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太太,我帮你将头发梳高可好?”
“梳高?”绮君从镜子里看着为她整理发型的女仆小碧。
“是啊!”年仅十八岁的小碧,天真活泼地向她建议。“您的脖子这么美,被长发挡住太可惜了,而且将长发在头上盘个髻,会显得格外成
妩媚,先生看了定会喜欢。”
“哦…是吗?”
记得以前在娘家,为她更衣整发的女仆也曾向她这么建议。
“太太的肤
好美,应该把头发盘起来,换个不一样的发型,定会把先生给
死了。”
绮君因她无讳的赞美
出浅浅的笑容,让小碧看傻了。
“太太的笑容好美啊…”她赞叹。
“
说。”绮君被赞美得不自在。
“是真的!”小碧拚命强调。“太太刚嫁过来的时候,看起来冷冰冰的,也没见您笑过一次,大家都不大敢跟您说话呢!”
“是吗?”
意外听到仆人对她的观感。
“大家还当您是不喜欢庞家,也以为您跟先生感情不合啊!”小碧这时才发现自己说错话,紧张得捂住嘴看着太太。
绮君不以为意笑看她,轻声说:“没关系,这是事实,但实际上是先生不喜欢我。”
“才不呢!先生很在乎您呢!每次下班回来若没看到太太,就急着到处找您,大家看在眼里心中偷笑着但又不敢表现出来,还不是怕先生觉得没面子不高兴。”
“真的?”绮君有些诧异,但心中感到一股暖暖的甜蜜。
小碧一边为她梳着头一边说着:“其实啊,太太应该要多笑,微笑的您看起来亲近可人,不会给人冷
无情的错觉。”
“原来我之前给人的感觉是如此。”
“所以喽!太太您要多多微笑,笑脸的您千娇百媚,连身为女人的我都看得入
了!”
绮君给他逗得含羞娇笑,内心思考着小碧刚才一席话,原来大家不是真的讨厌她,只是对她的冷淡产生疏离感罢了。
待小碧为她梳妆完毕,门口的司机早准备好接她到庞霄办公大楼附近的餐厅等他,庞霄今
有重要会议要开,故特别
代司机准时接她出来一块吃晚餐。也因此让不喜出门的她不得不听令换装打扮。
坐在高级餐厅里的订位席上,绮君透过玻璃瞧着街上人来人住,虽是平凡无奇的街景,但她却瞧得痴了。
“这位美丽的姐小,我可以坐下吗?”
“对不起,我正在等…咦”她正要拒绝突来的搭讪,待看清搭讪的男子之后,她
出温柔的笑颜说:“请坐。”
斑文骏潇洒的坐在她对面,摆出一副酷酷的帅样,以十足暧昧的口气对她说:“姑娘一人在此独坐,未免过于寂寞,容小生陪伴以解姑娘寂寥之苦。”
绮君先是一愣,接着捂嘴失笑,然后强忍笑意正经地对他说:“小弟,叫姐姐。”
斑文骏差点一个失足摔下椅子,不服气地叫嚷。“气氛都被你破坏了,真不公平,相差不到一岁,却要我叫你姐姐!”
“当然!就算早一个小时也比你大,快叫姐姐。”
唔…真是…令人不甘心,高文骏脸红尴尬地开口。“姐…”
“这才乖。”她开心地笑。
斑文骏托着下巴盯着她。“难得看你笑得这么开心,以往总是一张冷淡的面孔,要保持笑脸才会健康,知道吗?”
“以往?你以前常看到我?”
“是啊!爸和大妈带你参各种宴会时,我都和弟弟在一旁偷愉瞧着你。”
“弟弟?还有一个弟弟!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她急切地问,难掩奋兴之情。
他笑笑,好可爱的姐姐。“叫‘文圣’,现在念小学三年级。”
“他长什么模样?有照片吗?”
“跟我一样帅呀!不过我略胜一筹就是了。”
“又来了!你呀!脸皮比牛皮还厚。”
“嘿!你还真了解我。不过你放心,你会有机会见到文圣的。”
收起调皮的笑脸,高文骏改以一本正经的态度关心地问:“绮君…你和姐夫之间处得好吗?”
“还好。”她喝着热呼呼的
茶,脑子里还在冥想文圣的模样。
“你们相爱吗?”
“咦?你说谁?”绮君这时才回神,一脸莫名地看他。
“当然是你跟姐夫呀!”
“我跟他?”
“是啊!你们感情好吗?”
“哦!你说感情!我们之间没感情。”她回答得平淡且事不关己。
“没感情?怎么说?”
“庞霄另有喜欢的人。”
不会吧!文骏一脸的不可置信。“他对你不好,是不是?”
“不会呀,
好的。”
“怎么个好法?”文骏被她搞糊涂了。
“唔…例如…例如今天他
代司机带我出来在这里等他一块吃饭,这样算好吧?”
文骏实在啼笑皆非,真搞不懂绮君是怎么想的,庞霄有其他喜欢的女人?他实在无法相信,他可没忘记那次宴会上庞霄那张魔王般严肃可怕的面孔,一副见不得别人接近他
子的怒目表情,根本就是男人为心爱女人吃醋的表现,怎么可能会…
咦!等等!她刚刚说庞霄叫她在这里等着一起吃饭?意思是说待会儿庞霄就会出现在这里喽!
哇!不妙!他得赶紧离开,千万别让庞霄看到他和姐一起坐在这里,更何况不宜让庞霄知道他们是姐弟,免得私生子的丑闻坏了姐姐的名声,门第阶级观念深的庞家大老爷,是不会允许家世不清白的人入门的。
虽然心中仍有一大堆问题想问,看样子只好再找机会了。
“绮君,我得离开了,免得被庞霄撞个正着,别让他知道我们的关系,明天中午同样在这家餐厅等我,到时再好好聊聊。”起身便要离开。
“文骏!”绮君舍不得地望着他,有些儿忸怩地抗议。“要叫姐姐。”
斑文骏漾着笑意地说:“是,亲爱的姐姐,小弟我要走了,请姐姐多保重。”
绮君笑灿如花,回予他满意的笑容,目送他的背影离去。
有兄弟姐妹真好,当发现这世界上有人与自己血脉相连,茫茫人海并不是孤单一人时,就像飘浮的浮萍有了依靠,她也可以和别人一样与自己的弟弟话家常,一种许久孤寂的心灵突然得到慰藉,不
逸出甜美幸福的笑颜。
另一个弟弟不知长得什么模样,应该和文骏很像吧!如果能常在一起多好,她一定会当个称职的姐姐好好照顾弟弟们,揣想三个人相处一起的景象,该是多么有趣温馨的画面…
由于沉浸太过,没发现庞霄已坐在对面凝望着她出神的芙蓉面颊。神游中偶尔逸出浅浅的微笑,为这美
更增添几许娇媚,这笑…是因为他吗?
“你在笑什么?”
“嗯…笑他好顽皮…”
“谁很顽皮?”
“文骏呀…”
“谁是文骏!”
一句沉重的厉声惊回绮君的思绪,这会儿她才惊觉眼前正坐着她的丈夫…庞霄。
他何时到的?绮君有些心虚地望着他,明显知道宠霄脸上不悦的表情来自她刚才
口说出的名字。
“谁是文骏?”他再次
问,口气缓和了点,但仍难掩语气中的妒嫉,居然从她口中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
绮君戒慎地看他,怎么办?她不能让他知道文骏是她弟弟,这个秘密只能深埋在她心中,传出去只会伤了父母和弟弟们,但庞霄炯炯盯视的目光让她感到无所遁形,临时想不出如何圆谎,她本来就不擅长说谎,只能低下头痹篇他如刺的眼光,气氛陷入一片无声寂静。
庞霄立即感觉到无形的一道墙又阻隔在他俩之间,好不容易拉近两人的距离,可不能因嫉妒心作祟让绮君的心又离他远去。
忍下满腹的冲动不再
问,他和颜悦
地与她共餐,经松聊着其他话题,但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她的心仍是封闭的…对他,这让他无法忍受。
到底她口中的文骏是谁?平时根本不见她出门,不可能会有机会认识其他男
朋友,她的个性也不会想自动结
其他人,那么能够让她口中叨念的男子,可见在她心目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
这个想法让庞霄感到沉重的
迫,他无法忍受她的心没有他,他一定要攫住她那颗飘忽不定的心。
夜晚,庞霄狂热地拥着她,绮君感到自己像要被他
噬一般陷入在狂卷火热的风暴里,庞霄今夜不太一样,搂着她的臂膀充满霸道,不似以往的轻柔对待,对她的抚触像是侵略的火焰燃烧每一吋肌肤,不由得使她呻
出声,但呻
声并未得到他减轻的力道,反而换来更狂野的深入。
“不要…”
她轻喊,一股莫名的感觉从下腹深处激动拥上,
窜四肢百骸直达头顶,
得她不自觉
出泪来,这是什么感觉?她不明白,只是忍住了想叫的冲动,让自己渐渐深陷下去。
耳朵旁不断地听到庞霄的爱语呢喃,?壑鸾ト靡馐赌:?br>
绮君看着镜中的自己简直快羞死了,庞霄在她白皙似雪的颈项上留下细碎青紫的吻痕,男人都这么爱啃人吗?
昨夜感觉很不一样,回想起心儿有些悸颤,辣火的红
烧到耳
子,她觉得好羞啊!
看着
头的立钟,时针快指向十一点了,想起昨
与文骏的约定,她匆忙换了件素净的套装,叫司机载到同样的餐厅去。
文骏早事先坐在讨好的位子上等她,旁边还多了个漂亮的小男孩,想当然尔这个漂亮的小男孩就是“文圣”了。
在大哥哥的引荐下,姐弟第一次相认,文圣眨着亮晶晶的大眼好奇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姐姐,感觉新鲜不已,而且又是像仙女下凡一般美丽无比,开心之余一点也不怕生地问:“你真的是我的姐姐?”
“是呀!”绮君靦腆地点头。
“太好了!”文圣大叫。“姐姐!下个月的恳亲会你来参加好不好,每次都是哥哥来好无聊,还不如美丽的姐姐来,到时我一定很出风头、哎哟!”
一个不长眼的拳头打在文圣的铁头上。
“小子!狈改不了吃屎!一看到女美就忘了哥哥,讲那什么鬼话!为何说我去参加会无聊?哥哥每次出席恳亲会都帮你造成轰动,这样还不够风光啊?”
文圣边抚着被K的头边埋怨。“就是因为你来参加,害得班上女生都只看你一个,把我的风采都抢光了,如果是女美姐姐来参加,帅哥配女美才叫风光啊!”“帅哥?谁啊?”文骏挑眉问。
“当然是我喽!”文圣装模作样的指着自己。
“臭小子!真是大言不惭!”
说着两兄弟扭打在一块儿玩耍,让一旁的绮君不住的失笑,满心羡慕不已。
三姐翟篇心地一块吃午餐,未注意不远的角落里有个女人双眼炯炯地盯视着他们。
辛蒂刚一进门就意外地发现王绮君也在这里,身边的男子居然不是庞宵!那个男的是谁?
向来几乎足不出户的王绮君竟然出现在这里,她是王雄铭的独生女,因此那男的绝不是她的兄弟,长得还真是俊朗潇洒,瞧王绮君看那男的眼光多么柔情娇媚,嗯!一定有问题!
辛带笑得诡魅,她必须仔细查清楚,说不定这是她翻身的好机会,如果王绮君和那男人有暧昧瓜葛,庞老爷在暴怒之下为了维护庞家的信誉,必定要庞霄与她离婚,她辛蒂岂不是又有机会坐上庞家少
的位子了。
呵呵!就算没有勾搭,那男的必定对王绮君有意思,她只要想办法加油添醋暗中设计一下,弄得王绮君身败名裂,一样能达到目的,啊!真是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呵呵呵!
绮君与二个弟弟的暗中约会并不难隐瞒,平时白天庞霄上班,庞娟上课,公公和婆婆也各有事业,庞老爷虽已退休,仍以顾问的身分出席许多政治餐会,应声虫郑伟名则跟随于旁伺候着,基本上除了她和家仆之外是没什么人的。
因此她要出门也不需要跟任何人报备,今天难得的多云天气,遮住炙热的阳光,文骏正好大学没课,开车带着绮君到郊外踏青。
山林的天气清
宜人,姐弟俩来到猫空喝茶。
“文骏,为什么一路上都没看到一只猫呢?”
斑文骏听得差点
茶。“不会吧!你以为猫空住的都是猫吗?”
“不是吗?”她认真地问。
文骏憋住想大笑的冲动说:“既然叫‘猫空’,所以‘猫儿空空如也’,就不会有猫了。”
“喔…原来如此。”
绮君了解地点头,但随即发现文骏的表情诡异,一副想笑又忍俊的怪异表情,才恍然大悟叫道:“你骗我!”
文骏笑倒于地板上,绮君糗着红脸扬起右手做状要打他,却被文骏给接住,姐弟俩笑闹扭打一块儿,绮君也感染到这笑闹的气氛,一张红扑扑的
脸溢满盈盈笑意,像春天的花儿绽放丽
,娇
柔媚得连周围的花朵都相形逊
。
喀喳!长镜头相机不停地按下快门。
躲在不远处角落的辛蒂一身黑色打扮、戴墨镜、手持相机及大包小包的装备,全副武装地跟踪他们一整天。
他们果然在幽会!辛带笑得诡贼,这一大叠的相片够掀起一阵风暴了吧!
苞踪他们一个礼拜,只可惜没拍到任何亲吻的镜头,为了拍下这对女男幽会的证明,她特地买了这台昂贵的相机,长镜头还是国外进口的呢!
庞家
不住这种红杏出墙的丑闻,将要有好戏可看了!辛蒂扬起
恶的嘴角,估量着王绮君还有多少好日子可过。
庞霄惨白着俊脸,眉头深锁,无名氏寄来的一叠照片如雷电般重重打在他心口上。
很明显的,有人
婆的调查他
子的行踪,是为了破坏他们感情等着看好戏,至于更深一层的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明知有人特意挑拨,他仍是受了严重的打击,森冷的表情刻划着僵硬的线条,盯着照片,眼睁尽是一抹深思。
从没看过她那天真烂漫的笑容,无一丝冷淡气息,像换了个人似的,这如花似水的笑靥她从不在他面前表
过,这正是给他打击最大的地方。
与她一起的男人是谁?似乎在哪见过,对了!在慈善晚宴上,这男人曾经向绮君搭讪过,他们后来是如何搭在一起的?又是何时的事?瞧绮君看这男子的眼光,充满亲切温柔,难道…
敲门声中止了他的思考。
“进来。”收起相片,恢复他惯有的冷静与严肃。
辛蒂款款进门,
着自信
人的笑容,一手端着咖啡,另一手拿着会议简报,俐落中常点娇柔的语气说:“这是你要的咖啡,这本则是你要的环境工程简报,已经全部整理完毕。”
“嗯。”他点头,脸上无一丝表情。
辛蒂愉愉观察他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异样,自制力真好!她由衷爱慕地佩服,当他工作时专注的表情真是酷呆了,浑身一股贵族的气度,俨然王者一般令人心生仰慕,这样的男人她怎么舍得放弃!
“还有事吗?”他仍是低头,视线未离开简报。
“有的,这是陈议员派人特地送来的邀请函,最小的女儿订婚,晚宴订在丽晶。”
他应了一声,将喜帖放在一旁。
“这…”她继续提醒他。“函中提到订婚仪式之后有舞会,请携带女伴参加。”
“知道了。”
“霄,如果你需要女伴,我想我可以胜任。”她大胆提议。
庞霄抬起头
向她一双若有所图的眸子,原来这是她的重点。“谢了,我不缺女伴。”
辛蒂有些沈不住气地说:“还记得以前我们常一起参加宴会吗?我们一向搭配得很好,何况你也需要有人帮你挡住那些难
的千金姐小,霄,相信我!我会是你最出色的拍档。”
“要挡住那些难
的千金姐小,我早已经有了最佳人选。”
“谁?”她急切地问。
“除了我
子还会有谁?”他讪讪地回答。
“她又不擅
际应酬,抵挡不住那些骄蛮的千金姐小,她们才不管你有没有老婆呢!”
“放心!她有厉害的武器可以抵挡任何一位骄蛮的千金姐小。”
“什么武器?”她一脸不置信。
“美貌。”他的表情瞬间转为柔和,依恋地说:“她的美丽就是最好的武器,可以让所有女人看了她之后顿觉失
,自惭不及之下走避都来不及,又怎么敢不自量力的纠
呢?”
辛蒂霎时刷白了脸,庞霄的回答让它哑口无言,这是事实,她无言以对。
他,真的这么爱王绮君吗?
庞霄台上简报、站起身,穿上他的西装外套。
“你要出去?”她问。
“嗯,出去办事。”
“办什么事?”她紧追着。
“私事,有电话来就说我出去开会。”
“到底办什么事?为何不带着我?我想跟着你…”她霎时住了口。
庞霄斜着冷眼瞧她,微拧的眉头表示他的不悦。“你这个秘书的职责似乎‘越权’了吧!好像我才是上司,不是吗?”
“对不起。”他的冷酷令她心惊。
庞霄走出门,对她的楚楚娇客没有一丝怜惜,留下辛蒂一人呆站着。
手提着公事包,里头有绮君和那男子相游的照片,庞霄的心更沉重了。这件事必须托人全盘仔细调查。
绮君啊!他
夜思想的可人儿,她的身心一定都得是他的,突然出现的情敌使得他全面备战,渴望得到她心的
念更加炽烈。
面对冷淡沉静的她,到底他有多少胜算?
一大束海芋占满绮君整个视线。
“送你。”庞霄柔情地望着她。
绮君对庞霄突来的温柔有些失措,收到鲜花这种事,在她生活中是很平凡无奇的,打从她十五岁开始,每出席一次宴会,就会有数不尽的爱慕者奉上鲜花礼物,以博得美人一笑,剧码一再重演,她早没了感觉。
但是庞霄的鲜花却让她…有些悸动,因为,这不像是他这种人会做的事,她突然冒出一个很奇怪的想法,这花会不会本来是要送别人的,因为临时出了状况才转送给她,如果是这样,她好像…会收下得比较心安。
朵朵洁白清雅的海芋,她望得出神了。
张妈送来花瓶,绮君将海芋
上,细心地调整花朵的位置,无疑的,她是很喜欢这束花的,调整好之后,她侧过头来对上庞霄的眸子。
“怎么会想到买花?”她随便开个话题。
“看到它让我想到你。”
绮君粉颊微红,告诉自己不要会错他的意思,他或许只是顺路买来罢了。
“百忙之中买花给我,真是烦劳你了。”
庞霄缓步移近,眼神自始至终锁定在她身上,观察她的情绪反应和一举一动。
“因工作大忙而忽略了你,这花代表我的歉意。”他已移至她身边。
他的客气与特意的温柔让绮君反而觉得不自在,歉意?他为何对她感到歉意?他根本不欠她什么啊!
“男人忙于工作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不需要对我愧疚,我并不觉得不妥。”
“但是,由于我的忙碌,让你一人枯守在家,这是我的不对。”
“不会呀!我有很多事可以做,而且我也没有一直待在家里,偶尔我会出门…”绮君顿了下,突然觉得自己说太多了。
“听司机说,你最近常出门找朋友,是吗?”
绮君心虚地低头,小声地说:“嗯,人闷了,偶尔会想找朋友聊聊。”
“朋友?是谁?”他问得轻柔且坚定,语气中有股沉稳的锐利。
绮君心儿有些紧张,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庞霄语气中透着迫人的压力。
“唔…高中的朋友,很久没见面,所以最近常叙旧聊天。”
她在撒谎。
庞霄知道她高中念的是女校,但司机老陈说与她见面的是男人,他推断应该就是照片上的男子。
绮君有意隐瞒,为何不与他明说?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瞬间闪过的想法令他心头一阵刺痛,不愿再深探,庞霄从身后搂住她,拥进自己占有的怀中。
“庞宵?”
她感到他双臂的霸气和占有的搂劲,令她心湖起了不小涟漪。
“是我的错。”他在她耳边沙哑呢喃。“一开始是我冷淡了你,造成的后果由我活该承受,但是,一切还来得及,从今以后,我只要你看我、想我。”
他在说什么?被他男
的气息包围,绮君不安地挣扎,却让庞霄搂得更紧。
“庞霄!我快
不过气末了,放开好吗?”
庞霄火热地拥紧她,轻啃着她香肩玉肤。
“庞霄…别这样,在这儿会被人看到的。”
“无所谓!”
他受不了她身上特有的馨香
惑。
“别这样…好
呀!”
她越是挣扎,越是
起男人本
的
望,庞霄一把抱起她,坏坏地笑道:“如果你害羞,不如我们回卧房。”
“可、可是…不行呀!”
“不行?你说我不行?那我更要证明给你看。”
绮君红煞了脸,心中更急了,改口解释说:“不是,我意思是大白天的,你不能…”
“不能?女人,你可知道这两个字对男人是多么严重的侮辱,你必须对白己所说的话负责!”
接下来庞霄以口封嘴,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大步走进卧房,将一片
旎风光关在门内,只隐约听到阵阵传来的叹息。
绮君无力瘫懒在
上,庞霄狂野要了她两次。
这男人真是疯狂,有时冷漠无情,有时冲动易怒,有时…却又温柔的让人捉摸不定,她越来越搞不懂他了。
绮君没想到自己的体身居然对他的抚触如此感觉
烈,简直不像自己。
虽说夫
有履行同
的义务,但是…他爱她吗?从未自他口中听到说爱她的话语。
她的父母也是同
的,却各拥新
、各异其梦。
到底,爱是什么?为什么她觉得心好痛。
庞霄左手搂着她,右手轻抚她的背,刚才会不会太
野了,她这么柔弱,真怕不小心伤了她。
哀触的感觉是那么舒服,手掌下那片冰肌玉肤总是那么令人着
,忍不住他又低头轻啃她的美肩。
细碎地啃咬,麻麻
地让她
不住失笑。
她用手挡住他的嘴,却被他握住笔而
纤细手指。
“我喜欢看你笑。”
“但也不需要用这种方法吧,想看我笑,说一声就是了。”
“不,我要的是你发自内心的微笑,不是为了应付。”
她凝视着他,深思他的话语。
“那有何差别?”
“我不要你勉强。”
“但你已经在让我这么做了。”
“既然如此,为何不向我抗议?”
“有必要吗?”她回答得无奈。
“如果你抗议,至少我会了解你的想法。”
他已成功的开始与她进入沟通的第一步,她也不知不觉顺着他的话回答。
“了解之后又如何?你会尊重我的意愿,还是以怒气来表达你的不满?”
“你怕我生气,所以你才不愿意说明,宁愿将自我湮没?或者,你害怕坦白自己?”
庞霄锐利的眼神
视得她想躲开,他到底想说什么?绮君言词闪烁道:“我只是不想徒增困扰,两人意见不台时,总要有一方妥协,不是吗?”
“但是,妥协的一方总是你,你难道不想成为决定权者,明确表达自己的看法才是给自己一个机会,逃避和沉默并不代表可以解决一切。”
绮君强忍心绪起伏的冲击,语气失去了平稳。
“至少,我可以得到安静,不用去应付无谓的争执。”
庞霄深深地望进她的眼眸,一字字击入她的心口。“原来,你是害怕坦白自己,害怕坦白换来的却是
不起的伤害。”
她挣脱被他握住的右手,建起防护网冷漠道:“你到底要说什么?我从未干涉你任何事,反而是你一再的约束找、强迫我!像现在这样探究我的心思,到底什么意思!”
“你对我的行为很不满吗?”
“当然!从头到尾都是你在主导一切,说不要干涉你的生活是你,强迫我出门的是你,就连上
这件事也是你、一切都是你、你…”绮君这才发现庞霄对她
出无比温柔的笑容,静静地听她抗议。
他应该生气才对呀!为什么要对她笑得这么温柔呢!为什么、为什么!她在干什么?像个傻瓜一样抗议,为什么…
一股自心底涌上的激动,
得眼眶微
,她想逃开,却被庞霄搂得更紧,她捶打他,无力的捶打最后反变为抓紧他结实的臂膀。
终于,许久遗忘的泪水不听话的
下两颊。
无声的哭泣和颤抖的身躯揪疼了庞霄的心,她才二十岁呀,是个正值双十年华的少女,却已嫁为人妇,封闭了自己。
他要让她知道,不管从前如何,未来的路只有他的怀抱是她终生栖息的地方,他不会放开她,他要她的心,只为他而敞开。
绮君,多么令他牵绊挂心的可人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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