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健一,查到我姐姐的行踪了吗?”唐绯儿忧心忡忡地来到天鹤帮的总部,询问田健一唐宁的行踪,姐姐已经失踪多
。
“绯儿姐小,大姐小的行踪我已经查到了!”田健一回答道,他的脸色是凝重的。
“她在哪里,你跟她联络上了吗?”见到田健一一脸沉重,唐绯儿的内心闪起警讯。
“老实说,我…无法跟大姐小联络上。”
“为什么无法联络上,姐姐她出了什么事?”
“大姐小她…”
田健一说话的声音顿时变得
吐吐,但他不过是故作沉重,其实私下另有一桩可怕的阴谋在进行。
“你快说,不准有丝毫的隐瞒!”不好的预感倏地闪过唐绯儿的脑海。
田健一为难地看了唐绯儿一眼。“大姐小她复仇失败,当场被白蝶给抓走了。”他说,眼里闪过一道狡猾的光芒。
“什么?”唐绯儿差点晕厥。她无法相信亲爱的姐姐竟然会被白蝶给抓走。“姐姐她…”
她想问唐宁是否还活着,可是却哽咽地问不出口,她怕田健一给她的答案会让她承受不住。
“大姐小恐怕已经…已经被白蝶给‘处置’了。”
明知唐绯儿承受不了,田健一却硬要她去承受这种可怕的打击。
在他杀了唐镇之之后,当然不会放过唐绯儿和唐宁。
这是唐镇之自找的!在他执意要将帮主之位传给柔弱且无法撑起大局的唐绯儿,而不是对天鹤帮鞠躬尽瘁的他时,杀掉唐镇之和唐绯儿及唐宁的计谋,就已在他心中成形。
而今,他已解决掉了唐镇之,唐宁又落入白蝶的手中成为白蝶
锢,如今只剩下唐徘儿这个女娃了。唐绯儿虽然有一身了得功夫,但健康状况却十分不好,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她看起来就像一尊一捏就碎的搪瓷娃娃…
“你是说姐姐她…已经…已经死了!”
听闻这桩恶耗,健康状况不佳的唐绯儿,突然觉得眼前一暗,子身随之往前一倾…
田健一赶忙将她的子身扶住。他满意地看着唐绯儿沉痛的眼里那抹坚决的恨意。
“我不敢确定大姐小是否已经身亡,但依白蝶嗜杀的个性,她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田健一继续催动唐绯儿对白蝶的恨意,他最终的目的是要唐绯儿像唐宁一样,找上白蝶去报那份深仇大恨!
而可以预见的是,她的复仇绝对会为她惹来杀身之祸,就像唐宁一样。
这真是个最完美不过的计划,他不必亲自动手,就可以毁掉唐镇之的一切,当然,这一切并不包括天鹤帮,因为坐上天鹤帮帮主之位,可是他今生最大的野心和梦想啊!
“可恨的白蝶,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就算要同归于尽,我也不会放过他。”娇弱之气从唐绯儿的脸上消失,这一刻,她已完全被恨意占领。
正如
恶狡侩的田健一所料,唐绯儿果然想要立即付诸行动,就如唐宁一样,把自己当成美味的食物,献给饥饿的猛狮…
他完全不用动到一
一弹,就轻轻松松地解决掉这两个眼中钉、
中刺,真是痛快啊!
唐绯儿缓缓地褪身下上的白色丝质睡衣,睡衣落在她的脚踝处,圈成一地白色涟漪。
褪去了遮蔽的衣物,她姣美的
体,完全展现于镜中。
镜中,很清晰地映出她那一张如天使般娇柔美丽的脸蛋,还有她那副丰润婀娜的魔鬼
体。
她是天使与魔鬼的化身,没有任何男人知道这个秘密。
而今晚,她要把这副足以令男人疯狂的躯娇彻底地隐藏起来,她要变装成一名男子,去执行她的复仇计划;她要为父亲唐镇之和姐姐唐宁报仇!
今晚白蝶帮将举行新旧帮主交接的仪式,这是你为父为姐报仇的绝佳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
这句话是田健一告诉她的。他说,要报仇,就不要消极地等待机会,而是要利用机会!
没错!她非常同意田健一的看法。
按仇的心意已决,镜中映出唐绯儿视死如归的坚决神情。
她从抽屉取出一把剪刀,面对着镜子,一刀一刀地剪去长发。随着剪刀每一次剪动的刀影,一撮撮柔亮的乌黑青丝便随之飘落在地板上,白色磁砖的地板立即成为一片凌乱的黑。
须臾,一头长及
际的乌黑青丝,已变成不羁的短发。
剪去长发,丰盈的
部也用一条白缎紧紧地捆住,再穿上一套男
的西装,她唐绯儿瞬间从一个娇弱秀丽的女子,变成了一个俊逸的男人。
今晚,复仇计划即将揭幕…
白蝶帮新旧帮主的交接仪式,果然在所有大小帮派间引起了不小的震
和注目。
对于白蝶突然宣布将
出白蝶帮一事,所有人都在揣测他做此决定的原因。
离举行交接仪式尚有十分钟…
白悠然身上穿着白色长袍,一脸冷峻、气势非凡地踏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了会场内。
在他踏进大厅时,亚瑟·费杰及伊斯两人同时
了上去。
身材不分轩轾的三人,各有各引人注目的特点。而一直隐藏着真正身分的白悠然,此刻一身威凛的白色长袍,无疑是昭告了现场所有宾客,他就是白蝶。
“注意到可疑的人物吗?”无视于在场宾客的注目,白悠然神色镇定、眼光锐利而快速地环视了会场一周。
“已锁定三个目标,加强监视中。”伊斯回道。
“对方以何种身分进入会场?”白悠然问。
“三人均以帮派代表的身分进入会场之内。”亚瑟·费杰回答了白悠然的问题。
“若对方有所行动,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擒住。”白悠然又说。
“倘若对方意图不诡,绝对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亚瑟·费杰接着回答。
“希望如此,我可不允许这次的擒捕行动有所差池。”
一向对自己所有决策、行动都自信满满的白悠然,对这次的行动却不如亚瑟·费杰和伊斯两人那么乐观,他战战兢兢,总觉得心绪不宁。
接着,三人又继续深谈,直到典礼时间即将开始,三人才分散开来。
“小心点。”在三人分开前,伊斯和亚瑟·费杰出言提醒道。
“嗯!”白悠然点头应允。
亚瑟·费杰朝另一端离开,伊斯则只往前略走一小段距离,他负有支援白悠然全安的重责大任,所以必须和白悠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在伊斯和亚瑟·费杰走开后,白悠然在一时之间成了躲在暗处的敌人觊觎的单一目标。
他刻意走人
比较稀少的角落,这个行径无疑是给敌人很大的机会,也是他故意引出敌人的举动。
果然,被视为可疑份子的其中一人有了行动。他在白悠然刻意走向角落的同时,跟上前去。
亚瑟·费杰和伊斯都注意到了这个可疑的人物,他俩不着痕迹地在后头注意着这个人下一步的举动。
他们利用身上的无线通话器,将情况传送给白悠然。白悠然一接到通知,立即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表示收到。
尔后,他缓缓地转身,打算来个正面
敌。他要亲自会会这个家伙,竟然能一手遮天,将杀死唐镇之这项罪名推到他身上来。
然而,在白悠然刻意转身面对意图接近他的那名可疑男人时,他的背后响起了一声清脆的询问声。
“帮主,您需要酒吗?”一名年轻的男服务生,手端着几杯酒,正立在他身后,恭敬地询问道。
白悠然霍然地转身…
这名年轻的男服务生,就是他要活捉的幕后黑手!
这名男子唤他“帮主”便
漏了自己的底,因为白蝶的容貌从未在公开的场合正式曝光过,知道他真正身分的人并不多;而在知晓他身分的这些人其中,他笃定绝没有一个是以端酒为业的服务生。
即使今晚他身着一身白色长袍,可能直接引来注意,但在还没正式把身分公开之前,任何人也不敢如此笃定地认定他就是白蝶帮的帮主…白蝶。
白悠然眼中的惊讶一闪而逝,他看着年轻男子脸上那抹杀意,在心中揣测估量这个人的能耐。
白悠然疑惑的是,一个年纪如此轻、长相如此俊秀的男子,会是那桩腥血阴谋的策动者吗?
或者,他今晚只是奉命行事?
“你…终于出现了!”白悠然神色镇定地说。
“对!我出现了,而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唐绯儿充满恨意地说。在托盘下,她早藏好一把
,
口正对着白悠然的
膛。
她惯于用
,
在她手上就像有了灵魂一样,百发百中。
“你以为杀了我之后,你还逃得掉吗?”无惧于唐绯儿手上的
,白悠然仍镇静万分地和她对话。
他没有看出唐绯儿的真正
别,完全被她的易容术骗住了。
“敢动手杀你,我早已准备赔上自己的性命。”
唐绯儿冷哼一声,对自己的生死已置之度外,她视死如归,心中已有和他同归于尽的最坏打算。
“一旦落入我白蝶帮的手里,你以为我只会要你的命来抵吗?”白悠然口气涸岂,他冷冽的声音让唐绯儿颤了一下。
他大胆地猜测,眼前这名
对他行凶的男子绝不会是主谋,主谋必定另有他人,这男子只是个牺牲者。
就因如此,更要将他活擒,才能揪出幕后黑手。
“如果我不幸落在你白蝶帮的手里,你也只能取走性命而已。”必要时,她会自刎,让灵魂跟随父亲和姐姐的脚步而去。
“是吗?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能反抗得了我的决定。我白蝶要你活,你就不准死!”
“你太狂了!”唐绯儿的脸上闪过一道坚决的杀意。尔后,她迅速地瞄准白悠姚的心脏…
“…砰!”“…砰!”二声刺耳的
声重叠地在同时间响起,
声震惊了全场的宾客。
竟然有人敢在白蝶帮的地盘上撒野,直接向白蝶帮挑衅?所有宾客的目光全集中在白悠然和那名执
的年轻男子身上。
唐排儿手上
枝所发
的弹子已
进了白悠然的
口,而从亚瑟·费杰手上
出的那颗弹子则方向刻意略偏地
入了唐绯儿的肩胛。
白悠然和唐绯儿两人,同时用手掌捂着涌着鲜血的伤口。
“你该感谢我,没有打算即刻要你的命!”白悠然无视体身被撕裂的痛楚和大量涌出的鲜血,他用着制敌时一贯冷峻的口吻说道。
“真感激你留我活口,你将来可别后悔没当场一
杀了我。”她终于报仇了,唐绯儿仰头狂笑一声。
话歇,她身手敏捷俐落地闪过人群,往后面的方向逃离,她推一扇门,躲了进去。
亚瑟·费杰也在同时追了出去,而伊斯则在白悠然不支倒地之前接住了他,将他带离会场。
在一团
的状况之下,所有陷入错愕的宾客都猜测出白悠然是即将卸任的白蝶帮主。
宾果,果真自投罗网!在看见唐绯儿隐入左侧那扇门内时,亚瑟·费杰不
咧嘴笑开。他气定神闲地抚了抚下巴的胡须,脸庞浮现的尽是得意神色。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自己进去收拾他就可以了。”亚瑟·费杰朝大批的全安人员摆摆手。
“是!氨帮主。”身着同样款式黑色西装的全安人员,整齐划一地同声恭敬地回应。
他们数十人立即在门口两侧一字排开,双手
握于
前。
亚瑟·费杰缓缓地推开门,踩着潇洒的步伐,走进了密室内…
唐绯儿在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就已明白自己走进了白蝶帮设好的圈套之内。
这是一间密不透风的密室,唯一的出口,就是她刚才进来的那扇门。
她失策了!
唐丝儿痛楚难忍地蹲在阴暗密室的一处墙角,贝齿紧咬着血
渐失的
,捂着伤口的手指
间正渗着鲜血。
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衬衫,衣服的前襟一片鲜红,看上去很是怵目惊心。
亚瑟·费杰走进密室内,密室内光线虽暗,但他一眼就瞧见了蹲在墙角的那名男子。
看他白衬衫襟前那片怵目惊心的鲜红,他断定眼前这名年轻男子伤得比他想像中还要重。
他已经手下留情了,
口已偏离要害,只打中他的左肩胛而已耶!怎么他看起来一副痛不
生的样子?
“你是要再来比划两下,还是要乖乖束手就擒?”他给年轻男子两个选择。“我很好商量的,二选一,任君选择。”
“如果我两样都不选,宁愿自行了断呢?”唐绯儿深
一口气,忍着噬心的痛,咬牙切齿不服输地应道。
她确实想自刎,如果眼前这留着一脸大胡须的男子意图再接近她一步的话。
“至少选一样吧!要不然这游戏就不好玩了。”自行了断?那岂不是没得玩了!
亚瑟·费杰盯着眼前这名男子说道,说话不改其一贯吊儿郎当的口气,但口吻里却透着一丝让人为之胆寒的冷绝。
“可恶!谁跟你玩游戏。”亚瑟·费杰轻蔑的口气令唐绯儿嫌恶。
“不是游戏吗?”他冷哼一声。
“谁有闲功夫和你玩游戏,我恨不得将整个白蝶帮毁灭消迹!”她讨厌他那种满不在乎的态度。
“既不是游戏,你何必跑来淌这场浑水?有种来白蝶帮撒野,就要有承担后果的担当啊!”亚瑟·费杰往前跨进了一步,完全不把她的撒野放在眼里。
他可不愿眼前这个胆大妄为的凶手就此丧命,他还想留他活口,然后好好磨折一番。
他会磨折他,直到他供出幕后真凶为止。
“我无须承担任何后果,是你白蝶帮无视江湖规矩,毁灭我天鹤帮、杀我父亲在先,然后杀我姐姐在后,这笔深仇大恨足以让我杀白蝶一千次!”唐绯儿怨愤地斥驳。
这句话很令人纳闷。他…是唐镇之的儿子、唐宁的弟弟?
他记得唐镇之只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啊!
难不成他是唐宁的妹妹唐绯儿!
“你…来找白蝶报仇?”看来,又是一个无知的女人被凶嫌利用了。今晚,白悠然受的伤是白受了,因为眼前这个人并不是他们要抓的真凶。
这个程咬金,竟然半路杀出来破坏了整个计划。亚瑟·费皆凄笑地摇着头,他
靠近她,审视她的伤势。
“别靠近我!”她骇然地阻拦他的欺近。
一见到亚瑟·费杰意图走近她,唐绯儿真的举起
枝,对准自己的太阳
。他要活擒她,那她本身就是威胁他的筹码!
“嘿!别太冲动。”
唐绯儿的举动着实让亚瑟·费杰一惊,他赶紧喝阻她。他往前迈进一大步,想要夺下她的
,免得她成了
下冤魂。
“我说,别再靠近我!”唐绯儿大喝。
她的子身颤了颤,背靠在墙壁,费力地站起身来。
“哦喔,有话好说,别真动手哦,弹子可是不长眼的。”亚瑟·费杰高高举起双手。
妈妈咪呀!他在心中大叫。
“我才懒得跟你废话!”这招果然制止了他的欺近,可见她这个活筹码多么有用。他想活擒她,她就偏不容许自己活命!
“好!既然你不说废话,那咱们来说点正经的,你的伤口一直
着血,情况似乎不佳,需不需要我替你止血呢?”亚瑟·费杰在距她三步之遥的位置停住了脚步,关心地问道。
“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她才不相信他会关心她。
“我的关心可是出自于真心的耶!你看看你,血
个不停,伤口一定很痛、很痛,痛到快要无法承受了吧!”
天杀的!
她刻意要忘记肩胛的痛,却被他一句假惺惺的关心话,提醒了那如撕心裂肺般的痛楚。
“闭上你的嘴!”她隐忍着痛,咬牙切齿地斥他。
“你真不领情,我可是真的要替你止血哦!”“可恶,你再不闭上你的嘴,我就…”
肩胛突然一阵撕痛,让唐绯儿差点晕厥。她的眼前忽然闪过一阵黑暗,子身霍的往后一颠。
好机会!亚瑟·费杰乘机旋身把长脚一踢,踢掉她手上的
,然后长臂一探,在唐绯儿子身晕厥倒向冰冷的地板前,接住了她。
这一接,唐绯儿软绵绵的身躯触感,和她那近看之下令人屏息惊
的细致容颜,让亚瑟·费杰心中不觉莫名一悸。
女人!丙真是唐镇之的女儿!
为进一步求证他心中的疑窦,他伸手大胆地探进唐绯儿染了血的衣襟,
鲁地扯开襟口。
霍然,跳入他眸中的是捆着白色布条的
口。
秉
?果然有问题。
“你做什么?”亚瑟·费杰这
鲁的扯衣举动让唐绯儿从晕厥中惊醒。她骇然地大叫。
从亚瑟·费杰的蓝眸中,她读到了他的疑惑。
“我只是好奇,你在西装底下的身材…是如何?”
佞地扬起眉,他说。
“我劝你别太好奇,那会…”她试着挣脱,但体力早因失血完全耗尽。
“你要告诉我,好奇会杀死一只猫吗?”他截断了她的话。
“好奇会要了你的命!”话从唐绯儿的齿
中迸出。
“如果注定要栽在你手里,我也心甘情愿。”他的心魂已被她勾去,心中的情愫正在急速滋长。
“你胡言
语!”
“女美在怀,哪个男人能坐怀不
、不胡言
语的?”他朝她暧昧地眨眨眼,大手倏地扯断了她
前的布条。
布条一被扯断,两团丰润玉
倏地跳进他深邃的蓝眸中。在左边玉
上方一寸,有一朵百合花的刺青图形。
“这朵百合代表什么意思?”他
糙的手指无法控制地抚上她的丰
,停留在那朵百合上。
“代表它将夺你的命!”
她肩胛上的伤难以承受,现更因亚瑟·费杰
暴的扯动而痛彻心扉。
在再度晕厥前,她愤恨地对他下了战书。
她想夺他的命?他
之至,他这条命还有这颗心,这辈子都是她的了。
他将唐绯儿打横抱起,神情悦愉地迈出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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