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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翟浚谦才回到租屋处,就看见张正传和白茉莉坐在客厅看电视,他朝他们走过去,将自己抛进沙发里。

 “哟,我们大情圣约会回来了,怎么,今天没把野猫带回来?”白茉莉牙尖嘴利,对于翟浚谦近年来的爱情态度无法苟同。

 “茉莉!”张正传制止她。

 他看得出好友心情不好,脸色很难看,人也显得无打采。

 “我好心问候他啊!吧嘛这么大声?”白茉莉嘟嘴,一脸无辜。

 “我今天看见席舫因了。”翟浚谦没有回嘴,只是很疲累的说。

 白茉莉跳起来,靠近他问:“真的吗?在哪里?她在干嘛?”

 她还不知道张正传把她看见席舫因和人去选戒指的事告诉了翟浚谦。

 “她和韦晟勋在一起。”

 “喔。”声音里很沉的失望,白茉莉还以为翟浚谦和席舫因有机会来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那你有跟她说上话吗?她有看到你吗?”她不死心继续追问。

 翟浚谦摇‮头摇‬,累得不想再多说。

 “是喔!好可惜,你应该问清楚她当初为什么要离开才对。”

 翟浚谦默默地起身走进房间,正当他们不解的时候,他拿着一封信走回来,将信递给白茉莉。

 “你自己看吧。”

 这是五年来,他第一次将自己的脆弱摊在他们面前,他好累了,已经受够一个人独自承受。

 张正传和白茉莉一起看完信,张正传首先沉不住气,生气的骂道:“真是够了,席舫因太过分了!浚谦,你一定要忘记她,这世上好的女生那么多,又何必非她不可?”

 相较于他的气愤,白茉莉却只是静默,彷如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儿,她理性的发言:“浚谦,你是否曾经思索这封信的‮实真‬有几分?”

 翟浚谦抬头,不晓得她为何如此问。

 白茉莉清清喉咙。“你才是最了解舫因的人,应该不至于相信你们间的感情是这样虚伪而且薄弱吧?”她一针见血的问。

 翟浚谦愣住,他受创太深,所以一直以盔甲牢牢将自己武装起来,竟从没像白茉莉所说,去深思这其中的种种细节。

 “若舫因想要分手,又何必连休学都办了,没有必要做到这样决绝吧?若她真是那样绝情,你不是一个会死烂打的人,她应该也比谁都清楚吧?有必要这么太费周章吗?这种感觉像…像两败俱伤。”

 经过白茉莉这样提醒,翟浚谦突然想起来一些曾忽略的事,五年前车祸前一天他和席舫因长谈,那时他不也认为她的亲友太过小题大做的阻绝他们彼此间的消息,很不寻常吗?他怎么会忘记了?

 那种不安的感觉又回来了,总觉得有什么事被蒙在鼓里,相当的不好受。

 忽然,他的‮机手‬响起,打断他的思绪,他接起,是黄嘉文打来的。

 “谁打的?”待他挂掉电话,张正传迫不及待的问。

 “是嘉文。”

 “嘉文?她打来有事吗?”

 “她说,席舫因想跟我见面。”

 白茉莉跳起来,激动的抓住他问,“那你答应没?”

 “还没。”翟浚谦老实说。他还需要时间去思考很多问题,而且,她跟韦晟勋的关系也是他却步的因素。

 “你在什么?”白茉莉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猛拿脚踹他,“人家女生都主动约你了,你还在矜持些什么?”

 翟浚谦苦恼,“我没有矜持,但我总觉得我似乎忽略了什么事情。”他想先厘清。

 “你就算在这想破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啦!倒不如跟舫因面对面坐下,把所有的事情都摊开来说清楚讲明白,就算舫因是要跟你说她要结婚了。”白茉莉顿了一下,才又继续说:“感情一场,是男人你也应该郑重祝她幸福,你知道吗?”

 经过白茉莉这一席话,翟浚谦彷佛豁然开朗一样。

 “茉莉,谢谢你。”他握住她的手道谢。

 若非她的直率,他现在应该还在死胡同里头转,没有勇气跨出这一步,他要谢谢他们给他的勇气。

 她说得对,就算没有办法在一起,他仍旧希望席舫因能得到幸福。最至高无上的爱情不正是如此?

 他渐渐感觉到乌云散了,他期待,未来的好风好月——

 席舫因终于透过黄嘉文,联络上了翟浚谦,约了星期六在晶华酒店的“azie”见面。

 在等候的时分,她的心最是难熬,她在期待,也在害怕,轻着五年来不曾剪短过的长发,发丝轻泻,盖住她大半的容颜,教人看不清楚到底是欢喜还是忧愁。

 “舫因,你要不要喝水?”韦晟勋体贴的将水杯移到她面前。

 就算她不说,他仍能感受到她的紧绷。

 席舫因轻抬螓首,嘴角一弯。“韦哥哥,若我今天失恋的话,我该怎么办?”

 却是难掩紧张。

 虽说她这五年来,一直安慰自己要相信他,说服自己要坚持他们的爱情,但经过前天的相遇,在即将面对的这时,却没来由的感觉到害怕这最终的宣判。

 “别担心,就把所有事情一次全说个清楚,若要死,也别死得不明不白。”

 “意思是要我死得瞑目吗?”她自嘲。

 “自然是啊,更何况你若失恋…嗯,我想想该怎么办?”韦晟勋试着要平复她不安焦躁的情绪。“那我就收你当小的好了,来个金屋藏娇你说怎样?”他说得光明磊落,害她实在当不了真。

 然韦晟勋的这场玩笑,却稍稍减缓她心中的压力,她浅笑道:“你说的话已经被我录下来,后将留作呈堂证供。”

 昨晚,韦晟勋找了她长谈,想陪同她今出席,她难以推辞他的好意,最后只好勉为其难答应。

 “我不敢了,我发誓会专情一生一世,大人可要手下留情。”韦晟勋很高兴看到她出笑容,他宠溺的伸出手,拧她额前的发。

 这是对她的情感转换之后,他对她最亲昵的动作,就是像这样当她妹妹一样表关心,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可翟浚谦由侍者带到座位时,看见的便是这样甜蜜的画面。

 席舫因和韦晟勋是这样相衬的一对璧人,他则像误闯入的宾客,荒唐而尴尬,他的眼中难掩一瞬心痛,随即被他掩饰去,他深一口气,换上坚强武装后落座。

 “好久不见。”他率先开了口。

 “浚谦。”席舫因一脸惊喜的口唤他,口气里却掩饰不住她心中复杂的情绪。

 翟浚谦坐在她斜对面,神色戒备地注视着她和韦晟勋,因为不知她主动约他出来见面的原因,所以他仍是不想错漏自己现在的心情。

 好半晌,他才开口问:“什么时候回国的?”

 “我们一个礼拜前才回来的。”

 翟浚谦抬起头,听到她说“我们”指的可是她和韦晟勋?原来他们是一起到国外去的啊!他心中沉痛的澈悟。

 空气一下沉寂了,他发现自己竟找不到话打破这沉默,完全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才好。

 问她好吗?她看起来气不错,甚至比之前还好。

 他相信她现在看起来很是幸福。

 和她叙旧呢?以他此时此地的处境,他说不出口。

 更何况,他认为以韦晟勋的立场,他不会想听到自己女友和别的男人聊过去的风花雪月才是。

 “你…好吗?”席舫因艰难的说,她发现他似乎变得冷漠,让她有些迟疑。

 但不能怪他,他自始至终都只是被动的接受者而已。她写给他的信是那么绝情而伤人,毫无转圜,怪不了别人。

 “还不错,再过几个月就退伍了。”翟浚谦回答。

 “你没有继续念研究所?”她惊讶。

 他摇‮头摇‬,“我想先去当兵,一边重新思考我的人生规划。”

 确定少了她的人生,是该重新规划了。

 “你呢?这几年你好不好?”他试探地、装做漫不经心地问,声音里却漏出深深的落寞。

 “我…”她才要说,却发现喉头哽咽,不知从何说起。

 除了很多的孤单和想他之外,其它一切都好!

 然而,当这长长的思念终于要走到尽头的时候,她却变得毫无自信起来。

 若非韦晟勋的鼓励,她应该没有勇气约他再见一面,但见面之后呢?见面之后又该如何?她该如何跟他说出她的心意?重点是,她现在说还来得及吗?

 就在她反复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的当下,韦晟勋却在此时爆出惊人之语——

 “我要结婚了!”

 他的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教在场的翟浚谦和席舫因全都愣住了!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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