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苏家大老…名外
官苏志同七十大寿的庆祝酒会终于开始了。
罢入夜,三三两两豪华房车陆续开进苏家大宅,连同一些私人飞机将大硕的庭园完全停满。
来自世界各国的政经要人,进驻布置豪华的客厅,服务员殷勤地穿梭在贵宾间,倒酒、递烟,务必做到尽善尽美,令贵客们宾至如归。
凯宾终于明白,苏家大宅为什么需要这么大的庭院和客厅。
唉!他对着镜子叹气,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却怎么看、怎么讨厌。
想到一整晚都要装出一张应酬式的笑脸,他就想哭,只有躲在房间里,躲得一时是一时。
“凯宾,你干什么?快出去啊!妈咪一个人忙不过来。”苏珊娜上楼叫他。
在外人眼中,苏家小主人是凯宾附身的“这具体身”他不能不出现,否则宴会如何摆平。
“我非去不可吗?”他哭丧着一张脸。
“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苏珊娜走过来,摸摸他的头,没发烧啊!但精神确实很不好。
“问你啊!‘这张脸’长得太漂亮,害我被吃尽豆腐。”眨一眨眼,他又想哭了。
分明是个大男人,还要被那些老不羞、不要脸的大小
狼占尽便宜。
“可恨啊!”小拳头在半空中挥呀挥的,他好想揍人。
“嗤!”虽然凯宾看起来真的很可怜,但苏珊娜依然忍不住笑出来。
“讨厌!你幸灾乐祸…”他大声抗议。
她收起玩笑,正
道:“别这样,凯宾,哪个女人没遇过这种事,除非真的貌若无盐,否则只要不是太过分,忍一忍就算了。”
“可是…那好恶心吔!”他垮下一张脸,这才了解当他还是男人时,自以为无伤大雅的口头笑话或肢体碰触,原来是这么讨厌。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还是持礼相待,保持适当的距离好些。
“要不,你想个办法扳回一城?”老实说,苏珊娜对那种事也是很感冒,但由于从小家教的关系,她向来采忍气
声一途。
真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痹篇就是了。
“有什么办法?”
“你以前不是老夸口很会应付女孩子的追求,如法炮制不就得了。”
他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我保证你不会喜欢这个主意。”
“为什么?难道你以前说的话都是吹牛?”
“当然不是,不过…唉!你知道吗?神父自从收养我后,家里平均每个月要换一道门,你寄过来的支票最少有三分之一用在那上面。”
“你开玩笑吧?就算你们关门很
鲁,了不起碰坏门把、掉几
螺丝也就罢了,有必要整个换掉?”
“问题是,大门一向是‘卡’…”凯宾比个一翻两瞪眼的姿势。“从中夭折,就此报销。”
“你们两个未免太夸张了。”她膛目结舌。
凯宾拉她一同趴到
铺上,两人头顶头、一手支额,
换个聊天的好姿势。
“那不是我干的,事实上是…”
“是谁?快说啊!”她睁大双眼,盯着他,饶富兴味地等答案。
“我先声明!当时年纪小,难免踏错一步,你不可以生气哦!”她点头应允,他续道:“我的女朋友们。”
“女朋友们?”
“对啦!你也知道我长得这么英俊潇洒,自然有许多女孩子们投怀送抱,我又不善于拒绝,所以…”
“你就来者不拒?”她眼睛危险地眯起一条
。
“唉呀!罢开始多少要给人家一点面子,但约会一次过后,我通常一律拒绝继续交往的要求,所以我家大门才会这么惨。”
有这种事?她好奇死了。“你到底是怎么拒绝人家的?”
从脖子上解下贴身携带的心型金链,轻按链扣,随着机璜声,一帧“苏珊娜”十八岁时的照片出现在眼前。
“你什么时候又拿去的?我以为掉在机场呢!”两个月前的事,恍惚在此刻重现,一只手小心抚上链壳上精致的纹路。“这是我十八岁生日时,爸爸送给我的礼物,想不到戴上身不到一天,就给你拿去了。”
“所以说这条金链生来是注定给我当定情信物的。”
“胡说八道!”
“才不是胡说!多亏你这条金链,害我每次
女朋友时都忍不住拿出来炫耀一番、拿你和我的新女朋友做比较,不然你以为我家大门是怎么被踢破的。”
“原来…”她笑得直不起
。“活该,谁叫你吃着碗里、望着锅外,你那些女朋友们只踢坏你家大门算是涸仆气,换成我…”
“那就送我一个亲亲喽!”他笑着拿画上大红
膏的嘴去磨擦她的脸。
一个又大又明显的
印,印在脸颊。“杰作!”他躺在
上大笑。
“讨厌!”苏珊娜拍开他纠
不休的手,跳下
照镜子,天啊!这模样怎么下楼见人?
瞧见她
纸巾要擦。“不许擦,不许擦!”凯宾忙抢走她手上的
纸巾。“不做个记号,别人会来同我抢你,这样很好,等于贴个标签‘私人用品,请勿碰触’,哈哈哈!”
一个枕头打住他大张的嘴巴。“你找死是不是?”
“那要到厕所去。”他还她一个枕头。
“你…可恶!”
“我那些过去的女朋友们通常都说我…可爱。”
“谢天谢地,我不包含在那里面。”
“那当然,你是现在式、不是过去式。”
“你这只自大、狂妄的沙猪!”
“多谢赞美。”
“你…”“苏苏…”
楼下传来梁凤仪的声音,苏珊娜一手接住凯宾丢过来的枕头。“喂!妈咪在喊人,别玩了。”
“唉!这下非出场不可了。”他装出一副哀怨的小媳妇样。“我好可怜,呜呜呜!”
“还闹?”苏珊娜拉他坐到镜子前,帮他拢上散
的头发。
凯宾拿起梳妆台上的口红,重新补妆。
她一眼瞧见,从抽屉里翻出另一支口红。“别用
红色,今天这套礼服要配紫红色才合适。”
他马上从善如
,她又帮他扑上
粉,轻览秀眉,两人合作无间的良好默契,令上来叫人的梁凤仪一时看呆。
她忙下楼召唤丈夫苏伟铭。“老公,你快来!”
拉着他走到苏珊娜闺房前。“你看!”透过半闭半掩的门扉,房内
旎风光一览无遗。
“看来,我们家快要办喜事了。”苏伟铭朝着老婆点点头。
两夫
手牵手下楼,他们要把这个好消息报告给今天的老寿星。
这应该是苏志同收到的最大一份寿礼。
苏家人一向早婚,苏志同和苏伟铭都是十八岁就结婚生子,唯独苏珊娜到了二十八岁还不肯结婚,他们还以为要看破去领养一个接班人了,想不到…她居然恋爱了。
凯宾和苏珊娜还来不及下楼,就被三个不速之客给挡住去路。
“学长!啊…”凯宾忙捂住嘴巴,糟糕!穿帮了。
忙推推身旁的苏珊娜,示意她帮忙掩饰下去,她会意地站起身,却被一名冒失的金发蓝眼女子撞得倒退三步,双双倒进水
中。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女孩越慌张就越和苏珊娜纠
不清。
“你不要
动。”她低吼,被
得好难过。
“别吵!”江寒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迅速锁上房门。
沈咏竹一把拉起倒在苏珊娜身上起不来的安琪拉。“呜!好痛。”她的金发
住她西装的钮扣,
咽咽地哭了起来。
苏珊娜想大叫,这群人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来参加酒会待在大厅就得了,没事上二楼来找碴吗?
凯宾找了把剪刀解决苏珊娜的危机;安琪拉捧着那被迫分离的金发继续哭。
“闭嘴!”江寒朝她一吼,安琪拉忙不迭收起眼泪。
苏珊娜瞧得好生佩服,嫌恶地瞥一眼
前的水渍,早知道凶一凶就可以免去一场水祸,她也不至于损失一套西装。
“江…”凯宾赶忙推她一把,苏珊娜会意地改口道:“学长,你怎么上来了。”
咏竹
嘴道:“怎么你叫学长,你也叫学长?”她轮
指指凯宾和苏珊娜,一脸促狭神色。
“因为…”苏珊娜接不下去了,焦急地拉拉凯宾的衣服,要他帮忙。
“哦…我们…快结婚了,所以她的学长,也是我的学长。”他急得冷汗直冒。
两个月的
别倒错生活没发生一点问题,想不到一碰到两人都
识的朋友,就险险要穿帮。
“喔…结婚,也是可以啦,反正不管谁是男、谁是女,都可以进礼堂。”咏竹笑得好暧昧,一双眼睛不停在苏珊娜和凯宾身上溜来溜去。
“你…你是什么意思?”苏珊娜着了慌,总觉得沈咏竹那双眼像雷
,把他们的秘密都给看穿了。
真是的,都快当母亲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江寒制止老婆无节制的调侃。“够了!咏竹。”
“我…好嘛!”江寒一个眼神打断她的话,咏竹没趣地跑去和安琪拉作伴。
江寒转而面对凯宾和苏珊娜,一本正经地道:“我知道你们灵魂被错换的事,你们别再隐瞒了。”
“你…”苏珊娜看着江寒良久说不出一句,他知道他们所有的秘密,这怎么可能?
“学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似乎对事情的经过非常清楚?”凯宾不解地问。
“一言难尽,总之罪魁祸首是那两个人,一个主谋者,一个执行者。”他轮
指着咏竹和安琪拉。“我今天带她们来,就是要帮你们恢复原状。”
凯宾听得一头雾水,两个小女人有这么大本事?尤其那个爱哭的金发女孩,瞧来像个软弱无害的小天使,他一直以为对他们做出这件事的一定是可恶的魔鬼。
“苏苏…”门外又传来梁凤仪的声音,她刚把女儿和秘书的事告诉公公,老人家十分
快,直说叫小俩口下来,做媳妇的只好再上来唤人。
凯宾和苏珊娜吓了一大跳,敲门声已然响起。
“这件事不宜再闹大,我们另外找个地方谈。”江寒建议着。
“好!待会儿出去后,你们找机会上后院,顺着便道往下走,大约十五分钟的路程,有一道小矮篱,翻过篱笆朝右走,可以看见一座年久失修的仓库,平常没人会接近那里,离大屋也够远,我们就约在那儿见面。”
苏珊娜说完,示意凯宾去开门。
毕竟在灵魂未掉换回来之前,在众人眼中“凯宾”才是苏家大姐小。
一行人分别下得楼来,江寒三人马上偷得空档离开大厅。
凯宾和苏珊娜则被绊住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笑得子诩歪了,好不容易才溜出来,摸黑往后院仓库跑。
也许是得知可以复原,心情太奋兴,两人自以为甩掉众人,都没发觉他们自出大门就被跟踪了。
一群人在仓库碰了头,江寒硬
着安琪拉
出本来面目。
凯宾和苏珊娜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奇景,雪白羽翅自安琪拉背后缓缓伸展开来,闪亮的金黄
光环发出耀眼光芒。
这个女孩果然是个软弱的小天使,但是不是“无害”尚有待研究。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呜呜…本来只是奉命行事,后来…呜…”
面对四道冷冽的目光,安琪拉吓得浑身发抖,她边哭边解释,又犯了言不及义的毛病。
良久,凯宾和苏珊娜受挫地将眼光集中在江寒身上,他们并不笨,但对于安琪拉那篇既缺乏组织力、又颠三倒四的话,不仅一点也听不懂,反而更搞不清楚事情始未。
江寒三言两语,一针见血地将事情经过重述一遍。
“原来是你们两个把我和凯宾变成这个样子,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整我们?”
虽然寻到真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想起这两个月来的不便与委屈,苏珊娜依然忍不住跳脚。
“对不起。”安琪拉抱着头躲在咏竹身后寻求庇护。
咏竹伸手拦住苏珊娜的进
。“够了,她也是为了任务,何苦为难她?再说出主意的人是我。”
若不是看在江寒的分上,苏珊娜肯定会把沈咏竹揍上一顿,但她还是想知道原因。“为什么?”
“一年前,你把我绑架到离岛上,捆在
上
婚,忘了吗?”
“我?”她想起那件事,当初真是疯狂。“但那是我的未婚夫Sam…啊?难道…”
“就是你想的那样。”她没好气续道“当时我
错
差附在Sam的体身里,跟你再三声明,我是女人,结果你死也不肯相信,还…”
“霸王硬上弓”这句话,看在凯宾的分上,咏竹没说出口。
“学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凯宾悄悄拉江寒的衣服,事情太过复杂,已经超过他所能理解的范围。
江寒低声将一年前发生的事悉数相告,凯宾听得目瞪口呆,竟有如此离奇之事,简直匪夷所思。
“所以你设计报复我?”苏珊娜无力地做下结论,想不到一年前的小闹剧竟是这两个月水深火热生活的导火线,这也太扯了吧?
再报仇?算了吧!她望向凯宾,这两个月的生活并非什么都没改变,两人失去的东西,都在彼此的真心关怀中补足,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幸运?
“那么现在是不是可以麻烦你…安琪拉大天使,帮我们把灵魂掉换回来?”苏珊娜放身下段要求着。
“喔?好!”安琪拉点头称是,江寒和沈咏竹退出门外守着,以防不识相的人打搅,破坏灵魂还原。
凯宾和苏珊娜双双躺下,两手
握着许下承诺:“我爱你!”
仓库里同样的法术再次施展。
白色的雾气平地升起,在天地间打着旋儿,呼啸间,整间仓库被一片七彩虹光笼罩。
心灵相系的两个人儿,神思在半空中飘转,一缕缕成形,化之为魂魄。
目睹神迹发生的江寒和沈咏竹屏气凝神、小心戒备着,忽地,一条人影冲进仓库,他们来不及拦阻,她一举冲散两魂。
“不可以…”安琪拉大喊。
凯宾和苏珊娜来不及各自归回本体,冲进来的女人丢下一颗手榴弹。“凯宾,跟我一起死。”杨孙小玉白着一张脸,空
的眼眸中,无恨也无怨,代之而起的是…疯狂。
“危险!”咏竹挣扎着要冲进去。
“不行!”江寒抱着她滚离老远。
安琪拉迅速以白羽翅罩住两条差点四散的灵魂,爆炸声中,凯宾即时将苏珊娜的灵魂推回本体。
随着仓库砰然瓦解,一团灵光升上半空中,复缓缓降下。
淡金色的火圈乍散,安琪拉、苏珊娜、凯宾全安落地。
“你们…”咏竹跑过来,安琪拉倏地消失踪影。
一阵呻
,苏珊娜抱着头坐起身。“我…”一开口即是柔美的女声。“我回来了,凯宾…”
她拉起
握的手,他就躺在她身边,安详地睡着。
“凯宾,喂!你醒醒!”他没有动静。“凯宾!”苏珊娜再次大喊。
他双眼紧闭,
直的身躯渐渐失去温度。
苏珊娜的脸色刷地一片白,趴在他
口静听一会儿,没有心跳了。
他死了、凯宾死了!他没有还魂!
这怎么可能?“凯宾…”她不能置信地大吼,圆睁的双眼满是惊骇,滚滚热泪不断涌出。
危急之中他牺牲自己救了她,难怪那团护卫灵光恁般熟悉,充满全安感。
“你撒谎,你说你爱我…凯宾,快醒醒,呜…你说过要和我结婚的…你回来,你说要每天给我一个惊喜…骗人、大骗子…凯宾…你这只狂妄、自以为是的沙猪,你以为用你的生命换来的余生我会要吗…不要、我不要…凯宾!”
一阵夜风将她的哭喊声吹散,泪水
了又干,一抹浓浓的哀伤,飘
在空中。
咏竹偎在丈夫怀里痛哭失声,江寒轻拍她的背,同样是两行热泪。
没能救得了心爱的学弟,江心寒中有着无尽的哀痛。
并不是每对有情人儿都能终成眷属的,但经过如此的深刻爱恋,失去他的日子横在眼前,是一片无止尽的茫然。“凯宾、凯宾、凯宾…”
苏珊娜喃喃地一遍又一遍呼唤他的名。从今而后,她的情将随他永远逝去。
眼前伸出两只友情的手,苏珊娜抬头,微摇螓首,不要!至少现在不要。
将凯宾的头靠在她怀里,手指轻画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
…早在附身于这具体身里的时候,她已经对它相当熟悉,而今她更要把它深刻烙印在心坎里。
如今注定今生得分离,那么来生她会记得这份真爱,定能寻着他再续前缘。
水没能浇熄苏珊娜哀伤火热的心,它依然烧灼的痛。
厅里的酒会怕已经散了,应该很圆满吧?这里的爆炸声并没有影响它。“对不起,爷爷!再一会儿就好了。”苏珊娜在心里默念,现下她还不想离开他。
再等一下,再等一下,明知不管再等多久,她永远忘不了他,心中的伤永远也不会好,可是…“有救了,有救了…”安琪拉叫着,突然出现在半空中“砰”地,再次着地失败。
苏珊娜惊愕地抬起头。“凯宾他…”
她困难地点头。“我去找幽冥之王赫帝斯,他答应放人,只要你肯去一趟黄泉,就可以把凯宾的灵魂带回来了。”
“马上带我去!”根本不用考虑,苏珊娜跳起来紧揪住安琪拉的领子。“现在就走。”
“等一下,有条件的。”
“那你就快说啊!”咏竹最是受不了安琪拉的不干不脆。
六道焦急的目光定在安琪拉身上,弄得她好生紧张。“黑帝斯说:下黄泉后你必须紧闭双眼,他们会让凯宾的灵魂跟在你身后走,无论发生什么事或听到什么声音,你都不可以睁开眼睛,甚至看凯宾一眼都不可以,你必须完全地信任他,这一点做得到吗?”
“没问题,我和凯宾绝对可以互相信任。”再望地上那具毫无生气的体身一眼,苏珊娜以无比坚定的眼神回视安琪拉。
“我先告诉你,从前也有人曾挑战过这个难关,但他失败了;你若也同样失败,凯宾的灵魂将永堕地狱,再也不能超生。”
“我知道了!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带回凯宾。”
她对她一颔首,安琪拉缓缓张开翅膀,拉住苏珊娜的手。“准备启程,闭上眼睛。”
“小心一点!”咏竹大喊。
“我会的,帮我照顾凯宾的体身。”
“包在我们身上。”江寒回应她。
伸手抓到一把冷空气,闭上眼满布漆黑,对于未知的事物,人们难免害怕,但苏珊娜例外,既然已经失去所有,就不在乎跟着一起沦陷。
她告诉自己,只要坚定一股信念,就可以救回凯宾,所以当耳边响起一个寒冰也似的声音,叫转身往回走时,她跟着照做,没有一丝迟疑。
声音的主人似乎有些惊讶,她听到他的叹息声。
接着几只凉冰冰的手拉住苏珊娜的脚,她将自己当成一个没有知觉的木头人,继续走。
随着脚步的移动,耳旁的风声更转
烈,呼啸中夹杂几许哭喊、哀鸣与惊叫,这是新玩意吗?也许?
但他们太小看苏珊娜了,在遇到凯宾以前,她独自过了二十八年冰冷、无情的岁月,一颗心早练得像石头一样硬,除却他,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事值得动心。
不知走了多久,苏珊娜感觉眼皮被一阵强光所照,身后传来凯宾惊喜的叫声:“我回来了。”
她的脚步顿了一下,嘴角随即浮出一抹冷笑,如果真是凯宾,他一定不会这么说。
她陷入思绪。“凯宾永远将我摆在第一位,他回来后会先抱我、还是先吻我?不!也许他会先说:“‘我爱你’或者‘我们结婚吧’…”
浅浅的,一朵笑花在
角溢开,这股幸福伴随着她的舞步,一步,一步,稳定又踏实。
突然!蹦声大响,之前帮苏珊娜指路的声音再次传来。“唉!抱喜你过关,你可以睁开双眼了,这几千年来,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士。”
她听命地照做,眼前站着一名笑盈盈的黑发绿眸男子,他身旁倚侵着一名娇俏美丽的女郎。
“我最亲爱的
子,波瑟芬妮。”赫帝斯笑嘻嘻地道。
噢!是哪个笨蛋
说,幽冥之王恐怖又可怕,苏珊娜倒觉得他是个幽默、俊俏又无比深情的奇男子。
“贫嘴。”波瑟芬妮白了丈夫一眼,转向苏珊娜。“恭喜你通过考验,但有件事我必须先告诉你,凯宾的灵魂因曾遭受重创,所以他还魂后,外貌恐会有些改变。”
“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爱他。”苏珊娜坦诚地笑道。
“那好!我马上送你们回去。”赫帝斯长袖一挥,苏珊娜就觉得子身直往上飞,良久,她发现有人紧抱住她的体身。
“我爱你!”
“啊?”她嘴一张,红
迅速被攫住,霸道、
烈、
绵,圈住她的
的手臂更加紧用力,像要把两具体身融合在一起。
“嫁给我,苏苏!”
噢!这个混蛋,凯宾把所有的动作一起做了。
她笑着,任泪水模糊双眼,抬头望他,感谢老天!他深情的眼眸依然没变。
唯一改变是那头棕红色的发丝,一夕间转为银白,她心疼地摸摸它,这是他爱她的印记。
“我变老了!”他嘟着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像个被抢走玩具的大男孩,一个“真正”的大男孩,
感到极点。
她笑着在他的脸颊送上一吻,促狭道:“这样拍结婚照时,我才不会太自卑啊!”他大笑地搂紧她,感觉幸福在心底交流。
一对彩蝶在花间盘旋,
意渗入人心,春天…正是恋爱的好季节。
n6Zw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