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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龌龊
 第七十八章龌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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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虞担心他胡说一气,急忙对赵风做了个手势。赵风走过去一把卡住了他的脖子。祢衡两眼翻,骂声嘎然而止。枣祗和赵风一左一右把祢衡架走了。

 “大元帅留下秩俸千石的官吏不杀,目的就是要找到证据,对付我们这些人。”臧洪皱着眉,十分不解地说道,“但他为什么把我们留在行辕,而没有单独监?”

 “你胡扯什么?”刘翊不满地挥挥手,“现在大元帅没有证据,当然不会监我们。这件事和冀州无关,青州那边事情也不大,唯独兖州这里比较麻烦。我们赶快想个办法,免得被大元帅一锅端了。”

 “冀州?”崔均冷笑了一声,“冀州恐怕有不少人跑不掉吧?”

 “崔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魏郡太守丁立马上反相讥,“你想拉个垫背的,也要看准对象,不要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敢诬陷我们冀州的人,我就把你兖州的事全部抖出来。”甘陵国相许混凑近崔均,小声威胁道,“我说到做到。”

 崔均怒气上涌,刚想说几句狠话,国渊把他拉住了。国渊和崔烈私甚笃,而崔家在这次圈地炒地事件中“出了不少力”所以国渊一直很担心。现在事情闹大了,国渊理所当然要给崔均留一条后路。“元平兄,老大人时无多,我帮你在大将军面前求求情,你马上就可以回无极城。不要和他们吵,我保你无事。”崔均大喜,冲着许混冷笑了几下,随国渊走到了一边。

 “伯安,你不要不说话啊。”杨懿看到刘虞一直低头不语,生气地说道,“你不要象个没事人一样。这件事闹大了,不仅无极城翻天覆地,就连河北都要大。你立即想个办法,否则中兴大业岌岌可危。”

 “你现在还知道中兴大业?”赵戬嘲讽道,“当初叫你控制,控制,不要把事情搞得不可收拾,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等着砍头吧。”

 “你小子有赵岐老大人罩着,出了天大的事,最多不过解职回家侍奉你老爹,但我不行,我没人撑啊。”杨懿苦笑道,“我背后没有靠山,无极城来一封书信,我就要乖乖去办。如果我大哥杨彪还在朝,我还控制不了局势?”

 大臣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怨天尤人,度如年。

 “办法倒有一个…”刘虞忽然慢地说道。

 大臣们如逢纶音,一窝蜂地围了过来。

 “现在你们被困在行辕,你们的手下被困在甘陵城,消息送不出去。你们干的事十有**会暴。”刘虞环视众人一眼,缓缓说道,“既然瞒不过去,那还不如不瞒,老老实实上表请罪。”

 “伯安,你是不是嫌我们死得不够快啊。”杨懿没好气地骂道。

 “大元帅对秩俸六百石以上的大吏没有责罚权,最多也就是囚。所以你们无论罪责多大,最后都要由法院定罪量刑,由天子下旨处置。”刘虞没有理睬杨懿,继续说道,“你们在请罪表中尽可能把责任推向朝廷,该牵出来的朝中大臣要牵出来,不要怕。牵扯得越多,事情就越麻烦,而天子也就越无奈,当然了,你们的罪责也就越轻。”

 “大元帅一怒之下,把我们杀了怎么办?”金尚有些害怕。

 “大元帅不再是当年在北疆‮腥血‬肃贪的中山国相、冀州牧了,他现在的‮份身‬非常尊贵,一举一动都牵涉到中兴大业,事事都要遵从大汉律,遵从天子和朝廷,否则这中兴大业如何成功?如果他还象过去一样骄恣枉法,凌驾于大汉律之上,我们还能坐在这里优哉游哉地说话,坐在这里商讨如何逃罪责吗?”

 大臣们松了一口气。的确,这么多年了,如果没有大元帅的仁义宽厚,这河北早就崩溃了,更不要说什么中兴社稷了。

 “这能行吗?”张超担心地问道,“天子那个人喜怒无常,手段毒辣,谁知道他会不会把我们关进大牢。”张超心有余悸地摇‮头摇‬,“我觉得这办法危险,极有可能自寻死路。”

 “你们把这次所得的土地、钱财都上缴,把朝廷赏赐的土地也上缴,然后再向朝廷多捐财物以赎罪责。朝廷现在需要的就是钱财,天子看到你们认罪态度好,肯定会赦免你们。”

 大臣们将信将疑,面面相觑。

 “伯安,我怎么听着不对劲,好像上当受骗了一样。”崔均蓦然冒出了一句话,打破了大帐内的宁静,“这件事从头至尾,好象都是一个阴谋。这是不是天子给我们下的套?”

 一句话惊醒了梦中人。

 “我觉得也是。”张超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南迁一事关系河北稳定,而赏赐有功将士土地一事更关系大军军心,这件事除了大元帅,谁有能力主持?谁敢出面主持?青、兖两州圈地炒地的事本来不严重,朝廷方面开始介入后,这事马上就失控了,一发不可收拾。”随即他指着刘虞恨恨地骂道,“伯安,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和天子串通好了,一起来骗我们?”

 “你胡扯什么?”刘虞大怒,“天子又不是小孩,敢拿大汉的江山社稷开玩笑?”

 “伯安,你和天子骗骗我们无所谓,但不能骗大元帅啊。”董访也认定是上当了,“我们最多官不当了,坐几年牢回家养老,但大元帅会杀人的。你们不要这样草菅人命好不好?人命当真如草芥?”

 “你们…”刘虞气得面红耳赤,咬牙切齿,恨不得一拳打死他们,“就你们那几个破钱,值得骗吗?拜托你们好好想想,现在不是十年前的大汉了,如今朝代变了,就象当年光武皇帝中兴大汉一样,所有的事情都变了。请你们动动脑子,不要再把过去那一套带到这个朝廷里来好不好?这次你们运气好,大元帅果断出手,没有让你们陷得更深。下一次如果你们还是继续这样为官行事,迟早会身首异处,九族皆灭。”

 刘虞怒气冲天地走了。

 一帮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个个沉思不语。

 “上当了,我们肯定上当了。”张超突然大声叫道。

 两天后,无极铁卫一万铁骑赶到了甘陵。

 吕布、太史慈等九个将军各领一千铁骑,冒着飞扬的大雪,向青、兖两州的各个郡县飞驰而去。

 青、兖两州的大吏们纷纷向朝廷上表请罪。

 大元帅一边向朝廷上书,详细待青、兖两州官吏在南迁一事中的不法行为,一边继续召集文武大吏商讨军政大事。

 正月中,玠到达甘陵城,求见大元帅曾炩。

 无极城朝廷早在去年十月的时候,就书告大元帅曾炩,请他负责派人到各地招抚。但大元帅事情太多,另外他对招抚没有丝毫兴趣。他觉得刘表、曹这些人顽固不化,和他们谈招抚根本就是对牛弹琴,所以一直也没把这事提到议程上来。

 玠的突然来访,让曾炩很意外,不过等他看完曹的谢罪表后,他就嗤之以鼻了。什么玩意,满篇废话,到底谁招抚谁?

 “孟德兄最近在忙什么?”曾炩淡淡的问道。

 “我家大人正在率军收复九江和庐江两郡。”玠恭敬地说道,“袁术的儿子袁耀现在正在庐江郡的舒县一带和我们厮杀。”玠知道这些事瞒不过曾炩,倒不如直接说真话。

 “孟德兄说他愿意尊奉天子,不知这个天子是无极城的天子,还是前些年他和袁绍在洛立的天子?”曾炩的语气没有变化。

 “当然是无极城的天子。”玠说道。

 玠在那里说得唾沫星子四溅,无非是为曹解释归顺河北的原因。曾炩听得晕头转向,心里很佩服玠的口才。这人嘴皮子厉害,死人都能给他说活。后来越听越烦,干脆打断了他,“我有足够的军队打豫州,同时也有足够的军队在相同时间内攻击西凉。我不会因为孟德兄归顺了朝廷,就认为孟德兄不会攻击兖州和青州等地,所以你不要指望在这件事上说服我无条件和你们议和。孟德兄没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

 “大将军的条件是什么?”

 “叫孟德兄带着家眷到无极城来,把豫州和南出来。”曾炩冷声说道,“我保他世代享受荣华富贵。当然,他愿意在我军中担任一官半职,我曾炩也没有意见。”

 玠微微一笑,说道:“大元帅这个条件太苛刻了。我家大人膝下有一爱女叫曹悦…”

 曾炩望着神态从容,侃侃而谈的玠,又好气又好笑。这位大人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对自己的冷言冷语不但没有丝毫反应,反而说得更有劲了。

 曹和自己联姻,目的是为了赢得生存和发展的时间。只要他稳定了豫、扬两州,他就有东山再起的本钱。

 现在曹的处境非常艰难。豫州目前处在北疆军多路大军的直接攻击下,旦夕不保,曹要想确保生存,必须抢在北疆军南下之前拿下扬州。而要想拿下扬州就要击败袁术,还要防备已经基本上一统江东的孙坚。但孙坚实力强悍,尤其是他们手中的水师,更是曹攻击江南的最大障碍。因此抢占扬州的江北两郡即九江和庐江两郡就成了最为紧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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