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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Shit!痛…痛死人了!”

 以一种极为夸张的姿势跌趴地上,钱朵朵觉得浑身上下都痛毙了,像是被卡车碾过。耳朵里嗡嗡作响的声音,更让她想要尖叫。

 发生什么事了?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好痛哪…

 依稀记得她骑着宝贝的小绵羊,努力想在十三分钟之内赶到打工的地点──伍氏集团,正当她‮奋兴‬目的地就在眼前时,不知打哪儿突然冒出来一辆车,就这样不长眼地撞上她!

 对!就是那辆车!那辆该死的车!

 强忍手臂传来的疼痛,钱朵朵拿下头上的黑色‮全安‬帽,出一张略带苍白的可爱小脸。

 低头见到自己手臂上的诸多擦伤,及膝上那个因牛仔磨破而变得明显的伤口时,不了一口气。

 很好!非常的好!这辆车子的主人居然让她见血,若非她急着要送文件去伍氏,她老早就先问候他爹娘好不好了!

 “算你走运,本‮姐小‬还有事,不跟你计较!”艰困地由地上爬起,钱朵朵吹吹布满红痕的手肘,哼了声。

 当务之急是将变身为酷斯拉的主任要的资料送进公司,不然恐怕真的得回家吃自己了。

 恶狠地再瞪黑头轿车一眼,不雅地朝它秀出中指,没发现轿车的黑幕玻璃后头,有双锐利的眼睛一直注视她的一举一动。

 “欸?”钱朵朵左顾右盼,四周遍寻不着那台白色小绵羊的踪影,这才发现那台陪她出生入死,一起度过好几个年头的爱车,不知跑哪儿去了?

 正觉奇怪的皱眉,一个转身,终于在距离身后约莫十公尺的地方,看见那台惨遭凌后已惨不忍睹的可怜小绵羊!

 她颤抖着,瞧那白色小绵羊静静的躺在远处,车壳破裂、车灯碎裂,后照镜被风一吹还能转圈儿,这…这是她的小绵羊吗?

 她不知喂了多少昂贵油料将它养大的小绵羊,就这么的…去了?

 “啊──”钱朵朵忍不住尖叫出声,几乎就要抓狂了。

 她省吃俭用几个月才买下的小绵羊,连成本都未赚回来,就因这么一次意外,宣告阵亡,这叫她如何忍下这口气!

 “下车!”重重地摔开‮全安‬帽,她愤怒抬脚往那辆撞倒她的黑头轿车猛踹。

 “给我下车!你们这些开车不长眼的杂碎、败类、没水准的道路氓!傍我滚下来!”

 避它这辆轿车前头是一头豹,还是圆圈里带三条杠,惹火了她,她鸟它是什么名贵轿车,先踹再说!

 “给我下车!听见没!”又是猛力一踹,钱朵朵双眼冒火,全然忘了伍氏今天开会的重要资料,还等着她送去,只想好好教训这个毁了她爱车、害她受伤的家伙!

 “总…总裁,我…我撞到人了,怎…怎么办?”车内,阿林急慌着表情,转头对上后座面无表情的男人。

 窗外传来的愤怒叫嚣声令他心惊,突来的意外状况,令他不知所措。

 那个…那个被他撞到的女孩好凶喔!他要是下车去,肯定被她拿‮全安‬帽痛揍一顿先。

 “下去!看看她想要什么。”伍严透过黑幕玻璃,冷觑着外头的女孩正涨红了一张脸,不知朝他们叫骂些什么。

 那双燃着怒焰的炯亮眼眸,彷佛是颗被烈火炼过的宝石,在阳光底下闪耀独特的光泽,一旦掳获人的视线,恐再也移不开!

 然而,由她嘴里吐出的那些骂人辞句,实在令人不能苟同。

 伍严攒眉,薄不悦地抿起。

 “可、可是总裁,她看起来好像很凶,我怕她会…”打他啊!

 阿林未完的话语在伍严冷酷的注视下,回了嘴里。

 “下去!”锐利的眼神当场吓得阿林再也不敢多说什么,忙不迭推开车门滚下车!

 “这位小…‮姐小‬?”阿林心惊胆颤地拍了拍那背对着他,兀自对着轿车怒骂的女人。

 呜呜!老天保佑她不会回头就给他一拳…

 “给我出来,你们这些杂碎、败类!傍我出来,听见了没有!”你们这些人…”怒红着脸,钱朵朵没听见身后那细弱的叫唤声,不住抬脚往那辆毁了她爱车的“凶手”猛踹,非要让它见伤不可。

 这些可恶的道路氓!真以为他们这些善良百姓好欺负是吧!

 她今天非要给他们来个教训不可!

 可不知是车壳太过坚固,抑或是外国车真的比较耐踹,她踢了老半天非但车子没事,反倒是她累得气吁吁,脚又痛又麻!

 吧脆抡起拳头,给它愤的一槌,然后趴在车窗上气,打算十分钟后再继续。

 “小…‮姐小‬?”阿林再次拍了拍她的肩膀,加大了音量叫喊。

 钱朵朵累得也懒得动,懒洋洋地转过头,睨了来人一眼。

 “干嘛?”她还要休息,少来惹她!

 “不…不好意思,我们的车子不小心撞到了你,你…你没事吧?”阿林局促不安地着双手,老实的黝黑脸庞上布满惶恐。

 “你说什么!”原来这辆好死不死撞着她的车是他的啊!

 很好!罪魁祸首总算下车了!算是没有白费她方才的辛苦!

 “这辆车是你的?”

 “是…是啊!真的很抱歉,你…没事吧?”可怜无辜的阿林不知大难临头,还挑着这危险话题打转。

 “你问我有没有事!”钱朵朵掠起红,挤出一抹极为甜腻的微笑,尾音迅地拔尖“你居然还问我有没有事!”

 激动地举高手臂凑到他面前,那上头因擦撞而留下的瘀红怵目惊心,让阿林瞧了不吓退了好几步。

 “你说这样严重的擦伤算是有没有事?”她笑嘻嘻的望着他问道,虽然伤口的痛楚几教她哭爹喊娘,但为了稳住阵脚,她忍不来了!

 鲁地拉开一直挂在右侧的大帆布背包,出右腿膝上仍不停沁血的伤口,又开口:“这样的伤口又算是有没有事啊?”甜笑渐转狰狞,最后,回头一指,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是一具早已认不出原本面貌的残骸──

 “还有我那辆已支离破碎的小绵羊,又算有没有事啊!”笑意这会完全敛去,冷冽的音调继续追问。

 “小…‮姐小‬,你…我…”阿林被她一时抢白,竟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了。

 “那么,你想如何?”随着低沉富磁的男嗓音传来,是一堵高大的身躯推开车门,由黑色轿车后座跨出。

 那是个很高的男人,约莫一百八十五公分左右,站在朵朵面前几乎比她高出两个头,他穿著一套黑色西装,俐落的剪裁将他的身材衬得修长拔,也彰显出他隐藏在冷漠底下那股冷傲的气息。

 他的黑发被风吹得凌乱,感得勾勒出男人脸部如冰雕的冷硬线条;而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眸,则冷漠得不带丝毫感情。

 哇!好帅的男人啊!钱朵朵两眼看得发直,一颗心噗通直跳。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俊酷的男人!那深邃的五官、完美的身材,十足十是女人心目中的理想情人,只是由他那张好看薄说出的话却教人气煞!

 “怎么不说话?你想要什么?”伍严睇着她,面无波纹“赔偿?道歉?还是站在这里浪费时间听你废话?”

 本不想下车的,却在原本预定举行会议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后,他的耐尽失。

 这个女人害他错过一个价值上亿元的重要会议,她得为此付出代价!

 男人讥讽的话,如同一枚炸弹,轰得好不容易稍微冷静下来的钱朵朵,又激动起来!

 她收回前面的话,除了那张好看的脸皮之外,这个男人简直嚣张的可以!

 “你才浪费我宝贵的鲜血咧!看到没,这全是你们的杰作!”她气得冲上前,揪住他的衬衫就是一阵猛力摇晃。

 她被他懂得这么多的血都没说什么了,他居然还说她浪费他的时间!

 Shit!这个男人简直嚣张得可以!

 不待伍严做出反应,一旁的阿林已经冲上来,沁着冷汗焦急地想扳开她揪紧的双手,嘴里还紧张地直嚷着要她松手。

 “你…你快放开我们总裁!快…快点放开!”

 哦!老天爷啊!谁来救救他啊!

 “给我闪一边去!”钱朵朵手肘向后一拐,撞开身后的代罪羔羊。

 凭什么他可以一身整齐干净,她就落得如此狼狈?

 鲁地拉扯着伍严昂贵的西装,将他身上那套价值万元以上的西装给弄皱,直到她高兴、满意了,再使力,硬是将整整比自己高出两个头的高大身躯给低。

 “你是他的老板吧?”眼对眼、鼻对鼻,她丝毫不畏惧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冷酷气流,气火攻心地瞪着他骂道:“我不知道你们这些有钱人的想法是什么?或许人命在你们眼中很不值钱,但容我提醒你,马路上除了倒霉被你们撞到的我之外,还有很多不懂事的无辜小孩,下次麻烦你开车时,能张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前方是否有人!”

 僵凛着背脊听完这段批判,阿林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她…她竟敢痛骂全‮湾台‬最有权势的男人,她活得不耐烦了吗?

 看不过她如此嚣张的态度,阿林涨红着脸,急着要替老板讨回公道。

 “喂!你这女人!我们都跟你道歉了,你还…”

 伍严抬手制止阿林“你说的对,这次是我们的错。”他定定地望着她,黑眸不着痕迹地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快得令人察觉不出来。

 这个女人…很有趣!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她是第一个!

 “总…总裁!”阿林震惊地瞪大眸子。

 他是不是听错了?这会儿发生的事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这样一个掌握‮湾台‬大部分经济脉动的男人,曾几何时放‮身下‬段向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女孩道歉!喔!天哪!他要晕了!真的要晕了!

 “本来就是你们错!”钱朵朵骄傲地昂起下颚,大方的接受他的道歉。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嗯,值得原谅。

 因为值得原谅,所以就当她行一善吧,不打电话通知‮察警‬伯伯来为他们上堂交通违规课。

 “那么,你希望我怎么补偿损失?”伍严敛下眼眸,轻瞥过那双仍黏在他西装上的小手,不费吹灰之力便看透了她脑子里的想法。

 发觉他的视线往下罩来,钱朵朵难得心虚地赶忙收回手。

 在他那双眼眸的注视下,彷佛任何秘密都要无处隐藏,令她相当不自在!

 等等!不对啊!她不自在个什么劲!

 错的人是他,又不是她,她干嘛觉得心虚!他才该惭愧咧!

 她可没胡涂到忘了替自己的小绵羊报仇!

 一念及此,钱朵朵迅地恢复小气贪钱的个性,双手扠着,仰高了头,对他不客气的开口了──

 “我要一个道歉和一个“适当”的赔偿!”一个绝对会让他尝到心痛是什么滋味的‮大巨‬赔偿!呵呵,她在心里乐不可支的兀自想着。

 “多少?”伍严表情依然波澜未兴,盯着她淡漠问道,她那掩不往设计的口吻,显然并未对他造成任何威胁。

 哼哼!既然他都诚心诚意的问了,那么她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他吧!

 冷笑地扯开帆布背包,钱朵朵由里头拿出一台体积薄小的计算器,在上头快速地按了好几个按键。

 “磨损的牛仔一条七百九,穿了一年,算你六百五就好、50CC小绵羊修理费算你两千五、医院挂号费一百五、包扎费用大略估计三百、葯费收你四百,最后关于我的精神损失费用这方面…”故意停顿好一会儿思考“好吧,我委屈点收你两千六,总共五千六百元整。”

 守财奴守则第一条:有冤必报,有仇必讨!

 哼哼!有人倒大楣了!

 “五千六,你…你坑人啊!”听到她念完的索赔数字,阿林险些没吐血。

 看她个头小小的,模样又娇俏可爱,像个可爱的玻璃娃娃似的,可说起话来竟是这般的凶悍泼辣?令人咋舌的还是这笔索赔金额,这根本是仙人跳嘛!

 她究竟知不知道这五千六百元,是他得辛苦多少天才能赚到的薪水啊?可她…她居然一开口就是这样高价的赔偿?这…这真是气死人了!

 “你很大胆。”伍严嘲弄地掀掀瓣,不知是暗讽,还是称赞她有此等勇气,敢向他要求无理的赔偿。

 “因为理亏的人不是我!”她理直气壮的辩道,无畏地望进他那双诡谲多变的眸心。

 两人就这样互相对视,任由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不理会一旁的司机阿林已担心的了满缸子大汗。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伍严缓缓启口──

 “把钱给她。”

 仍是睇视着那张倔傲的小脸,他吩咐着身后忐忑不安的司机拿出钱来。

 他欣赏她的勇气,虽然这几近挑衅的举动很愚昧!

 “可是总裁,这未免太…”真给她钱?阿林替老板抱不平的叫嚷出声。

 分明为无理的求偿,为何任由她予取予求?这笔钱对伍氏集团或许微不足道,但就这么让这丫头占了便宜,未免太无天理了!

 “给她!”扫来一记寒冰似的眼神,声音里蕴藏着不容置喙的肯定。

 心不甘情不愿的,阿林由袋里掏出皮夹,了几张钞票,递给她。

 “喏!拿去!”呜呜…他替老板心痛啊!

 “谢啦!”笑嘻嘻的接过钞票,钱朵朵双眼发亮,迫不及待地数起钞票来。

 呵呵!今天还不算太倒霉嘛!至少,她又A到一小笔了!

 撇下钱朵朵眉开眼笑的模样,伍严径自绕过车头,打开后座车门“记住,关于车祸擦撞的这笔帐,从你握住钞票的这一刻起,结清了,而你害我错过的这个会议,这笔帐,下次见面我会向你索讨的。”

 上车前,最后瞟她一眼,留下意味深长的这句话。

 犹沉溺于握紧钞票的踏实感中,钱朵朵心情仍好,朝远去的车影扮了个调皮的鬼脸,全然没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

 呿!表才会倒霉再遇见他咧!

 将钞票妥善地收入包包,确定它是‮全安‬无虞后,视线不经意往街头的大型电子钟一望──

 糟!九点四十五分!

 她死定了!

 “唉!人生无趣、人生无趣啊!”浑身无力,像只没骨头的爬虫类动物趴在桌面上,钱朵朵幽幽地叹了口气,学起古人动不动伤悲秋的语气,开始大喝苦命的挽歌。

 “怎么?又挨削了?”端了杯刚冲泡好的即仍僻啡,殷巧思斜倚门旁,笑睨着她。

 早上的晨会没见着她,不久后看到李主任对着话筒大吼大叫,不消多想,也知道她又迟到了!

 “嗯。整整三十分钟。”

 她伸手比了个三,噘着嘴继续赖趴在办公桌上“老太婆训话的功力真是越来越进步了,偏偏我的耳朵就是不肯配合着长些厚茧来杜绝噪音。”

 “谁要你迟到,活该!”殷巧思走进她那间窄小办公嗜櫎─俗称杂物间的小地方,纤一扭,坐上里头仅有的一张小办公桌,还不忘伸手朵朵一头柔软的短发。

 和她不幸同学五年,她当然知道她每天早上喜欢赖的坏习惯。

 自作孽,怨不得别人啊!

 “同学,那是意外再加意外好不好?”颇哀怨地瞅了她一眼,钱朵朵看着打扮得成亮眼的殷巧思,不欣羡起她的好运道。

 一样是同年同月同由学校毕业,一样是来伍氏集团应征行政秘书,就连履历表也是排前一后,不一样的却是两人的际遇。

 丙不其然,人家最后挑中的是殷巧思,而她被刷下的理由则是──履历表排太后面,看不完!

 这…这算是什么理由嘛!

 好在巧思还有点儿良心,进来伍氏不久发现公司有职缺,马上在第一时间介绍她进来,虽然职衔难听了点──打杂小妹,还是必须随传随到的那种!

 因为造化弄人,人家巧思可以每天穿著美美的衣服上班,而她,T恤和破牛仔就能打混过关,穿得太漂亮,还会引来指点呢!

 比来比去,比到薪水…唉,差幅真的好大!

 “同学,什么叫意外再加意外?麻烦请你解释一下。”殷巧思太了解她了,由她口中听见意外这两字,代表一定有第三者破坏她计画好的完美。

 “第一个意外,是我家那个衰人大哥故意将我的闹钟按掉,害我睡过头。”想起这事,钱朵朵还是满肚子火!

 哼!就等下班,看她怎么对付他那辆爱车!

 殷巧思点点头,表示了解。“第二个意外呢?”

 “第二个意外则是赶来公司的途中,我不幸出了车祸!”不痛不的叙述口吻,好像发生车祸的人并不是自己。

 咖啡的香味挑动着她的嗅觉,钱朵朵眼神迷茫,小巧的鼻子,感觉舌尖分泌大量的唾,十分渴望咖啡苦中带甜的绝美滋味。

 肚子好饿喔,早上出门太匆忙,忘了吃早餐…不,无关匆忙与否,若有时间,相信也会被钱凯字那畜生气得没胃口!

 “车祸!”闻言,殷巧思差点没从桌上趺下来,瞠大眼,急急捧住朵朵那张粉的脸蛋,仔细审视上头有没有丁点儿损毁的迹象。

 “你有没有怎样?”她可是钱老爹千叮咛万嘱咐拜托照顾的呢!要是受伤了,她怎么向人家代。

 “思思,你真笨耶,有事我还会出现在你面前吗?”问这什么废话嘛!

 钱朵朵白了她一眼,抢过她手里的咖啡“咖啡借喝一口,我需要提神。”

 “可是你受伤了耶!”她终于发现钱朵朵手臂上的擦伤。

 审视伤口几眼“我不碍事,倒是对方,啧啧,损失惨重啰!”她的伤在钱入口袋之后,莫名不痛了。

 就说了,钞票有种奇异的魔力,不但能够平抚人的神经,甚至可以愈合伤口。

 “真的没事?”

 “嗯。”确定朵朵真的无碍之后,殷巧思松了口气,又恢复毒舌本事。“说的也是,凭你钱朵朵的功力,不坑对方几笔岂不愧对自己的姓?”

 笑闹地拍拍她吹弹可破的粉小脸,送上一句只有彼此才懂的关心。

 “哼!殷巧思,你越来越恶毒了。”钱朵朵皱皱俏鼻,佯装不悦地横她一眼。

 这个女人外表是个天使,骨子里却比撒旦还恶,偏偏一群男人仍前仆后继地飞蛾扑火。

 “好说、好说,全靠钱同学你调教得好。”同窗五年,别的没学,毒舌的本事大家可互相切磋不少!

 摸摸口袋,感觉到稍早前跟那冷得像块冰的男人A来的五千多块,正安静地躺在那儿,钱朵朵不笑了,感觉自己又往一百万的大关迈进了一步。

 撇开修理小绵羊的费用不说,这次进帐足足有三千多块钱耶!

 “你喔!就别倒霉的再遇上那车主!”没好气地戳了她额头一下,对于她这种小气又贪钱的个性实在没辙。

 “哪那么衰?”钱朵朵不信

 “大话别说这么早,你…”正当殷巧思还要对她说些什么时,外头突地闯进一颗球…不,更正,是一个人!

 “喂!你!快帮我把这份资料送到三十六楼去给总裁!”肚子好痛!一定是早上吃坏肚子了。

 吃得肥圆的林主任惨白着一张脸,抱着肚子,强忍胃部那一阵强过一阵的痛楚,指着钱朵朵就是一串穷凶恶极的命令。

 “我?”钱朵朵疑惑的眨了眨眼。

 他是在叫她吗?

 她只是个小妹耶!去三十六楼那种高阶主管所在地送文件,不太好吧?

 “不是你还会有谁?还不快点送去!总裁…总裁急…着…要…”

 肚子绞痛得受不了,忍痛将话说完,林主任把文件朝她一丢,回身马上跑得不见踪影了。

 “怎么办?”钱朵朵捡起文件,回头问那一脸没她事、正捧着咖啡优闲啜饮的殷巧思。

 她没去过三十六楼耶!

 “既然他指定你去,你就去啊!若有什么不对,再将责任推回他身上不就得了。”殷巧思耸耸肩,纤一扭,越过她离开。

 这儿没她的事了,还是去看看茶水间有什么零食好配她的咖啡吧!

 “喂!思思,你很没道义喔!喂!殷同学…”

 真的不管她啊!亏她还将她视为自个儿姐妹一样,结果她竟是这般无情。

 皱皱小巧的鼻子,在心里痛批无情无义的殷巧思不下数十回,钱朵朵盯着手上那份林主任所谓的重要文件,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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