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有一个非常喜欢捉弄人的有钱人,特别选在四月一
愚人节那天,向十二位财经政界名人发出这样的信息说:‘东窗事发,速离此地。’”
“结果第二天,这些名
全都落跑得无影无踪。”
“有一个参选的候选人,在某一天的晚上因为急着赶赴电视的公开演讲,于是就雇了一辆出租车。到达目的地之后,那个候选人就对司机说:‘你能否先在这里等我一个钟头的时间?’
“那位司机就回答他说:‘不行!我还得赶回去看某某候选人的电视演讲呢!’
“那位候选人一听司机所说的人正是他自己,他一时心花怒放,除了车钱之外,还多给那位司机一大笔的小费。
“司机接过那笔小费之后,竟然改变初衷说:‘管他的某某侯选人,我等你好了。’”
为了逗自己的老妈开心,郝如意当真是绞尽脑汁,找了不少的笑话书来看,每天都讲上好几则笑话给母亲听,逗得她笑得合不拢嘴。
“哎哟喂啊!好了、好了,别再讲了,你再讲下去,老妈的肚子可是要疼死了。”才开完刀不久她可是受不了这样的折腾,每每总笑得捧着肚子大呼疼。
“怕疼还要人家说。”看老妈捧着肚子呼疼的模样,郝如意不由得噘嘴抱怨“人家不说,你又老吵着要人家说,人家真说了,你又抱怨连连。妈,真的不是我爱说,你很不好伺候耶!”
“不好伺候你也得乖乖给我伺候着,谁教你是妈惟一的女儿。”这些时
,难得女儿天天陪在身边,共享天伦之乐,伍含笑整张脸可真是容光焕发,精神好得不得了,那模样还真让人不敢相信她其实是个才刚开完刀、亟须静养的病患呢!
“是、是、是,老妈说得对,老妈说得顶刮刮;做女儿的我,可不敢违背你这位太后亲口所颁下的谕旨。”其实说真格的,闹归闹、吵归吵、抱怨归抱怨,能看到自己老妈恢复得这么快,最高兴的莫过于郝如意了。
看女儿又是挤眉弄眼,又唱又
地说些不三不四的话,伍含笑还真有几分的感慨。
想这脾气又倔又拗又固执的女儿,几时曾像现在这般的贴心。“唉!原来生病也是种福气呢!”这样算不算因祸得福呢?伍含笑自己也不晓得。
“呸、呸、呸,人家说童言无忌,我现在可要说‘老’言无忌。妈,你怎可以有这样的想法呢?你这样想,岂非存心折腾我这孝顺的女儿吗?”一次的经验就已经够让郝如意心有余悸,再来一次,她不被活活吓死才怪。
孝顺?这可就有待质疑了。伍含笑睨了女儿一眼。
“妈,你那是什么眼神、什么表情啊?难道在你的心目中,我这个女儿当真就这么失败吗?”啐!老妈竟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瞧她,好伤人耶!
“你若真的孝顺,为什么不赶紧结婚,生个白白胖胖的娃儿,让我也能享受一下那含饴弄孙的乐趣?”这样还敢当着她的面,大喊自己是个孝顺的好女儿。
她敢说,她可是不敢听。
“妈…”郝如意额头一拍,心忖:她家这个老妈是越老越不正经了。“妈,我连个对象也没有,你叫我去哪里生个白白胖胖的娃儿出来?难不成你现在是在建议我当个未婚妈妈,来个先上车不补票吗?”倘若她老妈真的说一声“是”她保证马上、马上当个乖乖听话的好女儿,随便上街找个男人去逛逛“厚德路”十个月后便能迸出个白胖的娃儿。
“你、你是存心想气死我的是不是?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不孝,真是太不孝了。
郝如意一看自己的话把老妈气得全身发抖,赶紧说道:“妈,对不起啦!如意说话向来有口无心,你就把那些不中听的话当成垃圾好了,别再生气好吗?”
“哼!”冷嗤一声后,余怒未消的伍含笑头一出,连甩都不肯甩她。
哇!看老妈这样子,当真气得不轻呢!这可怎么办才好?
对了!要宝。只要她一耍宝,老妈想不笑也难。
“妈,你瞧,女儿现在的表情。”为了逗母亲笑,郝如意还不是牺牲得非常彻底,完全不顾自己平时的形象扮起鬼脸。
本来是不想捧女儿的场,可是又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伍含笑头一转,忍不住笑了。“哈哈哈,好了、好了,别再弄了,你再弄下去,妈又要笑得肚子疼了。”瞧女儿又是斗
眼,又扮鬼脸,又伸长舌头噜噜地叫,她笑得都快不行了。
“没关系,专家学者有说,每
三大笑,保证活到三百岁;古有彩衣娱亲的老莱子,今天我郝如意就学那个孝子,使出十八般武艺来逗母亲开心。”话一说完,郝如意还当真又学狗、又学猫、又学母
走路的模样表演起来。
正演得起劲时,闻家父子适巧撞见了。
这下可好,丢了面子!郝如意是气得直跺脚,而其他三人则是笑不可抑。
瞧他们三人那种夸张的笑法,还真是令人…咬牙切齿啊!
若不是顾忌郝如意那张龇牙咧嘴的凶样,他们还真难抑制住笑意;好不容易收敛笑意之后,闻起超在伍含笑
边的椅子坐下,而闻显达和郝如意只能乖乖站在两位老人家的身边,噤口不语。
“含笑,你感觉如何?伤口还痛不痛?”
这些日子,闻起超因为公司的事情忙得团团转,只得把伍含笑的事情委托给儿子负责照料。
直到今天,他才
得出时间过来探问伍含笑的病情。
“谢谢老爷的关心,在我女儿细心的照顾下,我想不好还真是难呢!”伍含笑说得真挚,还不忘给女儿一个温柔的笑容。
“那就好。”看伍含笑能恢复得这么快,闻起超担忧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顿了下,他又继续说:“含笑,倘若我在这个时候向你提亲的话,你会不会觉得太突兀了点?”
“等等,提亲?”一听到提亲,郝如意连最基本的礼仪也顾不得,直接地问:“闻伯伯,你这话的意思是想娶我妈为
吗?”倘若真是如此,她倒是不反对。
想老妈都已经守寡那么久,也为她
了那么多年的心,她不该自私地绑住老妈的幸福,而且她相信闻伯伯定能给老妈一个幸福美好的未来。
伍含笑急忙喝道:“如意!”天啊!她这个女儿到底是在说什么浑话,简直是羞死人了!想她都已经是个年过半百的女人,怎么
得起开这种玩笑?
“你闻伯伯所说的提亲,指的是你和显达的婚事,知道了没?”
轰隆一声巨响!她和闻显达?
“妈,你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她与他之间的差异真可谓天差地远,再怎样她也不可能嫁给他的。
“不是玩笑,而是正经的。”这句话是闻显达说的,为的就是想知道郝如意心里真正的想法。
“我不嫁,死也不嫁。”郝如意一脸正经严肃地说。
“你这孩子到底在想什么?都已经二十五岁,还这么会闹别扭,像话吗?”明明有情,偏偏死也不肯承认,这孩子的个性怎越大越难捉摸?
“妈,现在都已经是什么时代,你还想跟我玩那种老扣扣的可笑把戏吗?告诉你,在这e时代可不时兴媒约之言、父母之命那一套。”说来说去,她还是不嫁就对啦!
“我不管你怎么想,也不管什么e时代的,总之,今天你肯答应嫁当然是最好不过,即使不肯也得嫁。”伍含笑的个性虽然有几分懦弱,可是固执起来时,那程度绝对不亚于自己的女儿。
反正,她就是存心跟女儿卯上了,说什么也得
她点头同意不可。
“妈,你这可是在对女儿
婚?”如果是的话,那就别怪她逃得无影无踪,这辈子任何人也别想找着她。
“你…”“含笑姨,能不能先让我跟如意沟通一下?两个人私下?”担心她们母女会因为这件婚事把关系给搞僵了,闻显达不得不开口,更何况他心里也有个疑问得搞清楚才行。
那个疑问,他知道正是郝如意心里的症结所在,那个结若是没解开,他们这辈子永远也不可能和平相处。
“不必沟通,也不必私下谈,反正我的决定是绝对不改变。”郝如意气愤地拒绝闻显达的建议。要她嫁,她宁愿死。
“枉然、当真是枉然!没想到我尽所能供你读书认字,到最后你竟然是个不懂得报恩为何物的蠢蛋。”这是积
在伍含笑心中好多年的秘密,今天她决定要把所有的真相公开。
“哈!妈,你说的恩是什么?难道你这辈子为他们闻家人做牛做马还不够吗?真要连我这个女儿的一辈子也赔下去才算是报恩吗?”这也是郝如意郁积在心里多年的恚怒,今天正巧机会来临,一次说个清楚也好。
“错!你错了!受人恩泽的不是我,而是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笨女儿。”伍含笑朝着女儿大吼。一听伍含笑的话,闻起超当下心急地开口:“含笑,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别再提了。”
“是啊!姨,你就别再说了,这件婚事我们可以慢慢地来商量无妨。”闻显达比谁都急。
他不愿含笑姨将那件秘密说出来。
没错!他是想娶郝如意没错,可是他要的是她心甘情愿,自愿把她的一生托付给他;要不他宁愿放手,也不愿将来两人一起痛苦。
“不!你们父子两人都不要阻止我,今天我非得让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伍含笑一脸坚决地说,那件秘密已经藏得够久了,足足有二十几年,真的实在是太久、太久了。
郝如意看他们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也不知在争执些什么,惟一脑葡定的是这件秘密铁定跟她有密切的关系。
既然跟她有关,她就有知道的权利。
“妈,你说。”她倒想知道是什么的秘密,能让他们三人的脸色如此凝重。
好!既然女儿都要她说,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所以,伍含笑当即开口问:“你知道少爷的母亲是怎样去世的吗?”
“这…”这问题与他们现在讨论的事情有何牵扯?“不,我不知道。”郝如意摇头摇,因为从来没有人对她提起过。
“她是为了救你而牺牲自己的性命。”想起那段往事,伍含笑除了心痛以外,还有更多的愧疚。
当年若不是她的粗心大意,又怎会发生这一连串的不幸呢?
为了救她?
听到这令人错愕、震惊的消息,郝如意整个人都呆愣住,她摇着头,耳朵嗡嗡作响着,面无表情地静静地听着。
一旁的闻显达一看到她这样的反应,不由得担心地伸出手来搀扶住她摇摆不定的子身。
“当年,你父亲方才去世,我整个人心力
瘁,几乎不知该怎么生存下去。在那个时候,毫无谋生技能的我,想抚育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举目无亲,无依无靠,这样的绝境绝非旁人所能体会的。当时,我就抱着你独自徘徊在川
不息的河边,心里就想着该不该往下跳,该不该就这么结束你和我的性命。
“可能是想得太专注的原因,一时失神,我竟大意地松手,然后你瘦小的子身就直直地往河里头掉;看到这样的情况,我整个人都慌了,想跳下去救你,却因为不会游泳而一时迟疑。
就在这危急万分的时刻,有一个人比我先跳下河里,她拼了命地游,又浮又沉地找,好久好久,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久的时间。终于,我终于看到那个人救起了你,可是…”
接下来,伍含笑说不下去,她哭着,痛苦地哭着,愧疚地哭着,就因为她一时迟疑而害死那么好心的夫人,这辈子她就是死也难以弥补那无法挽回的憾恨。
“那个人…就是闻夫人吗?”这句话郝如意是对着闻显达问的。
看她眼眶中滚动的泪珠,闻显达心痛地开不了口,更点不下头,只能狼狈地撒头不再看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
“哈!看我这问题提得有多蠢。”闻显达的逃避,对郝如意来说就是最直接肯定的回答。
她怎么也料想不到自己的这条小命竟然是别人用宝贵的生命
换回来的,这样残酷的事实,教她情何以堪?
“对不起!我先失陪,我需要好好地想想。”想自己的往后该怎么过?想自己往后该拿什么脸来面对闻显达?想自己往后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看待闻家人?
看郝如意好像游魂一般的离去,闻显达真的很担心“爸,我跟去看看。”说完,他也不管老爸同不同意,直接转身就追。
留下两位老人家,相对无言。
闻起超轻轻地拍着伍含笑的手,告诉她:“都过去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没事的,我相信一定会没事的。”
“老爷,你也是个好人。”这些年,老爷不曾责怪过她一句,甚至还大方地收容他们母女俩,让他们母女俩有个栖身之处,单单是这点恩情,她就是耗尽自己的生命,也偿还不了啊!
“是啊!我是个好人。”这点,闻起超自认当之无愧。
倘若不是好人的话,又怎可能会遇上如伍含笑这般懂得知恩图报的女人呢?
这几年她为他们闻家所做的一切,他全看在眼里,感激在心头,只是嘴上不说罢了。
因为再多的言辞,再浮华藻丽的辞句,也表达不出他心中对她的感激。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这道理他懂,因此他才能看开
子的猝死,所以,他从不曾怪过任何人。
他现在惟一期待的就是…自己的儿子能与郝如意缔结美好的姻缘。
“你不要跟过来。”看到闻显达,郝如意的心情就更坏,只因他让她无法忘记那陈年往事。
这份救命恩情教她怎么还?又该如何还?
“我不放心你。”就因为不放心,闻显达更是坚持要跟。
疾行的脚步并没有停下的打算,郝如意说:“你放心,我这个人的命很硬也很韧,绝对不会轻易寻死的。”
寻死觅活是弱者才会做的傻事,她郝如意既不是弱者,更不愚蠢,因此她绝对不可能会去寻死。
“那你就停下脚步,跟我谈谈好吗?”其实闻显达早就想跟她好好谈谈,要不是他们之间有道无形的鸿沟,他怎样也不会拖到现在。
“谈?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郝如意真的不懂。
看郝如意坚持不肯停下脚步,闻显达不得不加快脚步超过她,强悍地
她停下脚步。
“有,我们之间有着好多的问题得好好地谈谈才成,要不问题将永远存在,不可能自动消除的。”
“让开!”她根本不想看到他,他偏偏出现在她眼前,她忍不住沉下了脸。
“不让。”说什么他也不让,今天就算是用抬的、用抱的,他也非得
她好好跟他谈谈不可。
“你当真不让?”这是她给他的最后机会,他若再不让路的话,那就别怪她动手动脚。
“不让,死也不让。”纵然她的脸色吓人,他也毫无所惧。
“很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要死还不简单,她用力地击出一拳。
这一拳郝如意击得极重,更是不留情,当场把闻显达打得抱着肚子弯身下子直呼疼。
“哼!我早就警告过你会有这样的下场,全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我。”话落,郝如意也不管他的死活,迈开脚步再次往前走。
肚子疼得要命的闻显达,惟一能做的还是跟在她身后,这次他可不敢再冲上前挡住她,只是安静地跟着她走,陪着她一起
。
哦!这好像是一首歌的歌名。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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