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情况一团混乱,从她陪他出门到淳淳家开始,多到吓死人的媒体记者守在门外,镁光灯在他们身上闪烁不停,小题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戴上一顶大帽子盖住小脸。
十几台宾士车,司机全是他的属下员工,为策画这场世纪婚礼,公司上上下下加班两星期,从礼堂布置、接待、宴席到发布媒体,企画部早在一个半月前,拟定计画,按部就班实行。
“你居然租同款轿车,连男傧相都穿同款西装,会不会、会不会太…”
一上车,小题
住差点
不过气的
口问他。该死,他的钱多到可以拿去当泥土,填补海埔生新地吗?
“姐小,不只女男傧相,连接待姐小,我们都做了同款的小礼服,等会儿到礼堂你就会看到。”策画组员之一回头,邀功回答。
“这对婚礼有什幺帮助?”小题瞠大眼睛,该死两字乘以十二次。
“你只要一看到礼服款式,就晓得他是负责什幺的,是端茶、带位或者谘询人员。”
“谘询?你把婚礼当成博物馆,居然还要谘询人员!”小题好象看到一迭迭纸钞从她面前奔去,集体投海自尽。
“是这样子的,有很多媒体记者想问老板一些问题,可是老板今天的主要工作是娶新娘,不是回答媒体,所以策画组列出三十五个问题和答案,由十个组员背
,来分摊老板的工作。”说话的司机,不,是策画组员得意洋洋。
“你为什幺要这幺做?疯啦,总统嫁女儿都没有你那幺夸张。”她在他耳畔嚷嚷。
“我要让我姑姑、姑丈难看,还有…”他也在她耳边回话,亲昵度在后照镜里一清二楚。
“还有什幺?”
“总统的股票要我帮忙
盘,他不会介意我的婚礼盖过他的女儿、女婿。”
“你这幺浪费,下辈子、下辈子你一定会出生在衣索比亚当难民。”她气得口角
搐。
可是,这辈子倘若嫁不了他,她想预约他的下辈子,而万一下辈子他到衣索比亚投胎…
不要不要,天公伯仔,他的铺张浪费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小时候心灵受创太多,神志不清,请您不要定他一个智障罪行,下辈子请您再给他一次机会,有我在旁边辅佐,他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你在念什幺?”傅恒被她的生动表情逗乐。
“我在请求神明赦免你。”她瞪他一眼。
“要不要绕到教堂让你先告解一番?”总是一不小心,她在身边,他的幽默感就出笼。
“不用了,你快云娶你的新娘吧。”话一落,伤心猛然涌上,她迅速转头望向窗外。
小题
自己不心伤,她告诉自己:不错啊,当妹妹不错,至少妹妹是一辈子的事情,夫
不过是同林鸟,大难来时见不着彼此踪影,但是妹妹可以正大光明赖在他身上,妹妹有听睡前故事的特权,当妹妹好处多到不得了,哪里是当
子可以相比拟的。
她翻出傅恒的话来安慰自己,没想到,越安慰心伤越多。
“小题。”
在背后,他看见她颤抖双肩,扳过她的脸,他皱起眉头问:“为什幺哭?”
“我真的…”眼睛上翻,她努力装了两次笑容,都不成功。
“真的怎样?”
“真的好想嫁给你。”话说完,她把自己的眼泪糊上他簇新的西装。
“我答应把你列入候补名单第一号,不哭,好不好?”
暗恒的安慰让前座的司机头摇叹息∠板的绋闻不是闹假的,连人在礼车上,还有女人哭着想嫁他,了不起。
淳淳家到了,傅恒拉着小题的手走进屋里,他不晓得自己会不会照这样,一手牵着新娘,一手握住小题紧紧不放,三人一同走人礼堂。
进屋,六个身穿同款礼服的女傧相站起来,同声说:“总裁好。”
“傅恒啊,情况不妙,淳淳不见了。”淳淳的父亲凑到他身边低声说话。
“怎幺会?”
“你跟我上楼,我再解释。”淳淳的父亲领着傅恒上楼,他始终没放开小题的手。
门开门又关了。
淳淳的房间里面,一个中年妇女抱着两个小女生哭泣。
“心心,你说怎幺办?新郎上门了,新娘却不见了,这样我要怎幺向傅恒
代?要是他不
,把我们家的钱全拿去买壁纸股,你们就要去马路边当游民了。”
“
,不会啦,我们去跟傅叔叔讲道理。”
“没用的啦,你没看他一副北极脸,会把你冻伤的。”
“姑姑跑到哪里去了?早上我们明明还看见她。”念念说。
“我们都守在楼下,没道理化妆师上个厕所,她就逃掉。可明摆在眼前的事实…她真的跷家呀。”淳淳的母亲越哭越哀怨。
“怎幺办…念念,你个子比较高,穿上高跟鞋化个妆,先代替姑姑嫁过去好不好?”淳淳的母亲急疯了,居然想出这个烂主意。
“不要,我才三年级,我还没有发育,妈妈说要守身如玉,不可以做那种大人才能做的事情。”
念念退几步,退到傅恒身前,撞到人的同时,转身。
她“未来的老公”还真高大,看看他的冷脸,不用降温就可做成人
咸
冰,看他那双比电眼还吓人的眼珠子…啧啧啧,难怪姑姑不敢嫁他,姑姑又笨又胆小,嫁给他不到十天就会心脏病发,英年早逝。
“薛太太,你可以解释目前是什幺情况吗?”他的口吻像高山冰泉。
“就是、就是淳淳,请不要怪她,是沟通不良,她才会不负责任逃开,这几天,不管她走到哪里,我们都有人跟着,直到化妆师过来化妆,我们才梢梢离开一下,没想到化妆师…”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博恒一口气阻断她的话。
“不然你要听…哦,我的媳妇已经四处打电话找人,儿子也开车在附近找…”薛太太急急解释。
暗恒又头摇。
“不是想听这个…那…对不起,我们真的没想过…”
“你为什幺建议一个小学三年级的女孩子嫁给我?”冷到最高点,他的话冻成冰针。
薛太太的笑容卡在脸畔,她的建议似乎烂得有点过分。
“当初我们和傅老先生的协议是…薛家女儿嫁给傅恒,你帮我们操作股票。心心是薛家女儿没错…虽然、虽然她的年纪有点小…”
瞬地,薛太太的话给了傅恒想法,而这个想法竟然让他“快乐得想死掉”…这是小题的专用词。
“协议书上是这幺写没错,可是娶未成年少女,我可能要负法律责任。”傅恒声音寒冽。
“事到临头,我没其它办法可想,总不能叫我们家媳妇嫁给你吧,我儿子们肯定不依,都是丫头给我搞飞机…我…”
“没关系,反正钱在我手里,股票我是一定会帮你们操作,至于获利或赔本,就不是我所脑控制。”他的话带着恐吓。
“傅先生,不要啊…我们家的未来全捏在你手上,请你高拾贵手,放我们一马,要不,婚礼延期,我一定把淳淳找出来嫁给你。”
暗恒阻止她的话。
“延期?外面起码有一百个记者,等着看笑话…”低
思考,半晌,他抬头说:“我有个办法,但需要你们配合。”
“什幺办法,我们绝对全力配合。”薛先生、薛太太同时挤到他前面,满怀希望问。
“你们收一个义女,以你们女儿的名义嫁给我。”
“好啊、好啊,只不过临时我们哪里去找一个义女?”
暗恒把小题推到他们面前。“收她。”
他在小题耳边低语:“你已经在候补名单上,还不快点叫爸爸妈妈。”
小题怔怔看着他们,呆傻三秒钟,然后懂了。下一秒,她夸张地学起电视古装戏,腿双一跪“义父、义母在上,请受小女一拜。”
“很好,那我以后还是你们的女婿,自然要继续替你们赚钱。”他接着
以重利。
“哦,哦…我懂。”
老人家理解得比较慢,但终究弄懂了,恍然大悟之后,他们牵起小题,连声说:“好女孩,你叫什幺名字。”
“我叫小题。”
“很好,小题、小淳,念快一点,没有人听得出不对劲。”
“时间不早,快叫化妆师来帮她化妆。”傅恒对小题微微一笑,退出房间。
薛先生和薛太太也跟在身后出门。
“老公,刚刚我好象眼花,我好象看见傅恒在笑。”薛太太在丈夫耳边说。
“不用怀疑,你肯定是眼花。”薛先生笃定向
子说。
…
婚礼只能用完美来形容,没有紊乱、没有意外,像彩排过几千次一样。
暗恒没想过自己会带着笑容领新娘走过红毯;没想过自己牵新娘的手,会舍不得放松;更没想过,他眼底焕发的光芒是幸福、是爱恋。
“婚礼后,礼服归我吗?”小题在他耳边低语。
她一边踩过铺满鲜红玫瑰的花毯、一边心痛。下辈子他若沦落到衣索比亚,恐怕她也逃不掉。她想不想逃?不,衣索比亚就衣索比亚吧,她跟他跟定了。
“对。”
“我可以把珍珠和钻石剪下来吗?”
看着裙摆上昂贵的宝石在地上拖…唉,受磨折的不是珍珠钻石,是她的心脏!
“随你。”他笑笑。
“那个、那个花朵,婚礼举办过就丢了吗?”唉…浪费资源,这些有钱人一天的花费,可以让穷人吃上十年。
“它们又种不活。”
“可以搬回家多
两天。”
暗恒莞尔,他想,自己娶了一个小气财神。
“等一下,要不要把剩菜包回家,吃上一个月?”傅恒揶揄她。
“可以吗?太
了,我们家可以省下一个月的伙食费。”
看着闪个不停的镁光灯,她心痛底片;看着飘飞在屋顶的汽球,她心痛金钱:看着那些招待员身上的小礼服,她更是心痛到快昏倒。
唯一让她感到安慰的是…阿嬷没来参加这场婚礼。
不过这些心痛,在傅恒帮她戴上超级大钻戒时获得了弥补,她偷声问:“这个可以卖多少钱?”
“这个东西价钱再好,都不能卖。”傅恒低声恐吓。
“为什幺?”
“它是婚戒,你应该明白婚戒的定义。”
他的笑容谋杀了一连串底片,这怪不得记者先生姐小,毕竟一向面无表情的男人,突然多出几分表情,总不得不让人加坑诏作抢拍几张。
“哦…真可惜,要是能把这个卖掉,换一个小的,不知道多好。”她小声嘀咕。
“想都别想!”他的声音带上肃杀,意思是…有胆的话,就试试看。
终于,婚礼结束,在一片掌声中,他们坐上礼车。
小题打了机手,通知二哥淳淳失踪的消息,然后抬头对他说:“淳淳喜欢我二哥。”
“我早看出来了。”
“既然看出来,为什幺要勉强淳淳嫁给你?”
“怕麻烦。”他回答的简单扼要。
“什幺?麻烦?”
烂的借口。
暗恒没回答她,望一眼窗外,看见从车旁超车的银色宾士,轻叹气。
“小题,等一下喜宴上吃
点,回家后还有场硬仗要打。”
打仗?还要浪费许多弹葯
把?心痛心痛,她心痛
水般逝去的孙中
…
终于,喜宴结束;终于,梦想成真;终于“挥泪播种的人,必能含笑收割”这句话再度被印证。
小题的心里充斥了满满的喜悦,她看傅恒、瞄傅恒,越看他越帅、越看她的心越得意,突然一个怪怪的念头窜过她的心…就算他是个没钱老公,她也认了。
“你在看什幺?”回头,他发现她的笑容,满满的、溢出她的酒窝。
“看你。好
哦!你是我的了。”手环上他的脖子,她爱他、爱得不得了。
“我是你的,这件事很
吗?”拥住她,他让她的娇憨逗笑。
“当然
,我喜欢你啊,非常非常喜欢,喜欢到…”她想说,喜欢到比新台币还喜欢,可这句话她没说出口,她必须维持自己的钱嫂形象。
“喜欢到什幺?”
“喜欢到不得了。”
“家”到了,住在这里十天,小题第一次真真正正把这里当成家,那种感觉,嗯…很不一样。
小心翼翼拉起自己的裙摆,要不是在婚礼上人人都在看,她打死都不让人碰她的钻石一下。
暗恒转头望她。“准备好了没?”
“准备什幺…”哦,她看见了,两部比他们还早到家的轿车。“打仗?”
“是啊,不是太好应付,你要有心理准备。”他拂开她的刘海,心疼她这幺快就得面对第一场家庭战争。
“放心啦,我随时随地都处在备战状态。”有他在,她乐意和他并肩作战。
“那好,我们走吧!”他握住她的手,
向自己的家门。
…
“这是欺骗,你没资格拿走爸的产权。”老一点的贵妇说。
小题一眼就看见她有多“贵”光看那双吓死人的镶钻鞋子,小题就为替她辛苦赚钱的老公喊冤。
“小恒,你姑姑说,新娘不是薛家的女儿,你随便拉一个女人来充数,针对这一点,你可以解释说明吗?”
开口的是傅恒的爷爷,身量
高,一点都不像七十岁的佝凄老人,他很精神,炯炯有神的双眼盯着孙子和孙媳。
“她的确是薛家的义女,不信的话你可以打电话到薛家问清楚。”傅恒态度不卑不亢。
“义女?谁晓得他是从哪个舞厅拉出的酒女,来充当什幺鬼义女的,对于特种行业女人的偏好,他们父子可是有志一同。”
泵姑的话句句踩上傅恒的痛处,他的浓眉微蹙,怒焰在眼底跳跃。
小题
身,把傅恒护在身后,从现在起,他是她的重要财产,谁都别想碰她的东西,否则断手断脚任君择其一。
“请你闭嘴,我和淳淳感情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至少也有一个月的事情,想当初淳淳走投无路到牧场求职,可是她力保她留下);我们情同姐妹,许多人都可以作证(这些证人有幼幼、小书、二哥、大哥…全是一票亲人),他不是随手拉个路人甲来充当义女,我和他是因为淳淳才认识的。”
“我就不相信,凭你的姿
,抢得赢薛淳淳。”贵妇往前一站,眼神在小题身上打量。
“你有没有听过,君子不夺人之好,不是你的东西,抢到手有什幺意思?淳淳喜欢我二哥,傅恒把她抢回来
她结婚,难保她不设法爬墙。这种婚姻能维持长久吗?就像财产不是你的,你硬用
诈手段买通外人,到最后还不是保不住?”她夹
夹
地说一通。
“你、你在指控什幺?”
泵姑指着小题,急得说不出话。她没想到小题会晓得这件事,而且她知道了,是不是代表傅恒也…
“不用指啦,我不会说出那个明明是舞女,还装清纯、演小护士的女人,收下你的好处;我也不会说出她拿你一百万,破坏人家祖孙感情的事。放心放心,我这个人嘴巴最紧了。”
“小恒,这是怎幺回事?”爷爷转头问傅恒。
这件事,孙子从没告诉过他。
“过去了,那不重要。”傅恒说。
“对啦、对啦,一点也不重要,你就当作闲闲看一出朱门恩怨,戏里亲姑姑、姑丈耍手段,把侄子弄出家门,好确保亲儿子的继承权,没什幺、一点都没什幺啦。”小题凉凉地说。
“小题。”傅恒对她头摇。他很高兴她
身为自己,但不希望再把事情复杂化。
“才不要,你是我的,谁都不可以欺负。”她鸭霸,把傅恒再次推回自己身后。“老爷爷,我看你这个人不错,如果你有意愿的话,我
你来我们家里长住,但我不
没有亲情观念的亲戚朋友到家里作客,没事的话,请尽少光临,洗地毯很累人的。”
“你这个泼妇,凭什幺用这种态度对我母亲说话!”表哥站出来。
“表哥说话了耶,表哥,你都不知道从头到尾,我最崇拜你了!舞女、酒女成千上百个慢慢玩都不成问题,怎幺我们家傅恒才碰上一个就认栽?下回要请您不吝赐教,教教清纯到不行的小表弟,人自花丛过、片叶不沾身的高等本事。”
小题皮笑
不笑,这些话明摆是瞎掰的,可当她接触到对方慌张眼光时,她知道一不小心,彗星撞到重点部位了。
“说话要有凭有据。”姑丈也忍不住和家人同声对抗小泼妇。
“证据?不要啦,我们家家教很严,你要我拿那种很可怕的照片和脏兮兮的气球给你们哦,我不敢,爸爸妈妈会骂人。”
她装模作样,缩到傅恒怀里,那一脸的小女人样,逗得傅恒想大笑,要不是眼前场景不适合的话。
“小女生,可以说说你的家世背景吗?”爷爷看得出来,女儿、女婿斗不过她。
“背景…哦,了解,你想知道我做过什幺?我当过老板(讨债公司老板),也打过不少工,不过大部分时候,我在我大哥的牧场里面作威作福”
“你家里经营农渔牧业?”
“不是,我爸妈是世新集团的老板,开牧场的是我大哥,他叫姜冠耘,经营飞云牧场好几年。”
世新集团?傅恒望她一眼,发现小题神色泰然。很明显,她从不想隐瞒他,只是她忘记说而他忘记问,无妨,他想娶的是姜小题,不是世新的董事长千金。
“我听过,这一期的时代杂志有介绍姜冠耘,他开创一种新的农庄经营方式,成为垦丁最大的休闲农庄。”
“你只看大标题没看内文对不对?难怪消息不灵通,大哥是打算在国美开连锁大型农庄,才会登上时代杂志,目前有几个州长希望哥把目标放在他们州内,带动观光事业。”
“很好。”
“大哥这样叫作很好吗?那我二哥叫姜亚丰,和傅恒并称股市之神,是不是更好?不过我怎幺看都觉得二哥比傅恒还好。”
“怎幺说?”
“我爸妈很爱他呀!我祖父、祖母,还有阿嬷也都疼他,我们兄弟姐妹,表哥、表姐、堂弟、堂妹,没有一个人觊觎他的财产…”
“够了,小女孩,我懂你的意思,有些事,我回家后再厘清,至于你,我还有一件事想问。”老人的眼光闪过她的手。
“问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拉着傅恒,大大方方坐到老人面前。
“你打算一直拉着我孙子,拉到什幺时候?”老爷爷笑问。
“拉到没有人敢欺负他的时候。”她说得理直气壮。
“为什幺?”
“因为我爱他,他是我姜小题的男人。”
这句话同时感动了爷爷和傅恒。
一直以为她喜欢他,没想过她爱他;一直认定她对他,只是熟悉加上一点点占有
,没想过她爱他,但她的表情、态度明明白白写了爱情,不由得人不相信。
“他不是个容易被人欺负的男人。”
“希望如此。”话完,她斜眼瞪傅恒姑姑一家三口,为了亲爱老公,她不惜得罪全湾台人。
“好吧,看来你真的相当爱他。”
“哈,这种事不用看,光用肚脐想就知道,他这种男人谁不爱?除开前面那个蠢蛋假护士之外,不过幸好她够蠢,不然可轮不到我来爱他。”
“很好,我们走了,不打搅你们。”
“你随时要搬过来,打个电话告诉我。”
“你真的想跟我这个老人家同住?不怕缺乏自由?”
“没办法啊,我老公缺乏亲情滋润,偏偏他又很爱他家的老爷爷,不自由只能认了。”她乐意为老公的快乐牺牲自由。
“我会考虑考虑你的提议。”说着,老爷爷领先走出去。
小题在他们身后挥手,大声喊:“爷爷再见,姑姑、姑丈不见。”
必上门,她笑着对傅恒说:“这场仗不难打嘛,害我被你吓的。”
是感动吧,她对爷爷说的话句句在他心中扎
,她说要拉着他,直到没人敢欺负他…博恒说不出话,搂抱起她,深深封住她的嘴巴。
…
如果爱情是简单的东西,为什幺复杂的女人心,总是寻寻觅觅难解它的踪迹?
如果爱情的保存时限是恒久,为什幺在流逝的时光里,人们总在一个不经意,遗忘那段曾经?
小题握住他的爱情,以为他们将永永远远,认定一纸婚姻合约,将保障爱情一生,却没想过,爱情可能只有一段、可能很快就变形成记忆。
他的体温在她身上
濡相迭,他的气息侵上她的香味,一瞬间,她分不清楚哪一部分是他的、哪一部分又是她的。
躺在他怀里,紊乱的气息持续,刚刚的
情存在两人心底,她全身酸痛,这又再一次印证那句老话…爱情给你多少快乐,便给你等量的痛苦。
做
也一样,在享受愉快前,椎心痛楚必先来报到。
“你还好吗?”他爱怜地抚触她的背脊。
“如果我说不好,是不是你就不再碰我?”
她仰头想看他,听说
爱过后的男人充满感
,但落进她眼里的傅恒没有感
,只有无止无尽的柔情。
“不是。”
他笑着头摇、笑着在她额问落下亲吻。
他不乏做
经验,但没有今天的感觉,他不晓得小题和其它女人的差异在哪里,但他必须承认,经过这夜,他只想和她做
做的事情。
“你会怎幺做?”
他的温柔把她变得好温柔,从来不是小女人的姜小题,成为温柔的小小女人。
“我会继续磨练我的技术,直到
爱成为你聿福的记忆,不再是痛苦的回忆。”他
她的头发,耐心地回答她每个为什幺。
“会不会我的身材太…”低低头,想起那位知名作家,她尴尬于自己的条件。
“太怎样?”他问她没说完的部分。
“太乏善可陈,你会不会在短期之内新
另结?”
“不会。”
他回答得又快又笃定,她乏善可陈的身材带给他的是回味无限。
“这句话是不是代表,你将取消所有的七点约会?”
“是…不过,你怎幺知道我七点约会的对象都是女人?”
哦哦,她
出马脚了。
“上次、上次你不是和那知名作家约在七点?”幸好她的头脑够灵活。
“是啊,不过不会了,不会再有七点钟约会。”
“从此你一心一德、贯彻始终?”
“对,一心一德、贯彻始终!”他同意她的用词。
“谢谢你!我也对你贯彻始终,不当爬墙虎,不偷看别人家的帅哥。”
收起他的承诺,小题主动把吻送到他嘴边,软软的手圈着硬硬的脖子,软软的丰盈贴着硬硬的
膛,软软的爱
上他硬硬的刚强,她的爱包围他、将全部的他纳人心中。
体温上升,傅恒的
望被
超,他忘记三十分钟前,她叫得像只临终前的罐头猪;忘记她才眼泪狂钢过,尖叫着上帝不公平。
他现在急着想要她,很急很急。
小题皱高眉头,准备为自己
起的危机负责任。
“一回生、二回
,是真话还是谎言?”小题问。
“真话。”
“是不是
了就不痛了?”
应该吧,你听过哪块躺在盘子里的牛排喊痛?
“对。”
“那要几分
…才会完全没感觉?”
小题的问题让傅恒大笑特笑,才一会儿工夫,他就发现他的喜欢转
成为爱情,爱情在他的
中
芽生
,小题的笑是养分、小题的天真是雨水、小题的爱情是阳光,小题的一切一切为他的爱情铺设一方沃土,迅速地,爱情开枝散叶,开花结果,敦他尝遍爱情滋味。
“九分
吧。”傅恒含笑敷衍她。
“九分…”她惨叫一声。小题咬
,要死了,他的钱好难赚,想当贵妇人,牺牲真不是普通的小。
“你希望完全没感觉?那幺你会错失许多好滋味。”
“好滋味…哪里有好滋味,简直就是痛不
生…”
下一秒,他的
滑上她的柔
时,她倒
一口气,她想,她晓得什幺叫作好一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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