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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她跟火雪城错误的第一次全都是月亮惹的祸。

 都怪她不应该在那个时间分心,要是在漫画书上多停留一秒钟注意力,就能改写他们生命的历史。

 “喂,你有没有发现你胳臂上那只麒麟的颜色变了耶!”

 占据偌大的桌子,安静的书房中只有敲着电脑键盘的清脆声,火雪城旁若无人的打着生物报告,小学六年级的墨夏昨两腿打开,跨坐在椅背上津津有味的看着漫画。

 疯狂爆笑的情节令她时而开怀大笑、时而拍腿顿足,桌上一盘手工饼干几乎都进了她的肚子,就在她摸上空了的瓷盘时,眼睛一瞄,瞧见火雪城金色的刺青转成炽的红。

 “有什么好奇怪的,月圆的时候它都会变。”他脸色臭极。

 老天爷就是没公平过,也不过多她几岁,功课就多得重死人,瞧她,以监督之名,行看漫画之实,他是男人必须为未来打拼,女人咧,就没有这种负担,‮女男‬真不平等。

 他不悦的是这桩,对自小就跟着他的麒麟刺青一点兴趣也没有。

 “是吗?你看,这边照到月亮颜色就比较深,像活的一样,”丢掉漫画,墨夏昨把他的手当滑鼠“月光会改变它呢,真好玩!”

 “拜托你,这是我的手,不是玩具!”他回手,飞舞的十指在键盘上按下Enter,报告完成。

 如果这样就能叫墨夏昨放弃她便不叫墨夏昨了,抱着火雪城的胳臂,她不依的喊“来啦,你到窗户旁边让我看清楚,这只麒麟太好玩,改天我也来刺一只,就刺在脖子上吧。”

 她把他的金色麒麟当反光贴纸玩,左翻右翻都有不同的颜色。

 火雪城想拯救自己的手臂,不料高举的臂膀釉着把他当秋千的小滑头,她两手吊着,无辜的眼光直在他的不耐烦里寻找认同。

 看她那副顽皮的模样,无法解释的复杂感觉猛然泛过他心底。她细致的指头摸得他心中一,‮体身‬倏然火热起来,一个丫头片子居然对他产生超乎寻常的影响力,他的脸悄悄变了。

 “刺刺刺,刺你的大头啦,那么爱炫爱漂亮不如先把你的身材整一整。”

 “才不要!”她转转眼珠子,朝他作鬼脸。“只有狼一天到晚想的都是脑皮组织外面的东西,就不能劳驾你充斥黄废料的脑子想点别的?”

 “恐怕没办法,我生下来就是风多情种,我也很苦恼。”火雪城佯装叹息。

 “少呕了!”

 “又没人非要你来不可,不顺眼你大可走人我不在乎。”他巴不得她快走,等等有约,他可不想带一个“茅房飞利浦”出去。“你给我下来,我的手酸死了。”

 “这样就喊酸?前几天那个辣妹整个人都挂在你身上,我可没听见你叫声累。”若要人不知,哼哼!

 “我的事不用你管。”

 墨夏昨受不了的嚷嚷“你嘛帮帮忙,谁爱管你,我是在声讨我的人权,你知道吗,昨天干爹、干妈把我叫去问候耶,你不守夫道也就算了,还要我替你背黑锅,就因为我是你的挂名老婆,我什么好处都没拿到,还得每天紧迫盯人,你累,我就轻松啊?”

 “其实我也想拿绳子拴住你的腿不让你出去泡妹妹,但是绑得了人拴不住心,没用嘛,什么丈夫是老婆的责任?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我跟你说,你不是从我肚皮蹦出来的,你的‘茶包’自己收拾!”

 火雪城的油条又不是从跟她结婚才开始,凭什么他的风帐要扯上她?

 人家说凭夫贵,贵个

 “你想要什么好处?”不承认这段婚姻的人不只他一个,不过,他才不在乎,别人的想法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正如别人也不用在乎他的观念。

 “这句话不是重点!”她甩开火雪城结实的胳臂跳下来。

 “我只对这句话有兴趣。”他好不好自己最清楚,为了父母,他已经牺牲生涯规划里所不包含的婚姻,其余的事,他一概不睬。

 “而且谁叫你猪头,你不去听训,他们又能拿你怎样?”

 “你这个没同情心、冷血的家伙!”

 “你这样说就错了,人生苦短,不及时行乐对不起自己的,再说,棺材里装的可不是只有老头子,谁哪时候要CKK(死翘翘)都不知道,不要太严肃啦,小学究!”他不自觉的摸摸墨夏昨光滑腻的小脸,这一摸却摸上瘾,舍不得一下就松手。

 她比冬雪还白润的脸实在漂亮,比他在外头认识的任何一个妞都正点,奇怪的是她身上居然有股婴儿的软香,令他更想靠近。

 “就是因为有你这种过一天算一天的人,社会才象不断,你们到底想把世界搞成什么样子才甘愿?”颓废、糜烂、目中无人、胡搞瞎搞,直到世界末日真正到来?啊!她快受不了了。

 墨夏昨独自沉浸在气愤填膺里,好一会才发现脸皮发,等她看见火雪城不规矩的手,老实不客气的抓起来就咬下去。

 “哇咧!”他赶紧回受突击的手,牙印已经深陷。

 “别对我动手动脚!”

 “我偏要!”被墨夏昨的眼光好生伺候过一番,这回火雪城改弦易辙直接倾身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墨夏昨两眼圆瞠,‮体身‬宛如被雷劈中,花瓣般的被他吻到肿才蓦然惊醒,她捂住麻烫的嘴,体内似乎有某种东西开始呼吸苏醒,一直缺乏女意识的她从他吻她的那一刻起,萌生了微妙的‮女男‬有别的心理。

 火雪城没有欺负她的念头,其实他并非传说中的‮心花‬,也不是看见女生就会想入非非的登徒子,万人的外表为的是制造假象,没有哪个女人愿意拿自己一生的幸福跟一个爱拈花惹草的男人赌,不良的风评只会让真正的好女孩离他远远的,这一来,他爱怎么过日子都没人管。

 没想到怎么看都完美无暇的计划,却叫她这十二岁的新娘给搞砸了,他的人生一片黑暗!

 一半儿负气、一半儿玩耍,他亲了她。

 那滋味…居然给了他可以石烂海枯的错觉。

 向前凑去,火雪城再次覆上她的,他要确定心里头的感觉不是真的,事实证明他错得离谱,凭着感觉的召唤,他的来到她令人心醉的锁骨,寻到使他‮魂销‬的小巧耳垂。

 靶情是管不住的,墨夏昨天真的以为只要她能拒绝他体的惑,就表示两人不适合在一起,但是她控制不住跃跃试的灵魂与意的手指,她想探索属于火雪城刚的‮体身‬,他的味道和热力圈住她,这样扑面而来的感觉令她浑身战栗。

 莹白的月光,如水的季节,没有争执,没有计较,他把属于她‮女处‬的幽香小心收藏,让她的芬芳为他徐徐舒放。

 轻薄的衣料款款落地,有他还有她的,‮丝蕾‬的罩叠着他的底,长长的衣袖覆着及膝的牛仔裙。

 两个都笨拙的身影在月影掩映的夜里,一个成了女人,一个已然是男人。

 再睁眼,世界已全然不同。

 空气中残留着一种古老的气味“你疼不疼?”

 “不。”她轻启朱,又羞又恼。

 羞的是拒绝得太迟,恼的是自己的投入。

 火雪城把外套铺在长桌上,揽过墨夏昨因为羞怯想挣脱的‮子身‬。“陪我,让我多享受一下丰盈的幸福感。”

 她没有说话,只知道被他拥抱着的身躯也幸福满溢。

 幸福从来不需要散布,只要简单的微笑。

 墨夏昨看着他温柔的脸部线条,忍不住合上眼,细细品味。

 她仍然不懂爱情是什么,但是,她足的睡着了。

 发现自己的月事这个月不来,下个月也不会来,是在暑假过后的校际篮球比赛中。

 光城的贵族有为数不少的人寄读在普通学院,墨夏昨跟火雪城都是,经过一个夏天,她升上七年级,火雪城熬过恶补还有补考,低空飞过的上了高中,学?锩蝗酥懒饺思渚烤骨A攀裁垂叵担乜谌缙康乃舶炎约旱矫癜傩眨硎茏畔纺智啻旱纳睢?br>
 墨夏昨本就是学校的篮球技队队长,开学的第一场校际友谊赛打得如火如茶,团体的力量搭配她冲锋陷阵抄截投篮的功力,表现得亮丽,终场打成平手,变成延长赛。

 “老大,我看你别《l入(逞强)了,刚才那个投篮你差点面包,吓鼠我们大家了。”休息室里,从洗手间出来的墨夏昨气欠佳,身为副队长的安想霓出自关心,想劝退她。

 “真丁u世(丢人),我也许是那个要来了,你的‘苹果面包’(卫生棉)拿几块先借我。”她落坐,眼前的黑线条增多,金星冒。

 她低下头想减缓不适的感觉,谁知道这一歪,重心不稳,整个人就这样摔下,吓得所有女生花容失,尖叫四起。

 墨夏昨只觉得眼前一片昏黑,下一片濡,一股她无法控制的热运动短,沿着‮腿大‬以涌泉的速度窜出来…

 等她再度苏醒,全身酥软如棉,没有重量的‮体身‬就像躺在棉花糖上似的。

 “昨儿…”

 墨夏昨缓缓睁开眼,由模糊到清晰的脸是安想霓。

 “我在你家?”

 “不然咧,你一昏倒差点搞得球队一票人风云变,教官都来探望过几百次了。”墨夏昨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校长室一大排奖杯她都有份,不提什么汗马功劳,就单单她与众不同的‮份身‬,这一摔,也够学校那些官字辈的人吓得冷汗直了。

 “你也太小题大做,只要让我在保健室躺一下就没事。”

 “没事?”安想霓面色怪异的瞅着她。

 “怎么连衣服都帮我换了?等一下还要上课。”她看见自己已换下运动服装,穿在里面的运动衣也不见了。

 “你的椰子壳(罩)是我的,医生说这样对血循环比较好。”安想霓体贴的指了指衣服堆里的白色‮衣内‬。

 “谢谢你,我舒服多了。”墨夏昨突然想起来的问:“现在都第几节课了?”

 “早放学啦,医生给你打了营养针眼安胎葯,吩咐你要安静地睡一天,我妈在楼下熬稀饭。去你的,我生病她都没对我那么好过。”

 “谁叫你壮得像条牛,伯母想照顾都没得下手…咦,安胎?我不是大姨妈来吗?”

 安想霓大翻白眼“老大,你真是天才,天生蠢材,我是没料到你那么开放,不过没用‘小雨衣’也不像你的作风。”她们老大是长得不错,学校也有许多“油条”(很花的男生)想泡她,可惜老大除了打篮球就是《丫车,既不发情也没思的迹象,那么肚子里的种是跟谁有的?

 “我怎么知道一次就中奖!”墨夏昨很懊恼。

 “老大!你真的先上车?”安想霓原本只是说说而已。

 “拜托,我结婚了。”不全盘托出对不起朋友。

 安想霓的眼睛睁得比企鹅还大“骗人!没声没响的,我们同富七年同假的啊啊!”“我暑假才结的,你瞧!”为了取信朋友,她不得不拿出铅笔盒里的戒子。

 “是真的?”安想霓觉得不可思议。“你嫁人居然连好朋友都没通知,太没人了。”

 “霓霓,我是被的,十二岁新娘说出去会笑掉多少人大牙,打死我我也不干!”

 说得也是,换作是她被婚,老早翻脸了。不过和昨儿同学了七年,她只晓得她‮份身‬特别,也搞不清楚不一样的地方在哪,不乘机要胁一下,有失她女的头衔,嘿嘿!

 “昨儿,你一直躺着也无聊,不如咱们聊聊你的家庭状况。”

 “干么.你又不是班导,要家庭访问啊?”她仍是忌讳。

 “墨夏昨,你好没良心,亏我挖心掏肺的对你,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姐妹啊?你要敢说一个不字,我马上下去把要给你吃的稀饭放蟑螂葯。”

 “人家说最毒妇人心,就是指你啦,乘机杀人放火!”也罢!

 安想霓出诡计得逞的笑容“嘿嘿,顺便把你的阿娜答也招出来吧!”

 食髓知味的人。墨夏昨知道唬不过去,一五一十的招供了。

 “你这个死小孩,把我骗得好惨!”

 火雪城原以为会有一场惊逃诏地的‮子母‬认亲大戏,想不到,狗血跟煽情都省略了,好吧,反正这也不合乎墨夏昨的风格与个性。

 一个超级大拳头敲在阿奇的脑勺上,接着是令他窒息到差点昏厥的拥抱。

 “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爸爸对你不好吗?我知道他是个五十九分的爸爸,我以前也常被他气得差点吐血,不过你既然知道我,为什么不直接对我说,转弯抹角来这一套?”勒住阿奇的脖子,她一想到在大雨中捡到阿奇的模样,心中不自觉一痛,鼻子也酸了起来。

 “我要是半路杀出来认妈妈,你不把我当神经病才怪!”哇咧,他快翻白眼了。

 “所以,你就演一出苦儿记来试探我?”这种儿子活该掐死。

 “那是临时起意,谁叫你看起来跟老爸讲的一模一样,就是那种外刚内柔,会在路上把狗捡回去的人!”他没义气的把火雪城拖下水。

 “很好,”墨夏昨不笑了。说穿了这出大烂戏里只有她是唯一的受害者,他们父子俩联手来整她,就她一个人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是白痴加‮级三‬的笨蛋。“很好!”她松开手,干笑两声。

 阿奇跟火雪城相觑一眼,火雪城对他摇‮头摇‬,一副事情大条了的模样。

 阿奇脚底抹油想先溜。

 反正都认了人,剩下的以后再说,现在先顾全小命比较重要。

 “坐下!”墨夏昨哪肯放过他,一声令下,阿奇乖驯得像小绵羊似的,他的无力反抗惹得火雪城然大笑。

 “我就知道总有人治得了你,你这免崽子,害我担心了一下下!”说毕,凉凉的喝起他的咖啡,准备看三娘教子。

 “大姐头,你看他像做人家爸爸的样子吗?我失去母亲没人爱也就算了,我也没变坏当氓痞子给你们丢脸,你们都把箭头指到我这里来太不公平了,我要变坏!”

 “你陷害我?是谁把屎把把你养大的?”当父亲的人来讨人情债了。

 “是。”阿奇理直气壮的说。

 火雪城干瞪眼。他怎么养出来一个专门忤逆他的浑球?

 “喂,你这样郁卒很容易得内伤,不要憋气喔。”阿奇不客气的提醒。

 火雪城想宰了他。

 “你啊,别给我得寸进尺,我要你等一下把东西收一收跟他回去。”看他们打打闹闹相处得那么融洽,墨夏昨心里有说不出的惆怅,虽然她轻快的语气让人看不出挣扎,萧索的感觉还是传递到火雪城一双精锐澄澈的眼里。

 “我还不打算回去。”三个人各自分开,三国鼎立,这算什么家庭?阿奇叛逆的扁着嘴,双手吊儿郎当的袋中,表明他的立场。

 如果只是为了被找到才回去,他这一趟出走便一点价值也没有,他要得到他想要的。

 “不回去,继续打混吗?”墨夏昨有一瞬间的思,她该用大姐的立场来规劝还是用妈妈的‮份身‬?

 阿奇撇了撤嘴“你跟他要给我一个正常的家庭,要不然说什么都别想要我回去,我会让你们都见不到我。”

 “死小子!耙威胁我?”墨夏昨太习惯了,一个指节又敲过去。

 阿奇连哀鸣都省略,天天被敲,他已经练出窍门来。

 他扁起嘴吼道:“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你们都爱自由不要我,那干么要把我生下来,我恨你们!”

 他这一吼,吓呆了两个大人。

 见状,阿奇在心中暗忖,嗯,他再加把劲,也许就能达到想要的目标。

 墨夏昨尴尬的手“那…不然这样好了,你想怎么样说出来,我愿意配合,至于他…”她瞄向火雪城。“我们也老大不小了,的确是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眼神不经意的会,她不自觉出腼腆的表情。

 “我没意见。”火雪城被她如少女的羞涩震得心中一,多少年前拥有她时那种地老天荒的蠢动,现在又浮现他心底。

 木舟终泊岸,劳燕也有想休想的时候,在他看着自己的儿子、曾经的子时,那股浓浓想停歇下来的感觉更深刻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四处迹的行脚都以饭店为主,他已经很久很久不知道家的感觉。

 “那就这么说定了,”阿奇一脸稚气,出诡计得逞的笑。“我要一个家,有爸爸、妈妈和小孩的家。”

 他想三个人住一起?不会吧?

 这个提议吓傻了墨夏昨,她以为阿奇提出的要求顶多是两边轮居住“现在飞机方便得跟搭捷运没两样,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吧?”这么说会不会像是在推卸责任?

 “你想反悔?”阿奇咄咄人的睨着她。他知道平常的墨夏昨看起来精明能干,一脸冷霜,但是事情一多起来,她精明的天就会自动缴械,迷糊取而代之,可爱得不得了。

 “不不不,我是说应该有更好的点子可以解决这件事,来方长,我们慢慢研究。”她的鸵鸟性格在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叫人啼笑皆非。

 “大姐头!”阿奇不满的叫。

 墨夏昨心中一痛。他到现在还不肯松口叫她一声妈咪。

 她摸上阿奇的手,有些迟疑跟犹豫“阿奇,你可不可以叫我一声蚂咪?”说完她马上脸红。

 阿奇跟火雪城都怔住。

 “你跟他连一个称之为家的窝都没给我,凭什么要我乖乖的叫妈咪,我连他都不甩。”阿奇的语气中有心酸、有气愤。

 没错,从头到尾她没听过阿奇喊一声爸爸,更逞论她这个一点责任都没尽到的差劲妈妈?

 下酸楚的心情,墨夏昨下定决心,了口气后,以平稳的声调说:“我会给你一个家的。”

 火雪城看着容光焕发的她,点了点头。

 这无言的承诺是他欠她的,他是男人,不管现在为的是阿奇还是她,他都必须像个父亲。

 接着,他在墨夏昨莹亮的泪眼中看见如释重负的笑靥,他怦然心动,单单这一笑就价值千金,值得他纵身蹈火…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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