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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仲墉打了电话回家。

 水水接起话筒,兴高彩烈地说:“我准备好了,是我到公司等你,还是我们在哪里集合了?”

 今天他们约好到国家音乐厅欣赏一场避弦乐团表演,这场音乐会她已经期待好久好久了。

 “对不起!我今天临时有一场应酬,恐怕不能陪你去了!”他语带抱歉。

 “噢…”水水的心像装满空气的汽球,针尖倏地刺过…碰!爆开了。

 “很失望吗?”仲墉细心地问。

 “不会啦!你忙,我设关系的!”她强颜欢笑。

 “可是…”

 他声音里浓浓的关怀让她稍减不快。“我找若若陪我去啊,她要是知道我有这么前面的座位一定乐歪了。”

 她反口安抚他。“真的,你确定她能陪你去。”

 “当然!她最现实了,哪儿有好处就往哪里钻。”

 “我叫人把票送回家。”

 “不用了,你给我公司地址,反正我要出门,顺道去拿就行了。”

 “水水…”

 “什么事?”

 “有没有伤心?有没有难过?有没有好大好大的沮丧?”

 就算有,在他殷殷垂询之下,再大的不舒服也乖乖买张太空校的“检察”飞往外太空去纳凉了。只要男人肯细心一点点、关爱一点点,女人心是很容易足的。

 “我又不是林黛玉,哪那么容易就受伤?你再不放心,盖个玻璃屋把我装起来好了。”

 被人捧在手心珍视的感觉真的很,水水的心入万丈光芒,灿烂耀眼!

 “如果盖个玻璃屋就能让你快乐,我何乐不为。”

 这种对话算不算是情人间的甜言语?水水心中此时溢满幸福。

 “贺仲墉,不准你太宠我。”万一,往后再也没人肯像他一般专心疼爱她,她铁定会过得很辛苦。俗语: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要是过度浪费他供应的爱,将来会有报应的。

 “宠你是我最大的骄傲。”

 “不许、不许、我说不许就是不许!我会恃宠而骄的。”水水忍不住娇嗔。

 “那更好,我喜欢看你骄傲,不爱看你自卑。”

 “仲墉,你…”“不要感动过头,我在办公室等你。”

 “好,三十分钟后见。”

 水水和若若在三十分钟内抵达仲墉的公司。

 “水水,你男朋友在这里当什么职位?”若若被这栋气派的八十层大楼吓得呆若木

 “不知道!不过他很优秀哦!”对仲墉她有信心。

 “老板如果不会重用他,代表…他瞎了狗眼!”水水用了麻辣级形容词。

 “老王卖瓜,自卖自夸!羞羞脸!”若若抬手刮刮她的脸颊。

 “我才不是自夸,除非这家公司的老板是后天智力残障,否则他一定会对仲墉鹤立群、卓然不凡的表现刮目相看,他这种人才几百年才会出现—个。”

 ‘对、对、对!仲墉好、仲墉妙、仲墉呱呱叫!“若若没好气的看着一脸足的水水。

 “他是好、他是妙、他是呱呱叫!这家老板要是看不清他的好,我就怂恿他跳槽,到时候,你看着吧,这家公司就要关门大吉啦!”水水骄傲地说。

 “你说得没错,少了他公司的确会关门大吉。”一个陌生男音突地在她们耳边响起,若若、水水猛地回头。

 “你赞同我说的话?”

 “非常赞同,你说的那个‘他’有能力、有魄力;是公司不可或缺的梁柱。”

 “请问你是…”若若旁观者清,总觉这人言语闪烁。

 “你觉得我有没有后天智力障碍?”季墉满脸灿烂地对着水水问。

 他、他、他是…水水归纳出答案,她的心脏漏跳一拍。

 “你是这里的老板?”完了!得罪人啦!明天仲墉会不会被勒令回家吃自己?早知道就乖乖在家等人送票,现在可好,害到自家人了!

 “算是!”宾果!下回她要在身上装几面后照镜,要背后批评人的时候,先观察方圆百里内有没有人迹再出口成章。

 “‮姐小‬,你找人?”季墉问。

 “没有,这边的所有员工我通通不认识!”她快快撇清,免得连累仲墉。

 “可是我刚刚听你提到贺仲墉…”

 “你听错了!我刚刚提的名字是贺季墉。他是我的朋友!很的朋友!”人不自私天诛地灭,这时候只好选择对不起巧巧的男朋友、仲墉的小弟了,不会这么巧合,两兄弟都在同一家公司吃头路吧!

 这丫头说谎不打草稿。季墉大笑,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号“很、很”的朋友。突然间他很想戳破她,见识见识她的尴尬表情!

 “‮姐小‬,贺季墉就是区区在下我。”

 “你是贺季墉?这家公司的老板?”水水再度在脑中整合刚收到的资讯。“那么…”他的话真的难以消化。

 “没错,贺仲墉是这里的大老板,我是小老板!”

 噢!苞这种人沟通要不是得牺牲掉无数脑细胞,就是会得胃溃疡。

 “水水,你发了耶,约到一个大老板,从此吃香喝辣别忘了我一份!”若若不知死活地在旁边括躁。

 水水?她就是那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女生!女大十八变,她变得清丽可人了。

 “走,小扮哥带你去找仲墉!”他拉着水水的手往电梯方向走去。

 水水嘟着辩,狠狠盯着眼前那两个比她高上一个头的‮大硕‬男人。

 “谁可以开释我何谓小扮哥?何谓大老板?”水水口气非常不友善。“水水,你真的忘记我了吗?”季墉还在她面前嬉皮笑脸地扮小丑。

 “你是何方神圣?大卫社契尼?李奥纳多?我为什么‘必须’记住你?”

 “我是你小时候的邻居啊!记不记得?你常常跑到我家跟我妈要糖吃,吵着要二哥背你玩造飞机,有一次你为了抓鱼掉到池塘去,是我把你捞上来的。还有一次我妈不在,你全身都是泥巴哭着不敢回家,是二哥帮你洗的澡。”季墉解释。

 “你是小哥哥?”小时候的她发音不清楚,老把季季喊成,当年他窘死了,可是季墉怎么也没办法把她的发音纠正过来,只能任由她去喊。

 “水水‮姐小‬,你现年二十二岁了,麻烦你的发音正确一点。”这时候再不纠正她,他的一世英名将会毁于一旦。

 “对不起!小季季哥哥!”

 “噢!还是一样难听,你叫我季墉哥好了!”他一脸无奈。

 “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你要求很多耶!”水水想起,她现在应该生气,而不是和他讨论称谓问题。

 她走向座椅上、一副天下太平模样的仲墉眼前。他怎么能那么安适?好似这件事对他的冲击一点都不大。

 “你知道全部的事情,却从没有告诉我!”她大刺刺地出言指责他。

 “你没问我。”他回答得很无辜,仿佛是她在无理取闹。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知道这一大堆事情,我不知道你知道这么一大堆事,我怎么知道我要问你什么?”她把一句话说得像宫似的绕口令。

 “你没问,我怎么知道你不知道这一大堆事情?”他模仿她的逻辑组句。

 ‘你跟我玩咬文嚼字的游戏?“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仍是一脸微笑,好像水水是那个天下本无事,却吃自扰之的“庸人。”

 “你刻意的!”她转过身不理会他。

 仲墉向季墉使个眼色,他合作地把若若带出门外。

 仲墉从背后抱住水水,下巴抵住她的发际。“水水,你不喜欢我是二哥哥?”

 “不是!”“你生气我没让你知道我是老板?”

 “不是!”“那你在闹什么别扭?”

 “我闹别扭?不是!我是生气你什么事都不告诉我、隐瞒我,我生气自己不被尊重。”水水飘怒,音调调高八度。

 “我没有隐瞒你,我觉得那些事并不重要,所以才没讲。”

 “不重要?原来我们之间曾经有过的事都不重要!”

 她故意曲解他的话意。

 “我们两家之前认识又怎样?你是那个小女生又怎样?我对你所有的印象都是从你被我的车子撞倒的那一刻开始,从你吃掉我一束金莎巧克力时开始,不管我们之前是否相识那都不重要,懂吗?”他耐心地跟她说明,这对他而言是被天荒的事!他从不向女人解释什么的。

 “我不懂!我以为相处了那么久,你会把你心里的事情和我分享,就算那只是一个大八卦,你都会不吝啬讲出来逗我笑一笑。可能是我想得太多了,我们并没有那么。”她咬咬,佯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她的指控不无道理,他从不习惯和任何人分享心事,包括水水。

 “更何况,我没太多立场要求被尊重。”水水故意自贬,这回她是自我警戒,提醒自己她在他心目中什么都不是。

 “你在钻牛角尖。”仲墉抬高她的下巴,审视她的表情。

 “我只是认清事实。”不管她多努力否认,但她的身分了不起就是个‮妇情‬、供主人暖的物件,和抱枕、棉被是同属、同科、同目、同种的装饰品,她凭什么要求“尊重。”

 “小傻瓜,不管我们是不是旧识,都不会影响我们现在的关系。”

 “那么…你是公司大老板这件事呢?”

 “这件事又影响什么?它干扰你了吗?”他不解,他的身分对女人来说只会有利,不会更糟糕啊!

 “是的!你是高高在上的大老板,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市民。”

 “这有什么不同?我也领了中华民国身分证,我不认为我的身分证会比你的大张。”他猜测出她的自卑心态又偷渡出门,接下来她大概又要花上个几天自怨自艾,不行,最近得变些花样让她忙碌一番,免得她又胡思想。

 “我们身分悬殊…”她一向讲究公平,这段日子她不当自己是“他的女人”她花自己的钱,不接受他的馈赠,以为这样子就能和他平起平坐,他们的关系是‮女男‬朋友,而不是‮妇情‬和主人。

 可是他的身分把这个平衡状态打破了,让水水一时之间没办法消化。

 “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跟我谈门当户对?”他没好气地问。

 门当户对?这四个字直直敲进心底深处,痛得她凝起双眉。

 他们当然门不当户不对,可是有什么关系,她只是他的玩伴、一个玩得起‮女男‬游戏的伴!有什么资格谈这四个字,该和他谈门当户对的是他未来的子,不是吗?她干嘛要自卑,难怪所有有关她的事在他眼里都不重要、难怪他不需要对她多说明,因为她这个人就是“不重要!”

 水水钻进死胡同里,不出身来了。

 望着她突如其来的沉默,仲墉升起一丝危机意识。

 “水水?”

 “我知道错了,对不起!是我无理取闹。”

 她的委曲求全让他的心隐隐痛。“你有心事?”

 “没有!你说得对,那些都不重要。”

 “你确定自己没事?”看着她苍白忧郁的脸,他有股冲动,想取消应酬把整个晚上拿来挖掘她心中的烦恼。

 但是一一该死的,他怎么可以让她影响他太多?他还是那个奉自由为圭泉的男人,他不该让她左右自己,于是,他硬生生下取消应酬的念头。

 “我没事!”她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晚上还想去听音乐会?”

 “我和若若约好一起去了。”她没打采地回答。

 “好,早去早回,在家里等我回去。”他从皮夹出入场券和一叠千元大钞递予水水。

 “好!”她柔顺地收下,这是她第一次拿他的钱,她需要这笔钱来提醒自己的身分,提醒自己不可以贪心、不可以僭越、更不可以糊涂地把心出去。

 她…她只是他的“玩伴”罢了。

 长长的一个星期假开始啦!想到假水水的心情大好。

 她新买的桂花树开满了密密麻麻的小黄花,沁鼻花香染出一堂意。

 春天到了,神在空气中跃舞,将温暖带到人间,水水的心也随之奔腾。

 起了个大早;她拿出小碟子,把长在枝叶间的淡黄花穗收集起来,一面采集、一面哼唱着歌曲。

 走入浴室,她把小花撒入放满水的浴白里,然后宽衣解带,让自己置身于暖暖的温水中,享受甜甜的淡淡花香。

 春天一过夏季就紧接着来临,待骊歌初唱,即将要挥别学生时代,不管是投入职场或出国深造,她再也享受不到这种充满意浪漫的假期了。

 同学们全都早早做了计划,只有她还漫无目的在闲晃,是该走下心来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

 现在谈申请学校已经太慢,也许该花点心思准备研究所‮试考‬…她的未来不能是在一片茫茫然中摸索啊!

 她的未来会在哪里?在有他或没地的地方?

 算了算了!人生得意须尽,要伤脑筋也等这个假过去再说吧!

 丢开恼人的思维,她在浴池中半眯着眼睛,想像自已正在日本的天温泉泡汤;一片片雪花从天空降下,在她的掌心逐地融解,变成冰冰凉凉的清水。

 一阵悉悉卒卒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冥想,水水睁眼一望,高大的仲墉站在她正前方俯视着她的娇

 噢!他竟然全身赤

 水水的脸颊轰隆作出满颊绯红。

 “你要做什么?”

 “跟你一样一享受桂花浴。”说着,他一只脚已踩入了池中。

 “不、不要!”她的气息不顺,连带发音也跟着结巴。

 “见你那么享受,我找不出‘不要’的道理。别那么小气了,好东西要和好朋友分享。”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蛊惑着她的意志。

 “那…我、我起来让你泡好了。”

 “不用!我敢确定我的浴白绝对容纳得下两个人!”

 反对无效!他硬挤进她的身侧。

 “但、但是…我们太重了,浴白会破掉。”急切中,她找来一个“破”借口。

 “果真如此就太了;说不定我们会上金氏世界记录!”他取笑她。

 “我、我起来。”她右手一支想起身,却被他顺势躺下的‮体身‬带动水,滑入他的膛。他的‮体身‬在下面,支撑她全部的重量。

 “对不起!”

 “嘘…别说话、别动…”

 望见他神情痛苦,额上浮出一颗颗汗珠,是水温太高了吗?要不要再加一些冷水?

 她顺延着他的脸庞往下望,发现自己的浑圆双峰贴住他壮硕魁梧的膛。

 水水想身离开,又想起他的警告,只好动也不动他仔细观察他的表情。

 他的呼吸加快,手臂肌纠结成团。

 水水忘记他的警告,忍不住伸手为他拂去额间的汗水。

 她的好意如划出火花的柴火,瞬间点燃他的望。

 “没有做女儿的愿意父母知道自己是个女。”

 “你不是女”他严正驳斥。

 水水叹口气没作答。

 “你是我最重视的女人。”

 “我是你‘目前’最重视的女人。”她强调了“目前‘二字。

 “你希望自己‘一直’、‘永远’是我最重视的女人?

 你已经开始对现在的生活不足;已经开始希望得到我的保证了?“他挑高眉头,冷洌地望着她。

 全天下的女人都一样,都是不安于现状的,给了一分就想再多拿几尺。她们不给男人自由呼吸的空间,总是利用自己在上的魅力来遥控男人,要男人用一辈子来换取一时的愉。他一直以为水水是不一样的,原来也是相去不远。

 “不!我一向懂事!我会安于‘目前’。”他酷寒表情深深刺伤了她的心。

 她尽力了呀!她不会他,今天不会、明天不会、永远都不会他承诺,因为她好努力去当他心里那个“玩得起”的女人。可是他的“不放心”让她好酸好涩。

 “你确定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相同!?”

 “我确定!”

 她的答覆让他松口气。“那么你为什么不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不希望当我们之间事过境迁后,两家的情会因我们而尴尬。”

 “如果你是在担心这个,放心!他们以为你是我的特助,其它的都不清楚。”

 “我还没毕业,这个谎话似乎…”

 “你现在课已经不多了,当然有时间‘协助’我,刚刚你不是又帮了我一次?”他暧味地说。水水被他的口气逗弄出满脸羞红。

 “而且这样你就可以正大光明顶着公司公费进修的身分出国。”

 “你的计画真周详,连以后的事都布好局了。”真是慷慨周到的男人!他是不是参与了每一个伴的未来?

 “这是一条后路。”

 “那么我得赶紧准备准备,离毕业没剩几个月了。”

 她故作无所谓的样子。

 “不!你可以选择明年或后年出国,甚至可以不出去,我说过那只是一条‘后补道路’。”不知所以地,他对她的离去产生莫大的恐惧,这瞬间一转的念头让他的心存了警惕。

 “我懂了。”她又靠向他。他们之间本来就注定没有未来,她何必去在乎时间长一点或短一点,她能把握的只有眼前。

 “还生气吗?”“我本来就没有生气,是你多疑了。”

 “那晚上同意出席了吗?”他软声轻问。

 她可以不同意吗?闹脾气只会让爸妈嗅出端倪,她何苦跟自己过不去?

 “水水,听我…”他在她耳边轻低唱。

 我来唱一首歌,祝你生日快乐,生命里的可喜,让我向你祝贺。

 我来唱一首歌,祝你生日快乐,因为有这一天,我们才能唱和。

 天天相见,说不出语甜言,对你的爱藏在心田。

 就在今天,衷心地祝福你,快快乐乐直到永远…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感的嗓音让水水沉醉其间,他的歌词唱出她满心感激。水水轻轻搂住他的,随他唱和…

 她好快乐、好快乐,在若干年以后,她会记得这个男人,记得他的歌声,记得他的生日快乐…

 “水水,你要什么礼物?”

 她摇‮头摇‬什么也不要,因为她已经得到最想要的东西…他说了“对你的爱藏在心田。”

 也许对他来说那只是一句随口唱出的歌词,是她自作多情了,但是水水会把它牢牢地记在心田,曾有这么一个早晨,她心爱的男人在耳畔倾诉对她的爱…

 “我买一部车给你好吗?省得你老是撞车。”

 “请不要送给我任何有形的东西。”她轻言请求。

 “为什么?”他不懂她的想法。

 “这样子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廉价。”

 “我不懂!”

 “请送给我一个对等的位置,让我以你的女朋友自居,将来我们分手了,是因为我们个性不合,而不是你不要我,好吗?”

 “这对你很重要吗?”

 “是的!”水水十分肯定地点点头。

 “为什么?”他在不知不觉中感染了她追究底的坏毛病。他从来都没兴趣去探究女人心思,今天他破了例。

 “我有的东西不多,尊严是我最后一道宝藏。”

 “当我的女人让你没等严?”他瞠目,眼中布满了不敢置信。有多少人争着想当他的女人,她竟然认为那是没尊严?

 “我只想当自己的女人。”

 “顽固!”

 “请谅解我固执地要求公平。”

 “好吧!随你。”

 水水笑了,她要公平,让他和她两人站在天秤两端,谁也不欠谁。她不要当他那群女人中的一个,她要当他生命中最特别、最与众不同的一个。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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