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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骆夜霏心陡地一沉,要命,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出奇制胜,那个莫帆就准备好了。天呀地呀,脑袋坑诏动歪念头,看她要如何打败强敌,这可攸关她一生的幸福耶!

 “我们过去吧。”将她的不安看在眼中,木子悼心中掠过一丝不忍,但还是客观公平的将这场比武的结果由老天去处理。

 “过去…喔,过去。”骆夜霏拉回心神,脸上佯堆起笑容,踩着自信的步伐,尾随在木子悼身后。

 算了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她就任天由命吧,只是为何一堆人排排坐?她若打输岂非难看至极…不成!

 快步走上前去,她拉佐木子悼的衣袖。

 他纳闷的微侧首,她又怎么了?

 “木子悼,我可不可以要求清场啊?”她贴近他小声的说,完全不晓得自己这姿势看在场中众人的眼中是多么暧昧而亲呢,使得他们个个是惊诧的瞠大眼睛,盯着她看。

 “武术讲求的是以武会友、以智取胜,所以两方比武对其他人而言是一个很宝贵的学习经验,所以你这个要求让我很为难。”木子悼委婉的说明,意思就是不行。

 骆夜霏不悦的微嘟起嘴,不行就直说不行,干嘛还拉拉杂杂说上这一大堆话。

 她放开拉着他衣袖的手“不能清场就算了,你当我没说。”

 这样她该如何是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连那个艾维丝都站在不远处的通道上…

 不行,这样一来她更加输不起,于是她加快步伐,超越过木子体来到莫帆身边。

 木子悼一怔,望着她嘟着嘴快步行经他身边。

 他发现自己对她就这样甩开他的手,表达出对他的不满,如此近乎小孩子的幼稚行为,居然有点在意时,不摇了‮头摇‬。

 “莫帆,可以开始了。”他缓缓开口说话,接着退离场中一步远时,艾维丝突然朝他走来。

 “好的,师傅。”莫帆恭敬的点点头,然后朝身边的骆夜霏说:“骆‮姐小‬,请到场内来就对战位置。”

 “喔。”

 骆夜霏眼角余光在瞟见艾维丝霸占她之前的位置,然后巧笑倩兮的对着木子悼轻声说话,而他竟也温柔的同她说着话,感觉好不亲密,她就觉得一肚子米田共,真想走回去将他们两人拉开。

 不过她没有,她只是乖乖的走到场内,站在莫帆的对立位置,以至于没瞧见她一收回目光,木子悼的视线就盯上她,还有艾维丝亦然。

 “骆‮姐小‬,请。”莫帆对骆夜霏摆开一个请招姿势。

 “请什么?”骆夜霏雾煞煞的看着他对她一抱拳头,只是她话一出,全场皆愕然。

 “骆‮姐小‬,这是对方在向你请招之意,也是要动手比武之前的礼仪。”木子悼暗叹口气。

 这场测验结果显然是不用看下去也知道谁输谁赢,只是他的心竟然有一丝期待和紧张。

 真是糟糕,他的心似乎有点失去中立的倒戈向她。

 “打就打嘛,还请什么招真麻烦!”骆夜霏懵了,嘴上不埋怨的嘀咕着。

 骆夜霏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均为之侧目,心中同时出现一个疑问…那就是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武术家的精神呀?

 木子悼顿时哭笑不得的看着她,真是被她打败了,不过来者是客,他还是让莫帆手下留情,否则以她的子,她肯定是输不起的那种人。

 “骆‮姐小‬,这是武术大会制定下来的规矩,虽然麻烦还是得这么做,至于你…这场测验只要你可以碰到莫帆‮体身‬一下,不论用什么方法,就算你合格了。”

 “真的吗?只要打到他‮体身‬一下,不管是什么方法,都算我合格吗?”原本骆夜霏还呕得很,闻言,她顿时眼前一亮,呵呵呵,老天真是保佑她呀!

 “嗯,你有什么方法都尽管使出来,如果莫帆被你打到一下,那就是他学艺不,你自然就合格了。”木子悼对她笑了笑,她的心思真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若她打的是牺牲相这一招,可是会踢到铁板,因为太多女人用过了。

 “子悼…”

 艾维丝不安的叫道。

 一看就知道路夜霏脑子里动的是歪主意,不用说待会她一定会使出小人手法,偏木一武馆的男弟子大都是一板一眼的正人君子,特别是木子悼和莫帆,当下她就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莫帆,对方只是个初学者,这样你知道我的意思了吗?”木子悼对着莫帆说道,无视于艾维丝的话。

 他实在不想让骆夜霏输得太难看,只是即使他这么说,以莫帆现今的实力,她不出三招就会落败了。

 然,他万万没想到,这场测验不到一招就宣告结束了。

 “师傅,我知道了。”莫帆点了点头,因为发现骆夜霏连请招都不懂,她显然连初学者都算不上,看来木子悼是要他手下留情只守不攻,好为对方保留一点颜面。

 “嗯。”木子悼满意的看了他一眼。

 “既然这样,那我就开始了。”骆夜霏决定不再浪费时间,有样学样的对着莫帆摆出请招的姿势。

 不待对方回礼,她就像只恶虎扑了过去,心中打的主意是只要他一碰到她的‮体身‬,她就要大喊非礼,然后…

 嘿嘿,那样不就轻轻松松就可以碰到莫帆的‮体身‬了吗?

 莫帆脸色一正,对她的行为虽不予置评,不过可以接受,面对她的攻势,他轻轻松松就闪过她的扑击,反倒是骆夜霏因为冲势过猛,止不住的反摔倒在地,当场摔得她眼冒金星是痛不堪言。

 “呵呵…”有几个女弟子见状已忍不住笑了起来。

 木子悼微皱起眉头,虽然骆夜霏摔倒的姿势确实是很可笑,只是当场取笑他人是很不道德的行为,看来她们的修养还有待加强训练。

 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全投在她身上,骆夜霏和地面相贴的脸庞,顿时热辣的绯红起来,特别是她的情敌艾维丝肯定也看见她摔得狗吃屎的模样,趴在地上的‮子身‬就怎么都不肯起来,因为太丢脸了。

 “骆‮姐小‬,你还好吧?”莫帆纳闷的看着迟迟不肯起来的骆夜霏,他不好奇的在她身边蹲下,可为防生变,他还是保持凝神戒备的状态。

 骆夜霏始终一动也不动,因为她怎么可能好得起来?她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

 木子悼脸上失去了笑意,只因骆夜霏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虽说她那一扑是很够劲没错,但应该还不至于晕厥,偏她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骆‮姐小‬,你没事吧?”

 莫帆伸手要将骆夜霏的头给翻转过来,孰料她却突然扬起手来。

 他下意识就展开攻击,反擒拿扣住她的手,然后手掌侧转一翻,漂亮的将她来个过肩摔。

 “糟糕!”待意识回到脑海,他才惊觉自己做出不被允许的动作…那就是主动攻击。

 “哎唷我的妈呀,痛死我了,呜…”

 骆夜霏被重重的从高处摔到地上,一秒钟前她原本是趴在地上,一秒钟后她还是趴在地上没错,只是脸换成正面,而这一摔远比她之前那一摔还要病上十倍不止。

 没机会感觉丢脸,她就吃痛不住的哭了起来,因为真的痛毙了。

 “好了,测验到此为止。”木子悼沉声宣布,眼光若有所思的望着正哭得渐沥哗啦的骆夜霏。

 她一定还不知道结果已然出炉了,要不然她的反应该是又哭又笑,甚至可能跳起来手舞足蹈。

 “子悼,这不公平…”艾维丝心一沉,她万万没想到这个骆夜霏会使出如此卑鄙下的手段,用苦计来拐骗莫帆上当,这心思恁是阴险狡诈。

 “维丝,这场比试本来就不公平,所以过程并不重要,我只看结果。”木子悼微笑的阻止她把话说完,因为这是天意。

 或许骆夜霏的手法并不正派,可他说过无论任何方法她都可以使用,莫帆着了道,只能说兵不厌诈,毕竟武术赛会上还是有一些选手会耍些评审不容易发觉的小动作,那时只能靠自己的真本事来临机应变,没有所谓的公不公平。

 “你…”艾维丝顿时说不出话来。

 “呜…”骆夜霏哭得好不伤心,被人当沙包似的过肩摔,还在众目睽睽之下,真是颜面尽失,这下全去了了,她的怪盗夜来香呀…

 “骆‮姐小‬,你…没事吧?”莫帆不安的看着犹哭得罢不能的骆夜霏,她是第一个被他摔过哭得最凄厉的人,虽然他的力道并不轻,可应该不至于到现在还这么痛吧?

 “呜…什么没事?你让我摔摔看,你就知道有多痛了,呜…”骆夜霏哽咽的边哭边抗议。

 其实现在痛的是她的脸皮和一颗心,被情敌看见这副狼狈的下场就很气人了,悲惨的是她还得等上大半年…

 呜…她只要一想到这儿就好想哭喔!

 “师傅。”莫帆有些手足无措的转头看向木子悼。

 “骆夜霏,你再哭我就取消你闯关成功的入馆资格嘱。”木子悼轻喟一声,语带威胁的撂下狠话。她肯定是以为自己打输了,所以才会哭得这么惨。

 “呜…我输了还不能哭…咦!合格!”骆夜霏闻言猛然弹坐起身,脸上犹涕泪纵横,人却是啥都顾不得的就冲到木子悼面前“木子悼,你说真的吗?我真的合格了吗?我被摔个狗吃屎还赢了他吗?我有没有听错啊?”

 “没有,你没有听…”木子悼在心中叹息,话还来不及说完,她整个人就飞扑进他怀里。

 猝不及防下,当着众人的眼前,他被她以大熊式的姿势给抱满怀。

 “呀啊,好喔、好喔!我就说嘛,老天果然是站在我这边的,我过关了耶,我果然是过关了耶!”骆夜霏‮奋兴‬的抱住木子悼就天喜地的尖叫了起来。

 木子悼本想推开她,可在看见她脸上欣喜若狂的表情后,仿着感染到她的喜悦一般,他默默的任由她抱着。

 这个情形看在场中众人的眼中,不好奇的转头看向就站在木子悼旁边的艾维丝。

 接受到众人投来困惑的眼光,艾维丝佯装不在意的微微一笑。

 她明白大家在想什么,可是事实正好和大家所想的完全相反,她不过是木子悼的朋友,而非交往中的情侣,以前不是,现在有骆夜霏存在,她…更加不是。

 “大家还愣着做什么,既然骆‮姐小‬合格了,现在她就是我们木一武馆的女弟子。阿秀,麻烦你带骆‮姐小‬去柜台填写资料,写完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艾维丝清了清喉咙,优雅的打断众人的臆测,维持着她快要僵硬的笑容,说完话就快速转身朝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骆夜霏,我知道你很开心,不过有些程序还是要做,你就跟着阿秀去吧。”木子悼推开骆夜罪,微笑的抛下话,人则尾随着艾维丝的脚步走去。

 骆夜霏的目光在发现木子悼竟然追着艾维丝的身影而去,一颗心莫名的刺痛了一下。

 没办法,谁教他们是‮女男‬朋友,毕竟好男人大部分不是死会,要不身边就是有了女朋友,而剩下来的就是阅女无数的情场子。

 话说回来,这个革命才刚开始,她自然要加倍努力喽!

 “喂,你跟我来吧。”那被称为阿秀的女子,口气不善的对着骆夜霏说。

 木一武馆的女弟子当初学武的动机几乎全是冲着木子悼而来,当发现他身边有一位娇媚着花的女朋友艾维丝,她们还算是输得心服口服;可骆夜霏算什么东西呀?人干干扁扁瘦不拉叽的,就连脸蛋都不怎么起眼。

 要知道她们都只能远远的站在一旁偷看着木子悼的风采,而她竟然堂而皇之就投怀迭抱,让她们非但为自己亦为艾维丝抱不平。

 “喔。”骆夜霏一怔,不过合格的喜悦让她心情好得不得了,于是她没去在意的跟着阿秀走了。

 木子悼一进入办公室,就看见艾维丝坐在椅子上发呆,在听到他进来的声响,才慌乱的回过神,假装忙碌着桌上的事务。

 “怎么了?对我破例收骆夜霏进来武馆,你不开心吗?”他不若有所思的问道。

 最近他常捕捉到她偷望着他的目光,不像是朋友之间的眼光,在她曾对他说过那些话之后,首度令他感觉到了困扰,是该正视面对的时候了。

 他珍惜亦在意这八年来的情谊,不想让爱情破坏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艾维丝一震,脸上忙堆起笑容的说道:“我没有不开心啊?子悼,你想太多了,你是武馆的老板,你有权力决定要收谁进来当徒弟,再说这也是经过正式测验的结果…”

 木子悼走到她面前。“别骗我了,我们是认识八年的好朋友,你我之间没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即使多了一个骆夜霏,这层情谊依然不会改变,除非…你想要改变它。”

 望着她眼中闪烁的眸光逃避着他的视线,他就明白她的心意,若骆夜霏未曾出现在他的生活中,或许他会被她的爱所感动,可仅只是感动而已,爱情终究是无法勉强。

 包何况现在骆夜霏进入了他的生活,又那样强烈的吸引着他所有的注意力和情绪,让他的心大起涟漪…

 “为什么?我只想问你一句‘为什么’,你可以诚实的告诉我吗?”艾维丝垂下了头。

 在他眼中她看见了自己的失败,庆幸的是那眼中没有同情的意味,否则她一定会忍不住想一头撞墙了此残生。

 “天意。”木子悼微思索的吐出两个字。

 他一向随命运行事,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从那年被珠宝界巨擎古煌收养为义子起,他的人生就随命运起起伏伏。

 既然她带给他的是来自于他的心灵深处,那一抹撼动的感觉,他当然不会逆天行事。

 “我不明白,你可否说的清楚一点。”艾维丝的心被天意两个字给刺得好痛好痛。

 她该明白的,从乍见他的那一刻起,同的‮份身‬便是个难以跨越的鸿沟。

 为他变为女子之后,她亦从不后悔,因为她爱他,现在即使出现了骆夜霏,她发现自己仍然是爱他爱到无法自拔,若这是天意,老天为何不成全她,抑或是救赎的拉她一把…

 “你该清楚的,你可是我的好朋友,我的心情和感觉,你总是可以猜到八九成,不是吗?”木子悼深深的望着她低垂的螓首。

 他真的伤她如此之重吗?可爱情一旦架构在同情上,他知道她反而会恨他,因为他们是相知相借的好朋友。

 “是,我是可以情到你的心情和感觉,但唯独你的爱情我无法妄自猜测,那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无能又失败,为什么她一出现就可以吸引住你的目光?为什么她鲁自我的言行和糟糕的模样可以掳获你的青睐?

 “而我用尽心机、绞尽脑汁去改变自己,合你的喜好,为的无非是希望你能多看我一眼,我花了将近八年的时间,可是你只是把我当成你的生死之、知己好友,而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你的注意…

 “子悼,你可知道我有多么的妒嫉她,从在咖啡馆那一天起。你一定觉得很不可思议吧,那时你跟地不过是两条平行线,我就担心害怕,甚至是怨恨的,然后隔了三、四天,她就站在武馆的柜台旁,而你的眼中只有她,你可知道我的情绪差点崩溃?”

 抬起头,在上他深沉莫测的双眸,艾维丝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感,一古脑儿的全说了出来。

 “维丝,你不是常说我是个木头,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现在我承认我的确是如此。对他人的爱意我向来迟钝,特别是对你,或许我不该这么说,但今天既然你把你的感觉完整的说出来,那我也不该有所隐瞒。

 “从你变为女子之后,我确实感觉到你对我的情感,可是你知道我是一个‮儿孤‬,虽然被义父收养后,生活上从不虞匮乏,但心灵上却是极度的贫乏,因为义父收养我们是有目的的。

 “从小我就接受一连串的训练和教育,每天的日子从一睁开眼开始,就完全是在精心安排的课程中进行着,所以我没有一个朋友,在那样的情况下,你知道我是多么渴望着亲情和友情吗?

 “进入大学之后,当仍为男的你带着友谊和微笑走向我,你可知道我是多么的开心和足,所以我常会有一些亲密的行为出现,可能让你误会了我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

 “我深深以拥有你的这份友谊感到高兴,所以在发现你偷偷跑去做变手术之后,我…或许该说是我的自私,我真的不想去破坏我们之间多年的情谊,所以这些年来你为我安排的事情,我从来没有拒绝过,到后来…”

 木子悼平缓的陈述着,声音里没有激动,总是挂在边的笑意变得淡薄,视着艾维丝的眼瞳里唯有自责,漏出他内心真正的情绪。

 “子悼,你到山上隐居难道是因为我…”艾维丝激动的心情随着他的话语慢慢沉静下来,直到听到后头,悚然一惊而忍不住打断他的话。

 是她的缘故吗?

 若是,她是否只在意着自己的感受而忽略了他,说是为他好而做出的一切安排,或许亦是出于自己的私心,无非是想要寻个名目强留在他身边,而没考虑到他的心情。

 一直以为他像块大木头所以不懂得她的心,孰料不明白他的心竟是如此温柔的人反倒是她…

 “不,不全然是,有一部分是因为我的另一个‮份身‬见不得光;另一部分是我不擅于和人际,所以离群索居,那令我感到自在和安心;再来才是因为你的感情让我不知该如何处理,所以选择做一只鸵鸟。”木子悼自我嘲讽的‮动耸‬肩膀。

 艾维丝静默了,无言以对的看着他,看着这一切。

 奇怪的是在听完这一番话之后,她竟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仿佛如释重负一般,亦像是从泥沼中爬了出来。

 她很早就看透了自己这一段情感,作茧自缚的结果就是让自己变得盲目,不愿面对现实,使得早就该过去的痛苦,到现在才真正解放。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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