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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节 欢愉的世界
 恋月低垂着眼睑,徐徐地将木放下。她侧过头,看着心疼她的娘。

 “娘,我们走吧!”

 印母知道了女儿的苦,也不再劝她回宁仇身边,她拉着女儿,一同走出这个令女儿试凄、受委屈的地方──

 “恋月──”

 宁仇想追上去,却让县太爷给挡下。

 “你现在追她又有何用?让她安静几天吧!”

 说罢,一行人离开了大宅院,独留宁仇‮子母‬俩抱头忏悔──

 宁仇在等了三天后,再也按捺不住焦虑的情绪,天还未亮,他就来到恋月的房门前等着。

 一刻钟后,他轻轻的推着房门,竟发现房门未锁。

 “恋月──”他轻唤一声。

 没听见响应,他遂踏入房内,发觉恋月还在睡,他走至边想替她盖被子,却发现她的枕头了一大片,眼角还有泪痕──

 他轻轻的、轻轻的拭去她的泪。他伸手想‮摩抚‬她的脸,她却动了一下,沉睡之中犹喃喃呓语:“为什么…为什么…不要,不要撞死我,不要撞死我!”

 他听了之后,心中隐隐痛。

 他伤她那么深,使她连作梦都忘却不了他给她的伤害。

 “恋月,原谅我!”他轻抚着她的脸颊,心中揪疼。

 “不…不…我要生孩子,我想要生孩子,我真的想要生孩子──”

 她的手在半空中挥舞,她睡得极不安稳。

 他握住她的手,让她的心头能‮定安‬下来,但盘踞在她心头的阴影,却仍然无法散去。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相信我,我没有──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

 “我相信、我相信你!恋月,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不、不要,马来了,马向我跑来了,娘,救我;爹,救我…”

 “恋月,醒来。恋月,你醒一醒呀!”宁仇不忍心再看她受折腾,摇晃着她的‮体身‬,想将她唤醒。

 “救我…爹、娘,救稳櫎─”

 见她依然陷在痛苦的梦中,他情急之下,低头吻她──

 印恋月在睡梦中,不断地梦见宁仇骑马想撞死她,她不停地呼救,身边却有人救她!

 马儿已经冲向她了,她躲不了了!

 她以为她会惨死在马蹄下,但宁仇一跃下马背,却将她抱在怀中,俯首吻住她…

 这个梦,令她既惊惶又错愕──

 他不是要撞死她吗?为何又吻她…

 梦与现实在拉据着,她醒不过来,宁仇吻着她,好久好久都不放开…她能感觉到他上的温度,还有环绕在她身边,他那独特的男气息…

 “仇──”

 她双手抱住他的际,感觉那么‮实真‬,‮实真‬的令她惶恐。

 徒地,她睁开了眼,察觉有个男人在她身上,她猛地推开,赫然发现真的是他。

 她惶然的望着四周,确定身处在自己的房间,她才稍稍安心。

 “恋月──”

 “你不要过来,你为什么跑进我房间来?”她看向房门口,才察觉自己粗心的没锁门。“出去,我不要见到你,你出去!”

 “恋月,不要这样──我是真的爱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好好疼你!”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你出去!”

 她摀住耳朵,拒绝听他的任何言语,见他不走,她拿起枕头丢他──

 宁仇见她仍然对他那般畏惧,怕影响她的情绪,他喃喃的低语:“我在外边等,你若不原谅我,真的恨我,我会走,我会和我娘一起离开这儿!”

 见他落寞的走出去,又听见他说要走,她的心痛了一下,想唤住他,但想到他之前对她的无情,她怕了,真的怕了。

 她万般无悔的付出真爱,却只换来他狠心的对待──

 她还有爱吗?她还能爱吗?

 恋月趴在上痛哭着,决心不去理会等在门外的宁仇──

 “‮姐小‬,姑爷…呃,宁捕头他…他在花园中跪了三天了,你…你真不理他吗?”

 晴儿是陪着恋月一起试凄的人,她最能体会恋月心中的苦楚,但她见宁仇这般真心诚意,原本对宁仇怒目相向的她,也不被宁仇所感动。

 尤其夫人对他说了一句“你跪在门口会挡了恋月的路,她知道你在门口还肯出来吗?你想让她在房里被闷坏吗?”

 夫人其实是要劝宁捕头回去,好歹他也是个捕头,老爷赏识他,并未因为‮姐小‬的事,而革去他的职务。

 如果那些衙差知道他跪在‮姐小‬门口,求‮姐小‬原谅他,那他后在其它衙差面前,哪还有尊严可言?

 宁捕头怕自己挡了‮姐小‬的路,便移至花园中跪着,老爷和夫人来劝了几回,他都不愿起来。

 “‮姐小‬,外头下雨了,你…你叫宁捕头回去吧!”

 一大早,雷电加,不一会儿就下起雨来。

 夫人叫她拿伞去帮宁捕头遮雨,宁捕头和她道了谢之后,便叫她走。

 这场雨可不小,再这么淋下去,就算铁打的‮子身‬也会撑不住,何况宁捕头已经三天没进食,‮子身‬已是摇摇坠──

 印恋月别过头。这几天,她对他是视若无睹,有人提到他,她也置若不闻──她不想看,也不想听有关他的任何事情。

 晴儿叹了声“算了,你都不担心了,我干嘛穷着急!‮姐小‬,我到夫人那边去,有事你再叫我。”

 晴儿走后,恋月推开窗子,看到宁仇跪在花园中,全身都透了,她的心不揪紧…

 这几天,她竟然不作恶梦了,还出奇的睡得香甜,她不知道是因为他在的缘故,还是巧合?

 好几次,她都想去扶他起来,告诉他,她没有恨他,她只是…只是爱他爱得太深,才会被伤的这么重…

 但她一次又一次的忍下,她想,只要他累了,他便会自动离去,但等了一天、二天、三天,他竟然没离去!

 雨愈下愈大,他撑得住吗?

 “宁仇,你走呀,别傻傻的跪…”她着泪,喃喃低语。

 她狠心的关上窗子,不愿再看他,不想再为他流泪…

 可是,泪,却止不住的泛──

 深夜──

 雷电加,这场雨似乎故意捉弄人,一整天下个不停。

 恋月整夜未阖眼,她不时的望向窗外,脸上满是担忧的神情。

 一整天,她娘去劝了他几回,但他仍是不走,连她爹去劝,他也是‮头摇‬。

 恋月真的担心了,再这么下去,他会撑不住的…

 她一抬眼,发现他‮子身‬倒了下去,她吓了一跳,但他又努力的撑起。

 一次又一次,他倒了又爬起来,跪直了身又倒了下去…

 他又倒下去了,她担忧的在窗边看了许久,发现他没起来,她吓哭了,连忙跑出去,连伞都没拿便直接跑进花园内──

 “宁大哥、宁大哥,你醒一醒呀!”

 她扶起他,他早昏厥了过去,‮子身‬滚烫的像火球。

 “不…宁大哥,你不要死──娘、娘,您快来呀;晴儿,快来呀!”

 “宁大哥,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她抱着他的头,惊恐的大哭着。

 似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宁仇恍恍惚惚的醒来,他呆望着自己的房间许久。

 “仇儿、仇儿,你醒了,你真的醒了?”苗凤花见到儿子醒来,喜极而泣。“你把娘吓死了──你昏睡了三天三夜,娘真怕你不醒。你要是不醒,娘也不想活了,娘这辈子克夫克子,罪孽已够深了!”

 “不,娘,您没有。”宁仇想坐起身,却觉得全身无力。

 “娘扶你…你这傻孩子不吃不喝,还淋雨,你真的是想把自己活活死吗?”

 “恋月她…她来过吗?”宁仇垂下眼,不抱任何希望的问。

 打从睁开很,看到的人不是恋月而是他娘,他心中大概就有个底,她一定不原谅他,更别说来看他了。

 苗凤花没有回答他,只站起身说:“我去厨房端稀饭来给你吃,不要想太多!”

 一刻钟后,他听见脚步声,便幽幽叹道:“娘,我们明天就离开这儿。我想,恋月她不会原谅我的,既然她不想见稳櫎─我…我和她说过,我会走。”他气若游丝,闭着眼说道:“她恨我!我想,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我的。”

 “娘──”没听见他娘的响应,宁仇缓缓的睁开眼,站在边的人儿,端着稀饭,早已泪眼汪汪。“恋月!是你,真的是你…”宁仇惊喜不已。

 恋月坐在边的小凳上,泪水怖满双颊。

 他醒了,他终于醒了!

 这三来的担心受怕,此刻全化成泪水──

 她真怕他不醒来,真的好怕…

 这三天,她一直守着他,不是在房里,就窝在厨房煮东西。生怕他醒来时饿了,会没东西吃。

 二天过去,他的烧还是没退,她在厨房总是边煮边掉泪…

 直到方才她婆婆告诉她,宁仇已经醒了,她马上端着稀饭过来。一踏进房内,她的泪便止不住的直往下掉,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担心、有多在乎他…

 她一边掉泪,一边喂他吃稀饭,她看见他也在流泪,两人无言对视着,直到手中的那碗稀饭见底。

 她站起身,想再去添一碗,但他却拉住她,不让她走。

 “恋月,你别走!”

 “我没有要走,我是想再到厨房去添稀饭。”

 “不,我不吃了,你不要离开我!”他一把拉住她,将她拉到上坐下,把她手中的碗拿开,紧紧的拥住她。

 “恋月,你原谅我了吗?你还恨我吗?”

 依偎在他的膛,她放声大哭“我没有恨你,从来就没恨过你──宁大哥,我好怕你死了,我不要你死,我不想你死!”

 “我不会死的!我还要爱你,我怎么会愿意死呢?”他亲吻着她的发丝。

 “恋月,回到我身边,我保证,我一定会好好疼你、爱你的!”

 “我这不就在你身边了吗?”她娇嗔着。

 他捧起她的下颚,轻轻柔柔的吻她的额、她的眉、她的鼻、她嫣红的

 “恋月,你愿意再当我的子吗?”

 她看着他,轻轻的点着头。

 “你愿意帮我生孩子吗?”

 他的话,似乎触及了她心中的某处伤痛,她的手颤了一下,旋即被他牢牢握住──

 “恋月,我们会有孩子的!我要你帮我生孩子!”

 他的话让她又了泪,她趴在他身上,感觉幸福已悄悄降临──

 三年后

 “仇,你回来了!你看,陆夫人又送布料来,我打算给我们的五个孩子做新衣裳,你觉得怎么样?”

 印恋月手中拿块布料,明媚的双眸盯着甫踏入房内的武状元夫君。

 她是后来才知道他是个武状元,皇上也派了个官要给他当──但他仍旧坚持不当官。

 他说,从前不当官,是怕没时间侍奉他娘;现在一样不想当官,因为他要把时间通通留着来爱她…

 短短三年内,她帮他生了五个孩子,其中两回都是龙凤胎,这可乐坏了两人的娘。

 原先两位夫人还担心会发生抢孩子风波,但现在光是照顾孙子,两人就忙得团团转──

 印母带了一对龙凤胎,而苗凤花也带另一对龙凤胎,这老大就跟着宁仇进进出出,俨然有其父之风。

 左宅和右宅之间的墙早打通了,宅院多了许多仆人帮忙料理家事和照顾小孩──

 她朝他一笑,回过身把布料放下。

 “你该做件新衣裳的!”宁仇从背后抱住她。

 生了五个孩子,恋月的身材仍然是凹凸有致,也难怪他一天到晚都在想她!

 “我的衣裳够多了!咦,老大呢?”没见到儿子回来,恋月疑惑的问。

 “他跟着县太爷办公事去了,那孩子想当师爷呢!”

 恋月睨他一眼“一定是你怂恿他去的,对不对?”

 宁仇咧了个笑容。“谁叫我们生了个好儿子,出门黏我,回到家里头黏你,连睡觉也要挤在我们中间──再不把他撵走,我会受不了的!”

 他贴靠着她,双手在她前摸索。

 “你和他说了什么,他怎么肯和我爹回去?”

 因为其它两对都是龙凤胎,只有大儿子自己一人落单,他自然是黏爹娘黏得紧。

 “我说呀,这爷爷比爹还威风,跟在爷爷身边,那才是最教人敬佩的。”

 “你说那些,他哪听得懂!”恋月笑睨着夫君。

 “他懂!”宁仇将下颚靠在子肩上,在子的耳边吹着气。

 “是不是我爹又拿糖葫芦拐他?”

 “还是我老婆聪明,一猜就中!”

 “你想把我爹累坏吗?他白天办案,晚上还带孩子──”

 “他可乐坏了!斑兴的抱着老大回去了!”

 “这两天,晴儿应该也快生了,你可得提醒巴弓要他守着点,免得…呀,别我的裙子!”

 宁仇抱着她,两人一起滚上

 “你别担心晴儿,巴弓早请了假守在家,一步也不敢离开。”

 “明儿个,我想去看看。”

 “好,没问题!”他解开她的衣扣。“娘子,我们什么时候再生个孩子?”

 恋月嘟起了嘴“还要生啊?都生五个了,你还嫌不够多!”

 “可是,你不是喜欢生孩子吗?”他将脸埋进她雪白的峰中。

 “那…啊,不要得那么用力。”

 “不生也好,那你这满酥就是我专属的!”

 宁仇双掌轻柔的‮抚爱‬着那立的浑圆。

 “仇──嗯…不要嘛…”

 “恋月,儿子不在的感觉真好!”“不要嘛…好…”

 “我要、我好想要。”

 “嗯…仇──不要…我…稳櫎─”

 “我知道!”

 他起身放下纱帐,和他心爱的子,一起踏进两人愉的世界中──

 儿子不在的感觉,真好!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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