀好烫!”她痛苦地摀住
。
“你这个白痴。”黑格桀咬牙道,手也没闲着,立即用
巾敷上她的
,八成舌头也烫伤了。
结果,在正式开饭之后,她只能干瞪着美味的食物,无法尽兴地大坑阡颐,因为烫伤的舌头必须等食物冷了再慢慢下咽。
“活该!”他再度斥责,气她烫伤了自己。
“呜...”她眼巴巴地望着食物哎哎叫,自怜无法享受美食。
黑格桀叹了口气,为她夹了菜放在盘子里。“吃吧!”不知何时,他已习惯有她一起抢食物,突然少了争食的人,竟让他觉得食欲大减,瞧瞧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活像掉入地狱一般痛苦,害他也莫名的心情不好。
乔玛莉小心吹着气,期盼快将食物吹凉的样子让他觉得好笑,真是死
不改,他头摇。
“别难过了,明天做凉面,吃起来舒服点。”
“真的!”
他点头,果然看到一张忧郁的脸立即转成笑颜,她还真是直
子。
有了这层期待,乔玛莉的心情又好起来,小心吃着食物,没注意黑格桀始终凝着她瞧。
“你近视几度?”
“呃?我?没近视呀!”
“没近视为何平常戴着眼镜。”
“哦,你说护目镜啊,那是做研究时戴着保护眼睛的,那也是我研发的成品。”
她发现黑格桀始终凝视着自己,好奇地问:“你在看什么?”
“你这样子很美。”
“谢谢。”
简单谢完又埋头继续吃自己的,黑格桀对她这平淡的反应很不满意,照埋来说一般女人听到男人如此感
的赞美,多少会含羞带怯,而她却没感觉,怎么说他也是一介男子汉,况且凭他的外表,不用亮出份身和权势,自然有数不清的女人愿意臣服在他怀抱里。
然而眼前这女人却一点也没意识到他的存在,这点让他很不
。
“你有男人?”
“嗯?”她顿了下,不懂他所指为何。
“我指的是情人的意思。”
她想了下。“之前有一个,不过不知道算不算。”
他扬眉。“说来听听。”
“他是大学的教授,有一次车子在我门前故障了,向我借电话。”
“然后?”
“我平
都在研究新科技,那一次心血来
决定研究『男人』看看。”
他拧眉,这是什么答案?“如何研究?”
“我叫他跟我上
。”
黑格桀听得差点噎到,努力顺着气。这话真是一语惊人,心下却莫名地很不是滋味。
“你们做了?”语气异?涞?br>
“没有,他吓坏了,还以为我是『卖』的。”
“结果呢?”
“我向他解释我的研究目的,他本来不相信,不过也没拒绝,只说这事要慢慢来,先培养感情才可以,我只好依了,和他培养了一个礼拜,直到最后一天...”她停顿了下,似是想到什么不愉快的经验,皱起眉头。
“发生什么事?”他十分好奇。
“他吻了我。”
“是吗?”他的眼眸显得不悦,但乔玛莉比他更甚,放下刀叉抚着心口。
“你不舒服?”他问。
“一想到他将舌头放到我嘴里就反胃。”脸上五官像是想起什么恐怖的画面,扭曲成一团。
这回答倒是很令他意外,竟然有女人会因为一个吻反胃,可以想见对方必是个丑男人,说不定有口臭,以她的眼光很有可能选到坏对象,真是活该自找。
他倒了杯水给她,问道:“后来呢?”
“当然是赶走他,不准他再踏进门口一步,否则用机关
扫
。”
她气愤的样子让他失笑,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女子。
“我去漱口。”一忆起那次经验,她还是好想吐,决定用漱口葯水洗去那恶心的感觉。
目送她的背影,黑格桀深思的望着她,在他身边的女子没有像她这么特别的,她并非美到倾国倾城的地步,却有股细致的清丽,与她相处越久,越发现她旳魅力,即使她吃相不雅、想法怪异,但是...他却渐受吸引。
忽地!有一股不寻常的气息传来,黑格桀屏气凝神,有人闯了进来,而且不只一人,虽无杀气,但来者气势很强,显然是个练家子!
黑格桀一改平时的闲逸,警戒地躲在门后等待对方现身,空气中弥漫着暴风来袭前的沉静,一时之间整栋研究室悄然无声,致使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多心,因为他感受不出对方的存在。 于是他悄悄走出探测,马上感到身后气流的波动───有人在身后!几乎是同时,他和对方各往后跳退一步拉开对峙的距离。
黑格桀警戒地盯着满脸墨汁的陌生男子,光是那对凌厉的眸子,便嗅得出此人不可小觑。两人静默着,未出手是因为他们都知道对方并无杀意,在分出是敌是友之前,皆不贸然出手。
显然对方也跟自己一样,对彼此的出现感到十分意外。
“乔──玛──莉!”
随后传来若冰的大叫声,口气充满再次栽在机关里的气愤,因为她除了背上的芒刺外,也被
了一脸的墨汁。正在愤怒嘶吼之余,突然见到黑格桀,让她霎时止住,一个不应该也不可能出现在此处的陌生男子让她立即变得谨慎,殷拓将若冰护在身后,打量眼前神秘诡异的男子。
他们三人各自嗅出彼此身上相同的气味,明白对方有着江湖味。
“谁呀,这么吵。”
乔玛莉闻声走来,一见到两个“黑人牙膏”立即捧腹大笑,高举双手大喊成功,事实证明她是最后的胜利者。
在这紧张的气氛中,也只有神经如此大条的她乐到上了云霄,还完全不自觉目前的情况。
黑格桀率先收敛起敌意,微笑道:“两位一定是玛莉的朋友,请往里面坐,我去为你们倒杯茶。”
“谢谢。”殷拓轻轻握紧
子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若冰明白他的意思;此人暂时没有危险,只是适才四目
会的剎那,令她有种莫名的似曾相识之感,她的意思并不是说她真的在哪见过他,而是他在警戒时所散发出的气息...对了,和殷拓很像。
若冰将仍在奋兴中的玛莉拉到一旁咬耳朵。“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这么回事,你们终究还是被我的机关打败了。”她仍是乐不可支的样子。
“我问的不是这个,而是他。”若冰指着正端咖啡前来的黑格桀。
“哦,对了,我来介绍,她是我的好友沈若冰,这是她老公殷拓,而这位是我新雇用的厨师───”她楞了下,三人疑惑地望着她,对她的停顿不解,她朝黑格桀心虚地干笑着。“哈哈...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她终于发现自己连对方的名字也不知道,相处一个多月,他们从未直呼对方名字,所以她
儿没想到他叫什么名字。
现在才问未免慢得离谱了吧!好在黑格桀早已领教她那能将死人气成活人的本事,对她的大条神经已有免疫系统。
“我叫杰克。”他缓缓开口,明白眼前的两人不是容易对付的角色。
“对、对,他叫杰克,是意大利人。”
“幸会。”若冰有礼地响应微笑。
“请坐,我去准备点心。”
待他转身离去,若冰再次将玛莉拉到一旁,问:“你何时多个厨师?”
“就在你们去东非的这一个月啊。”
“知道他的底吗?”
“什么底?”
“他有种不容人小觑的气势。”
“不错,他脾气很大又很跩。”乔玛莉认同猛点头。
“我指的不是这个。”哎,跟玛莉说了也不会懂,她眼里只有科技,还是问些浅显易懂的问题。“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他自己送上门来的呀。”玛莉将事情经过述了一遍。
“这一个月,你确定没有什么不对劲的事发生?”
“我做实验,他负责煮菜,如此而已,要说有什么不对劲的话,就是我这里得比以前干净整齐了,哈哈!”
那倒是,环顾四周,地上不再有散
的器具和文件,桌椅擦得尘不染,所有东西皆各自归位,这男人倒是将玛莉的房子打扫得很干净,就连玛莉现在看起来也比之前干净多了,以往见到她总是一头
发、邋遢的模样,难道他真的只是来打工的?
原本他夫妇俩来的目的是送一个礼拜分量的食物给玛莉,但是现在看来她吃得
享受的。
与玛莉聊了一段时间后,确定没什么问题,夫妇俩便离开了研究室。在路上,心思向来敏锐的若冰道出了她的忧心。
“我担心玛莉,那男人不单纯。”
“的确。”
“你也嗅出他身上的危险气息了?”
“他的确危险,但不是对玛莉。”
“怎么说?”
他笑笑。“男人的世界有时女人是不懂的。”
“什么嘛───故作神秘。”
“黑鹰”微笑地将
子搂在怀里,他会这么说是因为他感受到那男人对玛莉的特别情绪,他对他们有警觉意识,但对玛莉没有,就像他当初对若冰一样,可以肯定的是,那男人身上有着和他相同的气味,他们是同类。
不论如何,若冰现在放在第一顺位的便是玛莉的安危,虽然“黑鹰”说这男人对玛莉没有危险,但她仍很担心,即使目前查不出关于这男人的任何可疑份身,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叫杰克的男人并非等闲之辈,尤其“黑鹰”说他对玛莉是特别的,这令她更担心,在这荒山野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谁知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 * *
隔了几天,趁着空档,若冰以探访玛莉为由再度拜访,目的在探查杰克的虚实。
黑格桀微笑有礼地端给她一杯咖啡。
“谢谢。”若冰道。
“不客气。”他含笑回礼,留下她们独处的空间。
待他下楼后,若冰小声地问:“他除了炒菜煮饭,平常在做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她都在做实验,比他还忙咧。
“他打算住多久?”
她耸肩,表示不知。
“多了一个陌生人,你总该警觉一点吧。”若冰简直对这
神经的女人感到无力。
“有什么好警觉的,我这里又没有值钱的东西。”
“我当然知道,但是一个外国人跑到这荒山野地过着无聊乏味的日子,还不如待在都市强得多,你不觉得这很不寻常吗?”
“不会呀!”她不就是这样生活吗?
“我不是指你。”差点忘了玛莉也算外国人,若冰抚着额头伤脑筋,乔玛莉每天都过这种无聊日子,当然不觉得枯燥。
“真不懂你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的是──也许他的目的在你。”
“我?”她纳闷。
“小心他对你有非份之想。”
突然了悟若冰话中的意思,她不由得大笑。“你想太多啦!怎么可能,实际情况不是你想的那样啦。”
哼,不要说她没警告她,女人对这种事最
感,当然,玛莉例外。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们都是外国人,正好一起作伴。”猛地,一个想法
入若冰脑子里,外国人...对了,玛莉也是外国人...她上个月不也去了欧洲───不对,她头摇叹笑,他们要找的是十七岁的女子,不可能是玛莉。
“你在想什么?”玛莉好奇地问。
于是,若冰将近来得到的消息述了一遍。
“宝石、组织名册、帐册,到底哪个才是真的?”玛莉提出怀疑。
“尚未确认,也许都不是。”
“十七岁的女子,哇───真是大胆,好年轻呢!”
“我也很想见见这名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拿起咖啡啜饮一口,惊异它的香醇,不由得赞不绝口。“这咖啡真香。”
“是吧,杰克的手艺真的很
,你还没尝过他的菜呢,令人垂涎三尺。”她又沉浸在美食当中,中午的法国菜到现在还齿颊留香。她突然灵机一动,笑得怪异。
“你笑什么?”若冰还是头一次看到她这种笑容。
“如果他真的对我有非份之想也不错,把他留在身边,永远有吃不完的美食。”
若冰翻了翻白眼,也只有乔玛莉这种怪胎才有这种逻辑,意在食物不在美男子,真是的。
“别高兴得太早,你能忍耐接吻吗?”她决定要戳破她的幻想。
一语惊醒梦中人!乔玛莉瞬时定格,她差点忘了女男在一起还有这步骤咧。
若冰乐得在一旁悠哉,这种不正常的美梦还是早点泼醒她,瞧她一副挣扎的神情,还真的在衡量接吻和美食孰重孰轻,真是败给她!
最后,玛莉作出呕吐的样子,不用问也知道,接吻的恶心感战胜了一切。
“那位追求你的教授已经解决了吗?”
“哇──别说了,一提到他我更想吐了。”
看吧,真是自找的。
当晚,若冰留下来和他们共进一顿香浓的晚餐,玛莉说得没错,杰克手艺的确很
,连她都忍不住称赞。吃过晚餐,和玛莉聊一会儿便告辞。
喝着清淡的玫瑰茶,玛莉想到若冰的话,偷偷瞄着黑格桀上下打量,一八公分以上的身高;其实他长得还
好看的,很有个性的褐发,眉型也不错,鼻子俊
、薄
...一联想到接吻,恶───她又想吐了。不能想、不能想!赶紧喝下一大口茶,好不容易去掉恶心感,却发现黑格桀不见了。
她走出来好奇寻觅,怎么一晃眼人就不见了?
“你在干什么?”无声无息的背后传来沉声的一句问话,将她吓了一大跳。
“没事。”奇怪他是怎么出现的。
“没事刚才为何一直盯着我?”
“咦?你知道啊!”好厉害,他们明明隔了那么远。
“回答我的问题。”沉敛的目光闪出一抹凌厉,怀疑她发现了什么。
她啜了口茶润润喉,问出心中的担忧。“你何时走?”
这是逐客令吗?“看情况,问这什么意思?”
“你留久一点好吗,我可以加你薪水。”
舍不得他?他的神色稍缓。“为什么?”
“因为你做的菜好好吃。”她老实说。
就知道她嘴里说不出其它好听的话,只为了“食物”“看我高兴,或许一个月、一个礼拜,也许明天就走。”
“啊?这么快?”
她跟在他身后,想要确定答案,心中并有丝懊恼。
看到她为他的去留产生不安的神情,不知怎的,他有种莫名的悦愉。
“我加你两倍的薪水,你再多留几个月好吗?”
“不行。”他语气坚决。
“为什么?”她以为他是缺钱,所以才想多加薪水。
“我的签证期限没法留这么久。”
“你要回意大利?”
“不错。”
“嗯...”她两手
入袖口里,嘟着小嘴、眉头深锁,那样子看起来就像个十几岁的小女孩,添了令人不舍的可爱,这纯真的模样拨动了他的心弦。
她想尽镑种办法,用钱不行,se
她不会。唉,想她研究科技的点子那么多,但要说服人却是门外汉,词乏技穷不知该说什么。
他叹了口气,看她如此懊恼郁卒的神情连带也影响到他的情绪。
“短时间我不会离开,放心吧!”算了,他实在不忍伤她。
“真的?”她眸中闪耀着奋兴的光采。
“嗯。”她一展笑颜,适才的
霾一扫而空。
真是简单的人,只消一句话便由
转晴,佩服她的好本领。
“下午你和那位朋友聊了什么?”
“你说若冰,我们聊了很多,她目前正在查个案子,对了,跟你的国家意大利有关,好像提到什么手脚
的。”
“是阎手
。”他咬牙更正。
“哈哈,对、对,阎手
,我记
真差。”
“她在查什么?”他的警觉
提高。
“好像是有个女子偷了阎手
的宝物,所以阎手
派了大批人马去抓她。”
“是吗?”眼帘下藏着一抹凌厉,观察着乔玛莉的反应。“那女子是谁?”
“不知道。”她耸肩。
不知道?她可真会装,可以一副事不关已的说出,也许他低估了她,她没这么简单。
“阎手
是世界
的黑道组织,连国美中情局都戒慎三分,一个小小的女子竟然敢偷阎手
的东西,等于是向这组织挑衅,不出多久,遍布全世界的阎手
便会逮住这女子,处置她的方法只有一个。”他干脆以威胁的手段恐吓她。
“是什么?”她好奇。
“五马分尸。”
“哦。”她没什么表情地应了声。
黑格桀看了她一眼,继续加重威吓的语气。“凡是惹到阎手
的人,不管逃到天涯海角,都只有死路一条,被阎手
通缉,等于是判死刑,有人甚至害怕到自己先行了断。”
“有这么严重?”
“不错。”哼,怕了吧?
“那么那个女子是死定了。”
“她自找的。”黑格桀眼神
出一抹犀利。
“只不过是东西被偷,就要置人死地,何必呢,太小器了吧!”玛莉不置可否地说道。
“什么?”原来从头到尾,她根本没感到惧意!
“东西被偷,要回来不就得了,开口动手就要打杀,岂不制造社会不安?”
“黑社会有黑社会的规范,不是一般人能断定的。”
“我只知道残杀是不对的,如果凡事都以力暴解决,只会恶
循环,我看阎手
是个残暴无法纪的组织。”
“你懂什么?阎手
组织纪律森严,绝不容许他人破坏,就连首领也不能违背。”一股怒气又提了上来。
“绝律是人定的,可以改啊,我看那首领不是生
嗜血,就是
不知变通,哈哈哈───咦?你的脸好苍白,怎么了?”
黑格桀冷冷地瞪着她。“我要去睡觉,到明天为止不准来吵我。”
“咦?那晚餐...”
“你自己解决。”
她呆楞,看着黑格桀砰地一声关门,他说晚餐自己解决,意思就是───她今天只能吃泡面。
恍如世界末日来到,吃不到美食的打击令她凄惨哀号不断。
黑格桀紧握着拳头忍住想要扁人的冲动,这天杀的女人!竟敢嘲笑他,死刑追杀令威胁不了她,一句拒者晚餐的话却让她哀号连连,真不懂她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垃圾,管他的!反正他也达到了让她畏惧、痛苦的目的。
就让她饿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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