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女孩躺在已经渐渐成
的男人腿上,柔软的乌发就散在草坪上,好像是睡姿不怎么舒服,女孩叮咛了一声就动了动小
,试图给自己寻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
袁林瞧了,撇了撇嘴,心道,女人就是娇气。虽这么说,手底下的动作却言不符实。他伸手探入了女孩的后脑勺,将她托了托,可惜她被惊醒了。或许是休息够了的缘故,她的警惕心又回来了。
容华看着头顶的一张俊颜,生生地收住了要挥出去的拳头,然后眨了眨眼睛,把变得过于凌厉的目光遮掩下来。
袁林当然不可能看见容华的动作,不过他倒是希望她打过来,这样他就又能以此要挟让她多陪陪自己,心疼自己了。
“我们已经在马场了?”容华问,扯着袁林的衣襟就爬了起来。
袁林就这么看着那张
人的小脸和柔软的发丝从自己那么近的地方离开,如何拼命都没法抓住。他的手有些僵硬,看着已经站起来张开双臂
接清风的女孩,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爱他,他知道。他想过要放弃,只站在一边看着她幸福就好,因为他不想成为她的烦恼。
可是两年都过去了,夜午梦回的时候,他依然忍不住会想她,想她在干什么,吃得好吗,睡得好吗,住的用的穿的是不是最好的,谁会在她粗心大意的时候提醒她,谁清楚她的喜好照顾她。
每次这样一想,便是好一会儿,有时候甚至能想到窗外天空都泛出鱼肚白,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嘲笑自己的胡思
想。这两年他也经常去欧洲,特别是西班牙,可是从没有偶然碰上过她。
他多么想告诉她,杜鹃花开了满山,蔷薇落了整个庭院,送给她的碰碰车都去检修了好几回,还有那个秋千也生锈了,换了两次。
他想骄傲地走到她面前,拿着自己的份身证指着
期告诉她,他成年了。他想自己的成年礼上会有她的身影,因为他想告诉她,他如此殷切地盼望成年,就是为了给予自己明目张胆追求她的权力。
他一直在努力,积累财富,扩张势力,增强实力,可是当这样快节奏的生活偶尔停下来时,他又会有些迷茫,他就算富甲天下,就算权倾华夏,就算无坚不摧,可如果他心爱的女孩依然不爱他,那他要这些干什么?不过是增加孤独的筹码。
“楚楚…”容华只觉得有一阵热气洒在了她的脖子上,袁林突然站起来从后面抱住了她。
“咳,袁林,那个,有话好好说,先放开我。”容华微微垂下眼眸,心底突然也有些烦躁,不是冲着袁林去的烦躁,而是对感情。她一向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情,当初同时爱上袁绍和袁毅她就自责愧疚得快把自己磨折疯,现在小弟又对她不依不饶,若是别的人她根本不会在乎,可偏偏这人是小弟,她打也打不得,骂也舍不得骂,真真是憋屈死了。
“我不放!”袁林孩子气地将容华抱得更紧,“就让我抱一会儿不行吗?我听妈说你小时候总是
着要大哥抱的。”
“那不一样,我们都还小,再说,我也不记得了。”小时候的事情很多她都忘记了。听到袁林既然用这样的烂借口,好像孩子争抢玩具似的,别人有他也要有,听得她哭笑不得。
“怎么不一样,反正我不管,我不能吃亏了。”袁林冷哼了一声,不过却放下了一只手,只留右手还搭在她肩膀上,换了话题:“虽然不骑,但我们去那边看看马。”
见袁林这样,容华暗地里松口气,由着她这样搂着自己了。
马场很大,遛马的地方很多,但是最好的纵马奔腾的地方还是一幢平屋东侧的场地。
一路上也没看见什么人,她便问:“这怎么没人,我记得这里周六时人
多的。”这是郊外最有名的马场,她以前和安娜、严缜一起来玩过。
“当然。”小少爷挑眉道:“你不知道清场的必要
吗?这会提高乐趣和便于安静地欣赏风景。”
“…你让马场清场?这里可有不少会员,白金会员至少是四位数,他们可都是能随时随地来这里骑马的,你这样做,马场得给这些人多少补偿。你得花多少钱清场?”坑爹,容华想到那钱的数量就
疼。真是
汉不知饿汉饥,她以前没觉得,自从打碎了袁林的花瓶以后可就深刻地体会到了钱的重要
。
“财
,吝啬鬼。”袁林失笑,拧了拧她的琼鼻,道:“不多,八千万。”
“八千万?”容华瞪大了眼睛,坑爹了,就清场要这个数?吓唬人呢吧。
“美金。”袁林就喜欢看她这样瞪着眼睛。
“…竟然比暗杀我的悬赏金还要高。”容华咂舌,
“什么暗杀你?”袁林见容华说漏嘴,立马就问。
容华噎了一下,本来是没准备告诉家人这些事情的,但现在瞧袁林眯着眼睛好整以暇的模样,她就知道不说不行,“嗯,我是跟着沙鹰混的,得罪过意大利黑手
,黑手
的一些人出钱买我的命,三百万美金。当时我觉得
高了,可现在才知道,我还不如一马场的清场费!”
意大利黑手
?袁林眸子微微一闪,滑过一道冷冽狠辣的光芒。半个月后,国际新闻就报导了一则关于意大利黑手
中部分要员被炸死街头的消息。容华知道后,随便一想就知道是谁干的了。
袁林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谁告诉你这是清场费,我难道是傻的吗?这是买下来的钱,还不包括这些马匹的。”
“败家子,你有钱也不是这么花,好好地把马场干嘛?”容华再次咂舌,怒骂这臭小子花钱如
水。
袁林耸耸肩,没再说话。说他败家子不怎么恰当,因为他用的是自己的钱,不过他也的确很败,这马场就是前两天刚刚买的,连场地、建筑、人员一起八千万美金,马匹另算。他买马场,为的就是把这里控制下来,安排好自己的人手。他知道很多人都在觊觎容华的命,所以不得不小心谨慎。
不过这些理由就不用跟她说了,说了她也只会
疼那些钱。
本来为了能和容华一道骑马,袁林特别让人弄来了两匹英格兰纯血马。但可惜今天是用不上了,他刚才发了信短让岳成牵一匹温驯的小马,这会儿倒是已经到了。
马儿全身棕色,看血统似乎是蒙古马,眼神温和,偶尔还甩着大脑袋
气。因为是临时找来的马儿,所以没有被袁林要求清洗很多遍,还带着点味道,不过容华没去在意这个。
岳成放下马就走了,可不敢打扰老板和容华的二人世界。
“这马温驯,你骑上去,我牵着你走走。”袁林的洁癖有些严重,走到近处闻着马儿的味道就皱起了好看的双眉,不过见容华这么喜欢这匹马,就没发表什么意见。
容华本想自己上马,但袁林不让,硬是把她托着上了马。
工作人员也很快退去,留下广阔的空间给他们。
容华一坐上马立刻就牵住了缰绳。虽然座下有马鞍,马儿走得也稳当,但容华还是有身下的小马会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而翻倒的错觉。
“等报了仇,你想去干什么?”袁林和容华聊了起来,在渐渐接近某个话题时,终于问。
容华思考了一下,回答:“看大哥他们的想法吧。”
“你自己的想法呢?如果他们都不再有事,可以陪着你。”袁林说完,就扭过头面目狰狞地咬了咬牙,天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有变扭!
“诶?我的想法么。如果大哥二哥不用留在南海四岛或军部。我倒是想过隐居的生活。找个好山好水的地方住下来,每
修炼习武,与大哥二哥切磋比试,一定也其乐无穷。说真的,我
恋上武修了,一
不打坐我都难受。”
袁林听了,却只是笑一笑,没有说什么。
原来容华的想法这么简单,也是,她本就出生金贵,从小磨难虽多却没过过清苦日子,她这样出身的人,一般分为两种,一种像她这样淡薄名利,只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一种则是一辈子都紧紧抓着权势和财富,永不松手。
一间得以隐居的屋子,有山有水,能清修,这般简单,却苦了她为此耗费天大的努力。她得报仇,得把不定安因素都铲除。而袁林若想陪着她,需要做的,还有很多很多。
两人一下午都没去哪里,只是在马场走走,容华一直骑在马上,偶尔笑闹间也放肆地去
小少爷宝贵的头发,两人之间的亲昵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袁林的头发再一次遭受躏蹂的时候,他扭头狠狠怒视着笑得没心没肺的女孩,见她很快又无辜地回望自己,只得磨着牙又扭了回去。
可很快,他就勾着
角,在女孩看不到的地方笑了起来。等他意识到自己笑了时,不
微微头摇,楚楚,我已爱你至斯,你待如何应我,我承认,我依然在奢求。
夕阳落下美丽的余晖,火红火红的,照在马侧男人的俊脸上,恍惚间,容华好像又看见了三年前的他。那晚夜风呼啸,少年冷着脸抱着自己,说:你慌什么!天塌了,还有我、我们顶着呢!
这就是我的弟弟。容华默念,无声地笑了起来。虽然这个弟弟爱上自己的事情让自己烦恼,可是这终究是自己的亲人,自己可以拼尽全力去守护的家人。
这天傍晚回家,因为属于带伤偷跑,容华一进门就被黑着脸的袁绍给带进了房里面,她死死扒着门框朝袁毅求救。袁毅忍了半响,才默默地扭过了脖子,似乎在说自求多福吧。
袁绍也没有怎么骂她,就是给她洗了澡,然后把她
进了被子里,又给她灌了一碗苦得要死的中药。她喝完差点就吐了,问他怎么这么苦。他冷着脸回答:苦吗?他们做得不错。
于是,某女抹着眼睛流泪了,大哥太坏了,竟然让大夫特地给她弄了碗苦药!可是她只敢假哭不敢控诉。
接下来袁绍更是没说她一句,只是拉了一把椅子,前两天刚刚送到她房里的,坐下来后就看起了晚间报纸,看得是慢条斯理,一点也不着急,瞥见容华抓耳挠腮也不为所动。
容华最受不了就是他的冷力暴,她宁愿他骂自己一顿,这样她还可以找袁毅撒娇求安慰,可他偏偏就是把自己给照顾得好好的,然后冷着脸要自己闭眼睡觉。坑爹,有个在她
前搞冷力暴的男人,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憋了半响,容华忍不住爬起来,刚要下地就被袁绍的一个眼神给唬住,忙把白
的玉足缩了回来。她在
上屈着腿抱着膝盖,委委屈屈地瞪着男人。
男人皱了皱眉,也没放下报纸,只是冷淡地问:“干什么。”
“我,我渴了。”其实她是想下
跑去跟他撒撒娇,耍耍赖,然后认个错,不过听他口气不好,就换了借口。
袁绍虽然皱着眉,但还是放下报纸给她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她。
容华小嘴儿翘得老高,哼道:“我没力气。”
“有力气出门,没力气喝水?”袁绍眉头皱得更紧。
小气鬼!就知道抓着这个不放!容华也是有脾气的,不过这脾气一般发在后面,这会儿还是乖得像只猫,她讨好地笑:“大哥喂我,我渴…”
袁绍瞧着这模样,快速地嘟囔了一句什么,好像是上辈子欠你的,然后坐到
边揽着她的后背给她送了水,见她乖乖喝了大半杯,才松开了眉头。
乘着袁绍放下水杯时,她赶忙抱住他的脖子,撒娇:“大哥别生气了,楚楚知道错了,接下来几天我保证乖乖养伤。”
认错态度良好,虽然屡教不改,可袁绍还真的舍不得继续生她的气,便从善如
地嗯了一下,引来了怀中女孩的欢呼。这一声欢呼,这一抹笑颜,他忍不住也跟着勾了勾
,却默默叹息了一声。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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