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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真的跟作梦一样,圣诞夜就像一场最美丽的梦,让喜在第二天醒来时,整个人变得神采奕奕、笑咪咪,仿佛春天已经提早在她脸上绽放了。

 喜匆匆梳洗过后,哼着歌随手绑了个俏皮的马尾,出白净粉的脸蛋和秀气的颈项。

 因为外头天气有点冷,她穿上了白色套头羊衣和一条洗得有些褪的牛仔,快快乐乐地来到厨房弄早餐。

 玫瑰穿着白色纯棉睡袍,娇懒地打着呵欠走进厨房。

 “喜,我的黑咖啡呢?”她娇喊。

 “来了。”喜的动作灵巧轻快,很快倒了一个马克杯的香醇曼特宁递给她。

 玫瑰眨眨睡意犹浓的眼眸,啜饮了一口后,这才舒畅地吁了口气“幸好有这个提神剂,要不然我今天肯定昏沉一整天,画廊也别想去了。”

 她开了一家北市极富盛名的画廊,专门展览贩卖新锐艺术家的作品,生意很不错,也经常发掘出画坛新星,更捧红了不少画家,所以白玫瑰同时也被称作“艺术界最动人的一朵白玫瑰。”

 “你们昨晚很晚才回来吗?”喜把香的烤面包和煎蛋放在她面前“香香呢?还在睡吗?”

 玫瑰拿起银叉子,脸上浮起了一朵娇媚笑意“昨晚邀舞的人太多了,害我们两个应付到半夜一点,差点就回不来了…咦?话说回来,你昨晚怎么提早落跑了?”

 “我…”提起昨晚,喜脸红了红,轻咳了一声“因为…我想反正也没什么事了,酒足饭之后自然就是回家来睡大头觉喽。”

 作梦似地跟大帅哥跳完了一支舞,作梦似地看着他溜出了宴会…唉,他离开之后,宴会也失去了火花,不回来偷笑兼睡觉,还要留在那边做什么?

 “真是浪费生命!”玫瑰不赞成地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昨晚可是浪漫的圣诞夜,我还以为你至少会来个‮夜一‬情什么的…”

 喜铲起子底锅上的油松饼,差点失手掉在地上,她的脸迅速滚烫起来。

 “玫瑰!”

 玫瑰无辜地眨眼“怎么?我没说错啊,圣诞夜可是有名的失身夜呢。”

 “我才没有那种兴趣。”她把一盘松饼放在餐桌上,拉开椅子坐下,满脸义正词严。

 “我想也是,真可惜,昨晚着实有几个不错的黄金单身汉哩。”玫瑰笑嘻嘻。

 喜的脑袋自动跃进韩拓英俊严肃的脸庞,心跳漏了一拍,她急忙掩饰地低下头来吃早餐。

 “你知道的,我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绝不玩他人感情。”

 玫瑰笑了起来,就在这时,穿着天蓝色长袍的香香走进厨房,好奇地看着她俩。

 “谁玩他人感情啊?”香香坐了下来,自动又起一片松饼吃了起来。

 喜习惯地起身帮她也倒了一杯热咖啡,又坐下“没有啦,我是说我不玩感情的。”

 “那就太可惜了。”香香美丽的眸子对她调皮地眨动着“玩男人的感情很有意思的。”

 “你是开玩笑的吧?”她惊骇地望着香香。

 玫瑰又大笑“哈哈哈…喜,你这么老实,我怀疑你怎么能够在大城市里平安无事地活到现在,至今还没被人拐去卖掉呢?”

 “或许是因为卖不到什么好价钱的关系。”她自我解嘲。

 香香和玫瑰相觑—眼.纷纷笑得花枝颤。

 喜又好气又好笑。“喂,还说是好朋友,干嘛这样笑人家?”

 “对不起,因为你实在是太古意、太可爱了。”香香扮了个鬼脸“像你这么传统的小姑娘,我爸爸妈妈最喜欢了,嘿,干脆你嫁给我大哥当老婆好了,肯定很适合。”

 喜又红了脸“不要讲。”

 玫瑰的兴致也来了“对对对,香香,我越看越觉得喜跟你大哥是天生一对,找个机会撮合一下吧。”

 香香笑着点头,随即又急忙‮头摇‬“不不,我想起来了,我大哥喜欢的是你,我不可以点鸳鸯谱,会被他念到死的。”

 “胡说,”玫瑰吓了一跳,也没有促狭的兴致了“他怎么会喜欢我?”

 喜兴匆匆地凑近“真的吗?真的吗?”

 “我无意中听到的,我大哥对他最要好的伙伴,也是总公司的副总经理杜曼说,他欣赏你。”

 玫瑰的脸难得地红了起来,有点手足无措地‮头摇‬,急忙撇清“不不不,你一定是听错了,你大哥那个老古董怎么会喜欢我这种社圈的花蝴蝶。”

 “那可不一定。”喜也来凑一脚,沉着道:“你们刚好一刚一柔、一动一静,互补啊。”

 “你以为这是在练什么九真经还是九真经?”玫瑰翻了翻白眼,已经冷静下来,轻笑道:“没错,他是个很出色的男人,但是我说过,他的观念太老了,我很难跟他讲超过五分钟的话,更别说是嫁给他,跟他过一辈子了。”

 “我大哥没那么惨吧?”香香失笑。

 “那你说,你大哥适合娶哪种类型的女人当老婆?是我这种的,还是喜那种的?”玫瑰坦率地问。

 莫名其妙被扯进话题里,喜连忙摆手“喂喂喂,两国战不斩来使,我立场中立,不要讲到我这边来。”

 “用成语,什么两国战不斩来使?”香香忍不住敲了她一下,忍笑道:“我们又没有在吵架。”

 “就是说嘛,你挑拔离间喔。”玫瑰也加入声讨。

 喜无辜得要命,一脸苦笑,连忙低下头来啃松饼“我吃饭。”

 两名大美人又是一阵笑声,继续方才的话题。

 “话说回采,以我大哥的个性,虽然欣赏你也不表示他会追你。”香香喝着热咖啡,叹了口气“老实说,他实在是怪人一个,又古板矜持自制得要命,我们家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成天只会赚钱赚钱…”

 “我相信这一点就已经足够吸引成堆的女人嫁给他了。”玫瑰优雅地撕着面包,一小口一小口吃着“他根本不必担心娶不到老婆。”

 “相信我,他一点都不担心这个伺题。”香香笑道:“反而是我爸妈比较急,你都没看到,什么千金‮姐小‬小家碧玉大家闺秀都弄来轮番给他太子选妃过了,可是你知道我哥只做了什么事吗?”

 “什么?”玫瑰睁大眼。

 就连埋头嚼松饼的喜也情不自好奇地竖尖耳朵。

 香香又想笑,又忍着,一本正经地说:“他只是一人发了一张名片,然后跟她们说,如果真的这么闲的话,请到我们集团底下的软体公司购买最新款的电脑游戏软体,可以有八折优惠。”

 玫瑰和喜同时瞠目结舌,呆了几秒后不约而同地爆出大笺。

 “哇哈哈哈…”玫瑰指着香香的鼻子狂笑。

 喜扶着桌边,笑到肚子痛“哈哈哈…”偏偏香香还能忍住笑,表情认真地继续道:“结果那堆千金‮姐小‬为了要给他一个好的印象,还真的去抢购‘网路奇兵’,结果那天软体公司的第一门市部业绩狂猛攀升,将近百万呢!”

 喜已经笑到不行,抱着肚子哀哀叫“拜…哈哈…托,不要再讲了,我的…哈哈哈…肚子好痛…”

 玫瑰则是推了推香香,笑道:“这一段是你杜撰出来的吧?哪有那么夸张?”

 “一点都不夸张,我大哥好歹也是世界排名五百大黄金单身汉之一,行情可好得哩。”毕竟是自家人,香香说得兴有荣焉。

 玫魂竟然也同意了,一脸惋惜地道:“唉,可惜他不对我的味,要不然以他的身家和容貌,还有那令人垂涎的好身材…啧啧。”

 “嗯,虽然他是我哥,但是我也承认他的身材实在很人,比电影明星还要有看头,尤其是那上部的线条…”香香也兴致地讨论。

 “你们在说什么情的话题吗?”喜笑完,有点困惑地问。

 香香和玫瑰一人一边,同时按住她的耳朵,异口同声道:“对,儿童不宜听。”

 “我早满十八岁了。”她抗议。

 “那是生理年龄,你心智年龄有十六就偷笑了。”香香打趣。

 “不对,不对,我们都错了。”玫瑰突然大摇其头,郑重地道:“喜的心智年龄并不是十六。”

 喜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就是说。”

 玫瑰接着道:“她是满六十了,因为只有老婆婆才会每天哭哭啼啼的看完八点档就睡觉…”

 “喂!”喜又急又气。“怎么这样抹黑人家啦?”

 看完八点档以后又没事好做,不睡觉要做什么?并不犯法呀。

 对着她涨红的小脸,玫瑰和香香却是笑成了一团。

 这种欢笑的气氛真是比浓烈的咖啡还要能够振奋提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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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英集团总公司大楼

 几近五十坪的总经理办公室里,宽阔古典又洁净,咖啡的栗木家具和真皮沙发出浓浓的的英国贵族严谨气息。

 韩拓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深邃的黑眸隐藏在钛金属眼镜下,此刻他英的脸庞专注而严肃,凝视着超薄笔记型电脑,修长的指尖在键盘上飞快起落。

 就在这时,厚重气派的房门被轻敲了两下。

 他眉头微微一蹙,随即释然;能够通过秘书那关,不经通报就可以来到他办公室门口的,就只有一个人。

 “杜曼,进来。’他头也不抬。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颗头伸了进来。

 “你怎么知道是我?”俊美爱笑的杜曼抱怨着走了进来“我特意代珊妮不要通报你的。”

 “聪明反被聪明误。”韩拓的视线还是专注在萤幕上,眸底却隐约有一丝笑意“除了你以外,还有谁能不经通报就直接来到我的办公室?”

 “白玫瑰呢?”杜曼故作天真。

 “别想。”他的眸子危险地眯了起来,声音硬邦邦,显然一点都不觉得好笑“我向你承认欣赏白玫瑰,并不表示就得接受你永无止尽的取笑。”

 “老大,我哪敢取笑你!”杜曼的表情无辜得要命“除非不想要我可观的七位数年终红利和这条小命。”

 韩拓看着他嘻皮笑脸的模样,忍不住眉心“我是疯了还是怎地,当初怎么会想要把你从英国挖角回来?”

 什么叫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对这句话越来越有心得了。

 说也奇怪,全世界的人面对自己时无不战战兢兢,唯独这个牛津的学弟非但不怕,还以捉狭他为乐。

 偏偏他对杜曼这方面的“癖好”束手无策。

 还有,杜曼恐怕是唯一一个对他的“面无表情”视而不见的人。对此他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怒。

 “因为你聪明盖世,永远懂得找最有用的人做最有效的利用和投资。”杜曼脸不红气不,一句话就捧了两个人。

 “你脸皮的厚度恐怕也算举世无双的了。”他摇‮头摇‬。

 “老大,你怎么这样说我?”杜曼一脸心痛,捂着口。

 “闲话少说,有什么事?’韩拓摘下眼镜,眯起眼睛盯着他。

 “大事。”杜曼出洁白的牙齿一笑“明天晚上有个慈善拍卖会,部长点名请你一定要参加。”

 “说我出国。”韩拓连眼也不眨一下!

 杜曼轻笑“先别忙着拒绝,这次有新花样喔。”

 “你有兴趣?”他挑眉“很好,那你去。”

 “不不不,”杜曼连忙摆手,笑容里有一丝狡狯“举办的企业家姓白,白荣方。”

 “所以?”韩拓不感兴趣地敲击着键盘。

 “白荣方你当然没有什么兴致,但是他的女儿就是白玫瑰,明天晚上她也是拍卖品之一…”杜曼故意拉长了音。

 韩拓没有明显地调转目光,不过手指的动作顿了顿。

 杜曼偷笑着,清了清喉咙道:“明天的慈善拍卖会形式很特别,将会有十名企业家的千金‮姐小‬上台拍卖,价高者可以得到美人一天的陪伴,而所募得的款项将全数捐给慈善机构,听说这是白荣方从某本外国罗曼史小说中得来的灵感,有意思吧?”

 他满意地看到韩拓的眉头越拧越紧。

 不过他有把握,白玫瑰是韩拓近年来唯一透过欣赏的女子,他不会错过这次的机会…韩拓向来知道自己要什么,一旦订定目标就会用自已的方式达成。

 只不过他这个学长在商场上可说是运筹帷幄、呼风唤雨,但是在情场上就实在保守固执兼迟钝老套到极点…杜曼真是替他寄予无限的同情和祝福。

 “你是明天‮热火‬的十大人选之一喔,不去不好意思吧?”

 韩拓若有所思地望着他“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幸灾乐祸?”

 就算明晚白玫瑰的存在对他而言有莫大的吸引力,但是他向来讨厌沦为社圈耍杂献给众人看的猴子。

 韩拓闷闷不乐,他有时真怀疑杜曼为什么不干脆往好莱坞发展,说不定第一个奥斯卡华人影帝就是他。

 “老大,我不知道有多羡慕你可以去参加盛会。”杜曼‮头摇‬叹气“可惜这邀请卡不是我的。”

 “我可以转让给你。”

 “那怎么行?”杜曼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头摇‬“坏人姻缘是会遭天打雷劈的,我可不想破坏你和白玫瑰的好事,再说错过了这一次,你老兄下次的发情期恐怕要在五百年后了。”

 韩拓又好气又好笑,皱着眉问:“你没有别的事好做了吗?”

 “哎呀呀,老大恼羞成怒生气了也…”杜曼学着京句的口白,连忙摆出落跑姿势,不过临走前还不忘千叮咛万代“邀请卡我放在桌上,记得,机会千金难买,我会替你准备好支票簿,随时等侯差遣。”

 “滚。”他浓眉一扬。

 “得令。”杜曼一抱拳,迫不及待演出总经理办公室。

 韩拓瞪着那扇缓缓关上的房门,脑子里有一丝丝犹疑和矛盾。

 真的要去吗?

 他大可以用其他方式认识、追求白玫瑰,据他所知,小妹香香就是白玫瑰的闺中密友。

 只是…

 既然有较便利的方式,同时又可以做做好事,他何必浪费时间?

 他按下桌上电话的通话钮,沉声道:“珊妮,取消我明晚所有的会议和行程。”

 “是,老板。”珊妮一如往常的简捷有力。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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