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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真是一间烂医院,蹩脚的三医师,连护士都笨手笨脚蠢得很。”冷冽的嗤鼻声不断。

 这是一间豪华的特别病房,可媲美五星饭店的套房,里面的一切奢靡用具一应俱全,全是采用最昂贵的高级品,没有半件次等货。

 洁白柔软的大上靠躺着一位发白如雪的老妇人,削薄的五官中有一双精明冷硬的鹰眼,令人望之生畏。

 “妈,你的心脏不好,休息一下吧!”

 一个卓尔温雅的中年男子苦口婆心的劝着,风霜的脸上出现疲态,沧桑的眼中有着深沉的累意。

 “两眼一闭就可以永远躺在棺材里休息,我这老太婆就安静了,再也扰不了你。”

 “妈,我没有那个意思,我真心希望你好好休养,不要太操劳,公司的事我会处理的。”

 “处理!哼…”孟老夫人冷笑着。“你放心我可不放心,何况还有个外人在,公司早晚变成外姓人的。”

 “弘家年纪还轻,他是爱玩了些,以后会改好的。”孟仕德口是心非的说着。

 “他还小吗?都二十五岁了还不学无术,到处惹事生非,你要像你大哥那样气死我才甘心呀?”

 他眼底闪过短暂的痛。“妈,那都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何必再提起。”

 “是吗?都三十年了。”在这一刻,她坚强的心有一丝感慨的脆弱。

 想起三十年前,她的长子为了一个低下的女子离开家,至今仍音讯全无,她纵有思子之念亦无从诉起,只能暗自忍泪心伤。

 不知他现在过得可好?可有怨过她?

 “妈,这间医院的护士大都让你给骂走了,我真的希望你不要再为难下个照护你的护士。”

 她倏地转头。“是她们素质差,不住我说两句就泪眼汪汪的跑出去,一点专业精神都没有。”

 “如果走了一、两个护士可能真是医院的制度不周,可是你已赶走十来个护士,这已经不是她们的问题了。”

 他觉得累,有些疲于奔命,同时要兼顾公司和母亲,他实在‮身分‬乏术。

 “你是在指责我像个孤僻的老太婆,处处刁难别人好足我的‮态变‬心理?”孟老夫人怒地直气。

 孟仕德赶紧为她拍背顺气。“妈,你别气,是我讲话不得要领。”

 “哼!我不会太早死的,这不是称了那个小畜生的意;就算要死,我也要把财产带进棺材里,一也不留给他。”

 “妈――”

 十年前他载着家小到野外踏青,没料到发生了车祸,一双儿女和爱惨死,他的下半身也夹在车里动弹不得,因而导致不孕,从此断了孟家香火。

 七年前他遇到温柔善良的第二任子刘晓月,她和丈夫离婚八年,两人在相惜之下缔结姻缘。

 后来她的前夫再娶之不愿抚养前之子,所以正值叛逆期的弘家就送到孟家,从此搞得孟家乌烟瘴气,让他们‮子母‬失和。

 子因为孩子难驯的问题曾多次求去,是他一再恳求她留下,并允诺善待,他已经失去太多至亲之人,不愿再留下遗憾,即使明知弘家已无葯可救的堕落,还是硬撑着一丝笑容包容,以求表面上的和谐。

 “对不起,打搅一下,我来换点滴。”

 轻轻柔柔的呢哝软声传来,令人精神一震。

 “你是…护士?”好冶的女人。孟仕德有些怀疑被气走的护士出资请了个特种行业的女人来报复母亲。

 “是的,我叫孟洁,以后是老夫人的特别看护,你们有任何需求尽管吩咐。”

 需求!好暧昧的说词。他想道。

 若不是子太过贤良温顺,而他又不爱涉足酒店那种地方,也许在另一个场景中,他会考虑养个如她一般美的‮妇情‬。

 “小丫头,拧条巾为我擦脸。”孟老夫人不喜欢孟洁的长相。

 “是的,老夫人。”孟洁一直看着孟仕德,老觉得他那张脸很熟悉。

 孟洁先为孟老夫人换好点滴,然后拧了条干净的蓝鸢花图形的巾,温柔细心地轻擦她布满皱纹的老脸。

 “你是不是跟医院里的男人全都有一腿,所以才能派到我这里?”孟老夫人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故意找碴。

 孟洁头一个想到心上人,脸微赧的说道:“只是一个啦,青叫我到特别病房工作。”

 她很少看护特别病房的病人,因为这些日子范医师老是在挑她的毛病,有意无意地说些令人为难的话题,甚至故意碰撞她,但这些她都未曾对青说过,不知他打哪得来的消息,硬要她离范医师远一点,干脆调派她到离外科部门最远的特别病房照料病患。

 其实,有一点她还搞不清楚,范医师好像很闲,只要青一不在她身边,范医师就会出现,而且言词十分刻薄恶毒,恨不得把她杀了似的。

 靶情事本就没有对错,伤害别人真的会比较快乐吗?孟洁‮头摇‬止笑。

 “青?他是谁?”孟老夫人眼半眯,有些搞不懂她的坦白。

 孟洁笑得很温柔。“他是我男朋友,我们再过几天就要结婚了。”

 本来是决定十天后,可是在她刻意不配合的态度下,他勉强又多延了十天。

 “噢,你要结婚了还来上班,他养不起你吗?”孟老夫人的观念是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不会啦!青很生气我来上班,可是他宠我,舍不得我难过,所以准许我来上班。”她偷偷瞄了眼孟仕德。

 准许?好霸道的说法,孟老夫人的眉微敛,对她有些天真而且含着浓浓依赖的口气感到一丝讶异。

 “几岁了,小花痴。”孟老夫人看不惯天真的人,有意要怒她。

 “二十八了,还有…我像花痴吗?”孟洁用着困扰的语气轻问。

 不生气?她是修养她还是蠢到听不出讽刺。孟老夫人冷哼一声“说话不要娇滴滴的,你当这里是酒家呀!”

 “对不起,老夫人,惹你生气了,我不是故意要用这种声调说话,姥姥说她年轻时也是这种声音。”

 她长得不像父亲也不像母亲,从小大家都说她长相像姥姥年轻的时候,连声音都同样软得教人全身骨头都酥了。

 以前她不懂,现在还是不懂,不过是声音而已,为何骨头会酥?

 “嗄!”她…她是真傻还是假傻?孟老夫人觉得自己在欺负个不懂事的小女孩。

 “老夫人,如果我有不是之处你尽管骂我,不过不要骂得太大声,青听见了会发火,然后我就不能来照顾你了。”

 天哪!世界上有这种人存在吗?孟老夫人瞅着她“你很怕你未婚夫?”

 “嘘,别让他听到。我不怕他,但是有时他的保护太甚,会像个爱赖皮的小孩子,我都拿他没辙。”

 她伸着食指放在上的动作才像小孩子,特别病房有隔音设备,孟洁无奈的俏皮表情逗得孟老夫人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老夫人,你笑起来好可爱喔,还有酒涡呢!”孟洁觉得她银白色的发丝好美。

 “调皮,吃我豆腐,都七老八老了哪有酒涡?那是皱纹。”多年来,孟老夫人第一次有轻松的感觉。

 “是吗?”孟洁没有芥蒂地摸上她的脸。“哎,是我看错了。”

 她忍不住又看向孟仕德,这一奇怪举动引起孟老夫人的注意。

 她若是意图勾引儿子,偷瞄抛媚眼是理所当然,但那双媚得清纯的眼瞳却看不到一丝杂念,干干净净有如她前名牌上的名字一样洁白。

 “咳,你为什么眼神老往我儿子身上飘,你想当他的姘妇吗?”

 孟仕德苦笑,妈还真敢说。

 起先他是惑于她的外貌,但随后的交谈让他有种莫名的激动,无涉‮女男‬情爱,纯粹是一种类似亲人的感受。

 孟洁心无城府地说道:“他的脸让我觉得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可是又想不想来。”

 孟仕德闻言,不知怎么回事也有股冲动,直接掏出身上的名片递给她。

 “孟仕德…孟仕德,这名字好哦!”她一直念着“啊!我想起来了,你和我父亲好像哦!”“你父亲?”孟家‮子母‬俩同时一问怪异的互视一眼。

 “对呀,真的好像,只不过我父亲的脸比较快乐和年轻,孟…总经理的脸比较忧郁和苍老。”真的好像好像,害她想起已逝的父亲,孟洁出哀伤的表情。

 孟老夫人似乎能体会她的一丝伤感。“你父亲呢?改叫他来让我瞧瞧什么叫快乐的脸。”

 “他在我六岁的时候就死了。”孟洁笑笑地装作无所谓。

 “唉!你一定很难过。”她了解失亲的痛楚。

 孟洁摇摇螓首“还好啦,当年我年纪小记不得那么多,不过有件事我倒是很伤心。”

 “噢?说来听听。”

 “爸爸说他很后悔惹生气,为了和妈妈相爱被赶出家门,他一直想回去看,可是他放不下我和妈妈,只好偷偷地去看好不好。那时我听了好伤心,之后很想替爸爸去看,但是我不知道住在哪里。”

 好熟悉的故事情节,孟老夫人心口一阵酸,她看看儿子也是一副动容的表情,不经意地随口一问。

 “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孟洁巧笑地说道:“好巧哦,他和孟总经理的名字只差一个字,我爸爸叫孟仕伦。”

 孟仕伦!

 孟家‮子母‬同时一震,‮子身‬僵硬得无法动弹。

 这个名字带给他们的震撼太惊人,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着愕然的怔忡目光望着孟洁。

 “怎么了,难不成你们认识我父亲?”他们变得好怪异。

 孟老夫人先回过神,用着颤抖的问:“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花千津。”

 花…花千津!孟老夫人的脸色刷地泛白。

 不,不会的,一切只是巧合,绝不是事实,她的儿子还是短命鬼。

 “妈,她是大哥的遗…”孟仕德语音哽咽,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是,他没有死,这些是巧合。”

 孟老夫人口中仍在做最后挣扎,心里却已经有了数,她的口刺痛难堪,记起刚才的一段话,他曾偷偷地回家看过她?

 他真的回来过?那为何她毫不知情?

 “老…老夫人,你哭了?”孟洁好紧张,不知道哪里说错惹她难过。“孟总…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怎么回事,两个人都哭了,她的故事有这么感人吗?

 本想请孟总经理安慰他母亲,谁知他也陪着掉泪,她都快慌了,孟老夫人的心脏有毛病,不起太大的情绪起伏呀!

 罢起这个念头,就见孟老夫人捂着口皱着眉头,一副痛苦的模样。

 糟了,心脏病发作的症状。孟洁一惊“忍一忍,老夫人,我去请医师。”

 迷糊的她忘了房中有紧急铃,连忙喂孟老夫人吃下葯后,就急着往护理站找主治医师,无视于孟仕德伸出的手,消失在病房内。

 “你唷!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你要是再这么迷糊下去,我可不放心。

 “人家只是一时忘了嘛,你骂好久了。”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太紧张了。

 “你还敢回嘴,是不是决定回家当我的‘闲凉母’?”左天青不悦地一瞪。

 他还是希望把她锁在家里,不希望她有任何危险,像范樱樱差点推她跌下楼那件事,事后还是经由王主任告知他才知情。而且他也不愿她卑躬屈膝地去服侍人,怕她傻傻地被人欺负还闷不吭声,哪知他又经由巧君口中得知自己给她找了个烂差事,因为特别病房里住了一位脾气古怪的‮态变‬老人。

 恨不得她待在身侧寸步不离的他,只得急忙抛下一个准备进行的手术来解救佳人,结果却见她摆了个大乌龙。

 病人好端端的躺在上,而她却急得像无头苍蝇一般找不到主治医师,因为主治医师正在特别病房为病人诊治。

 这种情况让左天青想起一则好笑的事,数个月前他二姐中住院,他担任二姐的主治医师时好像也有个糊涂护士找不到主治医师,问站在他身侧的老爸要到哪里找主治医师…

 等等,这印象很熟悉,当时那个护士身材很惹火,而他因忙着和老爸调侃二姐而忽略…该死,当时那个蠢护士不就是她吗?

 “青,不要骂我啦,人家已经很羞愧了,再骂下去会变笨的。”

 笨一点好,左天青微笑地她护士帽下的短发。

 “洁,我看你不要上班好了,专心爱我就够了。”免得有些“病狼”老是在肖想他老婆。

 前天他就揍了一个断腿的富商,因其言语猥琐,出价要买她‮夜一‬。

 “像她这般笨拙的女人,连出生都是错误,只有你把她当宝似的。”

 边常的讥诮声在他们身后扬起,如同前几,不耐烦的左天青又搂着心上人要痹篇。

 范樱樱是他最不愿面对的瘟神,亦是他要孟洁辞职的主因。

 “别以为医院是左家人开的,若是闹出人命,一样得吃官司。”范樱樱气焰高涨地挡在两人面前。

 孟洁缩了一‮身下‬子,为她的疏忽感到内疚。

 “医院是我左家人开的,要是闹上法院也有杰出的左家律师辩护,轮不到你来冷嘲热讽。”

 范樱樱的眼一眯,声音紧绷地说道:“凭我在这间医院工作,我不许一个笨女人坏了医院的声誉连累我。”

 “怕受牵连就赶紧找个男人嫁,少一天到晚觊觎别人的丈夫。”左天青故作嘻皮样的挥挥手。

 “你…”她双手握拳,气得眼中燃焰。“我就不信你能护她多久。”

 总有一逃讪要教他后悔,得罪她的后果绝不是三言两语可以了结。

 “等你升天当上帝再来考虑这问题,我们不奉陪你的疯狂行为。”说完,他便揽着孟洁绕过她。

 “孟洁,你太卑鄙了,做错事不敢承担,躲在男人身后当黑寡妇。”范樱樱气恼的大喊。

 “我…”孟洁无言可对。

 左天青真想拿狗屎范樱樱的嘴,看看哪个较臭“洁,别理会她,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比她出色,心理严重扭曲,像蛹化成蝶的过程一般。”

 “嗯?”两者有何关系,孟洁搞不懂。

 他瞧她一脸惑,带着戏谑的眼神看了范樱樱一眼。“那叫…完全‮态变‬。”

 他一说完便笑得猖狂,喜见范樱樱遽然变调的脸色,一抹得意的快扬上俊美的脸孔,教人看了十分刺眼。

 “左、天、青,我不会放过你。”一扭身,她气得丢下一句咬牙切齿的恨语离去。

 “青,大家都是同事,何必骂得那么难听。”孟洁认为有缘才能共事,不要闹翻了。

 “她本来就欠骂,她的言行哪点不像‮态变‬,我和她从无交往过,她凭什么来为难你?”

 要不是他答应洁不再对女人动手,范樱樱那‮态变‬女早已被他扁成变形女,哪容得她猖狂一时。

 “女人总是有些小脾气,忍一忍就没事了。”退一步?炜眨辖辔扌暗南搿?br>
 忍一时之气,可免百年之忧。她懒得和人计较。

 “你不是女人吗?怎么我从没见你发过脾气?”左天青笑地将手往她前一罩。“洁,我来检查你的别吧!”

 孟洁连忙拉开他的魔掌。“别玩了,给人看见多不好意思。”

 “有什么好难为情,你的‮体身‬早就属于我的,我碰自己的‮体身‬犯了哪条法?”几个小时前他们还在上温存呢!

 “你最会讲些似是而非的歪理,害我愈来愈迷糊,老是搞不清孰是孰非。”她快和他一样是非不分了。

 左天青温柔的低头一吻。“人生难得糊涂,你就继续迷糊下去,一切有我。”

 他就爱她的迷糊、天真,愿一辈子宠溺她。

 “你…啊!我都忘了要到特别病房一趟。”她要去道歉,请求原谅。

 “我陪你去,顺便告诉他们你不干了。”

 “不行,老夫人不似外在所言那般难相处,我要看护她直到她痊愈出院。”而且老夫人的儿子好像她父亲。孟洁心中还有这层顾虑。

 “痊愈!”左天青不是滋味的一瞥。“宝贝,别忘你快成为我老婆了,没有空去照顾一位老太婆。”

 这点,他必须时时刻刻提醒她。

 头一俯,他吻住那张仍想抗争的红小嘴,一切都是他说了算,没有二话。

 特别病房的空气特别凝重。

 冷肃的气息幽然淡出,使原本沉闷的小空间更显诡异,不和谐的存在感使人有种窒息的木然。

 直到干涩的挖苦声响起,才‮解破‬一室难言的冷寂。

 “我没那么糟吧!你们防备的神色未免太明显了,我可是好心来探望。”

 “是来看我死了没,好掏空孟家的产业供你挥霍。”孟老夫人岂会看不透。

 “好歹我称呼你一声,孟家也只剩下我这个‘孙子’为你送终了。”朱弘家冷言嘲讽,心底暗骂,死老太婆,临死还抓权不放。

 “弘家,不可对无礼。”刘晓月端起母亲的样子教训,然后转身“妈,你不要计较小孩子的胡言语。”

 夹在儿子和婆婆之间,她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个是顽劣难驯,根本管不动。另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孟家掌权者,身为媳妇的她哪敢多嘴。

 婆婆连自个的亲生儿子都不太亲近,何况是其他人,她再怎么用心也宛如外人,一点地位都无。而儿子的乖张让她痛心,若不是丈夫一再的挽留,她真想下堂求去,不愿介入豪门之家的恩恩怨怨。

 凤凰易当,枝头难栖呀!

 “哼,他姓朱,非我孟家子孙,我可担不起那一声,要送终也轮不到他。”

 她宁可暴尸荒野,也不让外姓人碰她的骨灰坛子。

 “妈,你会长命百岁,别丧气话。”刘晓月深深自责未尽身为母亲之责。

 但朱弘家可不愿孟老夫人长命百岁。“早死晚死都难逃一死,何必死守着财产不放,到头来还不全是我的?”

 “弘家,你…”“妈,我可没说错,孟家没子嗣,将来你们两腿一伸归了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朱弘家的。”

 有了钱,看谁敢小觑他。

 孟家上辈子缺德事做太多,今世注定要绝子绝孙,他好心为他们“善后”好歹得感激、感激他,将来“送行”的可只有他。

 孟老夫人冷笑的说道:“你大可放心,我孟家还有后人在,孟氏集团的当家主子绝不会姓朱。”

 “哈!你病糊涂了,我亲爱的继父早没了种,难不成你还生得出籽来?”朱弘家有成竹,等着坐吃金山银山。

 “仕德没有孩子不代表我没有孙子,孟家可不是只有他一条血脉。”

 朱弘家微愣。“怎么,我那早死无缘的爷爷在外养小老婆,生养了一堆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咦!他怎没想到这一点?有钱人养‮妇情‬是正常事,他自己就有好几个女人。

 他沉着,要是突然冒出几个私生子来抢财产,那可怎么才好?

 “她不是私生子,她…哼!反正你休想得到孟家一个子。”她不想跟他提太多。

 她已经认定孟洁是她大儿子的遗孤,现在仕德正在查,等证据齐全就让孟洁认祖归宗,正式成为孟家唯一继承人。

 但为免节外生枝,她连孟洁本人都尚隐瞒着。

 “看来确实有人和我争喽!”他得先防防。朱弘家在心中开始算计。

 “争!”孟老夫人嗤之以鼻。“本来就不属于你,何需相争,你早点滚出孟家,免得被人赶。”

 刘晓月很想说些什么来缓和两人的对立,可是人微言轻,她的话始终入不了他们的耳。

 “老夫人,我来看你…呃,你们是老夫人的亲人吧?”刚进门的孟洁没料到房里多了两个人。

 好的大‮女美‬。见猎心喜的朱弘家眼睛一亮,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道,在这个沉闷的医院中还有如此身段惹火的俏护士。

 啧,瞧那对子多大呀!摸起来一定很舒服,还有那双长腿如果夹在他的下腹…光想就一阵火热,他真想当场要了她。

 男自然本,他在不自觉中伸出狼爪抚上孟洁浑圆的酥

 “啊――”

 朱弘家的心瞬间折翼,卡嚓的声响让他痛得额头冷汗直滴。

 “找面镜子照照你的丑相,我老婆可不是你能碰的。”左天青的脸色十分阴沉,甩开他臼的贼手。

 他就知道医院里的狼群最多,他老婆美得引人犯罪,不看紧点可不行。

 “你…你折断我的…手…我…”朱弘家痛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刘晓月既难堪又不忍地上前查看儿子伤在哪里。

 “骨科在三楼,要挂号就请趁早,迟了医师要转到其他医院看诊了,我会让他们打个折扣给你。”

 “我不…不会饶了…你。”朱弘家捧着痛手,恨恨地瞪着他。

 左天青笑得十分恶。“在法律上,非礼是有罪的,信不信我在门口大叫狼一声,看谁会被扁成猪头。”

 “这个梁子我们…结下了,你给我小心点。”朱弘家扶着手腕,相当愤恨地走出去。

 刘晓月很想跟出去瞧瞧情况,但是身为孟家媳妇的责任让她留了下来。

 “青,你又冲动了,有话好好说,别每次都动手动脚。”孟洁睨了左天青一眼。他和俊秀的外表完全不符。

 他潇洒地将长发到耳后。“洁,我是在教他做人的道理,不能随便碰别人的老婆。”

 “他没碰到我呀!”

 “幸好,不然我拆了他的四肢炖汤喝。”他还未喝过狼汤呢!

 “你真任。”孟洁摇‮头摇‬,他的个性真是…善变。

 “老婆,你真了解我?矗滓桓觥!彼谛闹胁沽司洌蝗涡酝魑蠹胰恕?br>
 “你…唔…”两人卿卿我我地拥吻,令在场的另两人有些错愕,他们太不知节制了,竟在心脏病患面前上演‮辣火‬的限制级画面。

 孟老夫人先是皱眉,继而不悦地重咳,好分开这对吻得忘我的鸳鸯。

 “洁儿,你过来。”

 孟洁微恼地瞪了左天青一眼。“老夫人,他…他是我未婚夫。”

 未婚夫!就是他吗?

 长相太俊美、个性太油条,孟老夫人百般挑剔,认为这样的男人配不上她的孙女,她的主观意识再一次蒙了眼。

 “他不适合你。”

 左天青正要怒斥她的多管闲事,一道急惊风似的身影闯了进来。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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