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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地震
  “怎…怎么会?”桑梓呆呆的摸了摸,不敢相信这是凭空冒出来的。

 裴清沉声道:“这座山刚才被灌木和苔藓遮住了。看来,我们迷路了。”

 桑梓自进了山就头昏脑涨的,她根本就是跟着裴清一路走,也不知道那群人是往哪儿去的。

 裴清四处走了走,又试着攀爬那座山,折腾了半天,才道:“我们只能找其他路了。”

 桑梓累的了力,无论裴清怎么拉扯她,就是不愿动弹。

 “阿梓!”

 桑梓无力道:“公子,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阿梓。我们至少要回村子去。”裴清软下语气,像哄孩子一样。

 无奈桑梓油盐不进,还是‮头摇‬,干脆一股坐在地上。

 裴清无法,只得也坐下陪她。“只许歇一会。”

 桑梓赶紧点头,“过会儿就走。”

 话是这么说。没过多久,两人竟靠在一起睡着了。

 桑梓梦到一个陌生的女子站在光圈里忧伤的望着她,她走过去,想伸出手触碰,那女子却又不见了。

 “阿梓。”

 耳边传来裴清的声音,她幽幽转醒。

 眼前很是昏暗,裴清的容貌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什么时辰了?”

 裴清道:“阳光渗不进来,估摸着太阳应该快要落山了。”

 桑梓蓦地惊道:“这可怎么是好?孤男寡女在深山中,我的名节还要不要了?”

 裴清叹道:“这时候,能找到出去的路已是万幸了。”

 桑梓一想也是。睡了一觉,精神也好了许多,她干脆的站起来,干劲十足道:“我们快找路出去吧。”

 裴清很赞同,护着她走了几步。

 桑梓借着微弱的光,看着两条分叉的路,皱起眉。“若不然你走右边,我走左边?”

 裴清不同意,“这林子里不知有没有野兽,你一个姑娘家,万一出什么事,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桑梓见他坚持,也没再说什么。裴清撕下一块布,找了个子绑上,做了个简易的火把。

 桑梓不免笑道:“没想到五王子还会这个。”

 裴清不以为意道:“从昆朝一路逃出来,这等密林也不是没走过。”

 桑梓懊恼自己说错话,转移话题道:“我们走哪边好?”

 裴清的情绪似乎丝毫没受影响,指指右边道:“走这里。”

 看他毫不犹豫般,桑梓顺嘴问道:“为什么?”

 裴清道:“右边种着棵松针树,松针树总给我好运。”

 桑梓:“…”不知是不是松针树真能带给裴清好运。反正当桑梓看见简陋小屋的时候,还是目瞪口呆的。

 裴清笑容灿烂,“我就说松针树旺我吧。”

 桑梓给他个白眼,上前轻轻叩门。“有人在吗?”

 半晌无回应。

 裴清探头看,伸手推开院门,院子里干干净净,看起来不是没人住的样子。只是主人家不在,不知到哪儿去了。

 房屋有两间,屋子里摆设齐全,不过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应该不是富贵人家。桑梓想,富贵人家也不会住那么个地方。

 裴清将桌子上的蜡烛点燃,吹熄了火把,道:“先将就着住一晚,若是主人家回来再说。若不回来,我们明儿留下银子罢了。”

 也没其他办法,桑梓便答应了,刚放松下来,肚子叽里咕噜的叫了。

 她红了脸。裴清打趣道:“饿了?”

 桑梓抿不语。

 裴清笑道:“今儿晚上的饭就交给你吧。”

 桑梓嘟囔道:“你不怕中毒而死么?”

 裴清晃晃扇子,“我不吃你做的。”

 桑梓负气站起,“好好好,我毒死自己行了吧。”

 裴清憋着笑道:“罢了罢了,今晚且叫你尝尝我的手艺。”

 桑梓惊讶道:“公子竟然会烧火做饭?”

 裴清道:“我不想再重复说逃亡的日子。”

 桑梓识趣的闭上嘴巴,跟着他往厨房去。厨房里米缸还剩下米,面缸里啥也没有。

 桑梓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取了一些晒干的豇豆角,又从后面的小菜地里摘了些青菜。

 裴清拨弄了两下道:“那边还有一块熏,今儿这顿饭算是够了。”

 桑梓在一旁洗菜,裴清执勺做饭。不多时,阵阵饭菜香气袭来,她忍不住鼻子。

 裴清耳力强,当即笑道:“香吧?”

 桑梓不吝赞美语言,狠狠的夸了一番。裴清更是笑的合不拢嘴。“我只为我母妃做过点心,你是头一个尝我手艺的人。”

 桑梓奇道:“沈大哥和秦老爹都没吃过?”

 裴清笑道:“他们哪里敢用。我做的都是自己用的。”

 桑梓得意的说笑,“那婢子可万分荣幸呢。”

 裴清将菜盛在豁口的碗里,闻言笑道:“你哪里是个婢女的‮份身‬!”

 桑梓不解,可再问裴清也只是和她笑闹,不再纠这个话题。

 木桌上一菜一汤。熏烧豇豆,青菜汤,外加一大碗泛黄的米饭。他们用掉了这户农家所有的米。

 酒不足饭是了。那米饭的味道并不好,但人饿了,吃什么都是香的。裴清笑眯眯的看着桑梓整整吃了三碗饭。

 “你瞧我干嘛?”桑梓低头咽豇豆。

 裴清放下筷子,他不太饿,随便吃了些就了。“阿梓,其实你不觉得你拥有阿萝的‮体身‬是个好事吗?”

 桑梓扒拉米饭,呜呜噜噜道:“不觉得…”

 裴清托腮看她,“阿萝的容貌比三‮姐小‬美多了。”

 一条长长的豇豆角挂在裴清头上,裴清拉下来道:“我是个老实人。”

 一团饭堆在裴清头顶上。

 裴清正的摸下来,“浪费粮食触犯刑律。”

 桑梓道:“哪一条?”

 裴清笑嘻嘻道:“如果我是皇帝,我一定加上这条。”

 桑梓瞪他一眼,默默吃饭。

 饭毕,收拾好碗筷,裴清在米桶里放了几两散碎银子,又围着厨房转了一圈。

 桑梓道:“这个屋子很是老旧。”

 裴清点点头,走到角落里蹲下看了几眼,“这…”

 突然传来‮大巨‬的震动,墙壁剧烈的颤动,地面摇摇晃晃,桑梓站立不稳,大惊失

 “裴清!”

 裴清眸子瞪大,运气冲了过去。

 桑梓吓得不敢挪动一步。她头上的房梁正摇摇坠。

 “让开!”裴清声嘶力竭一吼,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瞬间房梁便砸了下来。桑梓明显感受到重物狠狠的击打在她身上。而覆在她身上的是裴清,桑梓只听后背传来一声闷哼,整个屋子彻底坍塌。

 …

 “老太太,新平镇快马来报,说是地震。”

 叶老太太嚯得站起,神色惊恐,“三‮姐小‬如何?”

 小厮道:“三‮姐小‬无恙,只是受了点惊吓。”

 叶老太太这才安心。“好好儿的非要去什么新平镇,真是叫人担忧。”

 四‮姐小‬桑怡道:“老太太,您放心好了。三姐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叶老太太很受用,嘱咐了小厮几句,便高兴的带着桑怡去瞧大夫人。

 如今大夫人有了身孕,是叶府最大的喜事。

 …

 桑梓迷糊糊睁开眼睛,怔愣了会儿,想起房梁砸下时裴清的闷哼。

 “公子…呀!”桑梓不由自主的倒下,后背剧痛。

 “你部受了伤,可不能动。”

 桑梓这才发现屋子里是有人的,那人摆弄着药箱,应该是个郎中。

 她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确信自己是睡在软软的上。

 “我怎么会在这里?”

 那郎中好心回答,“是一位公子请了老夫来的。”

 “公子?”桑梓欣喜道:“我们公子是不是没事?”

 郎中道:“谁说无事?那公子双手伤痕累累,胳膊也有不同程度的砸伤,比姑娘严重多了。不过他似乎很是担心姑娘你,叫老夫草草包扎了,一心来瞧姑娘。”

 桑梓心里暖暖的,“多谢了。烦请您快去瞧瞧我们家公子吧。”

 郎中应了,人还没出去呢,就被堵在门口。

 “哟,公子您来啦。姑娘醒了,很是挂心您的伤呢。”

 “公子。”桑梓笑着唤了声,瞬间眸中光亮弱了下去,犹疑道:“是你?”

 苏昱珩打发了郎中,反手带上门,面无表情道:“你以为是谁?”

 桑梓急道:“裴公子呢?”

 苏昱珩冷冷道:“你那样关心他,他早就丢下你了。”

 桑梓不信,“你说谎。当时房梁砸在他身上,他受了那样重的伤,根本没有力气离开。”

 苏昱珩一向不爱笑,闻言略勾了勾嘴角。“他有下人。”

 桑梓喃喃道:“沈大哥和秦老爹救走了公子?”

 苏昱珩瞧她落寞的模样,很是不屑道:“你且顾好你自己吧。”他愤愤的放下药碗。

 桑梓冷眼瞥见白色纱布,心内闪过一丝不忍,“这是…救我时弄伤的?”

 苏昱珩不耐道:“喝药。”

 桑梓不理他,自顾自道:“多谢。”

 苏昱珩神色微动,摆出个臭脸,一甩袖走了。

 桑梓端起药碗,一口一口的咽着。她想起当初苏昱珩温柔的凝视她,哄她喝下苦苦的药汁时,她却觉得那药汁很甜很甜。

 现在呢?

 桑梓微微一笑,感觉不复当初,她如今只想知道裴清怎样了。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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