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必景谅是个疯子,一定是!而可怕的是许文琪、许文芳两姐妹竟然同时爱上这个神经病,看来许家两姐妹头脑也有问题,还有,她爸也一样,竟然把这种危险人物带回家里,将他视为乘龙快婿的人选,当成上宾看待!
文舒打定主意远远的躲开关景谅,但是关景谅因为自身的身分,出入许家像是进自家厨房一样自在,更可恶的是,关景谅竟然表明
追求她。
他这举动让她在许家的境况变得更加艰难,因为许家上下,就连她的父亲都不能理解,何以关景谅放着家里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姐小、三姐小不爱,偏偏看上她这只上不了台面的丑小鸭。
许文琪还好。她一向有风度,再加上她原本的个性就属于逆来顺受型,对于关景谅的选择,只有默默接受的份,自从关景谅对文舒表示追求之意那天起,她便把自己对他的好感锁在内心深处,绝口不提。
但许文芳就不是这种态度了。她觉得忿忿不平更觉得纳闷,为什么关景谅要舍明珠就鱼目。
“我和大姐两个人随随便便都比你好。”她三不五时便朝文舒丢来类似的挑衅言语。
“这句话你该去跟关景谅说。”文舒软软的回她一句。被关景谅追求她也很困扰,所以她就别再来烦她吧。
“他为什么喜欢你?”但许文芳却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她愈想愈呕,她自认为比文舒好,为什么关景谅会看上文舒,而不是她?
“你为什么不去问关景谅?”反而要来烦她?文舒觉得自己事情已经够多、够烦了,她为什么不闭上嘴巴?
“你是不是对他说了什么?比如说我和大姐的坏话。”
许文芳愈说愈离谱,让文舒不悦的开口反问。
“我能说你们什么坏话?”
“说我们欺负你。”对,就是这个!“你一定拿你的身世来博取他同情,让他对我跟大姐的印象不好。”
许文芳认为自己的推论极有可能,而文舒只觉得她爱惨了关景谅,或者不愿承认自己输给她,所以头脑有些“爬带”这么荒谬的推论,亏她也想得出来,不过…
她看了许文芳一眼,眼里有笑意。
“你笑什么笑?”许文芳讨厌地瞪她一眼。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什么意思?”
“我还以为你欺负人一直欺负得理所当然,没想到你倒有良心,知道自己这几年来的行为很无理取闹,还算可取。”
“许文舒!”许文芳大叫。
文舒也不怕她,回她一句“干么?”
许文芳气呼呼的瞪着她,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没错,她是讨厌许文舒她们母女俩,因为要不是她的母亲介入他们家,这些早来自己母亲不会委曲求全的跟个女人共事一夫。但一方面她又理性的知道,今天若不是许文舒的母亲,也会有别的女人介入父母的婚姻。
她的父亲是个风
种,又是个热爱权势的人,他有旧世代的思想,认为一个成功的男人能拥有许多女人。
她知道上一代的恩怨与许文舒无关,但她就是忍不住讨厌她,而更可恶的是许文舒的态度。
这几年她总是挑衅她的脾气,她虽有反击的时候,却只是口头上与她耍耍嘴皮子,从不主动挑起两个人的战争,这样倒显得她小里小气的,老爱找她麻烦,这种感觉真令人不舒服。可恶!
她狠狠的瞪了文舒一眼,文舒却以无关紧要的态度,皮皮的回她一笑。像是她讨厌她,丝毫不影响她的好心情。
文舒就是这一点讨人厌。
许文芳愤恨地跺着脚走出去。
看她的样子,文舒忍不住要笑出声来。许文芳是个任
的妹妹,虽任
、脾气坏,却不曾真正的伤害她。
与许家相处的这几年,文舒不只一次想过,母亲的不幸与她的恨究竟该怪谁?
**
“文舒,你的电话,你接不接?”同事一手扬着话筒,一边小小声的问她。mpanel(1);
文舒也刻意
低嗓音问:“是谁?”
“一个男的,声音很斯文、很有礼貌,听起来像是很有教养的人。”帮她接电话的同事明雅巨细靡遗的分析她的观察。
真要命,只是一句“喂,我要找某某某”明雅就可以听出这么多,什么斯文、有礼,很有教养。
那感觉有点像是关景谅。
“接啦,为什么不接?”另一个同事在旁边瞎起哄。
拜托,她如果真要接关景谅的电话,干么请同事帮她过滤电话。
“不接,说我不在。”文舒当机立断作了决定。
“那如果他问我,你去哪里了呢?”对嘛,上班时间,文舒又不是跑外务的,怎么可能不在。
“就说我去上洗手间。”
“如果他说他要等呢?”
“呃…”文舒楞了一下,突然觉得不对劲,对哦,明雅何时这么细心了,还针对她不同的问题做出反问,她这分明就是在找碴。
“关景谅才不会那么无聊,问那么多事,总之你跟他说我不在就对了,少跟他说废话,如果他真问,那你就来个一问三不知,你不是说他斯文、有礼、有教养吗?这样他不该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挂断电话。”
“哦。”被识破自己的坏心眼,明雅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照着文舒的
代,照本宣科地重复一遍。
那个男的果然很有风度,什么都没问,只说了声谢谢就挂断。
“我觉得他一定知道你在躲他。”
“我也这么觉得,要不然怎么可能他每次打电话来,你都不在。”
“我觉得他很好啊,虽然没见过他的人,但是从他的声音就可以感觉到他是个很有诚意的男孩子。”
“而且很中意你。”
“要不然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碰钉子,却愈挫愈勇?”
众人愈讲愈像是有那么一回事,文舒实在受够了女人的八卦天
跟浪漫,她们几个都还不知道关景谅是什么样的人,就对他备加推崇,真是够了。
“文舒,你为什么不试着接受他?”
“我觉得他很好啊。”
“对啊、对啊。”
大家是点头如捣蒜。
文舒看了她们一眼,倒是要问问她们“你们觉得他哪里好?”
“有耐心,又体贴。”
“你们又知道了!”她赏她们一人一个白眼。
“唉哟,拜托,看你对他那个跩样,他还锲而不舍的追求你,就知道这个男人多有耐心了。”
几个人叽叽喳喳的说起关景谅的好,文舒认真的回想这一个礼拜以来,他对她的态度。
她的确是不曾给过他好脸色看,而他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哥,从小就备受呵护与疼爱,曾几何时有人给过他脸色看,对她的态度竟然
忍得下去,算他厉害。
“文舒,你想他这个时间打电话来找你干么?”明雅又好奇地问。
她当她是关景谅肚子里的蛔虫不成,连这种事都来问她!“你刚才为什么不问他?”
“他又不是打来找我的,我哪好意思问人家这个问题啊!”“你说他会不会是打来约你出去吃午餐的?”
“对啊,吃中饭的时间到了耶!”
“我去看看,搞不好那个优秀的男人就等在外头。”同事小美飞快的跑去窗台边直盯着楼下看。
小美才高职刚毕业,对白马王子有着不可思议的憧憬。
文舒只觉得小美天真,要是白马王子满街跑,那他的存在也就不稀奇了。
“哇,真的有耶!”小美惊呼。“真的吗?在哪、在哪?”同事们一个个的跑到窗边,要小美指给她们瞧。
七人的办公室就文舒一个人不动如山,对楼下的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们说他会是追文舒的那个男人吗?”
“应该不是吧。”有人这么答。
“为什么不是?”
“因为那个男的长得很帅耶,要是他想追求文舒,那文舒为什么不接受?”
对啊,文舒为什么不接受?
众人回头死盯着文舒看。
末了,还是明雅鼓起勇气叫了她一声。“文舒,你来。”
“别想,我才不附和你们无聊的行为。”想叫她去看那个男的是不是关景谅,她才没那么无聊。
文舒冷淡的态度泼了大家一盆冷水。
好无趣哦。大伙意兴阑珊的回到座位。
“吃饭了、吃饭了。”小美大叫着,因为她肚子饿了。她把桌子上的东西收一收,找了大伙一起出去外面吃。
文舒表示她不去。
“为什么?”她每天都跟她们一起用餐的,为什么今天例外?
“喝!我知道,你怕一下去就被那个人逮个正着对不对?”小美言情小说看多了,比较有概念。
“无聊。”文舒懒得跟她们说,只
代同事帮她买个御饭团回来。
唉,她真可怜,为了关景谅竟然得沦落到一个人用餐的可悲景况。
同事们闹烘烘的出去吃饭了,就留她一个人待在办公室。
小美蹦蹦跳跳的走到前头,她看到那个帅哥了。
“怎么样,要不要去问他?”
“问他什么?”
“问他是不是要来找文舒的。”
“哎呀,小美,你别多管闲事,文舒不喜欢别人注意她的私生活,我们闹一闹是可以,就怕闹过火了,她会发脾气。”
“可是你们不好奇吗?那个男的明明那么优秀,为什么文舒不喜欢他?”
“唔…”大伙对看一眼,心里想的都是同一回事。没错,她们也觉得奇怪。
“不管了,我一定要去问个清楚,搞不好他不是来找文舒的,那么文舒就用不着窝在办公室,可怜兮兮的啃着冰冷的御饭团了不是吗?”
小美兴致
的跑上前,没有人来得及拉住她,只好跟在她后头跑。
小美一开口就问:“你是来找文舒的吗?”
“你是…”
“我是文舒的同事。”小美开朗的笑着。
必景谅点头“我是来找文舒的,请问她在哪?”
“还在办公室,文舒躲你,所以她不出来跟我们大伙一起用餐。”小美心直口快地把该讲的不该讲的全都说了。
“小美!”其它人有志一同的或用手、或用脚暗示她。
“唉哟,很痛耶!吧么踢我,我说的是实话耶。”她抱着脚在原地跳呀跳的。
她又没说谎,为什么踢她?
“这位先生,你很喜欢文舒是不是?”小美又问。
大伙翻了个白眼,不懂小美干么这么多话?
倒是关景谅不介意,直截了当的回答“是。”
哇,这个男的真酷耶,都被拒绝了这么多次,还这么有勇气,关景谅的态度马上赢得众女将们有志一同的欣赏,她们决定帮他到底了。
“现在文舒就一个人在办公室。”
“她还没吃饭。”
“我建议你可以买个便当去接近她,人家说肚子饿的时候比较没有意志力。”
“文舒爱吃…”
“我知道,意大利面。”关景谅晃一晃手中的纸袋。
哇,这个男的真优耶,连文舒爱吃什么他都了如指掌。
“那你还在等什么?直接上去找她啊。”小美推着他走。
小美这样简直就像在吃人豆腐,真受不了。
大伙把她拉回来,叫关景谅赶紧上去。
小美讨厌地看着大家,问她们“你们干么拉我?”
“不然放任你跟着他上去当电灯泡啊!”“可是我想看后续发展耶。”
“不行。”大伙忙把小美拉住。
她们太了解文舒的个性了,有第三人在场,她就更不可能给对方机会,但是当两个人独处时,她的态度就变得不一样了。
说句老实话,有时候文舒看起来很无情,但私底下却很心软,她不忍心拒绝别人的好意,同事有事要她帮忙,她嘴里虽唠叨,却没有一次不放下手边的工作,为别人两助
刀。
或许文舒面对爱情的时候会比较理智一点,但是她们还是希望文舒给那个男的还有自己一个机会。
**
文舒没想到那群女人还真出卖她,把关景谅给请进办公室,真要命。“你来干什么?”他看不懂别人的脸色,也该懂什么叫“拒绝”吧,她不只一次叫他离她远一点,别来烦她,他听不懂是不是?
“为什么要躲我?”
“谁躲你了!”
“你不接我电话、不见我。”
“那是因为我讨厌你,不想看到你。”
“你总是口是心非。”
无力。文舒垮着两肩,瞪着他看。
必景谅却仍是那副嘻皮笑脸的模样,好象惹
了她,他很乐似的。
真态变。
“你到底来这干么?只是存心来气我的吗?”
“不是。”他提高手中的纸袋“我是送午餐来给你的。”他把意大利面从纸袋里拿出来。
文舒不受美食的
惑,别开脸说:“我不吃。”
“为什么?”
“我让我同事买东西回来给我吃了。”
“她们不会买的。”关景谅笑嘻嘻的告诉她。
文舒瞪他一眼。她讨厌他如此笃定的态度,像是他们两个有多
似的。
“因为我告诉她们我会送东西来给你吃,所以你若不想饿肚子,只好委曲求全的吃我带来的意大利面。”
他拿出两份面,一份给她,一份则是自己的,看来他本来就打算赖在她这用餐。
真气人。
文舒虽不想让他称心如意,可是又觉得自己饿肚子不吃东西岂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她犯得着为了他而委屈自己吗?
拜托,她才没那么傻。
她愤恨的夺过她的份,大口大口的吃着。
当香醇浓郁的柠檬香味扑进她鼻腔,她楞住了。这是柠檬海鲜细面!家若不只一次下厨煮给她吃过。
就是这个味道,文舒现在才知道她有多怀念这种滋味,而如今她才明白,为什么她总找不到一家合她口味的意大利餐馆,因为他们煮不出家若的味道。
她
鼻子,红了眼眶,因为那个总是呵护着她、疼爱她的方家若死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看着相同的面食,有关方家若的回忆一幕幕的涌上她心头,难过的情绪在心中翻腾着,她忍不住要问关景谅,为什么他会死?为什么他要把心脏给你,为什么他要你来接近我?
当初说他会一直在她身边守候的人是他,那么现在信守承诺的人也该是他,家若怎么可以找别人来代替!
她不要白马王子,不要关景谅,她只要他方家若。文舒抬起脸来瞪着他看,不期然的撞见他吃面的动作。
他用左手吃面!而且还把海鲜挑到一旁,先仔细的品尝意大利面条与柠檬、
油混在一起的香味。
那是家若吃柠檬海鲜细面的方式,他说这样才能知道面条的嚼劲与酱料的香。
他是家若!
不,他不是,文舒头摇,把那个念头赶出脑外,她不断的说服自己,说关景谅只是个行为举止很像方家若的人。
或许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所以有相同的习惯,或许他是刻意模仿,所以才显得相像,可是…
文舒拿着叉子的手忍不住颤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追求我?为什么要送午餐来?”
她一句句的追问,想找出个所以然来,然而,他以为答案她早知道的,只是她一直不愿意接受。
叹了口气,搁下刀叉,关景谅清清喉咙,再说一次“因为我爱你。”
“你是谁?”她的眼直视他。
必景谅几度张口却又几度闭嘴。
他是谁?
“我不知道。”有一度,他以为自己是关景谅,但是他的脑子里却有方家若的记忆,但若真说他是方家若,为什么是关景谅活下来?
他已经被自己的身分搞混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关景谅还是方家若,但是有一件事他是确定的。
“喜欢你的人是关景谅也是方家若。”或许一开始他是受了心的牵引,才注意到文舒,但随着有关她的记忆增强,他对她的心疼与好感与
渐增,到后来他已经爱上她了。
他还记得文舒对家若许下的那三个愿望,他要完成它,让她的心愿成真。“给我一个机会,让你相信这世上有童话也有爱情。”
爱不是虚假,它是真的存在。
“真爱不灭,这是家若告诉我的,现在我想让你明白。”而她必须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去证明。
文舒的眼泪掉个不停。她也想接受,但是…“我喜欢的人是家若。”那个总是陪着她一起疯的男孩。她喜欢的是他,想爱的人也是他。她等了他四年,一直以为他会来找她,实现他当初许下的诺言,但她没想到她没等到他的人,只等到一个替身。
她不要别人,她只要家若。
文舒头一次在关景谅面前哭得像个泪人儿。是的,她只要家若,曾经她以为只要自己离开他,就能学会一个人坚强,不需要别人也可以立独自主,不愿意承认,其实在她最脆弱、最难过的时候,甚至是母亲回到父亲身边时,支撑她度过那段难过岁月的人是他。
他当时虽不在她身边,但是他曾无怨无悔对她好的往事,一幕一幕的伴随着她度过无数失眠的夜,而他竟然不在了!
她怎么能接受这个事实?又怎么能接受另一个男人变成他,还要她去爱!
他太强人所难了,她根本做不到,所以她只求他不要再来
着她,让她一个人好好的过生活,这样的要求太过分了吗?
“你爱家若,那没关系,因为家若也爱你,今天如果不是家若,我们两个不会相遇,万一这个说词你还是没办法接受,那也无所谓,你就当我是家若,我不介意的…”
“你不介意,但我介意,因为你不是他。”文舒激动的打断他的话。
必景谅心急的安抚她的情绪,他频频点头说好。“那你就别爱我这个人,你只要爱我的心就够了,心是家若的,你接受它应该不难吧?”他已如此委曲求全,一再退让,甚至连自己的自尊都可以拋弃。
傍他一个机会吧!
文舒觉得他好傻、好傻,她拚命的头摇,想说不,她不给他机会,她不接受他,但是拒绝的话一再的梗在她的喉头,她说不出忍残的话,因为她想相信他,想让他爱。
天吶,她竟然开始相信他的鬼话!相信他是家若!
为什么他会知道她跟家若所发生的事?
为什么他会跟家若有一样的习惯?
又为什么他会记得家若曾许下的诺言?
“告诉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哭得淅沥哗啦的。
“因为我是家若。”
“不,你不是。”文舒哭着,恶声的打断他。
“好,我不是、我不是。”你别生气、别哭啊。关景谅急着伸出手去抹掉她的泪。
“你要我当谁,我就当谁。”他没有意见,只希望她可以接受他。“你要我是谁,我就是谁好不好?”他捧着她的脸问。
文舒就这样眨着满含泪光的眼睛盯着他看。
他好傻、好傻,就像家若一样,那么怕她生气、那么怕她哭。“我要你当家若。”她扑进了他的怀里。
必景谅将她抱个满怀。
他不住的点头“好,那我就当家若。”
“不许你欺负我。”
他笑着点头说好。“家若不欺负你,一辈子都不欺负你。”
“关景谅也一样。”她抬头看他,怕他只用家若起誓,而关景谅不在誓约范围内了。
“好,关景谅也一样。”他会像家若一样,把她当做心头
,把她当成心里唯一的宝贝,一辈子疼她、爱她,不让她受委屈。
“不许你心花、不许你讨小老婆。”
“好,一辈子不心花,不讨小老婆。”
“你也不可以变心,去爱别人。”
“好。”
文舒一边哭一边列条件,而关景谅则是不断的点头,许下永不变心的承诺。他想,他要变心也很难,因为他的心有家若守护着,他要是真变心,家若铁定头一个不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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