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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席舫因他们最后还是回到翟浚谦的住处。

 由于时间已经太晚,张正传和白茉莉好像都已经就寝,为了怕吵到他们,他们俩蹑手蹑脚溜进了房间。

 席舫因和翟浚谦并肩坐在上,刚开始因为心思太过纷,两人皆沉默不语,末了,是翟浚谦先打破沉默。

 “你是席舒嫚。”他用肯定句指出,不晓得她当初欺骗他的动机是什么。

 席舫因点点头。

 “为何要装做不认识我?你当初为何要转学?又为何你改名叫席舫因?为什么你会得肺炎?为什么五年来——”

 席舫因打断他,“一个问题一个问题来好不好?”她牵起他的手搁在自己的腿上,甜甜的化解他的急躁,“来玩一问一答如何?”

 翟浚谦试着心平气和,终于他不自在的点头,“为什么后来再见面,你要装成不认识我?”

 “因为我还在气你的绝情。”

 “我绝情?”翟浚谦不懂,还想再问时,席舫因却先开口。

 “下一个问题,请遵守规则,一问一答。”

 “为什么你要转学?”

 “那时我发高烧并发肺炎,什么时候转学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时我应该正在昏,只知道醒来后已经在台北。”

 “为什么得肺炎?”翟浚谦紧张的咽下口水,“是因为那场雨吗?”

 席舫因陷入回忆,“那时你说我笨又丑,我很难过,在老地方等不到你,我好像就昏倒了,是韦哥哥和韦伯父开车经过发现了我,好心的把我送到医院,并通知我外公外婆。”

 “不给我任何消息是因为恨我吗?”他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在五年前那天就已错过了。

 “你有找过我吗?”席舫因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他。

 “怎么没有?你转学那天我就逃课到你外婆家,却没找到任何人,之后我和张正传每隔一段时间就到你外婆家去,但你外婆从来没告诉过我你的下落,直到我北上要来念大学前,我和正传都还有去探望你外婆,希望她愿意告诉我你考上哪所大学。”

 “可是外婆从来没有告诉我你找过我。”席舫因疑惑,‮头摇‬不解。

 “你有问过她吗?”两个人开始比对蛛丝马迹。

 “我有问过,但她都说没人找过我。”

 “不可能,你转学后一个月,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外婆,但那时她什么都没跟我说,是因为气我害你得肺炎吗?”他自责不已。

 “我昏了两个礼拜才醒来,之后又调养了近一个月,在此之后我一直有问外婆你的消息,但她的回答都是要我别再多想。也许,他们是真的因为这样在生你的气吧,否则我爸妈为何不让我和你在一起?”席舫因歪着头思考,渐渐厘清一些事。

 “那你为何改名?”翟浚谦又问。

 席舫因将母亲去求助大师,以及大师说的话从头说了一遍给他知道。

 “算命啊,原来如此。”翟浚谦点点头,心下却隐隐有种不安盘旋,但是什么他却说不上来。

 如果只是单纯气他的话,他们大可来骂他、来教训他,或到他家兴师问罪,但有必要长达五年的时间,都这样阻绝他们彼此的消息吗?太大费周章,也太说不过去。

 “但他们一定想不到,我们会在五年后念同一所大学,甚至在图书馆巧遇,有时候,缘分真的是很奇妙。”席舫因为此动容,这比一路走来都好风好月的缘分还难得。

 她的眼睛晶晶灿灿的看着翟浚谦,里头的情生意动,闪烁不已,小小空间中,情意浮动。

 “是啊!”翟浚谦伸出手,替她拨开额前一绺调皮的发丝,他的眸光暗沉了。

 那么一瞬,她能感觉到他想亲吻她,接着他欺身过来,将她锁在怀中,亲吻她的眼睫,她得眨眼,接下来他再亲吻她鼻尖,跳过她的来到她的颈边,在他轻柔的吻中她头晕目眩,心神驰。

 他的大掌扣住她的肩,在极度渴望中探入,与她的火热绵,她笨拙而认真的试着回吻他,她的软软绵绵,更让他‮体身‬里的望被唤醒…

 这一吻的甜美因为望而被更加催化,炽热而情,她太紧张,害怕起这种连自己都无法驾驭的感情。

 感觉似乎有什么事正要发生,但她却无力阻止。

 强烈的情感冲出了锢,终致失控而无法停止,他一双手往下探,来到她的间温柔的爱|抚,他的每个碰触都像惑,令她‮奋兴‬、昏沉而且,她热得像火山在‮体身‬里头炸开,高温让她眼色离明媚,热让他情|高亢发。

 这时似乎除了亲吻已经不够,他们强烈需索彼此,分不清是谁先跨越了界线?

 是谁先投降?是谁去谁的衣服?谁在谁耳边离爱语?谁让谁放肆这一切进行?

 只知道这一刻他们忘记了身边所有的人,光luo的偎在彼此怀中,他在她上头,眼色深情惑人,她表情如梦离,然后,他进入她,在这深沉而瑰丽的夜里…

 爱在蔓延…

 早上,直到刺眼阳光照进房内,席舫因才在翟浚谦怀里醒来。

 她翻过身,看着在身旁依旧酣睡的男人,软化的脸部线条使他此时的面容不再呈现人的帅气,反而看起来温和带点天真。

 她好爱好爱这个男人啊!

 倾她所有生命!

 若缘分真是天注定的话,她愿意用这辈子所有的爱情,来换他同等的爱,这样的爱情,一辈子一段也就够了,也值得了。

 翟浚谦在她身边醒来,“你醒了?”

 他撑起‮子身‬在她上印了一记,超级响亮。

 “早安。”这是他们共同接的第一个早晨,值得纪念。

 “早安。”她红着脸,心虚的怕他发现自己已偷看他许久。

 “你好美喔!我怎么会这么幸福啊?”他忽然像只小猫般,很**的赖进她光luo柔软的前,嘴更不安分的东凑西亲,逗弄得她一阵

 她笑着推他的脸,“别闹了啦!”他呵得她好、好害羞喔。

 他抬起深邃的眼,深情的看她,像是一生一世都看不够她一样。“我好爱你。”

 他把颊贴着她白皙柔的手臂,直要沉溺。

 爱不够她一生一世啊。

 对他而言,对她的深情是喜欢,喜欢到无可自拔,但对她的责任则是爱,爱到无路可退,直以此生相许。

 席舫因很感动,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答应我,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他对她说,也像是在许下承诺。

 昨天的不安在心中扩大,他急着想抓住些什么。

 现下他能确定的,只有爱她的这颗心而已。

 席舫因在他眼中看见她所构筑的美丽未来,里头有她,还有爱她的他,她忽然有信心相信,只要有爱,所有的困难将刃而解。

 总有一天,她身边的所有人将会认同他,认同他们的爱情。

 她相信总有一天——

 翟浚谦载着席舫因,在大马路上风驰电掣的疾驰。

 “浚谦,骑慢点,其实第一节课不上没关系啊。”席舫因紧拥住他,颊贴着他的背,‮劲使‬的想把声音传送给他。

 “没关系,就快到了。”翟浚谦微笑保证。

 方才他们在上又嬉闹了好一番,这才发现时间已经快到第一节课,于是两人这才赶紧准备,赶着送她回去换衣服再去上课。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翟浚谦催油门加速赶在黄灯亮起前骑过十字路口,左方来向一台自小客车却等不及的闯红灯。

 长而刺耳的煞车声尖锐的划过早晨的空气,那台自小客车不偏不倚撞上了翟浚谦和席舫因所骑的摩托车。

 地上长长的煞车痕怵目惊心,翟浚谦的摩托车被撞到另外一个车道,他和席舫因两个人也被撞飞,‮子身‬彷如抛高的皮球般,高高的腾空飞起再重重的摔落在地上,但不知何时,翟浚谦紧紧抱住席舫因,将她护卫在怀中,鲜红的血从他背后的地面晕染开来,哀伤的漫出一片红。

 尽管两人都陷入了昏,然而他的双手依旧死扣着她不曾松开,车行拥挤的十字路**通顿时成一团,这时有许多好心的骑士纷纷下车查看,肇事车辆也被车围困住。

 躺在地上的两人,苍白的面容和地面的殷红恰成诡异的刺目对比,帮忙救助的人这才发现完全无法将男子的手从女子身上扳开。

 奇异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死生相随?

 这般深情,不离不弃,教在场的人都不怔愣住了。

 翟浚谦再次醒来,已经是两个礼拜后了。

 一睁开眼睛,一股椎心之痛让他差点叫出来,他闭起眼,直到痛楚的感觉渐渐褪去,这才睁开眼看到父母亲的脸。

 “爸、妈,你们怎么过来了?”他想起身,却发现手根本使不上力来,‮体身‬不觉又虚软倒下。

 “浚谦,你别急,多休息——”翟母才说话眼泪就掉了下来,哽咽得无法把话说完。

 “瑞晴,你别哭,浚谦都醒过来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相信他一定可以很快好起来。”翟父看起来苍老了好几岁,将子揽在怀中,他自己也红着眼劝慰。

 记忆回笼,翟浚谦忽然想起他和席舫因好像出了车祸…出了车祸——

 “爸、妈,舫因在哪里?”他激动的睁大眼,整个人跟疯狂一样,根本不管自己身上还有伤,拔掉手上的点滴,吃力的要离开病去找她。

 “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他大喊。

 “浚谦!浚谦!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啊——”翟母冲到病边,用‮体身‬紧紧挡住他,想阻止他伤害自己的行径。她泪满面,清瘦的身躯剧烈颤抖着。

 “妈,舫因呢?舫因在哪里?你们快点告诉我啊!”他的声音因为激动叫喊而嘶哑,翟父也加入压制他的行列,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他们困在病上,无法动弹。

 “浚谦,你不要这样,伤口会裂开啊。”翟父看到他腿上裹的纱布又泛出血迹,心中一惊,赶紧按下墙上的紧急呼叫铃。

 “浚谦,你先把伤养好,一切的事情等你康复再说,你听妈的话啊!听妈的话——”翟母看到他这样,更是痛哭不已。

 心疼他,也心疼他们的爱情啊…

 “妈——舫因呢?”他看见母亲哀伤的脸,忽然打了个寒颤。

 他们为什么不让他去找她?

 为什么不告诉他她的下落?

 车祸当时她发生了什么事?

 一股‮大巨‬的恐惧紧紧的揪住他,比死还叫他害怕的寒意直冒上他心头…

 “舫因!舫因——”深沉的恐惧几乎要噬了他,他像发了狂一样用肩膀、用头去撞开任何想控制住他的外力,他要去找她啊!

 “浚谦——浚谦——”翟父翟母吃力的扣住他,不让他因为太过激动而伤了自己。

 医护人员听到铃声急急赶来病房,看到呈现半疯狂状态的翟浚谦,第一时间抓住他,赶紧替他注镇定剂。

 在漫天卷来的黑暗覆盖他之前,翟浚谦在心中呐喊:

 舫因——

 无论你到哪里去,我都会去追你,天涯海角,死生相随,不离不弃——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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