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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Zero走了…

 楚夏一个人站在机场的外围看着飞机穿越云层,在泪水滑下的那一刻,她的心也随之空了。

 崔奇走了过来,拍拍她的肩膀。“人都走了,别看了!咱们还有一个通告等着,也该走了!”

 用手背抹去颊上的泪水,楚夏了口气地转过身来。

 “走吧!”

 现在她能做的,就是拚命的工作、努力的赚钱,她需要很多很多的工作来填满她的时间、耗尽她的思念,她必须活的很好,不让远方的Zero心,这也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

 …

 “Summer,恭禧你了,听说上一张专辑已经突破了十万张,请问你准备何时再出下一张专辑?”

 “听说一家名牌休闲服饰厂商,以一天一千万元港币的价码,邀请你为他们的平面广告代言,这是真的吗?”

 “某家报导指出你计画在‮海上‬、北京开演唱会,目前正在为此作准备,是不是?”

 楚夏微笑地挤过拥挤的记者,崔奇与好几个保全人员紧紧跟在身后隔开人群。

 “对不起,有关报导都请等开记者会的时候再问好不好?现在人太多,Summer不方便回答,请各位不要再继续挤了,我们会另外安排召开记者会的时间,到时候一定会给各位很满意的答覆,好不好?拜托、拜托!Summer还得赶四、五场通告,现在真的没有时间…”

 一进休息室,崔奇立即叫人把门关上。

 “ㄏㄡ,我的妈!真是热死人了,他们这么挤,怎么不会被汗臭味给熏死?”崔奇唠唠叨叨的拿若杂志掮风,挤到楚夏的旁边坐下,看着化妆师动作迅速的为她上妆。

 “画仔细点,可得把我们Summer化的美美的才行!喂,你听到了没有?”说着,往化妆师的部打了一下。

 化妆师斜着眼瞪他。“听见了,Summer就是素妆也美到不行,根本用不着什么修饰。”

 崔奇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走到另一旁的沙发跷起二郎腿。

 盯着镜子,楚夏突然觉得一阵头昏,接着视线变得模糊,看不真切镜子里的自己。

 她头痛的用拇指和食指额头,最近头痛的次数愈来愈频繁,可能是太欺了。

 “Summer你怎么了,脸色好苍白?”化妆师愣了下,赶紧放下眉笔,绕到她的身前来关心。“不舒服是吗?”

 楚夏挤着笑容‮头摇‬。“没事,只是头有点痛。”她又努力的看向镜子,镜子里的影子一会儿清晰,一会儿又模糊了起来。“我的眼睛好像怪怪的,看东西看的不是很清楚。”

 “你啊,一定是太累啦!”化妆师扫了一眼崔奇,小声地说:“听说你和崔奇是‮四六‬分帐?你怎么那么笨,人都已经那么红了,还不懂得为自己争取?这么拚死拚活的帮人家赚钱,真是笨!”

 楚夏微笑。“我要的不是钱,我喜欢工作。”是啊,她喜欢工作,工作可以打发时间,让日子过的快一点。

 “真搞不懂你!”化妆师摇‮头摇‬,又拿起眉笔继续未完的工作。楚夏头又疼,不自觉地皱眉。化妆师停下笔,忍不住心疼的代。“记得找个时间去看一下医生,想工作也得要‮体身‬健康才行!”

 “知道了。”她感激地微笑。

 …

 最近眼睛的问题愈来愈明显,头痛也愈加剧烈及频繁,没办法,楚夏只得拨了时间走一趟医院。

 她先挂了眼科,结果眼科医生检查之后,建议她再安排一个时间与脑科医生一同会诊。眼科医生怀疑她眼睛的问题是由脑神经所引起,但详细的报告还是必须等进一步的检查才能确定。

 自医院出来后,她心底隐隐藏着不安,眼科医生说话态度似有所保留…她到底是生了什么病?

 一辆车子一路按着喇叭自她的左边冲了过来,直到快迫近的一刻她才猛然惊觉,飞快的跳开了‮子身‬。

 司机不满的拉下车窗骂人:“走路小心一点,你没听见我在按喇叭吗?”骂了人后,他呼啸而去。

 惊魂未定的看着远去的车子,楚夏心底的疑惑更深。

 她刚刚想事情想的出神了吗?她真的没有听见那辆车子的喇叭声…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办?她好害怕…

 Zero…怎么办?她没有勇气去探索真相…Zero,该怎么办?快点告诉她,现在该怎么办?

 …

 “很高兴与你合作,你的歌声真令人惊叹!”英国唱片公司负责人与Zero并肩走在一起,两人的身高相仿,但Zero较年轻且外型出色耀眼。

 “相信这张大碟一定会大卖的,我从来没有听过那么浑厚的嗓音,你真太了!”他们刚由录音室出来,唱片公司的负责人对Zero的声音惊喜不已,正在夸赞他。

 “谢谢,我尽力而为。”Zero谦虚的微笑。

 经过Zcro身旁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着这帅气非常的异国男子。Zero发觉到了,他朝注视的目光一一点头微笑。

 他早已习惯他人注目的眼光,却仍不自觉这是人们欣赏、仰慕的目光,还误以为是他们不常见到东方面孔,才会对他好奇的注目。

 突然,一大堆早就等待在门口的外国记者及歌涌了上来,包围住Zero。

 “Zero,平常你灵感的创作来源是什么?”

 “请问你打算将重心移往英国吗?”

 “听说你在‮湾台‬的销售成绩居冠,请问你希望在英国也能如此吗?你是否有这样的信心?”

 争相访问的问题太多,Zero无法逐一回答,仅能微笑以对。“谢谢关心,谢谢!”

 保安人员奋力排开拥挤的记者、歌,清出一条窄小的通道让Zero及唱片公司的负责人尽速上车。

 车子终于穿过人,Zero吁了一口气。

 唱片公司的负责人微笑。“很累吧?不过国外的艺人,尤其是东方艺人能造成这般轰动的,你算是极少数。”唱片公司的老板伸出手,与Zero握住。“这是好的开始,期待你在英国有更亮丽的表现!”

 “我会努力。”Zero点头。

 望了一眼车外。刚刚好像有记者问他,灵感的来源是吧?脑海子出现楚夏姣美的脸蛋,他抿着,笑了!

 …

 在英国的Zero虽然忙碌,但总不忘记每天看‮湾台‬的新闲,尤其是‮乐娱‬版上有关楚夏的报导,他都一一剪下来,从不错过任何有关楚夏的消息。

 他留在‮湾台‬的助理,更会将楚夏所有的演唱会以及参与的节目统统录制起来,每天以电脑传输画面给他,让他能像在‮湾台‬一样,确实的掌握她的动态。

 每个夜晚,Zero就坐在电视前面,盯着萤幕,听着楚夏的歌声,足他深深的思念。

 他很努力,希望在短期内有最好的作品表现,这样就可以很快的把这里告一段落,然后飞回‮湾台‬楚夏的身边。

 他决定了,这次回去,不管楚夏的决定是什么,他都要将她留在身边,他要公开他俩的关系,因为他再也不能忍受又一次的分离,太痛苦了…真的太痛苦了…

 …

 害怕深深的在楚夏的心底,日子却依然忙碌,她似乎以为只要忙碌就可以克服心底的恐惧,只要还能工作就代表她没事。

 拍完了广告后,又接着飞往‮海上‬开了一场演唱会,接下来北京以及新加坡的演唱会也开始准备,明年度的专辑已经进入最后的审查,随着日子的忙碌,她的体重逐下滑,脸色也愈加苍白。

 而她一直不敢告诉任何人,最近她常常感到恶心、疲倦,连着三个月的月事都不来了,有时早上起头痛得看不见任何东西、听不见任何声音…她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哎呀,这不是许美美吗?好久不见,听说你怀孕了是不是啊?真是恭喜了!”后台突然热闹了起来,原来是最近刚嫁人豪门的影星许美美来了。

 许美美摸着肚子,巧笑倩兮地抱怨。“怀孕很累人的,我这几天‮体身‬一直很不舒服,头昏昏疼疼的,没做什么事情却觉得四肢虚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很累,有时候还会突然眼前一片昏暗,什么都看不见,唉,怀孕真是累死人了!”

 原本不甚在意的楚夏突然瞪大眼睛,直盯着镜子。

 怀孕!?

 她嘴颤抖的很厉害,手握拳握的很紧,然后缓缓地,她对着镜子,嘴角拉开了一个往上扬的弧度。

 她笑了。怀孕!难道…难道她是怀孕了!?

 捣住,眼眶蒙上一层水雾,她好开心的笑了。

 …

 楚夏终于又走了一趟医院,不过这回她是抱着喜悦的心情挂了妇产科门诊,在验了,又做过超音波检查后,妇产科医生见她之前的病历报告,觉得有必要再与脑科医生及眼科医生会诊。

 楚夏没有异议,接受了血、脑波断层及磁振扫描后,她坐立不安地在门诊室等待,心底不免忧心,难道她那些症状不单纯只是怀孕?

 终于妇产科医生率先走了进来,他看了楚夏一眼,表情显得有些沉重。

 “怎么样,医生?我…我是不是怀孕了?”

 医生有些难以启齿,他认得楚夏,知道她是目前当红的歌星,前程一片大好,在这种情况下要告诉她接下来的话,似乎非常残酷!

 “楚‮姐小‬…你确实是怀孕了,目前我们认为…”

 “真的?我真的怀孕了!?”她高兴的出泪来。“谢谢你,真是太谢谢你了!”说着,她站了起来,准备回去。

 她太高兴了,实在太高兴了!她终于怀孕了,Zero知道一定会很高兴的…此刻,她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Zero!

 “呃,楚‮姐小‬…你等一下,我话还没有说完…”在场的医生因为楚夏的反应而愣住了,他们原以为她不想要那个孩子,却没想到她竟然这么高兴,那接下来要说的话就更棘手了!

 “还有事吗?”她问,有些不安与恐慌。

 “你先坐下,我们把详细的情形解释给你听。”医生为难的看着她,拉了椅子让她坐下来。

 “请问你有其他的家属陪你来吗?”

 楚夏木然的摇‮头摇‬,口水,强自镇定的说:“没有,我没有其他家属在‮湾台‬…没有关系,有什么事情你直接告诉我就可以了,没有问题的。”

 脑科医生点点头,将X光片挂上来,指着上头说:“首先,我要声明这并非绝症,也不是恶肿瘤,但是由于你就医的时间太晚,肿瘤太大以至迫到了附近的视觉神经,以及听觉神经,所以才会有偶尔看不见或听不到的情形。”

 “肿瘤!?你是说我的脑子里长了肿瘤?”她愣住了,傻傻的看着图片,傻傻的盯着医生,心口惶惶然,似听不真切。

 “对,脑瘤。”医生沉重的看着她。“你必须尽快接受手术,不能再拖了,我希望你能赶紧安排住院的时间。”事实上,目前手术已有相当的危险

 “手术…”她喃喃地,突地又警觉到另一件事情。“那么手术对胎儿有没有什么影响?”

 熬产科医生,叹了口气解释:“楚‮姐小‬,我必须很遗憾的建议你拿掉孩子,依你目前的‮体身‬状况,实在不适合怀孕,况且手术必须使用大量的‮醉麻‬剂,以及葯物,这些对胎儿都不好…”“不!”她吼了一声,跳了起来,猛摇着头往后退。“我不要拿掉孩子,我不要做手术,我不要…”

 “楚‮姐小‬,请你冷静听我解释!”

 两个护士抓住她,唯恐她情绪失控。

 “我知道这件事情很难让人接受,但是如果你不尽早接受手术的话,不久的将来,你将面临失明以及失骢,更有可能随时面临死亡的危险!”

 “不,我不要拿掉孩子…我不要…”泪不听使唤的淌下,她直喃着,酸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职责所在,妇产科医生不得不硬起心肠继续解释。

 “通常若怀孕十二至十四周内,可直接以真空吸引术进行堕胎,但若怀孕大于十四周,因胚胎较大,无法再做吸引手术清除,我们将改以引产方式进行,而你目前已怀孕十六周,所以必须以引产方式进行。”

 “我不要…不要…”

 “楚‮姐小‬,你还年轻,想怀孕以后还有机会,但是摘除肿瘤的手术拖不得,你要仔细考虑清楚!”医生苦口婆心的劝道。

 “等我把孩子生下来,我就接受手术,在此之前,请你们…请你们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楚夏激动的拉住医生,苦苦哀求着。“我拜托你们,拜托你们!”

 “楚‮姐小‬,不是我们不帮你,而是我们无能为力…对不起,我不得不谨慎的告诉你严重,目前你的脑肿瘤已经大到相当危险的程度,就算开刀也只有一半的成功机会,倘若你又坚持生下小孩后再接受手术,那么到时候可能连这一半的机会都没有了!”

 “一半的机会?”她愣住“你是说,就算我现在开刀,也未必能成功,是这个意思吗?”她瞪大眼的看着医生,血在她血管里逐渐变冷。

 “因为你拖得太久了,肿瘤已经…”

 “我知道了,谢谢。”突然间,她激动的情绪平缓了下来,好像心底已经有了决定。

 “楚‮姐小‬…”

 她对所有的医生、护士点了头,然后木然的走出诊疗室。

 走出医院大门,楚夏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最后目光停留在一位抱着婴儿的母亲身上。

 她双手轻轻的‮摩抚‬着还算平坦的腹部,这里有一个生命正悄悄的成长着,他的呼吸和心跳与她重叠。

 一种属于母的骄傲和喜悦,渐渐在她心中温柔地蠢动。

 她要留下这个孩子,她要用自己剩下的生命来延续这个她与Zero共有的生命,她会很努力、很努力的照顾他,至少她要留下一个以后可以让Zero想念她的孩子!

 不…她不要死!

 在漂流拥挤的十字路口上,她虚软的蹲了下来,泪水染了膝盖…

 她不想死,她要和孩子一起活下来,她要重回Zero的怀抱…

 Zero…Zero…

 …

 Zero从睡眠中惊醒过来,他似乎听见了楚夏的哭声,心底蒙上一层不安,抓了电话很快的拨出了几个键。

 铃…

 电话响了很久,一直都没有人接听,他不放心,翻身下,翻箱倒柜的找出崔奇的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一声后马上接通。

 不等Zero开口,就听见崔奇一阵劈里啪啦。“Summer,我的妈啊,大‮姐小‬,你到底跑到哪去了!?你明明知道今天的通告有多重要,怎么可以又放我鸽子,我…”

 Zero的心猛然一震。“Summer出了什么事?』

 “咦?”崔奇愣住。“是你!?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一认出是Zero,崔奇的态度马上变得冷淡。

 “Summer呢?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崔奇瞪大眼睛。“呸呸呸,你才会出事哩,我们Summer能出什么事?她好的不得了,正当红哩!你看了‮海上‬演唱会的新闻没有?哼,我跟你讲,那还不算什么,三个月后的北京演唱会你再看看那盛况…”

 “没事就好。”Zero松了一口气的说,然后就挂上了电话。

 “喂喂,ㄏㄡ!般什么鬼?简直是莫名其妙…”瞪了一眼行动电话,崔奇又紧张的看表。“怎么搞的,Summer到底跑哪去了?”

 币上电话后,Zero又躺回上,看了一眼桌上的闹钟,才三点。

 但是现在已了无睡意,随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画面立即出现Summer的影像,这是昨天录制下来的画面,盯着萤幕,他这才安心地微笑。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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